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她没回答他,只松开枪,竖起食指,指向上方。

    乌韫顺着她的手指,极缓慢地抬头。

    这时的月亮已不在破洞正中央,只剩幽黑深邃的夜。

    再低头时,那鬼魅少女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他一人坐在淡淡月光中。

    心如鼓擂。

    标参=绑票

    金叵罗=极受宠爱的孩子

    弟弟也是有过去的弟弟,来,妈妈抱抱。

    下一章就让弟弟吃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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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xing

    day(3500+)

    “你现在要我过平安穩定的正常人生活?”

    乌韫半跪在地,捧着春月单脚,在她润白脚背上落下虔诚一吻,继续道:“经历了那一晚,你要我如何做回一个正常人?”

    那晚护送他的是几个彪壮大汉,有了少女的保证,他甚至在车上安心地睡了过去。

    天亮了他才回到家,平日最爱藤条焖猪肉的父亲噗通跪在地上抱着他嚎啕大哭,说都怪自己错信他人。

    一夜之间,父亲发鬓斑白。

    一夜之间,阿姨消失不见。

    一夜之间,乌韫的身体和心灵都被撕扯着长大。

    原本乌永谦不想让他过早接触这一个世界,可经历一晚煎熬,他向儿子全盘托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有仇家为了打击他,不惜将宝贝女儿送到他身边,他情迷意乱入了对方的局。

    乌韫没问他阿姨去了哪,那不重要,

    只想着他要怎么再见救命恩人一面。

    回家后有很长一段时间

    他精神

    极差,每到黄昏就开始发烧,在深夜里胡言乱语,一闭上眼就要想起那一晚,得抱着那件黑夹克才能安心入眠。

    他没再回去上小学,不再渴望商店里的玩具枪,因为他的父亲拥有许许多多真枪实弹。

    他的世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是被过早催熟的雏儿,提前知道了情窦初开的滋味。

    春月轻抬起脚,圆润脚趾撩起乌韫额前的松软刘海,在左额处看见一道

    三四公分的陈旧疤痕。

    她都不记得当时他什么模样了,只隐约记得小孩鬅头垢面,光着个屁股蛋儿,趴在地上哭得好可怜。

    后面乌韫说的什么把衣服绑他腰上之类的小事,她更加没记住。

    “我一直都找不到机会问你,为什么当时会是你来救我?”

    乌韫圈住她纤细脚腕,伸舌舔过她脚内侧的软肉,吮吻她如洁白卵石的脚踝骨头。

    热气呼洒在春月脚底肉上,惹得她发痒,笑着轻颤:“当时你爸不能报警,找人确实不是他擅长的强项,只好跑来找欧生帮忙。又恰好当时我正和欧生在……嗯,在一起。老板

    说要是我能找到并救出你,就给我积50分,那我当然立刻应承了。”

    事关自己积分,这部分她倒是记得清楚。

    心里泛起一阵淡淡酸涩,乌韫偷看了她那么多年,自然知道她身边从来不缺优秀男人。

    他竞争力好弱,别说高高在上的欧生了,就连那脸上带疤的车手,乌韫都觉得自己比不过。

    吻沿着小腿逶迤曲线一路往上,乌韫吮住她膝盖弯弯内侧一小块乳膏般的软肉,含在唇间舔得它发烫,直到听见春月一声莺啼,他才松了口。

    薄薄一片胭脂红花瓣落在她腿肉上,烫红了乌韫的眼,他如法炮制,让越来越多的花瓣在她大腿内侧飘起来,越来越靠近那散发潮湿热气的地方。

    春月让他舔吻得又痒又麻,半开小嘴细细声吟唱。

    她一足踏在他宽阔肩膀,一足在半空时而绷直时而乱颤。

    潮水在腹腔里头翻涌,腰肢情不自禁地晃起来,连带着工作台上的屁股蛋也不老实,好希望少年的吻走得再快一些,直接吻上最需要浇灌的那朵花瓣。

    “裤子,帮我脱掉……”她提醒道。

    乌韫抬起头时眼眶都红了,颤着手指去摸春月的牛仔短裤,一颗简单的纽扣都让他解了好久。

    今天就是他的boxing

    day,拆着那期盼已久、包装精美的礼物。

    好不容易把短裤和黑蕾丝内裤一并褪下,面对那洁嫩无毛的饱满阴阜,乌韫又一次手足无措,紧张得脸上浮起薄薄热意。

    拥有再丰富的理论知识,一碰到实操便成了愣头青。

    少年的雏鸟反应很好地取悦了春月,她笑声清脆:“愣着干嘛呀?”

    “它……看着好小好嫩,我会不会伤到它?”乌韫低头看看自己挺翘肿胀的性器,刚射了一次并不妨碍肉茎再次昂首挺胸。

    春月笑得胸前两颗奶桃上下晃荡:“所以你要好好讨好它,不然它不让你进来哦。”

    她双手后撑,收起双腿踩到工作台边缘,对着发愣的少年逐渐绽开自己腿心中间的嫣红玫瑰。

    花瓣已经挂上腥甜露珠,是动了情的表现,层层花瓣随着她的呼吸一开一合,彷如有了生命,引诱未经人事的少年人尝试花液的滋味,即便花液内可能淬着毒。

    好看的喉结上下滑动,身下的性器跳动着又渗出了前精,乌韫这时倒懂得了要用手指将花瓣拨开,去找躲在花苞中的小肉珠。

    阴蒂让舌尖舔舐得渐渐充血勃起,接着不知少年从哪里学来,竟知道要将小肉珠含在唇间用力吸吮,还掰开春月双腿不让她合拢。

    他自己都不知,无意间已经打开了春月身体的开关。

    春月大脑瞬间泛白,呻吟的尾音高高扬起,软桃般的屁股挺起又落下,脚趾头蜷成可爱的模样。

    很快粉红屄穴里咕唧挤出一股春潮,晶莹黏腻的花液安静沿着臀缝往下洇,打湿了坚硬工作台,一滴两滴落在乌韫高涨的阴茎上。

    而不知自己乱拳打死老师傅的乌韫,小心翼翼朝那不停淌出汁水的桃屄里探进半根食指。

    要命,那湿淋淋嫩肉一下把他的手指吮住,一翕一张像馋极了的小嘴将它往里吸。

    乌韫太阳穴跳了跳,手指抽出来一节,只见上面已经挂满甜甜桃汁,在枪房射灯下闪着璀璨水光。

    “姐姐你一直在流水,这样就代表好舒服吗?”

    乌韫声音含糊,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往水穴里插得更深,愈发觉得那儿好神奇,是触不到底的水晶洞,越往里走越逼仄。

    就一根手指都被媚肉们咬得这么紧,乌韫没能搞明白,这小洞等会要怎么能把他吃下去。

    “嗯,舒服……你还能再加一根手指,小屄想要你插插……”春月勾着自己发软膝盖弯弯,晃着肉臀口吐骚话,好主动地求欢。

    乌韫乖巧听从,试着添一根无名指,将嫣红穴口堵得严严实实,轻插浅送时有“噗嗤噗嗤”声,要把熟透软烂的果肉都搅出来。

    丰沛汁液顺着手指往下流,湿了他的手腕和小臂。

    他探舌将滚落的水滴卷入口中,一滴都不愿放过,用两只手指分开肥嫩软滑的两瓣白豆腐,又一次吻上颤巍巍的涨红小肉蒂。

    手指强硬抽插,舌头湿软舔吮,同时占据了春月两个敏感位置,穴口早已湿得透透,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淫水还是乌韫的口津。

    她抓着乌韫逐渐汗湿的浅棕发丝,白皙柔软的脖子仰起,呜呜咽咽地娇喘呻吟,腿根和小腹打颤的频率越来越高。

    累积的快感即将达阵,她急喘着去推乌韫的额头:“快……快抽出来……要喷水了……”

    少年人反应慢一拍,手指才晚了一步,已经被高频抽搐的穴肉夹得生疼,匆忙拔出,还没合拢的穴口滋出一股透明晶莹的水珠,喷溅到他起伏不停的胸膛上。

    鼻腔里全是淫靡旖旎气味,乌韫

    看着被他捣弄得鲜豔欲滴的肉穴,眼睛红得像入了魔。

    他双腿跪地,捧着春月还在发颤的屁股,埋头去吃那软烂小屄,舌头如肉刃凶狠捅入紧致甬道内,要把还往外渗的淫液全咕噜咽入喉。

    像在荒漠孤身行走许久的旅人,终于得到了天神圣女赐予的甘霖。

    春月渐渐缓过劲,轻拍少年发顶:“让你准备的东西买了吗?”

    乌韫抬起头,嘴角下巴如挂上一片破碎晶莹的月光:“买了,我去拿!”

    他下腹涨得快炸裂,挺着根硬邦邦的鸡儿抓起一旁掉落地的裤子,从裤袋里摸了片银箔套子撕开。

    春月挪着屁股寻找一个能舒服挨肏的姿势,笑问:“用不用姐姐帮你?”

    乌韫耳根发烫,嘟囔道:“我自己来……”

    他买了好几个牌子的保险套,躲在房间里让自己勃起后一个个试,看看哪一个箍得够紧实,哪一个够薄够软。

    他

    起身站在春月身前,扶着阴茎朝刚才被他舔开花的水穴送,却发现才这么一会儿工夫,肥嘟嘟的肉唇又把穴口藏了起来,饱胀龟头往白肉肉上挤了几下,无从入手。

    他像个迷路小孩又饿又馋,急得看向春月的眼眸里都裹上了水汽:“你帮帮我……”

    春月还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笑着伸手去勾少年汗湿的脖子,仰起纤细百合般的脖颈:“吻我。”

    信徒虔诚献吻,将自己全身心交托给天神。

    春月探手握住那根炙热粗长的肉茎,轻车熟路带他来到穴口,扶住龟首抵开穴口,往内挤进半根。

    还作坏收缩甬道去夹他,戏谑调侃他:“加油哦,细路。”

    找到了路,剩下的就好简单。

    地下枪房本来残酷冰冷,此时每个角落里都充满腥膻气味,少年眉间皱起,呼吸急促,额头胸口不停有汗珠滑下。

    龟头一寸寸碾开肉壁上的细褶,可不争气的性器才刚走到尽头,已经有了精意。

    乌韫咬紧槽牙,开始发狠肏她。

    胯骨撞着她臀部腿根发出“啪啪”轻响,春月的动情呻吟逐渐高扬,少年人没有什么高超技巧,没有欲拒还迎的勾引,大刀阔斧的肏弄她也很受用,嗯嗯呜呜地夸:“弟弟好棒……第一次就这么会肏穴,以后其他小姑娘可有福气了……”

    “没有、没有其他人……”乌韫皱着眉去咬她泛红鼻尖,不让她再说这种话。

    乌韫捧住她双腿分得极开,低头就能看见自己身体一部分,嵌进她身体里,像银刀切开裹白奶油的红丝绒蛋糕,搅一搅就能把松软蛋糕搞得黏糊湿稠。

    色情得不像话,却让他满足得想哭。

    工作台被摇晃得吱吱呀呀直叫唤,乌韫撞得狠的时候,把一旁的弹盒都给震落地,金属弹壳叮呤当啷。

    春月胸口覆着细细密密的水雾,好似条刚出海的人鱼,被清晨日光照得全身泛起潮红,嗓子则被情欲毒药灌得沙哑。

    蜜汁淌到乌韫弯蜷的耻毛上,渐渐被撞成白沫,仿佛下一秒人鱼就要化成泡沫,消失在他身下。

    乌韫看得头昏眼花,插得口干舌燥,体内时热时冷,腰椎已经开始酥麻,下腹紧绷蓄势待发。

    他垂下头去吻她的唇,再去吻她的耳垂,趴在她脖侧不让她看见自己舒服得眼泛泪花,只敢小声抽泣着:“要死了,春月,我快要死了……”

    乌韫知道这次同春月做爱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他要让她舒服,要牢牢记住她的模样。

    这样他才能想着她在自己身下承欢的模样,来度过未来一个个漫漫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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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仔(3900+)

    春月在少年第一次的持久力上本没抱什么希望,但却小看了少年人旺盛的精力。

    乌韫射完之后还硬得要命,吻着她不停挺腰送胯,好似要把胶套里的精子全捣进她甬道最深处。

    “唔……不行呐,你慢点,嗯啊……”春月趁着乌韫喘息换气时小声抗议,很快嘴唇又被堵得严实。

    身体还在感受着高潮余韵,痉挛的肉穴就让乌韫再一次捣得软熟出汁,淫液滴坠落地,溅湿地上金属弹壳。

    乌韫满脸通红,连胸膛都像被火烧过,不愿让这得来不易的第一次就这么结束。

    他眼神痴迷,喘得声音破碎:“再、再一下下……我还能、还能行的……”

    春月察觉他的逞强,停下呻吟,朝他水光潋滟的红唇狠狠咬了一口!

    “嘶!”乌韫疼得直叫唤,嘴唇被咬破了,伤口渗出鲜红血珠。

    理智也回来了几分,他发现自己的举动太不顾春月感受了,懊恼不已,急忙从她体内撤出。

    始终是第一次,少年的阴茎已经开始发软,保险套也松了些,本来装在储精囊的精液倒流,从根部渗出来一些。

    有少量白浊粘在春月穴口,乌韫一时慌张得用手去擦拭,像个不小心打烂了花瓶的孩子不停道歉:“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我太失态了……”

    可那浓稠白精与她的体液混在一起,以靡红屄肉为底色,勾兑成一幅无比色情的图画,引诱着初尝禁果的年轻亚当再次陷进情欲中。

    以精液和淫水做润滑,手指擦着擦着,又往红彤彤的阴蒂滑去,乌韫边捻逗着颤巍巍的小贝珠,边观察春月有没有生气,嘴里还说着色气的奉承话:“不过也不能怪我……谁让你那么好插,越插越紧,水还不停喷……我哪顶得住啊?”

    春月笑骂他小无赖,手指捏住他肉粉奶头使劲转了半圈,恶声恶气道:“你在着急什么?这个样子我才不要和你再做一次。”

    乌韫胸口又疼又痒,酥麻直窜脑门,但他还是听见了春月的话,水润黑眸蓦然一亮,语气兴奋:“你说什么?再做一次?”

    春月奇怪看他:“只做一次你够吗?我可是不够的。”

    纤白食指在少年漂亮的喉结上蜻蜓般拂过,春月倾身舔走他唇上令人垂怜的血珠:“我胃口可是很大的。”

    接着她跳下工作台,把散落一地的弹壳踢开,坐到乌韫的工作椅上,朝他勾了勾食指,汗湿的发丝乖顺地贴在她脖侧,神情慵懒得像只刚被人挠过肚皮的猫咪。

    乌韫赶紧将肉茎上皱巴巴的套子取下,随便打了个结丢一旁,走前两步到她身前。

    半软的性器被她团进手心里搓揉,上面还挂着黏稠白浆,随着揉动发出咕唧咕唧的声响,小小声,又好淫荡。

    乌韫胸口起伏,垂眸看着她头顶小小反光的发旋,忍不住伸手去触碰,用掌心轻抚她柔顺乌丝:“姐姐,我想要……”

    小憩后的小兽在娴熟套弄下又渐渐昂首,可怜兮兮地吐出清澈水液,春月挑起烧红的眼尾瞥他:“想要什么?”

    她黑长睫毛纷飞,红唇轻启,舌尖如全身通红的珊瑚蛇,朝胀鼓鼓的龟头探去。

    乌韫一颗心悬得好高好高,一口热气含在喉咙里不敢泄出一分。

    在离敏感马眼还有不到一公分时,舌尖倏地卷起回勾,逃回口中,只留浓黑杏眸直勾勾看他。

    高悬的心脏无处可安放,乌韫轻压她后脑勺,吐水儿的龟头抵在她唇角边,皱着眉恳求道:“想要……想要你把我吃了。”

    *

    乌韫伸了个懒腰,一个哈欠打得眼泪都飚出来了。

    过了饭市的永记只有一桌客人,是个来买枪的独立殺手。

    客人埋完单离开,乌韫把订货单据锁进抽屉里,坐在收银台后回味着前天的旖旎情事,右手撑着脸颊,脸上挂着痴痴的傻笑。

    春月不过比他大个几岁,怎么会的招数那么多呢?

    尤其她捧着那对白嫩丰乳把他紧实裹住,边上下抛送,边伸舌去舔马眼时,乌韫差点就直接交代给她了。

    一想起细节他就浑身发烫发痒,又是跺脚又是挠头发,兴奋得不行。

    这下夜里性幻想的对象有了画面,乌韫想她的嘴唇,她的奶子,她的水穴,每一样都够他撸个几发。

    人总是贪心的,以前没能吃上肉的时候还觉得自己能忍,现在吃过一次,再也忘不掉那滋味了。

    嗯,食髓知味。

    后来他们在枪房里做多一次后,又上楼,在他房间大床上再做了一次。

    最后射精时乌韫觉得自己快要一滴都不剩了,而把他吃干抹净的春月却精神奕奕,好似真的吃饱了,像采阳补阴的妖精,洗澡时还吹着愉悦口哨。

    春月借走了他的VSS狙击步枪,之前她订的枪还没有提货,说等忙完手头上的委托再来找他,顺便还枪。

    正午温度极高,乌韫幻想着下一次见面折腾得自己浑身燥热,正想将茶餐厅中央空调调低几度,眼角余光的监控里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欧生。

    乌家并不隶属黑鲸,但两者的命运息息相关,所以当年他被绑票,乌永谦找欧晏落帮忙时,欧晏落应承了。

    当然也有条件,乌家必须优先提供军火给黑鲸,另外黑鲸殺手同永记订货时,能得到一定优惠和折扣。

    而乌韫从小就怕欧晏落。

    小时候他不听乌永谦话的时候,乌永谦就会拿欧晏落来吓他,说这位叔叔就是一个癫佬,心情不好就要折磨人。

    甚至还说他会吃小孩,会专门去孤儿院里挑那些个无父无母的小孩,带回家炖成童子汤,要是乌韫再顽皮,就要把他也丢给欧晏落。

    慢慢长大后,乌韫知道阿爸说的话最多只能信一半,吃小孩这种事就是瞎扯。

    可也是因为长大,他知道了春月与欧晏落之间的关系。

    大门上的铃铛响起,乌韫站起身,朝进门的男人恭敬颌首。

    欧晏落心情似乎不错,嘴角带笑,镜片后的狭长黑眸呈柔和弧线:“哦,小韫今天也在啊?”

    他态度好温和,整个人沐浴在金色阳光中,但乌韫却瞬间头皮发麻,后颈的寒毛根根如针竖起。

    男人脸上的金色眼镜边框闪着刺眼光芒,仿佛有阴冷蟒蛇在反光镜片后虎视眈眈,咧开的蛇口中有淬毒獠牙和猩红蛇信,蛇身鳞片时黑时银变幻不断。

    乌韫被那锋利的目光牢牢钉在原地,脚挪不动。

    不知何时那无形的蟒蛇已经顺着他的脚踝往上攀爬,有冰冷蛇腹在他腰腹胸口爬过,留下让人恶心窒息的红痕,一圈一圈,缠得他无法喘气。

    最后那尖锐獠牙就抵在他脖侧,随时都可以咬破他的大动脉。

    “我、我……您随便坐……”

    乌韫没办法与他长时间对视,有汗珠从他额头冒出,沿着鼻翼滑落到嘴角下巴。

    欧晏落倾身,一手手肘撑在收银台上,另一手缓慢探出,在乌韫快被他逼得后退的刹那,只用两指就扯住了黄毛小鬼的领口。

    他声音不轻不重地问:“前天晚上,你不在店里?”

    乌韫艰难咽落口水:“我在、我在家里……”

    “一个人?”

    乌韫没回答了。

    既然欧晏落问得出这个问题,代表他心中有了答案。

    “看来我们小韫长大了啊,不再是细路仔了。”

    欧晏落笑着松开他的领子,眼神愈发显得阴翳,手掌继续往上,轻轻地在乌韫脸颊拍了两下,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问:“肏得爽吗?”

    乌韫脖子僵直,慢慢抬眸,再看向欧晏落时,目光中已经没了害怕。

    应该说,汹涌漫起的愤怒掩盖住了恐惧。

    他气得牙齿发颤,极力控制着情绪让发音能清晰明白:“请您,对她放尊重一些。”

    欧晏落垂眸笑了笑。

    下一秒蓦然抓起收银台上记单用的圆珠笔,直接朝少年瞪他的狼眸刺去!

    乌韫极快反应过来,身体本能地立刻做出防御,他抬起手掌挡在眼侧,挡住差一点要刺穿他眼珠的圆珠笔!

    圆珠笔直直扎进他的掌心,一阵钻心刺痛惹得乌韫两道剑眉打成结。

    欧晏落没留力,不算太尖的笔头往少年掌肉里死命钻,乌韫疼得咬紧槽牙,很快掌心感到濡湿感,一滴两滴鲜血啪嗒滴落在收银台的玻璃上。

    僵持的时间不长,欧晏落很快丢开沾血的圆珠笔,塑料笔杆啪嗒一声摔在玻璃上。

    “细路,如果我刚才用的是刀子,你以后都不用想能摸枪了。”

    指腹上也沾到血滴,欧晏落慢条斯理把血抹到乌韫的服务生制服上,将他胸口「永记茶餐厅」几个刺绣字体衬得更红了:“刚刚你讲了句什么?给个机会你再讲一次。”

    这时乌永谦从后厨冲了出来,大声打断乌韫的话:“哎呀哎呀,衰仔你做咩!怎么可以同欧生大小声?!”

    两鬓斑白的乌永谦一把将儿子扯离战场,顺手抓起份羊城日报卷成棍棒状,狠狠朝乌韫手臂大腿连抽了好几下:“去去去!到后面把碗盘给洗了!”

    乌韫不躲不闪,还死死瞪着欧晏落,乌永谦气得快爆血管,手里抽打不停,还用力把已经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儿子往后厨推,压着声音骂:“衰仔你真的是不要命了!快进去!”

    后厨门砰一声关上,乌永谦先喘一口气,再回过头继续骂骂咧咧:“这个衰仔,这几年反骨得要人命!欧生你别跟他一个细路仔置气,我今晚一定好好教他!啊,我明天就去银行cut掉他的所有卡,看他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欧晏落已不像刚进店时那么春风和煦,整个人逆在炎阳里,却冷如冰霜。

    他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留下一句“乌世伯麻烦你好好教仔”,转身离开。

    乌永谦这才放下心头大石,转头交代手下看铺,匆匆推门走向后厨。

    乌韫没在厨房,厨房的手下指了指安全门,乌永谦皱眉叹了口气,走去推开门。

    那傻儿子正蹲在后巷垃圾桶旁抽一颗烟,白烟弥蒙住他介于稚嫩与成熟之间的脸庞。

    被欧晏落刺伤的右手伸长手臂挂在膝盖上,伤口不深,血流得不多,只是少年的手指头还在发颤,无法控制的那种。

    乌永谦气得不行,走过去抢走他指间的香烟,直接在手掌间碾灭,揉成一团烟草丢进下水沟,骂:“小小年纪抽什么烟!个头发日日染得鬼五马六,信不信我明天就抓你去剃光头?!”

    接着一巴掌拍到儿子脑袋上:“你是不是癫了?还是嫌命长?干嘛要同他吵架?”

    乌韫又气又委屈,还觉得自己好无能,眼眶被无名火烧得泛红:“他侮辱她!”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乌永谦还是听懂了,又抽了儿子一巴掌不痛不痒:“都让你不要钟意那女的!你就是不听!世界上那么多女人,为何一定要她?她从小就跟欧生的,只要欧生一日没松手,她身上都刻着他的名他的姓!”

    “她又不是物品,”

    乌韫红着眼反驳:“阿爸,她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她才不是欧生的所有物!”

    “你个衰仔……”见儿子油盐不进,乌永谦太阳穴直跳,恨不得把他五花大绑塞进飞机连夜送到国外。

    可一看见宝贝儿子手指还在滴血,乌永谦收了些火气,骂了他几句,走回茶餐厅,再出来时手里拿了瓶矿泉水和药箱。

    他蹲在乌韫面前,抓起他的手给他冲洗伤口,没好气道:“想维护你钟意的女仔,前提是你自己要变得强大,好好想想,你有什么资格去同欧生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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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栽花人(3300+)

    “Sniper

    stand

    by,boss走出门了,第三小组跟上,over。”

    “收到,over。”

    阿九压低了渔夫帽帽檐,跟在欧晏落不近不遠的地方,如同一道影子。

    突然欧晏落停下脚步,阿九也停下,耳机里传来老板的命令,“阿九,备车。”

    “好,欧生要去哪?”

    “先随便转转。”

    “好。”

    欧晏落走到路旁槐树树荫下等车,右手插袋,站姿泰然自若。

    却只有欧晏落自己知道,刚才做出的举动有多么反常。

    区区一个乌家小鬼,竟惹得他临时动了手!

    要知道,之前他根本没把乌韫放在眼里,不止乌韫,与那家伙有关系的其他男人也是。

    春儿还是那么天真,辛苦打拼得来的白名单名额写上了三个男人的名字,是怕他对他们下手?

    呵,只要他放出一句话,无论那人名字有没有在白名单上,都可以格殺勿论,就像碾死只虫子那么简单。

    一直没动那些男的,是他觉得没必要。

    如果说春月是他养大的小孩,那些男人无非就是小孩用来打发时间的消遣玩具。

    他去跟一堆毛绒玩具置气?

    荒唐又可笑。

    但刚刚走进「永记」,一看见那小鬼的脸,欧晏落就压制不住在心头流窜了好几天的火气。

    上次说的有个雏儿排队等着她去破处,指的就是乌韫吧?

    那家伙是有多饥不择食?这样一个小鬼连洞都找不到,能让她有多舒服?

    他这些年用情欲过早地催熟了花骨朵,以自己的精液浇灌她,让那花朵在他身下绽放得惊艷。

    花朵渗出的花蜜散发魅惑人心的香气,迷得每个人都愿意匍匐在她身下,眼巴巴盼着毒蜜沿花瓣纹理滴落进他们口中。

    树影下光斑摇曳,蝉鸣如潮水,欧晏落摊开刚才揸笔的左手。

    即便把血液擦干,掌心还残留着淡淡血印,还有一些沾到铂金婚戒上,没有及时抹去。

    他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把戒指取下来,随意塞到裤袋里。

    刚才就该拔出刀,让那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分量的小兔崽子再也写不了字,握不了枪。

    再也摸不了春月的胸乳和水穴。

    不知不觉,似乎连栽花人都受到那香气的影响。

    只是,栽花人不愿意承认。

    *

    车子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厢内的空气安静凝滞,司机与阿九都没敢开口,生怕老板一个不高兴,举枪往他们后脑勺嘣。

    一直望着车窗外的老板突然报了个路名:“去这里吧。”

    “好。”

    阿九很快想到那附近就是谁的店,心中清明,总算明白老板这几天情绪反常是因为谁。

    可那人最近没住家里啊,不知因什么事,这段时间都住酒店,连房间号他都帮老板查来了,要是真想找她,不是应该直接去酒店吗?

    但老板不说,阿九也不敢问。

    车子只能停在內街街头,阿九正想下车,欧晏落摆摆手:“不用跟着我。”

    午后的內街小巷宁静安详,橘黄流浪猫躺在热风里,偶尔有苍蝇飞过时尖耳朵才会动一动,食雜店老板睡在躺椅上,手里的蒲扇早跌落地,只剩未关的收音机低声唱着“落花满天蔽月光”。

    极简装修的美甲店在这样的小巷子里竟也渐渐与周边环境共存下来,欧晏落知道春月不在家也不在店里,才会选这个时候过来。

    「NOOW」刚开业的时候他送了一点都不喜庆的黑白玫瑰花篮,春月还拍下相片,传了彩信给他,说谢谢老板的花篮,说受宠若惊。

    说希望以后在她的葬礼上,欧晏落能为她摆满成千上万黑白玫瑰,就当做是员工过身后的福利吧。

    欧晏落在心里嗤笑她胡说八道,异想天开。

    一见来客是位英俊青年,两人互视一眼,扎马尾的kat先开口:“请问你是预约的客人?还是来找人?”

    “找人,找你们老板。”欧晏落随口应答,眼睛环顾四周。

    这店虽小,但五脏俱全,布置得整齐干净,细节用心精致。

    当目光扫到门口沙发旁的花瓶时,欧晏落不禁怔愣。

    里面插着若干黑的白的玫瑰,每一朵都娇艷绽放,一黑一白对比强烈,却又能和谐共处。

    kat心想老板的桃花真是旺到不要不要的。

    当初帮她布置店铺的那位小哥哥比好多网红男模都要帅气;脸上有疤那位看着凶但身材又好好,不怎么说话,很老实的感觉;最近又有一个男人不时在店门口徘徊,听隔壁快餐店老板娘八卦,男人是市局里头的阿sir。

    现在眼前这位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士温文儒雅,跟另外其他几人的风格截然不同,看着就是位好好先生。

    另一名美甲师puki回答:“不好意思哦,我们老板最近身体不舒服,很少过来店里,或者你直接打电话联系她?”

    “好的,我没什么事,就是想起她开张后我还没来瞧一眼,刚好路过这附近,就进来看看。”

    欧晏落指着那瓶玫瑰花问:“这花是永生花?”

    花瓶里没有装水,玫瑰却开得极美。

    kat点头,回想道:“对的,开业的时候不知谁送了一个黑白玫瑰花篮,真是有够奇怪的……但老板好像很欢喜,把花篮里的玫瑰送去制成永生花了。”

    puki咳嗽一声,暗示同事不用说得那么详细。

    欧晏落盯着玫瑰再看了一会,点头朝两人笑笑:“不打扰你们工作了,再见。”

    *

    晚上欧晏落与妻女去参加美珠同学的生日派对。

    美珠念的双语私立学校,同学们家境普遍不错,派对在一家楼顶餐厅的户外花园举行,用昂贵鲜花和可爱气球布置装点,用资本与金钱构建梦幻飘渺的场景,寿星女身穿碎钻公主裙,头顶宝石皇冠,站在鲜花拱门下,开心收着一份份包装精美的礼物。

    唱过生日歌,吹过蜡烛,吃了蛋糕,大合照时的位置看似随意,但其实是以家庭财力安排,谁家有钱有势,就能站在圈子中间位置。

    欧晏落这个身份刻意不露财,正好可以让他站在人群边角,隐在别人身后。

    今晚的美珠穿了条欧根纱蓬蓬裙,上面缀着好多颗金片星星,小女孩偷偷拉拉爸爸的袖子,欧晏落蹲下身问:“怎么了?”

    “爹地,今年我的生日,能不能也搞生日party?”

    “美珠想搞什么主题的?”

    小女孩眼睛一亮:“小马宝莉的!”

    欧晏落噙着温柔笑意:“好。”

    得到父亲保证的美珠蹦蹦跳跳去和同学玩,姚菲和几位太太们摇着香槟杯聊天,欧晏落拉了张椅子在户外阳蓬下安静坐着,这个位置能挡去一些狙击手的视线。

    他叠着腿,西裤下露出好看的脚踝,戴婚戒的左手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轻敲,看一群小孩正在玩闹。

    她们抽出花艺篮里的鲜花,轻易就将花茎折断,把白雏菊插在耳畔发丝中,将芍药半透的花瓣撕下洒在空中,一些个头较小的鲜花掉在地上,让一双双小皮鞋踩得奄奄一息。

    不知为何,欧晏落满脑子都是下午在美甲店看见的那堆黑白永生花。

    眼前的小孩们脸上挂满笑容,他们的童年美满又幸福,有华衣,有锦食,父母把他们圈在怀里保护得极好,为他们挡去世界上所有的污物。

    当年他在「贝尔松」遇见的那个小女孩,比他们年纪还小,却已经知道了自己未来要走的路有多么艰辛。

    这条路上没有鲜花,没有温暖,没有真善美,她必须踏着腐臭烂血不停前行,即便被背叛欺骗恶意殺意捅得满身是伤,都要咬着牙走下去。

    思绪渐渐飘遠了,仿佛眼前虚浮华丽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在大腿上轻敲的手指停下,欧晏落不禁想到,春月她应该没过过生日。

    应该说,春月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世界上。

    欧晏落起身,与姚菲说了声,去了洗手间。

    这几天诺基亚的拨号记录不少,都是那个电话号码,但春月没接过。

    他又打了一次,心想要再不接,今晚就直接去酒店逮她。

    可这次不是不接,而是关机。

    春月在执行任务了。

    欧晏落挑眉,只要任务完成,她按惯例会给他来个信息。

    他只要再耐心等一会就好。

    再等一会,他会把这段时间的“债”在春月身上全讨回来。

    派对在九点前结束,明天小孩们还要上学。

    欧晏落驱车回家,在快到小区车库前,左裤袋突然震了一下,车内音响正播着的儿童故事掩盖住手机震动声。

    他忽略在心头飞速划过的一丝兴奋,对后排座的姚菲说:“今晚不用等我门,你先睡。”

    “嗯,知道啦,你也别工作到太晚了。”从挪威回来后姚菲变得没那么多疑,她也知道因为陪她们去旅游,欧晏落的工作落下许多,良伯都来同她解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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