第8章
「啧，你还真是、多情又薄情。」
10
抵达谢府时恰好遇上被送回来的父兄。
父亲见到我铁青着脸拂袖而去，倒是跟在后面的兄长意味不明地说了句。
「妹妹，别做让谢府蒙羞的事。」
华阳气得欲要赏他几巴掌，被我拦了下来。
「你若打了他，后面母亲必要想办法还在我身上，何苦呢。」
别了华阳，我慢吞吞地下了马车，恰巧和国公府派来送聘礼的队伍遇上。
「这么多？」
年迈的管家笑得慈祥。
「谢姑娘这是哪里的话，我们公子说料想谢府未来得及准备，其中八十八抬是给您预备的嫁妆。」
敲锣打鼓的动静惊了府里好容易团圆的一家人，父亲携着母亲出来，又被气得说不出话。
宋管家反而先发制人。
「谢尚书，这是我们公子送来的婚书和聘礼，还望您收下。他还让我转告您，眼下朝中虽然风平浪静，可若是惹了他的人，自然也有不平安的做法。」
「你——」
父亲手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到底没敢撕了那婚书，只做出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模样回了房。
倒是母亲欲言又止地看了我好几眼。
我没有心思同她盘算，换了身衣衫匆匆回房。
小柳儿吃了药，眼下睡得正香。
我抱紧怀中熟睡的女儿，悬了一天的心才终于落到实处。
几日后，华阳一派的钦天监突然上书，道昨夜夜观星象，西南方星星黯淡无光，似有冤屈。
我暗中联络的赵老将军一脉随即纷纷上奏，请求重审安南军叛国一案。
旧案重新被启动，三司会审，无数疑点与证据再一次重见天日。
京城的冬日难得放了晴。
我坐在廊下，静静等着宋瑾瑜迟来的怒火，还有心思与侍女玩笑。
「我拼死也做不到的事，在华阳手里便是如此简单。
「权势果真是个好东西啊。」
「那你不如来找我。」
宋瑾瑜阴沉沉的嗓音在耳旁响起。
我抬起头，见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未见多少怒意，倒有些不适应。
宋瑾瑜动作自然地将我一缕碎发别到耳后，不经意道。
「你说的权势地位恰好我都有，你若喜欢这些，那就应当嫁给我。」
「可你明知道我是利用你——」
「但你为什么只利用我不利用旁人？」
宋瑾瑜直直望向我的眼睛。
「谢令仪，你这人最怕欠别人，哪怕你与华阳闺中时便交好，你也仍要拿了书信才肯求她帮忙，那为什么你利用我反而不计较这些呢？」
我被他疯癫的言语惊得一时不知说什么。
宋瑾瑜已然自顾自下了定论。
「那是因为你潜意识里将我划到了自己人的范畴，比起旁人你更愿意欠我的情。因为你觉得我们是更亲密的，因为你——有恃无恐。」
我有些恼怒地拍开他的手。
「什么乱七八糟的，当年我为你缝了那么多次衣裳上了那么多次药，这便算是你欠我的。」
宋瑾瑜也不恼，反而蹲下身认真和我对视。
「絮絮，我欠你的只一封信怎么还得清？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用余生去偿还。」
11
那日我并未回应宋瑾瑜。
他竟也没有生气，只自言自语道：「已经等了这么久，不差这一时。」
倒让我有些恍惚了，原来十年真能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
自那天后宋瑾瑜常常往府里送来些小物件，虎头鞋拨浪鼓，全是给小柳儿的礼物。
他公务繁忙，每次休沐还来接了小柳儿去逛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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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谢府时恰好遇上被送回来的父兄。
父亲见到我铁青着脸拂袖而去，倒是跟在后面的兄长意味不明地说了句。
「妹妹，别做让谢府蒙羞的事。」
华阳气得欲要赏他几巴掌，被我拦了下来。
「你若打了他，后面母亲必要想办法还在我身上，何苦呢。」
别了华阳，我慢吞吞地下了马车，恰巧和国公府派来送聘礼的队伍遇上。
「这么多？」
年迈的管家笑得慈祥。
「谢姑娘这是哪里的话，我们公子说料想谢府未来得及准备，其中八十八抬是给您预备的嫁妆。」
敲锣打鼓的动静惊了府里好容易团圆的一家人，父亲携着母亲出来，又被气得说不出话。
宋管家反而先发制人。
「谢尚书，这是我们公子送来的婚书和聘礼，还望您收下。他还让我转告您，眼下朝中虽然风平浪静，可若是惹了他的人，自然也有不平安的做法。」
「你——」
父亲手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到底没敢撕了那婚书，只做出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模样回了房。
倒是母亲欲言又止地看了我好几眼。
我没有心思同她盘算，换了身衣衫匆匆回房。
小柳儿吃了药，眼下睡得正香。
我抱紧怀中熟睡的女儿，悬了一天的心才终于落到实处。
几日后，华阳一派的钦天监突然上书，道昨夜夜观星象，西南方星星黯淡无光，似有冤屈。
我暗中联络的赵老将军一脉随即纷纷上奏，请求重审安南军叛国一案。
旧案重新被启动，三司会审，无数疑点与证据再一次重见天日。
京城的冬日难得放了晴。
我坐在廊下，静静等着宋瑾瑜迟来的怒火，还有心思与侍女玩笑。
「我拼死也做不到的事，在华阳手里便是如此简单。
「权势果真是个好东西啊。」
「那你不如来找我。」
宋瑾瑜阴沉沉的嗓音在耳旁响起。
我抬起头，见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未见多少怒意，倒有些不适应。
宋瑾瑜动作自然地将我一缕碎发别到耳后，不经意道。
「你说的权势地位恰好我都有，你若喜欢这些，那就应当嫁给我。」
「可你明知道我是利用你——」
「但你为什么只利用我不利用旁人？」
宋瑾瑜直直望向我的眼睛。
「谢令仪，你这人最怕欠别人，哪怕你与华阳闺中时便交好，你也仍要拿了书信才肯求她帮忙，那为什么你利用我反而不计较这些呢？」
我被他疯癫的言语惊得一时不知说什么。
宋瑾瑜已然自顾自下了定论。
「那是因为你潜意识里将我划到了自己人的范畴，比起旁人你更愿意欠我的情。因为你觉得我们是更亲密的，因为你——有恃无恐。」
我有些恼怒地拍开他的手。
「什么乱七八糟的，当年我为你缝了那么多次衣裳上了那么多次药，这便算是你欠我的。」
宋瑾瑜也不恼，反而蹲下身认真和我对视。
「絮絮，我欠你的只一封信怎么还得清？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用余生去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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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我并未回应宋瑾瑜。
他竟也没有生气，只自言自语道：「已经等了这么久，不差这一时。」
倒让我有些恍惚了，原来十年真能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
自那天后宋瑾瑜常常往府里送来些小物件，虎头鞋拨浪鼓，全是给小柳儿的礼物。
他公务繁忙，每次休沐还来接了小柳儿去逛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