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盛牧辞瞅了身边的男人一眼,无奈又纳闷:“你们小情侣一定要隔着我们夫妻眉目传情么?”

    贺司屿勾了下唇,修长指尖理了理西服,搭着悬空的那只皮鞋踩落地,慢条斯理起身。

    “我去休息室。”他留下话,离开。

    盛牧辞挑眉,头歪向另一边,平静传话:“老贺去休息室了。”

    宋黎领会到意思,掩住唇,悄悄凑到苏稚杳耳旁:“他在休息室。”

    苏稚杳红着脸,低咳,捋捋长发,裹着大衣站起来,在千百双眼睛下,和贺司屿一前一后,从观众席走出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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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瓶;拒绝emo、Cassie、是优不是悠、靳译肯、死在反派怀里、Murmure.、送气饱饱、Violet.、拭楠茶、九

    10瓶;桃丝

    9瓶;民政局、ucopia念

    8瓶;周震南老婆、鲸鱼?

    7瓶;派达星的流浪、南泽迁

    6瓶;半糖、Flipped、今天我的肚肚瘦了没、鸵鸟先生、Aurora、一朵绣球花、愿随愿遂、追更中…、xi小乖、慢慢、胖、甜心荷包蛋、WOW、祝好、过过过过过过

    5瓶;九川、他187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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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瓶;话卿、天上有多云在飘、qxxdBYG、To、许个愿吧、龙娃、穆迷、气球店长、淘淘淘不停的跳MM、米米啾啾、敬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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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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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8、奶盐

    苏稚杳如今是DM的签约艺人,

    尽管陆森并未曾限制过她的感情自由,但秉着契约精神,如果要公开恋情,

    苏稚杳想着还是得事先和陆森商量,没有他,

    她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所以不应该任意妄为。

    何况这几年,

    苏稚杳都没有隐私,一直被外界过分关注,现在她想要一点私人空间,

    单纯地谈个恋爱。

    可谁能想到,

    某人这么不低调。

    空降京台晚会现场不说,

    她和宋黎挨着坐,

    他就坐到盛牧辞旁边,

    这画面对外而言,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一对多年未见的旧情人,中间一对小夫妻,一个是女方闺蜜,

    一个是男方兄弟,

    都分不清这种情况下四者中谁更难做人。

    他还明目张胆地要去休息室。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情况。

    再过半个多小时就要到后台准备了,苏稚杳原本不太想去,但那束玫瑰花让她心虚,

    扭捏了会儿还是跟上去了。

    正值晚会中途,场馆外休息区几乎无人来往,

    为了不表现得过于明显,

    苏稚杳步子放很慢,

    还特意往洗手间绕了一圈,

    避开他路线轨迹。

    手机收到微信消息。

    hsy:【301】

    苏稚杳在镜子前看着手机,咬了下唇,温温吞吞走出盥洗室。

    尽头那间休息室的门虚掩着。

    她推开,走进去,再谨慎地把门关上。

    地毯吸声,鞋子踩在上面都没有声响,苏稚杳合上门后,刚要回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横到她腰肢,男人高大的身躯从背后拥了上来。

    苏稚杳本能一颤,随后感受到熟悉的体型和温度,她又冷静下。

    “那个送你花的男孩子,是谁?”

    贺司屿一只胳膊揽着她压近自己,低下头,脸埋到她颈窝,唇似有若无地蹭在她耳旁,声音又轻又慢,全是隐晦的暧昧。

    耳朵被他蹭得酥痒,苏稚杳微微缩了下脖子,却在他呼出的热息里躲不开。

    “我不认识……”她小声说。

    “不认识的男孩子,能随便收他的花么?”贺司屿另一只手环到前面,虎口抵上去,捧住她下半张脸,指腹在她脸颊轻轻摩挲。

    慢悠悠问完话,他鼻息淡淡“嗯”出一声,尾音慵懒上扬。

    苏稚杳听得呼吸微窒,莫名有种他要就地收拾她的错觉。

    主动认怂为妙。

    于是苏稚杳握上男人捏在她下颔的手,勾了勾,软声软气地撒娇:“下回不收了还不行嘛……”

    苏稚杳顺着他臂弯里转过半圈,面向他,乖乖抱住他腰,从他怀里仰起那张清妍的鹅蛋脸:“你不是在总部年会吗?怎么突然过来京市?”

    “有人说,这里下雪了。”

    贺司屿耐人寻味低语,说着还刻意偏过头,望了眼落地窗。

    外面月光如水,夜色晴朗。

    为她一句京市下雪了,想见他,他便熬夜处理完工作,出席年会提前离场,连夜飞到京市陪她跨年。

    苏稚杳弯起桃花眼,冲着他虚虚一笑,双手攀上去,搂住他头颈,使出她的拿手好戏。

    一如最初勾搭他那样,装乖卖俏。

    长睫毛卷翘,无辜眨动着:“没下雪就不能想你了吗?”

    她脸上妆感不重,依然可见本身细腻白皙的好皮肤,浅褐色的眼瞳莹润着一层水光,含着可爱的狡黠,亮盈盈地望过来,明明一丝媚态都无,就是勾人得不行。

    还是三年前那只吃死他的小狐狸。

    近处,两人的呼吸一高一低。

    贺司屿瞧着女孩子的脸,忽地笑了下,指尖抬高她下巴,头一低,含上她唇。

    嘴唇被他温湿双唇抿住的瞬间,苏稚杳心怦然颤动,只一秒她又陡然一激灵,抵在他胸膛的手掌忙不迭抻直,一下子推开他。

    四瓣吮住的唇被迫分开。

    贺司屿蹙起眉,微带困惑盯着她,一双漆黑狭长的眸子里暗欲沉浮。

    苏稚杳心跳着,眼前人的眼睛穿透力太强,她虚于对视,指尖轻扯住他西服外套的领子,目光垂落在他的领带上。

    模样温顺,声音放得很低:“我还要上台的,不能乱亲……”

    贺司屿吻了吻她长发,唇贴在她耳畔,嗓音微微哑了:“没带口红?”

    她双颊浮出红晕,脸几乎要钻进他的衣领里,几不可闻地回答:“化妆间又不在这儿。”

    他胸腔随呼吸深长地起伏了下,不得不把那股子欲气压回去,手沿着她腰际,探到大衣里,隔着那件修身的小礼服抚着。

    “几时上台?”贺司屿问。

    苏稚杳说:“还有半个小时。”

    他低哑地“嗯”了声。

    应得好好的,指尖却是勾过她散在肩颈的长发,拢到一边,转瞬就低头在她霜白的肌肤落下细碎的亲啄。

    苏稚杳的小礼服是短裙摆,刚被他喷洒颈侧的气息烫得魂散了下,随即又察觉到左边的裙摆被褶上来堆到了腰间。

    她惊得醒过神,以为他要在这里,慌忙探向腰骨,隔着珍珠纱摁住他手:“不行不行,来不及的。”

    贺司屿停住,抬起脸去看她。

    四目相对,见他不语,苏稚杳羞得耳垂红烫起来,喃喃嗔怪:“明明就知道自己半小时不够,你还要……都这年纪了,怎么这么没分寸。”

    贺司屿这才领悟到她意思,弯唇低笑了声。

    苏稚杳被他笑得脸更红,没什么力道地在他心口甩了一巴掌:“你还笑!”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苏稚杳冷不防被问住,哑口:“我……”

    贺司屿额头抵到她的额,唇角弧度不减:“不能亲,抱也不给了?”

    苏稚杳愣着,茫然了三秒钟才理清思绪,是她想太多,误会了。

    女孩子表情懵懵的,格外可爱。

    贺司屿忍不住调戏的心思,极近距离看着她,故意要说更不纯的话:“我没想在这里做。”

    说得好像她有多么欲求不满。

    苏稚杳脸赧红一片,眼睛局促得乱瞟:“我、我也没有想。”

    贺司屿笑意深了。

    她总有她的本事,狡黠的,卖乖的,害羞的,嘴硬的……不管是哪副样子,都让他怎么看怎么钟意。

    贺司屿手臂滑到她腰后,摸索到门把。

    “咔嗒”一声响,锁落下。

    苏稚杳心脏跟着扑通一个颤动。

    还在为刚才的误会难为情,苏稚杳没有再厚的脸皮去乱揣测他锁门的意思,支吾着含糊说:“我得去后台准备了,今天的腮红不太显色……”

    贺司屿没搭腔,不慌不忙脱下西服外套,铺到玄关柜的台面。

    在苏稚杳疑惑的目光下,他伸出胳膊捞她到怀里,托着她腰臀,有劲地将人抱了起来。

    苏稚杳在惊呼中被放到台面,坐在他的西装上。

    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男人身子前倾,双掌压到她两侧,在方寸之间圈住了她。

    因他站得近,她裙里两条玉白分得很开,双膝以一种不清不白的姿势抵在他两边腰侧。

    情态有往不理智发展的趋势,苏稚杳再佯装不住,仓皇后仰,背靠到墙,指尖推搡在他肩头,匆忙阻止他:“你不是……没想吗?”

    贺司屿身躯纹丝不动:“嗯,时间不够。”

    “知道你还……”

    她羞窘的嗔怨说到一半,对上他那双深邃的黑眸,里面笑意隐约。

    苏稚杳依稀还觉出几分不怀好意。

    “但你够了。”

    他直白看着她眼睛,又去看了看她面容不显色的腮红,嗓音沉在喉咙里,尾调懒散,带着似笑非笑的味道。

    话落间,他可有可无地揉着她推在腰间裙褶,视线往下掠了一眼。

    苏稚杳在情情爱爱方面还算不得经验丰富,听见他不明意味的暗示,略显迟钝地怔住,玉白被他两条胳膊勾着捞起时,她瞬间回了下神。

    没等她再思考,面前的人低下了头。

    到那时苏稚杳才惊颤地意识过来,他不是要用手。

    贺司屿背后是一面镜面墙。

    他俯着,脸几乎是陷在珍珠纱里,苏稚杳面前没有遮挡,能在镜子里清晰看到当时,自己将他乌黑浓密的短发抓得很牢,坐在台面的西服上,后脑勺靠住后墙。

    眼前浮起雾气,大面镜子里的画面变得模糊,苏稚杳目光因他的动口而散开聚焦不到一起,咬住下唇,踩在他两肩马甲布料的高跟鞋不由踩实。

    脸颊到鼻尖,浅浅的腮红逐渐显色。

    当时热搜评论和直播弹幕,也是同样的热火朝天。

    【我靠!三哥旁边的男人是贺老板吗!!贺老板空降!靠靠靠!京台的晚会从不会让我失望!活该你收视爆!!】

    【“慕斯”(牧司)cp粉前来报道!】

    【贺老板三哥同框啊啊啊啊!矜骄和痞坏!神了神了!我两根可以!!】

    【贺老板三哥和我吵架,我被吵哭了,喊着不要吵了求你们不要吵了,他们不听,就是吵就是吵,还要一起吵,吵得我都不行了呜呜呜】

    【无语了,你们没事吧,正常点OK?贺老板三哥我要厚乳(狗头)】

    ……

    【笑得我想死,你们是真不怕封号啊?厚葬友军!等一下,突然想到这样的话,贺老板和杳妹也要同框了……】

    【大型修罗场来了!】

    ……

    【虽然小貂蝉和贺老板避嫌分开坐,但是四个人一起简直神仙同框!这是什么金字塔顶端豪门聚会!是谁疯了啊啊啊啊!】

    【妈妈就是他们四个,让我磕了四对cp!】

    【这画面我等了三年呜呜呜呜呜】

    【啊啊啊啊小貂蝉和贺老板刚刚是对视了吧,是吧是吧!!!】

    【分手了还是这么甜,我哭死】

    ……

    【贺老板和杳妹呢!是一起走了吗!】

    【妈耶妈耶!我能不能蹲一个破镜重圆旧情复燃!!!】

    ……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苏稚杳紧紧裹住大衣,眼瞳弥漫着湿漉的气,面颊艳红得如春水荡漾,不需要再补一点妆。

    被屋里那人笑看着,她碎步跑出门,妆容完整,珍珠纱礼裙也好端端穿着,只是腿犯软,高跟鞋踩得有些虚浮,神色有一丝压不住的慌张。

    同她间隔开大约十来分钟,贺司屿才不紧不慢走出房间。

    外套和马甲搭在臂弯里,身上一件简单的黑色丝质衬衫,上臂戴着袖箍,冷性中透出丝丝性感的风流气。

    走在深长的廊道,他抬起青筋脉络清晰的手,两指捻动,将衬衫领子松开的两颗纽扣慢慢扣了回去,又变回那副清冷自持的样子。

    苏稚杳演奏的曲目,是理查德的《玫瑰人生》,她一身玫瑰白纱礼裙,指尖下的钢琴声曼妙动人,让人幻觉眼前有朵朵玫瑰在舞台上绽放风情。

    【绝了真好听!今夜最佳!小貂蝉不愧是DM当家花旦!】

    【妹妹今晚的腮红好好看,奶乎乎的,纯欲天花板啊!于秘书!三分钟内我要知道同款!】

    【贺老板看妹妹演奏的眼神好深情啊,虽然镜头就扫过一秒,但是我看到了啊啊啊!】

    【是不是贺老板时隔多年,苦追小貂蝉的戏码,一定得是,你俩快和好求求了】

    【她逃他追!现在贺老板和三哥都是寂寞男人了哈哈哈】

    ……

    演奏结束,苏稚杳回到观众席,临近十二点,跨年的氛围越来越浓烈。

    一想到在休息室里做的事,苏稚杳就羞耻得不行,他在那事上怎么就有这么多花样。

    苏稚杳脸还红着,只和宋黎说话,看也不去看两个座位远的男人。

    结果余光频频瞄见,这人的视线落过来。

    镜头随处可见,在全国观众面前还不收敛,苏稚杳心里头臊得慌,迫不得摸出手机,微信提醒他:【你不要老看我】

    hsy:【我是你的情人么】

    毕竟他们是正经恋爱,苏稚杳多少理亏,刚想敲字狡辩,先跳出他下一条消息:【不能公开我?】

    他怎么也跟个怨夫低的。

    苏稚杳瘪瘪嘴:【不和你说了……】

    hsy:【我的车停在A区】

    苏稚杳:【干嘛?】

    hsy:【结束自己过来】

    苏稚杳算是明白了,男人本色,肯定又是不安好心,她不知道哪里冒出的反骨,突然大着胆,黏黏糊糊地招了他一句:【怎么了,哥哥这张嘴喂不饱吗?】

    她的话太惹火,对面静了十几秒。

    hsy:【嗯】

    hsy:【回去有你受的】

    “……”苏稚杳忽觉自己要完。

    她忙放下手机,转头去和宋黎聊天,聊着聊着,说到泡温泉的事儿。

    心颤悠悠地,好似倏地抓到救命稻草。

    “明天就可以去。”苏稚杳脸红得异常,眨眨眼:“阿黎,不如你今晚住我家吧,我们一起睡。”

    听见这话,盛牧辞沉声:“咳咳。”

    “好啊!”宋黎笑容灿烂,答应得十分爽快。

    盛牧辞不好说话,回头去看身边的男人,想让他管管自己女朋友,结果贺司屿也只是蹙着眉,不作言语。

    作者有话说:

    漂亮妹妹就是要一起睡~

    贺老板和三哥的cp名:慕斯(×)屿世长辞(√)

    这章是zui应该看得出来,懂的都懂(狗头)

    宝贝们新年快乐~这章50只新年红包

    初二不一定有空码字,如果初二没更,那初三初四会连更补回来的,么么

    ——————

    下面放个预收《非你不可》

    【先婚后爱双c男主先动心】

    因祖母夙愿,姜酒礼和闻家儿子领证。

    婚后半年,两人当着长辈如胶似漆,背后各过各的,她被一群年轻帅气的男同学众星捧月时,闻家那位一身反骨的贵公子同样在风月场来去。

    直到一晚酒局,有朋友冲撞了隔壁包间某位不好惹的主儿,姜酒礼出面调和。

    “闻总给个面子。”她别过长发,佯装陌生。

    男人慵懒倚在沙发里,指尖把玩着车钥匙,抬起眼皮,目光掠过她身后一列的男生,不明意味呵笑一声。

    他指了下墙上标志牌:“念念。”

    “禁止学生入内。”姜酒礼:“……”

    下一秒,车钥匙落到怀里,听见面前那人的声音:“回家去。”

    姜酒礼这辈子听过最多的就是告白。

    追求者手捧玫瑰,在她实习第一天,追到公司楼下大胆示爱时,集团总裁闻鹤臣双手抄着西裤口袋,面无表情走出公司。

    经过时,他淡淡撂下句:“国贸顶层套房,八点前过来。”

    姜酒礼屏住呼吸。

    追求者惊愣:“姜、姜同学,闻总是你的?”

    姜酒礼抿唇,虚虚一笑:“我哥哥。”

    话落,这位哥哥讳莫如深地睨了她眼。

    当晚婚房,姜酒礼睡梦中突然被拎起,本能惊呼着抱住他脖颈,人在他身上挂住,茫然望着他。

    闻鹤臣沉着一张冷情的脸:“哥哥的床能随便躺么?”

    老男人就是不如小奶狗讨喜!

    起初,姜酒礼一直等着到期离婚,享受单身女大学生的快乐,后来发现,这婚怎么都离不掉。

    姜酒礼摊牌:“我们没戏,我一直都在玩弄你。”

    某人手撑腮边:“我就喜欢玩弄我感情的。”

    姜酒礼:“……”

    毕业典礼,姜酒礼盛装上台,观众席的男同学们迷恋感叹她的美丽时。

    闻鹤臣出现在他们背后,幽幽问:“我太太漂亮么?”13

    71

    59、奶盐

    零点的狂欢过去,

    晚会在缤纷的礼炮彩带声中落幕,但欢庆的氛围久久不息。

    观众席前几排的贵宾座,都是各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如此好时机,全场自然都在四下走动,

    或是与熟人寒暄,或是攀谈结交。

    从前年纪小,

    苏稚杳不喜欢为人情世故所困,现在自己有过经历了,才懂得人情世故不是困扰,

    是你摸黑前行的时候,

    手里可能存在的一盏灯。

    有时苏稚杳会遗憾,

    她找不回,

    也不能找回曾经那个不世故的自己了。

    可有时她又想感谢拥有这三年,

    假如没有这被迫独立的三年,她想,她应该永远不可能成为今天一名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被所有人尊重的钢琴家,她永远都只会是温室里的小公主,

    因为有贺司屿遮风挡雨。

    不过没有。

    她像一只雏鹰,

    被现实狠狠一把推下悬崖,不得不、也终于学会靠自己飞。

    这三年是不幸中的恩赐。

    倘若是三年前,苏稚杳连出席这样的晚会都不可能答应,

    但如今的她,不仅受邀出席了,

    且因安岚是前辈,

    她还主动在晚会结束后,

    去到后台,

    和安岚打照面。

    宋黎陪着苏稚杳一块儿去。

    走之前,宋黎对盛牧辞说:“明天我和杳杳要去昀山温泉度假村玩两天,今晚我就睡杳杳那里了,你自己回去吧。”

    盛牧辞张张嘴,欲言又止,平时再狂妄,但在老婆永远不敢有脾气,只好扯出温和的笑,作出几分可怜的样子:“宝宝,新年第一天,你舍得让我独守空房么?”

    “不是还有霖宝陪你吗?”

    “你不在,那小破团子得哭个没完。”

    宋黎皱起眉踢他一脚:“什么小破团子!”

    盛牧辞昧着良心改口,耐住性子劝她:“你不在,咱儿子得哭个没完。”

    “他这个点肯定睡着了,用不着你哄,你要不想带,明天送他去妈妈那里,过两天再接回来。”

    这话堵死了他的借口,盛牧辞无言以对。

    沉默片刻,盛牧辞闭了闭眼,放弃了这个托词:“我走了,你怎么去?”

    苏稚杳抱着宋黎的胳膊,探出脑袋,眨着纯净的眼睛:“和我一起啊。”

    宋黎点头:“对啊。”

    “……”盛牧辞瞅了拐走他老婆的小姑娘一眼,郁闷到极致,舔了下唇,倏地笑了:“老贺那车就俩座,坐后备箱违法。”

    苏稚杳想也不想,怼回去:“谁说要坐他的车了,我有司机。”

    话落,贺司屿目光沉沉地,越过中间两人,直直落到苏稚杳身上。

    四目相对,被他深黑的眸子一凝视,苏稚杳心里发虚,先逃开视线。

    刻镜头都撤了,她偷偷往四周瞟了下,小声:“你也是,自己回去。”

    贺司屿浓眉蹙了起来,面容浮现出几丝与盛牧辞相仿的郁闷。

    之前哥哥哥哥地叫,还有胆子说喂不饱的话勾他,结果撩完转眼就要跑,也不知道是跟谁学坏的。

    贺司屿双手交叠在腹,靠坐的姿势岿然不动,但手肘暗暗撞盛牧辞一下。

    盛牧辞回眸,对上贺司屿斜睨过来的一眼。瞬间明白了他意思。

    这人是想让他出面阻止,惹不起女朋友,把锅推给他。

    盛牧辞给了他个“你以为我就敢惹么”的眼神,深吸口气,迫不得已当了这个冤种:“梵玺是吧,我送你们,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这理由情理之中,宋黎迟疑顷刻,和苏稚杳眼神交流过后,回头说:“也行,那你到车上等我们。”

    说完苏稚杳和宋黎手拉手地离开了。

    两个男人被抛弃在座位,互相看着彼此,似乎同样束手无策,谁都没说话。

    有几波人笑嘻嘻上前恭维,被他们凉凉地扫了眼,见两人当时面色不善,那些人咯噔一下,又忙讪讪退开。

    贺司屿面不改色整理了下西服领,指尖滑下去,扣上纽扣,慢条斯理起身:“坐你车。”

    黑红色的越野车停在车库贵宾位。

    苏稚杳和宋黎一路言笑着,从后台回来。

    “明天我们订个大床房一起睡。”宋黎坐上车:“听说昀山度假村有好多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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