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再也不要碰一滴酒了!

    苏稚杳咬唇悔恨,腹诽着这人为什么就是长了张嘴,面上努力表现冷静,选择性失忆:“什么意思,我没印象了。”

    贺司屿笑而不语。

    她也不是第一次对他装傻充愣。

    贺司屿轻轻掰过她脸,女孩子双颊浮着薄红,还在害羞,她晶莹的眸子瞟开,就是不和他对视。

    果然酒醒不认账。

    他指腹很轻地揉到她眼尾,那里到现在还勾着一抹娇媚的红晕,昨晚她左手捧着沉甸的雪堆,右手来回拨在温泉池面,睫毛上坠着细细的泪痕,哼哼唧唧哭得活色生香,那画面要多艳有多艳。

    再回味一遍,突然就不想任她蒙混过去。

    贺司屿低下头,一只胳膊横在前面拥着她,一只胳膊支在枕头,指尖正好摸到她茸茸的脑袋:“真忘了?”

    “嗯。”苏稚杳闷腔,底气不足。

    他笑了下,在她耳垂浅浅一啄,唇轻蹭在她耳廓,嗓音有意低哑下去:“昨晚一直求着要daddy

    cao的是谁?”

    苏稚杳吓一跳:“明明是你……”

    声音戛止,后面的话不对劲。

    “我怎么?”他明知故问。

    明明是他连哄带骗,教她讲涩涩的话……苏稚杳立刻捂住他唇,嗔怨:“又没证据,你不要乱说。”

    贺司屿漆黑的眼底一点点晕开笑,将她绵软的手拉下来:“你是在提醒我,下回录像?”

    “贺司屿!”苏稚杳瞪住他,臊得很:“你不准再说话!”

    他倒是听她话:“好,不说。”

    又被他占上风欺负,这方面苏稚杳斗不过他,索性一股脑丢掉矜持,很小声地理直气壮:“不要和你那个了,说了我们尺寸不合,你二十二,我会疼。”

    她一副证据确凿,事不关己,要他自己看着办的态度。

    贺司屿唇角笑痕加深,拨开她散乱的长发,慢条斯理地说:“宝贝后来不是也很享受么?”

    “……”

    苏稚杳红着脸,不想承认又无可反驳。

    见她安静,很难为情,贺司屿笑着轻叹:“都和我好了,还在害羞这个?”

    情侣间亲热是常事,苏稚杳也不想扭扭捏捏的,显得太过矫情,可他在这事上又这么花样百出,老教她做坏事。

    “那你也不能让我自己……”苏稚杳被他圈在臂弯里,低下头,烫红的脸近在他颈间。

    沉默几秒,她闷闷地试探问:“你会不会觉得,我那样……很轻浮?”

    贺司屿微顿,捉准了她心思。

    到底是个小姑娘,初谈恋爱,亲亲抱抱都能脸红,纯情得很,不晓得男人在情爱时就爱那套,放不开反而失味。

    结果她还以为自己成了坏女孩,不让人喜欢了。

    当然,苏稚杳也是贺司屿第一个相处的女孩子,但年龄摆在那里,他的阅历使他做任何事都能游刃有余,不见初学者的笨拙。

    何况恋爱这件事,本身就用不着经验,只需要随心,然后沉浸享受它。

    “在我面前不需要有人设。”他摸摸她头。

    苏稚杳埋着脑袋,闷不吭声。

    料想是昨夜欺她过头了,贺司屿放柔声音,哄着她说:“不管什么样子,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苏稚杳心中微动。

    内心复杂,一面恼得想咬他,一面又忍不住在他的温柔中温顺下来。

    “杳杳。”他轻声唤她,语气重新带上几分正经:“我从不后悔付出过的感情,我说我爱你,就是爱你的任何一面,哪怕是不善良,如果你因为我把自己遮遮掩掩,那是我让你委屈了,我会自责。”

    苏稚杳眼睫轻颤两下,胸腔瞬间被滚烫的情愫盈满。

    她悄悄抬眼,入目是他性感的喉结,再往上,他下颔线条利落清晰。

    世上怎么会有他这样的男人,分分钟都散发着让人欲罢不能的魅力,有时很坏,有时又很好。

    瞬息之间,苏稚杳就理解他的话了。

    不管他好的坏的,她也都很喜欢。

    原来一段好的爱情,是会让你懂得,永远不要因为太在乎一个人,而失去自己。

    她发呆太久,贺司屿摸到她脸颊,捏了捏:“听见了么?”

    苏稚杳心里软乎乎的,仰起脸,含娇带嗔地瞅着他:“听见了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她眼睛很亮,吹弹可破的脸蛋泛着一片红,十分可爱。

    贺司屿笑了一下:“现在还要不要起床吃午餐?”

    “是海鲜烩饭吗?”

    “嗯。”

    苏稚杳欢喜,目光盈盈地望着他说:“想再要一份虾饺。”

    他指节在她额头轻轻一叩:“我人都归你管了,吃的还不好说么?”

    苏稚杳哼声,想说谁要管你。

    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贺司屿探进被窝里,抄手勾住她肩背和腿,苏稚杳一惊,来不及反应就被他直接横抱了出来,走向浴室。

    “我自己能走……”苏稚杳搂住他脖颈,嘀咕着嘴硬。

    贺司屿不揭穿她,遂她意:“我想抱,行不行?”

    她抿住嘴角,故作勉强:“那也行吧。”

    贺司屿抱她坐到浴室的台面,怕凉着她,先垫了块毛巾。

    在给她挤牙膏的时候,小姑娘又絮絮叨叨起他来:“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还要我自己弄……昨天到底我过生日还是你。”

    贺司屿被她的碎碎念惹笑:“知道了。”

    “知道什么?”苏稚杳疑惑。

    他倒是气定神闲:“今晚你躺着。”

    “……”

    回应贺司屿的,是女孩子睡裙下细白的腿,她一踢过来,他胳膊瞬间捞住她腿窝往前,眨眼的空隙,苏稚杳的膝就抵到了自己肩头。

    她惊呼着后仰,双手撑在身后,姿势诡异得她窘迫,埋怨嗔声:“贺司屿!”

    贺司屿在待她温柔和强势之间,拿捏有度:“等不到晚上,我们可以提前。”

    苏稚杳听得本能瑟缩了下。

    老实了。

    -

    那晚情到深处有些狠了,贺司屿没过度,让她养了几日,女孩子嫩生生的,只与他有过,都还不能全部下去,她哪哪都娇气,他只能惯着。

    这些天在港区,白天贺司屿去公司,苏稚杳就在他的书房练琴,二窈窝在旁边陪着。

    那架水晶钢琴苏稚杳喜欢得不行,有时临睡前,贺司屿处理完工作,叫她回屋,她坐在钢琴前都舍不得走,非是要被他压在琴面狠狠吻到透不过气才肯乖。

    为期一年的全球巡演,在港区站圆满终结,一直到年后,苏稚杳都没有工作安排,只有一两场推不掉的晚宴,和几节钢琴课。

    在港区待到元旦前两天,苏稚杳回到京市。

    这几天他们有空就都黏在一起,睡前醒后都是彼此,这腻歪劲儿就是三年前也不曾有过。

    突然分开两地,苏稚杳莫名不适应。

    当晚在梵玺,苏稚杳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身边空空的,不能睡安稳。

    很奇怪,她好像回到了思春期。

    苏稚杳摸过床头柜的手机,刚想找贺司屿,他的消息先弹出微信。

    hsy:【几时回港区?】

    看着聊天框里这短短的一句,苏稚杳压不住唇角扬起的笑意。

    两个人互相思念的感觉,忽然让她深刻体会到,他们现在的恋爱,和三年前很不一样。

    从前的感受是悬空的,没有真实感,是漂泊的旅人,随时都存在远走的可能。

    但如今他们在彼此的心里定居了,每一个呼吸都落到实地,就好像天塌下来了,他们也不会散。

    苏稚杳趴着枕头,一五一十向他交代:【明天要参加京台的跨年晚会,这几年有不少宣传采访,安岚姐都很照顾我,我已经答应她要出席了】

    说到这里,苏稚杳莫名感到低落:【我们都还没有一起跨过年……】

    不晓得是不是去确认了遍行程,那边静止半分钟有余,他才回复:【明天下午我有个重要会议,晚上总部有年会】

    知道他想过来陪,但要事缠身抽不出空。

    苏稚杳也不是当年矫情的小女孩了,想着他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就没再那么失落。

    她落落大方地回:【你忙好了,明晚三哥和阿黎也在,我有人陪的】

    hsy:【三哥都叫上了,你和他很熟么?】

    他似乎对她这亲昵的称呼颇有微词。

    苏稚杳懵懵的,一头雾水:【不是你托他照顾我的吗,这三年圈子里遇到好多麻烦事,三哥可帅了,每回都帮我出面】

    她说:【你记得,得要好好感谢人家】

    hsy:【不谢】

    苏稚杳回过去一串疑问号。

    hsy:【我叫他给你托个底,没让你认他做哥哥】

    字里行间充斥着不悦,苏稚杳闪过一个念头:【贺司屿,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对面没回,接近默认。

    他酸着,苏稚杳心里却甜蜜蜜的:【他都结婚好几年了,你吃什么飞醋?】

    hsy:【我就是不讲道理】

    苏稚杳忍不住笑出声,勾着白皙的小腿愉快晃荡:【那你当初还让程觉追我呢你怎么不说】

    又问:【你就不怕我真的答应他吗?】

    回复过去后,苏稚杳脑中就已经浮现出他可能的回答。

    他肯定是不担心,毕竟她看不上程觉。

    结果过几秒,他回了一个字。

    hsy:【怕】

    苏稚杳愣住。

    文字的千言万语,总是不如一句话的声音,贺司屿也有同样感受,随后,他拨过来一通电话,苏稚杳立刻坐起来接听,手机贴到耳边。

    “杳杳。”

    他轻声唤她,声线带着自然而然地的宠溺,听得苏稚杳心脏砰怦跳动起来。

    她呼吸着,轻轻“嗯”声。

    “这三年……”贺司屿声音浸在夜里异常柔和,想要开口又止住,自嘲地低笑了声,才说:“小姑曾经说,你跟着我是冒风险,我确实也希望你能忘记我,有太多比我适合你的男人,可一想你也那样对别人笑……”

    他在情绪中停顿几秒,低沉着,慢慢说道:“我就嫉妒。”

    苏稚杳脸颊贴着膝盖,眼瞳在小夜灯的暗光下微微莹亮:“没有,没有别人……”

    她眼中的笑意裹在湿润里,柔声告诉他:“你一直都是我的初恋。”

    贺司屿鼻息透出一丝笑,嗓音低低的,融着一种很深的温情:“你男朋友很想你。”

    苏稚杳弯了下唇,明明只分开了一天。

    “今天京市下雪了么?”他问,意有所指。

    苏稚杳微微屏住气息,望向落地窗,今夜的天空有星有月,很晴朗。

    她眼睫缓缓眨动着,声音很轻。

    “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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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1

    57、奶盐

    这圈子就是这样,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当年苏稚杳和贺司屿对外闹分开,

    没有贺司屿,那群人眼里她就是梁塌了,

    再无畏惧地欺上去。

    但过去三年,苏稚杳过得顺风顺水。

    程觉大张旗鼓的追求,

    她在圈里不乏往日风光,时常遇到些麻烦事,盛三竟都频频为她出面。

    众人一径惊愕,

    都困惑小貂蝉到底用的何种手段,

    甩了贺老板,

    又结交上盛三哥,

    还让程家公子这么死心塌地。

    结果想要黑苏稚杳的谣言还没来得及起,

    娱记就多回拍到她和盛牧辞的老婆宋黎同框逛街吃饭,两人手挽着手,一家店一家店地挑首饰试衣服,亲如闺蜜。

    于是不言而喻,

    小貂蝉背靠盛家有了解释,

    是因为和宋医生是好朋友。

    无人敢惹盛老三,自然无人再敢乱说话。

    当年,苏稚杳和宋黎的逛街照在网络初曝光时,

    网络风向全在疯狂着“漂亮妹妹就该一起玩”“小姐妹磕疯了”之类,甚至刮起一阵浪潮,

    给两人的cp名起作“苏黎世”,

    呐喊着“苏黎世(是)真的”。

    其实苏稚杳和宋黎初相识,

    就在她和贺司屿分开后的第一个冬天。

    当时她外表情绪平静,

    和DM签约后,每天都笑盈盈地听从陆森的行程规划,但独处时,心脏就好像是被割了道很深很长的伤口,压抑的痛苦成倍发作。

    苏稚杳就没日没夜地练琴麻痹自己,结果那几天强冷空气,她弹奏过度,指骨隐隐作痛,小茸急忙带她去到医院挂了骨科。

    给苏稚杳诊断的医生就是宋黎。

    苏稚杳和宋黎虽未曾见过,却都知道彼此,见是对方都愣了一下。

    两个都是心思简单的女孩子,一个眼神就心照不宣,互相都带上几分自然熟。

    宋黎手指轻轻揉在她指骨,按摩舒缓:“是劳损引起的轻微腱鞘炎,我给你开点外用消炎药,再做两天理疗,没事的,不用担心。”

    会诊室,苏稚杳坐在椅子里,呆呆望着面前的姑娘,人有些恍神。

    她一身白大褂,长发在脑后束成低马尾,戴了副透薄的眼镜,鼻翼有一点很浅的褐色小痣,笑起来仙气又温柔。

    苏稚杳猝不及防就想起,贺司屿眼尾那淡淡的泪痣,工作时,他也有戴金丝眼镜的习惯,每回他一戴上眼镜,就显得人很斯文,压敛住许多戾气和冷漠。

    想着他们见不到了,也再回不去,苏稚杳眼眶忽地一热。

    或许盛牧辞是贺司屿的兄弟,而眼前的姑娘是盛牧辞的妻子,尽管微弱又牵强,可苏稚杳总觉得,她和贺司屿之间还有着某种持续的联系。

    苏稚杳头一低,突然就收不住了,泪珠涌出眼眶,一颗颗顺着脸颊滴落进衣领里。

    宋黎忙抽出几张纸巾,探过身帮苏稚杳擦眼泪,想见但不能见的感受宋黎深有体会,可宋黎又不知如何安慰,毕竟苏稚杳承受的要比过去的她多得多。

    那天到最后,宋黎拉着苏稚杳的手,柔柔地说:“我还有半小时下班,晚上到我家吃饭吧?”

    之后一来一回,她们就这么熟了,两个女孩子性格也合,关系很容易就亲密起来。

    今年苏稚杳要出席京台的跨年晚会,宋黎二话不说答应陪她,盛牧辞也就不得不跟随。

    跨年晚会在文创园。

    当晚,苏稚杳去得早,坐在观众席首排,百无聊赖地等着,因有钢琴曲独奏表演,要上台,她穿了条法式红玫瑰的白色小礼裙,外面披着件大衣。

    现场有很多明星,尽管都不太敢打苏稚杳的主意,但还没到晚会开始的时候,依旧有不少颇有名气的男艺人上前,主动和她攀谈。

    苏稚杳笑笑,一个个敷衍过去。

    敷衍累了,想佯作忙事,她摸出外套口袋里的手机,拍了张现场照,低头发给贺司屿。

    不出一分钟,贺司屿也回了张图过来,是贺氏总部年会现场的照片,不过他的图是他拍。

    照片里星光璀璨,他在主席位靠坐着,镜头聚焦在他身上,他搭着长腿,双手交叠在腹,一身高定深色西服,配着领带夹,内搭的衬衫和马甲一如既往地好看。

    因他的自觉,苏稚杳弯起唇,存下这张图。

    想到那晚她叫盛牧辞三哥,某人心里不爽快,于是苏稚杳将图中的他圈出来,再发过去:【这位哥哥好帅,喜欢[乖巧.jpg]】

    hsy:【哥哥能乱叫么?】

    果然他还在吃味,小心眼。

    苏稚杳笑眯眯,萌萌地对他说:【哥哥新年快乐,哥哥缺小祖宗吗,能吃能喝,还要问哥哥讨红包的那种】

    对面没回。

    但几分钟后,苏稚杳的手机银行跳出一笔实时到账的款项信息。

    苏稚杳疑惑点进去,看到金额,吓了一跳,将后面的零仔细数了三五遍后,她愣在座位。

    随后苏稚杳就收到了徐界的微信消息。

    徐界:【苏小姐新年快乐,我替先生转了笔账到您卡上,是先生给您的压岁钱,请您查收】

    苏稚杳倒抽一口气。

    贺司屿是不是傻,她只是卖萌而已,他还真给红包,还是天文数字。

    他这样,肯定过不了苦日子,苏稚杳想着,贺氏都大不如前了,保不准哪天……她得存着钱,以后留着养他。

    这时,出现一双相依相偎的身影。

    苏稚杳眸光盈盈地亮起来,朝着那处挥挥手:“阿黎——”

    盛牧辞胳膊勾着宋黎的肩,正走向席座,他将娇小的姑娘完全搂在怀里,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仿佛是在向全世界显摆他有老婆。

    结果一听见苏稚杳的唤声,瞧见她,宋黎顿时笑起来,直接推开男人的胳膊,快步过了去。

    “哎……”盛牧辞叫都叫不住,眨眼就被宋黎丢在原地,像个弃夫。

    四周投来目光,他低咳一声,若无其事,双手揣进裤袋,慢悠悠跟上去,浑身如常带着雅痞参半的懒劲儿。

    女孩子一见面,话就跟瀑布一样说不尽,笑逐颜开地,什么有的没的都能聊到尽兴,只坐下几分钟,盛牧辞就听见两人已经开始商量年假去哪里一起泡温泉了。

    被冷落在旁边多少不痛快,盛牧辞靠着座椅,身子歪过去,凑到宋黎耳旁:“宝宝……”

    “你先别吵。”宋黎头都没回,一只手伸过去,推他回座位。

    盛牧辞:“……”

    苏稚杳发现什么,惊喜地伸出左手:“我今天也戴了这颗粉钻!”

    “我就猜到你会戴。”宋黎笑说。

    这对就是当年拍卖会被苏稚杳用一亿三千万从贺司屿手底下截胡的粉钻,后来机缘巧合下,她们一人得了一只,相熟后,设计成了同款戒指。

    盛牧辞插不上话,自己在旁边呆着,闻言眉头一皱,偏过头:“你为了戴这玩意儿,把咱们婚戒都摘了?”

    宋黎咯噔了下,支吾两声,理不直气也壮:“婚戒嘛,又不一定要天天戴的。”

    “对啊。”苏稚杳歪出一颗妆容明艳的脑袋,越过宋黎看过去:“男人话不要太多。”

    宋黎应和:“就是。”

    盛牧辞:“?”

    “对了阿黎,我给你带了新年礼物,在车里,晚会结束拿给你。”

    “我也有礼物要送你。”

    两人肩贴着肩,黏着坐一起,又无休无尽地愉快热聊起来。

    千算万算,没算到老婆被个小女孩儿勾搭走了,盛牧辞有些郁闷,又不敢有意见,索性加入:“妹妹,我的礼物呢?”

    苏稚杳茫然地“啊”了声。

    盛牧辞跟对情敌似的,逮住她欺负:“我没礼物?白罩你这么多年了。”

    “我……”苏稚杳眨眼,忽然理屈词穷。

    “盛牧辞你都这岁数了,还跟小姑娘讨礼物,要不要脸?”宋黎护崽的心一下就上来了:“你给杳杳压岁钱还差不多。”

    盛牧辞轻轻嘶声:“去年我给她男人投了两百亿,现在我还得给她压岁钱?”

    宋黎瞪他一眼,短靴踹了下他皮鞋:“少啰嗦,快给杳杳压岁钱。”

    “……”

    盛牧辞觉得自己简直冤大头,可老婆的命令又不敢不听,手探进外套内口袋里,随手摸出一张卡,朝着苏稚杳一递:“喏喏喏!”

    苏稚杳下巴抵在宋黎肩头,压不住上扬的嘴角,乖乖顺顺抬起双手,接过那张卡:“谢谢三哥——”

    又多了笔钱养贺司屿了。

    她越抿唇,笑意越深。

    盛牧辞就没做过这么亏的生意,反手就给某人发短信。

    盛牧辞:【老贺你还来不来了】

    盛牧辞:【你女朋友顺走我两千万,再不来,我老婆要把盛氏都送出去了】

    贺司屿:【放心,她不懂理财,能赔光】

    盛牧辞:【?】

    贺司屿:【货币会流通回你账上】

    鬼才逻辑。

    盛牧辞舌尖抵了下腮帮,气笑,将苏稚杳刚刚的话还回去:【男人话不要太多,赶紧过来把你的人带走】

    严重影响他夫妻生活。

    苏稚杳的钢琴独奏是晚会接近压轴的节目,上台时间得到十一点多。

    晚会开始,苏稚杳亲昵抱着宋黎的胳膊,脸轻轻压在她肩上,两人看着节目,有说有笑,三个多钟头一会儿就过去了。

    盛牧辞也在无趣中度过了这三个多钟头。

    跨年晚会是现场直播,因此热搜榜也在实时更新,当时最显眼的两个词条是。

    【苏黎世甜】

    【盛三寂寞男人】

    弹幕和评论热闹得一致。

    【苏黎世上大分!!】

    【啊啊啊啊小貂蝉一跟宋医生在一起就变得爱笑了,好软萌!姐妹花磕死我了!谁要看节目!镜头给我锁死观众席!!】

    【两个清冷甜妹太养眼了呜呜呜呜】

    ……

    【三哥怎么像被抛弃的怨夫哈哈哈】

    【三哥:老婆你倒是看我一眼】

    【哈哈哈哈三哥: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

    将近十点半,晚会中场休息。

    苏稚杳和宋黎牵着手去了趟洗手间,回到现场,离座位几步远时,有位新生代人气男歌手走到面前,捧着一束貂蝉玫瑰送她。

    他表示很喜欢苏稚杳的钢琴曲,希望有机会能合作。

    尽管他眼神里有爱慕的热度,但态度很诚恳,话也不逾矩,苏稚杳不便拒绝,莞尔接过花:“谢谢。”

    一回头,就对上男人不明意味的目光。

    苏稚杳惊得心尖颤了下,讶然他出现的同时,怀里玫瑰逐渐烫手。

    贺司屿身上还是照片里那套西服,本该在港区贺氏总部年会现场的男人,眼下就坐在盛牧辞旁边。

    背靠座椅,长腿搭着,一身矜骄冷贵,虚眯起眼,隔着几米远,投过去耐人寻味的眸光。

    苏稚杳莫名生出几分心虚。

    目光飘忽着,和宋黎一起坐回座位。

    他们还没有公开,苏稚杳也不太想在这种情况下当着镜头公开,贺司屿懂她心思,所以只坐到盛牧辞边上。

    于是四个人,盛牧辞和宋黎这对夫妻被诡异地夹在中间。

    苏稚杳回头去和宋黎说话时,视线悄悄越过,去看某人,贺司屿同样也在看她。

    四目一触,苏稚杳倏地躲开,现场到处都是镜头,她跟偷情似的,心怦怦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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