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太医顾不得擦拭额头的汗水,匍匐着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公主,此病乃百年罕见,具体情况需根据不同情况而定,至于驸马何时能醒,是……是无法预测的。可能半月,也可能半年,更有可能……五年、十年

    太医汗如雨下,心中的紧张感愈发强烈。

    傅晚樱冷冷地盯着他,那目光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太医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只是伏在地上,听候发落,心脏在胸腔里猛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

    就在太医觉得自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傅晚樱冷冷地吐出一句。

    “滚出去!”

    “谢公主。”

    太医连忙行了一礼,连滚带爬地退出门外。

    傅晚樱怔怔地站了一会儿,又缓缓蹲下身子,将地上的佛珠一颗一颗地捡起来,这才叫来管家,吩咐道:

    “把驸马和黑棺一同抬去祠堂守着,再派人去卢府通知一声,就说……驸马去世了。"

    管家心中一惊,但面上丝毫没有显露出来。

    “是!”

    饶是刚刚在门外各种猜测,他也没想到驸马竟然突然离律周世了。

    但他不敢多想,立刻派人将黑棺抬去后院祠堂,又派人前往卢府传话。

    傅晚樱沐浴更衣,换上了一身僧服海青。

    她在祠堂前点燃灯火,开始诵经,为卢司寒祈愿,这一跪就是一整晚。

    南诏国有令,家中逝去之人不得久放,以免有心之人利用尸体制造巫蛊之术。

    驸马爷去世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皇帝耳中。

    皇帝踏着寒露赶来。

    皇帝和傅晚樱情同手足,两人年少时同在白马寺修行。

    那时,皇帝体弱多病,在白马寺修养,傅晚樱作为寺中最年轻的法师,常常为他祈福。

    看着祠堂前的傅晚樱,皇帝忍不住劝说道:“晚樱,人死不能复生,既然人已经不在了,就好好为其准备后事吧。生前没能让他如愿,死后也该让他安息。他若留下什么遗言,便按他说的去办,也算是弥补一二。”

    皇帝虽然能理解傅晚樱的悲痛,但逝者还是要尽早处理,这是律法规定。

    昨夜他听了太医的话,傅晚樱竟想将人一直留在府里,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傅晚樱沉默不语,她宛如一座雕塑,就那么静静地跪在

    地上,一动不动。

    皇帝叹了口气,给卢司寒上了炷香,又陪着傅晚樱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剩下的抉择,只能由傅晚樱自己来做。

    第13章第13章

    情字这道难关,唯有自己打破心魔才能跨越。

    皇帝走后,傅晚樱的表情终于出现了几分松动。

    她悲伤地看向黑棺,一字一句,既像是承诺,又像是誓言。

    “司寒,你既然不愿入祖坟,那往后我们便一起葬在广陵山洞吧。从前是我对不起你,以后我都听你的话。我们往后一起做一对地下鸳鸯,好不好?"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卢司寒对他的惩罚,她必须赎罪……

    没过多久,卢家的人到了。

    傅晚樱前往前厅招待,可卢父卢母的态度异常平淡,仿佛死的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他们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只是客套地问了几句。

    “公主,成了家的儿子,分了巢的鸟,司寒的事情您看着办就行,我们没什么意见。"

    转头,他们却对着卢靳言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白月光的光环褪去,傅晚樱这才看清卢家人对待卢司寒和卢靳言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

    显然,他们全都偏爱卢靳言。

    猛地,傅晚樱心头一阵刺痛,她想起自己曾经让卢司寒多让着卢靳言。

    那时候,卢司寒该有多失望啊。

    等送走卢家父母后,卢靳言却并未离开,而是走到傅晚樱身边。

    “公主,往后哥哥不在了,我会常来看你的,你也不用再替我担心哥哥会妨碍我的幸福了。"

    想到之前种种误会,傅晚樱对她厌恶至极,不想再理会

    。

    正准备下逐客令的时候,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公主,大事不好,祠堂走水了!”

    “什么?!”

    傅晚樱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心急如焚,快步冲向祠堂。

    卢司寒还安置在祠堂里面,他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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