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于言旭是什么人?他二姐曾经的联姻对象。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这段联姻,郎无情妾也无意,和周迟本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可他就是膈应,平日里高高在上把他批判得面子尽失的周迟,背地里却和男人滚作一团。

    他一想到周迟这张冷冰冰的死人脸也会艳情的对男人笑,就有种作呕的欲望。

    恶心并着新奇的感觉一起涌上来,他迫不及待就撬了锁,来周迟宿舍里蹲点打算奚落了。

    “你卖屁股赚了多少钱?”他眉尾一扬,恶意满满的开口。

    “我去调查了你的家庭,那么穷的家境也能用得上这样的手表吗?”

    他主动走上前,抬起周迟的一条胳膊,摸了摸手腕的那只江诗丹顿,哈的笑了一声:“这只表一百来万,我有好几只。”

    他对周迟的才华嫉妒成疯,偏偏又事事都被踩了一头,骨子里携带的那种傲人的优越感伴随着血液传递下来,消除不掉,在某天愕然的发现周迟比他更傲。

    这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阎风慢慢抚过周迟的手腕,突然发觉这腕子皮肤凉而细腻,摸上去凉玉一般,险些丢不开手。

    察觉到自己这点心思后,他猛然一震,如同碰见洪水猛兽般迅速丢开了周迟。

    周迟不紧不慢的抽出一张纸巾,重重蹭在手腕上。表情却不见一点起伏,丝丝寒气渗出,他似乎也在等着阎风继续能说出什么话,好看一看热闹。

    “就在这里,脱衣服,把你的本事都展露出来。”

    “他们拿多少钱给你,我掏双倍,别误会了,我不想睡你。”

    “我嫌脏。”

    阎风也在不停揉搓手指,想把那股残留的麻意揉搓掉。

    周迟的眼中带了一点嘲讽:“前门大街的一套房产,如果你能开到这个价位的两倍,我接受。”

    阎风:“......”

    “给我一些时间。”他咬咬牙,颚间肌肉崩得很紧,打算和周迟好好诡辩一番。

    “不过你挺狮子大开口,这种硬邦邦的男生身体,他们真能啃得下去。”阎风轻佻玩弄的要伸手拍一拍周迟的脸,做尽羞辱的姿态。

    不料他的手才伸出,就被周迟及时抓住了,还没等他稀奇感叹周迟果然骚得这么熟练,这就来讨好客人了,自己的手掌已经呈一种诡异的姿态朝后咔咔扭去。扣q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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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微的喀嚓声响起,阎风的表情瞬间变了。

    疼疼疼,怎么不疼!十指连心,现在他骨头都快被人掰碎了,他忍了再忍才没有从喉间溢出一声痛呼。

    周迟的表情巍然不动,有些过于冷淡了,这么久,他也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

    所谓天才和蠢材的区别,就在于天才有边界且大致相似,而蠢货总蠢的千奇百怪,毫无下限。

    他能和蠢货讲道理吗?显然不能。

    阎风脸色瞬间黑了下去,又红了个彻底,这件事发生的太快,好不容易将手拯救回来,已经疼得摆正不回来了,他脑子里只剩一句话来回盘旋。

    他怎么敢的?

    他怎么敢打我?

    他凭什么打我?

    脑子里被这种念头充斥着,阎风眼睛都沁得血红,自小都被宠惯成了这副傲气横冲的性子,他哪里受过这种气,他又不是周迟那群前赴后继的舔狗。

    于是他二话不说也提起另一只拳头朝周迟面上砸了过去,拳风颇为迅猛,一点也不收力。

    “你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吗,不说我想不想上你,就算是哪天真来了性情,对你有点兴趣了,你还要乖乖躺着。”

    “有钱你会不赚吗?”手指上的剧烈疼痛让他优越的面容都有点扭曲了,越是疼,他就越要释放更多的恶意来抵消。

    可惜在他那一通恼羞成怒过后,出手慢了许多,周迟侧头避开,却仍然不免被那一拳重重打在下巴上。

    男生拳头上最硬的部分就是骨节,恰巧是那一点骨节擦过周迟的下颚,沉闷的打击声响起,那里瞬间红了一小片。

    周迟伸手摸了摸那里,下巴隐隐还在发热,摸上去钝钝的疼痛,然而他嘴角竟然扬起一点点笑容,冷森森的,看着颇为瘆人。

    “你知道我每次看见你都在想什么吗?”

    他缓声开口,手指深深插进男生的发间,明明一副冷静从容的好模样,却毫无预兆的一记重拳砸了上去。

    “砰-”

    这一拳简直奔着人的面门砸去,阎风眼前忽然一黑,口腔中瞬间血腥味蔓延,他噗的喷出了一口血沫,甚至有点忘记手指的痛了。

    “我在想,怎么会有人活得那么废物,却还能腆着脸天天得意洋洋。”周迟的声音甚至带了一点悠闲之意,轻轻慢慢的。

    “砰-”的又一拳。

    周迟翻过来压制在他身上。

    他那只手已经算是半废,动一动都扯起滔天的痛意,眼前混乱光点来回波荡起伏,他咬着牙齿,强忍着疼痛拿那只半废的手去扯身上的人。

    周迟连腰后露出的一片白晃晃的肌肤都没顾上,任凭那只发颤的手掐了上去,肉贴肉的狠狠把着,想把周迟从身上掀下来。

    “我如果活得像你这么废物,处处不如人,早就拿根绳子把自己吊死了。”

    周迟轻叹道,他一向刻薄,在此时更是嘴如尖刀,戳着人心最深处,搅个鲜血淋漓才罢手。

    “不为你刚刚的话道歉吗?”他说。

    阎风恶狠狠的盯着他,愣是从他嘴里翘不了一个字。

    “难得我今天心情好一点...”周迟轻声说,黑阗阗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动,深邃的令人胆战心惊。

    他从七岁开始,每天过着精密如机械般的生活,他操纵自己的人生,掌控发生的所有事情,绝对不容许自己视野范围内有任何偏差。

    然而这段时间,差池频频发生。

    回想起棋室包厢里那肮脏耻辱的一幕,周迟眼睛瞬间冷了下去,在这一板砖砸死一个权贵的京城,似乎人人都能过来骑在他的头上。

    凭什么?

    他手指再次插进阎风的发间,站起身来,拖拽着手里的人一路拖到卫生间门口,掌心曾被刮伤过的地方也开始发热。

    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他竟然有点兴奋,黑漆漆的眸底隐约有点猩红,看着十分不正常。

    他在大部分情况下,是清冷孤高,克制有礼的,然而积压太多的情绪得不到释放,难免会疲惫又烦躁,看似冷冷静静的海面,深处那座火山早已蓄势待发。

    阎风被拽着头发拖到卫生间,看见贴着瓷砖的墙面后,心中诡异的和周迟同频了。

    如果血溅在外面的白漆墙面上后,会极难清理。

    在浴室里,水一冲所有痕迹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这种情况,竟然还有心思想到这个细节。

    他忽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强行忍下了胸口那股怒气,终于开口说:“对不起,周迟。”

    “我向你道歉,所有的话都悉数收回。”

    周迟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两根手指撬开阎风的嘴巴,用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百痒钻心的力道缓缓抚摩他的上牙膛。

    阎风目光仍如杀人一般,胸口起起伏伏,表情很可怖,他倒是很想狠狠一口咬下去,把这狠毒的手咬的鲜血淋漓最好。

    可他不能。

    别提周迟另一只手还死死掐在他喉口处的致命位置,那力道是下了死劲的,他面目憋得通红,胸口那股不甘之心火烧一般熊熊蔓延。

    双掌紧紧扣在地面上,只要有一点反抗的迹象,就会被重重的刮过来一巴掌。

    他终于安分了下来,重重喘息着,眼睛瞪得发酸,隐约的红丝暴起。

    被长时间强行掰开口腔,他的涎水滋长的很充沛,顺着那根修长的手指滴滴答答朝下淌,坠了一小片,像条穷凶极恶的野狗,被主人打服了。

    周迟坐在他身上,下颚微微扬起,还在泛红,黑漆漆的瞳孔犹如深渊一般望而生畏,姿态高傲冷漠。

    而他,就在这种看蝼蚁一般的眼神里,悄无声息的硬了。

    周迟显然也发现了他那点异常,微微一挑眉,不徐不疾的把那张钞票卷成筒,塞进他的嘴巴里,又慢慢捅进喉咙深处。

    阎风喉口剧烈颤抖着,钞票卷成筒之后,底端锋利坚硬,折磨一样扎进过他喉口,他甚至从中闻到一股血腥的气息。

    “你发情了。”他微微一笑,眼里没有一丝半点的笑意。

    “拿着钱滚出去找别人吧。”

    93.虚情假意

    刚做完一期治疗,祁阔脸上瞧着有些可怖,疤痕实在太长了,自眼角延伸至唇边,稍微做一做表情,就如同撕裂一般的疼痛。

    就算是美国再好的医生,也只对他说:做好恢复不了的打算。

    他的房子在纽约曼哈顿里,落地大玻璃窗,窗外是光怪陆离热闹非凡的世界,室内却一片漆黑。

    就着这点光线,他沉默的看着镜子,忽然又把镜子重重合上,抬起的那双眼睛里深不见底,像一头陷入绝境里的兽,反复看又反复崩溃。

    他给祁斯贤发消息:“小叔,能帮我看看周迟吗?”

    为什么发这样的消息他也搞不懂,明明他最应该防范的就是他小叔,可他顶着这样的一张难看的脸,也没有丁点的竞争力。

    许久才等来了回复:“没时间。”

    祁阔久久的盯着手机屏幕里这三个字,深黑色的瞳孔里像是有漩涡在旋转,他又点进了周迟的朋友圈里,干干净净的一条线。

    他来美国的时间不算短,每天带着口罩穿梭在大学校园里,本来有几个亚裔校友对他有点兴趣,想交个朋友,但他愣是跟听不懂中文一样,谁都不搭理,那些人只得悻悻而归,背地里没少吐槽。

    祁阔也听医生的建议,去户外多跑跑逛逛,美国公园很大,心情好了,疤痕自然痊愈的快。

    他时时刻刻都在看周迟的朋友圈,周迟发的东西很少,基本是学校竞赛或者什么活动了,有学分可拿,周迟就发一条。

    只要跟周迟有关的,哪怕这种很无聊的东西,他也看得津津有味。

    现在周迟终于给他拉黑了,他忽然觉得有点窒息。

    “小叔,你帮我转交一些东西吧。”他又打字。

    “嗯。”祁斯贤回。

    ......

    今天除夕,超市里的人比往常的多,来来往往的人路过那个男生身边,都要顿一顿脚步再走。

    周迟站在超市货架旁,面无表情的接着电话,手上的小习惯改不掉,无意识的摩挲着手边的盒装巧克力。

    “迟子,你买不买得到票,你爸爸说骑摩托车去接你,再晚点怕不得闲。”

    周迟诧异的扬了扬眉,说:“两千多公里,他怎么来。”

    他老妈显然没想到这么远的路程,一句“天菩萨”之后就开始唠唠叨叨的嘴碎起来,她在老家没朋友,一有点什么事情就要给她出息的儿子打电话,周迟虽然嫌烦,但回回都接。

    周迟爹妈是两个标标准准的大山里劳动人民长相,生出来的这个儿子可是金尊玉贵,天赋异禀,完美的不得了,完全不像是生在这家的孩子。

    偶尔他老妈给他打电话刻薄的吐槽邻里亲戚,这个太装那个土得不行,谁谁家穷酸还硬是装暴发户,家长里短啰嗦个没完没了。

    周迟塞着一只耳机,冷淡的处理自己的事情,偶尔崩出语出惊人的一句,比他老妈嘴巴更毒。

    其实他本性里的尖酸刻薄,算是他老妈十成十的遗传。

    手机里老妈的嗓门格外大,贵州口音语速又快,好在他所在的地方也十分吵闹,不大引人注意。

    敷衍了几句,周迟终于挂了电话,一转身就看见杨启高高的挑着眉毛,倚在架子边看他。

    “周迟,你在唱歌吗?口音真好玩。”

    周迟的声音刻意压低,闷闷的,调子很奇怪,平时他打电话都是避着所有人,现在被他逮了个正着。佬阿.姨PO海废追.新群

    周迟冷着脸从他身边路过,目光像是线条锐利的寒刃。

    杨启哈哈一笑,立即撵了上去,却还是忍不住要嘴贱。

    “再说一句呗,好宝贝儿,老婆媳妇儿。”

    “刚刚那一句我再听听。”

    时间赶得巧,杨启早上才一睡醒,就看见自己格外萎靡不振的小兄弟竟然雄风重振了,他上手试了试硬度,很不错,当即就去卫生间想着周迟来了一发。

    然后闻着周迟的味道就跟到他家里,像个暴露狂一样非得敞开裤链让周迟摸摸他到底硬不硬,还让周迟立刻收回从前瞧不起他的那些话,今晚两人就和和美美的打一场新年炮。

    他美名其曰大过年的,不能让周迟孤零零的一个人。

    周迟烦不胜烦,一巴掌给他扇老实了。

    他一来,段煜也磨磨唧唧的跟了上去。

    超市里,周迟旁边围着好几个男生,彼此水火不容,目光交错间刀锋剑影,恨不得把对方当面殴打死。

    然而都紧着周迟的心情,忍了下去。

    哪怕旁边的人快要打起来了,周迟都充耳不闻,垂眼在一排排货架上挑东西。

    他是第一回来这么高档的商场采购,还有些新鲜。

    巧了,其余几位公子哥也没来过几趟,他们平时不沾一点家务活,什么东西都由保姆采办得整整齐齐,只捡现成的。

    路过一排水果,瞥了眼上面的价格,周迟心里大感惊讶。

    “这么贵。”周迟默默心想,还没决定要不要改善一下生活质量,旁边杨启已经大惊小怪的嚷嚷道:“这么便宜?能吃吗这玩意儿!”

    旁边几个路人看了过来。

    周迟又放了回去,表情难看了许多。

    于泽秋站在他旁边,面带微笑的拿下了那盒水果,侧首对周迟轻声说:“这种人很无脑吧。”

    周迟难得认同他的话,点了点头。

    ...

    “周先生,这是祁公子的新年礼物。”

    来的是祁斯贤的司机,周迟认出了这个牌号。

    “太麻烦了,我必须要亲自登门道谢。”他礼貌回道,那位驻足在车旁的司机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往深黑色的车窗里瞧。

    祁斯贤就在车里,周迟心想。

    得到祁斯贤的点头后,司机才为他拉开了车门,恭恭敬敬的迎他进去,自己站在不远处的大树旁,等待主人差遣。

    一般这种大人物的司机都很有眼力见,一看即知他们要开始谈些重要的事情。

    可这两人哪有什么要紧的事。

    其中一人心里满心想着如何攀附,另一人闭上眼睛就是少年白晃晃赤裸裸的身体,虽然清白不到哪里去,但较真下来,也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劳烦您跑一趟,新年快乐。”周迟朝他点点头,不显山不露水的观察着眼前的男人。

    两人同样深渊一般深黑的双眸撞在一起,四目相对,似乎都能挑破彼此的心思。

    周迟眨了眨眼,纤长浓黑的睫毛如蝴蝶一般轻颤,一瞬间就将幽深不见底的瞳孔遮住了。

    “也谢谢您帮我摆平那件事。”

    周迟面上恰到好处的微微一笑,他那张天生冷感的脸本就足够惊艳,如今薄唇嘴角轻轻勾起,更是如同昙花一现般动人。

    骚。

    祁斯贤点评,而后皱了皱眉,为心中这点莫名的痒意觉得烦躁。

    “他们怎么碰的你?”

    祁斯贤沉声道,表情没有丝毫波澜起伏,很公事公办的态度,他只想知道周迟那天究竟受到怎样的对待,能让公安厅的领导脸上都顶着一个硕大的掌印,几天呆在家里没出去见人。

    周迟微感惊讶,淡然的表情背后,各种思绪在脑子里快速变换,他没搞明白这男人究竟什么路子。

    “他们脱了我的衣服...”周迟眼帘半垂,说出口时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然而还是故作顽强,用清清冷冷的嗓音说了出来。

    “不,是粗鲁的扒开了衣服。”周迟眯起眼,微不可察的观察着男人的状态,继续道:“有人亲这里。”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带着一点刚被冷风冻过的红,慢悠悠的滑过自己的嘴唇,而后又点了点脖颈:“还有这里。”

    男人巍然不动,目光却像是被逗猫棒引着的大猫,如有实质般炙热。

    最后一个动作,周迟把手指点在胸前,嗓音低沉微哑:“记不清哪几个人了,很痛。”

    “他们逼着我,差点把这里咬下来。”

    虚情假意。

    祁斯贤这样想,呼吸却不自觉的重了许多。

    好似借了那些男人的手和唇,他就不是这个位高权重的身份,也不再是祁阔的小叔,正大光明且肆意放荡的玩弄面前的男孩。

    “我看看。”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起伏,漠然的表情,像一块陈年老冰一般无动于衷。

    周迟也在心里冷冷的嗤笑,这也是个道貌岸然的“君子”。

    他就在祁斯贤凛冽的气压下,慢慢脱了身上的棉服,一颗颗解下扣子,车里暖风给的很足,倒不冷,但措不及防的接触外面空气,还是让他浑身起了一层细小疙瘩。

    遇见冷风的生理反应,胸前那两枚红润的乳粒当着男人的面就颤颤巍巍的翘了起来,看似无师自通,十分淫靡。

    “没有留什么痕迹。”祁斯贤淡声说,手指无意识搓了搓。

    “嗯。”周迟答:“大半个月了。”

    他的眼帘抬起,狭长的眼尾轻飘飘的掠过男人,一触即然之际,祁斯贤竟然先行一步转开了目光。

    是欲望吗?好像也不是,如果他脑子里也全是那些肮脏不加掩饰的欲色,和茶室里那种冠冕堂皇的逐色之徒也没什么差别了。

    祁斯贤重新转回目光,重新打量着周迟的身体。

    这个男孩身架很漂亮,宽肩窄腰,流畅的肌肉线条附着每一寸骨骼,恰好到腰胯那里凹下一点弧度,很适合将手搁在上面,胸口那两枚茱萸却有些格格不入,似乎太红了些,也许是被人长时间......

    “够了。”祁斯贤闭目,手背暴起一层交错的青筋脉络。

    够了,已经很出格了,祁斯贤想。

    送走周迟后,他缓缓吐出一口沉闷的浊气,墨黑色的眸子里晦暗压抑,他似乎没有受任何影响,仍然是那个万人尊敬、秩序森严的人。

    然而宽大的手掌从身下挪开后,胯间隆起的那个分量不轻的帐篷这才显现出来。

    ......

    除夕夜街头,万家灯火,周迟裹着薄薄的棉袄走在街头,胸口一阵阵凉风往里钻,他疑心是刚刚脱衣服时没扣好。

    他慢慢踱步在灯火璀璨的街头,细小的雪花在空中凌乱飘散,耳朵冻得有些发红。

    这个时间点外面没什么人,然而却很亮堂,四处缀满了红红火火的灯笼,点亮了街头巷尾。

    如果是在贵州,这时候已经炮仗满天飞,耳朵里全是烟花声,北京却冷冷清清的,格外安静。

    这是他第一次在离家那么远的地方过年。

    他招了招手,一辆出租车稳稳停在他旁边。

    周迟将头侧向出租车车窗外,看着略带斑驳的车窗里风景飞速变化,不同色泽的光影倒影在他的脸上,有些昏昏欲睡,前面司机时不时要插两句嘴,搅得他睡也睡不着。

    “这个点儿还不回家吃饭?”

    周迟半阖双眸,懒懒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嗯。”

    证券比赛仍然没有出结果,但似乎已经了定局,除他之外不可能是别人。而他的公司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不缺资金,不缺人才,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心中紧紧崩着没有松懈过的那根弦终于短暂的松了下来。

    回到前门大街的那间大宅子里,里面一片亮堂,且十分噪杂混乱。于泽秋十分主人家的躺在他家沙发上,开了电视将声音调到最大,段煜在今天超市采购的一堆东西里翻翻找找,看见周迟,欣喜的尾巴都开始旋转:“周周迟!”

    杨启则是怒不可遏的上前,给他拍身上的雪花,边拍边喊。“周迟,你跑去跟谁约会了!”

    他很是怀疑周迟又跑出去跟什么贱人暗通款曲去了,可找不到证据,只能捏着鼻子忍了下去。

    整整齐齐的客厅变得有些混乱,看起来不知道谁又跟谁狠狠打了一架,没有收拾。

    周迟烦躁的捏捏眉心,放下东西,去换了一身舒服的衣服,全程身旁都跟了个杨启

    “我打电话定了最好酒楼的年夜饭。”杨启不停撺掇他:“赶紧把这一屋子废物赶出去,咱俩过个好年就够了。”

    显然他是用武力恶狠狠镇压了一番,但是没成功,2v1还是很有些难度。

    屋内这几人,包括周迟在内,大抵都是这种捏着鼻子忍了得了的心思。

    他们几个公子哥心血来潮,找了用人送来饺子皮和馅料,反正除夕是最无聊的一天了,打发打法时间。

    周迟巍然不动,他是只坐享其成,象征性的捏两个就溜去客厅看新闻了。

    偌大的落地窗前,他悠悠然的躺在沙发上,翻手里厚厚的一叠红包。

    从其中一个两指厚的红包里抽出一张信,周迟不紧不慢的展开。

    “周迟,新年快乐。”⑤806^41⑤0⑤追

    “美国唐人街也在过年,很热闹,也交了很多朋友,这儿的人都很友好,也可能是看我人傻钱多?”

    “友谊也很重要,我现在已经没那么想你了,你说的对,人生不该只有爱情这一种东西。”

    “估计再过几个月,我就真的把你全部忘干净了。”

    祁阔一笔一划写着,他有点想哭,但不能哭,伤口浸了眼泪会更难痊愈,他拿两团卫生纸纸粘在眼睛下面,纸已经湿透了。

    他手指发狠,黑色的字迹深深陷入纸张,险些将纸刺破,然而后面又收了回去,大概祁阔也明白,恨与不恨,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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