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本来这些话说出来就够让人难以启齿了,赵柯躲着阮晓压低了嗓子,眼皮子都在跳,谁知道话还没说完周自珩就把电话挂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

    把车子开进车库的时候,夏习清终于从钝痛中醒过来,他的眼睛都是花的,视野里的一切都重了影。他无力地转过脸,看到的是周自珩的侧脸。

    “周自珩……”

    一开口的声音都不对了,沙哑又粘腻,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周自珩停下了车,握住夏习清的手,又焦急地摸上他的额头。

    真的是他,真的是周自珩。

    夏习清松了一口气,可很快,仅存的那么一丁点理智又让他想逃。现在这副毫无尊严的样子,被谁看见都好,他就是不愿意周自珩看见。

    看见夏习清撇过脸,耳廓都是不正常的红,周自珩下了车,干脆直接地将夏习清抱了出来。

    “你……放开我……”

    周自珩只当什么都没听见,大步流星朝电梯走去,夏习清极力地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没剩多少力气的手推搡着周自珩的胸口,“放开……”

    电梯里狭窄而安静,夏习清异常的喘息显得分外明晰,周自珩的怀抱里充满了他的气味,他惯常使用的清淡香水在这一刻都发酵出绮丽的气味,紧紧地,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夏习清缠住,只有那些不可言说的欲望从网格中溢出来,如同粘腻的蜜糖。

    而他无处可逃。

    眼睛烧得发痛,看着周自珩准备就这样将他带回自己的家里,那把割着理智的钝刀子一下子捅到最底,夏习清几乎是用乞求的语气。

    “我要回我自己的家……”他的手死死抓住周自珩胸口的衬衣,声音发抖,“我……我被下药了……你放开我……”

    “我知道。”周自珩打开了自己的家门,没有再多说一句,将他抱到了沙发上。

    他知道赵柯是为了自己好才会说那些话,他也不是没有想象过和夏习清有更进一步的进展,但绝对不是这样子。

    可如果像赵柯说的那样,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周自珩觉得自己会疯掉,会彻底崩溃。他已经积压了太多黑暗情绪,随时可能失去夏习清的念头日复一日地折磨着他。每一次夏习清靠近自己,亲吻自己,胸口就有一柄匕首,一刀一刀剜着他的心脏。

    夏习清的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嘴唇烧得又干又红,微张着,他似乎不愿意看到自己,用手背搭在眼睛上,胸口剧烈地起伏。

    周自珩从冰箱里拿出冰水,拧开盖子递到他的嘴边,“喝点水。”

    极度渴水的夏习清侧过脸,用那双烧烫的手抓住周自珩的手,冰水从他的嘴角流淌出来,浸湿锁骨的白衬衣。周自珩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他和夏习清第一次相遇时他穿的那件衬衫。

    一瓶水很快被他喝光,夏习清的症状并没有好太多,但恢复了一点气力,他试图从沙发上坐起来,然而药力太猛,他的手刚撑起身子就从沙发边缘滑下去,整个人栽倒在半蹲在沙发前的周自珩怀里,嘴唇贴上了周自珩的脖子。

    他像是条件反射一样,浑身抖了一下,过激地想要推开周自珩,可一点力气也没有,快要疯了,要死了。

    “你放开我……周自珩……”夏习清感觉身体里有两个自己在撕扯。

    一个已经成为欲望的信徒,还有一个害怕被周自珩看见最后的丑态。

    “没事的,习清。”周自珩吻着他的头顶,将他紧紧抱在怀里,“我会想办法的,没事的。”

    分裂的两个人分立于锯子的两端,紧紧地攥着把手,争夺着这具身体的主导权,在夏习清的心脏进行着残忍的拉锯。

    “我好热……”夏习清的声音裹着热气,喷洒在周自珩的胸口。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欲望占据的那一方似乎拥有了绝对的主导权。夏习清已经快要失去意识。

    周自珩能感觉得到,怀里的人扭曲着发烫的身体,像一只变形的困兽,发出令人无法专注的呜咽,脆弱而袒露。从模糊不清的言语,渐渐地变成周自珩的名字。

    夏习清舔吻着周自珩的脖颈,没有章法毫无禁忌,从侧颈到下巴,再如愿以偿吻住周自珩的嘴唇,发出一声得偿所愿的叹息。

    “习清,习清……”周自珩扯开他,几乎是不近人情地站了起来,企图抱起夏习清,“我带你去冲凉。你现在不清醒。”

    药效到了顶点。夏习清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像一只快被烤化的蛇,软烂地蜷缩在地上,费力地伸出手,攥住周自珩的裤腿。

    “自珩……你能不能……”

    “不能。”周自珩决绝地开口,不知道是在拒绝谁,究竟是此刻已经蒙了心智的夏习清,还是卑劣到迫切渴求趁火打劫的另一个自己。

    听到这两个字,夏习清松开了手翻倒过去,半眯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剧烈的喘息已经让他无法完整地说完一整句话,他其实真的想,他想像往常一样用那种毫不在意甚至嘲讽的语气对他说,可现在只能断断续续,难堪丑陋得像个不挑食的饥荒者。

    “那我……我去找别人……本来我……我也……不想看到你……”

    谁都可以看到我最腐坏的一面。但你不行。

    你看到的太多了,你那么好。

    “我要去……”夏习清伸手摸着自己的裤子口袋,像是要找手机。

    周自珩终于被逼疯了。他一把揪住夏习清的领子,双眼通红,每一个字都是咬碎了牙才能说出口。

    “你敢。”

    “夏习清,我说过,你要是敢去找别人,我会杀了你。”周自珩已经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手,他的脑子里只剩下夏习清刚才说过的话,“你只有我,你看见了吗,不管你想不想看到,你只有我一个人!”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那些卑劣狠毒的基因像是凭空从他的血液里炸出,完完全全主导了他的身体。

    “我和你有关系吗……”夏习清的眼睛也红了,他的脖子被勒得没法呼吸,“周自珩……我们有关系吗?”

    那柄匕首终于要割下他的心脏。

    “你是我什么人……”夏习清浑身刺痛,“我们一开始不就是玩玩……我现在……”他的眉头紧紧皱着,这把火已经把他烧透了,“我受够你了……放开我……”

    玩玩……

    “不可能。”

    “夏习清,这辈子你只有我一个人,你只有我。”

    我这么爱你,爱到不敢靠近你。

    “看着我。”周自珩狠狠掐着他的下巴,“不管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你都是我周自珩的人。”

    听到这句话,夏习清虚弱又残酷地冷笑了一下,“呵,是吗……”

    摇摇欲坠的道德感全都被这一笑击碎。周自珩疯了一样吻住夏习清,如同一个渴求猎物鲜血的野兽,用本能撕扯着一切,想把他一块一块吞进身体里,和自己化为一体。

    夏习清没有半点反抗的力气,他这一把快烧焦的骨头,几乎要在周自珩的怀抱揉碎化成粉末。

    这样就太好了,他最好能融进周自珩的皮肤里,他的血液里,这样就不用挣扎了,谁都别再反抗。

    湿热交缠的唇舌企图将夏习清的魂魄都勾出来,可又药力挟持,悬在半空。周自珩的每一次进攻都带着强烈的报复性,汹涌情潮快要将他淹没,每一个得以喘息的缝隙,夏习清都颤着声音唤着周自珩的名字,含着热气与欲求。

    “自珩……自珩……”他的手无力地在周自珩的胸口抓着,想触摸他温热的皮肤,可指尖却使不上半点气力。这种抓挠着实磨人,周自珩皱着眉一面吻他,一面将他不安分的手抓住,按在自己的腰上。

    “抱着我。”他低喘了两声,低头吻上夏习清的脖子,每一次触碰都像是与火亲吻。

    他此刻站在天堂与地狱的边缘。

    跳下去吧,相拥而死。

    “热……自珩……周自珩……”

    他的声音太粘腻,极力地挤压着周自珩的自持力,他将食指和中指强行塞进夏习清的嘴里,湿热的口腔和软舌裹住他的手指,右手则是扯开了他早就散乱的衬衣,以往那具白皙的肉体如今被情欲的绯红浸透,像是熟过了头的水蜜桃,轻轻一碰就会流出汁水。

    他俯下身子,贪婪地从侧颈往下,舔弄他滚动的喉结,咬磨他凸起的锁骨,一路往下,含住他胸口发红的乳尖。

    “唔……”异物感让夏习清无法正常地发出呻吟,强烈的刺激在药效的放大下让他一瞬间打了个颤,手下意识抱住周自珩的头,手指发软,本想狠狠掐住他的后颈,却变成欲拒还迎的磨蹭,“唔唔……”

    周自珩抬起头,将手指抽出来,晶莹的唾液早已从嘴角泄露出来,顺着他漂亮的下颌线向下延伸,夏习清的嘴仍旧没有合上,藏匿其中的舌尖粉粉红红的,如同一颗浸透在糖浆中亮晶晶的樱桃。周自珩含住他的嘴唇,用被他的唾液浸湿的手指去揉捏他的乳首。

    “唔……唔……”周自珩松开这个吻,夏习清才得以喘息,他搂住周自珩的脖子,挺着腰想把自己的胸贴到周自珩跟前,一双长腿已经条件反射地缠上周自珩的腰。

    “我想做……周自珩……”夏习清毫无顾忌地舔吻着周自珩的脸颊,他的唇齿,用被情欲掏空的虚弱声音哀求,“别折磨我了……”

    究竟是谁在折磨谁?

    周自珩把夏习清的手臂绕在自己的脖子上,“搂住我。”双手抱住夏习清的大腿根,将他就着这个姿势抱了起来,突然间的悬空都没能让夏习清从情欲的侵蚀中醒过来,他就这么一路舔吻着周自珩的下巴和脖子,在他的怀里一声声喘着。直到被周自珩抱去了浴室,被他剥光衣服放进浴缸里,他都没有一丝一毫地清醒。

    浴缸里冒出温热的水,一点点将他的身体浸没。

    “自珩……我好难受……”

    帮他脱裤子的时候,周自珩才发现他已经射过一次了,可这样丝毫没有改变夏习清的状况,反而愈演愈烈。

    赵柯说的都是真的,这种药就是拿来对付后面没有经验的人,用来强上的。

    可他怎么能……

    周自珩的脑子乱成一团,他拉开浴室的柜子,从里面翻找出一个暗紫色的瓶子。自从第一次跟夏习清鬼混之后他就在网上做了功课,一直期待可以和他做到这一步,想让他舒服,想让他觉得和自己做是满足的,所以才会这么认真地准备着不一定会发生的事。

    他挤了一大团在手心,走到浴缸边,将湿淋淋的夏习清捞起来面对面抱着自己,吻着他的嘴唇。

    “习清,我……”他忽然犹豫起来,润滑液顺着指缝往下流。他在挣扎,可夏习清似乎已经被欲望彻底淹没,他只会吻他,紧紧地贴着他展示自己的渴求。

    干脆就趁着这么好的机会要了他吧,有一次都是好的。

    周自珩心里难受,他从没有一刻这么悲哀过。

    “你看着我,我是谁?”

    夏习清的手抓着周自珩的皮带,声音又轻又急,“自珩……”

    “你……”

    你喜欢我吗。

    你是因为喜欢我才愿意和我做吗。

    他咬住后槽牙,把夏习清的腰搂住,让他的胸口趴在自己的肩膀上,沾满润滑液的手伸到他的后穴,刚碰了一下,就感觉到了夏习清强烈的抗拒,那些已经死透了的理智回光返照一般再次出现。

    “不要,放开我……”夏习清想推开却没有气力,恐惧和血液一起逆流,冲向大脑。

    他一说不要,周自珩就想退缩。

    “好……”他用另一只手抚摩着夏习清的后背,“我知道了……我不做……我不做……”

    听见他这样说,夏习清又慌起来,他太难受了,快要死了,“你怎么能不做……你不能什么都不做……我会死的……”

    “可你……”周自珩的左手伸上去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怎么办,我也快疯了。”

    情欲的煎熬永远是双向的。

    没有谁比谁更多。

    药力一波接着一波袭来,海浪一样将夏习清淹没,他抱着周自珩,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渴求能够被他拥有。不知道为什么,他好想听见周自珩说喜欢他,像以往那些把心掏给他看的人一样。如果周自珩也能把心给他,那该有多好。

    被刺激得清醒的大脑忽然间冒出许多奇怪的画面,他微信头像的白色纸花,他餐桌上那束纸玫瑰,还有他愿赌服输说出的那个女孩儿。

    一切零碎的线索都串联起来,夏习清浑身发麻,原本就已经不正常的心脏又开始了刺痛。

    “你做吧……”他伏在周自珩的肩膀上奄奄一息地喘息,“你可以伸进去……可以……可以上我……”

    周自珩愣住了。

    “但是……”夏习清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眼泪忽然间涌了出来,他趴着不愿让周自珩发现,“但是……你要记得我是谁……”

    我是夏习清。不是你周自珩心里的那束白玫瑰。

    我可以献祭,但我不可以被当做替代品。

    “我知道,我知道,”周自珩吻着他后颈的皮肤,每一吻都引发他皮肉的颤栗,他的手指按压着夏习清紧绷的后穴,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脊骨,往下摸到他的尾椎,惹得他又是一抖。

    感觉到放松的时候,周自珩终于试探着探入,夏习清难受得无处发泄,只能咬住他的肩膀。

    “别怕,习清。”周自珩侧过脸吻着他的耳朵,“我在这里。”

    周自珩的动作很温柔,粗粝的指尖摩擦着敏感处,最初的胀痛开始缓缓变质,发酵成令人心慌的渴求。

    他太想和周自珩合为一体了,怎样的方式都好,只要可以拥有他。

    扩张起了效果,周自珩试着再加入一根,缓缓地抽插,这样的姿势太容易受凉,他抱起夏习清将他放在温热的水中,让他仰面躺在宽大的浴缸里,头靠着浴缸的一端,周自珩衬衣裤子都没脱,直接跪在浴缸里,折起他两条细白的长腿,将他的私隐处暴露在自己的眼前。夏习清没什么羞耻心,只想抱着周自珩,伸着手想抱他,周自珩明白他的意思,俯下身子细细吻着夏习清的嘴唇,右手再一次探入。这一次顺利许多,他在水中加快了速度。

    “唔……唔……太快了……啊……”

    “疼吗?”周自珩吻着夏习清的耳朵,热气全钻进他的耳朵里。

    “不疼……难受……”夏习清伸手想去找周自珩的皮带,“不想要手……”

    周自珩吻着他的嘴唇,把他想继续说的话封存在热吻里。自己动手解开皮带,那根硕大涨得发紫的阴茎一下子弹出来,戳在夏习清敏感的小腹,激得他不由得叫出声,“啊……”他发烫的手指抓住周自珩的性器,惯性地撸动几下,周自珩伸手拿起放在浴缸边的润滑剂,挤在夏习清的手上,“抹上。”

    夏习清仰着脖子,头晕目眩,粘腻的手指从上到下急促地滑动,虎口挤压着湿润的龟头,声音滋滋作响。

    “进来……”他抓着那根阴茎,像是引着他进入一样。

    周自珩已经忍到了极点,他扶着性器一下一下戳在夏习清的会阴,滑腻又坚挺的前端好几次差一点进入,却又滑开,括约肌都被他戳得发红。

    “快点……快……”夏习清抓住周自珩撑在浴缸边缘的手,“插进来……”

    听到他的请求,周自感受到病态的满足,他揉着夏习清的屁股,低下头去搅弄他的唇舌,趁他沉溺于湿吻的那一刻,顶入了他紧得过分的后穴。

    “唔!唔……”夏习清含糊不清地叫着,呼救一样,周自珩松开他的嘴唇,看见他的眉头皱成一团,“好疼……疼……”

    周自珩心疼死了,他一动也不敢动,不停地吻着他的脸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

    “轻一点……”虽然很疼,但夏习清并不想结束,他回吻着周自珩,“太大了……”

    这无疑是种鼓励。周自珩压着他的身体,堵住他的嘴唇,握住夏习清右脚的脚踝将他的腿折起,搭在自己肩上,掐住他左腿滑腻的小腿盘在自己腰间,磨蹭着湿透了的衬衣。

    他起初顶得还算收敛,不敢太用力,缓慢地在那个柔软的甬道里磨蹭着,可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对夏习清的惩罚,他大口大口地喘息,快要被活活磨死,“快一点,快点,啊……啊……自珩……难受……”

    听见他的请求,周自珩的腰都收紧,抽插的速度越发快了起来,力度一再失控,腰背一下一下狠狠耸动着,肌肉牵扯着缠在身上的布料。夏习清咬着自己的下唇,激烈的顶撞和药效冲在一起,爽得他头皮发麻,不愿叫出声的他死死咬着下唇,被周自珩看见,俯下身子吻他。

    “咬我的,别咬自己的。”他看着就心疼。

    夏习清松开牙齿,吸吮着周自珩的嘴唇,即便他已经快被欲望淋透了,却也不忍心咬他。小声地抽着气,每次吸气都带着颤音,叫得周自珩越发忍不住自己。

    他心心念念那么久的夏习清,终于和自己亲密无间地结合在一起。

    他越是隐忍着喘息和呻吟,周自珩越是发狠地操他,带着浴缸里温热的水一起操他,看着他眼眶里快要溢出又无法溢出的泪,还有他抽搐不已的小腹。

    “叫出来,习清。”周自珩深深一顶,戳到了夏习清无法承受的深度。

    “啊……不要……太深了……啊!”夏习清的手无措地向前伸着,想去抱他,“自珩……抱着操我……”

    周自珩有力的手臂揽住夏习清软得要命的腰,贴紧自己,他已经硬起的阴茎在周自珩小腹的衬衫上磨蹭,隔着透明的布料戳着坚实的腹肌,连同被插入的刺激一起折磨着他。

    隐秘的水声在浴室回荡,气温一再升高,他们像是两块几乎要融在一起的巧克力,无止尽的越来越激烈的抽插,皮肉撞击的猛烈快感,让夏习清不由自主地伸长了脖子将脑袋后仰。周自珩一边低喘插入,一面舔咬着他的乳尖,感觉他在自己的怀里颤抖。

    “啊!要射了……自珩……自珩!自珩!”

    他的声音忽然急促慌乱起来,周自珩却像是发了狠,掐着他的后腰腰窝死命地往里干,夏习清浑身发抖,尖叫了几声射在了周自珩的小腹上。刚射完就软软地往后仰过去,周自珩怕他头撞到浴缸边,赶紧扶住他把他拢到自己怀里,脑袋搁在他肩上。

    阴茎还插在他的后穴,周自珩稍微动了动,想抽出来,夏习清忽然口齿不清地叫了几声,也听不清说什么,只感觉他抱住自己的后背。周自珩还是抽了出来,把他抱上了二楼卧室,自己狼狈的脱下了湿淋淋的衣服,上了床搂住夏习清,他身上的热度还没褪去,一摸到周自珩的后背腿就缠了上去,用自己阴茎下段的囊袋磨蹭着周自珩的性器。

    “还要……自珩……”

    “你下面会受伤的。”周自珩细细地吻着他的嘴唇,“不进去了好吗……”

    夏习清一面吻他一面摇头,眼睛噙着泪,没法完整地说话,只能呜呜地叫着,周自珩快疯了,抱着他的后背躺下侧入进去。

    “啊……好舒服……”夏习清的一条腿被周自珩的肘弯勾出,耳朵被他舔得啧啧发响,毫无抵抗地任他一下快过一下地往里操,“不行了……操死了……死了……”

    夏习清神志不清地乱叫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周自珩浑身蒙着热汗,占有欲又一次上头,他咬着夏习清的耳垂,疯狂地耸动着自己的腰,“被我操舒服还是操别人舒服?”

    “啊!太深了……那里不行的……啊!啊……”

    “快说。”

    夏习清转过头想去吻他,“被你操……舒服……”

    周自珩心满意足地吻了吻他,手从他的脖子那儿穿过去掐住他的下巴,“你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吗?”

    夏习清被他操得快要晕死过去,求饶似的重复他的话,“只有……只有你一个……”汗水都迷进眼睛里,他那双漂亮得勾人的眼睛此刻只剩下被情欲操控的媚色。

    “喜欢被我操吗?”周自珩像头失控的野兽,他咬住夏习清的耳根,惹得他叫得更狠,声音里带着哭腔,又一次射出来,这一次比之前清了很多,几乎是顺着自己的性器缓缓流出来的。

    周自珩没有因为他射精而放过他,反而翻过他湿软的身体,趁着高潮疯狂地侵占,夏习清嗓子都叫哑了,无力地趴在他的身上,承受着他猛烈不停地顶入。

    “啊……啊……”他口齿不清胡乱说着什么,整个人完全失去了意识。周自珩怎么都不满足,他掐住夏习清的臀肉狠狠地往上,想这么穿透他的身体。

    夏习清已经没了抵抗的能力,但他好想吻周自珩。

    他无力地撑起一点,先是在颠簸中吻住周自珩的下巴,然后又往上凑了凑,原本该贴上他的嘴唇,被周自珩那么一顶,颤着身子向上,再坠下的时候撞上他的耳侧。

    他一定是快死掉了,死在周自珩的身上。

    周自珩被情欲蒙了心智,听见夏习清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你说什么?说清楚。”

    夏习清大口大口地喘息,濒死一样苟延残喘着。

    “喜欢……喜……欢……”最后一个字没说出口,他就这么晕死过去,粘腻地,软软地趴在周自珩的身上。

    周自珩也在一瞬间释放,忘了收住,忘了抽出来,全射在他的身体里。

    这两个字太可怕。

    会绷断所有的神经。

    不知道究竟做了多少次,夏习清每一次醒过来他们又会继续,整个房间都充斥着情欲的味道。天都快亮起来的时候,夏习清终于被掏空得彻底,周自珩就这么紧紧地搂着他,他害怕下一秒,这个人就会消失在眼前。

    原来他已经这么爱他,爱到满心愧疚。爱到失去了自己。

    第60章

    心之所向

    两个人疯了似的,理智被欲念的火烧得灰飞烟灭,

    只剩下本能和渴望。周自珩已经不记得做了多少次,

    天都快亮了,夏习清才终于被掏空得彻底,

    昏睡过去。周自珩就这么紧紧地搂着他,

    他害怕下一秒,这个人就会消失在眼前。

    原来他已经这么爱他,

    爱到满心愧疚。爱到失去了自己。

    他睡得极不安稳,尽管这些天一直忙于赶着进组前的工作,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昨天又折腾了整整一夜,

    可周自珩怎么都没办法进入深眠之中。就好像一个浮于海面的木筏,

    摇晃起伏,

    无法靠岸。

    梦里都是夏习清的脸孔,

    挑衅的,

    狡黠的,脆弱的,动情的,

    每一个神情都那么的确切,又变得模糊。

    最终都消失了。

    原来这个木筏并不是漂向远洋,而是一个瀑布悬崖,湍急的流水让他无法呼吸,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激流中坠入深渊,冰冷的潭水覆没了他的身体。

    周自珩睁开双眼,

    迟缓地伸手摸了摸眼角。凉凉的,像梦中的潭水。

    夏习清就躺在他的身边,侧着身子面向他沉沉睡着。周自珩伸手,将他散在脸颊的头发拨到一边,动作轻柔地碰了碰他的侧脸,一颗心渐渐地恢复正常的频率。

    周自珩就这么静静地凝视他的侧脸,不碰他,也不说话,视线缓缓地移动,精致的眉骨,高挺的鼻梁,即使是闭上眼也能看见的重睑线条,还有鼻尖上那枚小小的痣。

    他瞥见夏习清下颌骨上的淤青,心里一惊,那是他昨天掐着他留下的痕迹。周自珩忍不住动作轻缓地掀开被子,那具白皙的身体上布满了欢爱过后的痕迹,侧颈,锁骨,胸口,甚至后背,到处都是他留下的吻痕。

    夏习清的腰侧还有几个小小的淤青,是他昨晚掐着他的腰留下的印记。一整晚的失控让两个人都抛弃了理智和禁忌,周自珩回想起那时候的场景,他到最后几乎已经没了轻重,完完全全被欲望操控。

    伸手替夏习清把被子拉上来盖好,愧疚感快要将他吞没。他不应该这么做的,这是不对的。可他一回想起夏习清说过的话,试图联系那些他甚至不知道姓名的人来代替自己做这些事,心脏就闷痛不已。他也不想生气,也曾经试图控制自己。但一遇到夏习清,他就疯了。

    在两个人都快要失去气力的那个瞬间,他竟然希望世界就在这一刻毁灭,起码这样夏习清就不会离开了,他最后是和自己一起死掉的。

    太可怕了。

    试探性地伸出手,指尖握住了夏习清的手指,拇指的指腹轻轻地磨蹭着他修长的手。

    他醒来之后,应该会生气吧,他是多么骄傲的人。

    或许他们之间就到此为止了。

    [周自珩,我们有关系吗?]

    [我们一开始不就是玩玩。]

    [我现在受够你了。]

    他无法揣测出夏习清说出这些话是用的怎么样的心情,但他想象得到过去夏习清是如何唾弃那些将真心献给他的人。他们一定也听过这些话吧,或许是更难听更直白的。

    周自珩伸出手指,轻轻地触碰着夏习清鼻尖的小痣,缓缓地靠近,在他的额头印上一吻。

    他为什么会迷恋这么残酷的人。

    夏习清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头痛得要命,视野里并不是想象中那么明亮。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到这具身体上,可他的第一反应是伸开手臂试探。

    没有别人,只.a.b.e19予讠有他自己。

    夏习清觉得可笑,他极力地嘲讽着那个期待过剩的自己,妄想什么呢,不就是被他周自珩睡了,他们之间除了肉体关系,还有什么别的可能吗。

    身上换了干净的睡衣,这张床这间卧室也不是他想象中那么混乱,可夏习清却觉得更难过了,他是不是应该庆幸昨晚上了他的人是周自珩,至少他那颗善良透顶的心会让他足够温柔,足够体贴,不至于令自己太过狼狈。

    嗓子干渴到快要着火,他试图撑着身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酸痛,骨头都要散架。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青紫的吻痕连成一大片。夏习清几乎不敢回想那天晚上发生的荒唐事,周自珩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一直重复着那句话。

    [你只有我一个人。]

    怎么可能,他只要愿意,他可以有好多好多人。

    好多好多,多到数不过来。

    头疼得更厉害了,想回家,这张床充满了周自珩的气味,让他晕眩不已。费力地忍痛坐起来,夏习清的两条腿都打颤。

    不敢相信,他夏习清竟然真的让一个男人上了,而且是求着被上。自尊心磨成了粉碎,他不敢去回想那天晚上的细节,简直就是一个予取予求的废物。

    坐了好一会儿,等到缓过劲儿来,夏习清才扶着墙壁下了楼,每一步都走得艰难,两条腿抖得厉害,心里忍不住骂他。

    妈的周自珩也太猛了,二十岁的小年轻做起来真是不要命。

    他已经完全忘记,那天晚上不要命的实际上是他自己,缠着做个不停的也是他。

    说是不期待,可夏习清下楼的时候还是想着,万一周自珩就在楼下怎么办,万一他就坐在沙发上呢,他得打起精神别跟个被强奸的小雏儿似的,硬气点,就当是换换口味。

    可周自珩并不在楼下,夏习清只看到沙发上叠好的他穿过来的衣服,还有凉掉的牛奶。

    人家可是大明星,这种程度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也只有周自珩那种老好人才会做到这种地步,知足吧。

    简单洗漱过后他把洗漱用品扔进了垃圾桶里,扶着墙走出浴室坐到了沙发上,这次连个字条都没有了。夏习清也能理解,毕竟周自珩以前也不喜欢男人,没准儿试过一次觉得还是接受不了呢。

    他动作迟缓地换上自己的衣服,那些衣服似乎都被洗过,只剩下一股西柚味洗衣液的香气。

    嗓子干哑得厉害,夏习清把睡衣挂在沙发扶手,拿起牛奶喝了一口,然后起身准备回家。

    怎么心里就这么委屈呢。

    夏习清自己都没发现,如果是以往,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弄死那个不要命的狗东西,可他现在满脑子只有周自珩,一面想知道他究竟去哪儿了,一面又不愿意去想他。

    腰疼得根本弯不下来,他也只能坐在玄关的台阶上换鞋。看着那双合脚的棉拖,夏习清心里就更不舒服,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满是周自珩生活痕迹的地方,他要去喝酒喝个痛快,再去找,去找别人……

    脑子里忽然又冒出周自珩发怒的面孔。

    夏习清心有余悸地把手放在门把手上,还没转,门就从外面开了。他惊住了,门口站着的人不就是周自珩吗。

    他穿了一身黑,黑色T恤黑牛仔裤,黑色棒球帽黑色口罩,右手手臂上还套着一个黑色的长护袖,像是打篮球的时候戴的。或许是色调的原因,他今天的气质冷冷的,带着一股子很重的戾气。

    周自珩拎着两个满满的购物袋,明显是没有料到正好能跟他碰上,看见穿戴整齐的夏习清眼神亮了一秒,又瞬间暗下去。

    没有取口罩,周自珩闷着声音低头道,“吃个饭再走吧,很快就做好。”

    虽然这么说了,可周自珩也没有顺手带上门,就让门这么敞着,如果夏习清要走,他也不会拦。

    见他就这么自顾自地拎着东西进去了,夏习清在原地愣了一会儿。

    原来是去超市了?

    站着这儿也不是,进去也不是,直接回家似乎更过不去。夏习清站在门口,听见周自珩整理东西的声音,不知道怎么的走了神,一下子就把门关上了。

    砰地一声,夏习清自己都吓了一跳,后悔也来不及了。他强装出一副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步伐缓慢地走回客厅,正要坐下,周自珩忽然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什么东西。

    “干嘛?”不开口还好,猛地一开口夏习清才发现自己嗓子全他妈废了。

    周自珩绕到他背后,自顾自地把夏习清扎进西服裤子里的白衬衣拽出来。

    “喂!你干什么……”

    腰上被贴上了两块膏药,夏习清扭过头去看,周自珩放下他的衣服。

    “你喝牛奶了。”周自珩的眉头皱了一下,他出去这么久,牛奶都冷了吧,照夏习清那么懒散的个性,一定也就这么冷着喝了。

    夏习清却会错了意,后悔不该喝他留下来的牛奶,于是嘴硬道,“没有。”

    “是吗。”周自珩伸出手指擦了一下夏习清嘴唇上边一圈牛奶印儿,也没有多说话就走到厨房。谎言一下子被拆穿,夏习清伸出手背反复擦了擦嘴唇,心跳也快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周自珩哪里不对劲。

    贴片起了作用,腰间热热的,夏习清正要去厨房,手机忽然震了一下,打开微信一看,是一个人发过来的好友请求,头像是用火柴棍子拼出来的一个柯字。夏习清印象中并不认识什么名字里有柯字的人。

    在他不在的时候,手机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其中有夏修泽的,还有许其琛的,不过都只有一两通而已,还有一个未知号码,打了四五通。

    他查看了一下号码,又转到微信去查看那个好友请求。

    果然是同一个号码。这个人是谁啊,为什么一直找他。

    夏习清懒得多想,将手机放回口袋里,走进餐厅,坐在那个小小的餐桌前,他的视线又一次落到了那束纸玫瑰上。

    它们不是真正的玫瑰,没有生命,也就永远不会消失和枯萎。

    永远在他的心里,开得很漂亮。

    他忽然站了起来,冲着厨房里的周自珩说了句,“我现在没胃口,走了。”

    周自珩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奇怪的是他还一直带着口罩,声音比刚才还冷了几分。

    “你昏迷了两天,必须得吃点东西。”

    关你什么事呢?夏习清眉头拧起来,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口。这些话太难听,清醒时候再说这样的话就太傻了。周自珩一副不会让他走的样子,搞得夏习清也没办法。

    他坐回餐桌上,拿出手机,却发现收到了阮晓的消息。

    [阮晓:习清你醒了吗?有没有事?]

    [阮晓:你身体没有大问题吧。我们都很担心你。]

    [阮晓:那个,那天晚上和我一起救你的那个男生,他是周自珩的发小,他找你有点事,你加一下他微信吧。]

    原来就是那天那个一直偷偷盯着他的人。夏习清添加了好友,对方很快就发来一条消息。

    [赵柯:夏习清你醒了?你没事吧。]

    [夏习清:算没事吧,谢谢你那天帮忙。]

    [赵柯:没事儿,珩珩呢?你看到他了吗?他有没有联系你?]

    珩珩?叫得还真是亲呢。前有初恋小姐姐,后有竹马小基友,周自珩的童年还真是充实得很。

    夏习清拿着手机悠哉地走到厨房,靠在门框上拍了一张周自珩的背影发给他。

    过了没多久,在家里焦急等消息的赵柯收到了夏习清发来的照片。

    [夏习清:你们家珩珩正在给我做晚饭。]

    这是什么狗粮攻击。赵柯皱着一张脸,我是友军啊!尽管如此,他还是把和夏习清的聊天记录截图发给了阮晓,CP狗有糖必须一起嗑。

    夏习清觉得无语,既然要找周自珩干嘛不自己找他,非得通过他才行,明明都是叫珩珩的关系了。这样一想,他忽然有些不高兴,从聊天界面退出来,正好看见下面周自珩的聊天框。

    忍不住点开他的头像,就是那朵纸巾叠成的小玫瑰。

    不悦的情绪简直就是一个恶性循环,夏习清索性关了微信,眼不见心不烦。他坐回到餐桌上,从一套餐具底下抽出垫着的深蓝色餐布,将它盖在那束纸玫瑰上。

    周自珩端着青酱意面出来,一眼就看见被蒙起来的花。他将夏习清的那份搁在他面前,自己坐到他的对面,将花上的餐布揭开。

    夏习清正要发作,就看见周自珩将那束花取出来,一言不发地扔进了餐桌旁的垃圾桶里。他愣愣地看着周自珩,完全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做。

    “喂……你在干什么啊……”

    周自珩回到厨房,把剩下的沙拉和果汁都端出来,然后才坐下。

    “你不喜欢就丢掉。”

    可是你不是特别喜欢吗?夏习清彻底猜不透周自珩的心思了,这些花难道不是有特殊含义的吗。

    “这些玫瑰是你找人叠的吧,还有你的头像,这么上心,你干嘛扔了啊。”夏习清准备起来把那束花拿出来,被周自珩制止了。

    “那是我自己一朵一朵叠的。但是现在我觉得没什么意义了。”

    为什么啊。夏习清不明所以,尴尬地坐回去。他所不知道的是,周自珩记得他那天晚上说过的所有话,包括那一句[你要记得我是谁。]

    他一瞬间就明白,夏习清误以为自己把他当做那个女孩子的替身。说起来令他不齿,但他的的确确已经变心了,他现在的心里只有夏习清一个,尽管他现在没有勇气将这句话说出来,但也不能让夏习清这么误会下去。

    “吃饭吧,你肯定很饿了。”

    夏习清看着他一直低着头,“你怎么还带着口罩和帽子,你不捂得慌吗?”为了缓解这种尴尬的氛围,夏习清甚至自己先开起玩笑来,“你该不会是觉得不好意思吧,哎,到底是你上我还是我上你啊,我都没有不好意思你在这儿尴尬个什么劲儿。”

    周自珩摘下口罩,还是低着头。

    “还是你觉得对不起我?”夏习清的语气有些犹疑,没什么好对不起的,虽然和他一直以来的预期背道而驰,但无论怎么说都是他亲口同意了周自珩才做的。

    他干笑了几声,做出一副豁达的样子,“别搞得我跟个被你那什么了的小姑娘似的,虽然是被人下了药,但也是你情我愿的事,而且你也是想帮我,我再怎么渣也是讲道理的。”

    “再说了都是男的,我也不会拿枪指着你让你对我负责。”

    他用叉子卷起一团意面,“要是真觉着对不住我,以后让我上回来就行,反正咱们不就是这种关系吗。”

    对啊。本来就是这种关系。说出来好像轻松多了。

    被人上一次就变得这么扭扭捏捏的,真的不是他夏习清的作风。

    周自珩终于抬起头,帽檐下的眼神复杂极了。他似乎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没说。

    夏习清这才发现他的嘴角破了,明显是跟人斗狠打架留下来的伤,“喂,你脸上这是怎么回事?”

    周自珩没有回答,他看了一眼手表,低下头自顾自地开口,“你先吃饭,多吃一点。”

    说着他站起来,将那个装得满满的购物袋拿到旁边的椅子上放好,从里面拿出一个又一个东西,“这个是消淤青的药,一天涂两次。这一个药膏是消炎去肿的,涂下面,我已经给你用过了,这两天你自己用一下。”

    “那个王八蛋给你下的药有副作用,你整整睡了两天,这两天什么都没吃,底子肯定很虚,这里是维生素和营养剂,你拿回去吃。我知道我说了你可能不会听,但是我还是得说,这两天你不要吃辛辣,更不要喝酒抽烟,我不确定药性有没有完全消退,可能还有潜在的副作用,你别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桩桩件件嘱咐到位,像是要出远门一样。夏习清有些搞不明白状况,“我睡了两天……我记得离真正进组开机还有几天啊,你现在是要去什么地方吗?”他的视线扫过周自珩的手,发现他指节也是伤,“还有你到底去做什么了?”

    “没什么要紧事。”周自珩把南瓜浓汤推到夏习清的面前,生硬地转换了话题,“对了,我听昆导说你决定进组了,如果你现在的想法还没有变的话,我们就剧组见了。”

    “剧组见?”夏习清皱起眉,“你这两天去哪儿?”

    “我这两天工作会很忙,飞来飞去的,估计不着家了。”周自珩胡乱吃了几口面,夏习清发现他右手握着叉子的姿势明显不对劲。

    “是吗?那你这几天都不会回来了?”

    周自珩抬眼看他,以为他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他从身上拿出钥匙卡推过去,“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就拿去。”

    “我能有什么需要啊,说得跟我没有自己的家似的。”夏习清笑着低下头去吃面。周自珩嗯了一声,自己那份也没吃几口就端去厨房。

    夏习清的手机响起来,又是那个陌生号码,他接通后问了一声,“赵柯?”

    “对,我是赵柯,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啊,自珩现在还在你那儿?”

    夏习清吃完最后一口面,“准确得说,是我在他这儿。”

    “行行行,他现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你这么关心他,干嘛不自己打给他呢?”夏习清不耐烦地靠在椅子上,声音沙哑。

    赵柯那边倒是先急了眼,“我要是联系得上他我至于找你吗?妈的吓我一跳我上着课呢群里都炸了,说他自己一个人跑到魏旻那儿把他狠狠揍了一顿,直接打进了医院,卧槽要不是周自珩他哥扛下了这件事,帮他摆平了那些说闲话的,今天周自珩就他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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