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魏鹰抬头看见我,有些震惊,也有些心虚。

    “王缙?”

    “怎么有空来参加我们的聚会,你不是应该在医院陪阿姨……”

    他的话被自己吞进了肚子里。

    我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瞬间口吐鲜血,牙齿掉在地上。

    他吃痛,捂着半边脸把血吐了出来,但一句话都没说。

    “我妈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他皱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盯着他英挺的眉眼又重复了一遍:“是不是你找人砸了我妈的水果摊!”

    包厢里一片死寂。

    我发狠,拿起桌上的酒瓶就给他开了瓢。

    酒水混着血水流了一脸,很是骇人。

    我冷冷地看着他。

    “都是大老爷们,玩这些小娘们玩的东西就没意思了。”

    “当年我跟烟烟在一起,你就自导自演用手表的事排挤我。”

    “现在你又想用我妈来吓唬我。”

    “魏鹰,我警告你,做人要有底线。”

    “你要是再敢这么做,我光脚的不怕穿鞋,我什么都能做出。”

    魏鹰从头到尾没有说出一句否认的话。

    其实去的路上,我想了很多。

    当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偷手表的人。

    可是五年后,向来平和的小巷,一个普通的水果摊,却会被人莫名其妙砸的稀烂。

    原本我只是存疑。

    但我听到魏鹰问我为什么没在陪我妈的时候,我几乎瞬间就确定了是他。

    包厢内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魏鹰身上。

    谁都没想到,看上去温和如玉的君子,背后会是这种耍小心机的男人。

    “所以当年的事,是魏鹰自导自演?”

    “组长没有偷过他的手表?”

    “当年,好像也是魏总带头去搜查组长的工位的。”

    窃窃私语最终变成了大声的声讨。

    回忆里那些枝枝叶叶最后被放大,无数的眼光在我和他之间徘徊。

    最终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依稀记得他是当年把自己的奢侈品往抽屉里锁的人。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酒店。

    只觉得外面的灯光昏暗,我眯着眼看了半晌,才慢慢地醒过神来回到现实世界里。

    去医院的路上,我买了妈妈最喜欢吃的豆花。

    柳如烟又来了。

    我停在病房门口,听到妈妈对着柳如烟开口,说谢谢你大晚上地忙上忙下。

    柳如烟垂眸不语。

    我妈笑了笑,“是要感谢你,五年前要不是你给了阿缙一笔钱,我的命早就没了。”

    “不过后来你们就不大联系了。”

    柳如烟抬起头来,看见我站在门口。

    声音颤抖道:“什么钱?”

    我没回答她,只是侧过身让她走出病房来。

    到了外面,她始终不敢看我。

    “如烟,其实五年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你应该学会放下了。”

    “你不过是从小到大想要得到的就都能得到,偶然遇到一个得不到的人,有一点不甘心罢了。”

    “不是。”

    柳如烟委屈道。

    “不是不甘心,我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我分得清不甘心和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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