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靳司阳不耐烦道,“让他走远点。”

    宋臻也在这家医院,应该就在楼上。

    靳司阳现在心头憋闷又无处撒气,就连边上的何世敛都看不顺眼,更别说外面哭哭啼啼的宋瑾乐。

    何世敛也听说过之前靳司阳对宋家二少爷有多么宠溺,这会儿看来他竟完全无法把面前的人跟他听说过的靳司阳联在一起。

    等何世敛一走,靳司阳在床上自己坐了会儿,又把手机拿起来,这回没有犹豫,直接从通讯录里拨了个号出去。

    他已经想好怎么质问况鹭了,对面却迟迟没有接通,这让他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在灯光下越发的沉。

    在拨了两个电话都没通后,靳司阳拔了输液针,拖着身体下了床,等何世敛过来时,病房内空无一人,只余微微晃动的输液管。

    靳司阳打车回家,进家门看到况鹭鞋的那一刻,这一路上躁动的心情竟然好了不少。

    “况鹭在家”这个事实如同最好的抚慰剂,让他这几个小时内的不安愤怒都归为平静,甚至连身体上的疼痛都仿佛缓解了不少。

    他来的时候还忍不住想,要是况鹭敢跟那个男人跑了,他一定要把人给活活掐死。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走上楼,推开房门,屋里亮着一盏小灯,看到床上隆起的身形时,他又不急了。

    靳司阳慢慢走进去坐在床边,抬手轻轻摸着况鹭乌黑柔顺的头发,只觉得没有再比此刻更安宁的时候。

    原来他跟况鹭待在一起的时候并不需要做爱,只要能看到况鹭就够了。

    况鹭走后这几个月,他再也没体会到过现在的这种感觉,好到他根本没办法放手。

    他垂眸静静看着况鹭,用眼神细致地描摹着他精致漂亮的五官。况鹭睡得熟,他很少有睡熟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睡的这么香,鼻翼轻轻翕动着,发出细微的呼吸声。

    靳司阳情难自禁地低下头去,却在将要触碰到况鹭的面颊时,目光倏然顿住,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所有的温情在一瞬间褪去。

    暴戾的情绪顺着背脊直冲上头顶,他的脸色变了又变,憎恨与愤怒交织在一起,几乎让他喘不上气来。

    沉在睡梦中的况鹭无知无觉,只在屋里的灯光忽然亮起时才懵然地微微睁开眼。

    靳司阳站在床边,脸色极度难看,眼神几乎能杀人。

    哪怕是神志还不清明,况鹭也惊醒过来,他动了动手臂想坐起来,却被靳司阳直接按在了床上。

    他这样子很不对劲,况鹭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喊道,“靳司阳!”

    靳司阳卡着他喉咙的手越发的紧,以至于况鹭几乎发不出声,只能被迫跟着他的力道偏过头去,清楚地露出小巧白嫩的耳朵后方那片暧昧的红痕。

    他冷着脸抓住况鹭松垮的衣衫,然后用力往边上一拽,扣子崩开两颗缓缓弹到地上,靳司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身上那些痕迹。

    小腹上,肩膀上,锁骨上,最严重的是那两处,齿痕一道覆一道,看的靳司阳双目发红。

    “况、鹭。”

    每个字都像是生生从嘴里挤出来的。

    况鹭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了,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又去看靳司阳的脸,喉结微微动了动,握住靳司阳扼住他喉咙的那只手,轻笑地问,“怎么了?”

    他抬手把裤子从下面往上撩起来,一直到大腿根,那里的齿痕更多,还有两道被手握出来的指痕,瞧着靳司阳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况鹭忽然畅快的笑出了声。

    “靳司阳,我现在还留在这里,不过是因为你父亲,等你病好我就走,你有本事就把我的照片再发一次……”

    靳司阳掐着他脖颈的手忽然用力,将况鹭未说出口的话全部淹在喉咙里,“有了野男人给你撑腰,你胆子变大了?”

    况鹭面色发紫,但他依旧艰难地出声,“是啊,有……居案,你困不住我了……”

    靳司阳猛地把人往后撞在墙上,后脑勺的剧痛让况鹭眼前一阵发黑,他闭上眼,笑的更加快意。

    “如果是我跟他,你选谁。”

    很奇怪,靳司阳明明是站在高位的施暴者,可他说话的语气给始终有种慌不择路的感觉,他甚至害怕看到况鹭那带着讥讽笑意的眼神。

    几乎是刚问出口,靳司阳就察觉到不对,他这话如同把自己最脆弱的软肋暴露在持刀者面前。

    “别……”

    别说。

    可是晚了。

    况鹭的唇上下微启,“居案比你好一百倍。”

    “我爱他。”

    “说来我也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把我送进监狱里去,我哪儿能遇上他呢。”

    “别说了,闭嘴,闭嘴——!!”

    靳司阳拽着况鹭狠狠把他摔下床去,那瞬间的力道大的无可想象,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况鹭的头撞在衣柜上发出阵闷响,他痛叫了一声,捂着头躺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

    靳司阳已经极力地压制住了自己的杀意,刚刚有一瞬,他是真切地想把况鹭掐死。

    这样不听话的情人,要不就掐死算了。

    可是又有些舍不得。

    要是况鹭死了,要是况鹭死了……

    他不愿意往后想,也不敢往后想。

    靳司阳眼珠微微转动,最后冷冷地落在况鹭身上,“你再说一遍。”

    “再说多少遍也是一样。”况鹭勉力喘息着,他看着靳司阳如今的样子,终于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他开始反思自己。

    看,明明有办法拖着让别人痛苦,自己痛快,他前几天为什么那么愚蠢的想要自杀?

    他想,他或许真的不是个好人。

    哪怕有靳叔叔的关系在,他也依旧无数次的想杀了靳司阳。

    ——

    小剧场:

    66在金丝羊的逼迫下无奈喊出:我爱居案!

    卷:谢谢你,靳司阳,以后你就是我拜把子的好兄弟,结婚的时候你当伴郎

    松针拍拍金丝羊的肩膀:没关系兄弟,虽然没有况鹭,但你还有我弟

    金丝羊:滚!滚滚滚!我恨这个世界!!

    【第七十四章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惨白的灯光映照着靳司阳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他微微低头,脸上的表情沉在阴影里晦暗不明,他慢慢蹲下身子,将况鹭从头看到脚,像是第一次认识他,又像是要重新去认识他。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他与况鹭曾经的种种都恍如昨日,他以为自己不在乎,但午夜梦回,他总能梦到况鹭狡黠地仰着头把亲手做的巧克力塞他手里,明明脸已经红透了,却偏要装作自若的样子。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况鹭说爱他的样子,他不自觉间记得一清二楚。

    分明是两个人的记忆,但是为什么,好像现在只有他记得了。

    他看着况鹭冷淡的样子,轻声下了定论,“你不是况鹭,把况鹭还给我。”

    况鹭全身都疼,可心底仍是快意的。

    原来报应不爽,靳司阳竟然也会有今天。

    况鹭的眼神犹如针刺,多看一眼都像是刀子般剜在靳司阳心口处。他慢慢站起来,身形竟然微微晃动,随后毫不犹豫地丢下况鹭转身离开。

    似乎是遭受了打击,之后几天靳司阳都没有回来,可能是工作忙,也可能是他终于发现外面听话乖顺的小情人那么多,随便招招手就有一堆的人愿意来伺候他,况鹭这样不识好歹的人实在用不着多费心思。

    如果是后者就太好了。

    但以况鹭对他的了解,后者还是有些困难。

    早春的天气还是有几分寒冷,况鹭临出门时想了想,拿了衣架上挂着的灰色羊毛围巾戴上,这是居案买的,说是情侣款,硬塞了个给况鹭,但其实没有区别,他怀疑居案就是买了俩一模一样的。

    这几天居案经常过来,不是接他去吃饭,就是送他去公司,要不是他自己还有工作,恐怕都能直接跟况鹭住在靳司阳家了。

    这人脸皮厚得很,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还说要在卧室筑造跟况鹭的爱巢,让靳司阳回来心肌梗塞。

    况鹭一开门,外面的冷风扑面而来,他轻轻缩了缩头,把大半张脸都埋在围巾里,还挺暖和。

    刚迈出一步,况鹭看到门外蹲着个人,那人坐在台阶上,背对着况鹭。

    听见开门声,他拄着拐杖站起来,可能是还没有适应拐杖,所以动作有些笨拙,转过头来时脸上带着些微的笑意。

    “宋臻?”况鹭见他穿的单薄,两手通红,像是在外面待了许久,不由得问,“你怎么来了?”

    “你没有来,我一直在等你。”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况鹭好半天才想起,他刚从医院走的时候,宋臻问他明天会不会来。

    “我很忙,没有时间去。”

    这倒也不是在诓宋臻,他的确很忙,几乎每天都要加班,而且还是搞宋氏的项目,不过看宋臻现在这个样子,项目应该是别人在管。

    宋臻面色如常,眼神温和,看上去并不介意,他指了指院子里的自行车,“我来接你一起上学。”

    车座上放着个黑色的书包,里面鼓鼓囊囊的,看样子放了不少书。

    以前上学时有段日子,况鹭的车子坏了,于是每天都会坐宋臻的后座去学校。

    况鹭淡淡收回视线,中止脑子里闪过的那段学生时代的回忆,重新看向宋臻,“你伤没好,别去上学了,在医院多待几天吧。”

    宋臻却十分认真,“我已经好了,现在只是腿脚不太方便,可以去学校了。”

    说完他看了眼时间,“快要迟到了,鹭鹭我们走吧。”

    “我今天不去学校。”况鹭问,“你助理呢?”

    他谁也不记得,助理居然就这么放心地把人放在这,况鹭觉得宋臻不应该请助理,应该花钱请个护工。

    宋臻反应了一会儿才说,“助理把我送过来就走了。”

    况鹭问,“你俩骑自行车来的?”

    “开车,”宋臻嘴角带着轻微的笑意,“自行车在后备箱放着,我脚受伤了,所以你载我吧。”

    况鹭:……

    他觉得宋臻不像是只失去了记忆,他可能还失去了一些脑子。

    况鹭还记挂着自己上班打卡的事,实在没工夫在这跟宋臻玩回忆年少的游戏,只说,“那你让你的助理回来开车送你去学校吧,这么冷的天,你又摔断了腿,还是别折腾了。”

    见他要走,宋臻忽然伸手抓住他,语气低了下去,“鹭鹭,是不是我做错什么惹你生气了。”

    对宋臻来说,况鹭还是几年前的那个况鹭,没有进过监狱,也没有父母双亡,更没有经历过靳司阳这些糟心的事情,那时候他只是单纯地喜欢一个人,少年的心思热烈又羞耻,满心满眼都是宋臻根本藏不住。

    而现在况鹭每句话,每个动作,每个眼神都跟从前大相径庭,对眼前记忆错乱的宋臻来说,是能明显地察觉到的鲜明对比。

    况鹭深吸一口气,心底隐隐有种无力感,他说,“没有。”

    “那你为什么……”

    “你身边应该有很多人告诉过你,你现在不是十几岁,而是二十多岁了。宋臻,你只是失去了记忆,但是基本的思考能力还在。我不认为你现在依旧觉得自己应该去过十几岁的生活,我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和工作。”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我现在马上就要迟到了,如果没有这份全勤奖我会少赚很多钱,这直接影响到我未来一个月的生活质量,如果你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最好还是好好配合医生把你的病治好。”

    宋臻面色微微有些凝滞,对他来说这或许是很残忍的话,但况鹭不是救世主,他自己的生活都过得一团糟,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和时间去给宋臻搭建一个让他满意的童话世界。

    就在况鹭要走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不太确定的女声。

    “阿臻。”

    一个五官精致的女人看清是宋臻后,脚步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她的目标很明确,眼神钉在宋臻身上就没离开过,“阿臻,你现在跑出来干什么?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她语气里带着并不难察觉的急切,况鹭离得近了,也能认得出来她。

    宋臻的妻子,姜艺微。

    宋臻口口声声说两人只是商业联姻,没有一丝感情基础,但现在看姜艺微的样子,似乎事实也并非如此。

    【第七十五章

    况鹭,你挺有能耐】

    “你怎么来了。”

    宋臻对她并不熟悉,甚至有些抗拒地将手抽了出来,“我不认识你。”

    “结婚证都给你看过了,你要是不记得,我们就从现在认识。”

    姜艺微语气有些倔强,漂亮的眼睛含了水般的亮,这样温婉可怜的眼神看着,恐怕任何一个男人都把持不住,偏偏宋臻避如蛇蝎,还悄悄往况鹭身后躲了去。

    “你们聊着,我先走了。”

    况鹭刚转过身,姜艺微忽然出声,“我有话想跟你说。”

    宋臻抢先开口,“说什么?”

    姜艺微淡淡看了宋臻一眼没搭理他,只静静等着况鹭的回答。

    其实况鹭跟姜艺微只见过一次,他实在不知道姜艺微能跟他说什么,但况鹭这个人,对女生总有种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纵容,他叹了口气,还是决定放弃自己这个月的全勤。

    “你说吧。”

    姜艺微走远了两步,又回头跟宋臻说,“别跟过来。”

    况鹭跟着她走到拐角,见宋臻也听不见了,于是开口,“这里应该够远了,你有什么事就请直说吧。”

    姜艺微站住脚步,她往上提了提自己的名牌包,又往宋臻的位置看了眼,虽然估摸着两人说话声传不过去,但还是不自觉压低了一些,“况鹭,我们又见面了。”

    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的寒暄,况鹭只能点了下头。

    “我原本是不会记得你的,可惜宋臻藏得不好。”姜艺微顿了顿继续说,“一开始,我确实是因为家里的压力跟他协议结婚,但我最近才发现我喜欢他。”

    况鹭静静听着,脸色如常,甚至连眨眼的频率都没变。

    他对姜艺微是如何爱上宋臻的感情史不敢兴趣,幸好姜艺微也没有要展开说说的想法。

    “我大约能猜出来宋臻有喜欢的人,但我这个人,从小到大不管想要什么都没有拿不到手的,何况我自认为不管是家世,品行还是样貌都不比会任何人差。”

    她话音忽然一转,盯着况鹭的眸色渐冷,“可我从来没想过我的情敌会是一个男人。”

    这话的针对性已经很明显了。

    她本以为况鹭会惊惶,会不安,会难堪,可是都没有,他依旧面色淡漠地站在那,就好像说的不是他。

    真不知道他是没有廉耻之心,还是演技太好。

    况鹭见她不再说了,于是问,“你把我叫过来就是说这些?”

    “况鹭,”姜艺微脸色罕见的浮现出怒意,“你不觉得羞愧吗?”

    况鹭声线冷淡,神色自如,“我为什么要羞愧。”

    “宋臻是喜欢你没错,但他不过是一时忘不掉你们之前的感情,现在的你根本配不上他,你欺负瑾乐不说,私生活还那么难看,我不知道那些照片是从哪出来的,但是你一身脏水,挨着谁都晦气。”

    不论如何,跟宋臻结婚登记的也是她姜艺微,一个男人还想跟她争,简直做梦。

    姜艺微轻轻抬了抬下巴,“现在有我在,劝你离宋臻远一点。”

    况鹭再也无力听下去,要早知道姜艺微把他叫过来就是说这些没营养的,他理都不会理。

    只是他刚想转身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你说离谁远一点?”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停在离况鹭很近的地方,然后一只手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

    姜艺微打量着来人,只觉得这人十分面熟,片刻后她迟疑出声,“你是……靳司阳?”

    商圈就那么大,总有一场宴会是他们见过的,姜艺微能认出来他也不奇怪。

    更何况靳司阳还差点跟宋瑾乐结婚,哪怕她跟靳司阳并不熟稔,但两个男人结婚也是相当惊世骇俗的。

    靳司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加重了些语气,“离谁远点,宋臻?”

    他很轻的笑了一声,并没有刻意掩盖情绪,不屑的意思听上去十分明显。

    “你这话说反了吧,你脚底下站着的这片地,是我家。姜女士有空在这敲打别人,不如先把自己老公管好,别让他瘸着腿就从医院跑出来找人。”

    “你把他宋臻当块宝,可别觉得全世界都这么想,未免太看得起宋臻了。”

    姜艺微被他说得脸都气红了,“你……”

    她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扫了个来回,在看到靳司阳搭在况鹭肩膀上的手、后,终于有些明白过来,“你们……原来是你们搞在了一起。”

    “他就这么好,让你们一个个趋之若鹜的。”

    她重新看向况鹭,言语中带了丝厌恶,“你还挺有能耐的。”

    她无法理解两个男人之间能有什么感情,只觉得是况鹭有点登不上台面的手段罢了。

    姜艺微的恶意来的突然又莫名其妙,况鹭懒得跟她掰扯,索性就站在原地看他们狗咬狗。

    他以前也不是没见过靳司阳这样子,不过那时候靳司阳都是为宋瑾乐出头,如今换成了自己,他却半点都感激不起来。

    也许是见气氛不对,宋臻拄着拐艰难地迈了过来。

    然而姜艺微不知是没有注意到,还是刻意说给他听,她微微提高声调,“不知道靳总见没见过那些照片,哦不,我说错了,说不定那些私密照片就是跟靳总一起拍的呢。”

    “是我,怎么了,你要报警吗。”

    姜艺微没料到靳司阳承认的这么痛快,就连宋臻的表情都变得有些愣怔,但那只是瞬间,连况鹭都没有看到。

    “你……”姜艺微抖着手指向两人,“你们真不要脸!”

    她隐隐感觉有些反胃,拉着宋臻就走,宋臻也没拒绝。

    等他们走了,况鹭也要离开,只是还没动作就被靳司阳拽住手腕。

    “你不是吃亏的性子。她那么说你,你也不反驳吗?”

    况鹭推开他的手,神色带着些厌恶,“你怎么回来了。”

    比起靳司阳,他倒更愿意看见姜艺微。

    靳司阳膈应他这冷淡性子,好像刚刚替他说话都成了狼心狗肺,说话语气不由得重了些,“我回我的家,还要过问你吗?”

    况鹭细细打量了他一番,“你的伤应该快好了吧。”

    靳司阳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

    【第七十六章

    况鹭,你永远也离不开我身边】

    “就这么急着想离开我。”

    每个字都从唇齿间生挤出来。

    靳司阳这几天过得并不好,他前几天离开的时候,总觉得自己也并不是非况鹭不可,可找了那么多人,他心里都不痛快,甚至越来越烦躁。

    这点他早在况鹭离开的时候就应该察觉到的,可那时他总觉得自己不过是丢了只养了许久的猫。

    现在却终于不得不承认,他应该是喜欢况鹭的。

    这种感情跟当初对宋瑾乐的又不一样,他不会因为宋瑾乐对他的关心而感到开心,也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感到生气,宋瑾乐更像是他从拍卖会上买来的漂亮花瓶,喜欢,但也只是对花瓶的喜欢罢了。

    只有况鹭。

    只有他是不一样的。

    可靳司阳哪怕想明白了这一点也不敢告诉况鹭。

    他能感觉到况鹭的冷淡,这个时候说出来恐怕不会看到况鹭感动涕零,只会让况鹭拿到捅他一捅一个准的刀子。

    靳司阳急切的想把人锁在自己身边,却又始终不得其法,他没有能威胁况鹭的筹码了,更何况现在况鹭身边还有居案跟宋臻,这两人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宋臻不足为惧,他家里人要知道他喜欢男人,或许都用不着靳司阳出手,而且他已经结婚了,以靳司阳对况鹭的了解,宋臻这辈子都没可能。

    只是那个居案,虽说是正儿八经的居家大少,但行事跟地痞流氓似的,也不受家里人待见,这种人疯起来不要命,是最难缠的。

    况鹭不知道他内心到底想明白了什么,只讥讽地说,“你也别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不喜欢宋臻,难道就能喜欢你了?”

    不喜欢了。

    靳司阳脸上的表情渐渐淡了下去,冷风从他耳边呼啸而过,他听见自己因为紧咬牙关而略微磨动的声音。

    “不喜欢也没关系,况鹭,你永远离不开我身边。”

    况鹭用一种“你有病吧”的眼神扫他一眼,然后立刻转身离开,怕自己多看两眼中午要吃不下饭了。

    ……

    居家。

    听到开门声时,女人正在厨房做饭,这几天季泽太辛苦了,得炖点排骨汤好好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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