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这一度给她小时候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好长时间做噩梦都是梦见这些个。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她心却一点没软,把那掺了盐的水直接泼上去,这贼才悠悠地转醒。

    “我只问你,外面可还有你几个同伙,他们在哪里等着?”

    这贼身上一阵一阵地疼,见林春燕脸上没一点表情,甚至还勾着唇笑了一下,只觉得浑身遍体生寒,生怕再被他们这样折腾下去,小命不保,不敢再逞强,只好把同伙说了出来。

    倒是真有两个人等着他出去,一个是他大哥,一个是他们隔壁家的柱子哥,说等他蹲了点,再把他们叫了去。

    当时进来的时候,他也是自告奋勇的,想着不过几个小娘子,这事有什么难,到时候仗着先进来,可以先多拿些铜板。

    如今一想,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怕是被自家哥哥给坑了,怪道他们都不想先打头锋,只想着分赃物。

    林春燕没再管他,去灶间把那热油重新滚了一遍,四个人也没敢点火把,摸黑出了家门,抄近道去了林二叔家。

    怕动静太大了,让村口的那两人听到,只敢小声地拍了拍门。

    好在二郎夜里警醒,没敲几下就过来开门,见他们娘四个都过来,就心知出了大事,忙把人迎了进去。

    到了这里,张大娘才着实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身子发软,“那杀千刀的竟然敢来偷我们家的东西,亏的是之前挖了那大坑,不然少不得真就叫他们得逞了去。”

    那钱就不提了,他们买了板车,总共也没剩下多少,但是只这几个小娘子被那几个男人闯进来,再做出些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她就是把那些人千刀万剐,也解不了心里的恨。

    林二婶也是一阵后怕,光听着就觉得唬人得很,又佩服起他们来。

    还得是胆子大些才行,要是吓破了胆,让剩下的两个同伙发现了端倪,怕是不好逃脱。

    她唏嘘一阵,把目光转向林二叔,只见他们爷三个都已经抄起了家伙,林春燕就让林桃红他们留在林二婶这里,她也要跟着一道去。

    “不亲眼看见他们被抓住,我这心里实在难安。”

    都知道她是有几分本事在身上的,倒也没人不让她去,只王英娘紧紧地拉着她的手,也一定要跟着。

    出了门,林二叔又去找了赵怀子,赵怀子睡觉更是警觉,一见这架势就知道出了事,二话不说就跟着他们走。

    到了村口的时候,原以为有一场激战,却见那等着的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靠在那张大娘惯常爱说闲话的大树上,呼呼睡得正香。

    二郎上去就踢了他们一脚,不等那些人反应,赵怀子在身后拿了绳子把他们捆住,又封了嘴,不给他们叫嚷的机会,直接吊在了那大树下。

    知道事情败露,这两个人只能呜呜地乱叫着,却没人把封嘴的东西给他们拿下来,叫得烦了,二郎直接一棍子打上去。

    赵怀子又跟着林春燕回了家,把那已经晕过去的人也给弄了出来,仔细地看了那挖好坑里面的竹笋,难得开了句玩笑,“你这东西抓野味没抓住,倒是抓了人,也不算白弄。”

    林春燕使劲地扯了一下唇角,只觉得全身疲累得不行,眼见着天就要亮了,一会儿还得去官府报官,少不得要说些好话,桩桩件件都是麻烦事。

    没过多长时间,天蒙蒙亮的时候,有早起去地里干活的,就看见了吊着的两个人和受者的二郎,都知道出了大事。

    爱看热闹的就跑到大树下,见那几个人已经被打了一通,还在一旁拍手叫好。

    “这些个人真是畜生都不如,知道家里只有娘几个才想去,亏得没得逞。”

    “是啊,看看是哪家后生,少不得找了他们家里人来闹上一通。”

    很快,孙捕快他们就带着人来了,林春燕去衙门已经熟门熟路,亏得这时候没有宵禁,不管什么时候都能进了城去。

    孙捕快昨日当值,见林春燕一脸疲惫样子,身后跟着林二叔和赵怀子,就知道出了事,忙跟着过来。

    他见其中一个人已经昏迷不醒,腿上的血流不止,剩下的两个人虽然没有这么惨,但是一直被吊着,显然也是挨了打的。

    林二叔路上就把事情的经过和孙捕快简单地说了,“这些个人实在可恨,若不是家里正好挖了陷阱,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话也不是空穴来风,孙捕快又和林春燕

    他们交好,自然知道该如何处理,只让身后跟着的人先把这三个人带走,拿到官府里询问。

    又听周围的人在那里议论,说这人并不是他们村子的,倒是眼熟得很,孙捕快就留了心,又询问了几个人。

    回头对林春燕说,“他们怕是早就盯上你们了,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林春燕也猜出来了,既不是他们附近村子里的人,又如何知道他们家只几个女娘,还把生意做大了。

    这就不得不让人多想。

    张大娘就没有那样理智,她在大树下面破口大骂了好一会儿,不仅林二婶跟着一块骂,就连其他同林春燕家交好的,都在那里骂了贼人好大一通。

    林春燕家要真出了什么事情,他们这些来帮工的人肯定是占不了什么好处,狗蛋娘只恨狗蛋爹出去找那山楂了,没能帮得上忙。

    只回头问赵娘子,昨个就没听到什么动静不成。

    两家离得那样近,要是早些听到了,还能去帮上一些忙。

    赵娘子的脸色有些阴沉,“你看我干什么?我家那两只狗也没叫呢,这天杀的玩意儿不仅给燕娘家的狗下了药,连我们家的也一并下了去!怕是早就踩了点。”

    原本这么好的机会,要是他家能早些知道还能去帮忙,在林春燕跟前卖个好,修复一下关系。

    如今这么好的机会白白错过,让赵娘子心里十分悔恨,前个的时候,梨花刚传回了信,问她之前托办的事情怎么样了,她那边姨娘等着人来。

    说的就是想让林春燕去当了丫鬟,好帮姨娘固宠的事情。

    这事哪里是那样好办的,赵娘子早就试探了好几回,别说林春燕了,连那林桃红都不愿意去呢。

    好不容易闹腾完,林春燕也不在这里多留。只回去又检查了一遍小黑,确定小狗只是被下了蒙汗药,才放了心。

    王英娘有些担心林春燕,让她回去再睡上一觉,“今个要不就先别出去摆摊了,休息一天。”

    林春燕却摇头,“我没事,镇上有那么些个人等着呢,越是这个时候,咱们越是不能让别人看出了咱们害怕。”

    刚收拾好东西要走,那边孙安元却领着一帮镖局的兄弟过来,声势十分浩大。

    这些镖头因为常年走镖,个个都是身强体壮,一看就和普通的郎君不同。

    这些人来也是因为在镇上的时候,看到孙捕快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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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三个人去,仔细问明白,才知道是林春燕家发生的事情。

    孙安元想着他们家就几个小娘子,恐怕住着不太安全,左右今个无事,孙捕快又拜托他们照顾几分,孙安元就领着镖局里的人过来。

    不管是壮大声势也好,帮着修缮一下房子也好,总归告诉其他人,他们也是有靠山的,要是还有那等再打主意的人,可就要掂量掂量了。

    这下子是彻底去不成摆摊了,林春燕干脆把东西又卸下来,看着这些人没几下就把陷阱又挖深了许多,干的活都快顶上张大娘好几天挖的了,心里自然感激得很。

    孙安元却说,“这倒是不值当什么,兄弟们日日吃你摊子上的东西,很不必这样客气,且上次立女户的时候,我那老娘吃了你做的吃食,也是念叨了好久。”

    这说的也是才发生不久的事,林春燕托孙捕快立女户,为了谢他们,少不得又送了些吃食过去。

    说来这事也是波折,林二叔同意后,他们就去找了林三叔了,可林三叔犯了犟脾气,梗着脖子不同意。

    他想不明白,一直嘟囔不停,“如何就要立女户,难不成咱们家就容不下他们了?”

    林二叔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大的反应,兄弟两个对视着坐了许久,还是四郎见情况不对,就去找了林春燕来。

    林春燕想了想,也没贸然过去,拿了家里不少东西,想着李氏喜欢那染了色的布,如今王英娘又染了红色绿色出来,她都拿了一些。

    投其所好,李氏本在屋里躲着看热闹,这些事可和她没什么关系,可见了林春燕拿着布来,眼睛就亮了。

    也不嫌弃是四郎是个多嘴的了,只让林春燕坐。

    林春燕先叫了叔叔,又把之前想好的说辞拿了出来,无非就是立了女户,以后也是一家人云云。

    李氏在那里爱不释手的看着布,轻轻推了推林三叔,“行了,你也别为难燕娘他们了,大房一家想立了女户,也是保险,谁知道你那大哥以后会不会回来了,再看到这么些个东西,心里起了不好的念头。”

    林春燕越和李氏接触越觉得她是个妙人,林三叔被她说的尴尬,只拿了眼去看林春燕,生怕她生气。

    林春燕却笑着,“三婶子说的在理呢,知道叔叔们都是好的,可也挡不住有坏心思的人。”

    林三叔被两个人挤兑的臊得慌,只耷拉着脑袋回了屋子,不再提反对的事。

    见他这个样子,林春燕就让林二叔带着去了里正家里。

    张里正为人还算公道,家里供着读书人,很多时候都会顾忌些名声,只听了要立女户的话,还是有几分震惊。

    又解释一番,才拿了画了印子的条子去找了孙捕快,少不得又谢了又谢,额外给他们家做了些好吃的。

    这立女户的事才算完,看到那女户的契书之后,张大娘和林桃红自然高兴的很,只看早上醒来,顶着两个黑眼圈就知道定然是一晚上没睡。

    从那之后,林春燕和孙捕快他们家来往自然又亲密了几分。

    孙安元先帮着检查了一下家里,“我看墙外面也得挖一些陷阱来,再把这墙头垒高一些,后院也多上一道锁。”

    林春燕听了连连点头,想着反正今儿个已经不去摆摊,就拿了钱让王英娘去帮着买块肉,请了林二叔他们来,打算一步到位。

    后院也是要重新整治的,只里面藏了他们做果冻豆腐的橡子果,林春燕先去把那些罩上,怕被人瞧见了去。

    孙安元见这里面的东西比较紧要,问了林春燕之后,才只领了大壮进去,两个人也不去乱动乱看,全程让林春燕在一旁看着,说是不知道该怎么修。

    林春燕觉得他们这些人十分的坦荡,也没婉拒他们的好意,就在旁边帮忙递个东西,偶尔说上几句话。

    那大壮是个开朗爱笑的人,只说吃了这么长时间林春燕做的面条,倒想换个口味来,正巧有了这个机会。

    “也不拘什么吃的,只要是你做的,想来滋味定是不差。”大壮说完这个还挠了挠头,“上次听元哥说,吃了你做的那板栗炖鸡,香的一晚上都没睡着。”

    孙安元就在一旁,听了这话也有些尴尬,“你这人也真是,倒是把我拿出来说嘴。只待会儿吃了这林家小娘做的东西,你在与我分辨。”

    林春燕看着他们把后院弄完,才去灶间帮忙。,尽在晋江文学城

    张大娘从大树下回来的晚,她在那里说了半天的闲话,都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进门就是一副吃惊的表情,“我的个乖乖,这些个汉子就是不一样,挖坑挖得那样快,可比我一个人费劲在那里挖墙快多了。”

    说完就进了灶间,见林春燕已经开始忙活起来,那猪肉已经被切成了片,锅中倒了油,将挂了面糊的肉下油锅炸了两遍。

    她伸着脖子张望了一会儿,只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光看着那炸好的肉就觉得流口水。

    外面有四五个汉子,闻到那香喷喷的味道,干起活来都有些心不在焉,只盼着晌午的时候赶紧到。

    那肉片被炸了之后,林春燕又在一旁调了酱汁,这锅包肉要想好吃,那酱汁是最主要的,又将切好的胡萝卜丝放进去,这锅包肉就做好了。

    看起来就油汪汪的好吃,林桃红只巴巴的等在旁边等着,见一出锅就拿了筷子夹起一块肉来。

    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她这迫不及待的样子,林春燕见她一边嘶哈一边放进嘴里,只问她味道如何。

    “好吃,那肉片酥酥脆脆的,酱汁也是酸酸甜甜。”

    林桃红吃了一片,又夹起一片来,倒是让旁边的张大娘馋的不行,也学了她的样子,夹了一片锅包肉放在嘴里。

    林春燕干脆给他们拨出来一些,“一会儿外面人多,咱们怕是得晚些吃,不如边做边吃了去。”

    大家都知道她的脾气,也不和她客气,专门给她留出来一些,让她待会儿空闲了吃。

    林春燕已经把里脊肉切成了手指大小的粗条,夹了各种调料腌制起来,林桃红一边吃一边往这边张望,问这是要做什么好吃的。

    “从来没见过这里脊肉还能切成条来吃。”

    林春燕就笑,“这里脊肉能吃的做法多了去,回头再给你们吃炸了吃,夹在烧饼里面,也是一绝。”

    那腌制好的里脊肉放在了油锅里,炸两遍捞出来,锅里面留了一些油,倒入调好的酱汁,将炸好的里脊肉放进去翻炒。

    差不多熟了之后,就可以撒一些芝麻出锅。

    酸甜的口感一下子就把林桃红和张大娘给俘获,直呼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不早些做了出来。

    林春燕打算做几道硬菜,也是因为来的几个汉子能吃得很,又干了这么长时间的活,加上林二叔二郎他们,做少了怕都不够吃。

    林春燕又让林桃红去请林三叔,“上次三叔帮着做了好些个座椅桌子,钱也没多要。”

    张大娘没说其他话来,只要林桃红顺道把四郎也给找来。

    她如今和四郎特别说得来,两个人别看年岁差得大,对村里的八卦那是了如指掌,恨不得一天交流八百回。

    四郎一见林桃红来叫就高兴得很,扯了林三叔就让他快去,想了想才看向李氏,“娘,要不让五郎也跟着我去吧。”

    要是以前,李氏定然直接回绝,可上次林春燕来感谢他们的时候,带了不少东西,她当时赌着气说不吃。

    半夜肚子饿的不行,她偷偷跑到厨房吃了不少,第二天还被四郎叫嚷出来,说家里进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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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郎那张嘴她也是怕的很,生怕他出去乱说,真让人知道家里进了贼就不好,只能硬着头皮认下。

    如今听了这话,她也说出不来,让四郎牵着五郎的手,好好的照顾着些。

    心里还想着不知道,爷三个回来的时候,不知道能不能再带些吃食。

    林凤蝶躲在屋子里没出来,透过糊着的窗户纸往外看,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个大概的人,却也觉得林桃红和之前不一样了。

    上次姊妹见面好像还是七夕的时候,她因着林桃红得了个巧,回家还闷闷不乐,大哭了一场。

    从那以后她就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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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跟着李氏好好地学手艺,很少出门。

    她不爱和村里人来往,也就那张家小娘还能说上几句话,不过这俩张家小娘对林春燕他们都是不喜得很。

    一块待的时间越久,她越发不喜欢林桃红他们来。

    见人走了,李氏进了屋,林凤蝶就抱怨起来,“娘,你怎么让他们又去大房那里,那边那么热闹,少不得又要出风头,何苦惹上这些。”

    李氏听了这话,一时才惊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林凤蝶竟然这么讨厌大房,比她还要更胜上几分。

    想要让林凤蝶转变过来,怕也是不能,眼见着大房以后是有出息的,不说多交好,可千万不能得罪。

    可惜的就是,她想明白得有些太迟了,连忙把这些话掰碎了,和林凤蝶讲。

    林凤蝶只没想到李氏竟然转变了态度,扭着身子生起闷气来,“娘,你怎么也说他们的好话,那些个贼为甚不去别家,偏要去偷他们家的东西,还不是太招摇了一些,连咱们村的里正都知道低调呢。”

    一听这话,李氏就知道是谁说给林凤蝶听了,在心里暗恨那张家小娘挑唆关系,只那三百个大钱她也舍不得丢下。

    又暗自神伤起来,她这费了半天的劲儿将家传的手艺都教了出去,也不过才挣三百个钱,那林二婶和孙娘子不过去张大娘那里帮忙洗洗菜什么的,就能挣上六百个大钱,这去哪里说理去。

    母女两个各自有心事,晚食也没怎么吃,等四郎他们回来的时候,就见屋里黑着灯,一片死寂沉沉。

    四郎忙叫了声娘,把带回来的东西给他们看,“今个燕娘做了不少吃的,还剩了些,就给咱们带回来了。”

    生怕李氏觉得这是剩下的,又补充了一句,“这是燕娘提前给拨出来的,并没有人吃过,干净的很。”

    饿了这么长时间,李氏也觉得肚子不太舒服。起了身看了那饭菜几眼,各个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指大动。

    “去叫蝶娘来,一块儿吃些。”

    林凤蝶来了之后,还是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本想随便糊弄几口,可才夹到嘴里,香甜的口感充斥在口腔里,让她忍不住又夹了一筷子。

    李氏也是这样,两个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吃得好不热闹。

    四郎和林三叔也没离开,两个人就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实在吃不下,只说饭桌上听到的消息。

    这一桌子菜做出来之后,绕是林二叔他们已经吃上过几回,还是大吃一惊,觉得这顿也未免太丰盛了一些。

    大壮十分不安,“林娘子,我不过是随口开了句玩笑,如何就做了这么多菜,倒是折煞我们了。”

    林春燕把最后一道菜给他们端上来,“有道是雪中送炭难,你们能来帮忙,我们不知多感谢,不过是做些吃食来,也没给大家打酒,知道你们下半晌还要忙呢。”

    林春燕说完,林二叔也不再客气,招呼大家动起筷子来。

    孙安元就说起小黑狗来,“还是得专门训练一下,外人给的东西可万不能再吃。”

    林春燕一听就忙问,“可是哪里能训练了?”

    大壮几个人就笑,指了孙安元说,“我们孙镖头就会,你把小黑交给他调教几天,保证小黑变个样子。”

    林春燕就去看孙安元,只见他微微点了点头,“要是放心,只管将小黑交给我。”

    张大娘立刻就去狗窝抱了来,小黑这时刚醒,腿脚都没力气,呜咽着叫了几声,看起来好不可怜。

    林春燕安抚的拍了拍小黑,喂她吃了些肉骨头,才在走的时候交给孙安元。

    好不容易有了半天休息的功夫,林春燕打算做糖水罐头。

    如今他们家还有些山楂和一些海棠果,这果子长得像山楂,却要比山楂还酸涩几分,不过也是可以拿来做果酱的。

    山楂罐头做起来也不难,只是那罐子得提前蒸煮,把山楂去核之后,加上冰糖白糖。

    最重要的一步就是上锅蒸,蒸好之后密封好,马上把罐子倒置过来,这样排出去空气之后,罐头能保存很长时间。

    放在地窖里储存,即便到了明年夏天,山楂还没下来的时候,也能拿出来吃。

    那狗蛋爹不知道村里发生了这么些个事,林春燕说了让他帮忙买山楂之后,他便早早地来了去狗蛋姥姥家。

    狗蛋姥爷见狗蛋爹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把狗蛋的姥爷一家都吓了一大跳,听说是要收购山楂,这才拍了大腿。

    “这有什么值当收购的,漫山遍野全都是野山楂,小孩子吃了都嫌牙酸,都白给了那些鸟去,你要是要,就去摘了,别提什么收购不收购。”

    狗蛋爹赶紧把之前打的腹稿说了出来,“我们村的燕娘,就是那个在码头上摆摊卖吃食的,做如今的生意可红火了,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她是要拿着山楂来做吃食的,肯定不能白拿了咱们村的这些山楂,她也怕被人说嘴呢。”

    听了这话,狗蛋姥爷沉思了片刻,“既然这样,那倒不好直接白摘,可这山楂是山里面自个长出来的,也没有人种,如何收购?”

    狗蛋爹就说,“不如让村里人谁有空了就去摘,我这里论斤来收。”

    这样要是他们村里面有意见,也只是村里面内部的事情,和林春燕他们就不大相干了。

    狗蛋姥爷家的其他人一听,都觉得这主意十分不错,狗蛋的妗子和两个小姑姑更是找了篮子,恨不得现在去摘那山楂。,尽在晋江文学城

    狗蛋姥爷在后面叮嘱,“挑了那些好的来摘,别拿那些坏的来糊弄人。”

    说完这个,又让自个儿的老婆子去找一下村里的里正,让他把这事说出去。

    狗蛋爹就只坐在家里等着,陆陆续续有人过来问收购山楂的事情,打听清楚之后,这些人都是哎哟一声,赶紧回家里拿篮子,上山摘山楂。

    这不就是从天上掉馅饼呢,在外面疯跑的孩子们也被大人们喊回了家,听说只要摘了山楂,就能给他们换麦芽糖吃,孩子们也觉得这是个好差事,个个去抢着摘山楂。

    狗蛋爹原本以为还要在岳丈家住上一晚上,谁知半下午的时候,已经收了好几箩筐的山楂。

    见差不多了,狗蛋爹也不多留,狗蛋姥爷帮着一块儿挑回了他们村子。

    林春燕见他们带了这么多山楂回来,高兴得不行,狗蛋姥爷怕他们要不了这么多,还说剩下不要的话,他就带回去。

    这一看就是个敞亮人,林春燕就爱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忙去灶间把之前做好的山楂片拿了出来,又把这个刚做的罐头山楂拿了出来。

    “这些都是山楂做出来的东西,我还嫌这些不够呢,爷爷您那边要是还有的话,就再多帮我收些,我这里都能吃得下。”

    狗蛋姥爷原还说她的口气这样大,光听那狗蛋爹说这林家小娘子如何如何能干,没说她是个爱吹大话的呀。

    不过等他尝了一口那山楂罐头之后,这想法立刻被抛之脑后,觉得自个还是见识太少了。

    “这罐头里放了不少糖吧,味道竟然如此好,我看比那冰糖葫芦也不差什么。”

    且那冰糖葫芦只能在冬天做,不像这山楂罐头,刚才听林春燕说,可以存放很久。

    “你这小娘子是个能干的,我这回去就给你收了山楂来,我们那边山里别的不多,就那些野果子多得很,你看还需要什么?我给你一并找来。”

    林春燕谢了他,说了些野果子的名字,给狗蛋姥爷带回去几罐山楂罐头,让他给家里人分了吃。

    “这我可不能要,用了这么些个糖,就知道卖得有多贵,小娘子大方可以,还是得留些心眼。”

    这是提点他们呢,狗蛋爹刚进村子的时候,就听说了昨个他们家进贼的事情,又见院墙重新砌高了不少,只恨不得把那几个小贼就在眼前,如此就能狠狠地打上他们一顿。

    狗蛋姥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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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好意,让林春燕以后收敛这些,尽量财不外露,防止被小人盯上。

    林春燕知道这都是肺腑之言,把这话认真记下。

    出了他们家的门,狗蛋姥爷就对狗蛋爹说,“我看这小娘子是个有本事的,那生意只怕是会越做越好,你们是一个村子的,她又让你帮忙做这生意,可要精心了些。”

    狗蛋爹知道他这岳丈是一个有大见识的,赶紧应下,“不说别的,先前这燕娘还救了我们家狗蛋一条命,要不是她说了那法子,如今还有没有狗蛋都不知道呢,我们哪里敢生出什么歪心思来。”

    这样提点也发生在孙娘子家,李婆子想得更多些,让孙娘子出了林家的大门,就把嘴闭上,谁问什么都别说。

    “那官府还没有撬开那三个贼的嘴,你且看着吧,定是咱们村有人和外面的人瞎说了,不然那三个贼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连隔壁赵娘子家有几只狗都知道。”

    孙娘子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往日里还会去大树那里说话干活,如今也去的少了,把白天看到的事情都烂在肚子里。

    张小舅睡了一觉之后,也就早早地来找林春燕,还没到村口,就听说了他们家进贼的事情,惊得魂都没了半条,忙跑到家门口。

    见他们无事,张小舅才松了一口气,问张大娘,“那些个贼人如今在哪里?看我不把他们的腿给打折了。”

    “腿早就被打折了,如今在大牢里关着,还要问问有没有其他同伙。”

    第五十七章

    如今是谁来问,

    林桃红都能讲上半天,她说话又急又快,都不带打半点磕绊的,

    听的人是又急又怒。

    张小舅直接往地上啐了一口,

    “是得把他那同伙找出来,

    这人也太可恶了些,

    大外甥女们你们做得对,对这样的人就是不能轻饶了去。”

    又怕还有人再来他们家找事,

    见那院墙被修得高高的,

    陷阱也重新铺好,

    听说还挖得更深了,

    张小舅才放了心。

    “想来大哥和牛力他们还不知道呢,

    知道了怕是也要生上一次气,好在以后要经常来进货,时不时地能来家里坐上一坐,

    到底不同。”

    张小舅心念电转之间,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这家里还是得有个男人,不管这男人能不能挣钱,顶不顶用,最起码可以防着有人老来惦记。

    可是家里的几个女娘都太小了,且他们也没那嫁人的心思,

    倒是张大娘这个岁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能给人当了填房或者小娘去。

    他忙压下这个念头,

    把那贼人骂了一通,才觉得心情舒畅许多。

    林春燕和张小舅说起来跑货的事情,

    先跑的是临近他们的葫芦镇那里,虽然没有码头,但是听说也是热闹得很。

    “这是昨个才做出来的山楂罐头,先拿这个做了敲门砖。不管是酒楼还是茶楼,都拿了咱们的东西去试一试,价格在这之间浮动,舅舅你看着就行。”

    林春燕把几罐山楂罐头放到张小舅的挑担里面,还开了一罐让他尝尝那滋味。

    张小舅从小就爱吃酸甜的,一时之间倒是把他赶路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连连点头夸好吃。

    有这样的敲门砖,就不怕那些个酒楼茶楼不让进去了,就是有些心疼这样的好东西。

    他是个嘴皮子利索的,小心思也多,剩下的不用林春燕教,他也知道该如何去做,干脆跟着林春燕他们一块到了码头,坐了条小船,去了葫芦镇。

    张大娘踮着脚和张小舅挥手,还有些不放心,“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办成,也别再被人骗了去,不然你那二妗子得把我活吃了不可。”

    林春燕捂嘴笑,“娘,你还怕这个了,她要是撕了你,你撕回去便是。”

    “我不同你混说,还要家去呢,怕是你二婶子他们已经等着了,昨个才来的山楂全要洗了不成?”

    林春燕点了头,“全洗了吧,洗了之后就放在院子里晾晒一下,等下半晌回去了,我得再做些出来。”

    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咱们家院门口的那些个菊花,也让两个婶子给我摘两筐来。”

    这马上就要重阳节了,时下对这个节日可是追捧得很,都要去登高赏菊,林春燕就想借着这个时候,做些菊花酥饼和菊花酒。

    张大娘前脚刚走,后脚清风楼的黄掌柜就找上门了,来了为的也是同样一件事情。

    上次中秋节的时候,林春燕做了些板栗饼,在他们茶楼就卖得不错,只那王小郎君和胡小郎君全给包圆了,后头有人知道了,也有人来找。

    黄掌柜就让自家的大厨试着做了一下,不过味道总是差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林春燕先请黄掌柜坐下,给他上了一碗果冻豆腐,加的是她刚调配出来的卤子,黄掌柜也不客气,坐在那里看了看卤子里的东西,葡萄干,山楂干,果干,上面还飘着几朵桂花,尝了一口,眼睛忍不住就舒服地眯起来。

    “这才多久没来,小娘子这里又多了这么多的新鲜吃食。”黄掌柜不得不佩服林春燕,又想着这东西放在茶楼里也是再好不过,有心想要买下来,倒是先把菊花酥的事情放在了一边。

    镇上的茶楼酒楼不少,但是像黄掌柜这样平易近人的,却是不多,林春燕听了他的话,只说,“从我这里拿货是可以的,卤子我这里也可以调配好,只是那方子却不能给。”

    黄掌柜已经料到这事,虽然有些遗憾,但是也没有强求,又谈了一会儿价格。

    别看在这里只是几文钱进的货,到了他们茶楼里,那是可以翻上几十番的。

    毕竟茶楼的装潢,请人特意来的表演,都是要额外付银子的,也不是他们这种小摊子上能比的。

    黄掌柜最喜欢吃那山楂干了,额外要了一些来,“这东西放在别的上面怕是也好吃得很。”

    林春燕点头,又问起他那菊花酥的章程来,把要什么样式,里面是什么馅儿都问得清楚了,时下的菊花酥一般都是豆沙和红豆馅儿,也没什么出挑。

    黄掌柜对林春燕手艺很是有信心,只一点,不能卖给了别人去。

    “那既然垄断了,价格自然就贵上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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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掌柜不怕贵,就怕别人抢了生意去,连连点头答应。

    林桃红一直竖着耳朵听,等黄掌柜走了,她才乐呵呵地看着林春燕,“大姐儿,咱们岂不是又有一大笔生意要做了。”

    “可是呢,又要忙上一阵子,回去把那菊花洗了,还得调好馅料。”

    他们的对话自然被不少人听了去,坐在椅子上吃面条的陈老丈人就朝他们招呼,“小娘子,那菊花酥要是做好了,可得给我留上几块,不知价格是什么。”

    这陈老丈人隔三岔五就来他们这里吃东西,听说也是秦老丈人的老熟人,不过他并没有秦老丈人那样的家底,每次来了都犹豫再三,挑了最便宜的来吃。

    这次这样大方,倒是让林春燕吃了一惊,忙笑着答应,“既然如此,到时我给丈人多留几块,不过那价格定的可能会稍微贵上一些。”

    毕竟用的都是白面糖这些精细的东西,贵上一些老丈人也能理解,“就是再贵,还能有那些点心铺子里卖得贵!别的节气也就算了,能省就省,但这重阳节可不一样,到时我和老伴可要去附近的铜山爬山去,带上几块菊花酥,岂不是美哉。”

    不曾想这陈老丈人还是个会过日子的,他说完倒是让其他人也向往起来,另一桌的客人也要上几块菊花酥。

    零零散散的加起来,也快有五六个要买。

    这倒和林春燕原来想得不一样,她以为绝大多数的人是舍不得买点心吃的,那些个山楂条、山楂酱她都没拿出来摆,这样看来,指不定也是能卖得下去的。

    坐在他们摊子上吃面条的还有一位女娘,这位女娘也是熟客了,每次来了都只点那炸酱面,其他的什么吃食也不要,次数多了,林春燕就和她说起话来。

    这娘子有些不自在

    依誮

    ,她日日来吃着炸酱面,回去也做了几次,可每次王小郎君都说不是那个味道,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李小娘子也深受打击,反而偏要把那炸酱面做出来。

    府里好些个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吃了这么多回,李娘子还是没做出来和这炸酱面味道一样的面条,可不是自砸招牌。

    这次她又点了炸酱面,见这么些个人定了那菊花酥,想着上次王小郎君买了点心回去,哄得家里的老太君高兴得很,就也要上几十块,到时候和各个院子分一分。

    “只不知道有没有包装。”

    李娘子倒是不担心味道,只那些个人从来都是拜低踩高的,少不得得用盒子装了,才觉得东西好。

    林春燕一听就知道这李娘子怕是高门大族里的,不然也实在吃不下这么多的菊花酥,便格外多看了她几眼,想着回头请了林三叔,做些木头盒子来装。

    李娘子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她背脊挺得直直的,拿着帕子轻轻地擦了擦唇角。

    吃这炸酱面哪里都好,就是唇角上多多少少会沾染一些,每次回去之后,她都要换上一块帕子。

    擦完唇角,两个人略微说了几句话,林春燕眼睛微微一亮,“娘子难道也是灶间的人?”

    李娘子点点头,“不瞒你说,我是那王小郎君家的厨娘。”

    她总领着厨房,往日里倒是不管厨房采买什么东西,可要插手,也是能说得上话。

    回去了就告诉了采买上的人,赵婆子心里有些不痛快,往年这些个点心都是从淑芳斋买了,她也与淑芳斋熟,回扣吃的也多,听到之后自然脸色不好。

    李娘子说完就走,正碰上一出去闲逛的小丫鬟,撞了李娘子的身上。

    要是以往,李娘子定会把这小丫鬟责罚一顿,如今她只轻拿轻放,不过略微说了几句就算。

    都说李娘子最近有些痴了,往日里厨房的事情,她都要一一理顺,谁要是敢在她的地盘上闹事,非得被她揪出来罚上月钱不可。

    厨房里的其他丫鬟婆子探头探脑地往外张望,见李娘子也没有教训那些小丫鬟,自个儿转身去了灶间,侧着耳朵听了,不久就传来切黄瓜丝的声音。

    一个婆子就哎哟出声,其他婆子也没好到哪里,个个脸上都带着些痛苦。

    不用问,这李娘子定是又去做那炸酱面了。

    再好的东西也不能见天见顿地吃,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只当这是李娘子为了讨好王小郎君,他们这些也能跟着沾沾光。

    吃上几天的时候,这些丫鬟婆子就觉得嘴里不是个味了,想找李娘子换了吃食来做,不料直接被撅了回来。

    李娘子干脆不再做他们这些人的,让他们跟着其他府里的下人一块吃。

    他们这些灶间的丫鬟婆子又不愿意,那些个人吃的哪里有跟着李娘子吃得好,不然为什么好多人都想进这里当差。

    李娘子做到一半,灶间里那大酱的味道越来越浓郁,可还是和在林春燕那里吃得不一样,她轻蹙着眉头,突然把勺子一放,转身出去了。

    林春燕就能看见李娘子去而复返,林桃红看见了撇撇嘴,压低声音说,“也不知来干什么,先前同她说话,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林春燕瞪林桃红,“忘了我先前是怎样同你说的了,人家来咱们摊子上吃东西,那就是客人,怎么能在背后编排客人?”

    林桃红讨好一笑,“我也不同其他人说,只背后和你嘀咕。”

    说话间,李娘子已经走上前,踌躇了半天才开口,“林家小娘子,不知道可不可以向你打听一些事情?”

    这语气让林桃红一下子竖起了耳朵,宋娘子当时就是这样过来问的。

    不过如今欠着宋娘子家的钱,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盯着那李娘子看。

    李娘子被看到浑身不自在,但她始终挺直着脊背,仰着头,看起来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何况她身上穿着锦罗玉服,一看就和她们这种乡下人不一样。

    林春燕没在意那些,她的唇角有一抹弯弯的笑容,把手擦了擦,领着李娘子去了一旁。

    李娘子松了一口气,“那炸酱面我也吃了很多回,不瞒小娘子说,回家我也试着做了,可是滋味总是不对。”

    林桃红一直竖着耳朵听,闻言就炸了锅似的蹦起来,她也不管李娘子是什么人,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这样明晃晃地问东西是怎么做的。

    先前已经有了个宋娘子,如今这李娘子也不遑多让。

    “老天爷呢,谁要是在我们这里吃了面条,回头问我们怎么做,我们也不做别的,就在这里和别人说如何如何吧。”

    她说起话来语速很快,噼里啪啦就像放炮似的,让周围不少人都往这边看。

    对面卖面条的沈娘子自然听到,自上回她给人说了难听的话之后,两家就算是结了仇,且又卖的都是面条,更是处处不对付。

    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倒是让隔壁的宋娘子有些不舒服,替林春燕他们说了几句好话。

    那边梅子已经撸了袖子,像道风似的冲了过去,站在林桃红一旁,就要帮着说话。

    李娘子被这变故弄得吃惊不已,她出来自是不能惹事,微微侧了一下身子避让。

    林春燕忙上前扯了林桃红和梅子,让她俩去一边玩,“我还能吃亏了不成?”

    吃亏肯定是不能吃亏的,就是林桃红不愿意看着林春燕被人欺负。

    “大姐你也太好性了些,这事娘要是知道,一定一口啐在她脸上。”

    她还想着,以后这李娘子再来买炸酱面,她绝不让林春燕给她做,省得偷学了去。

    好不容易安抚好林桃红,林春燕回头朝李娘子解释了几句,“她这是有了阴影,并不是故意针对娘子。”

    李娘子见她这样大方,和自个儿想得不一样,倒是有了几分好感,把自个儿的身份说了出来。

    “是我唐突了,只我实在是想知道那炸酱面是如何做的那样香,我自然也不白学了去,小娘子若是愿意,我拿了其他方子来和你换。”

    李娘子以为林春燕听了之后会流露出震惊崇拜的神情来。

    可是没有,除了最初的不解之外,林春燕一直很平静,好像她不过是个每日来吃面的普通食客。

    李娘子有些挫败,她最引以为豪的东西在林春燕这里不顶用,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微微弯了一些。

    只好挑明了说,“我的师父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手艺好,多少人只为求她做上一顿,你若是看不上其他的方子,我却可以为你说上几句话,让她收了你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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