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见状,卢靳言也连忙跟了上去。

    两人赶到祠堂时,祠堂已经陷入一片火海,而且火势有向四周蔓延的趋势,情况十分危急。

    傅晚樱什么都顾不上了,她夺过一个丫鬟手中的水盆,将水浇在自己身上,然后对着下人大喊:“所有人,跟

    我进去把驸马抬出来!"

    她率先冲进了火海,身后的侍卫也连忙跟上。

    门口的火势异常凶猛,傅晚樱进门的瞬间,就感觉到了火烧皮肉的剧痛,但她浑然不觉,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让卢司寒平安无事。

    幸好,祠堂里面的火势不算太大,只是门口的火势吓人。

    黑棺和卢司寒都还安然无恙。

    她带人将黑棺和卢司寒抬出祠堂,自己出门时,却险些被烧断的房梁砸伤,好在一旁的侍卫眼疾手快,及时推开了她。

    看着面色黢黑的傅晚樱,卢靳言心疼地看着他,说道:“卢司寒都已经死了,公主又何必冲进火海去救他,反正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您贵为公主,乃千金之躯,万

    一出了事可怎么办。"

    傅晚樱脸色骤冷,目光如刀,冷冷地看向卢靳言:“无论卢司寒如何,他都是你的哥哥。"

    从前,卢靳言总会装作一副被哥哥欺负了,却又故作大度、毫不在意的倔强模样。

    “其实哥哥对我很好,他会把不要的衣服给我穿,把不爱吃的食物夹给我,如果没有哥哥,我连这些都没有呢。

    那时候,傅晚樱认错了人,以为卢司寒私下里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但随着对卢司寒的了解越来越多,她才发现,事实根本不是卢靳言所说的那样。

    卢司寒才是那个一直受欺负、受委屈的人。

    因为卢氏嫡长子的身份,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咽下委屈,处处忍让弟弟,忍受父母的偏心。

    想到过去,傅晚樱心中便涌起一股无名怒火。

    但眼下显然不是解决问题的时候,她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卢靳言。

    “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司寒不在,你一个人待在公主府,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卢靳言没想到她竟对自己下了逐客令。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能扭头,生气地离开了。

    第14章第14章

    经祠堂那一场变故,傅晚樱再不敢有丝毫懈怠,每日都守在卢司寒身旁,为他诵经祈福,也为自己往昔的过错赎罪。

    时光匆匆,转瞬便到了头七。

    傅晚樱为卢司寒操办了一场极为风光的葬礼,单单抬棺之人,就请了三十二位。

    送葬队伍出城时,街道两旁的百姓们神色各异。

    有人发出唏嘘之声,有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有人纯粹是来看热闹,还有人在一旁指指点点。

    “卢司寒莫不是个扫把星吧?刚嫁进公主府就碰上了地动,回公主府没几天又烧了祠堂,现在更是把自己都克死了。"

    “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京城几百年来都没发生过地龙翻身呢。"

    “他死了也好,往后咱们大家可就太平了。”

    …

    傅晚樱听着这些闲言碎语,眉头紧紧皱起。

    曾经,这些人都夸赞卢司寒与他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今他离世了,却又这般说他晦气。

    她眼神一凛,冷冷吩咐道:“把那些胡乱嚼舌根的人,全都割了舌头!"

    她绝不容许任何人诋毁、造谣卢司寒。

    抵达北陵山洞后,傅晚樱待一切丧葬仪式结束,才红着眼,跪在黑棺前,那模样仿佛是在祈求原谅。

    她轻轻吻了吻卢司寒的黑棺,眼中带着几分坚定,说道:“司寒,你再等等,我很快就会处理好上面的事,下来陪你。"

    说着,她又看向旁边那另一口黑棺。

    等她把剩下的事情解决完,就来找他,这一次,无论天上地下,她都要与他生死相随。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直至天色渐暗,才起身离去。傅晚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棺盖突然动了,发出木头相互摩擦的刺耳声响,紧接着“砰”的一声,棺盖落地,一只手从棺材里伸

    了出来——

    卢司寒下葬后,天气愈发寒冷,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

    卢靳言身着一身雪狐裘裳,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羹,笑意嫣然地走向傅晚樱,说道:“公主啊,哥哥虽然不在了,但你一个人也别担心,我会常来看你的。"

    正望着窗外大雪出神的傅晚樱缓缓回过神来。

    她扭头看向卢靳言,又瞧了瞧桌上的梅花糕,说道:“院子里的山茶花开了,尝尝新做的梅花糕吧。"

    卢靳言眼神微微一闪,放下手中的莲子羹,犹豫了片刻,才捏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说道:“还是当年的味道"。

    傅晚樱凝视着她,问道:“当年的味道,究竟是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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