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陶锦眼底漾开真切笑意,起身离开前,她掐了一把小狗胸膛,这样看起来才值得人怜爱嘛。

    “以后安心当本宫男宠,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就在她走后,怀七呆愣愣坐在床上,莫大的痛苦一瞬间席卷而来,将他拉入漩涡深处,怀七知道自己错了,他不该对别人称奴的。

    可是,那是小姐的坟墓啊。

    他站在两面绞刀中间,每动分毫,血肉模糊,没有一条活路为他而留。

    画舫行到桥头,回府的路上,仍是怀七竹云与她共乘一辆马车,男宠这种物种生来就是伺候人的,竹云将这门功课学的很好,只是偶尔空暇时偷偷瞥一眼怀七,示意他做些什么。

    后者缓慢而僵硬的拿起茶盏,送到陶锦身前。

    怀七终于学聪明些,这次茶水没有上次烫,陶锦悠闲等着,等他低声说出那句殿下用茶时,她才接过这杯茶。

    然后,抬手泼在了男人面上。

    怀七看起来像丢了魂一样,整个人都是不清醒的。

    竹云在旁瑟缩一下,而怀七垂着眼一动未动,茶水滑过男人棱角分明的脸颊,滴到毯子上。

    为了降低存在感,竹云忙扯了巾帕俯身擦拭,这软毯珍贵,染上茶水定是洗不干净的。

    陶锦眯起眼,“本宫不需两人做同一件事。”

    怀七在这一比一复刻竹云的动作呢。

    男人没反应,半晌之后,他抬眼与陶锦对视,被打湿的睫毛一颤,又有茶水沿着眼角滑落。

    很涩气,他这张脸上真的很适合沾点什么水痕。

    怀七终于开口,“殿下需要奴做什么。”

    与主子对视讲话,这是个很僭越的行为,怀七当了那么多年的暗卫,怎么可能不知晓自己的言行多越界,他只是还藏着一点反骨。

    陶锦唇角弯起,很是大度的包容了小狗这个行为,作为唯一一个全知视角,看着也挺有意思的。

    “过来。”思索片刻,她道。

    这次不需要她拉金链,怀七僵硬的膝行到她身前,陶锦从随身妆奁中拿出个紫釉宝珠扭盖盒,轻轻一拧,半个巴掌大的小盒便被打开,一股淡淡的胭脂香气溢在马车内。

    葱白指尖轻轻沾上软白膏脂,在那一瞬间,她看见怀七瞳孔颤抖一瞬,想起那两次情事,挣扎与屈辱的情绪掀起,又被他强行压下。

    陶锦唇角噙笑,膏脂并未用在怀七想象的地方,而是被她点在男人脸上。

    五年风餐露宿,还有年岁增长,终究在男人脸上留下一丝痕迹,很浅,但陶锦还是忍不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发现怀七肤色比之前黑了点。

    小狗本就不白,自然要更注意保养。

    膏脂被挖完一小块,陶锦涂的很仔细,连脖颈都照顾到。

    最后,看着男人被迫做了保湿面膜的脸,她心满意足的将胭脂盒丢在男人身前。

    “此物赏你,以后早晚各涂一遍。”

    应该很快能白回来,虽然黑皮小狗也很好啃。

    叮嘱后,陶锦将视线移到竹云身上,她早就发现,这男人每日来见她都是精心打扮后的,衣上清淡的熏香,用心修过的眉,脸上极淡的胭脂,这才是男宠的基本素养嘛。

    这就是家养精致宠物和流浪狗的对比。

    怀七捡起盒子,脑中却不受控的想到,以前小姐在时也总是爱将东西丢在地上,或是扔在他怀里,再笑眯眯说一句赏你了。

    那时,每次拾起东西,他都是如获珍宝的。

    “记住了没。”女人微微不耐的声音自上方响起。

    怀七用力握着盒子,声音压的极低,“奴,记住了。”

    最后的路程,陶锦没再折腾怀七,一路慢悠悠回到公主府。

    许少良早候在门口迎接,他扶着殿下走下马车,视线落在殿下身后的怀七身上时,顿住一瞬,又极快收回视线温声开口。

    “殿下,舟车劳顿,先回府上歇下吧。”

    陶锦未注意到这些,颔首迈入府内,可还未等休息,院外便来了通报,说是相府二公子求见,有东西要还。

    她愣了几瞬才想起是谁,那不是帮她救了怀七的郑宁吗,还什么东西。

    陶锦令侍卫放人进来,她行到前堂时,只见郑宁早候在其中,身后随行的侍卫捧着一方木盒。

    “微臣见过殿下。”没初见那般狼狈,郑宁俯身,气韵高洁。

    陶锦未同他客套,开门见山道:“你要还本宫何物?”

    郑宁也未多废话,他侧身打开木盒,只温声道:“那巾帕已被微臣用过,不好还与殿下,还请殿下收下这方新的。”

    陶锦真是没想到,这种随手一给的事也要着急还回来,是生怕与长公主党派有什么牵扯吗。

    “若这么算,还是你替本宫救人的功劳更大,本宫还未来得及酬谢你。”

    既然郑宁算的这么清,陶锦也不想平白欠他一个恩情,还是两清了好,省的以后有人拿此说事。

    听见她的话,郑宁也不意外,他视线扫过一圈,然后落在前堂一株君子兰上,许是未照顾好,枝叶不算繁茂。

    “殿下不如把它赏赐给微臣。”

    陶锦跟着看过去,“花草怎能与人命相提并论。”

    “殿下,花草虽不及人贵,可它亦有生命,一命还一命,如此正好相抵。”

    陶锦摸不透郑宁的逻辑,但若是一盆花草便能两清,自然最好。

    她终是颔首同意,郑宁露出笑意,“微臣谢过殿下。”

    那盆君子兰被郑宁抱走,巾帕被留下,有专人检查过盒子与巾帕,并未发觉药粉与异样,可终究是外来之物,还是被扔到库房落灰去了。

    郑宁只耽误了一刻钟的时辰,待陶锦从前堂离开时,便发觉怀七人不见了。

    前脚刚答应过会听话,后脚怎么又跑了。

    陶锦唇角轻抿,刚欲发作,竹云立刻走上来,轻声道:“殿下,怀七公子是被许大人带走了。”

    许少良?他带走怀七做什么。

    陶锦抬步往后院去,她没想到怀七是被带到了月苑内,那间专门惩戒不听话的男宠的房间。

    许少良在今晨便得知怀七在船上的事迹,真是反了天,一个男宠竟敢跳船威胁殿下,若是不加以严惩,那府里的男宠岂不是都没有规矩了。

    男宠的惩戒方式与奴隶不同,所以月苑便单独开辟一间小院,里面仅有一个房间,墙上的东西令每个男宠看了都会觉得双腿发软。

    宫里调人的手段总是很多。

    陶锦赶到时,两个小太监正左右架着怀七,欲把人压在身后刑架上,许少良则将那条金链锁在墙上。

    场景看起来像在制服一条恶犬。

    随着门扇吱呀一声,屋内几个人俱是一顿,逆着光,陶锦踏入屋内。

    “殿下怎来了。”许少良率先反应过来,行到陶锦身边。

    陶锦四周扫了眼,只淡声道:“这是做什么?”

    许少良凝固一瞬,他就猜到殿下是为了这个男宠而来,此人也真是好手段,能让殿下对他兴致浓厚至此。

    那计划还如何进行。

    垂眸敛起神情,许少良回道:“怀七随侍失责,按理应罚。”

    陶锦看向怀七,男人还被压跪在地上,黑眸紧紧盯着陶锦,眸底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慌。

    他怕长公主忽而变卦,她还未收回命令,那些人还在赶往青州。

    陶锦细细扫过墙面,心中暗叹东西真全啊,这哪里是刑室,这分明是玩具室,比南风馆花样还要多。

    “要如何罚?”

    陶锦问的认真,她真有些好奇这里处罚男宠的手段,这些道具看起来就不简单。

    徐少良微顿一瞬,没有第一时间答,而是轻声问,“殿下近日可需怀七侍寝?”

    还与这有关吗,陶锦收回视线看向对方,只听他继续解释,“按照规定,应受拶刑一炷香,笞刑五十,再缚锁三月。”

    前两项陶锦都知道,但听到最后一项时,她顿了一瞬,缚锁,和她想的锁是一个东西吗。

    许少良瞧出她意图,回身摆手,立刻有小太监献上一个小盒。

    许少良打开盒子,里面是笼精致银锁,只是形状有些怪。

    陶锦默然半晌,心间感叹,还真和她想的是一个东西啊,贞操锁,这东西青州都没有卖的,还是京中齐全啊。

    “殿下?”许少良轻声试探,“是否需要给怀七公子缚锁?”

    扫了眼地上的男人,他赤着上半身,小麦色的肌肉绷紧,漆黑眼眸一眨不眨看向她。

    “缚吧。”

    反正她也用不上,正好小狗也没体验过。

    把小锁还回去,陶锦扫了眼地上男人,补充了句,“拶刑免了。”

    本就废了一只手,若再受一遍拶刑,两只爪子都废了,那可真成了残疾小狗。

    “......是。”许少良低声应,按着怀七的两人开始动手。

    殿下没有离开的意思,很明显是要观刑,许少良搬来屋内唯一的椅子,垫上软垫后女人才坐下。

    陶锦翘起腿,以手支颐,悠哉悠哉的准备观赏。

    第32章

    你得先学会争宠(一更)

    记得上辈子她也观刑过,

    那时候的场景还挺有意思的,目光扫过怀七空荡的胸前,忽而又有点想装饰他了。

    两个小太监显然是熟手,

    很快便上了锁,

    随着微弱的咔嚓声,

    银色小钥匙被呈上,陶锦抬手接过,

    指腹摩挲着冰凉金属。

    唯有这把钥匙能给怀七解开锁,

    若是钥匙丢了的话......陶锦勾唇,

    随手把玩着,对手中钥匙并没有很珍视。

    拶刑被免,怀七被按趴在长椅上,

    只是在行刑前,

    许少良冷声开口。

    “殿下仁慈,免你拶刑之苦,

    你竟不知感恩吗。”

    陶锦唇角弧度愈深,许少良可真会挑时候说这种话,被打之前还要谢她,真是想气死小狗啊。

    虽这么想,

    可她没出声反驳,

    而是等着怀七出声。

    为了防止挣扎,

    怀七肩身腰腹与腿都被绑在长椅上,此刻有些费力地抬起头,凌乱鬓角遮住男人的神情,

    声音却很清晰的响起。

    “奴,

    谢过殿下。”

    除了声音有些颤抖,什么情绪都没有,

    淡漠冰冷。

    有那么一瞬间,陶锦幻视上辈子刚到她身边时的男人,也是这么冷冰冰的,仿佛什么都掀不起波澜。

    不同的是,前世他是发自内心的疏离,现在是疯狂压抑后的结果。

    见殿下眉眼弯弯,许少良这才抬手,得令的太监拿起浸过水的小竹条。

    三十几下后,陶锦轻啧一声,许少良立刻看过来,目光询问着殿下的意思。行刑之人手中停下,不确定的看向长公主,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

    殿下是心疼这位男宠了?

    陶锦将钥匙随手放在一旁,起身上前,她伸手,身前的小太监将竹条呈上,惶惶等待着殿下的吩咐。

    因为浸过水,所以不用费力便能带来疼痛。

    她将竹条弯曲,抬起怀七下颚,幽幽道:“都出去,剩下的本宫亲自罚。”

    许少良沉默几瞬,遵令带人离开,殿下怎么玩,玩多久都不是他能插手的,他只能安静侯在门口。

    一直等在门口的竹云与许少良猝不及防相面,竹云连忙退开半步,唤了声许大人,许少良冷冷扫过他,一言未发。

    为了防止男宠的叫喊声太凄厉,这间屋子的隔音特意做了加固,如今两人站在门外,若不凑近听,是什么都听不到的。

    屋内。

    微湿的竹条缓缓滑过男人脸颊,很轻,似调情一般带着痒意。

    因为方才的刑法,怀七脸色煞白,额角鼻尖都出了冷汗,陶锦细细观察着,才几十下而已,小狗怎么就狼狈成这样了。

    这放在以前,都是不算什么的。

    也对,以前怀七有内力,多少都能护着自身。

    目光扫过他右手,陶锦忽而问了句,“后悔吗?”

    怀七显然没理解,他眉宇拧紧,又被陶锦抬指按住,强行绽平。

    “倔强只会给自己带来苦头,你说你要是早乖乖听话,如今也不至于受这种苦,是不是。”

    她语气很轻,似乎在于男人商议,然后抬手,用竹片拍了两下男人脸颊。比她想象中留痕重,怀七脸上很快浮现痕迹。

    怀七不后悔,她知道的。

    他从来没有乖乖听话过,只是被威胁着,被迫顺从。

    陶锦在怀七身上试了几下,又很快失去兴趣,她本意又不是罚他。

    细细逛着屋子,她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一个小木拍,在现代时她看过一些东西,上面可以刻一些花纹,会绽放在肌肤上。

    “不后悔。”正想着,男人的声音响起。

    陶锦回身看去,心想他反射弧有点长啊,这时候才回答。

    见长公主走到身前,怀七垂下眼睫,只道:“奴从未后悔。”

    他只后悔一件事,就是那日在湖中,为何没有同小姐那支金簪一起溺亡。

    陶锦笑笑,解开固在墙上的金链与怀七身上的枷锁,指向另一个刑架。

    造型奇特,能令人跪趴在上面。

    “过去。”她简单道。

    银铃声轻响,陶锦赐给怀七涂脸的膏脂少了大半,他浑身出了层薄汗,肌肉绷紧,极力克制着恶心与反抗。

    还是挺乖的,至少不用再捆住手脚,只是不吭声而已。

    陶锦玩够了,正准备起身离开时,衣角忽而被扯住。

    她顿住回身,朦胧日光透过镂花窗棂,影影绰绰映在男人面上,他一副被欺辱过的模样,呼吸很轻,望向她的眼底难得有情绪闪烁。

    是不安与期望。

    陶锦知道他在想什么,很可惜,她不打算如他愿。

    视线落在被扯住的衣角上,陶锦眯起眼。

    怀七未松手,只执拗道:“请殿下收回成命,奴往后......会听话的。”

    每次自称‘奴’时,怀七总会刻意放轻声音,似乎声音小了,小姐便不会知晓一样,掩耳盗铃。

    “松手。”她只说。

    锦缎垂下,男人仍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正忐忑不安等待着。

    “今日起,你日日到本宫身前侍奉。”

    看着怀七逐渐失去光亮的眼眸,她忍不住道:“怀七,人要得宠,需得先学会主动争宠。”

    唉,她还得教小狗这个道理,难啊。

    他若是和其他男宠一样,天天到她身前摇尾献媚,不管是真心假意,她都会头脑一热叫那些人回来,说不定还会给青州郡主的坟墓重新装修升级一下。

    但是怀七不会,他身上打着她的烙印,虽说现在是流浪狗,以前好歹也是认过主的,他装不出来。

    陶锦推开门,发觉门口人还不少,都在等着她。

    许少良走到陶锦身边,余光瞥见屋里的怀七,身上披着衣服,可地上散落的东西,一看就知经历过什么。

    眼底微不可查地闪过晦涩,许少良抬手将陶锦散乱的衣摆整理好,低声道:“殿下,陈将军他们已经在等了。”

    这是长公主的日常职责,前段时日西北有蛮夷作乱,平定后便有将领回京述职,不是对小皇帝述职,而是对她述职。

    西北安定,朝中局势也安定,待安抚完那几个将领又论功赏赐后,几位将领谢过恩,准备打道回府。

    许少良替长公主将人送到后门,只见马车后面拴着七八个年轻男奴,皆穿着粗布麻衣,神情瑟瑟,面容姣好。

    他看着这一幕,面上丝毫不显意外,其中一位姓陈的将领笑呵呵将麻绳牵过来,语气分外客套。

    “许大人,您看这批姿色如何,可有能入眼的。”

    许少良走到那几个男人身前,挨个打量着,直到看清最后一人面孔时,眸底划过惊诧,陈将领看清此幕,凑上去压低声音开口。

    “像吧,我当时看见也惊了,花了些手段才将人要过来的。”

    许少良压下心底情绪,闻言冷冷瞥了那将领一眼,后者也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轻咳一声,假装无事发生。

    除了那个男子外,许少良细细看过,心间皆有些不满,最后还是行到那人身前,

    见许少良如此,陈将领将剩下的人赶回马车内,离开前又道:“许大人,若是殿下能看上,莫忘了帮我等美言几句。”

    “自然。”许少良笑笑。

    目送几位将领离开后,许少良唇角弧度消失,他凝着身前之人,什么都没说,只将人带回府上。

    边关总有姿色上佳的男子,或是身世凄苦,或是从蛮夷逃难过来,身入奴籍,没有活命的手段,便会被有心人特意收集起来。

    通过层层筛选,那些姿色上佳的会被他们带回京城做人情进献,多数情况下,长公主是瞧不上这些男子的,许少良也不会挑选他们。

    但总要拉来公主府先逛一圈,选不上也不要紧,长公主一脉还有其他身居要职的女官女将,这些奴隶总是不够分的。

    可是就在这次回京述职前,漫天黄沙里,陈将领一眼看见这个被锁在笼子里的男奴,他身上带着镣铐枷锁,怀抱一把胡琴,躺在草笼里不知死活。

    这是边关很常见的景象,他本没想理会,可是却在看见对方的容貌时愣住。

    世人皆知长公主喜好豢养男宠,却不知长公主年少时也曾爱过一位清风朗月的公子,两人也曾花前月下,是当之无愧的白月光。

    那位公子才情惊人,清正廉洁,只是性情执拗,在前朝昏庸的朝臣中显得格格不入,也正因此,他被先帝赐予车裂之刑,长公主没能保下他。

    这个男奴的长相与那早亡的白月光有八分相似,若是再刻意装扮过,简直不敢想。

    未多想,陈将领将这男奴买下带回京城,果然被许大人选中。

    许少良将人带进外院,无人之处,他转身审视着身前之人,少年神情平静,还有些茫然。

    “叫什么,年岁几何,是如何来到京中的。”许少良盘问犯人一般,挨个问过一遍。

    少年名叫阿杳,年十八,生在西北边境,他娘亲是一位胡人舞姬,生下他后便将他托付给一个戏台班子,阿杳自幼学习乐器,随戏班游走于蛮夷与西北边境。

    直到蛮夷作乱,戏班子走散,他被记入奴籍贩卖,又被陈将领带回京城。

    许少良听完他的回答,凝着他久久未语,似在思量他话中真实性。

    阿杳看起来确实在边关长大,他官话说的很慢,似有些不太熟悉,并且瞳孔带些灰碧色,垂下的长发微卷,有些乱糟糟的。

    许少良寻来一个面具戴在阿杳脸上,警告般开口,“今日起你就住在这里,会有人教导你规矩,有人在时,不可摘掉脸上面具,可听懂了?”

    阿杳带着面具,茫然的点头。

    许少良寻人看住阿杳,他转身匆匆离去,看起来有些焦急。

    月苑内。

    陶锦一行人早已离开,待怀七穿上衣服起身时,时辰已近傍晚,忽略那些疼痛与不适,男人迈出院子,按照来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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