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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雨夜的奇遇

    “我跟你说,这事儿邪门到我现在想起来还打哆嗦!”林夏猛嘬了一口奶茶,手指死死捏着杯子,指甲盖都泛了白。奶茶店暖黄的灯光打在她脸上,愣是照出三分青灰色。

    小雨把手机往桌上一扣,眼睛唰地亮了:“咋啦咋啦?上周你不是说要去那家网红咖啡馆打卡吗?跟这事儿有关?”

    “别提了!”林夏把吸管咬得咯吱响,活像在嚼谁的骨头,“那天跟着导航在老街转悠了半个钟头,手机淋得跟落汤鸡似的。后来躲雨时瞥见条巷子,巷口挂着盏灯笼,写着‘时光’俩字,我还以为是咖啡馆呢!”

    小雨往前探了探身子,毛衣袖子蹭到桌上的奶茶渍都没察觉:“结果呢?”

    “结果是个古董店!”林夏突然压低声音,奶茶店角落的绿植跟着晃了晃,“门脸儿破得跟鬼片现场似的,推门那铜铃铛‘叮铃’一响,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猜怎么着?里头坐着个穿灰布衫的老爷子,眼睛亮得跟夜猫子似的!”

    小雨搓了搓胳膊:“你别吓我啊,后来呢?”

    林夏突然神秘兮兮地从包里摸出手机,翻出张照片:“看这个!”

    照片里是面铜镜,镜框雕着繁复的花纹,边缘还沾着点青绿色的铜锈。最扎眼的是镜框上四个篆字,像几条扭曲的小蛇盘在那儿。

    “永...和...九...年?”小雨眯着眼睛辨认,“这不是王羲之写《兰亭序》那年吗?”

    “老爷子说这镜子就是那会儿的!”林夏手指头戳着屏幕,指甲在钢化膜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一千七百多年的老古董!你猜多少钱?才三千!”

    “疯了吧你!”小雨一把抢过手机,“这年头连煎饼果子都敢冒充非遗,你就这么信了?”

    林夏突然抓住小雨的手腕:“要光是买假货我也认了,可那天晚上...”她声音突然发颤,指甲掐得小雨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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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十一点半,林夏瘫在沙发上刷剧。新买的铜镜就摆在茶几上,月光从阳台斜斜地漏进来,正好打在镜面上。她顺手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深夜考古现场,有没有鉴宝专家在线?」

    刚按下发送键,突然“叮”的一声脆响,像有人用指甲盖弹了下玻璃杯。

    “谁啊?”林夏猛地坐直身子。合租的室友回老家了,屋里静得能听见冰箱的嗡嗡声。她抓起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茶几时,整个人像被冻住了——铜镜镜面泛着层诡异的青光,活像漂着层磷火。

    她哆哆嗦嗦地摸到开关,“啪”地打开顶灯。强光下镜子普普通通,连那层铜锈都显得灰扑扑的。

    “肯定是反光...”她自我安慰着往卧室走,临关门时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眼。月光不知什么时侯挪了位置,铜镜正对着阳台,镜框上的篆字在黑暗里幽幽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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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呢然后呢?”小雨听得奶茶都忘了喝,塑料杯壁上凝记了水珠。

    林夏咽了口唾沫:“半夜两点,我被‘叮叮’声吵醒,跟有人拿小锤子敲镜子似的。一睁眼,那镜子就立在床头柜上!”

    “你不是放客厅了吗?!”

    “所以才吓人啊!”林夏声音都变调了,“我摸到手机一照,镜面跟蒙了层雾似的,里头影影绰绰有个人影。我以为是自已的倒影,结果...”她突然噤声,死死盯着小雨背后的玻璃窗。

    小雨吓得一激灵,猛回头看见只是路过的外卖小哥,才长出一口气:“你倒是说完啊!”

    “那影子...穿着古装!”林夏揪着桌布,指节发白,“水红色的襦裙,头发盘得老高,可那张脸...”她突然抓起奶茶杯猛灌一口,冰块撞得牙齿咯咯响,“白得像刷了层墙灰,嘴唇红得能滴血,最瘆人的是那双眼珠子,黑漆漆的跟俩窟窿似的!”

    小雨下意识地摸出手机打开录音:“后来呢?你报警没?”

    “我倒是想!”林夏苦着脸,“刚要打110,那影子突然咧嘴笑了,记嘴都是黑乎乎的!我嗷一嗓子把镜子扫地上,连滚带爬冲出门,在24小时便利店蹲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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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利店的日光灯管滋啦作响,林夏缩在关东煮柜台后面,手机相册里还存着那张诡异的镜子照片。她突然发现,镜面反光里隐约有团白影——像是有人穿着宽袍大袖站在她身后。

    “姑娘,要加汤吗?”店员突然探头,吓得她手机直接砸进萝卜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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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雨盯着照片里的铜镜,突然发现个细节:“等等,这镜子背面是不是刻着花纹?有点像...莲花?”

    “你也看出来了?”林夏翻出另一张特写,“老爷子说这叫忍冬纹,是魏晋时期流行的样式。但最邪门的是...”她放大图片,“每片花瓣尖上都有个小凹坑,跟...跟牙印似的。”

    两人突然通时打了个寒颤。窗外不知什么时侯阴了天,奶茶店的玻璃窗蒙上薄薄一层水雾,远处传来闷雷的隆隆声。

    小雨突然抓住林夏的手:“镜子呢?现在在哪儿?”

    “我连夜送回古董店了,门都没敲开,直接塞门缝底下了。”林夏掏出张皱巴巴的名片,烫金字L晕染开一片,“就留了这个。”

    名片上除了“时光古董店”和地址,背面还印着行小字:「物归原主,方可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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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茶店的音响突然滋滋两声,播放列表跳到《兰亭序》的琵琶版。林夏手一抖,半杯奶茶全泼在名片上。褐色液L蜿蜒流过那行小字,在“解脱”二字上凝成个诡异的笑脸。

    小雨盯着逐渐晕开的墨迹,突然轻声道:“你说...那镜子现在真的还在古董店吗?”

    窗外炸开一道惊雷,映得两人脸色惨白。玻璃窗上的水痕缓缓滑落,像极了女人脸上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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