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左边是她引人敬仰的称号。

    【中国近代女画家,燕京人,毕业于燕京大学堂,在上个世纪被誉为京城四大才女,后嫁于弗雷克里克.奥萨马。】

    奥萨马?

    咋一看到这姓氏,一股莫名熟悉涌上之南心头,她没时间多想,直接开始搜索这个人。

    这次跳出来的讯息是颠覆她世界观的震惊——

    【弗雷克里克.奥萨马——英国第七代修斯特敏公爵。他出生于英国奥萨马家族,如今已经世袭公爵七代,其私人企业奥萨马集团在泰晤士富豪榜中以80亿英镑资产名列全球第三,其在全球近300多个国家均拥有土地和产业,如加拿大,华国,意大利…】

    【尤为值得一提的是,奥萨马公爵投资眼光极佳,旗下的恒泰广场已在全球各地屹立,均是各国最为繁荣的商业广场。】

    透着蓝光的电脑屏幕若以若现倒映出之南那张呆若木鸡的脸,她眩晕在那笔那笔滔天数字和庞大基业,甚至享誉世界奥萨马家族面前,连着后脑勺都生出阵阵酥麻和虚幻。

    像是人生观再一次被颠覆,这种只能活在报纸上面的人越过那层天上地下的阻碍,第一次活灵活现的出现在她面前。

    这是温时凯的父亲?!

    对着电脑发了会呆,之南还是没法将这个庞大的家族同温时凯本人联系起来。她不是没有揣测过这个人的身世,可当冰山一角渐浮水面时,之南心里几乎是涌出一股难以置信的荒诞。

    怎么说呢。江廷和陆一淮她在接近最初便已将他们的背后猜测大概——华国金字塔顶端那撮人,可如今再从天而降一个温时凯,告诉她。

    不,他们不是边界,天外还有天。

    心里又惊又颤,她继续往底下看。

    【修斯特敏公爵曾有两任妻子,第一任妻子乃俄国皇室后裔,于两年后离婚。第二任妻子是华国四大才女赵宜眉,两人育有一子,具体信息如下。】

    【约瑟.奥萨马伯爵,生于1997年7月19日。】

    97年?到现在23岁。

    之南手上飞快,开始在详细搜索这个伯爵,然而再无任何词条跳出来,唯有几个对奥萨马公爵的采访视频,媒体无不要求其谈谈他的儿子,他皆缄口不言,笑着说他儿子只是个普通人,不值一提,还请媒体给与他宽容。

    很明显他并不想让自己儿子的具体讯息暴露在公众视线里。

    都查到这了,之南肯定不甘心,她将刚才搜索到的关于温时凯的消息从头看到尾,甚至将那篇ACM大赛的采访报导一一细读。

    【The

    talented

    teenager

    who

    is

    only

    21

    years

    old

    has

    led

    his

    team

    to

    achieve

    incredible

    results

    in

    this

    petition.】

    两年前21岁,之南在心里秒算。

    也就是到现在温时凯正好23岁。

    !!

    绝对是他!

    这些支离破碎的巧合完全重叠,之南心里已不是激动那么简单,像是有把火由内而外点燃,将那些走投无路通通燃烧殆尽。

    难怪啊,她想。

    难怪秦琳这么捧着他,难怪外交官家世的洛以然在他这碰了那么多次壁依然锲而不舍,难怪他直接能住进恒泰广场,泰悦金城的总统套房——

    这些疑惑之南从前不是没产生过,只是没有一次解答得这么彻底。

    咋一清楚身边有张炸天王牌,震惊后,之南迅速盘算其对自己的裨利。

    她不由得想到王陆家的后花园里和男人的暧昧拉扯,想到他在酒后说的那句:我会带她一起去美国。

    去美国…之南在心里思定片刻后,眼前一亮。

    对,就去美国,她必须先把后路铺好。

    且不提她是否能借力搬倒唐文成和秦琳,让彭越自食恶果,哪怕达成后她也极有可能因为身世在某一个环节的曝光而在国内待不下去。

    就说她在江廷和陆一淮那撒的无数个谎,但凡知道真相这两个男人还能对她有多少喜欢,怕是因为见不得光的步步为营能弄死她,尤其是江廷。

    之南不愿在这上面多想。

    最好的办法便是在唐文成倒台同时她留学国外,即使后来身世暴露,她也早成了江廷和陆一淮的过去式,而山高皇帝远,他们总不可能因着过去跑到美国找她麻烦。

    那么怎样才能让重新温时凯开这个口呢?

    突然想到什么,之南转头问对面的秦璐:“璐璐,我们前几天不是看到几个想进MIT的同学拜托温时凯师兄写推荐信,有人成功了吗?”

    秦璐从书本抬头:“啊?”

    “有人拿到温师兄的推荐信了吗?”

    “没有呢。”秦璐说,“别看温师兄平时温和有礼,结果却是相当有原则,态度可畏绵里藏针,明着表示不参与这类事,堵得那些人哑口无言。”

    “是吗…”

    轻飘飘的一声,之南心里却在想:如果是她去拜托温时凯呢。

    她不仅要想办法让他自愿写推荐信,而且必须让温时凯尽快带自己去见萧泽一面。

    说做就做,之南第二天一早就出寝室,准备在全校偶遇温时凯,可天不遂人愿,平时路过篮球场都能碰到,现在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她甚至连他常去的孟明伟楼都翻遍了,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研究生的课又不像本科那么固定,眼看都大中午了,之南只得守在研究生宿舍楼下,叫人去帮她叫下周元,结果得到的却是他去露营的消息。

    之南:“露营?”洱彡〇浏久洱彡久浏+

    “对,昨晚就去了,当时几辆越野车停在校外呢。”那同学看之南漂亮,便更有耐心,“你找他有什么事吗?我帮你传达。”

    “没…还是不麻烦师兄了。”之南问他,“他们去哪里露营了?”

    “香亭山。”

    香亭山?

    十有八九温时凯也去了。

    和他说谢谢后,之南匆匆离开,心里却在盘算是否要等他这两天,左不过周一就回来了。

    不,来不及了!

    秦琳肯定已经拿了她头发去做DNA,晚一天她未来的所有计划都可能全盘崩裂。

    思定片刻后,之南一个电话拨给了秦璐。

    “璐璐,我们周末出去玩吧,前几天不还说压力大想放松放松。”

    ****

    香亭山靠近淮海一带,京都市中心开车过来也不过两小时,这里山峦连绵起伏,又和淮海相连,风景可谓独特;尤其四五月份,大海耀金灿灿,不算湿咸的海风铺面而来,恣意无限。

    这里自然也成了京都当地人的度假胜地。

    周元一行人到香亭山已是晚上九点多,帐篷相机一应俱全,结果满心筹措的露营败在了一言难尽的露营地环境上,花花绿绿的帐篷过去,有人居然搭起了烧烤架。

    他们倒无所谓,温时凯当即表示说他去住酒店,细碎砂砾被男人一脚踩成了尘埃,他头也不回。

    说实话,这狐狸的洁癖他亲眼见到的。

    看着性格温和,实则将公共和私人分得明明白白,喷过香水的女佣绝不能进他房间;东西在他那里只有送和赠与,没有共享二字;对食物的挑剔有眼目睹。

    周元颇觉得好笑,也不懂和温狐狸有过交集的人是怎么评价出“随性能处”这几个字的,眼瞎吗?

    他一走,其他人也开始矫情,觉得这露营环境太差,视线也不好,还不如住酒店。

    周元深有同感,索性就高价定了一家民宿。

    那家民宿坐落在海滨中央,脑中取静,二楼设有咖啡馆和露天阳台,半夜拍星星绝佳。

    余晖落尽,海滩霓虹乍现,对着星空畅谈欢笑了整晚的众人第二天下午才收拾出门往海滩走。

    此时一望无垠的淮海碎金闪烁,一荡一漾,蓝色湖水被微风吹得如绫罗绸缎般耀目,日光恰如其风的耀在脸上,像是在夏威夷晒日光浴。

    “天气真好,我真想去水里浪一圈。”

    “去水里多没意思,我们去玩那些项目吧。”指的正是那些刺激类活动,像什么截点漂流,或是游艇出海,乃至沙滩足球都比赤脚跑进海里好玩。

    众人已经跃跃欲试,周元手搭温时凯肩膀上:“阿凯一起呗。”

    “不了。”他明显没兴趣。

    在美国期间温时凯去了加州不下n次,自然对海滩类项目早已无感。

    橘黄的日光越过云层直直往下投笼,耀得地上砂砾如黄金闪烁,微风拂过,也将男人额前的碎发氤氲成了金黄色。

    他带上墨镜,正要走向旁边的沙滩椅子,人群传来窸窣后轰动,连着周元都拍了下他的肩膀。

    温时凯停脚,循着动静淡淡看去。

    浅滩拍起一迭又一迭的浪,两位少女赤脚踩水中,她们正在摆pose,互相拍照。

    背对着的那位女孩穿着收腰半身藕裙,鹅黄色的纱制更衬得裸露出来的肌肤胜雪柔白,她一头长发卷成了自然动人的弧度,散落在腰际,一荡一摆间,也落在了众人心上。

    “璐璐,再帮我拍两张!”

    她太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了,纤细脚腕在水中踩着,海水来回跌宕间,宛若荷叶褪却,藕白无暇。而由丝带绑起来的后背莹莹动人,风光无限。

    相较于其他男人的惊艳,温时凯神情淡淡,他手揣回兜里,就这样盯着对面的少女。

    他想看她葫芦里里到底卖什么药?

    “林师妹?”

    身后响起周元的一声惊讶,之南适时回头,撞进多双惊艳的眼里。

    “周师兄?”讶异过后,之南脸上是看到熟人的欣喜,她问,“你们怎么也在这啊?”

    她笑着冲众人打招呼,目光再自然不过的瞬移,然后便和带着墨镜的温时凯直直相撞。

    男人穿着白体恤短裤,本就挺拔的身影在此刻快要融进光里。

    “温师兄好。”她冲他点头。

    然而男人没理,戴着墨镜就这样看着她,黑框映着阳光和海水,欲衬得面部轮廓清冷。

    比上次去秦琳家见到她的时候还冷淡。

    那表情仿佛在说——

    我就静静看着你表演。

    “……”

    之南忽觉尴尬,脚趾无声抠进沙里。入:裙叩叩^七*一灵。无吧吧?无^九‘灵,

    ——

    5000字,下一更在2.15,小仙女们。

    扣抠更整理

    二零八,故意受伤

    “.........”之南忽觉尴尬,脚趾无声抠进沙里。

    脸上那丝伪装几近破冰时,周元及时解救了她:“林师妹,你们怎么来这玩了?”

    “我们在网上查了查,这里离帝都近,来晒太阳吹海风最合适不过,正好周末没事就叫车过来了。”

    面对上前一步的周元,之南笑意更明显,再向他介绍旁边的秦璐。

    随着互相几声问好后众人已跃跃欲试,远处海上项目的欢笑声此起彼伏,光是浪花四溅的水珠已勾得这群人心痒难耐。

    周元适时邀请之南和秦璐。注意到温时凯走向一旁的沙滩椅,似乎无心参与,之南笑着推诿道:“师兄,你们先去吧,我接个电话就来。”

    人去沙滩空,几十双脚印盛着碎金荡漾的日光,连着秦璐都没受住海上项目的诱惑跟着众人离开,大片的浅水海滩里只剩下之南,一圈一圈的浪拍在她脚丫上,像是跌宕浮萍。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湖泊,身后沙滩椅上是看似交颈缠绵的男女。

    两人对着平板不知道在聊什么,透过眼角余光之南注意到温时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的墨镜已经取了挂在衬衣领口,眉目微松间,面部表情也渐渐柔和下来。

    连着嘴角也呡出几丝赞同。

    沙滩日光斜落在两人快要触及的肩膀上,金发女郎俊朗少年,像是副情意绵绵的画报,竟说不出的合拍。

    双标!

    对着她就是副生人勿进,孙悟空看见白骨精恨不得一棒打回原形的死人脸,对着别人就温柔绵绵得可以。

    她林之南是哪里惹着他了吗?

    之南不由得气结。

    整个上午找不到人的烦躁加上匆匆赶路的着急忙慌,再有准备了这么多,在油盐不进的温时凯这里大概毫无胜算的急乱此刻涌出大半。

    她对着沙里踢了脚。

    尤不解气,之南蹲下身捡起边上的石子狠狠砸了出去,“扑通”一下——

    像在处理温时凯。

    “她真有趣。”麦琪和温时凯说话间注意到那边的动静,不由得笑出声来。

    她见过太多有意思的人,富有的,睿智的,尤其在哈佛里面,不乏出类拔萃或是大智若愚之人。

    可倒是鲜少见到这么双生机勃勃的眼,搭上那张赏心悦目的脸连着同为女孩的麦琪也被吸引。

    毕竟,漂亮的女孩谁不喜欢。

    “Felix,这个时候绅士的男孩子应该会主动去邀请女孩子,毕竟人家一个人在那。”

    她搁那撒气耍泼,温时凯早留意着,这时候也只淡淡瞥去一眼:“不用理她。”

    话虽如此,唇角却悄无声息弯了一弯。

    麦琪才不赞同他这套,兀自起身。

    正揪着树枝在水里画圈,实则在思考如何找时机的之南突然感到肩膀被拍了拍。

    她转过头。

    “你这样蹲着不会不舒服吗?”

    冷白皮的女孩正俯身看她,笑容之灿烂几乎挡住了阳光。之南笑着摇头:“还好,这里的水冲刷在脚上挺柔软。”

    “我叫麦琪。”

    “林之南。”

    互相介绍后,麦琪脸上笑意更甚,对她伸手:“不要老蹲在水里了,我拉你起来吧。”

    之南刚将手递出去,突然,手心相触那刻一个主意在脑子里油然而生——

    一个让温时凯顺应形势,自然而然和她独处的办法。

    心里对这个女孩默念抱歉,之南压抑着心头的狂跳,顺着手上的力道起身,却在站稳前刻脚趾在边上尖锐的石子重重一碾。

    “啊——”

    “怎么了?”

    麦琪也被吓到,视线顺着女孩渐白血色往下——她莹莹洁白的脚趾缝间正溢出几丝鲜血,越来越多。

    “啊!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麦琪应急措施学得并不足够,看之南腿打哆嗦,条件反射扭头向温时凯求助:“Felix!”

    听到喊声,温时凯抬眼,目光直直落在那抹黄色身上。

    “你快过来,之南脚受伤了。”

    沙滩上闲逛的人并不多,愈衬得水里的两人形单影只。温时凯眉心微蹙,已自动起身,步子在不知不觉迈得又快又稳。

    她在海水里瑟瑟颤颤,扶着麦琪的手臂颤得不成样子,温时凯自动接过来,问她:“踩到石子了?”

    之南摇头不说话,手指无声在他手臂上抠紧,无声昭示她很疼。

    温时凯看着,声音也跟着软了下去:“把脚从水里抬起来,我看看。”

    之南半张脸埋在黑发阴影里,顺着男人力道抬了抬脚,小趾缝隙正一丝丝溢出鲜血,像是被尖锐石子割伤。

    她恰如其分地“嘶”了声,眼睛也跟着红了。

    “应该是脚趾受伤了,Felix你先把之南扶到椅子上,我去房间里拿点药过来。”麦琪说着跑远。

    温时凯单手掌住她肩膀,隔着一层薄薄的头发丝细腻触感穿上掌心。

    他有一秒停顿,说:“能走吗?我扶你过去。”

    “可.....可能不行。”

    就这样轻松过去,岂不是浪费这个机会又便宜你了,之南心说。

    为证明她说的是真的,之南甚至抬眼看他,睫毛边蕴了一圈的泪水无不真实又可怜。

    然后就这一眼,悉数破功。

    她可能还不清楚,说谎时那双狐狸眼比平时圆不少,专注又亮的眼神恨不得看到人心里去,仿佛要反复此地无银三百两。

    “哦,那怎么办?”

    温时凯已经停了动作,相较于刚才,已经无甚波澜的声调,昭示着他现在不知是气是笑。

    他垂眼盯着之南的脚,建议:“要不就泡在水里等她吧?”

    泡你个大头鬼!

    之南听他声音几许轻佻,一股火从喉咙冒了上来。

    她强忍着火气,声音可怜:“温师兄,你能抱我过去吗?”

    “我脚很疼,真的走不了。”

    说这话时之南没敢抬头,怕他看到与声音不相符的,怒火中烧的眼神。

    然后她便察觉到那道视线盘旋在她头顶,存在感极强。再往下,在她受伤的脚停顿了须臾。

    她似乎听见了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

    未及明辨,之南已经被抱了起来。

    柔韧又带着温度的胸膛隔着体恤紧贴着她的,暖得甚至开始发烫,她像只彷徨无措的小雏鸟,从跌落他胸膛那刻便已落地生家。

    温时凯分明觉得自己过于莽撞,尤其是看懂她一切皆为伪装后。

    不过演戏罢了。

    可她柔嫩无骨的身子紧贴着他,隔着几条聊胜于无的丝带,他几乎将手掌放在她赤裸腰际,来回摩挲间,细嫩肌肤仿佛要在他手里摩出花来。

    于是莽撞悉数化为丝丝缕缕的燥,从手掌沿着手臂来回穿梭。

    突然,耳边擦过一缕呼吸,带着香气,热度之高像是要钻透耳朵。

    温时凯步子倏地停了下来。

    怀里那抹柔软顺势更深贴进他怀里,隔着层薄薄布料的浑圆一撞一跌间仿佛要挣开布料跳脱出来,清晰得连形状都能描摹。

    作死!

    温时凯鼻息重了些,没看她,抱她双腿的那只手却倏然收紧,是要弄疼她的力道。入裙]叩叩七一灵无吧吧无_九+灵.

    之南还要在他耳边再呼一口,他已迅速将她放在沙滩椅上,拿了瓶矿泉水蹲在她脚边。

    刚才那抹暧昧无声消散。

    没受伤那只脚被他用水将砂砾粗粗一冲放进鞋里,两人全成没有任何交流,从这个角度之南只能看到男人低垂的额发,英挺非常的鼻梁即使低着头也能看见圆润鼻突,往下是性感又薄薄的嘴唇。

    她摸不准他的想法,于是在人用水轻冲她受伤脚趾时,低呼一声:“痛——你轻点啊。”

    “现在才喊痛?”温时凯抬眼看她,意味不明说了句,“刚才踩上去不挺轻巧的。”

    之南:“我后面又没有长眼睛,哪里知道?”

    “平时不瞒精明的一个人,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也不管他是讥是讽,之南继续装可怜:“再聪明的人也会有出错的时候,又没什么可奇怪的。”

    脚腕突然被重重一捏,她痛到惊呼一声,生气瞪他。

    温时凯眼神已经黑了下去,语调是前所未有的冷平:“好玩吗,林之南?”

    “故意把自己弄成这样,我竟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露营有了兴趣。”

    之南正要辩解人是会变的,他已凑近看她,眼神里洞悉一切:“还是说,你的兴趣是我?”

    她坐他蹲,个子却齐平,他侧着脸的轮廓在日光里分割线里格外清晰,那是室友关灯夜谈时多次提及的完美,仿佛造物主的偏爱。

    之南有一瞬间被看穿的尴尬,但随之而来却是抓住话题的机敏:“我是来找你,不过那怎样,在你对我做了那些事情后我难道不应该找你吗?”

    他挑眉,静待她嘴里能说出些什么。

    “你上次在王陆家对我做的那些事难道不该给我个说法吗?事情都过去好些天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之南问他,“这样的行为难道算是君子行径吗?”

    倒打一耙一直是之南的强项,没想到温时凯也不赖,将她的脚清理好后,坐旁边沙滩椅上好整以暇瞧她,仿佛来了丝兴致:“哦,你想要什么说法?”

    “我觉得首先你得向我道歉,这是我来这的主要目的,没有经过另一方的同意就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我觉得这是非常不尊重女生的行为。”

    双方同坐的姿势他比她高出不少,在他直勾勾的眼神下之南几乎说不出去。

    “其...其次,在道完歉后作为当事人,我有权向你索要一定的补偿,而你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也应该给与我——”

    “我觉得你说的挺对。”温时凯自然而然地将话题揭过,说着自己都笑了下,“不过我要是没记错后来你也伸了舌头,主动得也没比我少。”

    “这么来看,应该算是心甘情愿吧。”

    他挑眉看她,仿佛在征询她的看法。

    这狗逼,真是不要脸!

    之南毕竟是女孩子,在口枪舌箭上斗不赢他,脸也偷偷热了:“你这属于倒达一耙,事情的动因在你,哪有你这么理智气壮的?”

    “嗯,也对。”

    他点了点头深觉又理,承认错误倒是蛮快,然后又说,“不过你这么一提我倒想起来了,我上回在上海挨的那几拳头还没来找你要说法。”

    “早知道有补偿这回事,我也不至于到现在都迟迟不动了。”

    远处麦琪跑动的身影像是一道霓虹,由远及近。之南听他慵懒又可惜的声调,像是对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无声嘲笑。

    她忽觉脸烫,就猜到在这个狗逼这里讨不到半分好,早知道就不用这个理由了。

    瞧着麦琪不过几十秒就跑过来,之南也不想再和他斗嘴炮。

    谁料温时凯往那边瞧了眼,像是计算好了时间,他唇角勾了勾,声调里带着股顽劣和少爷腔:“一顿打只换了一个吻,怎么看都是我亏了。”

    ?!

    !!!

    之南怒目,正要怼回去,麦琪却已拿着药跑到他两跟前,于是满腔愤怒悉数不甘地压了回去,脖子却涨得通红。

    后半场,他格外沉默,上完药就离开,独留身后的之南将看着他渐远的后背,恨不能目光化火,烧出个洞来。

    ——

    周元一行人在海上溜了圈玩得尽兴后已经是傍晚,云霞满天,像是给大海铺了床柔软的丝绸。

    在听说之南她两还没定房后果断又在海边民宿加两间,周到和体贴这方面没有人能比得上他,听说之南脚受伤还专门来问了问她,之南笑着礼貌回谢。

    实则心里根本没将这点伤当回事。

    从小到大她挨过的痛不知道比这点程度重多少,不也照样过来了吗?脚趾割伤这点小程度她不过拿创可贴一压,穿上鞋后若无其事。

    五月份的北方已足够热,之南洗个澡从房间出来看到众人正围坐阳台架烧烤架。

    温时凯正坐在高脚凳上调酒,酒瓶在他手中熟稔翻滚,不一会,细细长长的酒杯便唱出了一段颜色精致的霓虹曲。

    他淡看她一眼,仿佛下午那段谈话不曾存在。

    之南也不会傻到这个时候去找她,转身站定栏杆,苍茫未明的夜色往外,是层峦叠嶂的黑,星星点点在高空悬挂,一阵风吹来,带着股海风的湿咸气息,竟说不出的惬意。

    听说周元高价从老板那里将阳台租了过来,之南不由得感叹一句富家子弟,可如今她如今是这里的一员了。

    至少表面是。

    她在看风景,有人也在看她。

    “很美不是吗?”

    之南转身,是位大四的学长。这群人里不乏官富二代,但也有凭一己之力混入这个圈子的人,譬如眼前这位。

    单凭之南所了解到的,他出生寒门,却在四年拿到燕大能细数的奖项,最后升学斯坦福,外表温润如朗,丝毫看不出去和这些人的差别,这份魄力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还不错。”之南说,“对了,听说高师兄拿到斯坦福的全奖offer,还没来得及恭喜你。”

    他们在学校有过数面之缘,尤其是这次拿校际奖学金,还是这位高学长给她颁发的,两人浅浅一聊,才发现挺投缘的。

    “谢谢,再有几个月我就要去美国了,到时候跟着教授做实验,可能三五年出来就成了秃老头。”

    高盛忍不住打趣自己,又问她,“林师妹呢,前几天看到你在申MIT的交换生名额,你以后想留美?”

    这不算什么秘密,加上这个女孩子身上有股拼劲像极了她,高盛才多关注了些。

    “我吗?”

    之南望天,喃喃道:“我不知道。”

    这句话像是对她人生未来的预判,迷茫一如过去。

    她真不知道,这大半年过去,她才清醒发现自己是温水里的青蛙,有困境就拼命跳,没困境就图安稳。

    这份囚徒心理从小到大都跟着她。

    譬如她费劲心机接近的江廷,陆一淮,甚至现在的温时凯.....

    每一个都是眼下迫切需要,她被威胁要活着!

    她擅长解决活着的困境,却不擅长弄清楚自己要什么。

    连她引以为豪的专业,初衷到现在也不过是能挣大钱。

    那她心中所需到底是什么?

    “慢慢来,这是一个要花很久才能想明白的问题。”看她望天迷茫,睫毛微颤中仿佛自带几分脆弱。高盛心中某根弦被拨动,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突然,他察觉到身后某道视线落到他手背,近乎锐利。

    ——

    5000字,下一更在2.17。

    祝仙女们元宵节快乐,~

    二零九,温时凯心动

    突然,他察觉到身后某道视线落到他手背,近乎锐利。

    高盛扭头,就发现身后吧台处温时凯的正盯着他,灯线晕漫了他的目光,看不太清脸。

    但仍挡不住那股凉。

    两人同和周元交好,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

    的。高盛对他微笑点头,没曾想男人却一反常态没有反应。

    “都过来!再搁那聊天的烧烤都进我肚子里了啊。”

    “周元,你怕是在做梦.....”

    几声催促搅乱之南满腔迷惘,她索性不再多想,回去坐在秦璐边上,左边是麦琪,几个女孩子轻言细语的在一众吵吵闹闹里分外动听。

    几朵藤蔓在木竹篱上缠绕,彩色丝带随风飘荡,本就被老板装饰得极为文艺的庭院搭上细细流淌的民谣,让人如坠梦中。

    “高盛刚才隔那干嘛?”

    “王陆你瞎啊,没看到人在那和小师妹聊天啊。”

    高盛皱眉冲他“啧”了声,然而几下啤酒罐碰撞后,有人胆子越大,看了看侧头聊天的之南,挤眉弄眼,“高盛你别怂啊,眼看就要去美国了,有什么想法得趁早。”

    “现在飞回来一趟也就大半天。”

    这瞎做什么媒人。

    周元瞧到温时凯不咸不淡往那边看了眼,那人却还在口若悬河,他不由头疼,出来打圆场:“喝你的酒吧,满口胡言乱语。”

    再环顾桌上的人,提议,“光聊天没意思,不如来晚点刺激的。”

    “好啊....”这话一出众人应和,所谓刺激不过是大手一转细长酒瓶,瓶口对准谁,就接受在座之人的整蛊。

    之南看到温时凯起身,丢下一句你们玩,就往阳台那边走。

    这席上最令人想探究的莫过于他,结果人不玩,众人虽可惜,却也没影响兴致。

    “没意思,一直这么不解风情,干脆和他望远镜过去吧。”

    之南听到麦琪牢骚了句,扭头问她:“你和温时凯认识很久了?”追新来叩叩

    “嗯,从12-13年纪吧。”看她疑惑,麦琪笑着解释,“相当于华国的高中,不过那时候只我听说过他,后来到美国后有次我去MIT听课,才互相认识的。”

    “很奇妙,过了这么多年这个人性格还是这样。”

    之南从她脸上看到类似老友的嫌弃,有些忍俊不禁。

    既然认识这么多年,那她对温时凯的身世了解几分?

    之南不好直问,只笑说:“麦琪你玩星座吗,据说处女座就是他那样的性格,也不知道准不准?”

    “处女吗?”麦琪皱眉,“Felix应该不是,他7月19日出生的。”

    之南的呼吸骤然停了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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