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撒谎,

    ”幼儿轻轻揪了下她的耳朵,娇笑不止,

    “好了,今日先放过你,同她们吃酒吧,她们可都等着要灌你呢。”

    她越这样虞归晚越觉得不对劲,想要问个究竟,可又怕问多了会不打自招,幼儿最会套她的话,先前她就大意着过道,眼下可不能再上当了。

    她咬住酒杯,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怎么看都像藏着心虚。

    幼儿轻哼了声,既说了不在此时揭穿她便不会出尔反尔,以后有得是机会让她自己招供。

    虞归晚扭过头去,举杯邀陈妇她们共饮。

    酒席摆在后院,除今日蹴鞠赛中获胜的女子队,还有替虞归晚管着商铺的村民,他们如今都是各处的管事或掌柜,说出去都是极体面的。

    祖辈世世代代都是土里刨食的泥腿子,到了自己这代居然踩着好运体面起来,真是祖坟冒青烟,屋堂烧了高香了。

    许久不曾这样热闹过,席上的酒肉绝对是管够的,烤全羊,炖牛肉,鸡鸭鱼肉都齐了,还有从村市街运过来的大桶麦酒。

    连没有资格入席的仆妇们都在假山下边铺了两条毯子围坐着吃,她们以前在大户人家干活也得赏过酒菜,却也没有这个香。

    这可都是正只的烤*

    羊,今日在厨房炙烤的时候就香得她们流口水,心想着自己能得一块主人家啃剩下的羊骨头过过嘴瘾就行了,没想到会分一整只给她们。

    虽说她们平日里吃的也不差,但到底没奢侈到下人也整日大鱼大肉的。

    姑娘不会管她们这样的小事,都是那位葛大娘代管,没苛待,却也不会纵着她们吃喝同姑娘主子看齐。

    阎罗娘也在,她其实就住在虞宅。

    不过她这人刁钻惯了,进出都不走大门,要么翻墙,要么从飞檐,大半夜的搞得巡夜的仆从以为进贼了,好几次都点着火把大喊抓贼,惊得幼儿好几夜都睡不好,于是她就被虞归晚教训了一通,不走大门就睡猪圈去。

    喝过了瘾,阎罗娘还不忘说道:“你这麦酒很是不错,何不单开一个酒坊。”

    她也是个酒蒙子,在阎罗寨还有个专门的酒窖用于存放她的酒,当然,大多数都是从商旅手中抢来的。

    在来南柏舍之前她已将剩余的酒全运到关外卖了,如今想要喝酒还得跟虞归晚买,这人开价还很贵,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

    “忙,顾不上。”

    虞归晚都数不清自己手上到底有多少产业了,她自己原来就有造纸坊,后又抢占了薛家的几座纸坊,如今整个庶州的纸张都是她供应的。

    从书写用的宣纸再到麻纸、棉纸、竹纸、毛毡纸、手纸等等,她的造纸坊已是做出花儿来了。

    那些世家大族的纸坊也只能靠多年累积起来的名声同她抢生意,也抢不过。

    读书人对世家纸坊的宣纸趋之若鹜,可老百姓又不读书写字,他们用不上那些贵的,但手纸人人都用得上,她铺子的生意自然也就好。

    其实做手纸也不是多难的事,只要匠人肯动脑子琢磨,很快就能弄出来,可直到今日也没见那个世家的造纸坊出过手纸。

    还是幼儿同她说,世家要面,认为手纸上不得台面,就算利润可观,那些世家也不屑做。

    对此,虞归晚嗤之以鼻,银子送上门都不要,蠢。

    她是极不理解这些世家在想什么的,名声就那么重要?不过这样也好,世家看不上的东西都落她手里让她发大财。

    她还有一口盐井,产盐量很可观,若不是现在还不能大张旗鼓,她都想让陶翁多凿几个。

    南柏舍如今比县城还要热闹,让她丢下跑路还真舍不得,尤其是那座地下盐矿,绝无可能拱手让人。

    所以她必须将那些敢打南柏舍主意的人都除掉,管他是太子还是皇子,侯爷还是将军,敢惦记她的东西?也不摸摸自己腔子上有几颗脑袋。

    想到今日的事,她眼神就发冷,放下酒杯,手指点着桌面。

    幼儿的视线往下一瞥,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倒是举杯同其他人喝了两杯。

    她杯中的是果酒,甜丝丝的,就是灌一整坛也不会醉人。

    可她身子骨弱,实是不宜饮酒,席上喝四五杯已差不多,再喝下去虞归晚就不允了,拦下道:“你少喝些,果酒也是酒。”

    幼儿挣开她的手,还反过去拍拍她的手背,浅笑道:“今日高兴,又难得如此热闹,多喝几杯也无妨,反正也是夜里,醉了就睡觉去,又不妨碍什么。”

    虞归晚蹙眉,“你身子不好。”

    幼儿有些不胜酒力的微醺,脸颊也有了红霞,在灯影下看着更惹人怜。

    她倒在虞归晚怀里,抬起两条白嫩的手臂环住虞归晚的脖子,手腕上的镯子碰撞在一起发出脆响。

    也不知她是真醉还是故意的,往日都不会这样当着众人的面跟虞归晚撒娇,眼下却是黏黏糊糊,看上来的眼神都透着浓浓的依恋。

    她娇声道:“平日里你嫌我管着你,嫌我啰嗦像个小老太太,不许你这样,不许你那样,如今你管起我来,怎不觉得自己啰嗦了?连果酒都不许我喝了,我还没算你瞒着我的事呢,这个账,等回了房我再……”

    后几个字的声音很低,除了虞归晚,谁也没听见。

    杜氏很是担心的往这边看,道:“幼儿酒量差,喝不了两杯就要醉,让丫头先扶她回房吧。”

    方才虞归晚同阎罗娘说话,也没看到幼儿到底喝了几杯,瞧她这样怕是喝了不少。

    小金方和喜鹊要过来扶人,被虞归晚挡开,弯腰一把将幼儿横抱起来回了房间,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阎罗娘不是太清楚两人的关系,打了个酒嗝,眯着眼看虞归晚抱人离开的方向,砸吧嘴说道:“她对幼儿妹妹可真好,真像亲姐妹俩,我要是有个妹妹就好了,我也能宠着疼着,可惜啊,老娘打出生就是个孤鬼,没她这命啊。”

    妙娘就坐她左手边,听她这种酒后的胡言乱语也是听够了,直接倒了杯酒往她嘴里灌。

    “大当家的,多喝几杯醉了好睡觉去。”她这话也是咬着牙说的。

    阎罗娘趴到她面前,凑得很近拿手摸她的脸,醉道:“啧啧啧……瞧她把你们一个个都养的这么细皮嫩肉,睡觉啊?你同我睡么?来了这些日子,我是一个男的也没找过,连暖床的都没有,她不让我带不三不四的人回来,真是的,怎么会是不三不四呢,那是阳气,阳气!我采阳补阴呢,她懂个屁。”

    妙娘翻了个白眼,扒下往自己脸上乱摸的爪子,冷道:“喝多了就去马棚挺尸去,在这发什么酒疯。”

    “嗝……”

    阎罗娘打了一个很长的酒嗝,酒气冲天,熏得妙娘眼前一黑,真想给这种人一大嘴巴子。

    “起开,一边去。”她将人推到一边。

    阎罗娘咕咚摔倒在地,也不要人扶,自己就能爬起来,嚷道:“要死,你真推啊,万一我断胳膊断腿的,你伺候我啊。”

    “我伺候个鬼,直接把你丢出去喂狼。”

    她俩从初见到现在都合不来,见了面吵,不见面也会在背地里诅咒对方走路掉坑。

    其他见怪不怪,由她们吵,反正虞姑娘不在,没人管的。

    就算虞归晚在这也不会管,最好打起来她还能看个现场。

    她抱幼儿回房,才把人放到床上,幼儿就压着她后脖子往下拽,喝醉的人力气也大,她差点没撑住。

    她低头捏捏幼儿的脸,“你到底醉没醉?”

    幼儿环住她脖子和她对视,“你说呢?”

    她定定看了片刻,道:“没醉。”

    “醉了还怎么找你算账。”幼儿推开她坐起来。

    她又开始心虚,转头就要走,此地不宜久留。

    “你敢。”幼儿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她刹住脚,垂头沉默良久才一脸丧气的回去挨着幼儿坐下,闷道:“到底是哪个告诉你的,回头我就把人打发出去。”

    幼儿拧她的鼻头,哼道:“谁也没说,是我自己猜的。”

    “你说了今夜放过我,不同我计较的。”

    “反悔了。”

    “……”她企图蒙混过关,“我给你买布老虎了,特意挑的。”

    幼儿的视线转到那边的多宝阁,上头全是岁岁给她从外面带回来的各种小玩意儿,那只布老虎就在最顶上,才放上去不久。

    第096章

    罢了,

    碰上这么个人,也只能顺着依着。

    幼儿颇有些自暴自弃,伸手点在虞归晚的脑门上,

    没好气道:“我也不管你了,由着你去做吧,只一点,万事当心,不可逞强,不可乱来。”

    她不继续追问倒让虞归晚觉得不安心了,将她的手抓下来握着,“你就不想知道?”

    “你若是乐意让我知道,

    没去做之前就会告诉我了,

    如今这般,分明就是不想让我知道,今日也是我见你们好几个人都鬼鬼祟祟,见着我就躲躲闪闪,我将这些日的不寻常串起来想了想,

    就大概猜着了,也只有麒麟城那边的事你会有意瞒我,

    不想让我知道,

    怕我担心,

    我猜的可对?”

    虞归晚搂着她的腰,

    将脑袋贴在她的腹部。

    这个地方也特别的柔软和温暖,

    会随着呼吸起伏,平时没事她就爱这样贴着。

    有时幼儿嫌热,

    就会轻轻揪住她的耳朵将她扯开些,可每回只要她表现的不乐意,

    幼儿就无可奈何,由着她的喜好。

    幼儿纵她,疼她,爱她,很多事都是以她的安危为首要,这些她都知道,她也不是故意要瞒,只是觉得这些事幼儿不知道也好。

    大夫说幼儿忧思过度非好事,她就想着反正自己这副身体跟铁打的也差不多,那些烦人的事自己来操心好了,可以让幼儿安心调养身体。

    再有,她的处事原则跟幼儿有极大的不同,也怕幼儿知道了会不同意。

    她知道自己的性子,倔得像头驴,认定的事就不可能更改,她不想因为这个跟幼儿起争执。

    幼儿是心思重的人,什么事都喜欢搁在心里,宁可自己受委屈也不愿意说出来,而她呢,也是不肯低头认错的人,也从不觉得自己有错。

    平日里都是幼儿让着她多些,就算起了争执也是幼儿主动给她台阶下,温声细语的跟她讲道理,气急了也不会对她疾言厉色,要是换个别的人,估计早跟她打起来了。

    当然,肯定是打不过她的,最后她以拳头取胜,赢得话语权和决定权,此事翻篇。

    见她闷着不出声,幼儿捧起她的脸,“想什么呢?”

    “没,”她停顿了下,然后才说,“其实也不是多要紧的事,不过就是些打打杀杀,尔虞我诈的东西,不想让你知道是怕污了你的耳朵。”

    “这话好没道理,是你想打打杀杀?还不是都因为我,若不是这样,你大可好好做你的生意,将来迁居到关外或其他地方逍遥度日,根本不必搅和到这些事情中来。”

    每每提起这些幼儿就止不住心疼,也曾想过自己一个人扛,让她远走高飞。

    幸而幼儿不曾提过这话,否则虞归晚真会亲自杀去麒麟城搅个天翻地覆,谁都别想舒坦。

    “你别这样说,我不爱听。”

    瞧,就这样都受不了,幼儿哪里还敢提别的,莞尔道:“好,我不说,”她坐下歪着靠枕,指尖抵上额角,闭上眼轻轻一叹气,“我没醉,头却也晕得很,想歇歇。外头酒席还未散,你是主子,不好中途离了席不再露面的。”

    虞归晚却不放心她,凑到跟前道:“都是熟人,讲究这些个做什么,再说她们早已喝得东倒西歪了,哪里会注意我在不在,且你母亲还未离席,和我在也是一样的。”

    幼儿睁眼瞧她,玩笑道:“细算来我母亲至多也是客居在你家,哪里能替你镇场面。”

    虞归晚却认真道:“你睡了我,我也认你是自己人,她既是你母亲,自然也算得是这宅子的主人。”

    “什么事什么话只要到了你嘴里就总没正经。”幼儿笑着起身捶她。

    她就搂着幼儿,脸一个劲往胸口的柔软埋去,还振振有词道:“我哪里说的不对?难不成你没有睡我?我没有让你睡?”

    这个字哪里是能提的,幼儿脸颊绯红,想起自己与岁岁亲近时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情到深处岁岁总是会紧紧扣住她的手腕不让移开,里头也死死绞着,每当这时她都会抬头看岁岁脸上的表情。

    双眼失神,也有餍足后的贪婪,比日常任何时候都让她着迷。

    自己的身体也会跟着剧烈颤抖,最后脱力的倒在岁岁怀里,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在床帐内弥漫。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两人对视时身体也发起了热。

    虞归晚吞了吞口水,寻着酒香吮上幼儿的唇。

    她的吻不温柔,会像狼追逐猎物那样凶狠掠夺。

    幼儿几次被逼到无退路,银丝从嘴角挂下来,人也软了。

    她一只手拖住幼儿的后腰,另一只手握住幼儿的后脖颈,带了厚茧的手指蹭着发根下的皮肤,再到耳后那一处,这里只要稍微碰一下幼儿都会受不了,缩在她怀里发颤。

    被吮到发麻,幼儿还久久都不肯松开。

    她也受不了,贴得更紧,那也不过是隔靴搔痒,没多大用,从里到外都似火烧那般让她难受。

    顾不上那么多,她扒拉开幼儿的膝盖抵住自己,那样才会让她觉得舒服些。

    又嫌不够,她动作频繁,艳色的裙裤陷进去晕开了一大片。

    看到被蹭红的肌肤,幼儿不由地心疼道:“你就是一刻都等不及,瞧,都磨成什么样了。”

    这种时候她最怕幼儿念叨,胡乱亲着难耐道:“你又啰嗦。”

    幼儿没动她的肚兜,只是从侧面伸手进去。

    她不满道:“力气大些。”

    幼儿只得加重力道,又说:“你非得这么着,不知道疼?”

    再强悍的人这处也是柔软的,触感十分好,青葱似的手指像是在揉搓面团,想要什么形状都可以,一放开就会弹回原样。

    她喘着,眼尾都红了,“顾不得那么多了。”

    片刻后,两人的衣服都堆在脚踏上。

    位置颠倒,虞归晚的脚悬在床外,脚腕上挂着一件鸳鸯戏水的肚兜。

    幼儿松开嘴,微微撑起身看着她,那双秋水眸里的深情都快溢出来了。

    虞归晚手握着那枚羊脂玉,呼吸急促,还不忘戏道:“原来你不止喜欢吃结在架子上的葡萄,我身上的你也喜欢,那二者比较哪个更好吃些?”

    先前有商旅贩葡萄来卖,幼儿遣丫头出去买了好些,还想着明年在后院弄一片葡萄架子,也不想想就北地这样的气候哪里种得了葡萄。

    幼儿的脸皮也厚了,笑道:“当然是你的。”

    对这个回答虞归晚非常满意,又问:“甜么?”

    幼儿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伏身下来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不是也吃过我的,你觉得甜么?”

    说完她又起身,笑意盈盈的看着身下的人。

    虞归晚也不答,而是先将羊脂玉悬在上方,张嘴一卷,才挑衅的看着幼儿,那小表情仿佛在说:我就不说,你能奈我何?

    幼儿牵住那根红绳,柔声道:“你也就会闹我,欺负我。”

    虞归晚挑了下眉?说这话有良心么?眼下也不知是谁嘴上委屈,手却不老实。

    腕上的镯子碰撞发出脆响。

    幼儿将红绳往上提,羊脂玉也被拽出来,随后再缓缓渡回虞归晚嘴里。

    她们以此嬉戏,追着羊脂玉纠缠,谁也不肯让。

    虞归晚抓着幼儿的手腕,低求:“我想要昨夜……”

    昨夜留下的痕迹还明显着,没了衣裳的遮挡已是一览无余,幼儿方才极克制小心才没有在旧痕上增添新迹。

    她始终觉得那样粗野对岁岁的身体不好,可岁岁又喜欢那样,情动时是跟平时判若两人,她也想看,又担心,倒为难起来了。

    “我若不依呢?”

上一页 加入书签 目录 投票推荐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