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熏鱼在远方哭泣:主公请自重啊

    小蔡一脸冷汗:男银真素无可救药滴动物囧想看火烧CC滴,快投票票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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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卷青州之鹏

    第62节进驻宛城

    第2卷青州之鹏第62节进驻宛城

    .但此女既然已以“质子”的身份来到了曹营,蔡吉也不可能自打嘴巴地再让曹操将人给送。于是蔡吉只得将应对计划由最初的“釜底抽薪”,改成了“防范于未然”。

    这不,在一干曹将各自散出帅帐之后,蔡吉破例单独找了曹昂谈话。后者对蔡吉的到来,显然有些意外,甚至有些小兴奋。不过自小由丁养育的曹昂是个讲究礼节的男子,所以他并没有显示出任何轻浮的作态,而是礼貌地向蔡吉问道,“蔡使君有事找昂?”

    “是。不瞒昂,本府还是觉得,张绣此番投降有些突兀。还请能提醒司空多加注意张绣部的动向。”蔡吉开门见山道。

    曹昂见蔡吉如此郑重其事地,不由也进入了状态,在低头沉吟了一下之后,皱眉问道,“蔡府君的意思是张绣再诈降?”

    蔡吉顺着曹昂的话头,语重心长地向其警告道,“诈降不见得。但张绣部不加抵抗就投降,其实力并未受损。反观我军不费一兵一卒就得宛城,众将士难免会有所懈怠。倘若那张绣骤然复叛,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蔡府君言之有理。”曹昂听罢蔡吉所言先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跟着却又张口反问道,“不过,蔡府君先前在帐中应该也见了张绣送来的质子。难道这样还不够张绣投鼠忌器?”

    “本府听说过用子女做质子,用父母做质子。至于用婶婶做质子的事,昂可曾听说过?”蔡吉不置可否地反问道。

    然而曹昂对蔡吉的这番反问并不在意。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张绣送他那美艳的婶婶来曹营就是来向曹操示好的。不过曹昂觉得这种事当着蔡吉一个女郎的面说总有不妥。所以这会儿的他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句,“或许张绣此举有其深意。”

    蔡吉是何等人物,如何听不出曹昂的话外之音。再一联想历史上,曹操纳邹氏也没引起曹营众谋士名将的异议。敢情所有人都将邹氏真当成了张绣送来的“礼物”啊。若是如此,这收礼的代价也真够大的。想到这儿,蔡吉心知到这份上,唯有将话挑明了才能引起曹昂以及曹营诸将的重视。所以她跟着便神色一凌道,“那更要加强戒备,莫要让司空中了美人计。”

    果然曹昂听到“美人计”这三个字,眉目之间终于有了一丝忧虑。而蔡吉则跟着趁热打铁道,“吉希望在提醒司空的同时,也能让典都尉加强护卫。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听罢蔡吉的一番分析,再一想到先前看到的那个美艳女子可能是对方设下的陷阱,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焦虑的曹昂,当即冲着蔡吉深深一揖道,“多谢蔡府君提点。昂这就去提醒父亲。”

    眼瞅着曹昂一副为曹操安危心急火燎的模样,蔡吉下意思地脱口而出道,“也需多加。雅文言+情首发”

    曹昂没想到蔡吉临末了会来这么一句话。在怔了一下之后,少年的脸上带上了些许红晕,“蔡府君放心。那等宵小之辈伤不了昂。”

    说罢,曹昂便转身信步赶去了帅帐。蔡吉望着少年的背影,很想再次叫住他,提醒他不要亲自护卫他那个好色的父亲。但这话蔡吉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毕竟相比于禁等人,曹昂的话在曹操眼里更有分量,也更容易被曹操所接受。至于让曹昂远离曹操的提议,以这位孝子的性子多半只会当面一笑了之,过后我行我素。

    既然曹操那边该提醒的都提醒了,那蔡吉接下来所要做的就是,如何打点好的后路。以便事情真到一发不可收拾之时,她能仰仗手下的一千兵马迅速逃离宛城。而与此同时曹营上下也在忙着调拨人马准备从张绣手中交接宛城的城防。

    就这样经过了一天一夜的忙碌之后,翌日一早,宛城四门皆开,张绣亲率部将弃盔解甲,向曹操请降。而曹操则当众解下披风披在张绣身上以示接受其请降。且就在张绣与曹操二人默契地表演请降与受降之时,紧跟曹操身后的蔡吉倒是乘机打量了一下张绣。发觉此人身形壮硕,五官端正,看着倒也不像是奸诈之辈。却不知“送婶”这事究竟是张绣本人的主意呢?还是贾文和的主意?

    说起贾诩,此刻蔡吉多少有些失望。因为在这群自报家门的降将之中,并没有贾诩的存在。难道贾诩还没投靠张绣?话说《三国志》里头虽没有写明贾诩投张绣的确切,可《吴书》中却记载了贾诩在宛城之战中,为张绣出谋划策过。难道是《吴书》记了?还是说贾诩那老狐狸故意躲着不见曹操?

    鉴于曹操在场,蔡吉自然是不方便直接向张绣打听贾诩的下落。不过只要贾诩人真在宛城,真在张绣麾下,那蔡吉自负以君雅麗等人的手段挖出贾诩只是问题。因此这会儿的蔡吉也同众曹将一样带着洋洋自得的笑容,众星捧月着将曹操拥入了宛城。

    受降之后自然就是盛大的宴会。值得注意的是,在这场摆在宛城之中的宴会上,典韦并没有像史书记载的那般持斧而立给张绣等人来下马威。相反整场宴会的气氛显得颇为热闹。若非之前蔡吉刚在城门口看过受降仪式,她甚至都会误以为这是一场曹营间自家人的宴会。

    有了如此顺畅的开端,之后数日,曹操开始派出兵马陆续收服宛城周边叶、穰、舞阴等等一干南阳诸县。曹营诸将更是与张绣的部将称兄道弟打得火热。就这样慢慢流逝过了十天,如果蔡吉的灵魂不是来自一千八百年之后的话,她可能会同曹营诸将一样认为南阳郡就此平定了。不过每次看到曹操与邹氏出双入对,蔡吉还是会暗自提醒注意张绣的动向,并坚持每日回城外营地过夜。

    这一日在宛城办完公务的蔡吉照例又要出城回营地。却不曾想,还未等她骑上马,就有一小卒跑来禀报道,“蔡使君,司空今晚在城外大营设宴,还请使君莅临。”

    曹操又要设宴拉拢张绣的部将?听到消息的蔡吉,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自打曹操入驻宛城之后,那可真是小宴天天有,大宴三六九。这倒并不是说曹操为人奢靡。而是南阳郡毗邻荆州,本地的世族豪门多多少少都与刘表有些关系。为了安抚这些地头蛇,同时拉拢张绣的人马,曹操如此往来迎送倒也并不为过。只不过在城外大营设宴这还是第一次。蔡吉虽觉得有些意外,却也颔首接下了帖子道,“请转告曹司空。本府会如约而至。“

    然而令蔡吉深感意外的是,当她以一身文士打扮来到曹操的帅帐之时,迎面碰上的并非是一排排明艳动人的侍女,而是手持大斧宛如巨灵神一般立在门口的典韦。说起来,蔡吉现在与典韦也算是有了点头之交,平日里也没少见他鞍前马后地跟在曹操身边做保镖。因此她并不害怕被称为“恶来”的典韦。相反倒是觉得这个忠心的侍卫长,其实是个挺憨厚的汉子。可此时此刻,面对眼前这个充满了杀气的典韦,一股莫名的恐惧还是在第一漫上了蔡吉的心头。

    这会儿的典韦显然也觉察到吓着面前的少女了,却见他难得地向蔡吉挤出了一丝笑容向蔡吉点了点头。虽然这笑容看着也令人渗得慌,可蔡吉还是从典韦的眼中看到了善意。所以她在向典韦报以了同样和善的笑容之后,便信步迈入大帐找了个属于的位置坐了下来。

    其实被典韦骇着的可不止蔡吉一人。当张绣带着一干亲随来到大帐之时,面对怒目圆睁的典韦,这位宣威侯甚至都不敢抬头。如此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曹操搂着邹氏出场才逐渐被热络的气氛所取代。不过敏感的蔡吉还是坐在对面的张绣面色郁闷,似乎心事重重。

    难道此刻才是宛城之变的导火索?

    暗自心惊的蔡吉,抱着这样的想法思略了一番之后,便在宴会进行到一半之时,便借故退了场。而众人对她的这一举动也并没有太过在意。本来有蔡吉这等女宾在场,许多即兴活动都不方便展开。因此这位女刺史的离开,往往预示着宴会上的肉戏即将开场。

    蔡吉本人可不在乎离开之后,曹操等人会在帐中玩出怎样的花样。她所在乎的是今日曹操那特殊的安排,以及张绣的反应。诚然这些景象都与史书的记载一一对应,可蔡吉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但究竟是不对劲,蔡吉又说不出个因为所以然来。

    也就在蔡吉暗自琢磨之际,早已在帐外守候多时的段娥眉匆匆赶来,凑上前向其耳语道,“主公,那人找到了。”

    蔡吉听罢段娥眉带来的消息,当即一扫眉宇间的阴郁,转而面带喜色地点头应道,“走去看看。”

    段娥眉所提的那人当然就是蔡吉一直在找的贾诩,贾文和。话说从入宛城至今已经十日了,就连蔡吉本人都差一点放弃找贾诩的念头。可谁曾想,事情竟会在这么一个充满变数的月夜有所转机。

    当蔡吉在段娥眉的护送下赶回营地之时,君雅麗正在蔡吉的牙帐之中把玩着小刀,看管着面前闭目养神的五十多岁老者。事实上,早在四天前君雅麗便已探听到张绣府上有一个贾存在。但她并不能肯定这位贾就是蔡吉要找的人。加之这位贾本身也一直深居简出,让人难以打探到更为确切的消息。于是君雅麗只能一直带着手下在张绣府周边打埋伏。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今天日落之后,那位比甲鱼还谨慎的贾老破天荒地出了张绣府。君雅麗这才有机会将人掳来大营。而在掳人的过程中,她也从随行的小厮口中证实了,眼前的男子正是蔡吉要找的贾诩。

    “君旗主可是请来了贾?”虽然明知人是被强行掳来的,但蔡吉一进牙帐,还是摆出一脸无辜的模样向君雅麗问道。

    不过君雅麗却丝毫不配合蔡吉的表演,却见她将手中的小刀一收,像介绍一件货物一般向蔡吉抱拳道,“回主公,这就是汝要找的人。”

    然而端坐牙帐之中的贾诩却对两个女子间的对话充耳不闻,依旧在那里自顾自地闭目养神,仿佛他并不是被人掳来的,而是走来的。恰逢此时庞统也闻讯赶了。面对牙帐中突然冒出的这个相貌平庸的老者,庞统不禁有些纳闷地向蔡吉问道,“主公,这位难道就是贾?”

    面对庞统的疑问,蔡吉倒是收敛起了最初的兴奋。只见她信步渡到贾诩的面前,将其不紧不慢地打量了一番之后,这才用失恭敬地语调,向庞统介绍道,“士元,这位便是光禄大夫贾文和。”

    出于保密的关系,蔡吉之前只说张绣府中有个姓贾的谋士很厉害。所以庞统并不知晓蔡吉这些日子经常提起“贾”就是贾诩。此刻乍一听蔡吉揭穿了对方的身份,庞统不禁带着七分惊讶三分不满地追问道,“贾文和?可是那个武乱长安的贾文和?”

    庞统所说的“武乱长安”指得是,当初贾诩向李傕与樊稠等进言进攻长安一事。此策令原本已是丧假之犬的凉州诸将转眼反身封侯拜相,不可谓不漂亮,但也同时被不少忠于汉室的士人所诟病。并将李傕与樊稠等人之后祸乱朝纲之举都怪在贾诩的头上。庞统出身鹿门自然是对贾诩的这条“毒计”不会有好感。

    不过相比受主流言论影响的庞统,蔡吉对贾诩则要宽容得多。特别是在对照了历史上曹操、袁绍等人的所走所为之后。蔡吉不得不感叹“奉天子以令不臣”这一招想得到的人有很多,但得好的人却凤毛麟角。而贾诩也算得上是早期尝试此计的谋士之一。只不过他的那些个主公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

    于是,心有感触的蔡吉当即便向庞统摇头道,“士元此言差矣。李傕与樊稠乃猪狗之辈,怎能理解贾老的鸿鹄之志。倘若当时统领凉州诸部的是曹操,那早在四年之前,便可实现奉天子以令不臣之局。”

    庞统听罢蔡吉所言不由陷入了沉思。而此时的贾诩也缓缓睁开双眼,注视着蔡吉问道,“蔡使君,抓老夫来此,究竟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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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卷青州之鹏

    第63节意欲何为

    第2卷青州之鹏第63节意欲何为

    “蔡使君,抓老夫来此,究竟意欲何为?”

    面对贾诩开门见山的质问,蔡吉倒也不好再多买关子。雅文言+情首发只见她恭恭敬敬地向面前的老者俯身一揖道,“不才徐州刺史蔡吉,久闻文和大名。望不弃鄙贱,曲赐教诲。”

    哪知面对蔡吉真心诚意的邀请,贾诩却是目光一敛,不咸不淡地回绝道,“承蒙蔡使君抬爱,令贾某受宠若惊。然而贾某已下定决心归隐山林不再过问天下乱局。故曲赐教诲之事,还请蔡使君另请高明。”

    “哦?文和要归隐山林?”蔡吉不置可否地反问道。

    “老夫原本已向张将军高老辞官,却不曾想,才出城门就被使君的人掳了。故而老夫才要问使君,究竟意欲何为”贾诩扬起头略带温怒道。

    蔡吉眼见贾诩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睁眼说瞎话,不由微微一笑点穿道,“若是归隐山林的话,那在华阴的家眷办?要若不能为段煨寻来外援。那位段将军可是要生气的哟。”

    贾诩耳听蔡吉提起了他在华阴的家眷,以及将军段煨,眼皮不由自主地就跳了一下。原来贾诩当初眼见李傕与樊稠难成大事,便主动辞官挂印投靠了领兵驻扎华阴的同郡老乡段煨。然而贾诩在与段煨相处了一段之后,却段煨此人心胸狭窄,恰逢此时张绣就派人来请贾诩做谋主。于是贾诩就欣然答应了张绣的请求。临行前贾诩在华阴的好友问他,“段煨对待你那么优厚,你忍心离去?”贾诩回答说,“段煨性情多疑心,有忌妒我的意念,对待我的礼节虽然不薄,但这是不可依恃的,日子一久一定会被他算计的。我离去,他一定很欣喜,而且也希望我到外头去求取大的援助,他也必定会厚待我的妻子。张绣这个人缺少主谋的人,也希望我去,那么我个人和家庭两方都获得保全了。”

    话说,贾诩与好友之间的这段谈话颇为私密,他都没想到这话竟会传到眼前这位少女刺史的耳中。不过这一从另一个角度表明,对方注意已经很久了。事实上,贾诩对蔡吉的事迹也是早有耳闻。毕竟十七岁的刺史不管是男是女,都足以令天下人刮目相看。更何况这位蔡使君还有过“点蝗成虾”、“青州粮仓”、“五百骑兵救驾”、“西拒袁谭南挡吕布”等等脍炙人口的美谈。

    可环绕着蔡吉的光环虽多,贾诩本人却并不看好眼前这位少女使君。在贾诩看来不管蔡吉本人再有才华,终究不能改变其是女子的事实。故而蔡吉所能取得成就不见得会比张绣高多少。而张绣眼下只有他贾诩一个谋主,且其本人又对言听计从。反观东莱那边却是人才济济,难保不会同蔡吉原有的谋士心生间隙。更何况,据贾诩所知蔡吉还是靠着袁绍当时上东莱太守的。有了这层关系,蔡安贞与她的东莱郡迟早都会卷入曹袁大战之中。总之看,贾诩都觉得留在张绣身边要比去东莱来得安稳。

    所以这会儿虽被蔡吉点穿了谎言,贾诩却还是以一副油盐不进的架势,回敬道,“老夫的家眷,老夫自有法子安置。.”

    蔡吉见贾诩如此直截了当地回绝了。心想,这位贾老还真像历史书上所记载的那样,恪守“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做人原则。不过从贾诩的履历来看,他虽不喜欢“危墙”,可在投靠曹操之前,“危墙”却总喜欢找上他。想来在贾诩眼中多半也是堵“危墙”。不过我蔡吉可不是,李傕、樊稠、段煨、张绣之流,你这老狐狸别想溜出本姑奶奶的五指山。就是用强的,本府也要将汝绑去东莱

    在心中下定决心的蔡吉,当即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冲着贾诩拱手道,“既然贾老有办法安置家眷。那本府便可安心将老接去东莱归隐。当然也请贾老配合,莫要伤了和气才好。”

    贾诩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十七岁的女娃竟会露出如此无赖的笑容。更没想到一个十七岁的女娃竟敢同他来硬的。要就算是当初叱咤朝堂的李傕、樊稠也不敢如此对待他贾文和然而贾诩在语塞之余,也从对方坚定的目光中看出对方不是在开玩笑。倘若要是再坚持的话,眼前这女娃儿恐怕真会对不客气。于是本着明哲保身的想法,贾诩在下一刻选择了沉默。

    而蔡吉眼见贾诩不再同扯东扯西,心知这只老狐狸暂时是消停下来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蔡吉还是回头向君雅麗使了个眼色道,“天色不早了,君旗主护送贾老下去歇息。”

    君雅麗得了蔡吉的暗示,立马心领神会地将贾诩押了下去。而眼瞅着贾诩被带离牙帐,蔡吉的思绪再一次回到了张绣身上。不管怎样,先前宴会上典韦持斧而立的模样,以及张绣的阴沉的表情都给蔡吉留下了不安的印象。因此总觉得心头隐隐有些不安的蔡吉果断地让段娥眉叫来了李达。

    李达本在值夜,乍得蔡吉召唤的他,自然是二话不说就迅速赶来了牙帐,“主公召达有何要事?”

    “智深,汝现下就传令下去让各部加强警戒。”蔡吉果断地向李达下令道。

    李达见自家主公一上来就是一派大敌将至的模样,不禁又惊又愕道,“主公出何事了?”

    “本府觉得张绣今日在宴席之上有些不对劲。”蔡吉说到这里,又觉得有些危言耸听了。毕竟张绣这会儿还没反呢。要事那厮隐忍个几天再反,那岂不是在扰乱军心。想到这儿,蔡吉当即便将话锋一转,向李达解释道,“当然这可能只是本府觉而已。故智深只需加强戒备就行,不得将张绣之事外传。”

    “喏”李达郑重地抱拳领命后,便快步走出牙帐调整营防去了。

    一旁的庞统见状,觉得蔡吉刚才没将话说透,于是便忍不住向其探问道,“主公为何觉得张绣不对劲?”

    蔡吉被庞统如此一问,便将先前在宴会上见到的情景原原本本地向庞统说了一通。然而庞统在听完蔡吉的述说之后,脸上的表情却更加地疑惑起来,“因此主公认为张绣会反?”

    蔡吉从庞统的口气中听出了一丝质疑的味道。确实,撇开史书的记述而言,先前在宴会上所发生的事并不能作为张绣会反叛的证据。否则历史上,曹操麾下如此多的名将谋士又如何看不出张绣的反意。然而蔡吉也不能直接就同庞统说,是因为看过一千八百年后的史书,所以张绣会反。所以她只能换个角度向庞统解释道,“本府一开始也只是觉得张绣有些反常而已。但本府刚才见过贾诩之后,却觉得此事并不简单。士元,汝想啊,贾诩之前数天都躲在张绣府中,偏偏今夜却突然要出城。这其中难道就没有猫腻?”

    经过蔡吉一番颇带主观意识的解释,庞统也觉得事情变得蹊跷起来。“主公言之有理。统这就去与智深将军商讨如何布防。”

    “士元懂得布阵?”蔡吉故作好奇地问道。要庞统随军至今尚未表现出任何军事上的才能。虽然蔡吉心知这位历史上随刘备入蜀夺下三分天下的凤雏在行军布阵上应该有些门道。但此刻乍一见庞统主动请缨,蔡吉多少还是觉得有些意外。

    不过相比往来应酬,庞统显然对的兵法颇为自信。却见他立马一个抱拳向蔡吉自荐道,“不瞒主公,统在鹿门曾学过兵法,能帮上智深将军。”

    既然庞统都如此信誓旦旦地下了保证,蔡吉自然也就从善如流地点头道,“那防务就拜托二位了。”

    庞统得了蔡吉的托付,怎敢有所怠慢,其在向蔡吉作了个揖之后,便风风火火地出去找李达商量如何结合阵法布置防务去了。另一头眼见李达、庞统先后领命而去,蔡吉也稍稍安下了心来,打算先回的帐篷睡上一觉。毕竟,姑且不论张绣时候会反,老这么提心吊胆的总不是个事儿。养足了精神方能应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骤变。

    不过真当蔡吉躺上榻之后才,要在满脑子都是事情,并且还是在和衣而睡的情况下,睡个好觉实在是件困难的事。以至于她辗转反侧了半晌之后,才迷迷糊糊地陷入了一种浅睡眠之中。而这等半睡半醒的睡眠也不知持续了多久,蔡吉忽觉的耳边传来了一阵纷乱的嘈杂之声。

    难道又做梦了?不对梦是不会有声音的……

    难道说

    猛然惊醒的蔡吉一睁开眼就看见,已然被照得一片通红的帐篷上,正有无数的人影在慌乱地攒动着。意识到情况不妙的蔡吉,赶紧披上外衣冲出营帐,大声喊道,“段旗主出事了”

    “有人劫营还请主公莫要出帐”闻声赶来的段娥眉一面简要地向蔡吉禀报情况,一面则护着蔡吉就要回帐篷。

    可这时候的蔡吉哪儿有心思往帐篷里躲,却见她一把甩开了段娥眉,望着营地边缘冲天的火光,焦急地问道,“何人劫营?可是张绣”

    段娥眉一直守在蔡吉的帐篷外,哪会知晓确切的情况。好在正当她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之时,忽见一带甲侍卫匆匆赶来向蔡吉禀报道,“禀主公,营地已被敌军团团包围。智深将军要主公做好准备,随时突围”

    蔡吉骤一听,竟被包围了,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不过好在她之前曾不止一次在心中模拟过营地被皆的情景。因此在经过最初的惊骇之后,蔡吉倒也没做出扭头就跑之类的丑态来,而是急切地向那侍卫追问道,“来者打得是何人旗号?”

    “回主公,是张绣旗号。”那侍卫回应道。

    张绣果然反叛了啊可他在主攻曹操的同时会有余力来围攻这边?难道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觉得情况有些诡异的蔡吉跟着又问道,“曹司空帅帐那边情况怎样?”

    被蔡吉如此一问,闹不清营外状况的侍卫在迟疑了一下之后,只得老实地回答道,“这……属下也不知。”

    侍卫的回答虽让蔡吉有些失望,不过在眼下这种乱哄哄的情况下,也确实不能指望自家将士能搞清楚外面的情况。于是蔡吉当即换了个话题问道,“智深将军、庞从事现在何处?”

    侍卫答道,“回主公,智深将军与庞从事正在南边的辕门指挥作战。”

    “走随本府去南门。”蔡吉整了整外套,当机立断地下令道。

    一旁的段娥眉见状连忙上前劝阻,“主公,

    哪知蔡吉却摆了摆手回应说,“就算要突围,也是同李达等人一起突围更有胜算。此事不必多言,尔等护送本府去南门就成。”

    段娥眉听蔡吉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于是便带着一干侍卫簇拥着蔡吉赶到了南边的辕门。此时正在指挥部将抵御进攻的李达,乍见蔡吉来了前线,不由心头一惊,慌忙劝阻道,“主公来了?此地凶险,主公快回牙帐”

    然而蔡吉却丝毫不为所动,却见她环视了一番对面火把林立的敌军,沉声问道,“智深,情况怎样了?”

    李达见蔡吉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得一挥手让盾牌手在蔡吉面前摆出了一道盾阵,跟着便向蔡吉抱拳答复道,“回主公,敌军于子夜时分前来袭营。幸好主公早有准备,否则真是不堪设想。”

    蔡吉紧盯着对面的敌军又问道,“智深可知对面有多少人?”

    “黑暗中虽看不清确切的人数。但达估摸着围困,少说也有四、五千人。”李达紧锁着眉头答道。

    “四、五千人”蔡吉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李达。要张绣的兵马总共才万把来人,对方竟以一半的兵力来围攻。那她蔡安贞的面子岂不是比曹孟德还大。

    不过还未等蔡吉质疑李达估摸的人数,对面的张绣阵营之中,突然传来了一阵骇人的呐喊之声,“杀曹操杀曹操”

    杀曹操?跑我这来干?

    且就在蔡吉被这呐喊声惊得瞳孔收缩之际,却听身后传来了一个沙哑而又略带讥讽的声音,“蔡使君似乎是被人摆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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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卷青州之鹏

    第64节鏖战之夜

    第2卷青州之鹏第64节鏖战之夜

    被摆了一道?

    眼前的情景就算没人提醒,蔡吉也被人摆了一道算计的是曹操?是张绣?或是曹操和张绣的联手?不管答案是哪儿一个,其结果都是蔡吉与她麾下的一千多兵马正被四、五倍,.而更为可笑的是,就在数个时辰之前,蔡吉还一心想着如果张绣围攻曹营,该办?可眼下莫说是隔岸观火了,怕是连金朝脱壳都难

    这事该怪谁?

    怪张绣?怪曹操?

    蔡吉在脑中将可疑分子撸了一遍之后,却似乎唯一能怪的人只有她本人。张绣会反那是无论史书还是现实都有迹可循的事。而曹操本就不是善类。反观蔡吉却一直拘泥于史书的记载,拘泥于现实与历史的不符之处,进而忽略了对现实情报与局势的分析。凭曹操就一定会被张绣捉奸在床?凭张绣不会被水东引到的营地?既然她蔡吉都能带着一千御林军参加宛城之战,历史又凭一定要按部就班?

    想到这里,蔡吉不禁回头看了看说这位说大实话的人,却发话者赫然就是之前被她掳来的贾诩。此时此刻这位被后世称为“毒士”贾老正在君雅麗的陪同下站在蔡吉的身后。火光映着满是沟壑的苍老脸庞,使得贾诩的表情看上去多少有些飘忽不定。而站在他身侧的君雅麗更是一脸的警惕。也不知是君雅麗押贾诩来的呢?还是贾诩要来的?

    不过答案对蔡吉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位老者既然是当世的智者,也是张绣的谋主。于是乎,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蔡吉,赶紧上前恭恭敬敬地向贾诩躬身行了个大礼,“文和,我部正遭受张绣将军夜袭。还请为吉指条明路。”

    哪知贾诩在上下打量了一番蔡吉自会后,却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道,“不瞒蔡使君,在天亮之前,老夫也没办法。”

    贾诩这话倒也算不上是在故意推脱。确实,如果张绣是误以为此地是曹操本阵,或是曹操就在营内,而攻击她蔡吉的话。那在如今一片漆黑的深夜之中,很难解除对方的误会。更何况双方都已交上手,又岂是说停就能停的。也唯有等天亮之后,方能让对方意识到打了。可问题是这一夜要怎样才能熬呢?

    望着对面两三百步远的张绣部战阵,蔡吉不禁萌生了一股想要将指挥权交给贾诩的冲动。要她本人对行军打仗并不精通,更没本事应付眼前这种困局。与其霸占着指挥权不知所措,还不如将其交付给真正懂行的人。然而还未等蔡吉将这想法说出口,忽听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主公莫忧,不过是数千乌合之众。我军占据地利,只要挺过今夜就能有所转机”

    放出如此豪言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主动请缨帮助李达布防的庞统。只见此时的庞统身着皮甲腰挎长剑,一副难得的戎装打扮。待见蔡吉正诧异地望着,这位向来腼腆的少年谋士,一改往日的拘谨,当即跨前一步从冲着蔡吉抱拳道,“主公,统先前已按天、地、风、云、龙、虎、鸟、蛇八阵,将兵力部署于营寨各个关口。故我军人数虽少,.还请主公留守本阵,莫要贸然突围。”

    “主公不用突围?可刀剑无眼,万一主公有所差池,那可如何是好?”李达急切地反问道。他之所以会这么说倒并不是不庞统。而是事关蔡吉的安危,李达不敢将拿主公的性命做赌。

    “本府不需要突围本府会与在场的将士并肩作战”蔡吉大声回答了李达的疑虑,同时亦向在场的将士宣布了的决心。确实,眼下突围的成功率并不高。与其像历史上的曹操那般丢下部队贸然脱逃,导致曹营全线崩溃。那还不如干脆放手一搏,与张绣决一死战再说张绣的目标是曹操。只要将他打疼了,这个来自凉州的军阀,不会将有限的兵力耗费在她蔡安贞的头上。

    就这样在心中下定决战之心的蔡吉,当机立断就向李达下令道,“智深,从现在起本府将指挥权交由庞从事代领。尔等皆需听其号令行事。”

    将指挥权交给庞士元?蔡吉的这一决断不仅令李达为之诧异,同时也让庞统有些惊讶。不过还未等庞统与李达做出反应,蔡吉就已抢先一步向他二人激励道,“士元、智深,接下来就拜托了”

    应承着少女郑重其事的托付,庞统与李达双双抛去了心中的杂念,齐声领命,“喏”

    蔡吉与庞统、李达之间对话,统统都被贾诩看在了眼里。虽然他的表情至始至终都没有明显的变化,但他的心情却远没有他的表情来得淡定。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有胆识留下来决战,一个未满二十的少年郎会八阵,一个刚二十出头的青年能统领御林军。难道是他贾文和老了吗?还是说这些娃娃们真是天纵之才?不过真实的战斗不等同于纸上谈兵。就算这名叫庞士元的少年真精通八阵也不代表,他真能用一千兵马抵挡数倍之敌。真要不行,还得出马,谁让这会儿也被裹挟进了这场危局呢。

    既然如此,是乐毅还是赵括,就让老夫好好瞧瞧吧。

    抱着这一想法贾诩自顾自地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冷静地旁观庞统与李达如何指挥兵马。而与此同时,营寨外的喊杀声已然渐渐停歇,取而代之的是震天的军鼓号角,以及战马往来奔腾的隆隆声张绣,攻寨了

    最初的攻击来自于黑暗中的箭矢。西凉的骑兵宛如夜行的豺狼行踪诡秘,令营寨上的弓箭手根本无法捕捉对方的动向。相反在通明的灯火映照下守寨的士兵却成了对方弓骑绝佳的目标。嗖嗖几声促响,毒蛇一般箭矢瞬间就夺去了四、五个守军的性命。慌乱中,寨内守军连忙拉弓还击,却不曾想射出去的箭矢却都如泥牛入海一般没了踪影。

    “不要放箭注意躲避”庞统大声呵止了正在盲目还击的弓箭手。在黑暗中漫无目的的射箭只会浪费箭矢。更何况他已有了对付对方袭扰的解决方法。“来人,快将被子浇上水挂上”

    随着庞统一声令下,几个兵卒迅速地将已然浸湿的棉被挂在了木栅之上。恰逢此时对面又射来了几支火箭,这一次虽没伤着人,倒也扎上了棉被。不过庞统对此却并不在意。只见他随手拔下了一支已然熄灭的箭矢冲着在场的兵卒笑了笑道,“让他们射,射得越多,咱的箭矢也越多。”

    庞统的话音刚落,现场就响起了一片哄笑之声,原先因西凉游骑给众人心理所造成的阴影,也随着这一笑而烟消云散。本有些松动的士气也再一次回到了守军的身上。而那些先前还对庞统心存疑虑的将士,此刻更是对其心悦诚服,纷纷开始依照庞统之令,各安其位严阵以待。

    被子借箭?蔡吉不得不承认庞统很有创意。当然同时也得庆幸这个时代火药还没普及应用。否则就算是沾了水的被子也不一定能抵挡住加了料的火箭。且就在蔡吉望着庞统的背影露出会心一笑之际,一旁的贾诩突然向其开口道,“使君这位从事还真有些门道。”

    “那是当然,士元师承鹿门庞德公。”蔡吉自豪地向贾诩介绍道。

    不过贾诩对庞统的师承似乎并不感兴趣,却见他打量了一番对面若隐若现的敌阵之后,意味深长地向蔡吉警告道,“使君,夜战才刚刚开始,真正的恶战还在后头。”

    仿佛正是为了印证贾诩的警告,原本游离于营寨之外的马蹄声渐渐消隐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急促的鼓声。紧接着黑暗之中,如潮如涛的敌军,宛若出匣的猛兽,嗷叫着朝营寨扑杀而来。

    “放箭”

    随着庞统挥下长剑,一排排弓箭手将冲在最前头的敌军射翻在地。但这并不能阻止敌军的疯狂冲击。不一会儿的功夫这些不要命的进攻者便已踩踏着人的尸首开始攀爬起营寨的木栅来。蔡吉的扎营虽然牢固,但营寨终归是营寨,无论是在厚度上,还是在高度上都不能同城池相提并论。诚然庞统、李达等人用箭矢、砖石竭力阻止着对方攀墙,可不多时双方还是进入了白刃战。

    眼瞅着情势越来越危险,李达在将一个刚刚攀上营寨的敌兵捅了个透心凉之后,赶忙就向段娥眉等人喊道,“段旗主、君旗主快护送主公离开此地危险”

    蔡吉也没想到敌军这么快就爬了上来。但真要就这么退下去?在场的将士会想?会否扰乱军心?且就在蔡吉犹豫不决之时,忽见挥剑劈斩了一个敌卒的庞统,扭头冲着她大声喝道,“还愣着做想扰乱军心吗”

    蔡吉被庞统如此一呵斥,这才反应,留在原地才是对将士们最大的阻碍。于是她在向庞统稍稍点了点头之后,便默不作声地与贾诩一起被段娥眉等人护送下了楼。反倒是庞统愣愣地看着蔡吉远去的背影,似乎是对刚才向少女大吼有些意外。

    然而就在庞统分神的那一刻,一个手执弯刀的敌军已然纵身一跃叫嚣着冲他劈头砍来。说是迟那时快,只见一道寒光闪过,敌军那狰狞的头颅突然噌地一下飞入了夜空。与此同时庞统的剑亦贯穿了那具无头尸体。

    “智深,吾欠你一条命。”庞统抽出长剑略带后怕地向李达致谢道。

    久经沙场的李达眼见庞统显得有些紧张,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说,“主公有段旗主她们保护不会有事。先杀退这帮兔崽子再说”

    “唔。”庞统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点头应了一声之后,又挥起了长剑,继续他的初战。

    另一头,被护送到安全之处的蔡吉并不知晓,在她转身之后庞统已然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但她却深知李达、庞统正处于危险之中。特别是庞统,文士出身的他如何能应对得了白刃战?倘若庞统因失误而英年早逝,那可办才好?真不该将士元带来不,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让那个少年入幕……士元若是留在荆州就不会碰上这种事了

    杂七杂八的想法,令蔡吉几次三番都有想回南门的冲动,但最终理智还是让她停下了脚步。不过蔡吉坐立不安的样子,倒是引起了贾诩的注意。却听这老者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口问道,“使君可是在后悔留下来?”

    “本府并不后悔留下来。本府是在为智深、士元以及作战的将士们担心。”蔡吉停下脚步如实地回答道。

    “是这样啊。”贾诩看了蔡吉一眼之后,便再也没有同她搭话。

    于是乎,这样的煎熬一直由子夜持续到了天明时分。待到东方白肚微显,才有小校跑来禀报说敌兵暂时退了。得到消息的蔡吉二话不说便匆匆赶回了南门。此时南门上下已是一片狼藉。特别是营外那些横七竖八的尸首,足以昭示昨夜的恶战有多么的凶险。因此当蔡吉看见浑身浴血的李达与庞统之时,一切肺腑之言都化作了简单的一句,“智深、士元,汝等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经过一夜的生死作战,乍一听蔡吉这话,李达与庞统在心头一暖之余,多少都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最后还是李达率先回过神向蔡吉躬身行礼之后,便伸手朝对面一指道,“主公,看那就是张绣部。”

    迎着晨曦蔡吉第一次看清了夜袭者的面目。那是一片密密麻麻衣号不整的兵马,就外表来说庞统称这些人为乌合之众倒也并不为过。但也正是这么一群“乌合之众”在昨天夜里将众人几乎逼入了绝境。更何况在这个时代士兵的战斗力有时是同衣号齐整与否成反比的。

    在大白天吾等能否再一次击退对方的进攻?

    这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在考虑的问题。与之相对应的是,没人会问援军时候会来。毕竟经过一夜激战,曹操那边却是连半点声响都没有,就连蠢猪也该看得出曹操这是要想借张绣的手灭他们这一千人马。而既然援军已指望不上,那唯有通过谈判才能解决目前的困局。

    不过这场谈判又该如何起头呢?是让贾诩出面?是等对面叫阵?且就在蔡吉暗自盘算之时,忽见对面的张绣阵营骤然慌乱了起来。紧接着蔡吉便听身旁有人高声呐喊,“主公,快看援军”

    没想到这当口竟会有援军出现的蔡吉,赶紧手扶木栅探身远眺,只见朝阳之下正有一队兵马自地平线上正朝这边疾驰而来,硕大的“曹”字迎风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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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卷青州之鹏

    第65节阴谋阳谋

    第2卷青州之鹏第65节阴谋阳谋

    操站在山坡之上,冷眼俯视着两队曹军如猛虎扑食般,.原先只想着如何攻寨的叛军顿时就被这突变,惊得六神无主,慌忙分兵相抗。然而曹军却对占据人数优势的叛军丝毫不以为意,只见曹军领头的两员骁将,一人舞着长殳,一人手提长枪,双双驰马飞纵杀入敌阵。刹那间张绣阵中一片血雾翻腾,挡者望风而逃

    舞着长殳的是曹操的爱将曹洪,手提长枪的是曹操的爱子曹昂。照理说此二人如此勇猛善战,曹操本该向他们投去自豪的目光才对。然而曹操那双丹凤眼最终却将视线定格在了,那被团团包围的御林军大营。曹操仔细地打量着底下营寨的损失程度,其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阴沉。待到看见营寨中冲出一队骑兵与曹昂部相呼应之时,这位当世枭雄终于忍不住长叹了一口,略带懊恼地说道,“孤来早了。”

    面对曹操的这记低声感叹,一旁身为军师的荀攸倒是不以为然地开口纠正道,“主公没来早,是蔡安贞坚持的长。”

    曹操听罢荀攸所言,原本阴郁的脸上渐渐地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公达说得没。是孤小看了那帮娃娃。罢了,再说蔡安贞这次也算是救了孤。孤领兵来援就当是还了她的恩情。”

    荀攸见曹操说得如此大言不惭,不禁在心中暗自苦笑,人都道曹阿瞒为人奸诈。此番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要,当初正是蔡吉通过曹昂向曹操进言张绣可能有诈。这才让众人对张绣心生了警惕,并在之后这厮正暗地里将部队屯扎于曹营的要害部位。当然荀攸与曹操并不知晓,张绣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受了贾诩的指点,想为留条后路。可张绣这么一布置,在蔡吉之前提醒的印证之下,反倒是成了他想反叛的铁证。于是乎,认准张绣心怀不轨的曹操便开始谋划起了应对之策。

    然而对于三番两次提醒张绣有诈的蔡吉,曹操非但没有褒奖于她。相反曹操竟让人画了张假图,将自个儿的本阵与蔡吉的营寨调了个个儿。此外为了造成有狡兔三穴的假象,曹操故意在进驻宛城之后,整日留宿城内,使得外人闹不清楚,城外的本阵与御林军营寨,究竟何处是他曹操的留宿之处。期间曹操自然也少不了拉拢张绣的部将,例如送金银给胡车儿等人。待到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曹操便在昨夜设下“鸿门宴”,彻底激怒张绣,令其图穷匕见。受了曹操误导的张绣当夜就将御林军的营地当做了曹操的本阵发起了猛攻。

    “公达,是不是觉得孤恩将仇报,很无耻?”

    曹操却冷不丁冒出地一句话打断了荀攸的腹诽。后者连忙底下头圆滑地回应说,“主公面对强敌,壮士断臂,也是无奈之举。”

    哪知曹操却摆了摆手,坦然说道,“孤做了些,孤心里清楚。蔡安贞确实是个天纵之才,倘若其因这次的事而阵亡,孤会觉得很可惜。可她偏偏同杨彪、吴硕以及那一千御林军扯上了干系,孤不得不出此下策啊。”

    没,曹操此番真正想要借刀杀人的并非蔡吉,.由于蔡吉的乱入,刘协比原有的历史多了一份军力。而曹操既然要“奉天子以令不臣”,就必须得供应宫廷中的一切开销,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那以东莱兵为基础的一千御林军。起先曹操眼见李达与曹昂关系不,便拨了钱粮,想要拉拢这队人马。可一长曹操却李达对的好意根本无动于衷,相反却同大夫吴硕来往甚密。而吴硕偏偏又是太尉杨彪的同党。这就让曹操不得不怀疑起了御林军的立场。要,杨彪自负世家名门,对出身“卑微”的曹操一直没有好感,并且经常在政事上与他作对。而曹操为了敲打那些眼高于顶的公卿,亦早有拿杨彪开刀的打算。毕竟杨彪与袁术是姻亲,袁术,借此事做文章杀鸡儆猴并非难事。但是倘若杨彪身后有一千御林军做后盾的话,那这事可就复杂了。

    不过就在曹操烦恼于如何处理那一千御林军之时,恰逢蔡吉入了京。世人皆知李达等人本就隶属于蔡吉麾下。于是借着这层关系,曹操决定硬逼蔡吉随军征讨张绣,从而将御林军中的五百东莱兵引出京师。然而令他颇感意外的是,小皇帝刘协似乎是将此次征张绣当做了一次宣扬天子之威的机会,竟将家底全押了上来。曹操本就打算在战斗做手脚,入套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因此他二话不说,便同意了天子的“英明”之举。期间,张绣的投降,曾一度让曹操以为的“借刀杀人”之计泡汤了。好在最后张绣还是反叛了,这才让曹操得以按原计划行事。

    荀攸是何许人也,耳听曹操说到这份上,又怎会不知其心中所想。不过曹操虽口口声声宣称这么做是为了对付杨彪,但荀攸总觉得有些不舒服。毕竟这一千人马是天子的亲卫,曹操在对付这支部队的同时,其实也是在削弱天子的实力。可眼下汉室又确实需要曹操这样的能臣力挽狂澜。于是乎,这会儿的荀攸也只得在忠汉与佐曹之间,找起了平衡。“主公说得是。经过这次的叛乱,御林军应该损失不小。主公可趁此机会寻一些贤良之人充实御林军。”

    曹操眼见荀攸一点就通,不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插人那是一定的。不过曹家、夏侯家的子弟多半是塞不进去的。须知就算曹昂顶着执金吾的头衔,刘协也没有将最核心的御林军交由他指挥。而正当曹操打算向荀攸征询有靠得住,又出身好的世家子之时,忽见一小卒赶来禀报道,“禀司空,于将军已平定东营之乱。请司空定夺如何处置叛兵?”

    小卒这里所说的叛兵并非是指张绣部,而是曹操麾下的一营青州兵。事实上,昨夜张绣部在主攻蔡吉这边的同时,也分兵袭扰了其他曹营,并放出风声说“曹操已死”用以扰乱军心。原本曹操在设宴之前已知会了主要将领,要他们严加防范张绣劫营。可谁曾想,真到了关键时刻,东营的青州兵还是炸了营。所以说,曹操没有在第一救援蔡吉,除了他的主观阴谋之外,也有青州兵反叛的客观因素存在。

    话说对于那伙儿由黄巾贼改编的“青州兵”,曹操真是又爱又恨。这伙贼子作战时虽悍不畏死,却也同样桀骜不驯。不管是之前与吕布的作战,还是这一次的宛城之战,只要他曹操稍显劣势,青州兵便会在第一整出幺蛾子来。当然曹操并不知晓,在另外一个时空的宛城之战中,曹军大败之后,这伙青州兵乘火打劫的速度比张绣部还要快。不过就算眼前的损失也已让曹操怒火中烧。

    “十夫长以上杀无赦从乱者挞一百”曹操望着对面的营寨铁青脸说出了的决断,“养不熟的狗,还是杀了干净”

    且就在曹操做出处理青州兵的决断之时,不远处的张绣部已然在曹昂、曹洪以及稍后参战的李达部的合力攻击之下,开始向西南方向溃散。不过这期间出了曹洪一路紧咬着张绣部的残兵不放之外,曹昂与李达都在占据优势之后停止了追击,转而进驻了营寨。

    特别是曹昂几乎是一路马不停蹄直冲入了营寨之中。待见蔡吉正被一群满身血污的将士所簇拥,曹昂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当即一扯缰绳,翻身下马,快步扑上前道,“安贞汝没事吧”

    然而还未等蔡吉开口作答,一旁满身血污的庞统便已没好气地,率先回敬道,“托司空的福,吾等鏖战一夜死伤惨重。”

    面对庞统的讥讽之言曹昂羞愧地底下了头。诚然就算他之前并不知晓曹操所设的种种暗桩。但是经过这一夜的变故,曹昂多少也能看得出,这次御林军营地被张绣部围攻与他的父亲脱不了干系。一边是心仪的女孩,一边是尊敬的父亲,曹昂忽然相比先前的敌军,对面的少女才是最难面对的人。在这一刻他甚至都有了扭头就走的冲动。

    不过此时此刻,曹昂的关切、曹昂的欣喜,以及曹昂的愧疚,都已统统都被蔡吉看在了眼中。她眼前这个少年是真挚的,虽然这种真挚改变不了,其父亲设计暗害众人的事实。但蔡吉却知与其责难面前的少年,还不如堂堂正正地去面对幕后主使者。想到这里,蔡吉当即面带笑容地向曹昂颔首道,“张绣既然有心反叛,那曹司空昨夜多半也受到了夜袭。一难以分兵来援,也情有可原。”

    曹昂没想到蔡吉会为的父亲开脱,惊讶之下,不由也跟着支吾地解释道,“不瞒蔡使君,本阵昨夜也遭受了袭击。东营的青州兵还因此炸了营。”

    “是这样啊。那曹司空可有伤着?”蔡吉故作关切问道。

    “家父没事,现正在东边的山头上指挥作战。”曹昂如实回答道。

    蔡吉一听曹操也来了,心想,曹操这老狐狸的面皮可真是比长城还要厚。他那脸络腮胡子该不会是粘上去的吧。不过腹诽归腹诽,既然正主就在附近,蔡吉也就不打算继续为难曹昂,所以她跟着便向曹昂提意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昂护送本府去见曹司空。”

    “蔡使君汝这是……”曹昂耳听蔡吉要去找的父亲,不禁迟疑了一下。

    蔡吉眼见曹昂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知他是在担心见了曹操之后会发飙。不由微微一笑反问道,“经过一夜鏖战,御林军伤亡颇多,本府于情于理都该去向曹司空禀报战况。难道昂觉有所不便?”

    “唔。没有”曹昂听蔡吉如此一解释,心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便恭敬地向蔡吉抱拳应答道,“蔡使君请。”

    但正当蔡吉要随曹昂出营之时,一旁的庞统却赶紧跟着上前道,“统随主公一起去。”

    “还有达。”李达亦跟着翻身上了马。

    蔡吉见状,心想,这会儿要是真带了血气正盛的庞统和李达去见曹操,那非得火星撞地球不可。于是她当即便向二人否决道,“士元、智深,汝等留下收拾营寨。有昂护送,本府不会有事。”

    曹昂耳听蔡吉在这当口依旧如此信任,不禁心头一热,挺了挺胸膛,向李达与庞统抱拳道,“二位放心。昂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护得蔡使君周全。”

    面对曹昂信誓旦旦的保证,庞统冷哼了一声没有搭理。而李达与曹昂好歹也有过些交情。虽然昨夜一战令李达对曹操心生了间隙,但他还是郑重其事地向曹昂还礼道,“吾家主公就有劳昂了。”

    就这样曹昂护送着蔡吉一路赶到了位于东边山坡之上的曹军主阵。曹操显然也对蔡吉的只身来访颇感意外。特别是看到一个可以做女儿的女娃儿,在经过一夜恶战之后,仍有胆识不带护卫来见,曹操多多少少地都萌生了一股子英雄惜英雄的感觉。却见这会儿的他,带着爽朗的笑容向蔡吉夸赞道,“蔡使君率部以一敌众,鏖战一夜而不失营寨,真是令人佩服。”

    “曹司空谬赞。御林军大营能从虎口脱险全仗将士死战。反倒是吉从头至尾都躲于后方,对夜袭素手无策。说起来吉真是有愧皇恩,有愧曹司空之提携。”蔡吉谦恭地自责道。

    “蔡使君莫要妄自菲薄。御林军此番虽伤亡不小,但也立下了大功。回许都之后,天子自有奉赏。孤也会着手补充御林军。”曹操挂着笑容向蔡吉颔首道。

    耳听曹操打算后补充御林军,蔡吉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话说昨夜在李达、庞统等人鏖战同时,蔡吉也暗自将整个事件从头到尾地撸了一遍。在她看来曹操此番的借刀杀人之举,无外乎有两个目的,一是要对付她蔡吉,二是要对付御林军。倘若曹操要对付她蔡吉,那之前根本不用多此一举地任命她为徐州刺史。因此理论上,曹操要对付的应该是御林军。

    不过这样一来,蔡吉就不得不担心曹操会一计不成,再生一计,继续对付御林军,而却夹在中间殃及池鱼。好在这会儿听曹操的口气,其似乎是要借这次的事往御林军里头安插人手。倘若真能就此告一段落,那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毕竟回到许都之后,蔡吉会按计划返回东莱。届时曹操与刘协斗,那就不关她蔡吉的事了。

    《宛城之战?解篇》奉上

    CC裂墙表素:孤是三国第一男猪脚孤是三国第一攻孤的猪脚光环永不灭为毛看孤表演的人那么少为毛为毛为毛

    荀攸淡定提醒:主公,喝药到了那边的谁谁谁把票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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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卷青州之鹏

    第66节天下未平

    第2卷青州之鹏第66节天下未平

    “蔡使君,孤打算回许都之后,上表使君为徐州牧。雅文言+情首发毕竟使君在宛城之战的表现可圈可点,理应有所褒奖才对。”

    曹操的一番话打断了蔡吉的思绪。当意识到曹操这是要授予统领徐州的实质权限之时,蔡吉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兴奋。这算?抽一记巴掌,给一颗枣吗?只可惜,虽然她现在是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下去,枣也还没尝到嘴。但面对眼前握有绝对优势的曹操,蔡吉也只得放下姿态,向曹操示好道,“谢司空提拔。”

    曹操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面前毕恭毕敬的少女,跟着又将话题一转道,“此番张绣复叛夜袭大营,回京之后,陛下必会追究此事。不知蔡使君对张绣复叛有何看法?”

    我能有看法。总不成跑去向小皇帝哭诉,你曹阿瞒故意摆我一道吧。蔡吉一边在心中如此腹诽着,一边则以谨慎的口吻回答说,“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吉只知昨夜张绣骤然围攻御林军大营,至于其它的事情吉不敢妄下断言。”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蔡吉言之有理。”曹操回味了一下蔡吉的话之后,当即露出微笑,向一旁的曹昂吩咐道,“蔡使君经过一夜激战也该累了。子修,汝送蔡使君下去歇息。”

    “喏。”曹昂得了曹操的吩咐,立马就护着蔡吉退了下去。仿佛蔡吉在这里多留一刻就多一份危险似的。

    而眼瞅着曹昂与蔡吉的背影渐走渐远,曹操倒是双手抱臂,悠然说道,“子修已达弱冠之龄,该为其说门亲事了。”

    站在曹操身后的荀攸,听曹操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再一联想到之前有关曹昂爱慕蔡氏的种种传闻,荀攸不由心头一惊道,“主公,这是想……”

    哪知曹操却自顾自地嘟囔说,“也不知颍川本地世家有何适龄女郎可配吾家子修。”

    此时此刻的曹昂并不知晓他的父亲在为他张罗婚事。相反眼前这位刚刚成年的大男孩,正沉浸在与心仪之人单独相处的暧昧气氛之中。初春的野风带着醉人的暖意,到处是一片草长莺飞的繁茂景象。倘若没有不远处的金戈铁马,这片缀满野花的山坡真可算得上是情人私会的好去处。而曹昂与蔡吉就这么互相牵着各自的马,并肩走在宛若织锦的野地之上。

    这会儿的该说些?念诗?犹豫间曹昂终于冒出了一句,“安贞对不起。”

    “昂为何要说对不起?”蔡吉扭头问道。

    “那个……家父……”面对蔡吉的反问,曹昂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眼见先前还在沙场上如入无人之境的猛将,转眼间竟露出如此腼腆的表情,已然两世为人的蔡吉又怎会不知曹昂的心思。但也正如曹昂说的那样,他们二人之间还隔着那位绝世枭雄曹操。且照目前的情势来看,曹昂既然没有像历史上那般战死宛城,那他总有一天会继承曹操衣钵,成为曹家的家主、魏侯、魏王,甚至魏高祖。雅文言+情首发但无论曹昂能走到何种程度,有一点却是铁板钉钉的。那就是曹昂会成为诸侯中的一员。而无论是上一世学过的历史,还是这一世得来的教训,都告诉蔡吉,诸侯与诸侯没有情,只有利

    想到这里,蔡吉不由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唤道,“子修,还记得邺城那首诗吗不跳字。

    “当然记得”曹昂没料到蔡吉会唤他的字,其在兴奋之余,张口就念出了蔡吉代他做的那首诗,“去时女儿悲,归来笳鼓竞。借问行路人,何如霍去病。”

    “那子修可知冠军侯最有名的一句话是?”蔡吉翼翼地追问道。

    不知少女心思,更没有细想的曹昂当即便脱口而出说,“匈奴未灭,何以为家”

    当曹昂说出那句千古名言之时,蔡吉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落寞的笑意。但她却并没有将这种怅然展示给身边的男子看,而是扬起头望着无边的天际,傲然宣布道,“不瞒子修,吉虽身为女子,也有此壮志。”

    曹昂乍一听蔡吉此言,本想称赞对方胸怀大志。但他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然而还未等曹昂细细品味蔡吉这番话的深意。身旁的少女却已然自顾自地翻身上马。见此情形,曹昂不由急道,“安贞,汝这是……”

    “天下未平,何以为家昂不必相送。”蔡吉说罢扬鞭一抽,丢下曹昂一人绝尘而去……

    建安二年,二月下旬,被曹军击败的张绣退回穰城,再度与刘表联合。不过少了贾诩辅佐的张绣其行动多少有些迟缓,有些短视。其对曹军的威胁也没有历史上来得那么如鲠在喉。因此曹操一方面留曹洪驻守宛城,严防张绣借刘表之势卷土重来;另一方面则亲自率部班师回朝。而与其一同回到许都的自然也包括了蔡吉以及如今只剩下七百多人的御林军。

    话说,刘协之前虽已做好了御林军会有所损伤的准备。但真当他拿到伤亡名单之时,这位年少的天子还是有些坐不住了。特别是他还从内侍口中听到了一些有关曹操的传闻。于是为了查明真相,刘协在蔡吉回许都的第三日,就召她入皇宫单独议事。

    刘协所谓的单独议事,是仅针对蔡吉而言的。也就是说她蔡安贞只能一个人进宫。而刘协这边可是找了一票人来冲场面。这其中既包括了她所认识的杨彪、吴硕,还有之前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卫将军董承。

    说到这位董将军,不得不提一下,此人乃汉灵帝母董太后之姪,勉强算得上是刘协的舅舅。而就在曹操领兵征讨的张绣的这个一个多月里,刘协将董承的女儿纳入宫中封为贵人。因此其女便是历史上那个身怀五甲却因衣带诏而被曹操缢死的董贵人。

    此刻眼瞅着衣带诏的主谋分子齐聚于堂,蔡吉在暗呼晦气之余,表面上还是颇为惶恐地向刘协叩首谢罪道,“臣蔡吉作战不利,有负圣恩,还请陛下治罪。”

    “蔡卿何出此言。世人皆知宛城之战乃曹操故意陷害蔡卿。御林军之伤亡管不得蔡卿。”御座上的刘协热络地示意蔡吉起身道。

    不过此刻的蔡吉倒是情愿刘协一上来就劈头盖脸地责问她御林军的损失问题,也不愿面对如此直白的诛心之言。因此明知宛城的事就是曹操在搞鬼,蔡吉这会儿还是故作惊讶地抬头问道,“陛下这是听何人所言?”

    “天下人皆知此事。难道蔡使君还被蒙在鼓里乎?”说这话正是国舅董承。而他此话一出,立即就将在场诸人的眼光引向了蔡吉。

    承受着众君臣热切的目光,蔡吉在心中暗自咒骂了董承一句‘靠裙带上位的蠢货’之后,便不卑不亢地向刘协作答道,“陛下,臣当时正身处乱军之中,一心只想着如何抵御叛军。因此对于外界究竟发生了事,臣根本无力关注。”

    “那蔡使君在夜战之时可曾注意到有何异样景象?例如,叛贼在城外呼喊杀曹操。”吴硕想了一想之后也向蔡吉追问道。事实上,有关曹操陷害蔡吉,陷害御林军的说法,最初就是从御林军中传出来的。毕竟蔡吉为了大局可以暂时不找曹操算账。可御林军的那帮小伙子们又怎能轻易咽下这口气。也正因为如此,刘协在得了消息之后,才会风风火火地将蔡吉召来问话。

    相比其他几人,蔡吉对吴硕的映像虽相对好一点,但许都终究还是曹操的地盘。为了能顺利离开这是非之地,蔡吉还是昧着良心推太极道,“这话臣当时也听到了。然则张绣部既然是要反叛,会高喊杀曹司空,也不足为奇。”

    “那蔡使君如何解释御林军会被张绣的主力围攻?”董承不罢休地问道。

    “这臣也不知。”蔡吉被众人轮番一追问,心情多少也有些不爽。在她看来天下局势纷乱,身为臣子首先要考虑的应该是如何应对袁术、吕布、刘表、张绣乃至袁绍等等强敌。可眼前这群手握重权的大叔们,却忙着找审案子。拜托,就算要找曹操的茬,也请等到灭了袁术再说。于是乎,蔡吉当即跨前一步,冲着刘协拱手进言道,“恕臣直言,曹司空乃当朝重臣,倘若陛下因一些风言风语而怀疑司空,势必会影响士气。毕竟眼下袁术、刘表之流皆对朝廷心怀不轨,还请陛下为了大汉的社稷,三思而行。”

    蔡吉这番话可谓是说得有理有据、苦口婆心,直让在场的刘协君臣露出了羞愧之色。因为就算杨彪等人再讨厌曹操,都不能否认他们之所以能有如此安定的生活,全是托了曹操的福。但在另一方面害怕曹操会重蹈董卓覆辙的想法,却如毒蛇一般啃噬着一干君臣的心。

    且就在殿内的气氛逐渐被尴尬所充斥之时,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有内侍在外恭敬地禀报道,“启禀陛下,八百里加急。”

    刘协一听有八百里加急的折子,便连忙找了个台阶下道,“呈上来吧。”

    “喏。”殿外的内侍得令后,推开门,迈着小碎步子,将手中的折子献给了刘协。虽然此人进来之后就一直目不邪视,谨守礼仪,但细心的蔡吉还是从对方额头上微冒的汗珠上瞧出了些许段疑。令她不禁暗自猜想,难道这折子有问题?

    事实证明,蔡吉的这份预感十分精准。这不,在粗略地扫了一眼折子之后,刘协那张原本白嫩的小脸刹时就涨得通红。只见他猛地将手中的折子朝地上一掼,怒不可遏地咒骂道,“混账袁术那猪狗不如之辈竟敢伪称为帝”

    袁术称帝?诚然众人早就知晓袁术会借传国玉玺而称帝,但当消息真的来临之时,众人依旧多少显得有些措手不及。身为天子的刘协固然破口大骂。作为袁术姻亲的杨彪亦是痛心疾首,“袁公路汝这不忠不孝之辈如何面深受皇恩的列祖列宗”

    不过相比殿上君臣的捶胸顿足。这会儿的蔡吉却在心中暗呼,袁术这帝称得妙。总算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回东莱了。不过高兴归高兴,值此危难之际,还是得有所表示才行。于是蔡吉当即一个抱拳朗声说道,“陛下,臣愿回东莱,点齐兵马征讨逆贼”

    话说刘协刚才的表现一半是愤怒,另一半也是出于害怕。要豫州毗邻袁术所割据的扬州,且袁术又与吕布、韩暹、杨奉联合对外号称兵马八十万。诚然明知袁术那是“癞蛤蟆打哈气,口气大”,其能有个七、八万兵马已是封顶。不过一想到曾被韩暹、杨奉在关中撵得乱窜,刘协便觉在许都也住不长了。

    故而此刻蔡吉话一出口,刘协立即就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冲下御座,拉起蔡吉的袖子,急切地问道,“蔡卿愿为朕调东莱兵讨贼?”

    “是。不仅臣会来勤王,天下间的忠义之士亦都会来匡扶汉室。”蔡吉斩钉截铁地点了下头之后,又不忘再次向刘协提点道,“不过远水解不了近火。眼下最能护得陛下周全的还是曹司空。臣斗胆,恳请陛下莫要寒将士之心。”

    蔡吉这话要是在袁术称帝之前说,杨彪等人或许还会怀疑她是否怕了曹操。可这会儿有了袁术称帝这个大前提在,蔡吉的这一举动,便成了不计个人得失的公允之举。特别是刘协被蔡吉如此一提醒,再一想到前一刻还想要找曹操的茬,不禁惊出了一头冷汗道,“蔡卿说得是。朕回头就下旨封曹司空为车骑将军还有卿,朕这就准了曹司空之奏,改封卿为徐州牧。”

    “谢陛下。”蔡吉虽恭恭敬敬地谢了恩。但她在心里对刘协的评价却低了几分。要危急时刻是最能看出一个人本质的时刻。刘协固然有时心急了一些,但在平日里倒也有几分明主的风范。然而当眼下面临大敌之时,刘协那软弱的性格却如此轻易地就暴露了出来。或许过个一炷香的功夫,这位少年天子便能恢复冷静,甚至可以反省此刻所作所为有多么的不妥当。但说出去的话,做出去的事,却如泼出去的水一样是想收也收不回的。谁让御座是这世上最难坐的位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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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卷青州之鹏

    第67节打道回府

    第2卷青州之鹏第67节打道回府

    “主公。雅文言+情首发”

    皇城之外,刚要上车的蔡吉遇到了信步赶来的李达。宛城一战后御林军虽损失不小,但刘协为了撑面子还是给予了全体成员不小的赏赐。当然这些赏赐说到底都是曹操掏的腰包。因此称其为慰问金更为贴切一些。不过就算是如此,身为御林军中郎将的李达依旧是一副朴素的便装打扮。见此情形,蔡吉不由抬起头招呼道,“智深今日不用当值?”

    “嗯。吾是在校场听说主公来了。这才赶的。”李达爽朗地点了下头之后,又走向前,压低了声音向蔡吉问道,“主公,吾来时听人说袁术已称帝?”

    蔡吉眼见李达消息如此灵通,再一想先前在大殿上的情景,便顺势颔首头道,“本府也是刚知晓此时。”

    “那主公可是要回东莱?”李达急切地问道。

    “没。袁术既已称帝,想来与其有姻亲之盟的吕布定会与其一同举事。本府得尽快回东莱调兵压制吕布。”蔡吉自顾自地分析了一番情势之后,却李达正热切的看着。这才想起当初刚到许都之时曾向李达许诺会找机会调他回东莱。然而,此刻的蔡吉十分清楚,就目前的局势来说,她要让面前的这个刚满二十岁的大男孩失望了。

    一想到要将李达一个人留在暗潮汹涌的许都,蔡吉的心中不禁萌生出了一股子难以言喻地愧疚之情。要当初正是她为了博取美名,当机立断地将李达连同那五百骑兵调拨给了吴硕前去救驾。结果却让这个曾经救过,给予过帮助与支持的少年深陷险境。更让人纠结的是,李达并不知晓所处环境的凶险,而蔡吉也不能向他挑明掩藏在帝都光鲜外表下的诸多阴谋。因为那样一来会暴露她的本意,会影响她同各方面势力间的关系,会让她之前精心筹划来的“名声”付之一炬。

    因此此时此刻,为了“大局”着想,蔡吉只得强忍下了心中的种种愧疚与不安,转而向李达正色道,“智深,汝得留在许都。眼下的局势对陛下来说十分凶险,汝得留在陛下身边,守护陛下。”

    李达眼见蔡吉说得如此郑重其事,不由也收起了先前想要随蔡吉回东莱的想法。毕竟天子待他也是推心置腹。倘若天子真如主公所言真身处为难之中,那他李达理当义不容辞地为天子保驾。所以这会儿的李达,二话不说便向蔡吉抱拳应道,“喏主公放心,达定会护陛下周全。”

    面对李达信誓旦旦的保证,蔡吉深切地意识到,李达对汉帝的忠诚远甚于她蔡吉对汉帝的忠诚。然而光有忠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无论在年代总缺不了“爱国贼”这种特殊群体,以正义的目的行损人不利己之事。而李达能透过层层伪装看到本质吗?蔡吉对此并不敢打包票。因为就连熟知历史的她有时也不该将吴硕、杨彪等人如何定位。更何况是心眼耿直的李达呢?

    .所以在低头思虑了一番之后,蔡吉还是忍不住向李达嘱咐道,“智深,汝要记住。在许都汝只忠于天子,只听天子的命令。其他人的命令,汝一概不用理会。也别与任何朝臣结好”

    李达没想到蔡吉会如此叮嘱,不由惊讶的问道,“连吴大夫也不能?”

    “不能”蔡吉斩钉截铁的否决道。在蔡吉看来李达坚守忠于刘协的立场,是他在许都活下去的唯一凭仗。或许这么做会让曹操对李达心生忌惮,但同时出于“奉天子”的立场,曹操不会去动只忠于天子的人。可是倘若李达与吴硕等人往来甚密,那他就是在“结党营私”。这是曹操绝对不能允许发生的事。届时不仅李达会有危险,对远在东来的蔡吉来说也不是件好事。于是为了给李达再加一道紧箍咒,蔡吉跟着又语重心长地强调道,“智深,为了天子,为了本府,更为了铃兰。汝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李达虽不知蔡吉所谓的凶险究竟为何物,也不为何连关系不的吴大夫也不能,但他还是怔怔地应了一句,“喏。”

    蔡吉眼看着李达嘴里虽说着“喏”,可表情还是一副一头雾水的模样,也不他究竟听进去了几成。然而蔡吉所能做的也只是点到为止。因为天下的局势已容不得她继续留在许都搀和曹操与公卿之间的纷争

    建安二年,三月,袁术在寿春登极做皇帝,自称为“仲家”,改九江郡太守为淮南尹,作为京都最高行政长官,设置公卿百官,祭祀天地。据悉在袁术称帝之时,本打算委任前任兖州刺史金尚为太尉。金尚闻讯后,义正词严地拒绝了袁术,并连夜逃走。结果这位金老没逃多远,就被袁术部将追问,并惨遭杀害。

    消息传到许都,京师上下一片哗然。人们在纷纷指责袁术残暴、无耻的同时,亦越发觉得汉室摇摇欲坠。身为汉家天子的刘协自然是不能就此坐以待毙。他除了依照先前召见蔡吉时所许诺的,封曹操为车骑将军,封蔡吉为徐州牧之外。另外还派遣大匠孔融持符节到邺城,任命袁绍为大将军,兼管冀州、青州、幽州、并州四州的军务。派议郎王携诏书,去会稽任命孙策为骑都尉,承袭父亲孙坚的爵位乌程侯,兼任会稽郡太守。命其同吴郡太守陈瑀合力讨伐袁术与吕布。

    且就在孔融与王携陆续启程后的第二日,蔡吉亦正式向刘协上表要求返回东莱。一心想着让蔡吉从东莱领兵救驾的刘协那会有所拖延,当庭就应允了蔡吉的请求。曹操甚至还主动提出要让于禁领上五百兵马将蔡吉等人护送到兖州与青州的交界处。蔡吉起先并不打算领曹操的这番“好意”,但她转念又一想眼下袁术自立为帝,正是人心浮动之时,多点护卫总不是件坏事。

    于是乎,翌日一早刘协便领着曹操等一干文武百官在南门外为蔡吉一行人等送行。许都虽没有灞桥,官道两旁却也有一排排垂柳。正所谓“上马不捉鞭,反折杨柳枝。”却见一席常服的刘协手持柳条欣然向面前的少女托付道,“汉家江山就拜托蔡卿了。”

    蔡吉接过柳条恭敬地俯身还礼道,“臣定不负陛下重托。”

    而就在蔡吉答复完刘协之后,曹操也跟着递上一支柳条,郑重其事地说道,“蔡使君,孤得到消息,袁术已封吕布之女为伪太子妃,并且两人约定将在彭城会面。想来用不了多久袁吕二人便会有所动作。希望使君回东莱后能尽快集结兵力出征徐州。当然,孤也祝使君一路顺风。”

    “谢司空。”蔡吉低眉顺眼地接过了曹操手中的柳条。而就在那一刻,她眼角的余光不自觉地扫到了站在曹操身后的紧低着头曹昂身上。只见曹昂今日虽也同在场的百官一样锦衣华服,但他的气色看上去却很不好。也不知是否是那日被回绝的缘故。不过就算是如此,她眼下唯一能做的也只是让来冲淡一切。用不了多久,曹操就会让曹昂娶一个世家女子为妻。然后新婚的妻子和接踵而至的责任会让他忘却曾经有过的那么一段情愫。当然曹昂也会纳妾,也会拥有一些有名分或没名分的女子。总之,这就是汉末三国,爱情如风一般稍纵即逝。

    所以这会儿的蔡吉,在稍稍感慨了一番之后,便收敛起了目光,转而再次恭敬地向刘协以及百官躬身施礼,跟着便回过身坐上了马车。在此期间她甚至都没多看站在刘协身后的李达一眼。但蔡吉却并不知晓,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曹昂抬起了头。少年用依依不舍的视线,目送着她坐上马车,启程远行。

    从许都到东莱的黄县,总共要穿过豫、兖、青三州之地,仅就直线距离上来说比去袁绍的邺城还要远一些。但好在豫、兖两州有黄河之便,可走水路,因此蔡吉此番回程可比上次从邺城回东莱时方便了许多。不仅如此,蔡吉还沿路之上各个关卡、城池,甚至村落对他们一行人的态度也都十分热情。以至于使团每每歇脚之时,总会有当地的名流豪门前来拜访。相比蔡吉等人来时的冷清场面,真可谓是天壤之别。

    这一日,庞统照例又送走了几个慕名来访的士绅。在回到屋内向蔡吉复命之后,他又兴奋地咋舌道,“主公升了州牧,果与做太守之时不同了啊。”

    手支扶几的蔡吉听庞统这么一谈,不禁饶有兴致地反问道,“士元认为豫、兖两州的名流来拜访本府,是因为本府升任州牧缘故?”

    “难道不是吗?主公数月前经过同一地,同一城之时,当地的豪门名流根本就不搭理主公。当地的官府也只向吾等提供必要的补给与护卫。而眼下主公每路过一地,当地的官绅百姓,必夹道欢迎。来访者更是络绎不绝。而主公与数个月之前相比,仅仅是多了一个徐州牧的头衔而已。”庞统说到这里,又略带不甘地嘟囔道,“早袁术三月就敢称帝,主公当初大可不必亲自上京面圣。反正袁术一称帝,曹操为使二桃杀三士之计,照样会将徐州牧之衔双手奉上。”

    蔡吉眼见庞统,从最初一听到要面圣就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拘谨样子,演变成了此刻会私下里抱怨许都之行的模样。不禁感叹危难果然是催人成长的灵丹妙药。于是她跟着又向庞统追问道,“士元觉得本府此番不该领旨去许都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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