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那时群里来了消息,部门紧急会议,要求每一位同事都要参加。曾迩马上明白这次会议的主题是什么,当然是迎接太子爷驾到,从此,她又要多伺候一位主子。

    9824

    真正的麻烦

    开会了,曾迩几乎是最后一个钻进去的,她悄悄坐在离领导最遥远的位置。

    王主管坐在正中间,他的旁边有张陌生的脸,他像一坨屎堆在那里。曾迩的视角就是那样的,因为那个人咧歪着身子坐在椅子上,头发修剪有型,只是耷拉着脑袋,看不见脸,那身灰色西装看起来品质很好。

    “今天开会除了总结这段时间的工作外,还有个重要的事情向大家宣布,就是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新领导姜总。今后姜总会总体负责我们部门的工作,大家掌声欢迎姜总说几句。”

    掌声响起,那个人一动不动,掌声落了,他动了,先抬起脸,身体腻歪着从椅子上站起来。“不要叫我姜总,叫我ERIC。”说完,便又坐回去。

    会议室顿时很静,王主管开始鼓掌,下面的掌声再次响起。曾迩听见他的声音时抬头,那时他已说完坐下,她连他的脸也没看见。

    散会前,王主管叫曾迩留一下,大家开始熙熙攘攘走出会议室,那个公子哥最先走出会议室的。

    “那个项目怎么样?前期探讨阶段已经结束了,客户有什么反应?”

    “还不错,就等最后的结果了。”曾迩并不感兴趣,“领导,我不想再跟进这个业务了,你可以分配给其他人做吗?”

    “为什么?这个项目不是马上有结果了吗?”

    “对,可是我有了其他更好的项目,所以想把这个项目转出去。”曾迩尽量说得合情合理。

    “好奇怪,这个项目这么诱人,你竟然拱手让人,不像你啊。”王主管反倒起了疑心,“况且这是你一手推进到现在,没你肯定是要出乱子的。你再坚持一下,只准成功不许失败哦。”

    曾迩明白王主管有所猜疑,也就作罢。她一刻也不想看到张恒青,这个项目推不出去,意味着在几个月里,她都要和他见面。想到这些,她便要抓狂。

    曾迩走出会议室,越想越头疼,趁着没人,她不停摇头,一个高个子出现在她面前,是那个灰西装,“主管办公室在哪边?”

    曾迩没回过神来,这是那个姜总,他竟然找不到自己的办公室了。想到这儿,她想狂笑,又怕冒犯,“前面左拐。”

    因为要抑制住讥笑,她板着脸,语气生硬。

    她说…

    开会了,曾迩几乎是最后一个钻进去的,她悄悄坐在离领导最遥远的位置。

    王主管坐在正中间,他的旁边有张陌生的脸,他像一坨屎堆在那里。曾迩的视角就是那样的,因为那个人咧歪着身子坐在椅子上,头发修剪有型,只是耷拉着脑袋,看不见脸,那身灰色西装看起来品质很好。

    “今天开会除了总结这段时间的工作外,还有个重要的事情向大家宣布,就是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新领导姜总。今后姜总会总体负责我们部门的工作,大家掌声欢迎姜总说几句。”

    掌声响起,那个人一动不动,掌声落了,他动了,先抬起脸,身体腻歪着从椅子上站起来。“不要叫我姜总,叫我

    ERIC。”说完,便又坐回去。

    会议室顿时很静,王主管开始鼓掌,下面的掌声再次响起。曾迩听见他的声音时抬头,那时他已说完坐下,她连他的脸也没看见。

    散会前,王主管叫曾迩留一下,大家开始熙熙攘攘走出会议室,那个公子哥最先走出会议室的。

    “那个项目怎么样?前期探讨阶段已经结束了,客户有什么反应?”

    “还不错,就等最后的结果了。”曾迩并不感兴趣,“领导,我不想再跟进这个业务了,你可以分配给其他人做吗?”

    “为什么?这个项目不是马上有结果了吗?”

    “对,可是我有了其他更好的项目,所以想把这个项目转出去。”曾迩尽量说得合情合理。

    “好奇怪,这个项目这么诱人,你竟然拱手让人,不像你啊。”王主管反倒起了疑心,“况且这是你一手推进到现在,没你肯定是要出乱子的。你再坚持一下,只准成功不许失败哦。”

    曾迩明白王主管有所猜疑,也就作罢。她一刻也不想看到张恒青,这个项目推不出去,意味着在几个月里,她都要和他见面。想到这些,她便要抓狂。

    曾迩走出会议室,越想越头疼,趁着没人,她不停摇头,一个高个子出现在她面前,是那个灰西装,“主管办公室在哪边?”

    曾迩没回过神来,这是那个姜总,他竟然找不到自己的办公室了。想到这儿,她想狂笑,又怕冒犯,“前面左拐。”

    因为要抑制住讥笑,她板着脸,语气生硬。

    她说完赶着离开现场,没走两步,巨大的一声噗,笑得肩膀颤抖,她心里祈祷他没有听到。

    曾迩回到座位,她将项目的事情拖了又拖,无论如何,过两天法国厂商的技术团队就来了,她还要带着他们去和张恒青开会,无法避免。

    晚上,曾迩又去了那家夜店,她只是找了个吧台坐下来,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叫了一杯玛格丽,听了一晚上的歌,在前半夜即将结束的时候打车回家。

    她走进小区,在夜里,那条通向单元门的路是她最喜欢的。路的一旁是小区隔离外界的铁栅栏,贴着栅栏种着一排高高的松柏,栅栏上间隔安装着路灯,扫下来的灯光印在松柏和地上。远远望去,那路有些浪漫,因为无人的宁静,泛着一些梦幻的光环。

    可是那天有人破坏了一切。

    当她看到单元门时,在侧面花坛里摇晃着一个坐在地上的人,她吓得魂飞魄散。她想疯狂奔跑着进入单元门,那人却看她冷笑,“你就是王多萝每天叨念的曾迩吧?”

    曾迩站住,定睛看过去,他说话了,至少他不是鬼。

    他的确不是鬼,他是王多萝的老公靳冬风。

    “你喝醉了怎么不回家,坐在这儿干什么?”曾迩嚷了一声,她对靳冬风向来没有好感。

    “你管得真多,王多萝就是跟你学坏的。看她现在把自己打扮的,像个舞女。”

    “你见过舞女吗?也对,你应该见过。”曾迩愤怒。

    “别以为你是女的,我拿你没办法。就是你把王多萝教坏了。”靳冬风在地上挣扎着要起来,却只是翻了个身,换了一只手支撑着地面。

    如果这是过去的曾迩,她会什么也不说,回头走掉。可是此时,她却很有兴致,“那不是我教的吧,还不是你造的孽。”

    说完,她愤愤离开,心中畅快。

    在第二天的上班路上,曾迩没有遇到王多萝,她确实犹豫着如果碰到,要不要将那夜遇见靳冬风的事跟她说。

    曾迩在路上错过了两次地铁,因为人多,她没有挤上去,倒是出了一身的汗。她出了地铁便奔跑,进公司打卡时,刚好剩下一分钟。

    她走进办公室,却发现一个男人坐在她的位置上刷手机,是那个灰西装,今天只穿着白色发亮的衬衫和西裤,照样斜歪在椅子里。

    “姜总,您有事吗?这是我的位置。”曾迩开场。

    他懒散地抬头,“你迟到了吧?”

    “抱歉姜总,我没迟到,还有一分钟。”曾迩打心里鄙夷这个纨绔子弟。

    “给我买杯咖啡,冰美式,加袋糖。”

    “我有工作要做,买咖啡找您的秘书吧。”曾迩瞪直了眼睛看他。

    他竟然懒洋洋地站起来,“那我去买,你喝什么?”

    曾迩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反应,“我不喝,咖啡过敏。”说完,将手中的包扔到桌角,伸手拉回座椅,绕开他坐下来。

    “那就橙汁吧。”他说完便自己走了。

    旁边同事用眼神偷偷瞟过来看热闹,曾迩心想,风言风语是免不了了。

    曾迩去趟厕所回来,发现桌上放着杯冰凉的橙汁。

    下午最忙的时候,曾迩被王主管叫到办公室,灰西装也在那里。

    “二位领导,有何吩咐?”曾迩半调侃。

    “是这样的,以后姜总会和你一起负责那个大学科研项目,因为姜总刚来,可能很多情况需要你多做介绍。”

    曾迩头痛,回眼看了看灰西装,他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她却感觉他在偷笑。

    “好的,领导。”

    曾迩从办公室走出来,王主管也跟了出来,小声对她交代:“CHRISTINA,姜总这边你尽量做好,毕竟是太子爷,很容易传到老板耳朵里,多注意影响。”

    曾迩点头,她想:真正的麻烦要来了。

    9825

    梦醒时分

    “海浪很美,浪花冲过来的时候,有风来,好看。”王多萝吃着碗里的红油小面,辣得鼻头冒汗,却止不住说她那次单身旅行。

    对她来说,那次旅行是她一辈子最风光最浪漫的事,“你知道吗?一个人去海边,在一家小摊吃碗面,喝个冰啤酒,像文艺电影一样。”

    曾迩吃着鱼香肉丝盖饭,没什么味儿,她挖了一勺辣椒油放进去。“几天前的夜里,我在单元门口看到靳冬风了,他喝醉了。”

    “我听他说了,他说你骂了他。”王多萝抽了张纸巾擦鼻涕。

    “我没骂他,他说我带坏了你,我说是他造的孽。”

    “你不用为我出气,他是我的丈夫。”王多萝的人中处也冒着汗珠,她却端起碗来喝那红色油汤。

    “你说得对,我是外人。”曾迩挖一大勺饭来吃,一块没有拌匀的红油进了嘴,不辣,腻了些。

    曾迩不高兴,心里冒出些活该自受的话儿,兑着盖饭一起咽下肚子。

    她们吃完饭就从小店里出来往小区走。

    “下午你做什么?”王多萝问。

    “睡觉。”

    “不出去吗?我们去唱歌?”

    “不去,我以后都不会再带你去那些地方,省着人家夫妻同心,来数落我。”曾迩说完,拐了个弯走去几百米外的公园。

    这个周末本应该见小明,但是陈万强带孩子去了日本旅游,曾迩的时间便空下来。中午饭和王多萝一起打发了,现在一言不合,不知道剩下时间用来做什么?

    王多萝在曾迩走后,站在那里很久。那是个路口,没有红绿灯,左转是个巷子,马路也只有七八步左右,她知道曾迩生气了。

    当她听靳冬风骂骂咧咧说曾迩的坏话时,她心里不是滋味,她想的是无论靳冬风做了什么,她都是自己的男人,曾迩只是她的朋友,可是男人是她的家人。她无法容忍外人骂靳冬风,就是这样。

    现在曾迩生气了,王多萝又觉得她的生气不是没道理,王多萝希望曾迩可以带她出去看不同的风景,听她说那些窝囊冒火的事,之后又不希望曾迩会瞧不起靳冬风。靳冬风是王多萝的脸面,曾迩骂靳冬风,就是打了自己的巴掌。

    现在,王多萝知道自己得罪了曾迩,她也不知道这一下午的时间该去哪里打发…

    “海浪很美,浪花冲过来的时候,有风来,好看。”王多萝吃着碗里的红油小面,辣得鼻头冒汗,却止不住说她那次单身旅行。

    对她来说,那次旅行是她一辈子最风光最浪漫的事,“你知道吗?一个人去海边,在一家小摊吃碗面,喝个冰啤酒,像文艺电影一样。”

    曾迩吃着鱼香肉丝盖饭,没什么味儿,她挖了一勺辣椒油放进去。“几天前的夜里,我在单元门口看到靳冬风了,他喝醉了。”

    “我听他说了,他说你骂了他。”王多萝抽了张纸巾擦鼻涕。

    “我没骂他,他说我带坏了你,我说是他造的孽。”

    “你不用为我出气,他是我的丈夫。”王多萝的人中处也冒着汗珠,她却端起碗来喝那红色油汤。

    “你说得对,我是外人。”曾迩挖一大勺饭来吃,一块没有拌匀的红油进了嘴,不辣,腻了些。

    曾迩不高兴,心里冒出些活该自受的话儿,兑着盖饭一起咽下肚子。

    她们吃完饭就从小店里出来往小区走。

    “下午你做什么?”王多萝问。

    “睡觉。”

    “不出去吗?我们去唱歌?”

    “不去,我以后都不会再带你去那些地方,省着人家夫妻同心,来数落我。”曾迩说完,拐了个弯走去几百米外的公园。

    这个周末本应该见小明,但是陈万强带孩子去了日本旅游,曾迩的时间便空下来。中午饭和王多萝一起打发了,现在一言不合,不知道剩下时间用来做什么?

    王多萝在曾迩走后,站在那里很久。那是个路口,没有红绿灯,左转是个巷子,马路也只有七八步左右,她知道曾迩生气了。

    当她听靳冬风骂骂咧咧说曾迩的坏话时,她心里不是滋味,她想的是无论靳冬风做了什么,她都是自己的男人,曾迩只是她的朋友,可是男人是她的家人。她无法容忍外人骂靳冬风,就是这样。

    现在曾迩生气了,王多萝又觉得她的生气不是没道理,王多萝希望曾迩可以带她出去看不同的风景,听她说那些窝囊冒火的事,之后又不希望曾迩会瞧不起靳冬风。靳冬风是王多萝的脸面,曾迩骂靳冬风,就是打了自己的巴掌。

    现在,王多萝知道自己得罪了曾迩,她也不知道这一下午的时间该去哪里打发。她出门和曾迩吃饭之前,让靳冬风带着英英去看木偶戏了,英英让她也去,她找了借口拒绝了。

    她不想和靳冬风在一起,他们现在无论做什么,说不上两句话,王多萝就会发邪火针对他。靳冬风在忍受几句后,便会翻脸,英英那时候就会害怕得不敢说话。

    王多萝受够了。

    可是现在王多萝只能回家,家里只有婆婆一人,她这个时间应该在睡午觉,午觉起来她便会坐在客厅沙发上刷手机,看那些养生的小视频,还有一些街头争吵,或者卖便宜货的直播,声音放得很大。

    王多萝回去便只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能关门,不然老太太隔一阵就会进来,说各种借口,出去时就把门敞开着。

    到了晚饭时间,老太太便会问她晚上做什么?意思就是让王多萝做晚饭,王多萝并不想休个假,还要进厨房油烟四散地炒菜,吃完还要她来收拾。老太太放下饭碗,就出门遛弯去,剩下的事儿都是王多萝的。

    王多萝想好了,她不回家。她一转头便四处溜达,也进了那个几百米外的公园。

    她们在荷花池旁相遇,曾迩站在几棵柳树下望着荷花发呆,王多萝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眼睛,走路有点急,走近荷花池才看到曾迩。

    王多萝往柳树下凑,“真热,这里凉快点。”

    曾迩不说话,手抱在胸前,愣神地盯着荷花看。

    “生气了吧?我无处可去,不想回家,就想着在公园里溜达,一会儿日头落了,我还得赶紧走。因为我婆婆那个时间会来遛弯。”

    “活得真累。”曾迩冷冰冰扔下一句话。

    “别生气了,你就当我是可怜人。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婚的。在你们看来,我懦弱,窝囊,可是外人都是隔岸观火。离婚了,我有什么好处?”

    “你不能原谅他,又不想离婚,日子也不好过。”

    “曾迩,你离婚后,后悔过吗?”

    “我和你不一样,我都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结婚?不过,我现在觉得我离得对。我前段时间遇见了柯察金。”

    “真的?”王多萝叫出来,狠狠用手拍在曾迩的背上。

    “你也这么惊讶,我也是。而且我知道他当年为什么把我打发走。”

    “为什么?”王多萝屏息等待着。

    “原来他当年谈恋爱的女人是厂长的女儿,他靠着人家发达了,现在是大学老师,前途无量。”

    王多萝不知该说什么,曾迩说出来有些痛快。

    “男人们都不肯委屈自己,可女人善于委屈自己,只要给她们一个爱的理由,你说是不是?”王多萝好半天挤出一句话。

    “你的靳冬风呢?以后都会改邪归正吗?”曾迩又忘了分寸。

    “他说会,我也说不上信任不信任,日子就这样过。”

    一阵风吹来,柳枝荡漾,大枝的荷花摇晃起来。那是阵发烫的风,吹得人脸又干又热,空气里掺着池子里淤泥闷烂的气味,荷花却干净得好看,每片花瓣又粉又大。

    “我们去唱歌吧?”王多萝又提议,“我上次唱歌是大学毕业的时候。”

    “你是猿人吧?周口店的?真受不了你。”曾迩瞪了王多萝一眼。“本来不想去,听你这么说,我有义务带你去。这么多年你都在干什么?”

    “忙着怀孕,生孩子,养孩子,照顾家。”王多萝对答如流。

    “你从没感觉生活很单调吗?”

    “没有。可是自从知道靳冬风出轨之后,我发现,我除了这个家,无处可去,无事可做。我没有爱好,没有乐趣,没有一件事是我自己的事。那种感觉和毁灭差不多。”王多萝眼睛里的恐惧像白天亮起来的白炽灯,曾迩不敢望第二眼。

    她们去了练歌厅,门口男服务员挺拔帅气,也有点流里流气。进了包房,王多萝忙着点歌,曾迩看她忙着找按键,便提示她扫码点歌。

    王多萝点了一首《梦醒时分》,她跟不上调,声音不难听,音量很高,整首歌都在吼。

    她唱完一首,便忙着点歌,曾迩在一旁半卧在沙发里喝啤酒,看着屏幕里的

    MV

    画面,红绿颜色的灯光在她脸上变幻。

    王多萝唱哭了很多回,曾迩没有管她,只是喝着自己的酒。

    9826

    不得不见

    姜总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西裤,仍然是白色衬衫,领口咧开两个扣子,他的发型些微后背,抹了一些柔亮的发蜡。

    曾迩和他坐在后排座椅,司机是公司老人,和曾迩很熟,过去一起出去都会闲聊很多,今天太子爷在场,便都不说话,车里静得尴尬。

    太子爷面无表情,看上去是个讲究形象的主子,五官深邃耐看,曾迩余光扫了一下,也没有多搭理。

    曾迩心里纠结着一会儿见到张恒青要做什么反应,法国厂商坐着另外一辆商务车跟在后面,今天这场会议预计会持续两个小时左右。

    “曾,你来公司多久了?”太子爷问话。

    “好多年了,另外,我叫曾迩,别叫我曾。”

    “我记不住,就叫你曾吧,挺好听的。”

    “两个字也记不住吗?这记忆力也够差的。”曾迩说完有些顾虑,她想来对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儿有种排斥感,是一种对投胎的嫉妒恨吧,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曾,你一点都不像个中年女性,有一种不羁逆反的气质。”太子爷并不生气。

    “您这话听着不像夸奖。”曾迩冷面回应。

    太子爷暗自发笑。司机师傅偷着乐,也不敢出声。

    “夏天到了最热的时候,张师傅。”曾迩特意找司机师傅聊天。

    “可不,再热不到一个月,就开始凉了,下个月立秋。”张师傅接茬。

    “一会儿您就四处溜达着,开完会我给您打电话。”曾迩招呼着。

    “好嘞,等你电话。”

    车里空调凉快得很,曾迩和太子爷各守着一头,她看向窗外,太子爷瞄着手机。

    车外经过一个公园,翠绿一片的树枝伸出白色围栏外,树下种着成排月季花,一团一簇地开放,红色,粉色,白色,黄色,大朵的花盘分外惊艳。

    曾迩的记忆里都是白色的冬,春天和夏天不止一次让她像在另一个世界。她的梦里都是白色的冰天雪地,视野里串出白色冰花的裂纹,不知谁口中蜿蜒出的哈气,模糊了往前走的意念。

    那些花更是不实际的存在,它们从不在冰天雪地里。

    曾迩的头脑里有一道冰河,没有人越过,更没人用双手去试图触碰那冰角,她连那意念也没有。

    曾迩更喜欢春天,她忘不了绿色闯入眼帘那一刻…

    姜总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西裤,仍然是白色衬衫,领口咧开两个扣子,他的发型些微后背,抹了一些柔亮的发蜡。

    曾迩和他坐在后排座椅,司机是公司老人,和曾迩很熟,过去一起出去都会闲聊很多,今天太子爷在场,便都不说话,车里静得尴尬。

    太子爷面无表情,看上去是个讲究形象的主子,五官深邃耐看,曾迩余光扫了一下,也没有多搭理。

    曾迩心里纠结着一会儿见到张恒青要做什么反应,法国厂商坐着另外一辆商务车跟在后面,今天这场会议预计会持续两个小时左右。

    “曾,你来公司多久了?”太子爷问话。

    “好多年了,另外,我叫曾迩,别叫我曾。”

    “我记不住,就叫你曾吧,挺好听的。”

    “两个字也记不住吗?这记忆力也够差的。”曾迩说完有些顾虑,她想来对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儿有种排斥感,是一种对投胎的嫉妒恨吧,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曾,你一点都不像个中年女性,有一种不羁逆反的气质。”太子爷并不生气。

    “您这话听着不像夸奖。”曾迩冷面回应。

    太子爷暗自发笑。司机师傅偷着乐,也不敢出声。

    “夏天到了最热的时候,张师傅。”曾迩特意找司机师傅聊天。

    “可不,再热不到一个月,就开始凉了,下个月立秋。”张师傅接茬。

    “一会儿您就四处溜达着,开完会我给您打电话。”曾迩招呼着。

    “好嘞,等你电话。”

    车里空调凉快得很,曾迩和太子爷各守着一头,她看向窗外,太子爷瞄着手机。

    车外经过一个公园,翠绿一片的树枝伸出白色围栏外,树下种着成排月季花,一团一簇地开放,红色,粉色,白色,黄色,大朵的花盘分外惊艳。

    曾迩的记忆里都是白色的冬,春天和夏天不止一次让她像在另一个世界。她的梦里都是白色的冰天雪地,视野里串出白色冰花的裂纹,不知谁口中蜿蜒出的哈气,模糊了往前走的意念。

    那些花更是不实际的存在,它们从不在冰天雪地里。

    曾迩的头脑里有一道冰河,没有人越过,更没人用双手去试图触碰那冰角,她连那意念也没有。

    曾迩更喜欢春天,她忘不了绿色闯入眼帘那一刻的震撼,或是柳枝冒起的细芽,或是青草渐生时的偶然。

    似乎春天可以让她原谅一切,可是这是夏天,她不想原谅任何人。

    “你在想什么那么痛苦?”他凝视着她。

    “痛苦?我没有。”曾迩斩钉截铁。

    他没再说话,空气里弥漫一些凝结的沉静。他将手机扣在腿上,歪着脖子看向她,几秒钟的时间,他慢慢将头转向另一个方向的车窗外。

    曾迩说不上这个太子爷到底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不算开朗,不存在内敛,脸上没有过笑容,情绪却收放自如,倒让她不费神。

    下车了,曾迩和太子爷站在一起等待后面法国工程师乘坐的车。

    “姜总,要不您先进去,外面太热。”曾迩客气一下。

    “你可以叫我姜顾。”

    “我可不敢,姜总。”曾迩拒绝。

    姜顾瞅瞅她,没言声。

    车到了,下来两位法国人,跟着是请来的一位女翻译,她跟两个男人看起来聊得火热,脸上开怀大笑的红晕还未褪去。

    曾迩带着一行人去了指定会议室,张恒青,刘老师,还有三位科研老师席座等待。双方互相介绍寒暄,曾迩来不及注意张恒青,却在入座时发现他顾盼自己的眼神。

    曾迩开场主持,对校方给予的关注表示感谢,希望今天双方会议成功进行。

    姜顾坐在会议桌最后的位置,像个事不关己的外人。曾迩英语非常出色,很多技术术语的解释常常要优于专业翻译,法国工程师几次表示赞赏。

上一页 加入书签 目录 投票推荐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