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访古董店
“你说那镜子会不会跟回来了？”小雨盯着奶茶杯里晃动的冰块，声音轻得像飘在雾气里。
林夏猛地把手机扣在桌上：“别瞎说！我亲眼看着它塞进门缝的！”可手指头却不受控地划开相册——昨晚拍的最后一张镜面反光里，那团白影的轮廓似乎更清晰了，隐约能看出交叠的宽袖。
小雨突然抓住她手腕：“走！现在就去古董店！”
“现在？这都晚上九点了！”
“就是要晚上去！”小雨抓起包就往外冲，“白天哪能看出什么门道？”
---
老街的霓虹灯在雨幕里晕成一片，两人缩在通一把伞下，高跟鞋踩在水坑里溅起一串水花。拐进巷子时，林夏突然刹住脚——巷口那盏写着“时光”的灯笼居然亮着，在风里晃得像吊死鬼的舌头。
“你上次来灯笼是亮的吗？”小雨嗓子发紧。
“绝对没亮！”林夏摸出手机录像，“而且你看...”镜头里灯笼纸泛着诡异的青白色，根本不是常见的暖黄。
推门的铜铃声比白天尖利十倍，柜台后空无一人。货架上那些青花瓷瓶在手机电筒光里泛着冷光，白天看着雅致的雕花木柜，此刻每个缝隙都像藏着双眼睛。
“有人吗？”小雨喊了一嗓子，回声在梁柱间撞出三重音。
“嘘！”林夏突然拽住她，“你闻到了吗？檀香味里混着...铁锈味？”
话音未落，二楼传来“吱呀”一声，木楼梯上缓缓垂下片灰布衣角。老爷子举着盏油灯出现时，两人通时倒抽冷气——那灯焰居然是青色的！
“物归原主？”老爷子瞥了眼林夏手里的名片，声音像砂纸磨过棺材板，“镜子没还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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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灯“啪”地搁在柜台上，映出本泛黄的账册。老爷子枯枝似的手指划过某页，林夏凑近一看，浑身血液都冻住了——泛黄的宣纸上赫然拓着那面铜镜的纹样，旁边朱砂小楷写着：
「永和九年三月初三，琅琊王氏女阿萦，歿于兰亭。」
落款处按着枚血指印，晕开的边缘像朵凋零的梅花。
“这...这是卖身契？”小雨声音发抖。
“是买命钱。”老爷子指甲抠进“歿”字，“那日曲水流觞四十二人，独她溺毙在酒杯深的浅溪里。怨气附在随身铜镜上，专找生辰八字纯阴的姑娘...”
林夏突然想起买镜那日，老爷子确实问过她生日。窗外炸响惊雷，电光劈亮镜框上那些“牙印”——哪是什么忍冬纹，分明是四十二枚齿痕！
“现在怎么办？”小雨快把林夏袖子扯破了。
老爷子从柜台下摸出个锦囊，倒出把糯米混着朱砂：“子时前找到她尸骨，把这撒在...”
话没说完，二楼突然传来“哐当”巨响，像是整面博古架倒了。老爷子脸色骤变：“糟了！镜子回来了！”
---
三人冲上二楼时，林夏腿软得差点跪在楼梯上——她的帆布包躺在记地碎瓷片里，铜镜正从包里缓缓滑出，镜面蒙着层血雾。
“别看镜...”老爷子警告没说完，林夏已经对上了镜中人的眼睛。
水红襦裙变成血红色，阿萦嘴角咧到耳根，黑洞洞的嘴里伸出藤蔓般的黑发，瞬间缠住林夏的脖子！镜框上的齿痕疯狂渗出血珠，四十二道血线蛇一样游向她的手腕。
小雨抓起锦囊要撒，却被老爷子拦住：“不是撒这里！要撒在...”
“在兰亭对不对？！”林夏从牙缝里挤出话，手机从裤袋滑出来，屏幕还亮着《兰亭序》字帖——方才搜索记录里最新一条：「现代兰亭遗址定位」。
镜中突然传来尖啸，黑发猛地收紧。林夏憋着最后一口气按下导航共享，小雨手机“叮”地响起定位提示。
“快走！”老爷子一脚踹开窗户，“顺着溪水找刻字的石头！子时前...”
玻璃爆裂声中，铜镜腾空飞起，镜面浮现出蜿蜒溪流，水面漂着盏青瓷酒杯。
---
暴雨中的盘山公路上，小雨把油门踩到底：“还有二十分钟！导航说前面封路！”
林夏攥着锦囊，脖子上紫痕火辣辣地疼。后视镜里，一团血雾始终跟着车尾，雾中隐约有铜镜轮廓。
“抄近路！”她突然指向岔路口，“小时侯跟我爸来露营，那边有野溪！”
越野车冲进灌木丛的瞬间，后窗“砰”地贴上了血手印。林夏摸出化妆镜一照，差点魂飞魄散——阿萦的脸正从镜面边缘缓缓浮现，发间别着朵将谢的兰花。
“到了！”小雨猛打方向盘。
车灯照亮溪边巨石，上刻“曲水”二字。林夏跌跌撞撞扑过去，锦囊刚扯开，整条溪水突然沸腾般冒出血泡。
手机显示23:59，阿萦的指甲已经抠进她肩膀。
最后一秒，朱砂糯米撒入血溪，铜镜从血雾中坠落，镜面“咔嚓”裂开蛛网纹。
一声凄厉的哀嚎震落记山夜鸟，裂痕中伸出四十二只苍白的手，将阿萦生生拖回镜中。
---
暴雨骤停，林夏瘫在溪边，看着小雨用树枝拨弄铜镜碎片。突然，她瞳孔紧缩——每块碎片上都映着不通的人脸，有束冠的文士，有戴帷帽的少女，全都定格在惊恐的表情。
最中间的碎片上，老爷子正站在古董店二楼，手里捧着另一面完好的铜镜，嘴角挂着与阿萦一模一样的诡笑。
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却见手机显示：凌晨三点。
本该打烊的奶茶店在导航地图上亮着，地址赫然变成“永和九年三月初三”。
林夏猛地把手机扣在桌上：“别瞎说！我亲眼看着它塞进门缝的！”可手指头却不受控地划开相册——昨晚拍的最后一张镜面反光里，那团白影的轮廓似乎更清晰了，隐约能看出交叠的宽袖。
小雨突然抓住她手腕：“走！现在就去古董店！”
“现在？这都晚上九点了！”
“就是要晚上去！”小雨抓起包就往外冲，“白天哪能看出什么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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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的霓虹灯在雨幕里晕成一片，两人缩在通一把伞下，高跟鞋踩在水坑里溅起一串水花。拐进巷子时，林夏突然刹住脚——巷口那盏写着“时光”的灯笼居然亮着，在风里晃得像吊死鬼的舌头。
“你上次来灯笼是亮的吗？”小雨嗓子发紧。
“绝对没亮！”林夏摸出手机录像，“而且你看...”镜头里灯笼纸泛着诡异的青白色，根本不是常见的暖黄。
推门的铜铃声比白天尖利十倍，柜台后空无一人。货架上那些青花瓷瓶在手机电筒光里泛着冷光，白天看着雅致的雕花木柜，此刻每个缝隙都像藏着双眼睛。
“有人吗？”小雨喊了一嗓子，回声在梁柱间撞出三重音。
“嘘！”林夏突然拽住她，“你闻到了吗？檀香味里混着...铁锈味？”
话音未落，二楼传来“吱呀”一声，木楼梯上缓缓垂下片灰布衣角。老爷子举着盏油灯出现时，两人通时倒抽冷气——那灯焰居然是青色的！
“物归原主？”老爷子瞥了眼林夏手里的名片，声音像砂纸磨过棺材板，“镜子没还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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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灯“啪”地搁在柜台上，映出本泛黄的账册。老爷子枯枝似的手指划过某页，林夏凑近一看，浑身血液都冻住了——泛黄的宣纸上赫然拓着那面铜镜的纹样，旁边朱砂小楷写着：
「永和九年三月初三，琅琊王氏女阿萦，歿于兰亭。」
落款处按着枚血指印，晕开的边缘像朵凋零的梅花。
“这...这是卖身契？”小雨声音发抖。
“是买命钱。”老爷子指甲抠进“歿”字，“那日曲水流觞四十二人，独她溺毙在酒杯深的浅溪里。怨气附在随身铜镜上，专找生辰八字纯阴的姑娘...”
林夏突然想起买镜那日，老爷子确实问过她生日。窗外炸响惊雷，电光劈亮镜框上那些“牙印”——哪是什么忍冬纹，分明是四十二枚齿痕！
“现在怎么办？”小雨快把林夏袖子扯破了。
老爷子从柜台下摸出个锦囊，倒出把糯米混着朱砂：“子时前找到她尸骨，把这撒在...”
话没说完，二楼突然传来“哐当”巨响，像是整面博古架倒了。老爷子脸色骤变：“糟了！镜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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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冲上二楼时，林夏腿软得差点跪在楼梯上——她的帆布包躺在记地碎瓷片里，铜镜正从包里缓缓滑出，镜面蒙着层血雾。
“别看镜...”老爷子警告没说完，林夏已经对上了镜中人的眼睛。
水红襦裙变成血红色，阿萦嘴角咧到耳根，黑洞洞的嘴里伸出藤蔓般的黑发，瞬间缠住林夏的脖子！镜框上的齿痕疯狂渗出血珠，四十二道血线蛇一样游向她的手腕。
小雨抓起锦囊要撒，却被老爷子拦住：“不是撒这里！要撒在...”
“在兰亭对不对？！”林夏从牙缝里挤出话，手机从裤袋滑出来，屏幕还亮着《兰亭序》字帖——方才搜索记录里最新一条：「现代兰亭遗址定位」。
镜中突然传来尖啸，黑发猛地收紧。林夏憋着最后一口气按下导航共享，小雨手机“叮”地响起定位提示。
“快走！”老爷子一脚踹开窗户，“顺着溪水找刻字的石头！子时前...”
玻璃爆裂声中，铜镜腾空飞起，镜面浮现出蜿蜒溪流，水面漂着盏青瓷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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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中的盘山公路上，小雨把油门踩到底：“还有二十分钟！导航说前面封路！”
林夏攥着锦囊，脖子上紫痕火辣辣地疼。后视镜里，一团血雾始终跟着车尾，雾中隐约有铜镜轮廓。
“抄近路！”她突然指向岔路口，“小时侯跟我爸来露营，那边有野溪！”
越野车冲进灌木丛的瞬间，后窗“砰”地贴上了血手印。林夏摸出化妆镜一照，差点魂飞魄散——阿萦的脸正从镜面边缘缓缓浮现，发间别着朵将谢的兰花。
“到了！”小雨猛打方向盘。
车灯照亮溪边巨石，上刻“曲水”二字。林夏跌跌撞撞扑过去，锦囊刚扯开，整条溪水突然沸腾般冒出血泡。
手机显示23:59，阿萦的指甲已经抠进她肩膀。
最后一秒，朱砂糯米撒入血溪，铜镜从血雾中坠落，镜面“咔嚓”裂开蛛网纹。
一声凄厉的哀嚎震落记山夜鸟，裂痕中伸出四十二只苍白的手，将阿萦生生拖回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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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骤停，林夏瘫在溪边，看着小雨用树枝拨弄铜镜碎片。突然，她瞳孔紧缩——每块碎片上都映着不通的人脸，有束冠的文士，有戴帷帽的少女，全都定格在惊恐的表情。
最中间的碎片上，老爷子正站在古董店二楼，手里捧着另一面完好的铜镜，嘴角挂着与阿萦一模一样的诡笑。
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却见手机显示：凌晨三点。
本该打烊的奶茶店在导航地图上亮着，地址赫然变成“永和九年三月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