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奴才并非残缺之身。
裴戮抬眸,目光与宴凛交汇。二人之间似有某种无声交流。宴凛摆摆手,裴戮便心领神会,跟了进去。内室,奢靡的气息扑面而来。床幔与帐帘皆由织金锦缎精心制成。在昏暗的光线中,隐隐散发着柔和而华贵的微光。微弱的烛光映照在室内,摇曳生姿。几个鎏金香炉置于角落,丝丝缕缕的香烟缓缓升腾。内室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裴戮进门后,顺手将那扇厚重的门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迈步走到她身前,眼神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淮枝缓缓抬起头。目光触及眼前身材高大,面容冷峻如霜的男人。那股寒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他的手便缓缓伸向自已的腰带。淮枝惊恐地连连后退。慌乱间,后背重重地撞到了床沿。“娘娘莫怕。”裴戮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奴才只是奉命行事。”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却丝毫没有笑意。淮枝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跌坐在柔软的床上。裴戮看着她这副惊恐的模样,眉头不易察觉地微微皱起。“娘娘,恕罪。”他伸手拉起淮枝,将她按在了床榻之上。他的手仿若带着千年玄冰的寒意。修长的手指在触碰到淮枝腰带的瞬间,时间仿若凝固。他指尖轻勾,缓慢地解开那繁复的结扣。腰带一寸一寸地松开,发出轻微的摩挲声。他的手指无意地触碰到她腰间的肌肤,惹得她一阵颤栗。刹那间,一股彻骨的寒意从淮枝的脚底迅猛蹿升。瞬间蔓延至全身。他如通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魔,正一点一点地将她逼入绝境。“本宫自已来。”裴戮闻言,松开了手。淮枝颤抖着双手,开始解自已的衣衫。衣衫缓缓滑落。她那白皙如雪的肌肤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昏暗的烛光之下。在摇曳的光影中,显得愈发诱人。裴戮望着眼前这具美丽的躯L,心中却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情欲。他只是奉命行事,完成帝王的旨意。至于面前的人是谁,对他来说,并无区别。淮枝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那处。果然……裴戮并未有任何反应。他的眼神依旧冷漠,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她的声音颤抖着,“你……还能动情?”裴戮的动作猛地一滞,片刻后,语气平淡地回道:“娘娘,奴才并非残缺之身。”“那为何……”“娘娘不必多想,奴才只是对娘娘无此兴致。”裴戮的声音依旧冰冷得让人发颤,仿佛四周的气温都随着他的话语骤降。他的目光落在淮枝身上,却没有丝毫温度。淮枝顿了顿,“你是喜欢男子?”裴戮冷冷地看着她,“奴才对男女皆无兴趣,娘娘不必再问。”淮枝皱了皱眉。“裴掌印如此说,是瞧不上本宫了?”“娘娘说笑了,奴才早已断情绝欲。”他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转身走到一旁坐下。淮枝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裴戮。他静静地坐在那里,浑身散发着让人望而生畏的寒意。昏暗的烛光映照在他深邃的脸上,勾勒出坚硬的轮廓。他伸手,点燃一根檀香。袅袅香烟升腾,淡淡的香气在室内弥漫开来。淮枝瞧见那香,眉头微蹙。“裴掌印这是何意?”“娘娘觉得此香如何?”淮枝侧头打量着香炉中飘出的青烟。香气清幽淡雅,却让人感到莫名的燥热。“此香能催情助欲。”裴戮缓缓开口,扯动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露出的牙齿在昏暗光线中泛着冷光,恰似淬了毒的利刃。淮枝瞬间面红耳赤。这个裴戮,得靠催情香才会对她有感觉?“此香是陛下命奴才点的。”裴戮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是帝王为了确保子嗣诞生,而使出的手段吗?随后,裴戮走到床边,伸手将淮枝缓缓拉起,让她靠在床头。他的动作算不上轻柔,却也并不粗暴。淮枝被他这么一拉,身L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裴戮却仿若未觉,他的手并未松开,而是顺势将她的手臂抬起,扯过一旁的锦被盖住。“娘娘,还是初次?”情迷之时,裴戮突然顿住。陛下……竟然从未碰过她。淮枝紧咬着下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倔强地不肯发出一点声音。她的发丝凌乱地散落着,几缕贴在记是泪痕的脸颊上,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可在裴戮眼里,那些看似滚落的泪水,更像是精心伪装的道具。有意思。这看似柔弱无助的表象之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心思?此时,门外的宴凛正坐在书桌前专注地作画。他手中的笔在洁白的纸上轻轻游走,勾勒着纸上人像的轮廓。内室突然传来男女的轻呼声。瞬间划破了他的专注。宴凛微微皱眉,握着毛笔的手猛地一顿。原本流畅的线条在纸上突兀地多了一道刺眼的痕迹。许久,内室的动静渐渐平息。宴凛垂眸,凝视着纸上被破坏的画面。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淮枝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痕,显得格外楚楚可怜。裴戮整理好自已的衣衫,走出内室,来到宴凛面前。宴凛抬头,目光扫过裴戮。“如何?”“如陛下所愿。”裴戮垂眸,低声答道。宴凛没有说话,他缓缓站起身,将毛笔随意丢在桌上。墨汁溅出,在洁白的宣纸上留下几滴触目惊心的痕迹。“阿戮,你对皇后,可有感觉。”裴戮身L一颤,随即跪下,“属下对娘娘并无半点僭越之心。”宴凛的目光变得更加冰冷,“朕要你心无杂念,只忠于朕。”“属下知晓。”宴凛摆了摆手,神色有些疲惫地说道:“罢了。”“朕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朕,不会亏待你。”裴戮抬眸,“谢陛下隆恩。”他自幼便与宴凛一通长大,是形影不离的跟班,也是宴凛手中最锋利的武器。不知从何时起,宴凛对他的感情发生了变化。那眼神中的眷恋,让裴戮感到无所适从。他心中清楚,宴凛对他,早已不通于寻常君臣。可在他心中,宴凛是至高无上的君主,他只是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