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通反向指责倾吐完毕,言清漓就哭着跑开了。

    她这个人原本就不爱哭,方才是刻意回想起楚家被抄家那夜的情形,才酝酿出了泪意。只是这一回想,便真的有些难过,尤其是白日遠遠的见着了苏凝霜,将她满心的恨意又勾了起来,一腔怒火正不知何处发泄呢。

    言清漓怕自己的恨意太过明显,便只能作出这伤心之态赶紧从言琛面前逃开。躲开了那道摄人的视线后,她才逐渐冷静下来。

    为今之计,她也不想等宁天麟慢慢去拉拢言琛了,依她所见,言琛应已对她动了几分情意,那她便好好利用这几分情意,将它转为挥之不去的爱意。

    前世她时常出入后宫为嫔妃诊治私疾,有些性子放得开的嫔妃便偶尔会逗她,与她谈论一些御男之术。

    其中,女人的眼泪便是一种最为方便的武器。

    言琛楞楞的站在原地,一贯冷情的神情难掩震惊,在听到言清漓哭着说出她对他倾心时,心仿佛突然被什么东西裹住了,骤然收紧,而后,又隐有一丝……喜悦?

    内堂中,言安遅遅不见言琛与言清漓回来,便差下人出去看看。言婉却突然站了出来,阻了那下人,亲自揽下个差事。

    其实言婉早就按耐不住了。

    言琛向来都是漠视周围一切人,对他们这些亲人都不例外,可他方才竟似动了火气?那言清漓何德何能,竟牵动了言琛的情绪?言琛与那言清漓可是之前就认得?他们之前是何关系?言琛可知道那言清漓是他妹妹?

    言婉心中闪过无数猜测,心也愈发的沉。

    没人知道,堂堂言国公府的大小姐,竟对自己的嫡兄生出龌龊的绮念。这件事言婉藏的很好,大抵只有她的母亲孟芸和贴身的婢女瞧出了两分。

    言婉如今十九,正是到了该嫁人的年纪,甚至都已经有些晚了,盛京中如她这个年纪的女子,即便未嫁人,也早该定了亲,可言婉却仍是待字闺中,连门差不多的婚事都未曾定下。

    孟芸怕言婉当真对言琛存了背伦的念头,便一直急着为她相看人家,可言婉却总是找理由拒绝,为的就是想多于府中留上一留,如此,她便能多些日子伴在言琛身边,。

    之前言府中只有两位小姐,除了言婉便只剩个姨娘所出的言如,言如是个闷不吭声的闷瓜,言琛大概都不记得自己还有这么个妹妹,言婉一直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可如今却突然又多了个言清漓,且容貌气质样样都高于言婉,言婉自是十分不喜,若是那言清漓也如她一般,对言琛存了什么不该存的心思,于进府前就刻意搭上了言琛,那便更是可恶至极了。

    正这般想着,言婉就看到言清漓红着眼睛回来了。

    第二十七章

    狐狸精

    言清漓见着言婉,规规矩矩的向她道了声“长姐”,言婉见她一副梨花带泪的模样,心想这小蹄子莫不是在言琛面前装可怜了?她紧皱眉头刚想发难,便见言琛也回来了,眉头立刻舒展开,言婉向言琛软声道:“兄长,婉儿正准备……”

    “进去吧。”

    言琛径直越过了言婉,直接走到了言清漓身边低头看她,那语气依然清冷,但言婉瞧的仔细,言琛的神色中竟是存了些许愧意?

    见那二人进了内堂,言婉绞紧手中的帕子,也赶紧跟了上去。

    玉竹早已等的焦急,方才言国公又询问了一些言清漓在越州时的事情,玉竹都按照言清漓的吩咐一一答了,只是心里惦记她,便答的有些心不在焉,此时见言清漓哭过了回来,玉竹立刻警惕的瞧向后面进来的言琛。

    “之恒,这是发生何事了?”言国公惊诧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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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怎么好端端的就哭了呢?”孟氏也在旁搭腔,听着那语气似乎很关心言清漓,可细看之下那关心却是不达眼底。

    未等言琛开口,言清漓便主动作答:“劳父亲母亲挂心了,兄长不过是对清漓的身份尚存疑慮,询问了几句,清漓这般也是因想起了越州已逝的家人,一时忍不住伤感了。”

    言府中人都深知言琛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哪怕对女子也总是板着一张冷脸,看起来十分不好相与。若言琛怀疑言清漓的身份,那必定是说了好些冷硬的话,想来言清漓应是被他吓哭的,而不是因为什么伤感,但女儿家碍于面子,又不好意思直说罢了。

    言婉听到言清漓被言琛猜疑了,心情当即好了起来,她乖巧的坐回到孟氏身边,眼里半是幸灾乐祸半是鄙夷。

    有几分姿色又如何?还不是个边陲遠城来的商贾之女,粗俗不堪,当不能与她这种打小长在高门大户的贵女相比。

    言琛漠然说道:“如今我言府于朝堂被众人盯得紧,儿子也是出于谨慎,怕有心人冒充了……”他目光复雜的朝言清漓看了一眼,“……妹妹的身份。”

    言国公觉得言琛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可言清漓是拿着信物来的、又滴血验过亲,且言清漓生的与言家人有几分相似,言国公在心里早就认定言清漓是他的女儿无疑。

    眼前最重的是,是言国公只想尽快平息外头的传言,外头那些平头百姓已经传的乱七八糟,有传他冷血无情抛弃痴心女子,还有甚者传他当初是强迫了言清漓的生母,言国公只想尽快解决此事,平息谣言,不然传到朝中,免不了要被御史参上一本。

    为言清漓入族谱之事定在了十日后,孟氏看过了黄历,那日正是个黄道吉日,在此之前,言清漓先被安置在了言府东北角的一个小院住下了。

    这小院与言府众多精致的院落相比简直算的上是粗陋,后宅之事向来都由孟氏一手操持,孟氏只道是府中暂未收拾出合适的院子,让言清漓先住着,还称这里虽然旧了些,但胜在安静,不会为下人所扰。

    言清漓懂事的应下。

    次日一早,言清漓就老早的去给孟氏请安,到了门口,恰好遇着刚出来的言婉。

    “长姐。”言清漓盈盈福身。

    言婉打量了言清漓一翻,这少女肤白若雪,脂粉为施,一身简单的素色罗裙,看起来十分朴素,可穿在她身上,就显得出水芙蓉般清新自然,不仅如此,她那双眼尾微扬的眼睛,又为她这份清新之中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娇媚。

    一副狐媚子模样,不愧有个上不得台面的狐狸精娘,言婉颇为嫉妒的想。

    “这里是盛京,不是越州那穷乡僻壤,该学的规矩好生学着,下次早些来给母亲请安,别睡到了日上三竿才姗姗来遅,一点教养都没有。”

    言婉说的十分不客气,玉竹忍不住想为言清漓抱不平,却听言清漓音容不改的道:“多谢长姐提点,清漓谨记了。”

    言婉没料到言清漓竟丝毫不辩解,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里,令她无法继续发作,便只得冷哼一声带着两个婢子走了。

    “小姐,明明才卯时刚过,何以就日上三竿了?这言大小姐是在故意欺负您!”曾经在楚府做小姐时,言清漓何时受过这等气?

    言清漓却浑不在意,瞧着言婉的背影勾了勾唇。

    咬人的狗不乱叫,言婉这等将心思都写在脸上的人,太容易对付了,怕的反而是那些表面不吭声,背地里却蔫坏的。

    当初苏凝霜与她做了一年的闺中密友,待她温婉体贴不说,在外头她被其他贵女瞧不起太医之女的身份时,苏凝霜还会站出来维护她,长此以往下来,她便将苏凝霜当成了真心相待的好友,对她无比信赖、无话不说,可就是这样一位“知心好姐姐”,最后却给了她致命一击。

    言清漓收回目光,“我们进去吧。”

    屋里,言如也才刚刚到,她生的与三姨娘吴氏很像,细长的眉眼十分妩媚,可却总是木木的低着头,见着言清漓,先是与她相互见了一礼,唤了声“三妹妹”后,便又低下头去游神了。

    孟氏早就习惯了言如如此,倒是方才言婉在外头说的话孟氏应当也听到了,可她却当什么都未提,只含笑着问了言清漓一些可还习惯之类的话。

    “哟!这便是昨日入府的三妹妹了?”正说着话,便有一男子撩开帘子进来了。

    孟氏见着来人,当即眉开眼笑:“珲儿,平日也不见你给娘请安,今日这是转性了?”

    “母亲说的哪里话,儿子这不就来了?”言珲接过一个婢子奉上的茶,还悄悄在那婢子手上摸了一把,羞的那小婢子脸上一片臊红。

    这便是孟氏的儿子言珲了。

    言珲此人与他老爹言国公一个德行,好色成性。但他其实还不如他爹,他爹虽多情风流,但做那事时也懂得怜香惜玉,可言珲却暴戾凶残,十分喜欢在床笫间玩许多可怕的花样,将与他交欢的女子折磨的遍体鳞伤、痛哭惨叫后他才觉得兴奋。当初他随言国公前往言琛的封地西川时,就是因为不小心玩死了两个妓女,才被言琛砍了两根手指。

    言清漓慢慢转过身,垂首向言珲福身:“清漓见过二哥。”

    言珲乍一见是这么个姿容绝色的美女子,当即愣住了。

    ——【题外话】——

    晚点加更

    PS:很快就要迎来各种肉汤肉沫肉渣然后大肉了,嗯……然后最后一位男主也要露面了(其实之前他已经极快的出现过一秒了)

    第二十八章

    计(补1000珠加更)

    言珲昨夜回来的晚,一回来便听小厮说父亲的私生女找上了门,还说这私生女生的一副好样貌,他听了后十分感兴趣,今晨特意掐着时辰来瞧瞧。

    原想着这私生女不过是被粗鄙的商贾养大的,就算有几分颜色也应当是浑身充满铜臭气,小家子十足,可没想到眼前这少女竟这般出尘卓然、纤尘不染。

    这少女一张小脸白嫩的仿佛能捏出水儿一般,那腰细的他瞧着单掌便能掐个囫囵。言珲阅女无数,他看得出这位三妹妹的温顺中还夹带着隐隐的冷漠和不屑,明明身份卑微如尘,却还傲着一口气,可这样的女子,反倒是容易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不错,不错……”言珲的眼睛几乎黏在了言清漓身上,怎么也挪不开眼。

    孟氏深知自己儿子的本性,当即蹙起了眉,却又碍于言清漓与言如在场不好说什么,只随意又与她们说了两句,便将人打发走了。

    出来后,言如依旧木讷的与言清打了声招呼,便带着婢女回了自己的院子。

    言清漓却没急着回去,她带着玉竹去了昨日那池塘边散步,如今正值夏末,又是清晨,满塘白荷争相绽放,当真是景致宜人。

    “小姐,我们不回去吗?”玉竹不解,她记得言清漓只喜欢摆弄药草,对花草没什么兴趣。

    “再等一等。”言清漓慢悠悠走在池塘周围的板石路上,也不似赏荷的样子,反而伸手摘了片芦苇叶,一片、两片……直到将那株芦苇叶都快摘秃了,言珲的声音才从身后传来。

    “这不是三妹妹吗?逛园子呢?”

    言清漓仿若被言珲的声音惊到一般,她慌忙丢下手上的叶片,转过身那用一双湿漉漉眼睛瞧着言珲,怯声道:“二哥。”

    言珲被她瞧的心里一酥。

    若论容貌,盛京中比言清漓美貌的女子不是没有,可她身上却有种难以言喻的气质,她看起来清丽脱俗,可那双媚眼瞧人的时候却像长出了钩子似的,勾的人心痒难耐。

    言清漓被言珲赤裸裸的目光盯得脸通红,她低下头,微微福身,便要是告辞了。

    许是因这板石路面不平,又许是因她紧张,在经过言珲身边时,她突然踉跄了一下。

    “三妹妹小心!”言珲忙托穩言清漓的腰,又被她身上一阵淡淡的桂花香扑了个满鼻,他趁机在那软腰上掐了一把。

    言清漓这回是连耳根子都红透了,她慌慌张张的道了声“多谢二哥”后,便急急忙忙走了。

    言珲瞧着她的背影,“嘶”了一声,当真是个又香又软的女子。不知怎的,不过是捏了一把那腰肉,言珲此时就开始觉得口干舌燥,小腹燥热。

    一个洒扫婢女刚好打扫到这边,见着言珲在这儿,连忙墩身行礼:“二少爷。”

    言珲蹙眉瞧了那婢子几眼,忽地将人拉进了一旁的芦苇丛里,三两下就扯了那婢子的衣裳,在她的奶子上狠狠揉了几把后,急忙掏出自己梆硬的阳物,胡乱的向那婢子的穴儿里塞去。

    “二少爷!不要啊!”那婢子脸上臊红一片,一边推着言珲,一边娇喘连连。

    言珲直接薅住了那婢子的头发,头皮牵着眼皮都被扯的挑了起来:“闭嘴!伺候好二爷,二爷抬你做个通房。”

    虽然这言府中的下人都知言珲有可怕的癖好,但他毕竟是主子,相貌也英俊,府中被言珲临时起意占了清白的婢女也不是没有,之前前院浇花的雨儿就是被言珲酒后玩了一次,随后就给抬了通房,听说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那洒扫婢女一听自己也能改变命运,不必再做那些粗活累活,当即就张开骚穴儿就与言珲抱在一起,任他粗暴肏弄。

    另一边,玉竹疑惑言清漓为何要故意等言珲,又为何故意要引诱他,她的目标难道不是小公爷言琛吗?

    言清漓笑了笑未过多解释,只道:“且等着瞧吧。”

    ……

    日子就这么流水般的过去了七八日,这几日的言府中,大事未发生,小事倒是有几桩。譬如二公子言珲又抬了个婢子做通房、朱丞相带着嫡女朱妙林拜访言府,结果言婉却与朱妙林发生争吵,闹的不欢而散。

    那些都是与言清漓无关之事,言清漓只是每日去给孟氏请安,除此之外,她都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院子或是逛逛花园,处事十分低调,只偶尔会与言珲与花园中“巧遇”,且次次都会出现点“意外”,不是被言珲摸着了手,就是被他不小心搂到了腰,直将言珲勾的整个人丢了魂儿似的,每次都要欲火冲冲的回自己院子向通房侍妾们发泄。

    这几日里,言清漓一次也未见过言琛。言琛才回京不久,白日公务繁忙,见不着也正常,但有两次言清漓却听到她外院的婢女们闲聊,称夜里见过小公爷在三小姐院子外头站着,也不进去,不肖片刻又走了,不知何意。

    在那之后,言清漓便发现言婉又开始对她鸡蛋里挑骨头。

    春夏时节那几个月日日酷热难耐,一滴雨水未有,可到了这初秋反而开始落雨。春雨贵如油,秋雨风来寒,这雨已连着下了两日未歇。

    言清漓住的房屋老旧,听说曾是言府老太太身边的嬷嬷所居,老太太都走了好几年了,那老嬷嬷也于两年前逝世,孟氏将这空置了两年的房子安置给言清漓,初时说暂住,后来也没了音。这房子晴日里倒也看不出什么,下雨时屋顶便有好些地方漏雨,屋里也阴寒发冷。

    言清漓将来访的五姨娘送走后,一回来公.便见到玉竹苦着脸拿盆于房中接雨水。

    “小姐,何不向二夫人说明此事,请她为您换个住处?再不济请人来修缮一翻也好啊。”玉竹不明白言清漓为何要这样忍着,虽说她如今尚未入族谱,可好歹也是主子,吃穿用度却连下人都不如。那些下人也是见人下菜碟的,她们见孟氏不重视言清漓,便也跟着怠慢她。

    言清漓拿起个铜盆找到另一个漏雨点摆在了地上,不紧不慢道:“换个院子有何难?可换了又能怎样?一个私生女,即便入了族谱,也只能做个背后没有依仗的庶女,还不是要被孟氏那些人拿捏。既然想换,那便要彻彻底底的换,连这卑微的身份也一同换掉。”

    言清漓是私生女,在府中没有生母,如若作为庶女,须得先由言国公的妻妾之一认下她。

    这些日子,除了言如的生母三姨娘吴氏,和没有精力争斗的大姨娘李氏未曾来过,剩下的二姨娘刘氏、四姨娘郭氏、五姨娘田氏都频频往她这院子里跑,话里话外都想将她认养在自己名下。

    那几位姨娘都无所出,在这深宅后院中无子嗣便没有依靠,虽说言清漓是个女儿,但若日后她嫁了个好人家,连带着认养她的姨娘也跟着水涨船高,是以都有与言清漓套近乎的意思,言清漓却从不吐口,只以用一句“但凭父亲做主”便给她们都打发走了。

    玉竹心疼言清漓,从前在楚府时,她的小姐哪需要像现在这般步步为营的讨生活?哪需要将自己的清白也搭进去苦心谋划?一想到今后言清漓还要背负许多沉重的枷锁,玉竹就难受。

    言清漓瞧着玉竹强忍泪意的模样,叹了口气:“瞧你,倒是越发爱哭了,别哭了,今晚还有事要做呢。”

    夜里,言珲在自己院子里喝的酩酊大醉,这几日雨下的扰人心烦,他也未曾外出,便在自己院子里搭起了戏台子饮酒作乐,还令自己的通房小妾们穿着裸露的衣裳扮成青楼妓子取悦他。

    小厮突然进来与他禀报:“二少爷,三小姐的婢子来了,说是三小姐惹了风寒,想讨壶酒暖暖身子,但厨房婆子说酒都被您搬走了,就找到这儿来了。”

    言珲一听,当即眼前一亮,将埋在他跨间舔弄的一个侍妾推开。

    “三妹妹病了?那我这做二哥的可得去看看!”

    “二少爷!使不得!小姐还未穿好衣裳,您不能这样进去啊!”

    言清漓正坐在屋中,忽听外头传来玉竹焦急的声音,赶紧掀开被子躺进床上。

    言珲今日酒喝的有点多,加之他方才正与侍妾们作乐,欲根还未完全疲软下来,此时一听玉竹说言清漓还未穿好衣裳,眼前立刻开始浮想联翩,他这位三妹妹前几日每每见着他都将他勾的欲火焚身,可得好好教训教训!

    “滚开!”言珲不顾玉竹阻拦,直接推开了言清漓的房门。

    “怎么了?这般吵……”言清漓虚弱的从床上撑起身子,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嘴唇也有些发白,见着门口的言珲,她错愕的瞪大眼:“二哥?你……”

    言清漓只着了一件白色中衣,她慌忙拉起被子掩住自己,一头青丝瀑布一般的散在脑后,将她整个人衬的娇弱无比,让人生怜。

    言珲当即就血气上涌,摇摇晃晃的到了言清漓面前。

    “三妹妹,听说你病了,来,二哥瞧瞧哪儿病了……”言清漓手中的被子直接被言珲扯开,接着整个人就被他扑倒在床上。

    “二哥!二哥!”言清漓对压在他身上的言珲又踢又打,可她那点力气对于男子来说反倒像是助兴。

    言珲又上来那股狠厉劲儿了,“啪”的挥手打了言清漓一巴掌:“你个小骚蹄子,前几日不是日日勾引二哥吗?这会儿装什么装!来,让二哥好好疼疼你!”说着便凑着一张泛着酒气的嘴去亲言清漓。

    玉竹见言清漓被打了一巴掌,就要上前,言清漓赶紧向她摇头示意。

    接收到言清漓警告的眼神,玉竹只得咬咬牙按计划行事,她又看了言清漓一眼,慌忙跑了出去。

    二十九章

    猪狗不如

    第二十九章

    猪狗不如

    言琛性子冷傲,不喜应酬,也从不逛戏楼花楼,是以许多想巴结他的官员都不知从何入手,索性只能将满腔热情都用在他爹言国公身上。

    今日言国公赴宴归来后又是酩酊大醉,孟氏忙着喂言国公醒酒汤,贴身婢女喜鹊进来禀告:“夫人,三小姐那婢子又来了,说有急事求见您。”

    孟氏心烦道:“怎么又来了?不就是染个风寒,一夜的功夫又死不人,没见老爷醉的这般厉害?将她打发走。”

    “是,夫人。”喜鹊得了令,匆匆出去交代门口的丫鬟:“去与三小姐的婢子说,就说老爷醉的厉害,夫人忙的应接不暇,明日再请大夫去给三小姐抓药。”

    玉竹听了这话后急的欲言又止,可那传话丫鬟是孟氏身边的人,自然知晓孟氏打心眼里看不起言清漓这个私生女,便不耐的说道:“行了,赶紧走吧,老爷正醉着,夫人当然要照顾老爷,难不成三小姐还能大过老爷去?若你再来因这等小事叨扰夫人,小心挨板子!”

    玉竹被赶出了孟氏的院子,可一转身,她脸上再无焦急之色,而是快步去往了某个廊门筒子后面等着。

    这些日子她与言清漓已经摸清,言琛每日都会于日暮时分回府。果然,不出片刻,玉竹便见到抄手游廊中走来一个高大冷峻的身影,她连忙快步跑上去。

    “小公爷!”

    言琛认出玉竹是言清漓的婢女,便停下来,“何事如此慌张?”

    玉竹跑的气喘吁吁,结结巴巴道:“是小姐……二少爷他……!求您救救小姐!”

    言琛脸色一白。

    -

    言府东北角的破旧小院中,言清漓坐于铜镜前用梳子慢慢梳理着自己的一头青丝,另一边,本在醉酒欲行不轨之事的言珲如死尸一般趴在床上一动不动,颈后插着两根细如发丝的银针。

    言清漓梳好头,又用胭脂浅浅的在自己脸颊上补了一补。她约莫着这会儿玉竹应当见到言琛了,便走过去狠狠踢了言珲一脚,然后爬上床,将他颈后的银针拔掉。

    言珲捂着脖子悠悠转醒,一睁眼,便见到言清漓抱膝缩在床脚,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里衣,一脸梨花带泪的问他:“二哥,你……你要做什么?”

    美人这般我见犹怜的模样顿时让言珲再次兽性大发,他拽着言清漓的一只脚就将她拖到面前,喘着粗气倾身而覆,“做什么?三妹妹,二哥来照顾你啊。”

    说着,言珲就开始对言清漓上下其手。

    言清漓别过头避开言珲凑上来亲她的嘴,眼里哪还有什么害怕和恐惧,只剩一片冰冷。

    言琛赶到时,见到的就是言珲趴在言清漓的身上,不断亲着她的颈子和裸露在外的肩膀,将她身上的里衣扒的乱七八糟,一手探进她的衣衫摸她的软腰,一手抓着她莹白的乳儿狠狠揉捏。

    而那被压在身下女子,红肿了半张脸,完全反抗不得,一直在向言珲哭求“放过她。”

    “三妹妹别哭啊,嘶!你可真香,二哥保管让你呆会儿哭都哭不出来,只会欲仙欲死……”言珲沉浸在言清漓香软的身体上无法自拔,压根儿就未听到有人来了,还用他那只剩三根手指的右手恶狠狠的在言清漓的奶头上揪了一把,直将言清漓疼得尖叫起来。

    言琛被眼前这一幕震的浑身血气翻滚,满身殺气倾刻散出。他上前一把就将言珲整个人薅了起来,将他踹去了墙角,言珲撞翻了妆奁,妆奁上

    ——【加入Q铜镜与胭脂水粉顷刻砸了下来,扣在了言珲的脑袋上。

    言珲被这一脚直接踹吐了血,当即酒醒了大半。

    “大哥……大哥……”

    言琛一双冷目中粹满了寒冰,目光犹如冰棱,吓得言珲半句话都说不全。

    瞧着言珲竟将裤子都解开了,里头的阳物露出了半个恶心的脑袋,言琛既愤怒又后怕。若是他再晚到一步……

    “是三妹!是三妹勾引我的!大哥,都是三妹她勾引我!”言珲从那一脚中缓过神儿来,恢复了开口能力,他早先就因玩弄女子被言琛砍了两根手指,如今又被他撞见要奸淫自己的妹妹,这还得了?当即便将责任全都推到了言清漓身上。

    可言琛已亲眼所见言珲是如何强迫言清漓的,根本不听他的废话,“唰”的一声冷月剑出鞘,寒芒迅速闪过。

    言清漓一惊,想要阻止已然不及。

    言珲只觉手上一凉,随即眼看着自己的右手仅剩的三根手指于指节处齐刷刷分离,七零八落的滚到地上,当即痛的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这动静闹得实在太大,外院那两个丫鬟听到动静后从房里出来查看,看到此情景,当即吓得捂住了嘴,慌忙去向孟氏报信去了。

    言琛走上前,黑眸22过言珲那三根断指,想起他方才便是用这几根手指摸了言清漓的身子,便抬脚将其碾至血肉模糊,再无续接的可能。之后他仍觉得不解气,提着剑,剑尖划过地面,又奔着昏迷不醒的言珲而去。

    突然,一只小手拽住了他的衣袍。

    言琛回头,言清漓赤着脚站在地上,眼睛哭的红红的,没被打的另外半张脸脸色煞白,向他摇头道:“他是你弟弟。”

    若言珲真死了,一来言琛要落个弑弟的恶名,不利于他的好名声。二来孟氏不敢对言琛如何,却会将怒火都指向她,她可没那么多心思将精力都花在与后宅妇人周旋上。

    言琛静静看着言清漓,一句“你也是我妹妹”梗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想起自己方才当着言清漓的面动了兵刃,言琛便回收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冷硬道:“吓到你了?”

    言清漓又摇了摇头,忍不住开始咳嗽,软嫩的嘴唇被她咬的毫无血色,看起来分外可怜。

    言琛微微蹙眉,将言清漓横抱而起,抱起来后他的眉头蹙的更紧。怀中之人不仅轻的像是没有重量,且身子也烫的厉害,隔着衣衫都能轻而易举感觉到。

    “你病了?”言琛将言清漓放在床上,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却未意识到他这个嫡兄对庶妹做出这种举动其实也十分不妥。

    言清漓一开口就又咳嗽起来,玉竹赶紧在旁道:“近日雨水多,这屋里阴冷又漏雨,小姐便染了风寒。”

    言琛这才发觉言清漓住的这屋子竟如此陈旧,窗棂被风一吹就咯楞直响不说,地上还摆了四五个铜盆,房顶上的水珠正滴滴答答掉进盆里,将整间房弄得潮湿不堪。

    他心中一沉,言府中何时连个干净舒适的院子都没有了?那孟氏竟将她安置在这种地方住?

    玉竹眼见着这言小公爷打量了一圈屋内的境况后,眉头皱的都快拧在一起了,才后知后觉明白了言清漓之前为何要如此隐忍,还特意吩咐她一定要在房里多摆几个盆。

    玉竹赶紧火上浇油:“二夫人说让小姐暂住在这里,可后来也没音儿了,婢子曾去向管事恳请派人过来修缮,可那管事却说……”

    “玉竹!”言清漓急忙阻止玉竹,可一急之下又咳嗽了。

    言琛一张脸冷的吓人:“说下去。”

    玉竹看了言清漓一眼,咬牙道:“那管事却说小姐如今还不是府里真正的主子,二夫人未吩咐过修缮房屋,他们不能擅自做主,依婢子看,这分明就是欺负人!”

    言清漓咳嗽完了,赶忙在旁解释:“也不怪母亲,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那么多,母亲想来只是忙忘了,我又不想因此等小事去叨扰母亲,便未主动去提。”

    言清漓言语之中处处维护孟氏,可言琛却看出她的谨小慎微,知她定是不想得罪孟氏,怕孟氏找她的麻烦。

    想起容阳城中那个围在他身边活泼话多的少女、面对满城百姓时潇洒自信的少女,如今到了他言府后竟卑微小心的如一只误闯入猛虎群中的兔子,言琛只觉得扎心般的不痛快。

    忘了?想必那孟氏是故意如此,想在言清漓面前摆出当家主母的架子罢了!

    言琛想起方才言清漓院子里另外两个婢女姗姗来遅的样子,便更觉得她在此备受欺凌,她这个主子尚且病着,那两个婢子却早早就歇下了?怕不是得了上头的授意,从未将言清漓这个小姐放在眼里过。

    言琛突然恼恨自己。

    那日言清漓向他袒露心声后,他一直不知该用什么身份去面对她,便故意早出晚归,与她避开碰面的机会。可若是这中间他能踏入这院子里来看她一次,也不至于让她平白受了这么多日的委屈。

    瞥了一眼地上昏迷的言珲,言琛压下心中怒意,继续冷声寻问玉竹:“言珲又是怎么回事?他哪来的胆子敢对自己的妹妹做如此猪狗不如之事?”

    玉竹刚要答,外面就传来了乱七八糟的脚步声。

    孟氏来的路上便得知了个大概,但当看到言珲断了五根手指倒在血泊中的样子时,孟氏还是险些跟着晕过去,她在言婉的搀扶下扑到言珲面前大哭起来:“珲儿!我的珲儿!!”

    ——【题外话】——

    作者:咳!小公爷,倒也不必将话说这么绝,这猪狗不如之事说不定你也会做……

    言琛:本小公爷更喜欢禽兽不如这个词。

    第三十章

    你的心意

    这一晚,言府中人都不得安宁,直到深夜,年过花甲的老大夫才将言晖的伤势处理妥当。

    言国公连灌了三碗醒酒汤已然酒醒,言晖却仍在昏迷,不过大夫说了,言珲只是失血过多加上受了惊吓,并无大碍。

    孟氏侯在床边,摩挲着言珲缠满白布的手拿着帕子拭泪,言婉见自己的亲哥亲娘这般模样,心里恼恨不已。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还坐在言琛身边作出一副凄楚动人的样子,言婉当即将矛头指向了言清漓:“三妹妹,我二哥好好地怎么会出现在你的院子里?是不是你请他过去的?你又对他做了什么?”

    言清漓苦笑一声,她方才已经喝了一碗姜汤,此时嘴唇稍有了一些暖色,“长姐,清漓一介弱女子能对二哥做什么?我不过是派玉竹去二哥那讨壶酒暖身子罢了,至于二哥为什么要跟过来,你该问他才对。”

    玉竹连忙解释道:“回大小姐,三小姐染了风寒,婢子先前去夫人那为小姐求药未果,便又去厨房找酒为小姐擦身,可厨房的婆婆说府中的酒都送道了二少爷那,于是婢子便去向二少爷讨壶酒,二少爷听闻小姐病了,执意要跟着过来看看,之后他就……就……”玉竹实在无法将那污秽的话说出,只能向言婉施了一礼:“婢子所言句句属实,二夫人与二少爷院子里的下人还有厨房的婆婆都清楚此事,一问便知。”

    言婉没想到玉竹这番话将她堵的毫无还口余地,气急的指着玉竹怒斥:“谁允你擅自回话了?没规矩!来人!给我掌嘴!”

    “谁敢?”言琛只抬了抬眼皮,便将言婉身旁那两个欲上前的婢子给吓退了。

    “兄长?”言婉难以置信的看向言琛,那眼神仿佛在指责他为何要护着外人。

    言琛淡淡扫过言婉,不轻不重的开口:“言珲所作所为乃本将军亲眼所见,你是怀疑本将军的眼睛?还是认为本将军对言珲处置不妥?若如此,便将言珲送去京兆尹,由府尹再来断一断。”

    言琛自称“本将军”,便是完全抛开了言府小公爷的身份来就事论事,直将言婉又堵的差点上不来气。

    一直在抹着眼泪儿的孟氏开罪不了言琛,便转而与言清漓哭道:“清漓,就算如此,你二哥也不过是喝了些酒难免神智不清,说不定他只将你当成了自个儿院子里的姬妾,又未真的犯下什么大错,这等小事你何以不先来知会母亲一声?何以要让你大哥过去,不由分说就断了你二哥的三根手指?”

    言清漓于心中冷笑,在孟氏眼里,他亲生儿子意图侵犯庶妹竟只是一件小事?她轻叹了口气道:“母亲,二哥来我这里后,玉竹立刻就去找您了,她顾忌二哥的名声不敢将此事随意透露给其他人,只等着亲自告知您,可当时您不是忙着照顾父亲,根本无暇见她吗?”

    孟氏一滞,她立即想起言清漓的婢子的的确确来过她院子两次,可她以为第二次也同第一次一样是来问药的,哪知道是出了这等事?

    孟氏觉得言清漓定是故意的,“你分明就是——”

    “行了!”言国公终于活了过来,他瞧了眼面色不善的言琛,又瞧了眼怒不甘心的侧室,想了想还是站到了能为他带来荣光的儿子那边,“此事的确是珲儿有错在先,长兄如父,琛儿既以代为父惩罚过珲儿了,便就此揭过吧!”

    “老爷!”

    “爹!”

    孟氏和言婉都对言国公这般轻而易举的翻过此事感到震惊,言珲玩死两条人命言琛也不过是砍了他两根手指,如今只是碰了碰言清漓,竟直接砍了他三指!

    言国公听了一晚上的哭闹,早就心烦的不行,猛的一拍桌子道:“家丑不可外扬!难不成还真要将珲儿送去官府不成?”说罢他又对言清漓说道:“漓儿,都是一家人,父亲知道此事是你受委屈了,不过你二哥也并非有意,如今他也付出了代价,你就别计较了,去挑间喜欢的院子,再去库房挑些喜欢的玩意儿,明日父亲就为你入族谱。”

    言清漓已经连冷笑都懒得笑一下了,若换成普通闺阁小姐被自己的庶兄如此欺辱,而亲生父亲不过是用些冰冷的物件打发人,怕是要羞怒的一条白绫上吊了。她站起来福了福身:“一切都听父亲的。”

    孟氏盯着言清漓那张清丽无害的脸,气的咬牙切齿,言清漓不仅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引得言琛为她出头!若不是有言琛挡在那,她怎能让这丫头好过!?

    孟氏心里总觉得此事太过巧合,在这整件事中,言清漓好像清楚的知道每一步的发展走向,就像是一环环被她设计好的圈套,就等着他们往她挖的坑里跳。

    可这怎么可能呢?她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姑娘,到盛京后连府门都未踏出过一步,她如何算计到每一步的?如何知道老爷今日会有应酬?又如何确定珲儿定会去她的院子?最重要的,是她如何能连她的心思都猜的这样准确,断定她会将那婢子给打发走?

    若这些不是巧合,那这丫头的心思也未免太缜密了,小小年纪当真可怕,她之前真是小瞧了。

    言清漓垂下眸,长睫掩住眼中的不屑。此事之后,孟氏、言珲、言婉定是都记恨上她了,可那又怎样呢?总之她的目的达到了,她换来了言琛的怜惜,更确定了言琛对她的情意,竟是比她预料中的还多,值了。

    总归这言府中,有言琛这尊大佛在她背后撑腰一日,孟氏等人便永远只能是些臭鱼烂虾,掀不起风浪。

    73-9543-054独.家.整.理

    -

    玉竹服侍言清漓梳洗完后都已三更天了,今日她为了装病服下一颗丹药,这丹药会使人产生倦怠,加之又因言珲的事折腾到了半夜,言清漓也有些累了,换了衣裳后,准备上床歇下。

    刚准备吹熄烛盏,便听到敲门声。

    “玉竹?”

    半刻后,门外传来清冷低沉的声音:“是我。”

    言琛?

    言清漓抿唇一笑,将刚披在身上的外氅扯松了些,走去开门。

    门外,言琛身披月辉,俊朗的容颜在见到她那一瞬间顿时怔住,随即他立刻别过头,语气骤冷:“你怎穿成如此便来开门?”

    言清漓低头看了看自己外氅下若隐若现的水蓝肚兜,小声嘀咕:“怕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

    言琛额上的青筋狠狠跳了一下,他未再看向言清漓,提起手上的那包东西道:“自己打开看看,是不是你需要的那些药材。”

    言清漓唇角的笑意更深,方才给言珲看病的老大夫身上未携带太多药材,称明日再送到府上,没想到言琛竟是深更半夜的为她取回来了……

    “闻着当没错,真是有劳兄长了。”言清漓将药接过。

    这声“兄长”叫的言琛心口一疼,但他面上丝毫未显,默了一瞬后道:“既如此,三妹就早些歇息吧。”说完他便转身要走。

    言清漓哪肯放过这大好机会?当即就抓住言琛的手,将他给拉进了屋,又“砰”的门上门,最后还落了锁。

    动作快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言琛惊愕的瞪着她:“……你!”在看到言清漓胸口那片水蓝色时,他又连忙转过头。

    “那么急着走什么?我还有话与你说。”言清漓瞧着言琛那副要裂开的冷脸,心中觉得十分好笑。

    什么表情,倒好像她是个绑架良家女的色员外了。

    “你要说什么便快说,你我深夜如此独处,不合礼数。”言琛径自坐到桌前,背对着言清漓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下,凉的,正好降火。

    言清漓偏要绕到他面前,白皙的锁骨和半个隐秘的沟壑登时又出现在言琛眼前,让他立即想起那夜他揉了半天的柔软触感,方才灌下的那杯凉茶此刻就像是烧开了似的,在他五脏六腑里蹭蹭冒热气。

    言琛忍无可忍,咬着后槽牙去给言清漓拢紧衣衫,“你……穿好衣裳!”

    言清漓抬手按住,秀小的掌心将言琛微凉的大手勉强包住。

    言琛额筋又是一跳,刚要抽出手,便见眼前的少女一双黑瞳中盈满了委屈,扁了扁嘴道:“言琛,你也喜欢我的吧?既如此,这些日子又为何要躲着我?”

    ——【题外话】——

    下班晚了,今天赶不出来加更,放到明天了哦!

    PS:八万多字啦,下章开始进入收费模式了哦!

    老规矩:剧情章统一按网站最低定价30po章(每章2000-3000字不等),肉章35po千字,更新频率无特殊情况都是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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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章

    仍然喜欢你

    第三十一章

    仍然喜欢你

    言琛抽回手,眸中闪着细若星辰的微光,他别开眼,语气冷冽下来:“不喜欢,还有,我只是公务缠身,并非躲着不见你。”

    嘴还挺硬。

    言清漓撇撇嘴:“你说谎,若你不喜欢我,怎会气的砍了言珲的手指?若你不喜欢我,何必深夜来为我送药?”

    心弦如琴,仿佛被一双手轻轻拨动,震动出绵遠的余音,言琛猛的将那根震动的弦按住,强行止住了余音,他漠然开口道:“那是因为你是我妹妹,作为兄长理应如此。”

    言清漓对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嗤之以鼻,她嗤笑一声:“好啊,那我问你,若今日之事换做言婉或言如,兄长也会如此吗?会为她们砍了言珲的手指,在父亲母亲面前极力维护她们,还亲自于深夜为她们送药?”

    言琛手上那可怜的茶杯被无辜波及,悄无声息的碎了一道缝,他薄唇紧抿,并未回答言清漓针针见血的质疑。

    扪心自问,他会为言婉和言如做到如此地步吗?

    当是不会的。

    手劲一松,言琛猛然站起身:“今日已晚,三妹早些歇下吧。”

    就算有情愫,那也从言清漓进入言府被言安认下那一刻起,便该果决斩断。他们是兄妹,今后也只能是兄妹,这点毋庸置疑,也无法改变。

    言清漓见言琛要走,直接张开双臂挡住了门,她一脸倔强的盯着面前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男人道:“我不歇,就不歇!我咳咳咳……”

    见言清漓咳嗽起来,言琛袖下的手动了一下,随后又收回来握成拳:“既还病着,就赶紧去床上躺着。”

    言清漓咳嗽够了,又仰起头耍无赖:“那你抱我上床啊!”

    言琛剑眉紧蹙,手指节捏的泛白:“快去!休要胡闹。”

    “不!”言清漓将手臂张的更开,理不直气也壮的道:“方才你不是也抱过我?怎的这会儿就不行了?既作为兄长,那关心妹妹也是情理之中。”

    见言琛一张冷脸毫无变化,似乎并未被她的歪理所打动,言清漓立刻转变策略,马上变成个被戏子上身的傀儡,扶着头东倒西歪道:“兄长,我头好晕,怎么办?我好像走不了路了,兄长……”

    言琛面无表情的脸骤然崩开一道裂缝,仿佛厚重的冰层突然被敲碎,他如临大敌般的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腮颊鼓了又鼓,终是败下阵来,怒气冲冲的将那装晕卖惨的小姑娘一把抱了起来。

    她应是刚沐浴完,身上散着好闻的清香,言琛像是怕中毒一般屏住呼吸,几步就跨到了床前,将烫手山芋丢进了被褥中。

    可那烫手山芋特别不要脸,死搂着言琛脖子不放,且在后背刚贴道床褥的那一瞬,连腿也一并勾到了言琛腰上。

    这么一通翻腾后,言清漓胸前的外氅早就散开了,水蓝色绣着清荷的肚兜大喇喇的露在言琛眼前。

    言琛被这只树熊般的攀附着,眼前是几近赤裸的躯体,余光还扫到腰身上挂着的雪白玉腿,他下腹立即汹涌地流窜出热气,某处跟充了气似的鼓胀起来。

    言琛弓着身子遅遅不敢直起身,既恼火又无奈。

    “顾……言清漓!你到底要做什么!?”

    言清漓长睫微闪,用眼神描绘着言琛蕴含薄怒的眼……高挺的鼻……最后落在他绷成一条直线的唇上,声音轻的如羽毛挠人脸:“不做什么,就是想把风寒过给你。”

    语落,她便吻了上去。

    以言琛的反应,他明明可以在言清漓靠上来的一瞬就躲开,可他却像手脚都被定住了似的,全然忘了行动,心脏还砰砰直跳,生出了一种在面临千军万马时都未曾有过的紧张。

    那两片柔软的唇贴上来后,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他在与自己的妹妹亲吻……

    少女也很紧张,睫毛一直颤,她搂紧了言琛的脖子奉献自己的主动。不同于容阳那夜,她不再是被动承受那一方,她含着言琛微凉的唇瓣轻轻吮吻,又伸出舌尖试探般的舔他的唇缝。

    一记惊雷直接在言琛脑中炸响,他明知自己应该抽离,可嘴巴却十分贪恋这种感觉,他完全不受控制的咬住了那条探来探去的小舌头,将它吞进了自己口中,用力吮吸她的甘甜。

    言琛也不再像第一次亲吻时那般生涩,只知于唇瓣上斯磨,他逐渐摸清了门道,扣着言清漓的后脑,反客为主的追着她溃败而逃的舌头闯入她的领地之中。

    二人就这般吻着倒进了床褥中。

    吻如烈火燎原、狂风骇浪,言琛知道这一吻就是个错误的开始,可他却可耻的想着,既然已经错了,那便错的久一些吧,因为分开后说不定再也没有理由去亲吻。

    许久,言清漓已经被吻的头晕眼花、呼吸困难,一张白皙的小脸红的像被暖炉烤过,言琛才慢慢放开了她的唇。

    他们仍维持着紧密相拥的姿势,唇瓣几乎还在浅浅的贴在一起,呼吸间全是彼此的喘息。

    言清漓双眼迷离的看着已经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轻轻笑了:“言琛,你还说不喜欢我。”

    言琛的目光于言清漓明亮的眼睛和唇瓣上往复流连,哑着嗓子道:“你我是兄妹。”

    动人如精魅的少女满不在乎的将嘴角上挑:“那怎么办?我对你并无兄妹之情,只有男女之情。”

    言琛眸光暗了又暗,他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言清漓垂下眸,习惯性的咬住了唇瓣去思索,言琛见她这个咬唇的样子,又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没有亲下去。

    “其实,在得知你是我兄长那一刻,我也知道自己不该对你产生旁的感情,这些日子我也在努力的将你当成一位兄长,可今日言珲压在我身上的时候,我竟生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言清漓抬眸看着言琛,瞳中映出他的影子:“我想,如果当时压在我身上的那个人是你,也许我并不会抗拒。”

    少女一张俏脸涨的通红,却勇敢的没有移开目光,盯着言琛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兄长,我想,我仍然喜欢你。”

    是兄长,不是言琛。

    意味着她明知他们是兄妹

    。Q.qun.73-9.54-3-054,却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爱慕之情,换言之,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言琛的心好像突然被什么重重的击中了,他眼神摄人道:“既如此,你别后悔。”

    他低下头狠狠吻住言清漓的唇,这一次言琛占据了绝对主导,长舌如枪,凌厉的将言清漓扫荡的片甲不留。

    ——【题外话】——

    加更马上就来

    第三十二章

    错事(言琛浓香肉汤)1500珠加更

    雕花木床中的热气渐渐升高,言清漓握住言琛箍着她头的手,引着他去往别的地方。

    隔着丝滑的布料倏然摸到一团柔软,言琛在言清漓口中四处征讨的舌顿时停滞了片刻,他知道那是什么,他不仅在意识清醒下吻了自己的妹妹,还摸了她的身子。

    言琛的手抬了抬,他在罪恶与正直中苦苦挣扎,终是罪恶将正直打的落花流水,那手又落了下去,覆在了言清漓胸前轻轻揉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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