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苏夏娅沉默。

    看苏夏娅的表情,凌肃越心里踏实了不少。

    看来就是这个家伙搞得名堂,那么,这局棋还有回天之力,他道:“你居然会想着送诗三出国,看来,你对她的感情不怎么深。”

    “我对她的感情深不深不需要你来管。”苏夏娅端起红酒杯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出国名额就是我弄的,你说什么我也不会撤销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诗三做的事!”

    “是吗?”凌肃越撑着下巴看苏夏娅,一脸惋惜,“看来你为了防我,已经决定让诗三回归男人的怀抱了。”

    苏夏娅顿时皱眉:“你说什么?”

    “你打算也跟着诗三出国留学吗?”

    苏夏娅再次沉默。

    “也对,听说你家里人禁止你跟女人谈情说爱,还因为你以前要带着女人去美国而被禁止出国,家里对你的开销和财产把控很严格。”凌肃越笑了笑,“那,你有绿卡吗?”

    苏夏娅仍然沉默。

    “显然没有。”凌肃越取出一份资料丢给苏夏娅,“看看吧,这是美国办理绿卡的条件,下面是拿美国国籍的条件。”

    苏夏娅接过资料,警惕地看了眼凌肃越:“你要做什么?”

    凌肃越笑笑:“你能出国的机会很少,你或许想通过和一些有权有势的男人联手拿到绿卡,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目前所能拿绿卡的条件至少数年才能达成,而你等达成目的的时候,诗三在哪里?”

    他道:“你确定没有我的压制,身边到处都是男人的诗三还会愿意和你双宿双飞吗?她可是正儿八经的红三代,不但家里对同性恋的接受度出奇的低,而且她本身本来就不是同性恋,你确定你不是在给国外的某些人白白送去一个老婆吗?”

    苏夏娅瞬间面色苍白,她丢下手中的资料,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有些慌神。

    是啊,诗三本就不是同性恋,是因为没法和异性谈恋爱,而不得已和自己在一起……

    如果诗三出国了,即使自己能出国门,那时候没有了凌肃越的压制,诗三还愿意和自己在一起吗……

    万一诗三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怎么办……

    她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但是……

    但是凌肃越这样对待诗三,自己却不能帮助和保护诗三,到底怎么办才好……

    “我承认,我没法放下诗三,可能诗三前两天因为我受了些委屈,找你哭诉。”凌肃越道,“但是我答应你,我允许你在诗三身边,我们两个没必要互相敌对互相伤害,你们两个要怎么样是你们的事,只要诗三还在我的控制范围就行,怎么样?这样你还不满意吗?”

    苏夏娅咬紧牙关,她此刻心里是万般煎熬。

    凌肃越前几天强了诗三,也就意味着他以后还会继续肆无忌惮地和诗三发生关系,她没有办法接受诗三再和凌肃越上床……

    可是……可是……

    如果放诗三出国,诗三可能会彻底抛弃自己,和其他男人上床,甚至和其他男人结婚……

    与其这样,倒不如……

    倒不如就和凌肃越算了……

    反正诗三之前也和凌肃越做过……

    而且,凌肃越也三十多岁的人了,折腾不了多久了……

    凌肃越又是已婚,也不敢明目张胆和诗三怎么样……

    想到这里,苏夏娅双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摆,有些挣扎地张口:“……所……所以,你要让我怎么做?撤销诗三的出国……名额吗?”

    “不止。”凌肃越勾唇笑了,“撤销归撤销,你还不能告诉她,由我来,亲口告诉她。”

    他要在诗三这场美梦的完成度高达99.9%的时候再亲手戳破。

    没有足够的绝望,诗三又怎么会丧失斗争意识,学会服从和听话呢?

    ……

    解决了苏夏娅,凌肃越心情大好,当晚难得睡了个好觉。

    隔天一早,他照常去父母家吃饭,刚在餐桌前坐下,凌父就在他对面坐下。

    凌肃越扫了眼父亲:“爸,有事?”

    凌父冷漠地吃着碗中的肠粉:“肃越,你听着,我和你妈不一样,你不需要在我面前藏着掖着,你外面干了什么我都不会事到如今反过来教你做人。”

    凌肃越闻声定睛看向自己的父亲,等着他下面的话。

    “管不了,我就会选择不管。”凌父看着凌肃越,“你在外面有多少个情妇对我而言我都无所谓,那是你的事,对我而言你是我儿子,只要你过得好,外面人是死是活和我无关,但是——”

    凌父指着凌肃越:“你想要得到一只漂亮的画眉鸟,画眉鸟要是温顺乖巧听话,你哄哄她,但也别忘了提防她;如果她三天两头惹事,就早点解决了她,别让她反过来啄伤了你;要是你舍不得解决她,那就要么断了她的翅膀要么卸了她的腿,切莫为了观赏,让她害了你。”

    凌肃越低头笑了下:“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解决。”

    “对了。”凌父又道,“你和小姗是怎么回事?她最近一直不在家怎么回事?不是简简单单地陪陪父母这么简单吧?”

    凌肃越沉默。

    “听着,肃越。”凌父看着自己儿子一字一顿道,“我不想知道你婚姻发生了什么问题,但是我得给你说说我做领导这么多年的经验——人这种生物,大多数人生下来就以为自己是地上乱跑的笨鸭,大多数没长翅膀前,都以为自己长不出翅膀,但一旦痛久了,长出了翅膀,能在天上飞了,再想握在手心,就没那么容易了。”

    凌父道:“你要是没空管这只鸭子,就先扒她一层皮,让她认定她不但是那只鸭子,还是其中最笨最没用的那只,这样子,她适应的时间就会比别人长,到了那个时候,你也有空了,顺便再去收割现成的,明白吗?”

    “我知道了。”凌肃越撑起下巴应道。

    之后的三天时间内,凌肃越联系了诗三至少七次,然而,每一次都被诗三以各种理由拒绝。

    他去诗三的爷爷奶奶家找过诗三两次,结果被爷爷告知:“诗三最近学校忙,她已经回自己家住了。”

    凌肃越一听,驱车前往诗三的住所,在外面的停车场把车子停到了傍晚,只见诗三和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走出来,还和几个头发五颜六色的男生勾肩搭背且有说有笑地走着。

    诗三一身白裙打着阳伞,胸前是粉色的小玫瑰,男孩一身白衣,一头绿毛……两人倒是像穿着情侣装似的,旁人看来,就是一对年轻的小情侣在嬉笑打闹。

    凌肃越顿时觉得气血不通。

    没有年轻的男生和诗三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是诗三身边最优秀的那个男人,相貌、身材、背景……无论硬件还是软件都是最棒的。

    可是,一旦看到诗三身边站着个年轻男孩,他就会从心底升腾起一份惧意。

    诗三太年轻了,比自己硬件软件还要好且比自己年轻的男生,诗三身边总是不会少的。

    就好比眼前这个。

    虽然一头杀马特的发色,但满脸的胶原蛋白还相貌出众,个子虽然不如自己但也不算低,他身上穿着的当季流行款的衣服和鞋子都无一不在告诉自己,这厮……应该是个二世祖,家底子相当好。

    而且,这些不生活在国徽下的人和自己有个最大的区别,就是花钱不需要藏着掖着。

    只要钱是干净的,想怎么铺张浪费都是他们的个人自由,不会牵扯到作风纪律问题。

    而年轻的男孩女孩,最经不住的就是纸醉金迷的诱惑。

    凌肃越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直到最后,他愤怒驾车离开。

    当天晚上两点,凌肃越正在睡觉,突然接到电话,是个陌生男孩打来的,对面吵得厉害,凌肃越听了半天才听明白,据说是诗三喝醉了不省人事,别人见诗三手机通讯记录里最近的一个联系人是“哥哥”,所以就打了电话过来。

    凌肃越立刻驱车前往诗三所在的夜店,诗三一行总共9人,有7个都是年轻的男生,他到的时候,一个男生正抱着站都站不稳的诗三。

    男生让诗三跟凌肃越回家,诗三却死死抱着男生不送手:“不嘛,我不要跟他回家,我要跟你回家,你不是刚才说喜欢我的吗……”

    “是啊我是喜欢你啊……可是我大哥说我不能碰你啊……”男孩子也一脸委屈道。

    “不管不管,你带我回家,我告诉你,我马上就出国了,我……我下周就要送去上海培训……哈哈哈哈他管不了我了哈哈哈哈……”

    凌肃越瞬间脸色铁青,他上前一把抱起诗三,将她丢在了自己车上。

    这个时间点不适合回大院,半夜三更没什么人,诗三这么酒气充天还叽叽喳喳的,大院所有的车辆都要先过门口的哨兵登记才能进入停车场,肯定会被人记住他们两个。

    于是,凌肃越决定带诗三先去外面的酒店住下,可谁知晕晕乎乎的诗三就是不让他定位附近的酒店:“回,回我家……我明天下午……还……还要……还要拿资料回学校呢……”

    诗三说完,就软绵绵地趴在了凌肃越的怀里。

    凌肃越将诗三扶正,想了想,从诗三的背包里取出钥匙,驱车前往诗三的个人住所。

    回家关门的那一瞬间,凌肃越忽然头脑一热,一把摁住诗三推倒在地就是一通狂吻。

    诗三奋力挣扎,却怎么都推不开眼前的人。

    凌肃越只觉得自己的神经快要崩溃,婚后的他一直和诗三保持着一线之隔,诗三不越界,他也不越界,虽然情绪时常失控,但理性却一直可以牢牢地禁锢着他的身体。

    可是,就在前不久,诗三越界了。

    诗三越界的那一刻,他的大脑在拼命地叫嚣着:是她主动的!是她先越界的!反正已经出轨了!做一次也是做!做无数次也是做!而且是她主动在先啊!

    于是,这些天,他满脑子都在计划着如何顺利将诗三彻底拿下。

    可没想到的是,计划还没拿出来,诗三反倒是造反不成打算卷铺盖逃了,而且还没出过,就已经按捺不住和男人勾搭在一起……

    怎么可能让她逃走……

    怎么可能让她有别的男人……

    凌肃越几乎疯狂地扒着诗三身上的衣服,他一边咬着她一边喘着粗气道:“你现在是底气硬了,有了出国的机会,被我捏着把柄都敢乱来了是吗?你觉得你就可以甩掉我了是吗?你是不是现在觉得只要是个年轻男生你都可以跟他们回家了?”

    “放……放开……”诗三无力地推搡着凌肃越,醉酒的她的神色恍惚,看起来格外诱人。

    “你以为你出的了国吗?你到最后还是会落在我手心里,诗三,你乖乖听话不好吗?”凌肃越一边咬着诗三的脖子,一边解着自己的衣裤和皮带。

    “不……你放开我……我不要你这个老男人……反正我……马上出国了……你管再多也威胁不了我了……”诗三像是醉得厉害,她的挣扎虚弱无力,不过说出来的话倒是特别真诚——特别戳凌肃越的雷点。

    凌肃越顿时额上的神经一抽,他一把钳住诗三的肩膀,狠狠道:“是吗?嫌弃我?不过你放心,你以后的人生只会有我这么一个老男人。”

    诗三还在做无用的推搡,凌肃越在一番啃咬后强行和她合二为一。

    酒后的诗三十分遵循身体的本能,在感受到kuài感的那一刻就放弃了抵抗,抱着凌肃越配合着他的疯狂。

    诗三的热情让凌肃越欲罢不能,他再一次意识到:他需要彻底的统治诗三,服从的诗三,感觉真的是特别棒……

    第二天一早,天色大亮。

    诗三一睁眼,发现自己身体有些异样,于是下床去卫生间洗漱,结果洗完了一照镜子发现:自己不但全身赤裸还满身红痕。

    她顿时大惊:“怎么回事?为什么……”

    这时,凌肃越从客厅走过来,他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在慢条斯理地扣着扣子:“怎么?忘了?也对,喝那么多酒,站都站不稳,当然会断片了。”

    诗三一脸懵:“你……”

    “诗三。”凌肃越走到诗三身旁,接过她手中的毛巾替她擦头,目光是无限的柔,“昨天是我们第一次真正的合二为一,你知道吗……”

    “什……什么意思……”诗三瞬间睁大了双眼,“你对我……用强……”

    “这怎么能叫用强?”凌肃越低声笑,“是你主动邀请我的,你忘了?”

    “你……”诗三脸色铁青,“你该不会……昨天……你没戴……没戴……”

    “是啊,没戴。”凌肃越环抱住诗三的身体,“诗三,昨天晚上你可是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激情你知道吗?你的身体在告诉我你需要我,事到如今,你还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凌肃越紧紧盯着诗三脸上的表情。

    按照思维惯性来讲,如今的诗三以为她即将要出国了,为了不让自己察觉到她的异样,正面冲突的时候她一定会尽量顺着自己来,哪怕是答应这些她以往绝对不会答应的要求。

    一旦这个时候诗三应允了和自己的关系,那就是敞开了城门迎他入城,之后她就算出不了国……也没机会逃脱他的掌控了。

    果不其然,诗三在思考片刻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轻轻地点了下头。

    凌肃越一见,直接抱起诗三将她丢在了床上,和她开始新一轮热战。

    那之后的五天里,凌肃越在诗三家、自己家、凌家甚至车上总共和诗三做了六次,前几次他还会按时戴好安全措施,到了最后,他的征服欲越发的爆棚,索性告诉诗三自己不想戴。

    诗三一开始会十分不情愿,但到了最后,不得不哭着同意了他的要求。

    北医那边已经悄悄来了电话,告诉凌肃越诗三的名字已经被从留学名额中撤除了,凌肃越沉浸在征服诗三的喜悦中,他等待着启程那天,亲眼看着诗三从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云中摔落泥中的挫败模样。

    就在诗三即将离开北川的前一晚,凌肃越受约前往诗三家。

    诗三点了附近最有名的酒店里的豪华套餐,每一份都精心盛在布满爱心的陶瓷盘里,她穿了身露背的修身旗袍,酒红色高叉,长发高高地盘在脑后,化了稍显浓艳的妆容,清冷甜美的相貌中多了分妩媚,格外动人,而她的脚边,是两只肥胖的橘猫。

    凌肃越知道,这是她准备的分别宴。

    “喜欢吗?”诗三仰头看着凌肃越,搂着他的腰,“还记得那个35岁之约吗?”

    “嗯。”凌肃越低下头,同样搂住诗三,宠溺地看着她。

    “35岁之约中,我答应过你,会做你酒吧的看板娘,穿一身漂亮的旗袍,养一只猫和一条狗,可惜,没办法现在准备好,要上狗证太麻烦了。”诗三踮起脚尖,亲了亲凌肃越的脸颊,“很快就你34岁生日了,还有一年,我们就可以离开北川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在那个快乐的地方生活着。”

    “……”凌肃越脸上表情略微一僵。

    “怎么?你不愿意?”诗三看着凌肃越的双眼问。

    “……怎么会,当然乐意。”凌肃越低头抱起诗三,将她放在一旁的沙发上,蹲在她面前,爱怜地看着她,“到时候我给你开一间漂亮的酒吧,你想装修成什么样子就装修成什么样子,好吗?”

    “给我开?”诗三笑,“你不去吗?”

    “我当然会去。”

    “你不是老板吗?我只是看板娘而已,怎么能叫给我开。”

    “我的就是你的,我是老板,你就是老板娘。”

    “……”诗三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她伸出双手,捧着凌肃越的双颊,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还是小时候的模样。

    一双眼睛永远那么明亮,鼻梁高挺,五官端正,用“根正苗红”四个字形容再合适不过。

    只是,他的脸庞变得消瘦,眼底布满了细纹和褶皱,眼神也不再清澈。

    岁月和生活太过残忍,将这个曾经纤细无比的单薄少年活生生一刀一刀割成了今天的模样。

    怪谁呢?

    怪所有人,也谁都不怪。

    大雨席卷下的树苗,有的树苗在雨中不幸夭折,有的树苗长得不高还要抢地上花草的阳光,有的树苗成长为掠夺其他树苗阳光的畸形大树,还有的树苗即使长得不够高大也能挺拔笔直……

    每个人今天的毒都可以追究到昔日的根,但说到底,昔日的根并不是今日毒的开脱。

    大千世界,人生百态,路有很多种走法,他只是走了大多数人都在走的、而她最不希望他走的那条路。

    “干杯吧,肃越。”诗三从一旁的酒柜上取下红酒和两个高脚杯,喝着喝着,两人就纠缠在了一起。

    凌肃越一点一点剥着诗三身上的衣服,诗三一点一点喂着凌肃越酒。

    直到凌肃越扒光了诗三的衣服并将她压倒在床上,忽然发现手掌用不上力,身体逐渐失去平衡,直到最后,双目一片漆黑,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看着倒地的凌肃越,诗三漠然地套上衣服,迅速放下头发并洗干净脸上的妆容,走到玄关拨打电话:“下来的时间,我需要你和赵可配合我。”

    之后,诗三望着凌肃越倒下的方向,怅然若失道:“再见了,凌肃越。”

    第159章

    0.7.28+

    诗三将凌肃越用手铐铐在了自己的床上,

    并用提前买好的胶带封住了他的嘴巴,在反复确定了手铐不会松开后,诗三拿走了凌肃越身上所有的通讯设备和身份证件,给赵可打了通电话。

    不一会儿,赵可带着几个年轻男生和几个壮汉就赶了过来,将昏睡的凌肃越带走。

    看着壮汉搬人,

    一旁的赵可扫了眼诗三:“九岳龙,

    你欠我欠太多了,

    知道吗?好事没见你找我,

    坏事就知道找我,

    你可以啊你。”

    “我欠你的人情会还给你女朋友的。”诗三道,

    “她要考医科类硕士,

    肯定会需要我的资料。”

    “行吧行吧。”赵可无赖地双手抱胸,带着人离开。

    诗三也跟着出了门,

    驱车前往大院。

    回到爷爷奶奶家,

    她将凌肃越的手机插在电脑上,

    把系统文件中所有的资料导出,

    细细地将凌肃越手机中所有文档阅览了一遍,在他的数据库中,

    机密把柄倒是没寻见,但是找到了那则香艳的视频。

    之后,

    诗三拿出了自己的两台DV,导出了这些日子每一晚的视频,其中包括夜店喝醉酒的那天晚上,

    凌肃越用半强迫的方式对她所做的一切。

    她给镜头中的自己的脸部打上了马赛克,并将自己的声音进行了修整,还调大了凌肃越喘息声和说话声的音量。

    最后,整个视频所呈现出来的只是一个高大的男子在和一个不明身份的女子发生关系的剧情,但是但凡认识凌肃越的人只看身材和听声音就能判断出男方是谁,也能判断出女方并非凌肃越的妻子齐巧珊。

    视频修整完毕,诗三将录音笔拿了出来,把凌父和凌母对凌肃越和自己的这点破事的讨论录音全部剪辑了出来,并将所有资料拷贝了十多份,储存在了不同的网盘和硬盘上。

    之后,她安心睡了一觉,隔天一早,直接来到凌家,敲开了凌肃越父母家的大门。

    “哟……诗三啊……”凌母看到诗三的那一瞬间脸色有些尴尬,但还是张罗着她进门,还忙忙对餐厅里吃饭的凌父道,“快看谁来了,诗三来了!”

    凌父倒是一脸泰然,对诗三微微点头,然后挥手招呼厨房里忙碌的罗姨:“你先出去会儿。”

    罗姨立刻脱了围裙拿了些零钱道:“行,你们先吃,我出去买点菜就回来。”

    “诗三你也来吃。”凌母总觉得家里气氛尴尬,就忙忙招呼诗三入座,“今天这油茶特别好吃,是肃越的同学之前送来的,你也尝尝。”

    “好啊。”诗三浅笑着入座,和凌父凌母一起吃起了饭。

    凌父凌母不说话,诗三也不找话题,餐桌上,三人出奇的安静。

    直到饭快吃完时,诗三放下筷子,忽然笑了起来,声音清脆响亮,引来凌父凌母同时抬头。

    “怎么了?诗三?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凌母问。

    诗三笑声没有停:“不不,没什么特别好笑的,我只是刚才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我是凌肃越,我一直在逼着一个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的女孩做我的情妇,我爸我妈会不会选择包庇我?后来我想了想,我妈应该会说:既然做贼就不要被人发现!想到连我妈都会这么说,我忽然就释怀了……释怀你们面对凌肃越这么猖狂的行为,你们还能装作没事人似的。”

    “诗三……”凌母顿时面色一白,“你听阿姨说……”

    “诗三。”凌父打断凌母,看向诗三,声音不大,却明显动了怒,“我虽然不是你父母,但是我想教教你,你知道女孩子什么最重要吗?”

    诗三看向凌父:“难不成叔叔也想学外面人那套,把廉耻拿出来说话吗?”

    “你知道就好。”凌父看着诗三,“有些事情适可而止,叔叔阿姨会保护你,但如果你执意闹事,那我们也没有办法。”

    “是吗?”诗三定睛看着凌父,“那我现在倒想知道了,一个男人婚内出轨的男人的廉耻心在哪儿?”

    “你——”凌父原本是想用廉耻心教诗三学乖的,却没想到对方先发制人。

    他虽然气恼,但也不想和诗三就这么撕破脸,于是面无表情地扯了下嘴角:“老九家都盼望着你能成为下一个屠呦呦,甚至超越屠呦呦,诗三,学习再好,做人也很重要!”

    “叔叔跟我提做人,是不是说反了啊?您二老还把我当小孩子呢?”诗三道,“我今天能坐在这里直言不讳跟你们谈这件事,你们却避而不谈,不合适吧?”

    凌家父母哪料到向来温顺的诗三会突然如此咄咄逼人,凌父顿时火了,他拔高音量,伸手指着诗三:“肃越都结婚了,你们两个还拉扯不清!我念在我看着你长大!一直帮你们两个兜着!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凌母本来不想说话,但眼下又不能胳膊肘子向外拐,只能附和凌父道:“诗三,我们就想着既然你这么喜欢肃越,肃越也那么喜欢你,我哪怕对不起我儿媳妇也要为了你们好,所以一直昧着良心对你们好,可是你现在反过来说我们不是什么意思?这太伤人了吧?”

    凌父一拍桌子:“诗三,你怀孕我们也很难过,你流产我们也没有办法,但是你是个成年人,出了事,你现在找我们什么意思?”

    面对凌家二老的一唱一和,诗三的心越来越寒:“叔叔,如果我真的安于和凌肃越的关系,你觉得,我会间接地告诉你们我和他的事情吗?”

    “我哪知道你们什么关系!”

    “凌肃越三番五次逼我,他在北医的关系户可是叔叔你的老关系户,还经常和叔叔你见面,这点我都知道,难道叔叔平时聚会聊天的时候从他的话语里感受不到什么?”

    凌父面色一僵,但依然矢口否认:“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肃越那是为你好,关心你,爱护你,把你当他的亲妹妹,你怎么能这么不领情?”

    “亲妹妹?”诗三笑,“这世上还有哥哥想搞大自己亲妹妹肚子的?”

    凌父顿时青筋暴起:“你一个小姑娘家的,大了三次肚子,怎么不告诉你父母和你奶奶爷爷!走走走,既然你觉得这些都是肃越的错,到你奶奶爷爷面前咱们两家人说清楚!”

    凌父说着就拉着凌母起身向外走。

    “……”诗三笑了。

    故技重施,真让人觉得无语。

    其实来之前她打心底认为,凌肃越父母想要偏袒自己儿子无可厚非,这么久以来装作不知道也再正常不过,可是当自己开诚布公地讨论这件事时,他们不能再逃避问题或者和稀泥,而是应该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可没想到,事到如今,这对夫妻居然依然选择了站在凌肃越那边,料定了自己不敢把和凌肃越的关系告诉父母,反而倒打一耙。

    “好啊,走就走。”诗三直接起身,从口袋里掏出微型投影机和手机,“刚好,这上面的东西,让我奶奶爷爷也看看。”

    凌母一怔。

    诗三晃了晃手中的东西:“叔叔阿姨你们可想清楚了,东窗事发之后,到底是凌肃越更倒霉,还是我更倒霉。”

    说着,她拔下手机的SD卡插在充电宝大小的微型投影仪上,点开视频软件,直接按下播放键。

    画面从凌肃越抱着醉酒的她切入,直到她在推搡中被凌肃越扒光了衣服挺入。

    瞬间,咿咿呀呀的呻吟声和、男人沉闷的呼吸声以及皮肉的拍打声传来,听得凌父凌母脸色大变,面红耳赤。

    “叔叔,这样的视频我有不止一段,你还要看吗?”

    “你——!你不知道羞耻!”

    “我不知羞耻?”诗三黑着脸道,“叔叔,也许你觉得是我不知廉耻,但是,我之所以选择把这件事告诉你们,是因为我不想破坏我们两家人的关系,也不想毁了凌肃越,所以我一直在忍耐,可是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希望你们做出选择。”

    “我们能做出什么选择?”凌父气得喘着粗气道,“我们一把年纪了,肃越怎么选是他的事,我们就算拦着他,他也不会听劝!你有功夫跟我们说这些,不如找肃越!”

    “叔叔,你是铁了心一路走到黑?”

    “什么走到黑不走到黑!我这辈子光明磊落!不可能做什么不道德的事!”

    诗三见状,播放了手机中的录音文件——

    [是你的道德感重要还是你儿子重要?上面多少大佬除了家里那口子外面还没个人了?啊?养二奶的养小白脸的多了去了,怎么人家父母都不跳出来说事呢?人家出事了吗?咱俩认为这婚姻得忠诚,也教育肃越要忠诚,可是肃越就是不忠诚而且这么做了!这说明肃越就是认为忠诚这玩意无所谓!你和一个跟你三观不一样的人讨论这些东西有必要吗?……你要是真想帮你儿子,就凡事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至于怎么办,让他自己看着办!你顶多帮衬一下就行了!]

    录音中是凌父的声音。

    凌父顿时面色铁青:“你——你——你居然窃听我们家!报警!给我报警!”

    “你确定要报警吗?”诗三看着凌父,“我手头的东西,可不只是录音这么简单,你知道报警意味着什么吗?你口口声声说不想毁了凌肃越,现在到底是该报警还是不该报警你心里没点数吗?”

    凌母一听,惊恐地看着诗三:“诗三,为什么你……诗三,你怎么能……你怎么能暗算我们两个……我们两个对你多好啊诗三……我们家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给你……我们两个对你像对待自己女儿一样……我们对你比对小姗还要好啊……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是啊,叔叔阿姨你们对我好,我心里特别清楚,就是因为心里清楚,所以凌肃越对我做了那么多事,我一直在忍耐,一直在忍耐,一直在忍耐……”诗三道,“可是,你们现如今对我的好,真的是为了我而对我好吗?不是的。你们只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儿子在对我好,你们的儿子越是对我过分,你们就越是对我好,你们希望用你们对我的好挟制我的良心,这样才能让你们的儿子在我这里为所欲为。”

    诗三道:“所以,从今天开始,你们没必要对我那么好,我也不会再纵容凌肃越在我这里为所欲为。”

    “你这是仙人跳!你不要想着拿这种东西威胁我们!”凌父狠狠道。

    “叔叔,你一定要让我们两个在这里拼得头破血流吗?叔叔你认为是仙人跳?那好,我就当是仙人跳。”诗三说着,当着二老面,将视频上传至邮箱。

    “你……你干什么你……你疯了吗……”凌母慌忙拦着。

    “既然是仙人跳,你们敢报警吗?”诗三看着凌母,“叔叔阿姨,你们得搞清楚一个概念,我们两家人中,只有凌肃越一人目前身居官位,我不过是个北医的学生,报警之后,我分分钟就能出国继续读书,我爸妈也不住大院,无所谓流言蜚语。

    怕就怕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凌肃越,外人试图搞臭凌肃越未必会成功,但如果得罪了我爷爷奶奶,他们虽然官衔不及凌肃越,但毕竟咱们两家交情在这里摆着,越是亲近,越是刀刀能够致命,越是让别人想看这场戏。破罐子破摔的时候,到底是谁更吃亏,叔叔阿姨心里比我明白。”

    “诗三你怎么能这样!”凌母瞬间面色铁青。

    她之前就说了,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看吧,没人信她!

    诗三虽然善良单纯,可是不蠢,她一旦决定咬人,那肯定是狠狠一口,能咬掉一块肉的那种。

    现在好了,把人家逼急了……

    “可别这么说,阿姨,我可是您的儿子凌肃越一手栽培出来的。”诗三道,“凌肃越向来擅长拿捏人的把柄,他亲传我打蛇打七寸的道理,我又不蠢,怎么会学不会?”

    “你——”凌父一时怒火攻心,抄起一旁的盘子就要朝诗三丢过去,还是凌母及时拦了下来。

    她慌慌张在凌父耳边道:“诗三能找上门来,没有直接捅出去,说明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你先听她要做什么……”

    “我这一辈子都是别人敬我畏我!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丫头片子在我面前嚣张!”凌父不甘心。

    “你省省吧,事到如今你还想怎么样!”凌母在凌父背上狠狠给了一巴掌,凌父才消停了下来。

    “叔叔,我的要求其实不多。”诗三道,“叔叔您虽然退休了,但是我听说您和负责这次项目招录的领导曾经是关系很要好的同事,再加上凌肃越如今的地位,让我用军人家属扶持留学项目出国并不是个难事。”

    她道:“但是您也知道,最低5%的补助金出国什么的……就跟没有这个名额是一样的。我爷爷奶奶一生清廉,本来他们已经够偏心我了,去美国念书这种动辄百万的差事不能让他们负担。而我爸爸妈妈,爸爸给我买了车和保险,妈妈给我买了房子,供我去读书怕是得让他们两人从此过上毫无积蓄的生活,所以——”

    诗三道:“我也不指望拿下80%以上的补助金那种高额补助引人注目,还有劳叔叔你帮我托托关系拿下50%以上的补助金名额,让我家里能毫无负担地送我出国念书。”

    “你说什么?”凌父瞪大了眼睛,“你知不知道50%的补助金意味着多少钱!”

    “我当然知道了。”诗三看着凌父,“但是我觉得,我985名牌医学本科的出身加上家里科研学者的背景,叔叔但凡拉下脸去求人帮我一把,我就能稳拿名额,再说了,叔叔现在还是快点把我这条随时会暴走的疯狗解决了比较好。”

    “你——!”凌父气得胸口疼,他狠狠地瞪了眼凌母,示意她快点联系凌肃越来摆平眼前的事。

    凌母匆匆忙忙回到房间里拨打凌肃越的手机,与此同时,电话铃声自诗三的包里传来。

    诗三从夹袋里取出凌肃越的手机挥了挥:“怎么,叔叔事到如今还等着凌肃越来整我吗?”

    凌父看着诗三手中的手机,声音开始结巴:“为什么……怎么回事?”

    “叔叔。”诗三道,“三天时间,把手续办妥并且交到我爷爷手上,不要动歪心眼,不要想着找凌肃越来解决我,你找不到他的,事成之后,我会把凌肃越还给你。”

    “什……”凌父再也说不出任何话了。

    “诗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凌母震惊地看着诗三,“肃越在哪里?你对肃越做了什么?你……你……”

    “阿姨,我不会对凌肃越做任何事。”诗三转头看向凌母,“我只是限制了他的活动,避免他这时候动什么歪脑筋。”

    “你……你知道你的行为是……”

    “这种小事,民不告官不理不是吗?”诗三道,“叔叔阿姨如果想要偷偷摸摸报警也没问题,我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这份视频我备份了上百份,还有无数份在我朋友的手里,只要我的人身自由受到限制,我朋友会立刻把视频发给齐巧珊的父母,到时候有多少人看凌肃越的笑话又有多少人落井下石,可就不得而知了。”

    “你……”凌母一见,彻底死了心,她回头怨念地看了眼凌父,凌父一声不吭地瞧着诗三。

    “叔叔,最多三天。”诗三举着手中的手机,“当然,你们的速度越快越好,毕竟在你们给我一份满意的答案之前,我是不会去管凌肃越死活的,我印象中凌肃越后天就该上班了吧?他如果失踪了,大家都很着急吧?”

    说罢,她还补充了句:“叔叔阿姨,千万不要想着拖延我,举手之劳的事,还有劳二位上心。”

    诗三说完,深吸一口气,起身迈着小碎步离开了凌家。

    凌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顶着一张哭丧脸转头看向凌父:“……现在怎么办?诗三现在是铁了心……和咱们较真了……”

    凌父伸出粗糙的大手搓了把脸,一声不吭地看着诗三离去的方向。

    ……

    第三天上午,诗三如愿以偿拿到了50%补助额度的公派名额。

    按照计划,她将先被送去美国的预科学校,进行为期一至两年的学前教育。

    对于这份突如其来且带有荣誉性质的通知书,诗三家里举家上下都万分欢喜,诗三的爷爷奶奶更是恨不得敲锣打鼓把这个消息昭告天下。

    诗三的爷爷第一时间通知了凌肃越的父母,凌父凌母装模作样地和诗三的爷爷寒暄了几句,就以“身体不适需要休息”为由回了家。

    为了早一点让儿子自由,凌肃越的父亲找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同事,将诗三安排在周末送去上海,和一群由后台的高干子弟一起接受专门老师的封闭式培训,等待一个月后出国。

    诗三也完成了她的承诺,在提着行李到达机场的同时,给赵可发了短信,让他放了凌肃越。

    飞机是在晚上七点,诗三到的有点早,就在附近的包子铺吃包子打发时间。

    诗三的父母坐在诗三的对面,看着沉默吃饭的女儿。

    眼睁睁看着女儿一声不吭地吃完了一笼包子,诗三的母亲开口:“虽然现在问有些晚了……但是……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什么事?”诗三将最后一枚包子塞在口中,抬头看向母亲。

    “不知道为什么……”诗三的母亲笑着道,眼眶却是红的,“我一直以来都盼望着你能去国外读名校,希望你能成为科研人员,希望你能够快点长大独当一面,平时看到你总一副长不大的样子我就着急,可是看到你如今说走就走的样子……我忽然感觉很难过……感觉那么小小一点养大的我的孩子……就这么……离我而去了……”

    说完,诗三母亲使劲擦了把眼泪,扬起嘴角对诗三笑:“但是,这都不是事儿,地球村地球村,你想回来也就回来了不是吗?加油,妈妈真的打心底为你骄傲,加油。”

    诗三捏着筷子的手指停顿在空中,片刻后放下了筷子,抬头看着母亲,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妈妈,抱抱我。”

    诗三的母亲起身,紧紧地抱住了女儿,诗三的父亲在一旁默默地仰起头,把眼泪藏了起来。

    和父母又休息了会儿,诗三去托运行李,顺便取了登机牌,坐在候机室戴着耳机听歌。

    这时,手机响了,她低头一看,来电人是苏夏娅。

    “诗三!你要修学是怎么回事?”苏夏娅开门见山问。

    “我妈妈去学校递交了休学转学分申请,我要去哪儿你不知道吗?”诗三平静答。

    “你……”苏夏娅张了张嘴,无数质问的话语卡在喉咙,却说不出口,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一句:“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用北医的公派名额出国吗?”

    “并不是的。”诗三道,“我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借你的手出国。”

    “为什么……”苏夏娅的眼泪在眼眶打转,“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会保护你?不相信我爱你?!”

    苏夏娅最后的话语几乎是咆哮出来的。

    诗三被震得耳朵疼,她将蓝牙耳机摘下来揉了揉耳孔,重新插上道:“不是的,正是因为我知道你对我有感情,所以才不打算借你的手。”

    “什么……”

    “爱有很多层次,小爱缠绵,大爱放手,连深爱孩子的父母都未必能做到在养大孩子之后对孩子放手,更何况你我之间?”

    “你都知道……你知道我……我撤销了你的……名额……”

    “不是知道,是猜到。”

    “对不起……对不起诗三……我……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没关系。”诗三仰头望着航站楼内高高的天花板,“我还得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完完全全按照我的剧本表演,我的声东击西怎么会成功呢?”

    “诗三……”听着对面曾经温柔可爱的少女几乎完全冷漠的语气,苏夏娅声音发颤,“那你……要去哪里念书……”

    “虽然说了是美国,但是具体能去哪里,还得看培训结束后我的成绩。”

    “诗三……”苏夏娅哽咽着,声音带着恳求:“诗三,你在哪里,能不能再让我见见你,你还会回来的对吧?我……我会想办法说服我爸……我会想办法出国陪你的……”

    “夏娅。”诗三打断她,“听我说。”

    诗三道:“你知道为什么同性恋有时候会被认为是疾病吗?因为的确存在一部分人,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同性恋,他们只是童年经历了一些不痛快的事情,导致产生了极度严重的厌男症或者厌女症,他们对他们厌恶的性别失去了所有好感,所以会选择和同性在一起。”

    “你在说什么……我是有厌男症……可是我对你……”

    “是,我知道,你对我可能是存在感情。”诗三想了想,“可是,我的离开其实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

    “什么?”

    “夏娅。”诗三道,“你是不是真正的同性恋我不知道,但你需要找一个爱你的人,而不是在我身上耗费时间,如果未来有一天,你真的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值得可以去爱的人,再来找我,好吗?”

    苏夏娅还要说些什么,航站楼响起了机场广播,诗三的航班已经开始检票,请乘客尽快兑换登机牌。

    她站起身子,摁下了挂断键。

    可人还没走两步,手机又响了起来,这回来电是一串陌生号码。

    她接听:“喂?”

    “看身后。”对面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诗三慢慢地转过身子,在距离她十米外的地方,站着那个站姿永远笔挺的男人。

    被软禁了数天,他的胡子长长了,身型变得消瘦,气息多了些许沧桑。

    诗三本能地看了眼身后,发现父母还在,心才微微放宽,她仰头,看着他:“我还以为,你应该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我了。”

    “几点登机?”凌肃越迈着大步走过来,他对着诗三身后的父母浅鞠一躬,拿过诗三手中的登机牌,“还有四十分钟,时间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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