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金娴:“……要加班……”

    沈欢言:“……?”

    实习期的强度堪比大学期末考试周,一天天累得要死,她一边工作一边暗骂戚梦年。

    这经历让她至今心有余悸,到了地下车库,就开始累。

    但她身边的车门还是被人打开了。

    男人的影子照进来,她看到质地昂贵的黑色羊绒西裤,笔挺整洁的西装,黑色的衬衫。往上是修长的脖颈,优美的下颌线,还有……

    “咳。”她尴尬地假装咳嗽。

    怎么回事。被她打脸划出来的红道子还挂在他脸上呢……虽然没影响他的相貌,但是总让人有些香艳的联想。

    “唉。”他叹气,又像松了口气,弯腰按住她的肩膀,一倾身抱了上来。

    侵入肌骨的檀香味笼住她,金娴咬住嘴唇,抓住他的衣角,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想拉他,还是想推他,明知故问道:“干什么?”

    “抱一下。”他轻抚她的后背,“我想你了。”

    “……”她无言以对,暗道太假。

    现在十一点,他离开家才三个小时而已,忙工作一早上,有什么想不想的。除非他开小差,工作不专心了。

    可理智是一回事,感受却不能作假。

    宽阔的手掌在她背上温暖有力地支撑着抚摸,他低下来吻了一下她的头顶,痒痒的。

    在安慰她吗?

    她尽力忽略向他抱怨今早热搜的冲动,忍住酸涩的矫情,把捏了一路的儿童手表塞给他:“这备注怎么改掉……”

    相当不解风情。

    他看了一眼,拒绝了她:“需要绑定监护人才能启用,忍一忍吧?”

    “……”监护人。

    没爹没妈的金娴心情复杂,生硬转移话题:“中午有我的工作餐吗?我饿了。”

    戚梦年当然没有反对。他只是叫她先去办公室,然后他还要去一下会议室,还有一场会没开完。

    真忙啊。

    金娴心情好了。

    看见别人忙得焦头烂额,自己却无所事事,是最大的快乐。

    他给她备好了点心、果盘、饮料还有几本。她一边吃,一边玩,累了还能透过落地窗看看风景。

    “啊。”她往他的办公椅上一瘫。

    戚梦年每天工作时间很长,为确保他的健康,这座椅好像是什么人体力学工程师测量了他的身体数值定制的,每个月都会调整,价格不比一辆车便宜。

    很舒服,是物有所值的。

    办公室温度适宜,落地窗外车水马龙,檀香味混合着水果香气弥漫在阳光下,静谧芬芳。迷迷糊糊的,她又睡着了。

    一个小时后,戚梦年推开了房门,一眼就看到金娴睡得几乎滑到桌子底下。

    他匆匆走了两步,才缓下来。不是金娴要掉下来了,而是本来她瘫在上面就不合适,他太高了,他的椅子对她来说有点大。

    让他联想起窝在人的椅子上熟睡的动物幼崽……

    他脱下西装,轻轻盖在她身上。

    被衣角碰到的一瞬间,金娴突地睁开眼睛,惊慌地支起身体,西装从她膝头落下。

    见到是戚梦年,她松了口气:“……对不起。”

    她还以为在梦里逃跑失败被抓了。

    戚梦年眸色微沉:“吓到你了?”

    还是因为今天早上的事吧。

    但对金娴说话,他却把语气放得最温和:“是我的错,你不需要道歉。”

    金娴没理他,她弯腰捡西装,心道昨天那件已经被她毁了,今天这个不能再踩脏了。她心不在焉地没话找话:“你忙完了,可以吃饭吗?”

    “……”他沉默一瞬,按住她的肩膀,“别管它。”

    她在椅子上晃,太危险了。

    “啊?”金娴不明所以。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因为他俯身凑近她。

    她下意识后退,但是已经抵在了椅背上,温热的唇贴下来,碰在她额头上。极近的声音像是直接钻进她的颅腔,暧昧得让她打颤:“……愿意给我半个小时吗……”

    “……”她耳朵一红,暗道半个小时,什么也不够啊。

    她吞吞吐吐地拽着他的手:“这是办公室,不……不好吧。”

    以前他可没这么掉节操,在外面最多挽手而已,大多数时候是沉默地看看她,看一会也算了。

    现在却完全成另一种模样,居然大白天在半公众场合……

    但戚梦年拉了一下座椅,它突地往后移,落空感让金娴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紧紧攀住了他。

    她心有余悸细细喘息,呼吸就贴在他紧扣的领口上。

    戚梦年喉结一动,温声道:“别怕……我在呢。”

    她贴在他颈边偷看他一眼。

    “……我知道,今天吓到你了。”他把椅背放倒,也将她放平。

    他一直在想,要怎么让她把恐惧迅速遗忘。

    金娴表情绷紧了,扶着座椅把手仰望着他。

    这个视角比平时更有压迫力,可能是他办公室装潢得太冷硬,也可能是他刚刚结束会议,身上还保留着一些严肃的不知名气息……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拉下一点领带,他解开衬衫的第一粒纽扣。

    第二粒也解开……她好像看到锁骨了。

    他俯下身,摸了一下她脸侧的头发:“别怕。”

    第0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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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26

    26如夜(1000珠珠加更跪谢)

    他又说别怕。

    金娴并不觉得他有什么好怕的。虽然她现在像个木偶一样僵硬地躺在座椅上,随时准备像弹簧一样弹起来逃跑,但这只是紧张。

    一站一躺,他近在咫尺。随时会倾落的威慑力和压迫感,本能上就让人感到失控、恐慌。

    更何况他在关注她,虽说态度温和,高度却让她难以明晰他的表情,未知也带来了更烦乱的心绪。

    她心脏砰砰跳,盯着他目不转睛。

    光线太过明亮,反而看不太清楚他的脸,只有一些色块。他轮廓足够深邃,明暗交界鲜明,发丝迎着光。

    眉睫浓黑,眼下红痕鲜明,瞳孔更亮,是透不进深潭、只好反射出来的日光。

    光有多明,影就有多暗,白天的他一面煌煌耀目,另一面也从不遮掩,一望便知是无法抵抗的危险。

    ……很有吸引力的危险。

    太阳太晒,这个房间也太热了,她想喝冰水,吹冷气……

    “松开。”终于说话了。

    他抚在她紧抓扶手的手背上,有一定重量,像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她莫名没办法拒绝,指尖蜷缩着收回,迟疑地看着他。

    他正俯视她,她不自觉双手护在了胸口前,压住这里。呼吸太急,她的胸口不停起伏,像在引诱他。

    他没有管束她后续的动作,只是唇角稍微勾一下。

    这本来没什么的。他经常笑,佯作温柔,话越软,越强硬。但此时此刻,她竟觉得这一个笑是宽容她。

    宽容她什么?她检查自己的姿势,忽然觉得欲盖弥彰。

    ……她像是捧着胸等他……被电打了似的,她快速把两只手平行摆在身体两侧,为自己解围。

    奇怪,她似乎被拽到诡异的氛围里了。

    是姿势不对吗?

    她平躺在他的办公椅上。身下软硬适中,不知道是什么材料,但能够撑起她的脊背,臀腿,只有腰部不太合适,悬空了。这点不合适让她全神贯注仰视着他,脑子里都是他。

    今天是黑衬衫。

    显得腰腹紧窄,胸肌却有饱满的弧度,领口露出来的那一小片皮肤对比明显……

    她晃开视线,下意识看向旁边,勉强道:“你快点,我饿了。”

    其实不饿,快十点才吃完饭,桌上的果盘她也吃了一半,这只是个催促的借口。

    下一刻,男人的指腹点在她的上腹,轻轻一按,痒得她腹部一缩。

    “饿了?”指腹在微微凸起的部位划动,描绘她的胃部的轮廓,他道。

    “……”金娴哑然。

    她只是……想要个痛快,快点啊。

    被安静地关注许久,静默中诞生了隐忍隐晦的欲望,这让她与性无关的部位都变得敏感了。他摸得她好痒。

    隔着衣服,他又按了一下。这一次好像靠近脐下,战栗感瞬间环抱了她,她猛地坐起来……

    “躺好。”

    他的手捂住她的额头,慢慢推着她躺回椅背上。

    袖口的檀香味像雾气一样蒙在她脸上,她能嗅到他洗过手,有干净的水汽,手腕深处传来淡淡的莲花香……浴液的味道,他早上洗澡了。

    像被迷惑了,他一举一动都让她无法反抗。

    头发重新散落在椅背上,被她的枕骨碾压,有沙沙的轻响,她吞咽口水。

    平躺的姿势开始让她感到窒息了,她像是躺在琉璃台上,睁大眼睛,仰视迎光垂目审视祭品的神像。

    手指擦过小腹,到禁区附近了。

    常跟他赤身裸体贴在一起,金娴本该对这件事习以为常。

    但今天被搁置了一会,被细细观察打量,虽然总共还不到十分钟,她却害羞了,把两条腿夹紧,脸色涨红。

    他没说话,只是移开手,不合时宜地礼貌起来。

    啊。

    她本能叹息失落。其实他用手也……

    “唔!”胸前一痛,她呜咽。

    隔着衣服和内衣棉垫,指尖捏住她不知何时悄悄立起的乳尖,轻轻一碾,又向下移,揉捏乳肉,推挤下缘。

    像要挤出什么来似的,弄得她小腹紧缩,下意识含胸,想躲进椅背里……

    而刚刚把他拒之门外的双腿一时松懈,被他的膝盖趁机顶开。他单膝跪上来,坚硬的骨骼撞进她腿间。

    他开始了。

    昨晚被摩擦过度的穴口还是肿的,这样撞击有些痛,但膝盖面积够大,覆盖了她腿间,阴蒂被碾压,跳动着产生快感。她夹住他的膝盖,弓起腰发抖,抓他的裤子。

    他仍居高临下注视着她,光线雪白刺眼。

    极冷落后,有显得粗暴的热切扑面而来……不能不承认,感觉陌生而强烈。

    像在海边等了许久浪花的人,突然被大潮拖行进海里面。

    “嗯……呜呜”她呻吟一声,还未反应过来,温热的指尖已经划过她的眉眼,严实地捂住她的面颊和口鼻,只让她露出一双眼睛。

    她以为是爱抚似的摸她的脸。

    但他压得太紧,阻断了呼吸,且不打算放开。

    她惊慌吸气,濡湿的唇吻到他的手心,这只手却无动于衷……

    抵在她腿间的膝盖依然摩擦着她的私密处,他的手从胸口移开,正在揉捏她的肋骨和腰侧,给予她最凶猛迅速的快意,也挤压出她身体里的最后的气体。

    他疯了是吗?

    她两条腿不停地绞紧交叠,想让碾压她的膝盖停下来,但没有用,她情不自禁挺起腰肢,在他的节奏之间,逃避充满恐惧的快感。

    不行。

    椅子在细微地响,因为沉浸于快感和恐惧、连连发抖的她。

    “乖”他轻声道,“别怕。相信我。”

    原来是这个别怕。

    她在他膝头辗转,黏腻潮湿的体液迅速分泌,打湿她的裙子,贴在他的裤子上,性欲和窒息一起来,她比平时消耗氧气更多更快,窒息着哀鸣,哽咽。

    黑发滑落在椅背外面,扫动,摇晃,沙沙不停响。

    她眼前开始发昏,只勉强辨认出他在等待。

    等待什么?等待她的高潮,还是等待她的死亡?

    现在的他绝对冷静,绝对理智,也带着他常有的温和。像是对所有人都平均分配的、没有任何用处的温和。

    或者说,是一种无机质的怜悯……

    这像什么?研究员?医生?

    观察她,解剖她,治疗她,杀害她……

    不对,都不恰当。

    脑子里因为缺氧闪过一道道彩光,金娴胡思乱想:寿生寺那个出去云游的老和尚曾经跟她吹过,说戚梦年是什么十世修行人,他一直等着戚梦年断了尘缘,跟他出家。

    此时此刻,她蓦然明白了老和尚的执念。

    戚梦年,确实像神像。

    濒临高潮的模糊视线里,他隽美的面容平静到令人恐惧,看她的目光像是头一次被她看清。

    并不是她以为的、无用的温和,而是不能触及的、令人困惑的慈悲哀怜。

    他看着她恐惧,看着她卑怯,看着她狂喜,看着她疯癫摇曳。

    他只是在等待。

    知晓一切,怜悯一切。

    拿走一切,再给予一切。

    月光琉璃一般,空寂澄澈地等待着她的欢欣雀跃。

    不信神佛的金娴忽然知道了什么是信仰。是溺于水中,将死之时仰头。

    祂在看她。

    他好像是在爱她。

    眼前一片光点,她不知道这是因为缺氧还是高潮,只是让扯在他裤子上的手不停摸上去,攀爬着经过他的腰腹,经过他的胸口,手臂伸到最长,她摸到他解开一点的领口。

    五指勾起,挂在纽扣和扣眼的衔接处,扯着领口往下狠拽,像濒临坠落的亡命人,却死死挂在崖边。

    别那么远。

    靠近她拥抱她。

    红尘三千,求你渡我吧。

    他终于俯身压下来。

    “”

    她在窒息中喷出体液,无法自控地陷入连绵狂热的高潮。

    他松开捂住她口鼻的手,拥住她,低首舔舐她竭力喘息的唇。

    白日如夜,她脑中空寂一片,陷入昏睡的沉沉黑暗。

    注意:窒息py会死。

    第0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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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27

    27初次

    戚梦年一向不允许任何人对金娴太过“关注”,更不能容忍金娴出现在网络上,被反复地嚼磨摧折。

    并不是流言所说的他把她当做“禁脔”,仅供他一人“赏玩”。

    他在保护。

    非常明显,金娴会因为这个产生恐惧。

    熟悉的场景像引线,引爆她过去的伤痕,将她重新扔回到多年前的行为模式里。

    当年,长期的恐惧改变了她的思想模式和原有性格,她没办法跟人交流,不能继续读书,甚至做不到正常吃喝生活。她像疯子一样从野径爬到山上,又连滚带爬地跌下去,糊里糊涂把自己卖掉,麻木地做一个商品。

    她无法思考,无知无觉,战战兢兢而这种气质,像深海中氤氲的血迹,鲨鱼因血腥味蜂拥而来,啃食撕咬。

    她仅仅是还没有想起来可以死。

    ……戚梦年千怕万怕,不敢让她再遭遇一次伤害,重新回到当年的被困住的心境里。

    然而,她在他的办公室里睡着,却因为他突然的靠近吓到清醒。就因为早上那个莫名其妙的热搜,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安全感一朝丧失。

    她却不说,不诉苦,对他假装自己还好,一切正常。

    太乖了。她藏着裂痕哄他,以为装傻就能翻篇,骗过她自己。

    她越是表现乖巧,他越是强忍怒意。

    谁能忍心伤害这样乖的小孩?她从一开始就这么懂事,却一直没有人护她,叫她跌跌撞撞到现在,刚过了几天顺遂日子而已。

    甚至是他,一开始也对她不够好。

    那一夜,给她披了西装,戚梦年决定庇护她,但直到带她回了房间,他也没有什么真实的想法,只是在冷漠评估自己刚刚买回来的东西。

    很可怜。

    她像花,又像岸上的鱼。

    他考虑了一会要怎么把她养起来。但他最初没想过会发生什么。

    十岁以前与母亲一起寄居在庙里,戚梦年信仰佛教,又在家修行多年,持斋戒,忌烟酒,自然也不生情动欲。

    他只是本能的,一次比一次长久地看向她。

    金娴最害怕被注视,整个人都蜷在他西装里,藕粉色的短裙下,两条细白的长腿也紧合在一起缩着,双手环胸,头发盖住脸颊。她在不自觉地发抖,所以发梢在摇荡。

    发丝间似有簌簌山风。

    他心道热得有些古怪,调低室温,叫她自便,起身去了浴室。

    佛珠置于镜台前,幽然晕着光。

    然而,当他洗到一半,浴室门被敲响了。

    半透明的玻璃门外面映出一个粉白、窈窕的纤影,边缘因水迹变得模糊,人形单薄,却毛茸茸的。

    她的裙子太短了,又是藕粉色,隔着磨砂玻璃,他分不出到底她是脱掉西装仅仅穿着裙子,还是……

    全裸。

    因而他迟疑。

    从淋浴头里连续淋下来的冷水似乎变热了,像冬雨一瞬入夏,潮而热,令人窒息。

    戚梦年沉默不语。

    “……你……”她说了一个字,很快改口,“……戚先生。”

    她回忆了好久这个“戚”,大概也没仔细记他的名字。

    他第一次有些无奈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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