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

    言如的亲事是在言清漓去往定州后,孟氏从庄子上回来前定下的,她未来夫家并非盛京的达官显贵,而是庐陵太守赵良之子赵攸。

    说起来,这桩亲事也很是突然。

    听闻是金秋时昌惠帝大寿,赵攸代其父进京献礼,偶然见到言国公府二小姐后,一见倾心,念念不忘,而后鼓足勇气来提亲。

    其实向言如提亲的不乏京中青年才俊,但言国公却遅遅没做最终定夺,主因还是这些人家都明着暗着牵涉党争,求亲目的不言而喻,且那些青年才俊中就算有门第高的,但也大都为府中次子,承继不了家业,兴许日后分了家还得靠着言府这棵大树呢,以言国公嫁女如做买卖不愿吃亏的心性,自是不肯。

    这赵攸也是,言国公起先压根儿瞧不上赵攸这样一个地方官的儿子,但最后许是三姨娘吴氏吹了枕畔风,这门亲事最后竟就定下了。

    那赵攸也很有诚心,去信到了庐陵其父那边,阐明了自己的心意,随后聘礼就车水马龙的送进了盛京,而言如之所以定亲后四个月就要出嫁,也是因为赵攸即将返回庐陵,她要作为新妇一道跟过去。

    其实在言清漓看来,这门亲事对于言如来说,绝对是一门极佳的亲事。

    那赵良虽只是一介地方太守,但守着自己的地界,地方上他最大,无需瞧任何人的脸色行事,且庐陵虽不算兵强马壮之地,但却是小有名气的富饶之地,最重要的,是那赵良早年丧妻再未续弦,且只有赵攸一子,赵攸此人可谓前途无量。

    言如看似是远嫁庐陵,身前没有娘家人帮衬,但她是以正妻身份嫁过去的,到了庐陵,天高任鸟飞,不必周旋于盛京的尔虞我诈,随时会抄家灭祖的漩涡中,上头又没有婆母压着,只要她诞下儿子,只要赵家不犯事,她便能享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这也亏得言如出身自言国公府,上头又有言琛这样一位鼎鼎大名的兄长,这才换得庐陵赵家看重于她,若换做京中别家府中的庶女,那赵家还不一定瞧得上。

    只是……言清漓觉得挺有意思的,她这位二姐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就那么巧被那赵攸遇见,还一见倾心呢?

    言清漓并不觉得言如这么做有何不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换做她身处言如那个位置,她也会想方设法为自己谋一份好前程,她甚至都已经有些欣赏这位二姐了——瞒过了所有人十几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只是,能将自己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言如,又有何事来寻她?

    言如款款而来,穿着打扮依旧素净不起眼,与从前受孟氏母女打压时也没什么区别,但那眉眼间的神韵却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言国公生了副好皮囊,三姨娘吴氏也是极有魅色的女子,想想也知言如生的自然不可能差,许是将要成亲,她再不需要藏拙了,举止端方,神态妩媚,竟让人完全记不起曾经她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了。

    难怪那庐陵赵家的公子会对她念念不忘。

    言如将一个黄花梨木匣子给了言清漓,道:“三妹妹,你我不日便都要出嫁,天各一方,日后恐再难相见,这套首饰,就当是姐姐给你的添妆吧!”

    匣子里是一套红玛瑙猫眼石耳坠子与璎珞项圈,质地上乘,以三姨娘和言如在府中的月例,能拿出这套首饰,也是极有诚意了。

    言清漓没有推辞,道自己很喜欢,也早就为二姐姐准备了添妆之物,正想着这两日送过去呢。

    言如听罢,只是微微一笑。

    两人都是聪明通透之人,明人不说暗话,言清漓知她此行定不只是为了给她添妆而来,客套了两句后便切入正题:“二姐姐不妨就有话直说吧,你我皆知彼此心性,也实在无需虚与委蛇。”

    言如再次笑了笑,这次倒是有几分真心实意了:“果然什麽都瞒不住三妹妹,我今日过来,确有另外一事。”

    顿了顿,她道:“阿如今日是来向三妹妹你讨人情来了。”

    慧觉寺中,言如向言清漓通风报信,令她免遭朱妙琳与言婉的毒计,言清漓承了言如这份情,今日债主找上了门,要她还债了。

    理所应当,天经地义。

    言清漓心中有数,听言如娓娓说起。

    原来,言如是想为三姨娘吴氏讨一个清白身份——她将嫁人,盛京中唯放心不下的便是自己的亲娘。

    宁朝开国君主为了彰显为官者的清正廉明,颁布了大宁律,凡在朝为官者的妻妾是有定数的,不得随意纳娶,像言国公这等有公爵封号的勋爵,可享三房五妾——即一正妻,两侧妻,五妾室,通房不计。

    如今,言国公一妻五妾都有了,唯这侧妻之位还空缺一人,这也是为何孟氏会这般担心三姨娘吴氏抢了她地位,因为言国公此前曾在气急之下提过要将吴氏扶为侧妻。

    可也仅仅是一说而已。

    第一百六十六章

    翻窗撬锁(13500珠)

    吴氏戏子出身,就算她手段再好,再讨言国公的

    喜爱,以她低贱的出身也不可能做得国公爷的侧

    妻,是以,任言如如何精心筹谋,在此事上,她

    也终是帮不了她姨娘。

    言如希望言清漓能想法子给吴氏换-个清白的身

    份。

    “二姐姐,并非清漓不愿,只是清漓与你相同,

    后宅女子罢了,你办不成,我又如何就能办成

    了?”

    言如定定的看了她片刻,复又移开眼:“以兄长

    待三妹妹的亲厚,若三妹你向兄长开口,兄长定

    有法子办成,可惜阿如在兄长面前没有那般大的

    颜面,此事,只能求到三妹妹这里了。

    说罢,她起身向言清漓郑重的施了一礼:“姨娘

    为了阿如受了十几年的委屈,阿如能为姨娘做的

    却只有这一事,还望三妹妹万莫拒绝。

    ”

    不得不说,这份孝心令言清漓颇为动容,她沉思

    片刻,想着这份人情早晚都要还,且这事倒也不

    算多难。

    她忙虚扶起言如,叹了一声:“罢了,此事我应

    了二姐便是。”

    ……

    言清漓应下了言如所求,实际却并不想照她说的,求到言琛那里。

    言琛前往西川前,曾叮嘱过言国公要将她的亲事放缓,昌惠帝赐婚那日,言国公便立即叫人送信去了西川将此事知会言琛,但言清漓却让人悄悄将那送信的人拦了。

    她要嫁给裴凌之事,并不想叫言琛过早知晓,一来他在外征讨,她不想他因此分心,二来她也怕他知道后会心灰意冷,以那人冷傲的性情,八成会觉得她变心了,定不会再在与已嫁为人妇的妹妹有违伦常,若他因此将先前投在她身上的感情尽数收回,那她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加入Q想着,虽然此事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但总归她嫁给裴凌是暂时的权宜之计,等日后寻了机会和离,她再对言琛加以解释,应该会更容易取得他的谅解。

    至于言如所求之事,她去求宁天麟,也是可以解决的。

    只是不知宁天麟知道她要嫁入裴家会有何反应,想至此,她又颇为忧心……

    当晚,言清漓就一直这么心事重重,沐浴后将长发晾干,正准备上床休息时,忽听窗子轻轻响了两下,似是有人在外头推窗,只是那窗子上了锁,没能推开。

    她登时警惕,料想玉竹与青果不可能有门不敲而走窗,蹑手蹑脚的披衣下地,顺手拿起玉竹白日里裁剪布料的铁剪,慢慢的走去窗边,正想悄悄听听外头动静,却眼见那窗上的锁扣“啪”地弹开,紧接着一个黑影无声无息的推窗翻了进来。

    那黑影一落地,迎面就是一柄铁剪招呼了上来,他抬手一扫,铁剪从那女子手中被轻轻打落,随后他在那铁剪落地之前以手接住,又转身将那欲捏碎一包稀奇古怪毒药包的女子拦腰搂住,扣住了她的手。

    一切都在转瞬间发生。

    “出息了,还想谋杀亲夫?”

    言清漓看清了来人后,瞬间由一只发狠要咬人的猫儿变为了一只恼怒要骂人的猫儿,她抬手就打,却再次被那人抓了手。

    “你这痞子!翻墙也就算了,竟还撬锁!”

    “那也叫锁?”裴凌完全没有夜闯姑娘闺房被人当场抓包的窘迫,还颇为不屑道:“那种东西小爷八岁就会开了。”

    也不知哪个龟孙定下新人成婚前不得见面的规矩,害他堂堂侯府公子,还得半夜翻墙才能偷见未来媳妇一面,幸好他白日派人探查好了言府地形,找到她的住处,倒也不难。

    他想人想的紧,软玉温香在怀,那目光就赤裸裸的盯住了那姑娘,灼灼如火。

    她未绾发,长发及腰,如瀑如缎,肤如凝脂,丰乳酥腰,浑身上下还散发着沐浴后的芬芳,混着浅淡的药香,似一朵空谷幽兰唯待他来采颉。

    裴凌一个忍不住,饿狼似的低头就去亲言清漓的嘴。

    “唔……唔唔……”言清漓猝不及防,根本躲不开,她又抬手去推,手又被按在背后,一动都不能动。

    裴凌肆意的将舌搅在她口中,反复咬她唇瓣,大掌则毫无章法的在她身上游移了一遭,最后不由分说的探入她寝衣,牢牢攥住一只软乳重重的揉,他呼吸顿变急促,一个发力,托起她的臀就将人搁在了八角桌上,要按倒了亲。

    裤裆里的凶器跃跃欲出,言清漓直到胸前沦陷,才终于寻到机会,毫不犹豫的一脚将那啃她乳尖的男人蹬开,她迅速将自己裸露的大半个身子掩好,红着一张脸气道:“裴凌!一个月后你我就成亲了,这区区一月你都等不得吗!”

    裴凌见她喊他名字了,就知是动了怒,想起上回她哭哭啼啼的指责他不敬她,他便赶紧收了流传全身的欲念,干咳了一声,大摇大摆的坐去了塌上,腿一伸,双手枕在脑后,一副悠闲自在的欠揍样。

    “行行行,我等得,等得。”

    说完,见自己裤裆上顶出来的大帐篷拉低了他漫不经心的气势,又赶紧扯过一团红布挡住,装作好奇的研究起来,这一看,却发现这块红布是件未完工的嫁衣。

    他嘴角顿时咧到了耳根,但猛的想起跟前还有个怒气冲冲的姑娘盯着他看呢,又赶紧将嘴角收了回去,却又忍不住不乏得意的瞟了她一眼。

    “这几日都乖乖呆在房里绣嫁衣了?这么听话?”

    言清漓怕他弄坏玉竹精心绣的嫁衣,赶紧将嫁衣从他那双狼爪中夺回。

    “我哪里会这些?是我婢女为我绣的,你赶紧起开,莫要坐坏了我的衣裳。”

    裴凌一听嫁衣竟是个婢女绣的,当即不乐意,说要回头去将盛京最好的绣娘给她找来,言清漓三样两语给回怼了过去,又见那无赖满眼新奇冒绿光的打量起她的闺房,她很是不耐烦的道:“大夜里的,你到底来做什么?”

    什麽屁话,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想你了。

    这种话打死也说不出口,裴凌一把抓住言清漓的手,正在她挣扎着要抽回时,也不知那人从哪忽然变出个玉镯,套在了她手上。

    “咳,我娘的陪嫁,听说是要给未来儿媳妇的,我闲来无事,便先给你送来了。”

    言清漓怔了怔,低头看了看腕上那晶莹剔透的镯子,忽然为自己欺骗了眼前人的感情而心生些许愧意。

    “这……不可,我尚未过门呢!还不能要。”

    她觉得自己承受不住这样意义深重的玉镯,怕受到谴责似的就要脱下来,裴凌却横起了眉,怒声阻了她:“不准脱!一个月后你便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了,早一刻戴上有何不可?”

    见言清漓仍面带纠结,他想了想道:“若你觉着不安心,那也送我些什么东西就是。”

    这臭不要脸的,竟还主动索要。

    言清漓自然没什么家传宝物回敬给他,原身言小姐的生母顾氏半生落魄,只给她留了支簪子,总不能将那物给了他吧?

    裴凌倒也没想难为她,在她房中扫视了一圈,视线最后又落在那件大红嫁衣上,似是福至心灵的想到了什麽,有些兴奋道:“不如你就为我纳双靴子吧!”

    他记得他曾打过一位极讨人嫌的同窗,那人打不过他,便用迂回的法子耀武扬威,知他因为凶煞被盛京中那些没眼光的女人列在了黑名册上,大婚后便踩着一双新婚妻子做的靴子出现在他面前,那靴子上用绣了金线祥云纹,日光下金光熠熠,趾高气扬的显摆了好几日。

    裴凌心想这个仇必定要回敬回去,便道:“靴子上再绣上花,定要花哨惹眼。”

    言清漓差点要气笑了,一个大男人穿着绣了花的靴子,还要惹眼?就算他不嫌丢人,她还没那绣工呢!

    当即就拒绝了。

    结果那人一翻身就将她压在了塌Qベqun.7.3-9!5=43-0~5~4

    上,又开始动手动脚,称她若不答应,他今夜就要留在这里不走了。

    言清漓被他又亲又揉弄的娇喘吁吁,生怕睡在隔壁次间的玉竹与青果听到动静,屈服于淫威,她只得答应。

    心想到时就绣个最丑的,看他敢不敢穿出去!

    —【题外话】—

    还以为能写到老四,失策了,下章放四四回来,困,我先碎觉辽!(言如没下线,以后还要出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

    久别重逢

    近日,朝中局势又明里暗里的发生了一些微妙变

    化。

    自昌惠帝下旨赐婚于裴、言两家后,勉力维持了

    多年的平衡局势终于打破,天秤渐渐倾泻,许多

    原本呈观望中立的大小官员,纷纷猜测昌惠帝这

    应是属意宣王了,这些人坐不住,开始暗中向宣

    王势力靠拢。

    于是,宣王党的势力悄无声息的壮大起来,这可

    逼急了端王-党。

    赐婚那日,端王在朝上未能成功阻止被裴澈献出

    的兵符迷住了眼的糊涂皇帝,事后便私下去堵,

    以求昌惠帝收回成命。

    其实那日昌惠帝下朝后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也觉

    得此事一出,将会引发朝局动荡,但他贪图那七

    万精锐,况事已至此,只能再想法子补救。

    不就是嫁了个言家女,嫁就嫁了,别说以言琛那

    -

    -意孤行的性子不一定会为了个妹妹就向宣王靠

    拢,就算他有此意,日后找机会从别处打压了老;

    三便是,或是逼那言家女离开裴家也无不可。

    总归他是皇帝,享至高无上的皇权,想做什么都

    可以。

    昌惠帝这些打算固然只有他自己知道,宁天文不明所以,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为求见昌惠帝,他硬闯合欢殿惊了圣驾,遭昌惠帝命侍卫将其拿下,怒斥一通后罚跪在合欢殿外五个时辰,次日宁天文仍不死心,又连上三封奏疏滔滔列举宣王十几条罪状。

    宣王自然不认,两党派的人当朝对骂起来,好不热闹,气的昌惠帝最后撇下了文武百官,直接拂袖退朝。

    如此混乱的局面一直持续至昨日,在失踪许久的四皇子麟王终于归朝复命后,得意暂时平息。

    这一趟,麟王宁天麟于平江遭刺杀落水,他双腿残疾又许久都寻不到踪迹,众人皆认为她定是凶多吉少,可不料他不仅将赈灾与清田两项重任完成的尽善尽美,更令朝野震惊的是,他竟还因此祸得福——他落水后得世外高人所救,后又经高人之手续接了筋脉,得以重新站了起来。

    听闻那世外高人乃传说中助先祖皇帝开国的仙门山道人之后,当年那位仙门山的仙道被传的神乎其神,他的后世子弟会这等接筋续骨的秘术也就不足为奇了,昌惠帝近来迷信道法仙术,对此高人十分感兴趣,立刻就要召见,只麟王却道,高人在他回盛京前便已离去,若父皇有此心愿,他便即刻派人去寻。

    昌惠帝甚悦,念其有功且大孝,重赏后大加安抚。

    此刻,言清漓身处麟王府,面前正坐着昌惠帝迫切想见却又见不着的世外高人。

    从星连口中,言清漓终于完整的了解到宁天麟这几个月到底都发生了什麽。

    他表面落水失踪,实则暗地里去了陇江一趟,调查出了陈戬无意间向她透露过的陇江有矿山之事。

    因是秘密前往,途中又遭遇了几波来路不明的暗殺,故宁天麟不便暴露踪迹,便一直未曾传信于她。

    宁天麟此行收获极大,他查到了宣王与苏家背地里的猫腻。

    陇江荒芜,山多地少,人丁寥落,可几年前却有几个猎户误入一座荒山,意外发现此山出产铜矿,之后,那几人因贪婪不仅未报官,反而私下挖铜铸币,后来是流入市面被官府所察,这才上报到了陇江王的案前。

    陇江依附宁朝,若此事暴露出去,朝廷必会额外征收重税,陇江王料定以今上那更为贪婪的心性,许是还会寻各种理由公然占下他的矿山,故其也起了私心,瞒下此等大事未禀,后来,这事不知怎的辗转被宣王得知,宣王也并未在昌惠帝面前揭露陇江王包藏祸心,而是自己开始了动作。

    宁天麟此次还查到,陇江有的可不仅仅只是铜矿,除此之外,还有几处铁矿。

    铜可铸造钱币,铁则更重要了,刀枪剑戟甲胄兜鍪,哪一样离得开铁?

    言清漓听得心下骇然。

    如此便可知,宣王与苏家其实早就盯上了陇江的几座矿山,派苏凝宇故意邂逅丹阳郡主夺其芳心,这也就解释了为何苏凝宇会甘愿放弃家世官位,义无反顾的入赘陇江。

    外人都以为苏家大公子乃为情奔赴,实则,蓄谋不轨。

    陇江王只有陈丹阳一位王女,而陈丹阳又只有陈戬一位世子,孤儿寡母,苏凝宇只要拿捏住这母子二人,陇江便等同于囊中之物!再深究起来……也许陇江王与陈戬之死,可能也非表面那么简单。

    言清漓打算关于此事之后再细问宁天麟,将她二皇子端王可能通敵蛮人之事也一并告知,让他一起做筹划谋划。

    “星连,这次可真是多亏了有你。”

    她握住那清俊少年的手,看向他永遠干净透亮的双眼,心神一动,向他承诺道:“我也不知该如何谢你,等此间事了,我便带去游遍四方,尝遍天下美食,再去江南水乡瞧一瞧,或是一起去看看塞北的秀丽风光,可好?”

    言清漓的感激是发自肺腑的,因为此次星连也的确救了宁天麟。

    宁天麟在平江遭人刺杀时,未免被人察觉他腿疾早愈,便任由刺客刺了他一剑,落水后也出于掩饰腿疾的目的,未曾浮出水面,之后他又想到正好借此机会前往陇江,便销声匿迹。

    但那些受清田策影响的地主豪强们、或是宣王派来的刺客们并未因此放弃寻找他,宁天麟与吉福等人艰难的汇合后,仍是不断遭到多次暗殺。

    星连找到他时,他带出来的暗卫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吉福和宋益几人,待进了陇江地界,那里也早被宣王的人严防死守,这一路上,多亏星连屡次出手相帮,宁天麟才能妥善解决了所有风波,安然回到盛京。

    星连听着她这番承诺,想起他守在言府那些日子,曾听她说起年少时看过一本《四方游记》,上有提及各国各地的景致风光、人情地貌。

    塞外的雪,西北的沙,江南的小桥烟雨,东海的浩瀚无垠……

    这些他从未见过的景色,想想若是能与她一路同赏,想想就令人十分期待,只是……

    少年人那张有了棱角的俊脸慢慢落寞了下来,神色也缓缓黯淡。

    等此间事了,天下太平,他的任务便也完成了,他是师傅的关门弟子,也是最为器重的弟子,他的师门还在等着他回去。

    况且,她又如何能带他同游四方,她不是将要嫁人了吗?

    言清漓与裴凌的婚事不是秘密,她料此事也瞒不了宁天麟,已经做了准备要如何应对他,只是她却不知,她与星连的事,宁天麟其实也已知晓。

    星连出现在宁天麟面前时,宁天麟自然感到诧异,在得知他是受言清漓所求来寻他后,又敏锐的察觉到哪里不对——何以这少年人会心甘情愿为了她卖命?若说只因她解过他的蛇毒,也略显牵强。

    73-9543-054独.家.整.理

    宁天麟是何人,当时便有所觉,而后向星连寻问个中原因时,以星连单纯又不谙世道险恶的纯良心性,自是掏心掏肝的全盘托出了——他道是出来的前一夜,言清漓亲自过来寻他,与他一起看星星,谈心事,之后又问他想不想做些欢好之事,他自然是同意的,云雨后,她便提了这个让他出来找人的请求。

    可想而知,宁天麟听完此事后是有多么震怒,他才不管言清漓是否主动,当即对染指了他心爱女人的星连起了殺心,他不顾有伤在身,拔剑指向星连,星连因顾忌着宁天麟是言清漓所看重之人,又想到自己肩负的师门重任——扶持这位有帝星之相的四皇子殿下,便不敢还手伤他,与此同时,他也隐隐意识到了自己许是说了什麽不该说的话?

    缠斗之际,一伙前来暗殺宁天麟的刺客又突然冒了出来,混乱中,星连再次救了宁天麟。

    虽说以宁天麟的性子,就算星连是他的恩人,他怕是也做得出除之而后快的举动,只是宁天麟冷静后想了想,他这一路人手不足,仍需要星连这麽个帮手,便打算等顺利回京后见了言清漓,再处理这个少年。

    只是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宁天麟将要抵京的前,又从驿站那些从盛京出来的商客口中得知言府三小姐与裴家小公子将要大婚的消息,与这惊天噩耗相比,他心爱的女人为了救他而染指诱惑了一个天真少年的事,便实在显得微不足道了。

    想起四殿下当时那阴寒神情,星连隐隐有些替言清漓担心——他就算再单纯无知,下山后这大半年来也不是光吃白饭的,他知道男子与女子结为连理,便意味着从今往后,这两个人只属于彼此。

    不知为何,想起临行前那一夜竟是他与她最后一次鱼水交融,星连忽然觉得自己又有种吃了酸梅子的难受涩意。

    她要嫁人了,日后自然不能与旁的男子亲近,这旁的男子包括四殿下,自然也包括他。

    “其实,还有件事我需得说与你知道。”

    星连费力的从那女子投来的感激目光中挪开视线,口干舌燥的饮下半盏茶,打算让她心里有个数:“就是,你与我……”

    他忽地顿住,扭头看向厅堂门口,很快,一道高挑清瘦的身影就无声地出现在他视线里。

    “阿漓。”

    第一百六十八章

    觊觎她的人,杀了便是(宁天麟H

    14000珠)

    听到这如春雨般温和的声音,言清漓下意识的就

    赶紧松开了星连的手。

    星连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拋开的手,垂眸微有黯

    然。

    门口,刚从宫中归来的宁天麟一身玉冠青衣,

    温

    良宜人,他仿佛没看到言清漓方才做贼心虚的动

    作,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明明是一-身再寻常

    不过的装束,可不知怎的,他就那样单单站着,

    便就令这一室昌惠帝赏来的古玩字画都黯然失

    色。

    言清漓静静地立在原地,望着那人,她微微张了

    张唇,数月来积攒的满腹惦念却又不知该如何倾

    吐。

    宁天麟目光柔和的描绘着她的眉眼鼻唇,眼都不

    舍得眨一-下,再次轻唤了她-

    -声:“阿漓。

    言清漓这才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意,提着裙

    角飞奔过去,扑进了宁天麟的怀里。

    入夜,月影稀疏,麟王府上下并未因主人平安归

    来而有所放松,所有人都如往日一般,警惕又稳

    妥的做着各自分内之职,整个府邸过于安静清

    冷,唯有王府主人麟王殿下的房中,才显出些热

    闹。

    言清漓无力的抱着自己的双腿,再次被宁天麟入得发出阵阵欢愉又痛苦的呻吟。

    她嗓音喑哑,大汗淋漓,光裸的身体不住因情潮而抖动抽搐,可单膝跪在她双腿间奋力抽送的人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宁天麟俯身吻住她干涸的唇,按住她因失力而抱不住的双腿,劲腰奋力抽挺,硕大的菇头轻车熟路的闯入花径尽头的薄壁,插进了她窄小的花宫。

    言清漓吃痛惨叫,她许久未被人深插过这里了,丝丝绞痛伴着强烈的快感,双重冲击,险些将她击晕过去。

    “四殿下……四殿下……啊啊~呜呜啊~”她哀哀乞求呻吟。

    宁天麟放缓耸动,温柔的吮吻她的锁骨与奶乳,不断的给予爱抚,待她终于缓过了疼痛,脸上出现渴望的潮红时,才又眼神一寒,狠劲插入,阴头直撞宫壁,如此反复数次,言清漓便什麽想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能发出的声音除了呻吟和尖叫,再无其他。。

    宁天麟俯视着在他身下痛苦又舒服的丢了魂儿的女人,心里那种拧巴又暴戾的情绪百味交杂,令他痛苦又亢奋。

    他不住的在告诉自己,无论是言琛还是那个叫星连的少年,都只是身下这个女子利用的工具,或是一时兴起的玩物,那两个男人对她来说什麽都不是,他可以退步,可以选择忘记他们与她做过的事,可无论他怎么努力,却都无法忽略她将要嫁人这件事。

    明知她嫁人的目的是为了全他二人的大计,可就算如此,他也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只要一想到她竟浑不在意他的感受,便狠心擅自做了这个决定,他便心寒的浑身发抖。

    他们相依相伴这么久,她难道还不知他的心意吗?他是断然不会允许她嫁给除他以外的男子的,哪怕她要嫁的那人同样只是她利用的工具。

    他查过,她与裴家那小子在定州出生入死,那小子甚至为了救阿漓险些丧命,这样深刻的情意,可有在她心上留下一丝痕迹?那裴家的小子还愿为她得罪皇帝,甚至鼓动自己叔父献出兵权只为娶她过门,她会不会因此动容?

    宁天麟又怕又恨。

    他怕她会假戏真做,也恨她为何不能乖乖的信任他,更恨自己不够强大。

    他想殺了所有染指过她的男人,甚至有那么一刻,他还想殺了她,如此,她便可以永永远远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可他怎么舍得?

    他的阿漓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他,他有何资格去怪她?要怪只能怪他自己不能足够强大到为她挡风遮雨,没本事让她全心全意依赖他。

    他爱她,她是他的全部,若她不在了,那他活在这世上还有何意?他在意她,在意的已经超过了要为母妃报仇,要为盛家翻身的执念。

    既如此,他便只有将她护好,至于那觊觎她、甚至胆敢妄图娶她为妻的男人,殺了便是。

    宁天麟猛的拔出阳具,待言清漓被肏红肏肿的穴儿狂喷出几股清水后,再次尽根捅入,又将她肏出新一轮的浪潮迭起。

    他发狠的占有着她,不断驱散脑中那些想象出来的,她与其他男子敦伦交合的画面,疯了似的只想让她记住他带给她的快乐。

    言清漓在宁天麟再次射出来那刻昏了过去,等她迷迷糊糊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已经背对着宁天麟坐在了他跨间,两腋被他托着,双腿也被他的腿顶开,他那坚挺的肉根正不住向上狂插她娇软的穴儿,她以一种羞耻的姿势在与他交合。

    她眼睁睁的看到了自己柔嫩的花芯艰难的吞吐那根巨物,看到了自己的穴儿被肏的糊满了白浆,还看到自己的平坦的腰腹是怎么鼓出一根阳具的轮廓,更清楚的看到了自己是如何淫荡的喷出花水的。

    “四殿下……我……啊……四殿下……”

    她什麽也说不出来,只能喊着四殿下婉转娇吟。

    她以为见到宁天麟后,必会因赐婚一事与他有一番争执,她都已经做好了承受怒火的准备,可是,宁天麟却一句都不提此事,甚至待她的态度十分温柔,这太反常了。

    唯这床事上的凶狠终于令她感受出了他心中的怒,可每当她想解释一翻时,他又根本不给她机会,今夜,他们大概已连着做了三个时辰了。

    宁天麟发现她醒了,手掌扣住她的乳肉掐揉,挺胯聳腰的更为猛烈,在她耳边不断的轻喊她的名字,阿漓。

    言清漓浑身松散无力,觉得宫腹都被肏麻了,除了疯狂的快感甚至已经感受不到阳物撞击子宫的疼痛了,既然他喜欢用这样的方式发泄心中的不满,那依了他便是。

    言清漓暂且放下心中忧虑,去感受鱼水交欢的乐趣,当最适意的那一刻来临时,她习惯性的想咬住点什么,却发现这个姿势下她根本碰不到宁天麟,只能咬住自己的嘴唇,而后当宫腔里被灌满了精水时,身子一软,再次晕了过去。

    晕过去前她还隐约想着,等明早醒来,宁天麟的火气散了,她再与他好好倾谈一翻便是。

    只是,令言清漓没想。Q.qun.73-9.54-3-054到的是,次日一早等她醒来,她人已经出了盛京城了。

    迷迷糊糊的,她闻到了她惯常点着的桂花味熏香,还以为已经回到了言国公府,但她睁开眼后却朦朦胧胧的看到了一顶深褐色的车壁,那掩着车窗的纱帘在轻轻摇晃,耳边传来疾驰不断的马蹄声响。

    她一下就惊醒了,环视四圈,发现自己哪里在什麽言国公府,分明是处在一辆快速行驶的马车中!

    她翻身坐起,险些从厚重柔软的垫子上跌下去,幸得身旁的人扶了她一把。

    宁天麟向香炉中又添了一块香饼,倒了杯温茶,还取了块桂花糕一兵给她,笑道:“阿漓,可饿了?你方才熟睡时,腹中饥叫不止。”

    言清漓哪还有什么心思吃吃喝喝,她忍着浑身酸痛,扑到窗边拉开帘子向外一看,雾霭茫茫,连绵树影在不住向后飞去,她努力的向后往,却望不到盛京城的影子了。

    她焦急回身,一把掀了那杯温茶,怒道:“四殿下,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不准你靠近别的男子(一更)

    宁天麟要将她送去越州,送到他外祖盛义之那里

    去。

    言清漓自然不肯,先开始拂了茶盏后,宁天麟只

    随意的掸掸湿袖,又为她倒了一杯,她再拂开,

    甚至还将那盛满了茶水的紫砂壶也一同推下了方

    桌,以表示她的不愿。

    她在宁天麟面前时绝不会如此失礼,更不会恃宠,

    而骄的耍小性子,无论遇到大事小事,她都是沉

    着淡然的与他有商有量,许是与裴凌相处久了受

    到影响,更许是这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被迫远

    走高飞令她真的急了,她难得的撒了一回泼,本

    以为这样就能将宁天麟震住,不料却是一拳打进

    了棉花里。

    宁天麟根本不为所动,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命人

    停车进来收拾干净,又布置上了新的器具后,温.

    声问她可消气了?要不要继续砸?

    在她气馁的说“不砸了”后,便温柔的将她身上溅湿的衣裙脱了,强行给她换上了一套干净的,随后又打开一口红木大箱子,从中取出几本她常看的医书,叫她打发时辰,言清漓趁机向那箱子里瞄了一眼,发现除了宁天麟燃了她爱用的熏香外,那箱子里装的竟也都是她平日爱用之物。

    他这是铁了心要将她送走,根本不给她任何说不的机会!

    难怪昨日他提都不提赐婚之事,原来早就做好了这番决定。

    硬来不行,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复下来,开始不住的表明自己这么做都是为了助他早日成就大业,如此,她也能早日为父正名,为家人洗冤,还说若宁天麟此举不顾大局,将她送走容易,可到时言府定要派人四处寻她,大婚在即,她不见了的事情闹大了被皇上与裴家那边知晓怎么交待?被人查到他们二人是一同不见的,令人生疑又怎么办?

    结果宁天麟早就想好对应之策,他称自己这趟外出是去替昌惠帝寻找高人,名正言顺,而言家丢了女儿后,必恐传出不好的流言,不敢声张,暗暗搜寻的话,如何将事情闹大?这期间,只要她的未婚夫婿突然暴毙,那婚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至于皇帝那边……

    宁天麟淡淡一笑,胸有成竹道:“阿漓不必挂心此事,父皇并非心甘情愿赐婚,怕是拿到兵符就后了悔,此刻应正绞尽脑汁的思索如何才能搅黄这桩亲事呢。”

    “阿漓,我想要那个位置,断不会出卖你来换取任何利益,此次陇江之行,我已找到苏家把柄,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定给宣王等人一记重创,根本无需你涉险潜伏裴家,你且在越州等我,这边安定了,我便接你回来,无论是楚大人的清名,抑或是那些谋害牵连你楚家满门的小人之命,

    但凡是你想要.〗的,我都会亲手送到你面前,如此,你可还要坚持嫁给那裴家小子?”

    宁天麟清润的眸中覆上一层阴翳,慢慢道:“莫非,你当真对他动了情?”

    “怎么可能!我对他没有丝毫情意!”

    言清漓相信以宁天麟心狠,定会说到做到,可她并不想裴凌因她丧命,她要嫁进裴家,自然有她的私心,她已经利用了裴凌,如何还能让他搭上性命?可若说她对裴凌动情……那也是不可能的。

    他姓裴,她怎可能可能还会对姓裴的男人动情!

    “裴家乃宣王的走狗,一丘之貉,苏贵妃害我父亲,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怎会对宣王一党的爪牙动情?四殿下多虑了。”

    她不甘心,她做了这么多努力才走至今时今日,笼言琛、除朱家、离间裴家叔侄,将宣王推至风口浪尖……一桩桩一件件,忙活了许久,现在中途跑了,那她先前做的岂不都成了无用功?像个笑话一样?

    况且……况且她还没有亲手毁掉苏凝霜,没有将她从高处推入泥潭,更没来得及让她与裴澈这对狗男女还债!她如何甘心就这样走了?

    见她眼中有恨,又口口声声说并未动情,他心下稍安,将她轻轻拢入怀中,在她额上深深印下一吻:“阿漓,你我相于微末,扶持至今,你知我有多爱你吗?”他轻轻勾起她的下巴,低头覆住她的唇。

    唇瓣相贴之前,言清漓透过他温润的双眸,看到了那不容拒绝的占有欲望。

    “我不准你再靠近其他男人,答应我,好吗?”

    ……

    外头驾车的宋益听到车厢内渐渐传出轻轻浅浅的呻吟,这年轻的侍卫不由有些脸热,轻喝一声,纵马扬鞭,催促马儿快行,马车的颠簸很快便将不住摇晃的车厢遮掩住了。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遇一窄道,仅供一队人通行,宋益看向前方迎面而来的那队人马,心中一凛,抬手命身后的随从侍卫们都停下。

    车厢里持续了近半个时辰的动静已不再剧烈,宋益硬着头皮上前轻轻敲了敲车壁:“主子,前方路窄,与一行商队碰上了。”

    车厢内,言清漓面对面跨坐在宁天麟腿上,粉面红腮,半裸的香肩雪乳上红莓点点,湿渍未干,散开的裙摆遮住了她光溜溜的下身,她趴在宁天麟的肩上,檀口微张,胸口起伏不止,显然是累极了。

    反观宁天麟,除却无论寒暑都有的一种病态苍白面色外,衣冠楚楚,眉清目朗,可他又哪里真的有病?

    他搂着那女子的腰,无声地向上顶胯,粗壮的阳具缓慢地在那泥泞潮湿的穴儿里进出,惹得他怀中闭着眼的女子睫毛轻颤,用贝齿咬唇。

    言清漓自然不会认命,可她也知宁天麟铁了心,还软硬不吃,便想着先暂时稳住他,让他以为她会乖乖的要随他去越州,等他掉以轻心后,再伺机偷一匹马逃走。

    他们才出来不到一日,应还未走出太遠,昨日她借口称去城外寺庙上香偷偷拐了弯去了麟王府,想来玉竹还以为她在宁天麟那,不过也应很快就会发现她失踪,她猜玉竹应会想法子暂时瞒住言家,但最多,也就能瞒个一两日。

    第一百七十章

    夹道相逢(二更)

    当务之急,她还得想法子尽快知会裴凌,让他近

    日没事少往外跑,只要他呆在武英侯府中,宁天

    麟想要弄死他,也非易事。

    其实方才本有那么-刻她犹豫着要不要将她与裴

    澈和苏凝霜的恩怨如实相告,也许这样宁天麟会

    理解她为何这般坚持要嫁去裴家,可后来当她听

    到那句“不要再靠近别的男子”时,便又立刻打消

    了这个念头。

    若宁天麟知晓她与裴澈还有过那样一段刻

    骨铭心

    的情后,恐怕更不肯让她再靠近裴家一步。

    宁天麟现在是喜她爱她,愿为她做任何事,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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