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之后,他们恋爱了。

    她可能因为根本不喜欢所以对他忽近忽远,而自尊心和好胜心让他不断地向她靠近。

    直到他跳下坑去救这个女人时,他意识到了:反反复复的求而不得,让他在这场原本自己主场的游戏中越陷越深,回过神的时候,管理员身份的钥匙已经握在了这个女人的手里。

    不能这样,他不能这样……

    他还不到二十岁啊!还没到结婚年龄啊?

    如果再这么下去,岂不是自己要彻底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了?

    不行不可以……

    让自己那两个死党知道自己脑内一瞬间出现了“结婚”两个字,岂不是要被笑话死?

    于是,上帝又拿自己开玩笑了。

    他倒在了水泥里,一昏厥就是三个月。

    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只有哭泣的父母和一脸颓废的堂哥,他迫切地想要找到她的身影,却换来了一句:“她?跟有害你嫌疑的那个人跑了?”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如坠冰窟。

    哇……

    多么讽刺啊……

    他以为那个女人会趴在他的床头嚎啕大哭,看到自己醒来扑上来以身相许……

    可是……

    跑了……

    居然跑了……

    还是跟那个自己最不想看见也最讨厌的男人跑了……

    如果自己昏迷了两年没醒,他尚且能接受陈月洲就这么跟着别的男人双宿双飞;可是,自己才昏迷多久啊,一个季度还没完,这个女人就这么快跟别人走了……

    这他妈到底算什么啊?

    自己所有的努力到底算什么啊?

    说到底,不就是自己一个人这么久以来一直在乱想他们两个人的事吗?

    真丢脸……

    真尴尬……

    真让人心寒……

    算了,算了,都算了……

    他不想再和这个女人玩了,报仇之后,就让她滚吧……

    不行不行……

    她滚不了,堂哥还需要她……

    那怎么办?

    等事情结束就送走吧,送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去……

    赵可别开视线,不再去看陈月洲:“开始吧。”

    陈月洲点了点头:“恩。”

    说着,他靠近赵可,一腿膝盖搭在沙发上,一腿撑在地上,左手指尖划过赵可的腰带,静静摁住拉链的瞬间,右手忽然抬起,直接捏住赵可的下下巴,推到沙发的背靠上,滚烫的吻就落在了赵可的唇间,下一秒,小舌头开始攻城掠池。

    赵可大惊,顿时火了,伸手去推陈月洲:“你……造……反……”

    陈月洲的右手直接摁住赵可的手臂,用大力压了回去,直接将赵可的双臂摁在了沙发背上。

    赵可瞪大眼睛:妈的,这个女人趁着自己现在身体虚没力气,居然敢这么对自己?造反!这是要造反!

    陈月洲无视赵可几乎要杀了自己的眼神,直接跨坐在赵可身上,压根不放手,舌尖在对方的口腔中不断地探索。

    赵可身体才恢复没多久,被陈月洲这么一搅合,几乎要断气。

    最后没了办法,赵可只能选择用“女主角”爱用的方式结束了这个狂热的吻:咬了陈月洲的嘴唇。

    陈月洲吃痛,这才松开赵可,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而赵可,一边大喘气一边指着陈月洲怒道:“你给我滚出去!”

    陈月洲一听,无赖似的耸了耸肩,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等陈月洲离开,赵可低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有……反……反应了……

    他顿时恼羞成怒,立刻掏出手机给保姆打电话:“把她给我锁起来,手脚都给我捆起来!把这个疯子给我丢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去!”

    第207章

    92+

    见赵可动怒,

    保姆把陈月洲送到地下室,一边走一边道:“你到底是赵可的谁啊?你干嘛老惹那小祖宗生气?好不容易人家给以你衣服穿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啊?而且你们两个……那……”

    “我是他前女友。”陈月洲露出一脸委屈的表情,“可是他把我踹了。”

    “啊?”保姆一脸懵,但随即也明白了为什么刚才两个人的对话能那么开放了,于是又道,

    “这处对象能处就处,

    不能就不处,

    他何必这么生气啊……”

    “所以说啊,

    他干嘛那么生气?”陈月洲一脸委屈,

    “亏我……”说着,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保姆顿时眼冒金光,

    八卦的念头“嗖嗖”地爬了上来。

    毕竟,住在这出门见不到同龄人的高档小区里面,

    日子虽然清闲,

    家里差事也不多,

    但是得成天伺候着赵可这个一脸苦大仇深的年轻孩子吃喝拉撒,

    家里的司机又不在这里住,每天就她一个人,

    闷都快闷死了。

    好不容易能多点新闻活跃活跃脑细胞,她顿时就来了兴趣。

    “你该不会……”保姆露出有些微妙的眼神。

    陈月洲吸了吸鼻子:“你知道的吧,

    他受过伤。”

    “知道。”保姆点头,“我被雇到这个家里来之前雇我的人就说了,在赵可面前,

    绝对不能说什么力气怎么这么弱、体力怎么这么差、太柔弱了这些话,他受了很严重的伤,你别看他现在好端端的,其实我刚来的时候,他还坐着轮椅。”

    陈月洲:“……”

    虽然知道这一觉让赵可身体健康仿佛被掏空,没想到严重到这种程度。

    不过好就好在还是年轻,刚过二十岁生日连半年都没有,就在刚才和自己对抗的时候,还是有点力气的。

    陈月洲叹气:“是吧?其实他身体受伤,都是为了保护我……”

    “保护你啊?”保姆追问,“那你们怎么分手了呢?更何况你的肚子还……”

    “我……”陈月洲说着就要哭了,“我家里人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以前我们刚才一起的时候,他家里人就没法接受。

    他受伤之后我也被送到了医院,因为我当时昏迷了,醒来后我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去看他,因为我真得好担心他,可是他家里人不让。

    特别是他堂哥,本来就不待见我,铁了心认为是我害了他,他们家里阻挠成那个样子,现在他认为是我在他生病期间抛弃他不闻不问,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那你可以解释啊?”保姆道,“也不至于弄成……你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欠了钱没还的呢。”

    “怎么解释啊?”陈月洲露出有些哀怨的表情,“他堂哥立刻打发我离开,威胁我,说我是扫把星,说我从出现在赵可身边就没带给过赵可好事,他父母也认为我是故意的……”

    “这……”

    “你想啊,他醒着的时候,他和我谈恋爱,反正生米没有煮成熟饭,他家里人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他因为救我一倒下,这下好了,他家里人岂不是恨死了我?”陈月洲一脸无奈,“所以我一见这种情况,刚好我哥找我有事,我就跟着我哥一起离开了,也算是误会彻底深了。”

    “唉,你就别想了。”保姆随口安慰道。

    其实她并不是很感兴趣陈月洲的感情生活,不如说她觉得这样蛮正常的。

    这年头家里都是一个孩子,不像过去,生个孩子就生了,也不讲究孩子的生活质量、精神质量还有什么乱七八糟质量什么的。

    现在父母都有这个意识了,谁愿意因为找个对象就降低自己孩子以后日子质量啊?

    毕竟赵可家里都挺富裕的,而这个姑娘看起来应该没什么钱。

    如果人家赵可家里愿意找个穷姑娘也就算了,不愿意不也是人之常情?

    再说了,还是结下了梁子的。

    她从头到尾关心的,只有陈月洲的这个肚子。

    毕竟,人太闲了又没啥兴趣爱好时,还是狗血点的东西刺激!

    于是,保姆看着陈月洲的肚子,“其实其他事情也没办法,但是你总得把你这孩……”

    “算了,算了。”陈月洲叹气,偷偷擦了把眼泪。

    这时,二人已经来到了地下室,这里被改造成了健身房,里面有跑步机、臂力练习器等各种器械,在最前端左侧是个卫生间,右侧是个小房子。

    “那间房子之前是用来给赵可运动完做临时休息室的,刚好最近医生说了他的身体不能再继续过度运动,你就先住那里。”保姆道,“你好好休息,也别想太多……”

    “恩。”陈月洲又擦了擦眼泪,在床边坐下,装出一副很累的样子,忽地捂住了嘴巴,拼命咳嗽,露出一副痛苦的样子。

    “怎么了?没事吧?肚子要紧吗?”保姆担心,她担心的倒不是陈月洲这个人,而是担心陈月洲吐了……到时候自己又得浪费时间打扫,挣的还是一样的钱。

    “没事……没事……”陈月洲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倒下睡了过去。

    赵可不是不听自己解释吗?

    只要自己开口他不就一脸拒绝吗?

    没关系,无所谓。

    不想听自己说话,可以听别人说话啊?

    保姆从陈月洲房间里退出来之后,内心就一直惴惴不安。

    她虽然知道人家年轻男女之间谈恋爱自己不该多管闲事,也不想为此惹赵可不开心一不小心丢了工作,可是,陈月洲的肚子对她而言就是个定时炸弹啊!

    前两天发烧严重成那个样子,又没有吃好睡好,现在又被丢到地下室那种只有一扇天窗透气的地方……

    看她刚才那么痛苦的样子,这孩子要是万一出什么事,连带着孩子的娘出个什么事,到头来不都是自己的错吗?

    可是,问题就是,万一告诉赵可孩子的事,反而显得自己在帮那个姑娘,赵可不开心了迁怒于自己导致丢了工作呢?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没感情了,干嘛还接回来?

    报仇?这哪儿是报仇啊,这是给自己心里添堵……

    保姆一边思考,一边将晚饭端到餐厅里。

    赵可从二楼下来,四周环顾了一圈:“人呢?”

    “啊?”保姆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赵可的意思,忙道,“送地下室了,最近正好你不经常取地下室,我就让她待在那里,有厕所,能洗澡,最关键的是天窗很高,她没办法丢屎,也叫不了外卖。”

    赵可没吭声,坐下在餐桌前吃饭。

    保姆看着闷头进食的赵可,想了想,在替自己盛过饭后,试探地当着赵可的面再盛了满满一碗米饭,端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放下。

    赵可扫了眼,没吭声,继续闷头吃饭。

    这下,两个人心里都有个了数。

    赵可:看样子这个大妈善心发作了,打算给母猩猩投食,但也好歹等自己吃完了再做小动作啊?算了算了,一把年纪的人了懒得和她计较。

    保姆:自己从来没和这小子混过碗筷,用的都是普通的白碗,并且每顿饭只吃小半碗,而这小子用的都是蓝色的带花小碗。今天当着这小子的面用他的碗盛了第三份饭,这小子居然一声没吭?看来是看到了装没看到……这小子居然还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于是,保姆道:“赵可啊,这天气挺冷吧,晚上给你把之前的毛毯换厚一点吧。”

    “不用。”赵可应着,“地暖已经这么热了,没必要。”

    “那不然我给楼下拿床毯子吧……”保姆道。

    赵可顿时抬头冷冷地看着保姆:“你果然收她钱了。”

    保姆:“……”

    话还没说,就被怼死了。

    保姆有些自暴自弃道:“我的小祖宗啊,我知道你和她怄气,可是这是法治社会,万一那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出什么事,这你哥哥肯定找我的事啊?”

    赵可冷漠地夹着菜:“二十多岁比我还大的人,还叫孩子?”

    “不是,是她和孩子。”保姆道,“她是一个……孕妇啊。”

    话音刚落,赵可猛地站了起来,冷冷地瞪着保姆,视线瞬间变得冰冷:“你怎么知道?”

    “她……”保姆有些怂,“她自己说的。”

    赵可:“……”

    瞬间松了口气坐下。

    陈月洲自己说的?

    呵呵呵呵……

    一个疯子说的话都能信任?

    赵可继续开始吃饭,顺便冷漠道:“她是不是还告诉你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是我的?”

    “对啊!”保姆使劲点了点头。

    “呵呵……”赵可翻了个白眼。

    他的?

    真他妈搞笑。

    他赵万人迷第一次见到她陈月洲光着身子的样子,就在大前天!

    在此之前,他连她nèi衣什么颜色都不知道!谢谢!

    他的?

    真以为拉个手就能怀欲n吗?

    “那她还给你说什么了?是不是说她怀的是四胞胎,再不吃好喝好的话就可能出人命了?”赵可哼笑。

    “这倒没有,她说你把她踹了,因为你生病后她一直没去看你。”保姆道,“她说话的时候哭得跟快断气了似的,说什么你家里人拦着,说他扫把星……”

    赵可原本夹菜的手停了下来,脸上戏谑的表情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凝重和冷漠,“那她怎么不说,她跟别的男人跑了呢?”

    感觉到赵可身上的气息又变得阴森了,保姆有些怂,开始怪罪自己多嘴,但如今骑虎难下,只能道:“她说他们家跟你们家有梁子,你因为她的原因一倒下,所有人的怒都到了她身上,她扛不住就跟她哥跑了……”

    “啧啧……”赵可一听,顿时露出惋惜的表情看着保姆。

    保姆一脸委屈:“我发誓我说的都是实话。”

    “当然,我知道你说的当然都是实话。”赵可扯了扯嘴角笑了下,低头夹了根秋葵塞入口中咀嚼,吞下后低声喃喃,“你只是进入了她的局,被‘怀孕’两个字吸引,又因为‘怀孕’两个字害怕,所以成了她的传话筒而已。”

    保姆没听清:“什么?”

    赵可摇了摇头:“你没必要知道,你知道了下次也还是会掉在坑里。”

    放下碗筷起身,赵可转身上楼,走到一半时道:“饭可以给她,但是下次如果挡着我面给她盛——”

    赵可冷笑:“我就开除你。”

    经过这么一闹,保姆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隐隐明白了一个道理:少说话,多做事。

    于是,将米饭递给陈月洲后,火速离开了。

    察觉到保姆的躲避,陈月洲扫了眼碗里的白饭,默默地拿过吃着,想了想,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无非是赵可识破了自己让保姆传话的套路,狠狠训斥了保姆,保姆不敢再随便和自己接触了呗。

    看来赵可还真是跟自己杠上了。

    原本以为把问题给这家伙解释清楚了,矛盾也就一笔勾销了,没想到这家伙还挺钻牛角尖的。

    陈月洲想了想,决定换个方法操作。

    人和人之间相处虽然很容易欺软怕硬,但是熟人之间尤其是情侣之间相处往往都是吃软不吃硬,所以,他一直都是在用软处理的方法试图和赵可化解矛盾。

    但是,赵可完全不吃。

    思来想去,陈月洲决定让赵可清醒清醒,走险招。

    等晚上保姆再来送饭的时候,陈月洲道:“拜托你件事行吗?”

    保姆放下饭就要走,不敢耽误。

    “就一件事,帮我买一根充电线,小米的。”陈月洲挥了挥手机,“一根充电线我给你1000元钱行吗?”

    保姆:“……”

    一根充电线换1000元,这个买卖好像不亏。

    但是,万一她给赵可打电话怎么办啊?

    于是,保姆问:“你……你要充电线干什么?”

    陈月洲:“我一个人在这么个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我无聊啊,至少得打打游戏什么的,你看我手机里还下载了不少游戏呢。”

    保姆想了想:“那你把你手机卡给我。”

    陈月洲:“啊?手机卡?”

    保姆点头:“对,手机卡,没了卡你就不能打电话也不能上网,你就玩你的游戏就行了,你如果愿意,我就给你买线。”

    陈月洲笑了笑:“行啊,没问题。”

    半个小时后,保姆将充电线买了回来,用微信给保姆转了1000元钱,之后将手机卡拆下来交给了保姆:“你可要保管好,之后等赵可放了我的时候我还要用呢。”

    保姆应了声,抓着手机卡急匆匆走开。

    等人走后,陈月洲慢悠悠地给手机冲了电,等电量达到100%时,才闲适地拔下充电线,打开紧急拨号频道,悠哉悠哉地输入了110三个数字。

    没有网络?没关系啊!

    没有手机卡?没关系啊!

    打110只要有电就好了呀?

    等电话接通,陈月洲哭哭啼啼道:“警察先生,我的男朋友因为我跟他分手对我不满,他把我囚禁在他家的地下室里,我已经很多天没回家了,警察先生你要帮帮我啊……”

    十分钟后,呼啸的警车声还来回闪烁的红蓝灯出现在赵可家门口,警察上门敲门,保姆一开门瞬间吓得萎在了一边,赵可下楼一看到警察,顿时转头怒瞪着保姆。

    保姆拼命摆手,一脸懵:“我什么都没干啊……”

    二十分钟后,陈月洲被警察从地下室解救了出来,赵可也被带到了公安局,两人并排而坐。

    警察左看看赵可,又看看陈月洲,想了良久后问:“这事情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赵可冷冷地瞪眼了身侧的陈月洲,陈月洲顿时抱头痛哭。

    “唉……”警察露出为难的表情,“情侣之间,分分合合家常便饭,你们如果公事公办,这就不好说了,如果私了了,你们俩这事,私了起来还不简单?”

    警察说完,将和解书摊在二人面前:“你们俩自己聊,小年轻人的事我也插不上嘴,你俩要是和解了,签个字,出门叫我,要是不能和解,那……”

    警察看着赵可:“小伙子,不好意思咯,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吧?”

    赵可没说话,警察已经端着茶杯离开了房间。

    陈月洲这才停止了哭泣,赵可一见,勾唇笑了笑:“你真厉害啊,陈月洲。”

    “彼此彼此。”陈月洲低头搓着手道。

    之前不敢报警,是担心报警也不能逃脱,反而会被赵可记恨,两个人关系彻底破罐子破摔;可是如今报警,是想创造一个赵可不得不和自己单独相处的机会,在赵天喻赶来搅局之前,他要消除赵可心中的牛角尖。

    “赵可。”陈月洲道,“你能不能让我知道,你这么讨厌我的理由是什么?”

    赵可一听,笑得更欢了:“怎么,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陈月洲道,“如果你指的是你昏迷的时候我跟端琰离开了,我想保姆已经给你解释了,我当时是逼不得已……”

    “那我问你。”赵可打断道,他冷冷地看着陈月洲的双眼,“你和那个条子,上过床了吗?”

    第208章

    93+

    陈月洲一怔。

    对啊,

    如果是被迫离开,完全没必要shang床;如果是被强迫sgang床,那就是qiang奸,赵可完全可以说让自己现在去告端琰。

    这里要说假话吗?

    不,不能说。

    因为莱安西的关系,赵可以后极有可能和端琰再打交道。

    赵可这个神经病也极有可能在自己说了“没”之后因为不信任而掏出手机给端琰打电话,

    端琰万一说“做过”,

    那两个人之间的信赖就彻底崩坏没戏了。

    陈月洲只能答:“做过。”

    赵可一听,

    顿时冷笑:“因为男朋友昏厥害怕被男友的家人报复,

    于是就跟前男友离开,

    还顺便跟对方在云南旅行做ài,

    你说你是被迫的,

    真是让人没有信服力。”

    陈月洲咬了咬下唇:“你认为我是自愿跟他上g的吗?”

    赵可:“那不然呢?你还想说他强了你?”

    陈月洲顿时露出有些悲哀的表情,他露出一副想哭不能哭的模样:“你既然知道我和他去了云南,

    那你知道,

    我在云南发生了什么吗?”

    赵可:“关我什么事?”

    陈月洲沉默。

    在此期间,

    他将双眼睁得浑圆,

    并且坚决不眨眼。

    直到眼睛酸痛满是泪水涌出时,才猛地抬起头看向赵可:“我已经没有家人了,

    云南那边是我最后的家人,他说愿意陪我过去,

    所以我就跟他一起去了,我想在我家人身边永远地生活下去……可是!”

    陈月洲露出悲痛欲绝的表情:“他们一夜之间,全死了,

    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时候我的身边只有端琰一个人,我真的好害怕,你也不在了,唯一能给我温暖的家人也不在了,我那个时候真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端琰说他喜欢我,说他爱我,还向我求婚……”

    赵可哼笑:“陈月洲,你编故事诅咒自己的家人你不怕遭报应吗?”

    陈月洲顿时露出绝望的表情看向赵可:“你哥哥不是有本事吗?不是还能知道端琰的动向吗?那你让他查啊?让他查不就好了吗?!我为什么要拿我自己的家人开玩笑?我虽然憎恨我的弟弟,但是我也希望有自己的家人啊!”

    陈月洲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咆哮出声的,因为声音过大,惊动了外面的警察,对方开门向里面看了眼,见两个人相安无事,这才安下心来又出去继续等待。

    见陈月洲一脸愤慨,赵可隐隐觉得也不像演的,于是掏出手机给某个人发微信。

    静坐了大约十分钟,对面回复了一条内容:[你指的是2018年10月3日的四人死亡案件吗?我查了下,当时接受调查的有陈月洲这个人,和这一家的关系是三代外亲属。]

    赵可顿时翘了翘眉头:[四人?谁?]

    [陈月洲的表小姨、陈月洲的表哥、陈月洲的表嫂和表嫂的母亲。]对方答,[表小姨和表嫂长期存在矛盾,因为表嫂母亲的失踪导致矛盾激化,发生摩擦后表嫂毒杀了表小姨和表哥,还给表哥补了七刀,之后服毒自杀,但是却没有害死在楼上睡觉的陈月洲,所以当时陈月洲是重点被怀疑的对象,之后具体的细节我这边的权限就查不到了。]

    [陈月洲在楼上睡觉?]赵可压根不关心到底谁杀了谁,他只关心陈月洲的问题,[她不是应该和某个男人在度假吗?怎么在表小姨什么的家里?]

    [度假?]对面迟了会儿后回复,[调查显示,她在表小姨家里住了半个多月啊,自称男朋友的人是在案件发生后出现将她接走,但是在此之前出警的走访记录里还有她自己的说辞里……她一直跟表小姨一家生活在一起。]

    赵可:“……”

    忽然一时间有些混乱。

    他回了两个字“谢谢”,就陷入了思考。

    话说,这两个人在云南一待就是快三个月,这根本就不是旅行吧?

    如果陈月洲和条子真得相爱,真的是在zuo爱旅行,可能和条子分居那么久吗?

    而且还是在家里人出了事之后条子才出现?

    等等……出事……

    赵可本能地再次看向手机信息。

    一家四口,除了陈月洲,全部都死了……

    死亡原因是家庭矛盾,先是表嫂的母亲出事、表嫂投毒杀死了表小姨和表哥,之后自己自杀……

    最关键的是,陈月洲在亲戚家待了大概半个月后亲戚全都死了……

    这……

    赵可心中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微妙的感觉。

    莫名地有一种相似感……

    在陈月洲即将得到一个可能依靠的归属的时候,牵扯到这份归属的所有人都被消灭……

    是自己想太多了吗?

    赵可扫了眼陈月洲:“你对你家里人出事的原因又什么看法?”

    陈月洲一脸懵:“警察不是说家庭矛盾吗……”

    赵可:“你没有一点别的想法?”

    陈月洲:“什么……意思……”

    赵可:“……”

    看样子陈月洲并没有想过其他可能性。

    也是,毕竟是警方都给了答案的事,谁又会去想其他可能性呢?

    是自己多心了吗?

    应该是多心了?

    是吗?

    堂哥说过,自己在莱安西出事,对条子是百利无一害。

    条子对莱安西有莫名的执着,这是堂哥从高中就知道的事。

    而陈月洲似乎和条子所查的案件以及莱安西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条子对陈月洲也有一定的执着。

    因此,条子有非常大的作案嫌疑。

    自己其实起初并没有想过条子的问题,只是听堂哥这么一说,考虑到当时为什么马庭突然就恢复了自由、为什么会扑向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拖向水泥池……如果这些都是条子的安排,而马庭是为了从条子手上保命,那么这些就都能说得通了。

    但是,其实也并非只有这一种可能性。

    让他之所以深信不疑是条子害了自己、或者说让他恨透了那个条子以至于认定了条子是杀人凶手的原因,是陈月洲的背叛。

    陈月洲和端琰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他心中的一道刺。

    其实他并不是介意女朋友有前男友,毕竟每个人都会经历感情的历练,在积淀之后变成一个更好或者更坏的自己。

    好看的书就算定价偏贵限量销售也会有人愿意排队买,优秀的人就算不主动追别人也会有人主动追,这个世界向来对好的事物如此执着。

    二十多年的人生,感情过分空白的人他不想去追究对方到底是因为自身价值和眼光不匹配还是单纯的真的不想恋爱;感情过分丰富的人他也不想追究对方到底是在恋爱关系中寻找自身价值认同感还是真得是单纯的滥情,这些都无所谓。

    但是,他介意那些在新的感情中不负责任、没有担当以及和前任斩不断理还乱的人。

    既然没有做好进入新的感情的准备,没有承担感情中各式各样问题的能力,一心只想着让另一边掏心掏肺,就不要出现在别人的生命中耽误别人时间的同时还破坏别人的心情。

    他不知道陈月洲是不是个和前任剪不断理还乱的人,因为陈月洲太擅长隐藏真实的感情了,而端琰对陈月洲,是人都能看出来,有感情。

    所以,他赌了一把,赌陈月洲是个没良心的东西,和端琰的关系能够速战速决。

    在他们交往的日子里,他觉得自己好像赌赢了,又好像没赢。

    陈月洲没去招惹端琰,但也没来招惹身为男友的自己。

    他一直抱着惶惶不安的心情,直到听到堂哥的那句:“他们两个有可能是一伙的,毕竟当初你还没和陈月洲交往的时候,端琰是为了救她才顺便救了你。”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仿佛和陈月洲谈恋爱的那些时光,全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自作多情,扮演人家两个人爱情中的第三者。

    所以,他想拆散他们两个,然后让陈月洲明白:你看男人的眼光有多差,你好不容易丢了手中的芝麻捡了西瓜,却又把西瓜丢了回去捡芝麻!

    之后,再将陈月洲丢弃,让他明白人生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可是,现在眼前的一切却让他恍惚了。

    好像陈月洲的处境真得有那么一点点微妙……

    而且,陈月洲家里人出事的方式也有一点点微妙……

    赵可越想头越疼,旁边的陈月洲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一声不吭地擦眼泪。

    这叫什么?

    惊弓之鸟?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赵天喻不知道高中那会儿经历了什么,和端琰虽然身为朋友,可是提防之心却特别重,这家伙很有可能给赵可洗脑了些什么,让赵可又讨厌自己,又讨厌端琰,还认定了端琰就是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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