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梦里是元启十一年。
谢家的废物嫡子同安平伯世子争抢舞姬，两人约定在马球场上一决胜负。
我恰与安平伯世子有交情，被拉来救场。
「瑾瑜，我是真喜欢那女子，你可一定要帮我赢下来。」
他忍痛将我看中许久的黄金驹给了我，我一撩衣袍，潇洒地上了场。
谢府的废物马球打得不怎么样，偏生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紧紧盯着我，一场球打得无比窝火。
我戾气横生，挥舞球杆狠敲在他马腿上，这废物狼狈地摔下马，折了一条腿。
谁料下半场竟换了个扮作男子的女子上来。
这便是我与谢令仪的初见。
那日她穿着一身窄袖青衣，一头青丝塞进襥帽里，手持月杆灵活穿过几个围堵她的马匹。
她纵马疾驰，拦截住对面飞过来的球，又俯身击打。
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快准狠地打进球洞，场上响起此起彼伏的喝彩。
我很难描述那一刻感觉。
只记得那双沉静幽深的眼睛里没有喜悦，像一潭不起波澜的湖水。
一股陌生的情绪在胸膛横冲直撞，连骨头都泛起了痒意。
我不懂这异样的来源。
「宋四，你他娘的怎么不拦啊？」
队友气急败坏的嚷嚷声好似离我远去，我心跳如鼓。
后半场我好似丢了魂魄，一挥杆眼前总是浮现出那双幽静的眸子。
所以谢令仪行到我身侧时，我还没回过神来。
皮球高高扬起，越过众人的头顶，打向我的上方。
「宋四，接球啊！」
下一秒，她腰肢突然软倒，整个人仰卧在了马背上，倒着挥杆，以一个极少见的高难度动作将球送到了我方的球门。
全场欢声雷动，满天的喝彩声险些要把地皮掀翻。
她终于看了我一眼，眼睛像颗被点亮的星星盈满了笑意。
「我赢了。」
襥帽却被突然扬起的大风吹落，青丝飞了满天。
我动作迅疾地解下披风，盖住了她的头。
手心下气息灼热，传来一道闷闷的声音。
「你用的什么熏香，真好闻啊。」
2
梦里谢令仪莹白如玉的脸颊仿佛近在眼前。
我痴痴抬起手，场景突然变换。
染血的长街，年少的我跪地哀求，却不能阻止那轿子远去。
她一如既往温柔又无奈的语气在耳边回荡。
「宋瑾瑜，你说妨碍到我的人都该死的。
「可现在，是你妨碍到我了。」
我笑出了眼泪，强硬地将手中匕首塞给她。
「让我看着你嫁给旁人，还不如去死。
「你杀了我吧。」
谢令仪当然不舍得杀我。
所以我躺在地上，看着轿子慢慢远去时，理所当然地想到。
「她不舍得我死，那该死的就另有其人。」
我箭伤崩裂，身上大伤小伤一齐发作，险些丢了半条命。
病床上昏昏沉沉躺了一年，严重时，家中备下了棺椁。
第二年养好伤，我不顾部下阻拦去了安南。
她选了一个每天侍弄花草的蠢货，整日里不思进取，只会为她搭秋千葡萄架。
可谢令仪很开心，那蠢货每次上值，她都依依不舍地送到门边。
我像一条阴暗的毒蛇窥伺着他们的幸福，自虐般地享受着心脏钝痛带来的快感。
我无数次冒出过杀了崔越的念头。
谢家的废物嫡子同安平伯世子争抢舞姬，两人约定在马球场上一决胜负。
我恰与安平伯世子有交情，被拉来救场。
「瑾瑜，我是真喜欢那女子，你可一定要帮我赢下来。」
他忍痛将我看中许久的黄金驹给了我，我一撩衣袍，潇洒地上了场。
谢府的废物马球打得不怎么样，偏生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紧紧盯着我，一场球打得无比窝火。
我戾气横生，挥舞球杆狠敲在他马腿上，这废物狼狈地摔下马，折了一条腿。
谁料下半场竟换了个扮作男子的女子上来。
这便是我与谢令仪的初见。
那日她穿着一身窄袖青衣，一头青丝塞进襥帽里，手持月杆灵活穿过几个围堵她的马匹。
她纵马疾驰，拦截住对面飞过来的球，又俯身击打。
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快准狠地打进球洞，场上响起此起彼伏的喝彩。
我很难描述那一刻感觉。
只记得那双沉静幽深的眼睛里没有喜悦，像一潭不起波澜的湖水。
一股陌生的情绪在胸膛横冲直撞，连骨头都泛起了痒意。
我不懂这异样的来源。
「宋四，你他娘的怎么不拦啊？」
队友气急败坏的嚷嚷声好似离我远去，我心跳如鼓。
后半场我好似丢了魂魄，一挥杆眼前总是浮现出那双幽静的眸子。
所以谢令仪行到我身侧时，我还没回过神来。
皮球高高扬起，越过众人的头顶，打向我的上方。
「宋四，接球啊！」
下一秒，她腰肢突然软倒，整个人仰卧在了马背上，倒着挥杆，以一个极少见的高难度动作将球送到了我方的球门。
全场欢声雷动，满天的喝彩声险些要把地皮掀翻。
她终于看了我一眼，眼睛像颗被点亮的星星盈满了笑意。
「我赢了。」
襥帽却被突然扬起的大风吹落，青丝飞了满天。
我动作迅疾地解下披风，盖住了她的头。
手心下气息灼热，传来一道闷闷的声音。
「你用的什么熏香，真好闻啊。」
2
梦里谢令仪莹白如玉的脸颊仿佛近在眼前。
我痴痴抬起手，场景突然变换。
染血的长街，年少的我跪地哀求，却不能阻止那轿子远去。
她一如既往温柔又无奈的语气在耳边回荡。
「宋瑾瑜，你说妨碍到我的人都该死的。
「可现在，是你妨碍到我了。」
我笑出了眼泪，强硬地将手中匕首塞给她。
「让我看着你嫁给旁人，还不如去死。
「你杀了我吧。」
谢令仪当然不舍得杀我。
所以我躺在地上，看着轿子慢慢远去时，理所当然地想到。
「她不舍得我死，那该死的就另有其人。」
我箭伤崩裂，身上大伤小伤一齐发作，险些丢了半条命。
病床上昏昏沉沉躺了一年，严重时，家中备下了棺椁。
第二年养好伤，我不顾部下阻拦去了安南。
她选了一个每天侍弄花草的蠢货，整日里不思进取，只会为她搭秋千葡萄架。
可谢令仪很开心，那蠢货每次上值，她都依依不舍地送到门边。
我像一条阴暗的毒蛇窥伺着他们的幸福，自虐般地享受着心脏钝痛带来的快感。
我无数次冒出过杀了崔越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