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肌肉却绷得越发紧了,

    犹如一块块鼓起的硬石。

    这叫她?不由想起了骊鹰,

    也?是这般肌理分明,

    肌肤油亮光泽,

    每一次动?作都能清晰看到肌肉走势,极具生命力?和力?量感,但?男人的表情?和眼神,让这副健美的身?躯多了分别样?的色气。

    厮磨片刻,拓跋骁感觉她?渐渐也?动?了情?,

    终于忍不住加重了力?道。

    她?肉身?娇贵受不得疼,

    他就将?自己的大掌垫在她?后背和窗户中间,既不让她?硌到,又能控住她?往自己面前送。

    小桌明明是靠墙放着的,后面似乎也?不稳当了,尤其离开墙面出现?缝隙后,随着男人的动?作竟摇晃起来。

    她?足踝上的金玲镯还未来得及摘,

    随着身?体不住作响,

    时急时缓,在这寂静的夜晚中跟两人的呼吸交缠融合,

    形成一道独特而暧昧的情?乐,又更像是男人的战鼓,鼓舞他冲锋向前,

    直至敌人完全缴械投降。

    姜从珚坐在上面,脚尖不能着地,被晃得十分没有安全感,生怕他某一次动?作太大便叫她?摔下去。

    “你?放我?下去……”她?嗓音都变了调。

    男人闻言,不仅不放,还似故意般将?她?的腿勾到自己臂弯,这样?一来,她?不得不用尽全力?抓住他的肩或是环住他的脖子才能稳住身?体。

    “你?要是故意……折腾我?,我?要、要恼了。”她?断断续续地说,明明是威胁的话,偏男人根本不怕。

    “我?今天生辰,你?就纵我?这一回?,嗯?”

    “……”

    明明已经?送过礼物了,可现?在男人还要讨另一份“礼物”。

    不等她?说拒绝的话,拓跋骁低头再次封住她?的唇。

    小时阿母还在时会帮他过生辰,阿母去后他就再也?不过生辰了,他最重要的人不在,这样?的日子只会提醒他现?在的孤单,可现?在,他有了她?,她?会给他准备礼物,满足他的心愿,尤其,有了这个借口,他就更能为所欲为了。

    要是以后生辰都这般,他只恨不得每月过一次。

    姜从珚被男人抱了许久,随着深夜气温越来越凉,他终于肯放她?回?到床上。

    新打的大床跟去年那张大差不差,稳稳当当,开阔空旷,男人没了束缚,几乎使出了浑身?蛮力?。

    一直到子时过半,在她?强烈的要求下,男人才终于肯放过她?了。

    拓跋骁抱着她?去洗漱,姜从珚发现?脚踝上的金镯还没取,正?要去解,却被男人抓住踝骨。

    他手掌大、指节长,一手就能轻而易举覆住。

    “你?让我?取下来。”

    刚说完这话,却见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里看,眼神似在迷恋幻想着什么,她?蓦地想起从前发生过的事,十根脚趾都忍不住蜷起来,只觉脚上的肌肤火辣辣的。

    “别取,就这样?,好看。”男人低低说,指腹摩挲着她?的肌肤。

    “……”变态!

    姜从珚不肯,实在敌不过男人的力?气,还想挣扎,却被他抱着去了浴室,只在空中留下一串清脆铃音。

    新建的院子,布局比原来更方便了。

    浴室旁边连着一个小小的锅炉房,墙中间埋了一截管道,在旁边提前烧好热水,直接打开这边的开关就能放水,算是个半自动?的水龙头,以后不用侍女费力?地提水进来了,正?好两人也?不喜欢被打扰。

    拓跋骁自然十分喜欢这么巧妙的设计,就算她?叫侍女都歇下了也?不妨碍他。

    清洗完,重新躺回?床上,他照常将?她?揽进怀中,姜从珚已累得半昏半睡,却忽听头顶传来一道低沉男声。

    “珚珚,我?们要不生个孩子吧。”

    简单一句话,却似道惊雷劈开姜从珚混沌的脑海,惊得她?撩起眼皮,困意烟消云散,仿佛浑身?血液都凝固了,身?体霎时僵成了石。

    “什么?”她?气息微弱地反问了句,似想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们生个孩子吧。”拓跋骁重复了遍,大掌也?贴到她?腰腹上。

    她?小腹一如既往的纤细平坦,说起来他也?有点疑惑,两人成亲一年半了,同?房次数不少,她?却还没怀孕。

    难道是他不够努力?拓跋骁不由这么想。他倒是想多努力?努力?,只是她?老拒绝。

    “你?想要孩子吗?”姜从珚声音发颤,喉咙里仿佛有根弦在紧绷。

    这其实是个白痴问题,他当然想要的,不然不会主动?提出来。

    过完生辰他就二十二岁了,其他男人这个年纪孩子都能满地跑了,他还是王,确实需要孩子,生个继承人更能让下面的追随者t?放心。

    果然,拓跋骁的回答跟她想的差不多,“……今天段目乞问了我?一句,我?觉得有个孩子也?挺好的,你?不是挺喜欢弥加,还经?常让他过来玩儿,我?们自己生一个就不用羡慕别人了。”

    别以为他没发现?拓跋勿希那得意的表情?,他跟他只差了三岁,拓跋勿希儿子都好几岁了,他却连个音儿都没有。

    草原上的男人更追求子嗣繁茂,一直生不出孩子是会被人耻笑的,拓跋骁虽还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但?不少人私底下肯定会议论?几句。

    “要是生个男孩儿,我?以后就教他骑马射箭,让他成为一个勇猛的勇士,要是生个女孩儿嗯……我?还教她?骑马射箭,你?教她?读书,这样?她?就既美丽又不会被那些毛头小子欺负了……”

    拓跋骁甚至开始幻想起来,到时他带着还没自己腿高的小崽子去骑马射箭,肯定很好玩儿。

    拓跋骁断断续续说了好一会儿,怀里的人一直没应声,他有些奇怪,低头看去,却见她?面色发白,表情?还有些惊恐。

    “怎么了?”他心头一凛。

    姜从珚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她?心太乱了,孩子,这是她?的死穴。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浑身?颤抖起来。

    “到底怎么了,不想生孩子?”

    姜从珚现?在没法回?答他,她?脑子一片空白,连编个借口都做不到,更怕他刨根究底问下去。

    她?侧过身?,胳膊往上撑了下,主动?吻上他的唇。

    拓跋骁愣了下,思绪还停留在刚刚的疑惑中,手却已经?抚上她?后脊,嘴也?下意识动?了起来。

    他还想问,女孩儿柔软的手贴上他前胸,轻轻抚了下,他打了个激灵,便再顾不上其它了,只沉沦在这美妙的欢愉中。

    漫长的情?潮结束,两人拥在一起享受慵懒余韵,拓跋骁抛下的理智才终于滚了回?来。

    他突然想起刚才的话,却发现?这么片刻时间,怀里的人已经?累得睡着了。

    算了,让她?睡吧,又是跳舞又是好几回?情?.事,确实累坏她?了。

    第二天,拓跋骁先醒,窗外透进少许亮光,大约卯时过半。

    拓跋骁先看了眼怀里的人,见她?眼睫紧闭,两颊微红,显然还睡得很熟。

    他在她?软腮上亲了亲,起身?披衣,先去跑了几圈马,练了会儿箭,估摸着她?可能要醒了,正?要回?来,却被阿隆叫走,说有事禀告,他只好先去了。

    姜从珚快午时才醒,她?没急着起床,身?上的酸软仿佛也?感觉不到了,平躺在宽大的床铺中,愣愣地看着绣玉兰花纹的烟紫床帐。

    她?想起昨晚的话。

    他想要孩子……

    一整天,她?没再去前院,而男人好像也?被什么事绊住了,还外出去了趟军营,直到戌时才回?来。

    他一进屋就直奔卧室,一边走一边脱下沾灰的外衫,跨入室内,发现?她?竟还没睡,独自坐在窗前,背影清瘦。

    “还没睡?等我??”

    他从身?后拢住她?,笑着问,刚想亲两口,却发现?她?眼圈儿红红的,包着一汪晶莹的软水,满脸哀伤。

    她?似没料到他突然出现?,慌乱地眨了眨眼想把?泪水逼回?去,眼尾却反落下一滴泪珠。

    拓跋骁表情?一变,掐住她?的肩,碧眸犀利起来,“怎么了?”语气沉得厉害。

    他从未见她?露出这般脆弱的姿态,更没见她?这般哭过,连那次重伤都不曾见她?哭,现?在却哭了。

    他将?她?抱到怀里,姜从珚没拒绝,反而主动?贴近他脖颈。

    拓跋骁又问她?发生了什么,可她?只摇头,却不答他,他急得不行,汗都出来了。

    “到底怎么了,你?说,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要是有人欺负你?,我?一定把?那人大卸八块给你?报仇,要是不够,再把?他们剁成肉酱喂狼。”

    拓跋骁实在想不出来发生了什么,只好把?自己能做的承诺全都说来安慰她?。

    可怀里的人只落泪。

    拓跋骁要疯了,问她?她?不说,又不能对她?动?粗,见她?这样?伤心,他心都要疼死了,急得不行。

    终于,他狠下心,掐起她?下巴看着自己,逼问:“到底是什么事,你?告诉我?!”

    姜从珚睁着水雾蒙蒙地眸子,动?了动?唇。

    拓跋骁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在说,别怕,一切都有他在。

    “拓跋骁,要是我?不能生孩子你?还喜欢我?吗?”她?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拓跋骁先是一愣,发现?她?望向自己的眼神那么无助,仿佛轻轻一碰就要碎掉了,来不及想别的,直接应道:“喜欢!我?只爱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爱你?。”

    他将?她?搂紧,两人的脸几乎要碰到一起。

    男人语言直白,饱含爱意,在这一刻,他用最真挚最热烈的爱包围着她?,让她?冰封的心渐渐融化。

    “你?就是因为这才伤心的?没有别的原因了?”

    姜从珚轻轻点了下头。

    男人又说了许多话安慰她?,又担心地问:“为什么不能生孩子,是你?身?体……”

    他不由往最坏的方向想去,她?体质一直不甚强健,最近还老生病,实在不由他不担心。

    “是。”

    “很严重?”男人十分紧张,眼神将?她?上下打量一遍,却看不出什么,只是气色比寻常人苍白些。

    姜从珚摇头,“我?小时落水受过寒,体质一直不太好,虽养了这么多年,张复说我?在子嗣上会艰难些。”

    “除了子嗣,对你?还有什么不好?会妨碍你?……寿数吗?”最后这几个字,他声音不自觉发颤。

    姜从珚仍摇头,“他说只要好好养着,应该跟常人差不多。”

    “这就好。”拓跋骁放下心来,他要她?长长久久地待在自己身?边。

    “你?……”姜从珚迟疑着开口。

    “想说什么,你?说。”

    她?抿了下唇,“你?先前答应我?的,说只要我?一个,现?在还算数吗?”

    “当然。”男人没有一丝犹豫。

    他答应得太爽快,反倒叫姜从珚无所适从,眼神有些复杂,“你?不是想要孩子吗?”

    他确实承诺过只要她?,可在这个时代,对于身?居高位的男人而言,子嗣才是最重要的,男人的妻子如果生不出孩子,他们就会用这个理由纳妾,这些在世人眼里都再正?常不过,严重的,休妻也?是有的。

    她?之?前没主动?提,便有这方面的担忧,尤其拓跋骁现?在一个孩子都没有。

    拓跋骁抚着她?的头发,“我?确实想要个孩子,但?我?只要你?生的。”

    “可我?现?在不能……”

    “没关系,张复不是神医吗,让他好好给你?治治身?体,等几年就好了,反正?我?还年轻。”接着他话锋一转,又道:“要不我?多努力?努力?,总能怀上的。”

    姜从珚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他不急着要孩子,但?他终归想生的。

    她?想了想,继续试探:“这两年我?们先不生好不好?”

    拓跋骁看着她?。

    “我?现?在身?体不好,不适合怀孕,要是怀上,万一孩子不健康跟我?一样?病恹恹的……”

    她?越说语气越低,似带上了几分哽咽,他心疼得不行,连忙答应,“好,不生,不生。”

    他这时才忽然意识到怀孕生子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他也?听说过不少因为生子而丧命的妇人,就算是强壮的鲜卑姑娘都会发生这种事,她?身?体这么弱……想到这儿,他猛地惊出一身?冷汗。

    他之?前说要孩子时,竟没考虑到这些。

    拓跋骁答应暂时不生,过了片刻,想到什么,他又道:“可我?想跟你?亲近,这怎么办?”

    他十分苦恼,他当然愿意暂时不要孩子,可他绝不可能忍着这么久不碰她?。

    只要做那事儿,不还是有可能怀孕?

    姜从珚轻轻启唇,“也?不是没有避孕的办法。”

    拓跋骁眼前一亮,紧紧抓住她?,“什么办法?”

    “可以吃药,但?这个法子对身?体有点损伤,还有个办法,就是你?每次弄时戴个东西?,不弄进去就不会怀孕了。”她?声音细细的。

    这个拓跋骁倒是没听说过,很难想象出具体的模样?。

    姜从珚低着眼,“我?找张复帮忙制,制出来你?就知道了。”

    其实张复也?隐晦地跟她?提过可以帮她?弄这个,只是当时她?没应,这事还需要他愿意才行。

    “行,那就试试。”

    第150章

    第

    150

    章

    “神医,鱼泡也能入药……

    得到男人的承诺,

    事情顺利解决,她不用再吃药,可姜从珚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相反,

    心?里被另一种沉甸甸的t?感情压着。

    如果拓跋骁顺利避开死?劫,

    鲜卑继续壮大发展,

    他势必要生个孩子的,

    她也没?大度到让他去跟别的女?人生孩子,

    这样?一来又绕回先前的问?题了。

    她要生孩子吗?

    一年两年还能?等一等,

    五年六年呢?就算他自己愿意,他的下属们也绝对不肯,王位需要继承人,他要是一直没?有子嗣,难保下面的人不会生出异心?。

    但她现在确实不知道该怎办,

    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天,

    姜从珚请张复过来,跟他透露了这个意思,他欣慰地看了她一眼,长长长长地呼了口气,好像自己的脑袋终于稳当了,不用提心?吊胆地生怕漠北王哪天知道真相砍了自己。

    “女?郎可算想通了,

    您早该跟漠北王商量的,

    还好现在也不算晚。”

    又过了两天,张复亲自送来一个匣子。

    其实这事儿直接跟拓跋骁交代更好,

    但他畏惧对方的气势,并不想往他面前凑。

    这种东西姜从珚也不好意思交给?侍女?,忍着些许不自在接过,

    面上不动声色。

    张复不知是怕她不好意思还是出于医者的操守,同样?一脸坦然?,打开匣子。

    木匣分两层,下面是盛药水的瓷瓶,上层是要用的东西,分别放了两种材质,仔细一看,还能?发现每个材质居然?做了两个尺寸。

    ……还真是贴心?。

    张复当时也不好意思问?拓跋骁具体体格怎么?样?,根据自己行医经验估摸着制的,考虑到这东西有弹性,不知拓跋骁更喜欢哪种,便制了松紧两种尺寸。

    他行医多年,见过的奇奇怪怪的事多了去了,更十分清楚夫妻和谐的重要性,尤其对上位者来,他要是在这事上不舒坦,万一中间被人勾走……

    他们都是依附女?郎在鲜卑立足,如果有人分走漠北王的宠爱,对女?郎对他们都不是件好事,他自然?要在这上面多用心?。

    “一种是羊肠制成的,一种是鱼泡制的,我也不知哪个更舒适,可以都试试,若有不方便的地方也可以再跟我,我看能?不能?改进。”张复,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递给?她,“用法我都写在这上面了。”

    待张复离开,姜从珚展开一看,他这明书写得十分详细。

    从使用前要怎么?泡水,到使用后?的清洗保养应有尽有,还提到了可以使用的次数,十分细致贴心?。

    姜从珚看了几眼,将匣子和明书归拢到妆台下的柜子里。

    晚上,拓跋骁回来,问?:“张复来过了?”

    “……嗯。”

    “那东西送过来了?”

    “……嗯。”

    “在哪儿?”

    姜从珚便伸出手指指向妆台。

    拓跋骁去拿。

    从没?用过这玩意儿,他有点新?奇。

    打开匣子一看,最上面正好是那张明书。

    他捡起纸,先捏了捏东西,触感偏硬,皱起眉,这看着就不能?用的样?子。

    “怎么?弄?”

    “纸上写着。”

    拓跋骁展开明书,看完后?忍不住抱怨一句,“这也太麻烦了。”

    姜从珚知道男人委屈,走过去,轻轻抱住他的腰,脸蹭着他胸口,“我知道夫君受委屈了,这全都为?了我。”

    她这一哄,拓跋骁就再不出话了。

    前两日他不放心?,怕她隐瞒了自己的不适,特意将张复抓过来又问?了情况,张复当然?不敢透露别的,只?以女?郎现在的身体情况确实不宜受孕,怀孕对母体消耗颇大,她现在本就气血不足,调养一两年再受孕的话对母体和胎儿都会更好。

    拓跋骁不疑有他。

    要是这样?能?对她更好,麻烦就麻烦吧。

    拓跋骁抱了她一会儿,然?后?去弄这东西。

    他找了个碗,接上温水,各挑了一个放进去,按照明书上写的,滴了几滴药水。

    这药水不仅可以去除残留的少许味道,还能?加强材质的柔韧性。

    姜从珚看到他的动作,“泡这么?多?”

    拓跋骁道:“头一回用,也不知道哪个更好,当然?都要试一试。”

    “……”你最好真的是试试而不是每个都要用上完整的一遍。

    拓跋骁才不管她是不是看破自己的意图,盯着碗瞧了会儿,时不时去捏捏,吸了水,触感确实在变软。

    他一开始新?奇,真用上后?却很不习惯,没?有先前那般爽快了。

    姜从珚心?里愧疚,只?好努力配合男人,主动去亲他,细软的手指抚上他凸出的喉结,如此,他倒也接受了,抱着她耳鬓厮磨了许久。

    不过,他最终只?用了两个,另两个太紧了,并不舒适。

    当然?,这两个对他而言也算不上喜欢,比较了下,鱼泡制的更轻薄些,柔韧性更好,他更喜欢这个。

    同样的材质也有厚薄之分,拓跋骁更喜欢薄的,但薄的容易破,能?重复使用的次数少。

    他就找到张复,让他再多制些送过来,最好是薄的。

    但就算再舒适,体验过那极致的美妙后?,现在隔了一层,于男人而言也确实不太爽快,他于是转移重点,学了书上的花样来弄她,有时是腿,有时是乳儿,更多时候,他给?她戴上那对金镯,握着她两只玉白的足。

    他以前就提过,她当时并不愿,现在又来哄她,男人确实为?她做了许多让步,姜从珚带着复杂与愧疚的心?情,终于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他这个年纪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又是掌握生杀大权的王,完全不用在这方面委屈自己,他却忍下了,万一传出去恐怕都要被旁人耻笑。

    并不是她认同男人妻妾成群的理念,只?是世情如此。

    能?用别的法子补偿他的话,也算件好事吧。

    并不是每个鱼泡都能?长这么?大的,尤其质地还跟鱼的品种有很大关系,靠张复自己一个人哪儿能?攒到这么?多鱼泡,于是,一直只?收购的药材的他不得不在自己药堂收购草药的牌子上添了个鱼泡这一项。

    有人见到,好奇地问?,“神?医,鱼泡也能?入药吗?”

    张复面无?表情地答:“算是一种特殊的药材吧。”

    挑挑拣拣,总之是够用了。

    过了好几日,姜从珚忽然?得知乌达鞮侯带着匈奴大军南下劫掠。

    她在前院书房匆匆找到拓跋骁,却见男人并不惊讶的样?子。

    “你早知道了?”

    拓跋骁点头,“算是吧,那天传回消息匈奴正在调动兵力。”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姜从珚有些气闷,乌达鞮侯南下的话,凉州简直首当其冲,他明知道自己的家人都在凉州,却还瞒着她这么?重要的消息。

    拓跋骁并不觉得这是多大的事,但见她有些生气,还是放柔了声音,带着几分解释,“那天我见你哭了,一时着急就忘了。”

    “你当时忘了,过后?为?什么?不跟我。”姜从珚抿着唇。

    “我以为?这不算什么?,乌达鞮侯去打梁国,你都离开梁国了,又不关你的事。”

    在拓跋骁心?里,她是自己的人,早把她跟梁国分割开了。

    姜从珚道:“对鲜卑确实没?多大影响,但乌达鞮侯南下的话,凉州就是战场前线,我外祖亲人都在凉州,我当然?会担心?他们,想要第一时间得知那边的消息。”

    她虽尽量克制住情绪,语气还是不免带出几分生硬。

    拓跋骁沉默瞬,他确实不在意凉州,对张家人也没?什么?感情,哪怕知道她外祖在那里也不放在心?上。

    坐在那个位置就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挑战,没?本事就会被杀死?,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更何况,他并不希望她老为?别人操心?。

    不过他要把这话出来,她肯定会恼自己。

    “这事是我错了行了吧,以后?你想知道,我都告诉你。”男人还是服了软,强势将她揽到怀里。

    姜从珚察觉到男人并不是真心?认为?自己错了,但得了这句话,态度还是软和下来,顺势靠在他肩头,“你知道我从小在凉州长大,外祖待我如珍如宝,兄弟姊妹们也极好,我不希望他们出事,还有凉州的军民,才过了几年安稳日子,一旦打起仗来,又不知有多少人妻离子散。”

    拓跋骁见她竟然?连那些不相关的人都担心?,“你就是太爱操心?了,他们自己有自己的活法,你一个人又能?做什么??张复也了叫你放宽心?身体才能?好起来。”

    姜从珚不出反驳的话。如果她原本就是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一个普通人,她当然?不会想这些,可她从后?世而来,提前得知了历史的走向,看到史书上血淋淋的文?字,知道这片大地会被践踏得多么?支离破碎,百姓的日子会有多么?暗无?天日,不由她不生出妄想,她能?不能?凭借自己先t?知的那么?一点知识,让历史轨迹偏离哪怕一点点呢?

    更何况,整片大地都陷入战火中的话,生活在其中的她又怎么?能?独善其身。

    拓跋骁低头看她,瞧见她眉眼间不自觉散发着的忧伤,只?能?安慰:“你也不用太担心?,我看乌达鞮侯未必就真的要在这时决心?南下。”

    姜从珚仰起头,“怎么??”

    “探子报回来的消息,乌达鞮侯并未调动全部匈奴兵力,这时天气也冷,肯定支持不了长时间的作战,他们长途奔袭而来,凉州据城而守,自然?对凉州更有利。”

    “那他此举是为?了?”

    “我看他多半是为?了坐稳新?抢来的王位,收拢人心?,才在这时候召集人手。”

    他这么?一,姜从珚瞬间明白了。

    她刚刚关心?则乱失了分寸,冷静下来后?发现,拓跋骁得是对的。

    冬日作战本就艰难,谁也不知天气会多无?常,要是再来一场去年那样?的暴风雪,不用敌军出击,光是低温就能?冻死?许多人马了。

    面对极寒低温的环境,别古代,就是近现代战争中的军队都不能?抵抗。

    匈奴人人都想南下劫掠,乌达鞮侯此举,正好趁机表露自己的决心?,要是能?从周边抢到粮食,对他就是一举两得,匈奴强大是强大,但日子绝对比不上鲜卑,冬日尤其难捱。

    消息传递需要时间,姜从珚那边得知消息的时候,乌达鞮侯的大军已经分别抵达了张掖、中卫。

    第151章

    第

    151

    章

    永安十六年就在这暂时……

    “灵霄,

    辛苦你帮我?跑这一趟好不好,我?实在想快点去信给外祖父,想得知凉州的情况……”

    姜从珚半蹲在灵霄身前,掌心一下又一下地抚摸它光滑的脑袋和脖子,

    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

    灵霄或许听不懂,

    却感受到她担忧的情绪,

    乖乖地依偎在她身边,

    主动用脑袋蹭她,

    “哟哟”地应了两声?,

    好像在安慰她。

    她跟凉州一直在联系,大约三四月一次,距离上?次通信刚好一个多月,算上?路上?的时间,那时凉州还没遭到乌达鞮侯的攻击,

    信里便什么也?没提。

    虽然拓跋骁说乌达鞮侯应该不会?全力进军,

    她大约也?觉得如此,可军情上?的事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她还是?想早点知道凉州具体的情况。

    派灵霄送信能节约一半时间,只是?现在天?气太冷,它要多辛苦些了。

    给灵霄喂了一大包肉干,

    又说了许多好话,

    姜从珚终于下了指令。

    看它白色翅影飞向天?空,渐渐消失在西边的天?际处,

    她慢慢收回视线。

    已?是?十月,天?气滴水成冰,应该有零下好几度了,

    但今年的雪很正常,没有去年大,算是?难得的安稳天?气。

    趁着还没到隆冬,拓跋骁又带上?人外出了巡视去了,这次巡视的范围是?前几月参与了叛乱的部族。

    他这一露面,既是?巡视各处情况、清点各部物资、收缴赋税,也?是?震慑。

    只要他还在王位上?一天?,底下的人就别?想翻出风浪。

    姜从珚则一边担心凉州的情况,一边在前院烧上?暖烘烘的炭火,忙着听若澜、甘萝、张岭等人汇报今年各项事宜。

    摊子铺得大了,加上?距离遥远,许多事她并不能亲力亲为,全靠若澜和手?下其他人帮自己看顾巡查,但具体发展成什么样,每个项目今年产出如何,明年预算要支出多少、要扩招多少人手?扩建多少场地,前后?关节是?否顺畅等,她都要知晓并提前作?好计划。

    除了种田和教育,最大的两个项目就是?铁矿和煤矿,大半年过去,几处铁厂已?经?建好,铁矿也?在陆续开采出来,付铁生已?经?在小炼炉中试过了,正带着手?下的工匠进行大规模实验,看能不能成功开发出灌钢法;煤炭也?在陆续运抵鲜卑,这东西比木柴耐烧,一出现在王庭就广受贵族欢迎,很是?给王庭财政积累了一笔钱。

    鲜卑人虽然也?用钱,但他们铸造技艺不如中原,只有大宗交易或是?十分贵重的东西才会?用到金银,平日多用牛羊浆酪皮革等交易。

    姜从珚来了后?,用牛羊交易的同时也?在推广钱币,钱币能促进商业发展,不然我?想买鞋,只有牛羊,但你需要药材,没有钱币的话就还得找第三人进行交换。

    因她信用极佳,牧民们收到的钱币在她这里确实能换回粮食,众人便渐渐开始接受了。

    除了这些产业民生上?的事,她还特意叫张铮过来说了许久的话。

    张铮现在在鲜卑军中的职位并不低,但他负责的多是?鲜卑内部的军械部队,边境上?的消息他沾不上?手?。

    何舟负责王庭平日的治安巡逻工作?,就更接触不到外面的消息了。

    前两日的事算是?给她提了个醒,她现在知道的外部消息大多是?从拓跋骁那儿?得知的,他本意或许也?没有要瞒她,但他认为保卫家小是?男人该干的事,除了十分重要的,其余的也?不会?事无巨细地跟她说。

    现在的局势越来越紧张,她该要想想安排自己的人手?,这样才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

    凉州。

    乌达鞮侯的大军已?经?兵临张掖城下,凉州侯张维从凉都来到前线亲自督战。

    他飞快召集大将布防,“张乾、魏辽,你们各领一万前锋军去试探匈奴,张定,你带着人手?通知城外百姓撤离,张延,你带着哨马继续盯着匈奴动静,有什么情况立即来报,张徇,你负责后?勤。”

    凉州上?下飞快行动起?来,但匈奴大军来得太快了,从收到探马消息到大军压境不过三日时间,哪怕张定紧锣密鼓地通知百姓,依旧有许多人来不及撤离,更别?说带上?牲畜家财。

    所有人都在痛骂匈奴人,今年才收的粮食,许多百姓自己都舍不得吃攒着过冬,匈奴人来得这么快,他们只能匆匆忙忙地带上?一包逃进城中,剩下的恐怕都要被匈奴人糟蹋了,一想到这些他们就心痛得不行。

    但也实在没办法,保命要紧。

    城外没有坚固的城墙,匈奴铁骑的屠刀轻而易举就能落到众人头顶上。

    乌达鞮侯的匈奴大军抵达凉州时遇到的便是?这样的情况,野外的村庄空无一人。

    “这些汉人就是胆小,跑得比兔子还快。”

    匈奴人气势大增,都在嘲笑汉人的软弱,难怪只能被他们当成两脚人跑了就跑了,房子还在,粮食肯定也?不能全带走,匈奴军不急着攻城了,打算先在四周搜刮一圈。

    正当他们四处劫掠仿入无人之境时,村庄外突然传来马蹄声?,一开始他们并没太过在意,四处都是?骑着马跑动的匈奴人,直到马蹄声?越来越重,他们猛然意识到是?敌军。

    他们忙带着搜刮到的粮食走出来,正要上?马迎敌,迎面一阵箭雨,许多没来得及防御的匈奴人就这么丢了性命。

    “兄弟们,匈奴人劫掠我?们的粮食,残害我?们的百姓,给我?杀!”张乾带着前锋军冲杀气腾腾地冲过来。

    “杀!”

    匈奴人一时不备,阵型散乱,被凉州军偷袭,造成了不小伤亡,但没多久他们反应过来,重新气势汹汹地杀回来。

    凉州军悍勇,但这些匈奴骑兵同样悍不畏死。

    他们没有足够的物资过冬,抢劫不到粮食依旧要死,还不如豁出性命拼上?一把。

    凉州军一开始占据上?风,打到后?面双方各有损伤,张乾见好就收,收兵回城。

    这一战只是?初步交锋,匈奴骑兵并未受到致命打击,却挫了他们的锋芒,乌达鞮侯没想到凉州军竟敢主动出城开战,战力还不弱,狠狠沉下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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