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脚步还没迈出去,

    就听见段宵淡漠地开口:“你往外走,

    刚才那个男人在楼下等你。”

    他把人羞辱得?这么狠,

    自然是有把握对方?不敢报复回来。可是夏仰在这里孤立无援,

    离开他会发生什么都不一定。

    她睫毛轻颤,低头点开了手机屏幕。

    上?了在往海中开的邮轮,

    就收不到信号了,

    得?连接船上?的Wi-Fi和卫星网络。

    但她不是这船上?的房客,

    无从知晓账号密码。

    他这是……要变相地把她囚在这里。

    夏仰惊惧地瞪着他:“你疯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没想过下船后会怎么样吗?”

    似乎是被她逗笑,段宵胸腔轻震。

    “你那个新男朋友是你的第几任?”男人从容地站起来,一步步靠近,

    “他都自顾不暇了,

    能让他过来弄死我吗?”

    夏仰甚至不清楚他为什么对骆星朗发生的事情,

    都这么了解。往后退时,却被他掐住下巴。

    段宵让她抬头,

    神情懒又?随意:“你搞清楚你的退路在哪。”

    没有和外界联系的方?式,

    这船上?估计又?全?是他的人。她第一次陷入这样的困境里,

    皱着眉:“你究竟想怎么样?”

    “刚买下这船。”他眼?尾上?扬,

    “试航的这些天?里,漫漫长夜很无聊。”

    夏仰听明?白他的意思,

    唇齿生寒:“为什么……是我?”

    “因?为昨晚。”他微微停顿地看?向她,

    恶劣地笑,

    “很爽,很上?瘾,

    你不是也挺享受的吗?”

    她被如此直白露骨的话唐突到,面红耳赤,只觉得?污秽难听。

    “宝贝儿,只要你乖一点……”段宵指腹轻轻碾过她柔软唇瓣,眉峰压低,“我们?都会很快乐。”

    夏仰眼?眶发红,无措地闭了闭眼?。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居然会被这样的人缠上?。

    或许从昨晚向他求助开始,就是羊入虎口了。

    她暗暗攥紧手心,捋清楚现状:“你只是要个女人陪你这段时间。”

    “想好了?”

    “你要把我怎么样?”夏仰冷着脸,做好最坏的打算,“这一个月都不让我出门?,收走我的手机?”

    段宵嗤笑了声,没忍住敲了下她那装着棉花的脑袋:“想太多,切断你的社交对我来说没意义。”

    “……”

    他拎起搁在沙发靠背上?的西服外套,披在她身上?:“想要出去玩?”

    夏仰就这么稀里糊涂被他拐过来,又?稀里糊涂被他以女伴的名义给?带出去。

    电梯门?按到十五层,是剧院。

    **

    被他牵着落座在舞台下的第一排时,夏仰心里依旧存着疑虑。

    她突然清楚了段宵确实是不怕她闹的。

    她是有头有脸的中歌首席舞者,一定程度上?是位有影响力的公众人物,就算向外求助又?能怎么说。

    说自己阴差阳错和这位段氏少东家睡了一夜,被对方?睡得?满意从而?纠缠不休?

    可这一晚不管是在视频里,还是在别人的视角中看?来都是你情我愿的感情纠葛,更像成年人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想要证实自己在聚会上?喝错了东西,可现在已经过了24小?时,身体里能检测出什么东西。

    她的私事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真闹出去也只会成为网络上?的舆论八卦,还会毁了自己的工作。

    更别提段宵家里的势力就算不能只手遮天?,但毁掉一个没有背景的女人实在轻而?易举。

    圈子里接触的那些明?星不管是一线还是二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后,被雪藏也不过是一夜之间。

    她还是太青涩稚嫩,对这样的阴险招数竟毫无招架能力。

    他们?明?明?是同龄人,却因?为生长环境的天?差地别,就连行事手段也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一点,从很久之前就是这样了。

    剧院后排的观众席位渐渐坐满,舞台灯光打下来,音乐声响起。

    冷气开得?太足,夏仰自顾自把手臂套进了那件相较自己来说宽大许多的西装里。

    如果改变不了此刻的窘迫。

    她只能先等到下一站靠岸的地点再想办法离开,她不可能真的在邮轮上?陪他整整一个月。

    前面的小?桌上?有专门?提供给?VIP客户的果盘和茶饮,段宵慢腾腾地叉着那几块哈密瓜,余光瞥向夏仰那的动静。

    她这些年怎么没有半点长进,是过得?太顺了吗?

    不过也对,她是天?赋型舞者,年少成名,自小?就生活在聚光灯下。

    走向艺术家靠的是硬实力,多少名师爱惜她这棵好苗子,舞蹈的这条路上?并没太多阻碍。

    唯一难点的就是拖着个病怏怏的妹妹,但再难的两年也熬过来了。

    难怪一点都不会掩饰自己在想事时的表情,焦灼不安和思虑万千都快要写在脸上?。

    过会儿,衣角被她扯了扯。

    显然是要攥着那点杞人忧天?的智商来找他谈判了。

    段宵侧眸,示意她说。

    夏仰咽了咽喉咙:“如果这是交易,我能有什么好处?”

    他微挑眉:“你想要什么,我就能给?你什么。”

    “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你的承诺。把昨晚的视频删掉……”她定定地看?着他,十分认真,“还有,等我下了这艘船,别人不会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

    “你要怎么和你男朋友解释?”段宵恶意满满,“毕竟,这么久不回去。”

    夏仰根本不想对他澄清自己和骆星朗的关系,愤愤道:“我放假了,就当旅游。”

    他勾唇:“好啊,那祝我们?彼此都能玩开心。”

    那一小?块哈密瓜递到她嘴边上?。

    几乎没给?她犹豫的机会,就往她嘴里塞。

    夏仰被迫囫囵嚼着,皱着脸瞪他:“再加一条,不要喂我吃我不喜欢的东西!”

    “不喜欢吃密瓜?”段宵眄她,“以前怎么没这毛病。”

    她转过脸,才不想和他回忆往昔,淡淡地说一句:“人是会变的。”

    说不上?这算不算随遇而?安,但这种协商已经是夏仰在目前的处境下,能争取到的最大权益。

    她不是没听过一些有钱人的少爷玩得?多花、多肆无忌惮,只能抱着段宵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六亲不认的希望。

    是她招惹错人在先,那她就先平等地和他谈条件。

    与其被动,不如主动解决问题。

    夏仰无比期待这一周能过得?快一点。

    等舞台上?的那出戏演到一半,她才发现上?面的表演者是谁。

    这是一出《赵氏孤儿》的古典舞剧,群演们?估计是省里的哪个舞团,跳得?还行。

    但拉高了整场舞剧水平的主演居然是她的师哥:伍新怿。

    两人在夏仰大四时就相识,如今同在中歌舞剧院各自担任男、女首席。

    但伍新怿在舞蹈界的份量远高于她。

    不仅是从阅历辈份,还是公认获奖的荣誉来说,伍新怿都是一位极其出色的国?际舞蹈家。

    夏仰不禁纳闷:“为什么师哥会来这……”

    段宵偏头:“你认识的?”

    他不赏舞,也不关注舞界传奇。

    不过是投其所好才陪她来看?。,尽在晋江文学城

    “伍师哥很厉害,和我在同一个事业单位,这几年也不接私活的。”夏仰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男人的表演,疑惑,“你请的?”

    他用看?傻子的视线看?着她,反问:“我闲到管这种事?”

    坐上?这艘邮轮的不一定多有钱,船票也就30来万一张。

    但能升舱住楼顶豪华舱房的都要进行至少9位数的资产审核。就算不是有钱人,也得?是小?有名气的名人。

    因?而?邮轮上?的管家也是大型团队。在决定航行之前,自然会有人妥善安排好每一层娱乐设施的活动。

    夏仰没搭理他的阴阳怪调,猜测道:“那他是……来这里玩吗?”

    “你就这么关注他?”

    “师哥是我们?这行里不可多得?的人才,但他这两年都没什么活动了,他身体不太好。”

    “嗤。”段宵突然笑了下,“我有点印象了,这人是住顶楼的。”

    “什么意思?”

    他不答,反问:“你说这人身体不好?”

    “是啊。”夏仰有点心疼地看?着台上?,“他脚伤在舞台上?复发过两次,可能是害怕再出错,所以宁愿来这里表演也不愿意登上?正式的大型舞台……其实他大可不必把这些看?得?这么重要,他一直是大家都佩服、敬重的前辈。”

    段宵看?着她那表情,不轻不重地哧了声。

    夏仰懒得?再说,也没指望他能理解同行之间的惺惺相惜。

    还有五分钟结束这场表演时,仇助理出现在他们?身侧,向夏仰递上?一份房卡。

    “邮轮上?消费记账的方?式是这张卡,也只有这张房卡能通往顶楼电梯。”仇助微微俯身,低声道,“换洗衣物都已经备在房里。”

    夏仰瞥了眼?房号,是刚才那一间。

    她本应该对仇助理也没有好脸色,毕竟在上?船之前,他明?知道段宵不会让她走,却没有提示一句。

    但人各司其职,他也有他的难处。

    因?此夏仰还是理解地回以一个浅浅的微笑:“谢谢。”

    才说完,段宵就拉过她手腕把人从这里扯走了。

    **

    他往私人电梯口走,是回到顶楼的路。

    夏仰不解,看?了眼?挂壁钟的时针停在10点那,讷讷道:“还早啊……”

    电梯里的暖光灯打在段宵的立挺肩身上?,衬的他五官轮廓在半暗半昏里更加鲜明?。侵略感意味不减,还多了几分冷厉。

    他瞳色漆黑,淡声:“快进入公海领域了,下层船舱会乱一阵。”

    “为什么?”

    他哂笑:“因?为人性是这世?界上?最有趣的东西。你一直生活在秩序井然的社会里,试过片刻放纵吗?”

    夏仰听得?有点懵。

    但又?有点似懂非懂地抿直了唇线。

    公海是没有法律、也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管制的一段海域。什么都能被允许发生,也不会被追责。

    就像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无人区,恐怖的不是动物,而?是人。

    没有社会体系的监管约束,犯罪都不需要作案动机。

    握着的那只手心渐凉,仿佛还在出汗。

    段宵瞧她一眼?:“国?际邮轮的安保都有配枪,你怕什么?”

    夏仰低眸:“别说了,我不想知道这些。”

    把人从原来安分守己的认知里剥离出来,本就是件残忍的事。

    进房间还没一分钟,就有两个服务员敲门?提供夜床服务,主要是帮他们?调节睡前的房间温度和灯光。

    夏仰自然巴不得?她们?待久一点,瞥了好几眼?在书桌那看?电脑的段宵。

    楼下的动静究竟是暴动还是躁动,她也不清楚。但顶层人的牌局还在继续打着,筹码一个比一个大,丝毫不受影响。

    等人走后,她慢吞吞地把门?关上?。

    看?了眼?没多少电的手机,她踟蹰不前:“充电器有吗?我怕我妹妹担心我不在家。”

    段宵正接起一通电话,望过来:“床头柜里找。”

    夏仰本来还想问网络密码,见他有事要办又?把话收回去。好在刚拉开柜子,就发现Wi-Fi密码和信号器都在里面。

    她心虚地看?了眼?书桌那,偷偷摸摸地输入密码连上?网。

    先给?温云渺发了一条自己出来玩的消息,想让她别担心,可是信息那的圆圈转了半天?还在转。

    公海区域的信号实在太差。

    不仅是她放弃了,段宵那边也挂了电话。

    “夏仰,过来。”

    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她不知所措地放下手机,忐忑起身。

    段宵打开了弧形阳台的玻璃门?,咸潮的海风刮进来。楼下的狂欢声也同样喧嚣,好像新年倒计时般热闹。

    夏仰身上?还穿着他的那件西装,走近时,手缩在袖子里。被他一把拉过去,揽住肩膀。

    “你不是好奇你那师哥来这里干什么吗?”他蓦地凑得?极近,男人身体灼热的温度贴住她颈部,连同热息也裹住她耳尖,“正好住我们?旁边,听见没?”

    听见什么……这么吵。

    楼下几层有个大型游乐场,游泳池里是密密麻麻的人潮。

    夏仰被迫压在栏杆上?,往旁边亮着灯的屋子里看?过去。人影飘渺,只是能听清有两道男声和一道女声,嬉笑嗔骂着。

    她却恍然一顿,听出了师哥是在过夜生活。

    只是,屋子里不止有他一个男人。

    瑟缩后退的脚步被段宵抵住,他显然乐意看?见她这副滤镜全?碎的样子,哑声笑,重复她的话:“你师哥身体不好?”

    "……"

    ,尽在晋江文学城

    夏仰声若蚊蝇,红着脸推他:“别在这听了。”

    “你不是很敬重他吗?”段宵衔着她后颈的一块嫩肉,低谑,“大艺术家,也就这个样。”

    身上?的外套落了一侧,她里面穿的是条中规中矩的无袖连衣裙,此刻腰身被裹紧。

    身后拉链被他咬住,往下拉。

    声音格外响亮,夏仰怕被旁边那几个人发现,试图推他。

    段宵纹丝不动地从后面搂住她继续亲,一只手臂箍住她腰身,一只手掌抚着她后脑勺往侧边转。

    她头骨生得?圆,贴头皮的黑长直发型留了这么多年也耐不住好看?。

    昨晚压根没好好感受过她的每一寸,全?凭新鲜劲去单刀直入地体验了。

    她在挣扎,段宵指腹摁在她下巴那,像是在威胁:“我还没试过像你师哥那样玩,你想试试?”

    夏仰被这句话吓到,一动不动地僵着。

    算计

    他怎么能……他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夏仰知道自己?在这没有后路,

    但要真被逼着陪他玩这种糜乱游戏,与其折磨身心,她还不如从这跳下去。

    “僵什么?”始作俑者没有半点悔意,

    捏了捏她脸颊,

    “我说了,

    你乖一点?,

    大家都会开心。”

    他停下继续横行霸道的动?作,夏仰才敢喘口气,

    感觉到隔壁也与此同时停止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声音。

    她咬牙切齿:“能不能进去?”

    段宵重力压她身上,

    懒洋洋地开口:“再等会儿。”

    他下巴抵在她脑袋上,

    从身后把人环绕得密不透风。身上淡淡的烟味,

    和衣服上凛冽的木质香气都裹住人的呼吸。

    夏仰一点?也?不自在和男人的距离这么近,但又挣扎无果?。

    过了片刻,与十九层齐平的海面?上空突然连连“嘭”出几声巨响。

    伴随着底下的欢呼声,

    只见到火树银花在夜空里炸开,

    如花瓣般绚丽多彩地往外绽放。

    海上烟火的壮观点?亮了这一片黢黑的海域,

    也?让邮轮上的旅客都兴奋起来,都在朝着天穹尖叫大喊。

    夏仰看愣了一瞬,

    抬眸远望时?的表情安静又认真?。

    她微微惊讶地张着唇,

    赏着焰火,

    侧脸恬然温和,

    难得乖巧了下来。

    那真?是个很适合接吻的姿势。

    但段宵没惊动?她,只是伸手捋了捋她被?海风吹乱的额发。他对烟火并?没有憧憬和兴趣,

    还不如眼前人的反应让他着迷。

    只求绚烂一瞬,

    何?必奢求永恒。

    几百响庆贺邮轮首航夜的烟花放完,

    旁边那间房子的人也?探出头来趴在栏杆那。

    有酒杯相碰的谈笑声,烟味也?随之飘过来。

    伍新怿的笑声传到自己?耳边时?,

    夏仰吓一跳,本能地把脸往旁边人胸口埋,声音都在颤:“进、进屋里。”

    发现师哥鲜为人知的私生?活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和段宵的关系。

    屋内电话在响,段宵没为难她,扫了扫她飘她面?前来的烟气,顺势拉她进去。

    只是他在接着电话的时?候,还一直牵住夏仰的手腕。

    她见信号好起来了,本来想拿自己?手机回消息,但这会儿只能被?动?地留在他身边。

    索性先?拿起遥控器,把落地门窗里面?那层窗帘都降下来。

    一想到师哥就在隔壁,心里还是有点?慌乱。

    段宵接的这通电话大概是和工作有关,一直说的是意大利语。大概是明摆着清楚夏仰一句都听不懂,一点?也?不在意她那乌溜溜瞎转的眼珠子。

    再想方设法?地找对策,她能闹翻天来吗?

    于是电话一挂断,一旁杵着的夏仰就被?他捞到腿上了。

    她惊慌失措地用手肘抵着,反应过来他要把刚才没做完的事情给做完,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

    段宵从她胸口抬起头,指腹粗糙地蹭了蹭她的脸,不悦道:“哭什么?你先?拉的窗帘,我以为你在邀请。”

    “没有。”夏仰眼眶里盛着泪水,半羞半怯地看他,“可不可以等明晚?我还有点?痛。”

    那点?试探性的语气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

    无非是在看他愿意让步多少。

    但段宵也?知道昨晚自己?做得狠了些,手往下探:“我看看。”

    “不要!”她一下抖得叫出声,去握住他的手,紧张加剧,“我……”

    他被?左拦右拦的,也?没了耐心:“你很麻烦。”

    夏仰听他这冷硬语气就有点?退缩了,又怕跟他谈不拢。纠结半天还是作罢,松了手,随他去掀自己?的裙子。

    对着红肿的那处观察半天,段宵近到就差上嘴,但又闻到清淡药香:“自己?擦的?”

    她脸红得像要钻进地缝,并?拢腿:“嗯。”

    “手给我。”

    她无助地眨了眨眼,伸过去:“要干嘛?”

    段宵嗤了声,混劣道:“帮个忙。”

    夏仰对他这句话一知半解的,沉默两秒后,想先?谈好条件:“我不接受那种玩法?……”

    “哪种?”

    “师哥那种。”

    他把人捞回身上,声线暗哑,在笑:“我逗你的。”

    “……”

    夏仰裙子长,要以这种坐姿跨坐在他腿上帮忙,只能把裙子往上捋。被?他耳鬓厮磨地教了几招,她颈脖热得厉害。

    空调都挡不住额间出汗,精致的背脊骨上都是半湿的。

    她手法?无疑生?疏,还怪折磨人。

    段宵难耐地往后仰头靠着椅背,稍稍闭眼,锋利的喉结轻滚着,叹息声越来越沉。袖子挽至手臂,某处肌肉上青筋盘踞。

    他一只手带着她动?,一只手端起桌上酒杯,为求解渴般地喝了大半杯。

    这副纨绔样,活像个纵情声色犬马里的奢靡太子爷。

    “你这样得弄到什么时?候?”酒杯重重地放回桌上,男人嗓音沉哑,含住她耳垂,“监控视频还删不删?”

    夏仰以为他在以此?要挟自己?,吓得瑟缩了下。

    可是下一秒,他居然很配合地拿出了手机。找到监控软件,点?开了那条视频记录。

    段宵咬了咬她唇瓣,把她的脸朝桌上的手机那转过去:“看完删,别删错了。”

    “……”

    等一切都结束后,夏仰手都麻了。

    好在他还算说话算话,真?的让她亲手删了那条视频。

    **

    早起出房门,段宵在厨房的料理台那煮面?。

    夏仰捂着肚子出门,敲了敲门框:“我能不能用一下电话找前台?”

    他抬眉:“干什么?”

    “我生?理期到了。”

    段宵点?了下旁边座机的便捷呼叫:“仇助,让人送卫生?巾过来,加份热汤。”

    那边立刻回了句“好的”。

    而夏仰站在原地,见鬼似的地盯着他。

    就这样吗?他不应该考虑到这一周该换个女孩陪吗?她生?理期还算准,在昨晚拖延的时?候就想到了这招。

    可他的反应,让她确实有点?捉摸不透了。

    像是察觉到被?注视着,段宵看过来:“还有事儿?”

    “……”

    他神色并?无变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这一周碰不了她。夏仰转念一想,他或许真?以为和她来日方长,自己?会陪他一整个月?

    思及此?,她虚咳了声:“没事。”

    ……

    这一周在邮轮上并?没其他异常的事儿发生?。

    如果?不是到点?就被?他拉去吃饭,晚上还要陪他一起睡觉,夏仰差点?认为自己?真?的只是在度假。

    即使?是每天都会瞎逛,从攀岩、射箭区到海洋馆,邮轮上的娱乐场馆也?依然太多,她像打卡般熟悉环境也?还是逛不完。

    但值得庆幸的是,在同一楼层住着。

    她居然再也?没碰上过伍新怿。

    这对她来说倒是这些天里,唯一能称得上是好的事情。

    一到晚餐时?间,身后的保镖也?不知道是从哪蹿出来的,直接带她去订好的包厢里见段宵。

    偶尔会见到他事情还没谈完,面?见着各种各样的人。看见她过来时?会掐了烟或雪茄,让她在旁边等。

    当然他也?会闲得事无巨细地问她:“今天在船上认识了谁?”

    “雪糕店门口跟你聊天的那个男人是谁?”

    “不要跑去下面?游乐场的游泳池里玩,不晒吗?让仇助带你去私人舱房的池子。”

    几乎每一句都在告诉她,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这也?让夏仰不由得担心。

    ,尽在晋江文学城

    等到了下一站邮轮停靠点?。

    他看得这么紧,她该怎么趁机离开。

    半摆烂地耗到第六天,夏仰在咖啡厅吧台那找了聊过几次天的服务员问:“明天真?的会到首尔停?”

    “是啊,在仁川停8个小时?。”

    “大概几点?到呢?”

    “按照这个速度应该是凌晨5点?之前就能到,新船的船速很快的,不过开闸门肯定要到白天8、9点?了。”

    服务员是长期在邮轮上工作的,对这些流程倒也?熟悉。

    夏仰默默记好时?间,道了声谢。

    **

    等次日早上,她果?然因为过于兴奋醒得挺早。

    段宵倒是还没出门,邮轮这么大,他平时?去处很多,见的让也?不是普通玩乐性质的朋友。

    像前几天那样,她说要去最高观景平台的那间咖啡厅玩。

    段宵瞥她身上穿的外套一眼,没说其他话,也?没有生?疑的意思。

    但夏仰好不容易熬到闸门放开,跟着人一块出去时?,却被?仇助带人拦住了。

    邮轮停在仁川机场的港口,而他们又是带着她直奔机场中心。

    夏仰心里七上八下的,忍不住在车上开口:“我们去哪?段宵呢?”

    仇助恪尽职守惯了。

    显然是被?交代过不能对她出声透露,一言不发。

    直到车往地勤路面?下开,停在了一艘小型客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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