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黑玉赫却将它的蛇脑袋压在金冠上。

    它的蛇身上了纪长安的双肩,上半身便盘着这顶金冠。

    春分离开,纪长安急忙起身。

    此时她也顾不得管青衣与赤衣,只急忙来到铜镜前。

    一瞬间纪长安的心,比起她头顶上的金冠还要沉。

    这顶金冠便是今日在纪家布庄里头,她我看见的那一顶。

    价值连城的蛇形金冠上,插着一条黑色的蛇。

    衬得纪长安容颜秾丽中,又带着极端的危险。

    “蛇君,你先下来。”

    纪长安浑身发冷,她抬起手,抚摸着金冠上趴着的黑玉赫,

    “你是从哪儿找到的这顶金冠?先下来,别趴在上面。”

    意识到这顶金冠,是梦中那个神秘的孟浪男人送给她的。

    纪长安下意识的就不想要。

    她也不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她明明都已经拒绝了那个男人的馈赠。

    那个男人却好像什么都知道,她前脚刚进门,后脚这一顶金冠便出现在了她的院子里。

    竟然还被黑玉赫出门溜达找着了。

    看着趴在金冠上一动不动的黑玉赫,纪长安简直哭笑不得。

    黑玉赫不愿意挪开,长安便无法将置顶金色的蛇冠,从她的头顶上摘下来。

    于是纪长安只能够呼唤帮手,

    “青衣、赤衣快些来,替我把蛇君从这顶蛇冠上弄下来。”

    伏在地上的青衣与赤衣,用额头磕着地,微微偏头互相看了一眼。

    天爷啊,大小姐,她们俩不敢动啊。

    “快些过来呀。”

    纪长安见青衣和赤衣没有动,她抬起手,扯了扯黑玉赫的蛇尾巴。

    “蛇君不会伤害你们的,快过来把它弄下去。”

    这个时候,纪长安还以为青衣和赤衣跪在地上不动弹,是因为害怕黑玉赫是一条毒蛇。

    她抬高手臂,两条白嫩嫩的纤细手臂,从宽大的衣袖中露出来。

    黑玉赫摇了摇蛇尾,“啪”的一下打在纪长安的手腕上。

    随后黑玉赫盘在金冠上的蛇身,略微抬高了一些。

    它撑起蛇脑袋,朝着青衣与赤衣发出“嘶嘶”声,血红色的蛇眼中,透出一丝震慑的意味。

    青衣与赤衣急忙提起衣裙,快步倒退着跑了出去。

    “好疼啊。”

    纪长安没有注意到这点细节,她甚至都来不及思考,青衣与赤衣为何突然跑了,

    “蛇君,你居然打我?”

    一时间,纪长安觉得心中涌起了一阵阵的委屈。

    她将手臂拿下来,看着自已白嫩纤细的手腕上,被黑玉赫的蛇尾抽出来的红印。

    黑玉赫那么喜欢她。

    上辈子她从没有允许黑玉赫近过身,但是黑玉赫无数次的,在她危难之时护着她。

    它替她吓退那些欺负她的人。

    纪长安从没有想过有一天黑玉赫会打她。

    盘在蛇冠上的黑玉赫,从上面滑下来一截蛇身。

    它的蛇头凑进了纪长安雪白的手腕,血红色的蛇眼中透着一丝懊恼与心疼。

    黑玉赫吐出了蛇信子,舔了舔纪长安手腕上的红印。

    虽然那红印浅淡的不值一提,但是纪长安的眼眶却是红了。

    “你居然打我?”

    她充满了指责的看着黑玉赫。

    黑玉赫的蛇身,缠上了纪长安的手腕。

    它微微抬起蛇头,又凑近了纪长安的脸颊,用它的蛇脑袋蹭了蹭纪长安的脸。

    它也不是故意的。

    谁让她吩咐别的女人碰它的?

    其实它也就轻轻的那么拍了纪长安一下,哪里知道这个姑娘这样的娇气。

    这么一点力道就受不了,还委屈的红了眼眶。

    蛇都重欲, 那往后……她怎么受得了?

    纪长安撇过了脸,故意不搭理黑玉赫。

    “你去找别的姑娘盘着吧,反正你现在也不喜欢我了。”

    “你看你都开始伤害我了。”

    她故意说这样的话,歪着身子靠在了软榻上。

    其实纪长安撇过去的脸,嘴角微微的弯起。

    黑玉赫似乎被她逗急了,嘴里发出嘶嘶的声响。

    它顺着纪长安的手臂一路往上缠,蛇脑袋钻入了她的衣襟之中。

    又一路顺着她的衣襟,往她的衣裳里面爬。

    它将纪长安的腰缠了一圈,蛇尾依旧圈在纪长安的手腕上,盖住了她手腕上那一道浅到不能再浅的红色印记。

    纪长安忍不住脸上笑容更大了一些,但她并没有让黑玉赫看见。

    这条蛇鬼精鬼精的,让它看见她在笑的话,黑玉赫保管能发现纪长安在戏弄它。

    不知不觉,纪长安打了个呵欠,在黑玉赫顺着她的身子,将她的身体盘了好几个圈后。

    纪长安居然莫名的睡了过去。

    她在睡着之前,忘了将头上的蛇形金冠拿下来。

    于是在睡梦之中,纪长安便顶着头上沉甸甸的蛇形金冠,站在了桃花瓣纷纷扬扬飘零的桃花林之中。

    她抬起手臂,正要将头上的蛇形金冠拿下来。

    手腕便被一只微凉的大手握住。

    “还疼吗?”

    梦中男人好听的嗓音响起,带着心疼。

    见纪长安不理他,男人便将她的手腕拽过来。

    连带着纪长安的身子一歪,便面对着男人,她被困在了男人的怀中。

    “放开我!”纪长安抬起眼眸,脸上都是怒意。

    她突然一顿,将男人的面容看了个清楚明白。

    这男人长相十分的俊美,甚至带着一丝俊美到过了头的阴柔感。

    他披着黑色的长发,用一根黑色的发带系着,身上穿着黑色的宽松锦衣。

    一切都显得十分的懒散闲适。

    但他血红色的眼眉中透着的紧张,却与他身上阴柔华贵的气质十分不符。

    “让本君看看你的伤。”

    男人的一条手臂,紧紧的箍住纪长安的腰身,让她半分都不能动弹。

    他另一只大手握着纪长安纤细的手腕,将她的手腕拉到了他的唇前。

    “你放开我!究竟要做什么?”

    纪长安挣扎着,不想与这个孟浪男人这样的亲近。

    可是紧接着,男人闭上了眼睛,他用唇亲了亲纪长安手腕上的红印,

    “你要乖,下次别再想着,把本君送给你的东西摘下来了。”

    “你不惹本君生气,也不会受这一遭罪。”

    “好了,一切都是本君的错,本君同你道歉。”

    “不生气了,你想想看还想要什么,本君都应承你。”

    第29章

    一见倾心,本君心甚悦之

    第29章

    男人冰凉的唇,落在纪长安手腕的浅淡红印上。

    引发了纪长安的浑身战栗。

    她用力将自已的手从男人的唇前挪开,

    “我不要你的东西,这么华贵的一顶金冠,我怎么戴得出去?”

    “太招人了。”

    要是换了旁的姑娘,若是被人赠送了这样价值连城的礼物。

    只怕要高兴疯了去。

    但纪长安不一样,她首先不缺钱。

    其次,她明白匹夫无罪,怀璧有罪的道理。

    这帝都城里,多的是对她嫉恨的人。

    男人轻轻的冷哼一声,

    “身为君夫人,怎能如此胆小?”

    “有本君为你撑腰,你尽管招摇,便是日日都戴着,也不敢有人说你半个字的不是。”

    纪长安气的发慌,她怎么就跟这男人说不明白?

    “我不想这样引人注意,别人都会看着我。”

    孟浪男人想了想,

    “也对,夫人长得好看,君夫人的衮服仪制穿在夫人身上,也能引来不少男人觊觎的目光。”

    “本君不喜欢。”

    他仿佛格外开恩那般,抱着纪长安懒懒散散的说,

    “那本君就给夫人送些别的。”

    纪长安被噎住。

    本质上,根本就不是他送什么,会不会让她招来狂蜂浪蝶的问题。

    而是她根本就不想收他的礼。

    纪长安被困在男人的怀里,她用手捶着男人的胸膛,

    “我不要,你,你不要缠着我!”

    他贴得她太近了,甚至纪长安都能够感受到,对方的胸膛有多么的坚硬。

    男人却是双手抱住了纪长安的腰,他仿佛在纵容那般,任由纪长安捶打着他。

    甚至,他的嘴里还气死人不偿命的,带着心疼的意味说,

    “你轻一些,一会儿把自个儿的手锤红了,又赖是本君打的你。”

    那语气之中的宠溺意味,让纪长安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这世上的姑娘那么多,你这个妖怪怎么偏生缠上了我?”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纪长安的梦与她的现实是连通的。

    这个男人一定是通过了某种手段,进入了她的梦里,对她做一些孟浪的事情。

    “本君不是妖怪。”

    男人低着头,将他的额,贴在纪长安的额上。

    两人身周,桃花瓣纷纷扬扬,画面让人感到静谧而唯美,

    “本君是你的夫君,你是本君钦定的君夫人。”

    “往后不可再说自已的夫君是妖怪,你要爱你的夫君。”

    纪长安被男人这强势的话语气得发慌。

    她云英未嫁,哪里来的夫君?

    这个男人才刚刚进入他的梦中,就张口闭口的称呼她为他的君夫人。

    纪长安一口气没憋得过来,脸气的通红。

    其实重生而来的这辈子,她没打算把自已和哪个男人绑定在一起。

    上辈子受男人的苦,还不够多吗?

    与此同时,纪长安的心头,却有一种异样的跳动。

    她分不清这意味着什么,整个人只被愤怒与恐慌牵引着,

    “我不是,你再乱说我要报官了。”

    男人对纪长安的威胁不以为意,他抱着她,坐在桃树下面。

    双臂强势的圈着纪长安,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纪长安对着他打了半天,也没见把他打疼到哪里去。

    反倒是把自已给气了个半死。

    “累了就歇会儿。”

    男人闲适的靠着桃树,将纪长安搂紧。

    满脸通红的纪长安,被气的要晕过去......也不知道梦里被气晕了,她会怎么样?

    纪长安颓丧的趴在男人的心口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捶着他。

    男人看着她不自量力的泄愤,觉得好笑。

    他低头,殷红的唇瓣贴着她光洁的额头,

    “夫人总说气话,本君为什么要去找别的姑娘?本君虽然是被夫人强掳来的,但对夫人一见倾心。”

    这算是他的剖白。

    但却把纪长安吓了一跳。

    她自他的心口处仰脸,望着低头的孟浪男人,

    “你先前说我是主动求的你,现在又说我强掳了你,可你看看我们俩现如今......”

    到底是谁强掳的谁啊?

    纪长安真是哭笑不得。

    这男人就是个颠倒是非黑白的混账。

    金色的蛇骨蛇冠戴在纪长安的头顶上。

    又华贵,又秾艳。

    男人定定的看了纪长安一会儿,抬起修长冷白的手指,轻轻的拂开她脸上的粉色花瓣。

    “自然是夫人先攀扯出来的羁绊,但本君受不住夫人的诱惑,为夫人的美色所迷,本君错得更多。”

    这一点,是他的责任居多。

    他从不逃避,也承认是自已的定力不够。

    纪长安愣了愣,仰面望着他,

    “那,那天下容颜绝美的女子何其多,你再找个比我更好看的?”

    “本君倒也不是如此肤浅之人。”

    他很坚定的拒绝,

    “一见倾心,本君心甚悦之。”

    心动了,换个人也没有用。

    纪长安闷闷的,她大概听懂了。

    这个男的意思是,他本来没打算招惹她。

    但她无形之中,不知道怎么着攀扯上了他。

    他动了心,顺了她的心意让她攀扯。

    也没有过多的抗拒,就很顺遂的接受了她。

    他承认自已看中了她的美色,并不允许她的拒绝。

    在他的观念里,他将这一切的开始,归责在纪长安。

    她开了头,但后面的一切发展,就由不得她了。

    这男人强势到令人发指。

    纪长安低垂着头,不说话了。

    男人的长指伸过来,抬起她的脸,

    “夫人好看,便是不高兴的样子,也格外的好看。”

    纪长安气得想笑,他这话说的,好像自已是个痴汉。

    看见美色,就走不动了的痴汉。

    她偏过头,坐在男人的腿上,自暴自弃的不想理他。

    男人也不介意,哄着闷闷不乐的纪长安,

    “夫人的腰也纤细。”

    极好盘。

    纪长安的脸又涨红,羞窘的瞪他,“你少说这些,这些下流的话。”

    话音刚落,她突然睁开眼,自已还歪在暖阁上。

    黑玉赫盘在她的细腰上,不再压着她头顶的金冠。

    纪长安动了动,怀里的黑玉赫便睁开了眼睛。

    她将头顶沉重的金冠拆下来,低头一看,暖阁的凭几上,放着一只黑玉做的匣子。

    纪长安的心一跳,赶紧四处看了看,不见梦中男人的身影。

    她拿起匣子打开。

    里面是一只金钗,钗头镶嵌着血红色的宝石。

    足有鸽蛋那么大。

    这血宝石的价值,也是有价无市。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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