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有,我去拿。”周娴慌忙转身,跑去大厅,拿来一个紫红的木盒子。

    秦卫城上前打开,还倒出一碗酒精。

    陆朝颜熟练的拿起他用剩下的酒精给自己手消毒,然后把银针放入酒精里泡着。

    “你们把孩子衣服脱了,身子清洗干净,让他趴在床上。”

    四人看她手法还挺专业,赶紧把床上昏迷的秦逸扒了衣服,用热水洗干净。

    陆朝颜把消好毒的银针慢慢刺入秦逸后背脊骨上的穴位,掌心释放出的木系能源也缓缓进入少年身体。

    约摸半个小时,她才收手,脸上有一丝疲惫,昨天跟那些大树借的命,又全部消耗掉了。

    她收回银针,秦家四人把秦逸反转过来,他已经醒了。

    人依旧很虚弱,可他睁眼了,这对秦家人来说,就是天大的喜事。

    因为早前秦逸已经昏迷十天,并且气息一天比一天弱。

    今早因他的气息全无,他们才放声痛哭的。

    如今,他不仅醒了,气息也稳了,这怎能不让他们一家高兴和震惊?

    第

    31章我们不论人情恩义,只论金钱吧

    “爷爷,奶奶,爸,妈。”

    秦逸望着至亲,孱弱的喊一声。

    “小逸,我的儿子!”吴洁抱住他,又哭起来。

    周娴也上床抚摸着孙子的脑袋。

    秦方铭和儿子秦卫城亦是喜极而泣,然后看向陆朝颜,感激不尽。

    秦卫城鞠一躬,“陆同志,谢谢你。”

    哪怕她治不好,能让儿子多活几天也好。

    陆朝颜笑笑,“他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好好照顾着,十天后,我再过来,大概得针灸十次,他就能好了。”

    十次就是九十天,秦家人再一次震惊。

    秦方铭哪怕心里不敢相信,还是满眼敬意的抬手请陆朝颜到客厅坐。

    顺势把她的户口本递给她,“陆朝颜同志,只要你能治好我孙子,我秦家愿意倾尽所有,即便你有其他条件,只要不违背国法道德,我义不容辞。”

    陆朝颜接过户口本,并没有坐下,瞥了眼屋里闹钟,七点多了。

    “秦爷爷,我不是医师,也没有行医证,不知道该怎么收取诊金,不过,你孙子的病,是不治之症,无论我用什么法子治好他,终究是治好了他的病,对吧。”

    “那是自然,”秦方铭活了六十多年,瞬间明白她的话外之意,“我们绝不会因为你没有给我孙子吃药,而觉着你没有出力。”

    陆朝颜满意道:“老人家是明白人,我们就不论人情恩义,只论金钱吧,一次针灸一千块,病好付钱,你们若不放心,也可以压一半诊费,待一年后再给。”

    之所以要的这么高,是她的异能真不便宜,另外,也不想这事传出去后,大家都来找她治病。

    秦方铭倒是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绷紧的警戒心情陡然松开。

    这么大的救命之恩,她要不收点钱,那对他们家来说,才是负担。

    他眉眼舒展,“只要我孙子好了,钱一分不压。”

    “秦爷爷爽快,那我十天后的早上过来,告辞!”

    陆朝颜说完,到院子背起她的篓子,离开了。

    等秦家人送出来,她已经走没影了。

    “哎呀,那孩子应该还没有吃早饭吧,我们也没有给她准备一碗饭吃,真是失礼啊。”周娴满眼愧疚。

    秦方铭扶着她进屋,“陆同志眼神清明,坦荡大方,是个好孩子,她不会计较的,下次来,你多准备些好吃的。”

    “嗯嗯。”

    饿肚子的陆朝颜,已经走到一家早食摊位前,买了两个大肉包子,一碗馄饨。

    饱餐后,她看到那些工作单位上班了,便去了银行。

    把司正砚的一千五百块钱,用她的户口存了,零散的钱和票,回头交给陆寒青。

    太阳从东方半空斜斜的射过来,早上八点多了。

    这种猜时间的日子,挺要命的。

    陆朝颜打算先去买手表。

    她到了商场,里面的样子,跟她在一些古老的影像片里看到的差不多。

    长长的玻璃柜台里,摆着非常有年代感的百货,百姓所需要的东西,基本上都不缺。

    她从头走到底,也没有看到手表,一问没货了。

    什么时候有货,还不知道。

    陆朝颜郁闷极了,买了两个闹钟。

    接着,是司正砚的内裤衣服,陆寒青要的五斤肥肉,二斤白糖,厨房佐料,纸笔香皂,爽身粉,两罐成人奶粉,至于他要的蜂蜜,她没买。

    这玩意,昨天她进山看到好多,直接拿桶到悬崖下面去割就行了。

    她拿出从蒋秀芹那拿的布票,给自己和陆寒青陆湘各买了两套衣服,两双军绿球鞋和几样洗漱用品。

    篓子装的满满的,才花掉她一条大胖蛇的钱,难怪后人都羡慕这个时候的消费喽。

    从商场里面出来,大街上的人络绎不绝,空气也变热了。

    她瞧见一辆送货牛车,用一元钱雇了下来,让他送完货,去缫丝厂家属院鲁志祥家找她。

    交了一毛钱定金,赶车大爷乐呵呵的应下,表示送完货就去。

    陆朝颜背着篓子循着原主记忆,去了二姐陆月丹家。

    陆月丹的丈夫鲁志祥,是县缫丝厂里师傅级别的工人,他家的房子,是厂里分的,一栋独立的三间平房小院子,还有厨房和杂物间。

    在城里,算是顶好的房子。

    鲁志祥的爹死了,娘以前做裁缝的,现在在家搞个缝纫机,偷偷给人做衣服挣钱。

    一家人的日子是不错的,就是鲁志祥太丑了,还想找漂亮的女人。

    一次无意间的逛大街,看中进城买针线的陆二姐,非她不娶,也因此祸害了陆二姐一生。

    陆朝颜还没有走到鲁家门口,里面的咒骂声,就源源不断的传出来。

    “不会下崽的小贱人,你怎么不去死?我儿子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陆朝颜在门口看了一圈,望见一截竹棍,拿起来后,几步来到鲁家大门前。

    飞起一脚,就把大门踹开了。

    入目,是一个矮胖的丑妇人,骑在二姐陆月丹身上,拿着鞋底子抽打她的后背。

    陆月丹只会抱着脑袋哭,她的大女儿,一岁多的鲁圆圆,坐在一旁,撕心裂肺的哭。

    屋里还有一阵阵小猫叫似的婴儿哭声。

    鲁母被巨大的响声吓的回过头,没有认出陆朝颜,“你谁啊?”

    陆朝颜放下篓子,关上大门,一棒子过去,狠狠的抽在她的后背。

    疼的鲁母发出震天吼叫,鲁圆圆吓的止住了哭。

    “三妹!”

    陆月丹抬眸看过来,又惊又喜,又害怕。

    陆朝颜扶起她,看向她渗血的后背,眼里闪过怜惜。

    陆家三姐妹,全部遗传了陆湘那美若天仙的容貌。

    大姐二姐的婚事,在外祖父陆云归活着时,就定下了。

    只有原主的亲事,是柳之柏给定的。

    陆云归死后没多久,司正杨患了风疹,被柳之柏治好后。

    蒋秀芹没钱,就来求亲,柳之柏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

    原因无非是蒋秀芹是全大队最泼的女人。

    将来也定然是最会磋磨儿媳的婆婆。

    把原主嫁给司正杨,陆湘就能日日看着自己的女儿受折磨。

    这样也能让他在恨陆湘的道路上,有几分快感。

    第32

    章

    暴打二姐婆婆

    庆幸的是,大姐陆水芝嫁到了隔壁大队的支书陈青山家里,条件还不错。

    他们大队虽然在山里,田地没有多少,但有一个赚钱的副业,养蚕。

    他们金蚕大队,比原主所在的连山大队,养的蚕多出十多倍。

    因着大山隐蔽,队里养的牲畜也多,鸡鸭鹅放到桑树林子里养,吃虫子山果,也不费粮食。

    整个大队的生活,比别的大队好过。

    作为支书家的儿媳,陆家大姐过的很滋润。

    早些年俩夫妻常常接济母亲和弟弟妹妹。

    自从那件流产事件后,她再也没有回过家。

    若家里弄了好吃的,就托人把弟弟妹妹们喊到她家里去吃。

    二姐陆月丹就可怜了,原本也有个不错的对象,还是本大队的,住在司支书正在修建的水库边上。

    祖上是厨师,也风光过,后来那对象爹娘离世,他领着一双弟妹,日子越过越紧巴。

    柳之柏在谷素仪的怂恿下,退了这门亲,把陆月丹嫁给县城缫丝厂后勤主任的小舅子鲁志祥。

    为谷素仪的二儿子陶瑾换了一个缫丝厂学徒工的名额。

    鲁志祥年纪比陆月丹大一轮不算,还长的矮,一米六都没有。

    肥嘟嘟的,牙齿爆出,三瓣嘴,奇丑无比。

    陆二姐和他结婚两年多,生了俩女儿。

    一开始鲁志祥看在陆二姐的容貌上,还护着她几分,自从生下大女儿后,他就变了。

    时常打骂她,还神经兮兮的说她偷人。

    直到第二个女儿出现,他的喜爱全没了,开启了惨无人道的家暴。

    这事儿,陆湘和原主都不知道,是书中后期黑化的陆二姐的回忆。

    陆朝颜之所以这么急着来接她回家,是因为不久后会出现一件毁了陆二姐一辈子的大事。

    鲁母听信大女婿的谗言,要把陆二姐送到女婿床上,请他给她儿子传宗接代。

    陆二姐被鲁志祥的姐夫欺辱后,一怒之下杀了他,坐了二十年牢。

    出来后,除了大姐一家,至亲都死了,她发疯了般的找柳之柏谷素仪一家报仇。

    最后落个惨死。

    陆朝颜擦掉陆月丹的眼泪,“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

    陆月丹苦笑,父亲眼里只有大娘一家人,母亲眼里只有父亲,她回家了又能怎样,还不是会让他们送回来,挨更狠的打。

    “小蹄子,你敢打我!”

    鲁母从地上爬起,拿起身边的椅子,就朝陆朝颜脑袋砸去。

    陆月丹见状,转身把妹妹抱在怀里。

    在鲁母砸下来之际,陆朝颜回转身,把二姐拉开,抬起一脚,狠狠的踢在鲁母肚子上,顺势接过椅子,打在鲁母后背。

    接着,她把鲁圆圆抱起,送进陆月丹的卧房,一把关上门。

    然后,进了鲁家给人做衣服的那间屋子,拿出一块长布条子,把鲁母双手绑住,挂在檐下梁上,塞上嘴巴,打沙包。

    拳头重重的一下又一下打在鲁母身上,直到鲁母嘴角溢出血,满目恐惧,无声的求饶:不要打了,求你不要打了。

    陆月丹也吓到了,小声劝道:“朝颜快住手,鲁志祥回来会打死我们的。”

    “别怕,等打死这恶毒的婆子,咱们给她剁吧剁吧,包成肉包子蒸给她儿子吃。”

    陆朝颜嘴里说着狠话,手里也没有停,大有真准备把人打死的意思。

    鲁母见她发狠的打她,吓的屎尿都出来了。

    别打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打你二姐了,求你饶了我吧。

    “二姐,你记着,你若是软弱,别人只会欺负你,以后,不管是谁,她打你一下,你就打她十下,绝不能心慈手软。”

    陆朝颜又是一拳,狠狠的打在鲁母心脏上面,痛的她直翻白眼。

    左右邻居听到她闷哼声,皆是鄙夷的摇摇头。

    “这老鲁家又在打儿媳妇了,真是丧良心啊。”

    “月丹那么乖巧漂亮的姑娘来到他们家,还没有三年,你看给折磨成啥样子了。”

    他们也都是缫丝厂工人的家属,即便怜悯陆月丹,可也不想得罪鲁家。

    怕他们女婿女儿给他们家人穿小鞋。

    见鲁母不行了,陆月丹怕闹出人命,紧紧搂住陆朝颜胳膊哀求。

    “三妹,你别打了,打死她,我们会坐牢的,让娘和大姐还有小弟怎么活啊。”

    “别怕,没事的,公安来了也只会抓她,”陆朝颜把鲁母解下,拉到角落的水缸边,“快点给自己洗干净进来,我有事要说。”

    鲁母疼的嘴唇打颤,想逃离根本做不到,只能按照陆朝颜的话,乖乖的清洗自己。

    陆朝颜拉着陆月丹进了她住的那屋,里面陆月丹结婚时做的柜子门上面,有好几个凹陷。

    木头渣子里还有残留的血渍。

    这一看就是鲁志祥打陆二姐时,造成的。

    陆朝颜目光发狠,也只能先忍着。

    她望向床上刚出生不到二十天的小娃娃,“二姐,我不是跟你说笑的,我来接你回家,快把你的东西捡捡。”

    “不行,我不能回去。”

    陆月丹摇摇头,她现在在坐月子,不能回去污了门楣。

    再说,家里根本没有她的住处,还不如在鲁家住着,衣服都少洗几件。

    陆朝颜抱起鲁圆圆,小姑娘幸好遗传了母亲的好模样,秀气乖巧。

    “我已经把胡丽一家赶出去了,小弟去大队部照顾司正砚,他那间房也腾出来了,现在家里有两间空房,够你住了。

    至于女儿不能回娘家坐月子的封建屁话,你更不用担心,是柳之柏同意我来接你的。”

    “真的?”陆月丹的眸中肉眼可见的亮起来,“爹真的答应了?”

    “何止答应,还给了我四百块给你养身子呢。”陆朝颜笑。

    陆月丹也笑起来,只是眼泪也流的更凶猛,父亲终于想到他还有四个孩子了。

    “好,我跟你回去。”

    不走,等鲁志祥回来,只怕三妹都要跟着她挨打了。

    陆月丹一边抹眼泪,一边从衣柜里拿出自己和孩子的衣服,还从墙角落里翻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她藏的私房钱,有十八块五毛和两张布票。

    她塞进陆朝颜口袋里,“拿回去给娘买件衣服。”

    “我买了,”陆朝颜指着大门后面的篓子,“呦,鲁大娘,想出门啊?”

    第

    33章

    快把她俩姐妹抓起来

    鲁母换好衣服,准备逃出去求救,让陆朝颜看个正着。

    她讪笑的回过身,“嘿嘿,我出去买菜,买菜。”

    “是吗?我一会儿带二姐回家,你家里那个缝纫机不错,送我吧。”

    “想的美!”鲁母一把拉开门,站在门口大喊,“救命啊,打死人了,儿媳妇和她妹妹要打死我啊。”

    她这么一嗓子,把左邻右舍的全招来了。

    鲁母把她们领进院子,瞬间开启表演,“你们看啊,她把我身上打的,没一块好肉了。”

    众人不信,从来只有鲁婆子欺负儿媳妇的份儿,从来没有她被人欺负的。

    “志祥妈,你别胡扯了,你儿媳妇怎么敢打你?”

    “就是,我们天天只听到你打你儿媳妇。”

    “我还骗你们不成,就是这个死丫头打的,”鲁母指着房梁,“她就是把她绑在那上面,用拳头打的。”

    众人抬头,望向四米高的房梁,一个小姑娘怎么够的着嘛。

    鲁母见大家不信,就要脱衣服时,大门外跑进来一个穿制服的公安同志,身后还跟着一个气喘吁吁的瘦削女人。

    她指着陆朝颜,“就是她把鲁大娘吊在房檐下打,你快把她俩姐妹抓起来。”

    公安同志一脸严肃的走进院子,先是在屋檐下看一圈,而后打量了鲁母几眼,才看向陆月丹,“是你把你婆婆吊在屋檐下面打的?”

    陆月丹漂亮的水眸里全是惊恐,这个公安她认识,跟鲁志祥的大姐夫金建民是朋友。

    她紧紧捏住拳头,要为妹妹顶下一切,“是……”

    “没有,我姐没有打她,”陆朝颜走向前,撩起陆月丹的一只袖子,“同志,你来的正好,我要告鲁家虐待我二姐,你看,这就是证据。”

    鲁母最爱掐陆月丹胳膊,衣袖撩开,上面青青紫紫全是伤痕。

    还有咬痕,是鲁志祥那个丑变态干的。

    但他们为了自己脸面,从来不打陆月丹的脸。

    公安同志看的面色一寒,他听说过鲁家对儿媳妇不好,没想到他们这么过分。

    这陆月丹还没有满月,就一身伤,那平时岂不是打的更过分。

    “嘿,你个小蹄子,我们现在说的是你打我,”鲁母怒不可遏的来到公安跟前,指着陆朝颜,“同志,就是她把我掉在屋檐下,一拳一拳的打我,打的我都吐血了。”

    “同志,我能作证,我亲眼看到她打鲁大娘。”

    人群中,那个喊公安来的瘦削女人,跑到人群前面,指着陆朝颜信誓旦旦的说。

    陆朝颜望着俩人,脸上闪过玩味的冷笑,“我姐姐这一身伤有目共睹,鲁大娘身上的伤了?”

    鲁母闻言,想到陆朝颜打在她身上,也不怕丑,直接脱了外衣,只留下背心,让众人看她的后背,“你们看,我身上的伤全是她打的,现在还疼的要死。”

    左邻右舍的大妈们,目光齐齐落到她身上,除了一身白花花的肥肉,啥也没有。

    一人出声,“志祥妈,你身上什么伤也没有,就别冤枉你儿媳妇了。”

    “不可能!”鲁母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上面连个红印子都没有

    “我身上明明还疼的要死,怎么会没有伤了?”

    鲁母麻了,把背心翻起找伤痕,依旧没有。

    平时一个最讨厌鲁母的大娘,满脸鄙夷,“真不要脸,一点伤没有,还敢污蔑儿媳妇家的妹妹。”

    另一个老太太说:“志祥他娘,天天都是你打你儿媳妇,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儿媳敢反抗一下,你莫要颠倒黑白。”

    其他人也跟着说起,“志祥妈,你也讲讲良心,你媳妇自从嫁到你家,对你伺候的面面俱到,你不能老这么打她。”

    “就是,打死了,再想娶个月丹这么好的儿媳妇,做梦去吧。”

    “我说王寡妇,你天天捧志祥他娘的臭脚,不会是想抢人家男人吧。”

    王寡妇就是报案的瘦削妇人,她家住在鲁家对面的楼上,她看的真真切切,就是陆月丹的妹妹打了鲁志祥他娘。

    她委屈的要死,指着陆朝颜,“我明明看到,就是她打的鲁大娘。”

    “王寡妇,我听我二姐说过多回,你唆使鲁志祥和他妈打她,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惦记上了鲁家这三间大房子,还是惦记上了鲁志祥,无论哪一样,都不该是我二姐挨打的理由,今天,不管是你,还是鲁志祥和他娘,不给我二姐一个说法,这事没完!”

    她强硬的态度,让公安同志都不知道该怎么调解了。

    他冷肃的望向王寡妇,“你报假案,是要问责的。”

    “同志,我没有报假案啊,我真的亲眼看见了。”王寡妇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哼,你就不能眼花了吗?快点给人家道歉。”公安同志说完,欲要离去。

    陆朝颜看出公安同志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

    几步上前拦住他,“她没有眼花,她看到的是鲁大娘打我二姐,可她嫉妒我二姐,就故意颠倒黑白,说我们打鲁大娘,公安同志,请你严重处理此事。”

    她都这么说了,还有众人看着,公安同志也不好离开了。

    他只能正色的望向鲁母,“鲁大娘,你这样打媳妇是不对的,请你以后不要这样做。”

    鲁母身上没得伤,也只能认栽,点头哈腰的道歉,“同志对不起啊,我以后不敢了,我会好好对我儿媳妇的,再也不打她了。”

    陆月丹躲在妹妹后面哭,婆婆的嘴就是屁眼子,今天放过了,明天就忘了。

    并且,那些话一点诚意都没有,不过是敷衍公安同志的。

    连那些看客们都不信,“志祥妈,你给写个保证书,不然,我们可不信你。”

    “好好好,我写个保证书,接受大家监督。”

    鲁母嘻嘻哈哈的,只想快点把公安同志送走,好去喊儿子回来惩治陆月丹。

    陆朝颜自然不会给她机会,上前一步,“我们不要保证书,我要带我二姐回家看大夫,两个孩子,我也要带走,让鲁大娘拿三百块钱给我姐治病,我便不再追究,要不答应,我带着我二姐和孩子去公安局找局长告你们鲁家,让你们全家去坐牢。”

    鲁母炸了,“三百块钱?乡下来的贱骨头,把你们姐妹俩论斤论两卖了,也不值三百,你哪来的脸要?”

    “我们是伟大的无产阶级,是光荣的劳动人民,你却骂我们是乡下了来的贱骨头,你这是资本主义思想,是要被打倒的,公安同志,我举报鲁志祥他娘思想有问题,请你们严查,特别是她女儿女婿,说不定是敌特分子,潜伏在工人阶级中,窃取情报搞破坏的,你要不严查,就是跟他们是一伙的。”

    第34

    章在鲁家扫荡

    陆朝颜把口号喊的震天响,把帽子戴在鲁家所有人头上。

    最后,还不忘看向王寡妇,“公安同志,这个女人跟鲁家人走的特别近,说不定她就是他们的信息联络员,你们一定要严查到底。”

    王寡妇吓的两腿发软,“没有,我不是联络员,我就是一个寡妇,你们别抓我!”

    左邻右舍的人也全没了声音,悄默默的退出门外。

    公安同志也被陆朝颜那“一伙的”话,吓的半死,小姑娘,你这信口胡诌的话,会害死人的呀。

    鲁母舌头打卷,哆嗦半天,只喃喃的说:“我没有,我们不是,不是……”

    陆朝颜厉色大喊,“是不是,得由人家公安同志说的算,我们是伟大的劳动人民,坚决不和你们这些身份不明的人住一起了,快点拿钱,我们要离开!”

    一听她要钱,公安同志赶紧推推鲁母,“鲁大娘快去拿钱,让你儿媳妇回娘家吧,真要等她把我们局长招来啊。”

    “好,好,我去拿钱。”

    鲁母从公安同志嘴里听到局长俩字,气焰顿时没了。

    她连忙跑进自己卧房,翻出钱盒子,数出三百块大团结。

    陆朝颜跟在她身后,直接上手把钱盒端了过来,里面还有两百多块钱和几捆票。

    她夺过鲁母手里三百块钱,放进钱盒,盖上盖子,揣进自己的布包里。

    “这些都给你两个孙女带上,买奶粉吃。”

    接着,她在鲁母屋里到处转悠,看到她柜子上摆的奶粉,麦乳精,黄桃罐头,水果,饼干和大白兔奶糖。

    眸光一闪,溢出笑意。

    “鲁大娘,我二姐做月子得补补,你把这些营养品和零嘴也给她全部装上。”

    说着,陆朝颜打开屋里的衣柜和抽屉。

    “呦,这里面还有布啊,这么好的棉布,给你俩孙女做衣服最好,全部装起来!”

    鲁家虽然只有鲁志祥一个人上班,但他工资高,鲁母教陆二姐私底下给人做衣服,每月进项一家五口都吃不了。

    红糖白糖水果糖虾酥糖随处可见,陆朝颜自己动手,全用网兜装上。

    红糖和白糖直接连着罐子装上带走。

    厨房柜子里的大米白面小米这些粮食,包括油盐佐料和干货,她也没有放过。

    鲁母只想快点把她这个瘟神送走,任由她拿,怕她真带着陆月丹找公安局长评理,那她和女婿一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公安同志看着陆朝颜把鲁家洗劫一空,嘴角直抽。

    管还是不管?

    算了,管不起。

    他怕陆朝颜污蔑他是她的帮凶。

    陆朝颜噙着笑,看到门外等待的牛车,从陆月丹屋里搂出被子铺上,“二姐,你抱着小宝先躺上去。”

    “嗯。”陆月丹感觉今天做了一场神奇又畅快的梦。

    搂着小女儿躺好后,陆朝颜把鲁圆圆,塞在她另一侧,她买的那些东西,和从鲁家拿的东西,绑在车尾。

    一切弄好,陆朝颜返回屋里,搬走了那辆脚踩缝纫机,还顺手拿走了一个红色方形海上牌钻石闹钟。

    可惜了,鲁志祥的自行车不在家。

    鲁母心疼的要拦下缝纫机,“小侄女,这个不能搬啊。”

    “当初说好的,这是你们买给我二姐的,我们要离开了,为什么不能搬走?”

    鲁志祥和陆二姐结亲时说,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一样不缺。

    他们倒也做到了,可陆二姐没享受到这些东西带给她的任何好处。

    反而因为这些丰厚的聘礼,让自己陷入沼泥中无法自拔。

    鲁母被说的无言以对,话是那么说,可这缝纫机是她鲁家借着两家结亲,为家里添置的东西,跟陆月丹没半分钱关系啊。

    陆朝颜满眼讥嘲,鲁母是这个世界的千千万万婆婆的缩影。

    打着给女方的名义,买各种家具,到头来,女方没有半分处置权。

    哪怕到了后世,这种思想和陋习,依旧还在精彩上演。

    她警告的看着鲁母,“让你儿子准备好户口本,我二姐要跟他这个不明分子离婚!”

    鲁母一听离婚,冷笑说:“陆月丹敢离婚,陶瑾也别想在缫丝厂待了。”

    “哈哈,我巴不得你们早点把他弄死!”

    陆朝颜笑着搬走缝纫机,放到牛车尾部固定好,走了。

    鲁母怔在原地,她说的弄死而不是弄走,难道陆家发生了什么事儿?

    柳之柏已经不把谷素仪当回事儿了?

    离开的陆月丹依然感觉在做梦,她真的离开鲁家了,没有挨打,还带走一牛车东西。

    路上,陆朝颜又拐去商场,给陆寒青和司正砚买了三十大米,二十斤白面,和十斤小米。

    又买了十斤花生油。

    用的是鲁母那拿来的粮票。

    之所以没用从蒋秀芹那拿来的粮票,是因为那些票都是全国粮票,还没有时间限制,比鲁家的更金贵,留着以后用在重要地方。

    东西买齐后,回到家晌午了。

    “二姐,三姐!”

    陆寒青在大队门口的榆钱树下张望好久。

    见到牛车上的俩姐姐,飞奔跑过来,一把接过陆月丹怀里的婴儿,“二姐,我来抱。”

    他还不忘摸摸鲁圆圆脑袋,“圆圆长这么大了啊,还记得舅舅吗?”

    小姑娘一岁零三个月,才会走路,陆家人不常去鲁家,她哪会认得?

    吓的缩在妈妈怀里,满身满眼都是抗拒。

    陆月丹搂着女儿,望着弟弟,脸上全是喜悦。

    当目光移到医馆,又是拘谨和害怕,“小弟,爹在家吗?”

    “不在,刚刚出诊去了,走,咱们进去。”

    陆寒青是妥妥的阳光暖男,对三个姐姐都好。

    他望着二姐清瘦的脸,眸底湿润,终于也明白了三姐的话。

    二姐她在鲁家过的并不好,也怨他,不该不常去鲁家瞧瞧。

    牛车停在陆家大门口,里面只有柳宏柳瑶在,两个小家伙跑出来,迎向陆朝颜,“三姑姑!”

    “嗯,乖,”陆朝颜从网兜里拿出一把水果糖递过去,“去玩吧。”

    “谢谢姑姑。”柳宏拿着糖带着妹妹跑走了。

    陆朝颜把陆月丹从牛车上扶下来,送进陆寒青以前住的西屋,里面已经收拾干净。

    两张床上,铺着干净的棉布毯子,窗户下的梳妆台上还摆了几支娇艳的荷花。

    是陆月丹最爱的花。

    “二姐,今后你就在这里住下,想住多久住多久。”

    抱着小宝,牵着鲁圆圆进来的陆寒青,眨着明亮的大眼睛,

    继续说,“二姐,我已经跟爹学医了,我能养你和孩子一辈子,你就安安心心住在家里,哪里也别去。”

    陆月丹听到弟弟的话,感动之余,也惊喜不已,“爹真的教你学医了?”

    “当然啦,今天早上,我在医馆待了半天,他给我看了好多医书,来了病人,他也讲的细致,还让我做笔记呢。”

    陆寒青也很奇怪柳之柏的改变。

    或许是被司支书骂的,醒悟了吧。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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