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家听她这么,都皱起了眉。

    匈奴人本就是他?们的死敌,现?在?还霸占了西域截断了商路,害得他?们买不?到?香料,真是可恶!

    哼,早晚有?一天王会杀了乌达鞮侯灭了匈奴,到?时他?们不?仅可以?拥有?整片广袤的草原,还可以?跟西域的商人交换各种?物?资。

    “糖的话,现?在?虽然没有?,但等一段时间大概就能有?了。”姜从珚又。

    几人精神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好像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好的事。

    “可敦,要等多久?”他?们急忙问。

    被这么多眼睛热情地盯着,姜从珚面色不?变,“这要看王的意?思了。”

    “为什么?”

    “我?的家仆中有?懂制糖技艺的人,如果?王能分我?一小片土地盖起一个作坊,那一两个月内就能制出糖了。”

    啊,可敦居然能自己制糖!

    这样一来,他?们不?就想换多少糖就能换多少糖了!

    众人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王一定会答应的,我?们也会劝王同意?的。”

    姜从珚点头,“嗯,我?也希望草原上的子民都能吃到?糖。”

    最后,姜从珚让若澜把箱子里的糖和香料分了几份,用草纸包起来,自己从座上起身,亲自送到?他?们手中。

    最后一份,她给那个小姑娘。

    借着宽大的衣袖遮掩,她悄悄另塞了些糖给她。

    小姑娘瞪大了眼睛,张开?嘴巴。

    姜从珚朝她眨了下眼,示意?她不?要出来,小姑娘就赶紧闭起嘴巴,脸蛋圆圆的,瞧着很可爱。

    姜从珚故意?关?照这个女孩儿,没有?别的原因,看起来顺眼。

    她挺喜欢这种?活泼矫健的姑娘,当初的兕子也是,她们身上自内而外散发的生?命力很叫人喜欢。

    而且她刚刚那句话正好给她搭了梯子,自然而然把话题引到?了她想要的方向,算是一个小小的回?报。

    几人再次谢过姜从珚,恭敬地行?了个礼,心满意?足地离去。

    离开?前,小姑娘又回?头看了眼美丽的可敦,握紧了手里的糖。

    若澜亲自送他?们出帐,等人走远了才折回?来,“女郎,您料事如神。”

    姜从珚失笑,斜斜歪在?软塌的扶手上,揉揉还酸疼的腰,“这算不?得什么,如此美味的饵料如果?还没有?鱼儿上钩,我?就该哭了。”

    “女郎,我?现?在?就去安排人手商量动工?”

    “不?急,现?在?给的甜头还能吊一段时间,用地也还要跟拓跋骁一声?,我?们先把工匠队伍的事解决。”

    千头万绪,杂事繁多,得一件一件来,先把最要紧的处理?了。

    午后,姜从珚又处理?了一些琐碎的事情,就有?点累了,昨夜虽然睡了许久,身体还是疲惫。

    她甚至都怀疑拓跋骁趁自己睡着之后是不?是又干了什么,不?然她怎么会这么累,活像传奇?里被妖精吸干了精气的凡人。

    真这样的话,拓跋骁一定是只狗精。

    她准备小憩一会儿,让阿椿到?点叫自己。

    来到?卧室,她让两个丫鬟退下去,自己从首饰盒下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白瓷瓶。

    她从中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药丸躺在?雪白的掌心里只有?小指甲盖那么大,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又倒了半杯温水,就着水将药丸送服。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吃,而且前两天就开?始了。

    那种?事后才用的紧急避子药极伤身,这是张复为她特意?研制的,一月七颗,按照生?理?周期,在?月信结束后服下能最大程度发挥效果?。

    姜从珚感觉这有?点像后世的长期避孕药,对身体危害性没那么强,效果?也比较好。

    当然,是药三分毒,吃这种?药并不?是一点副作用都没有?,但这已经是张复能做的极限了。

    吃完药,她把药瓶放回?抽屉,却发现?灵霄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正站在?她旁边看着她,“哟哟”地叫了两声?。

    “你怎么来了?”姜从珚顺势摸摸它的头顶和脖子,它很享受她这样的抚摸。

    “哟!”它享受地叫了声?。

    灵霄表现?得极通人性,这些日子都没失控,也没有?无故伤人,她便允许它在?帐篷里随意?进出,几个侍女看到?了也不?阻拦,有?时晚上睡觉它还要钻进来,好像在?,我?也要进屋。

    摸了会儿,姜从珚准备睡觉了,灵霄却不?干,好像还没被摸过瘾,又来蹭她,结果?她差点被撞到?地上。

    “……”

    它现?在?长成这样,个子大,力气大,却还把自己当成小时候的宝宝。

    “哟!”灵霄睁着滴溜溜的眼珠看着她。

    “好好好,再摸摸,再摸摸。”姜从珚无奈地哄它。

    一只鸟也挺认人,灵霄喜欢被摸脖子,可又不?要侍女帮它摸,只要她摸,也真是一种?甜蜜的烦恼。

    ……

    “好了,你自己去玩儿吧。”好容易安抚好灵霄了,姜从珚累得不?行?,终于能躺上床休息会儿了。

    但灵霄却没走,直接卧在?了床边的地平上,既像陪伴,又像守护。

    姜从珚看了眼,随它去了。

    -

    拓跋骁出门回?来,直奔王帐,掀开?帘子却发现?里面没有?人,连她的东西也不?在?了。

    他?皱了下眉,立马转身朝她寝帐奔来。

    帐门大开?,他?大步跨进来,利目一扫,在?书房发现?了她,她正坐在?窗边的桌台前看书。

    女孩儿削肩细腰,脖颈纤长,微垂着头,鬓边乌发轻掩,只随意?一坐,身形微微前倾算不?得板正,却自有?一种?清冷优雅,舒展又自然。

    溶溶暖光笼在?她身上,一身淡蓝色的宽袖菱纱裙却衬出她清妍出尘气质,像是雪山顶上那一抹清幽的蓝,可朱红的发带与腰带点缀其中,便添了一抹点到?为止的艳。

    拓跋骁怔了一下,碧眼一眯,眼神牢牢将她锁住。

    “你搬回?来了?”声?音有?些低,听不?出喜怒,却藏着两分压抑。

    姜从珚坐在?圈椅上,矮了他?许多,他?这么直直矗到?面前,高大的身形自带气势。

    她慢慢放下书,抬过头,露出一张白生?生?的脸蛋,朝他?轻轻点了下头:“嗯。”

    “为什么?”

    “我?觉得我?这边的寝帐布置得更舒服,就搬回?来了。”

    “就这个原因?”

    姜从珚疑惑:“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拓跋骁:“……”

    以?为她是恼了自己生?气了,毕竟昨晚她了许多次“不?要”,可他?……

    但紧接着他?又为自己开?脱,他?总共也就要了她两回?,从长安到?王庭,他?等了快三个月,忍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结婚了,新婚之夜才只释放了两回?,草原上恐怕没有?比他?还惨的男人了。

    她这么一,拓跋骁放下心来,又瞧见她软软的腮帮子在?薄薄的天光里呈现?出一种?晶润通透的质感,像剥了壳的白净果?肉,泛着晶莹的蜜光,吸引着人上去舔一口。

    他?弯下腰控制不?住地伸出手,却在?即将碰到?她的脸颊时又被轻轻地打了一下。

    女孩儿躲开?他?的触碰,朝后仰着修长细白的脖子,意?思不?言而喻——嫌弃!

    “……”

    拓跋骁不?甘心地捏起手指,同样看着她。

    姜从珚一开?始是有?点怕他?的,不?过现?在?胆子也大了,一般不?涉及原则问题的事情她也能跟他?呛声?,他?要是惹到?她,她也不?客气,毕竟谁也不?愿天天.朝人低眉顺眼的,而且她低眉顺眼他?也未必就喜欢。

    拓跋骁有?时也真恨她这股娇气的毛病,却又实在?拿她没有?办法。

    他?偏就被她这柔弱娇美的模样和清冷孤高的气质深深吸引,这种?极其矛盾又莫名和谐的特质,是他?从不?曾在?别人身上看到?的。

    世界上只有?一个她,而她现?在?属于自己。

    想到?这里,他?心里就很满足。

    拓跋骁没再强迫她,随手捞过旁边的椅子坐下,突然想到?什么,:“你们梁国皇帝不?是很讲究礼仪吗,你的摆设都是胡具?”

    他?刚才进来时发现?屋里摆设基本都是高脚胡具,中原的矮桌矮榻反而没见到?。

    姜从珚:“……”

    她怀疑他?在?故意?损自己。

    “皇帝是皇帝,我?是我?。”姜从珚淡定地,“怎么,王是觉得我?这样不?符合您想象中的梁国公主形象?您要是喜欢中原的矮具,我?叫人摆上。”

    最后这句话,分明是在?不?软不?硬地回?敬他?。

    “牙尖嘴利。”他?分明没有?这个意?思。

    姜从珚瞪他?,他?嘴里也吐不?出什么好话t?。

    拓跋骁坦然接受了美人这一眼,表情还有?些享受,长腿伸出,肩膀朝后一靠,胳膊抄到?脑后,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好像把她当做了一株世所罕见的名贵娇花在?欣赏。

    被他?这么盯着,姜从珚双颊发烫,书也看不?下去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差不?多要到?晚饭的点了,便起身问他?:“你饿不?饿,要不?我?们吃饭吧。”

    拓跋骁欣然点头。

    吃完晚饭,接下来就该歇息了。

    姜从珚没注意?到?头顶上男人暗下来的目光,出来叫阿榧摆饭。

    昨天杀的羊还剩一些,除了早上做的羊肉馍饼,晚上朱大娘做了红烧羊排,孜然羊肉,又熬了山珍羊汤,还蒸了些馒头,包了些羊肉馄饨,又炒了份时蔬,浓香扑鼻,看得人食欲大开?。

    拓跋骁早知道汉人在?吃食上会玩儿花样,在?尝到?味道后还是惊艳了下,“你带来的厨子比长安的好。”

    “您喜欢就叫他?们做。”

    姜从珚心想,这都靠前世一张馋嘴。

    因为生?病很多东西吃不?了,越是不?能吃她就越惦记,网络又发达,便总能看到?许多美食视频,那些视频博主拍得真是让人食欲大开?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只剩嘴巴钻不?进屏幕的无力感,她老看,网站就老推,看得多了,脑子就记下来了,什么香料啊酱啊,点心蛋糕之类的,她都记得不?少。

    在?凉州时她就喜欢捣鼓这些,酿几种?常见的酱醋,再扒拉扒拉现?有?的香料,也能凑个七七八八了。

    这个时代还没流行?炒菜,大部分食物?都靠煮和烤,一来是油料的短缺,普通人家用不?起油,二来现?在?的锻铁技术还不?发达,打铁锅还是项高端技术活儿,没有?锅具,自然也就没人炒菜了。

    几年前她研究美食,趁着外祖母生?辰,吩咐朱大娘做了一桌他?们从未见过的吃食,直把外祖母外祖父都惊到?了,他?们活了几十年还从未吃过这样的食物?,至于那些兄弟姊妹们,更是为了多吃几口差点都打起来了,后来更是天天围在?她身边蹭吃蹭喝,还是让朱大娘教会别的厨子后她才安生?了。

    总之一场生?日宴格外热闹,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有?趣。

    不?过炒菜成本太高,只有?富贵人家用吃得起,后来她想办法收集了些香料搞卤味,还在?城里开?了食肆,价格不?低生?意?依旧十分红火,那些富户十分舍得在?吃食上花钱,再后来,她还开?了几家点心铺子,长安也有?,也赚了不?少钱。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富贵家庭,赚的这些钱足够她衣食无忧了,可她想帮助凉州军队,暗中存粮,这些盈利便只能起到?微小作用。

    她必须要拿出更多东西为自己积攒实力,尤其是要想办法把控大宗商品的交易,才有?可能支撑起一支军队。

    吃完饭,稍微歇了会儿消食,姜从珚洗漱好,还不?太困,就拿了本书坐在?榻上看了起来。

    才看了几页突然被男人从背后拢住,宽大滚烫的掌心贴在?她腰腹上,耳后也跟着贴上灼热的气息。

    姜从珚下意?识缩了下脖子,身体一颤,手里的书就跌到?了榻上。

    她偏头想躲,又哪里躲得过男人,她整个人都被他?从身后圈住,被两条铁臂牢牢箍。

    “你怎么又这样?”姜从珚偏着头,手还去抓他?的胳膊,却没什么用。

    “哪样?”拓跋骁咬着她白生?生?的耳垂,在?齿间轻磨,低低回?应她,气息浑厚浓烈,“我?们是夫妻了。”所以?干什么都行?。

    昨夜只尝了点甜头,完全没尽兴,他?可等着今晚呢。

    第55章

    五十五章

    我不知羞?

    姜从珚咬着唇,

    说不出话?。

    是这样?没错,可、她也说不上来,可能就是男人老惦记这事儿,再加上他粗鲁的性?子,

    上头的时候眼神?跟要吃了?她一样?,

    就让她有?些?害怕和抗拒。

    尤其昨晚,

    她只感受到了?疼痛和难耐,

    完全?没有?欢愉,

    现在身上还灼痛着。

    耳后脖颈一片酥痒,

    她忍不住缩起脖子,却?又被男人的下巴抵着动不了?。

    玉白雪肌霎时染上红霞,这种从肌肤底层透出来的红比胭脂红更美丽十倍,在夜晚摇曳的烛光中,琼玉生粉,

    微光莹莹,

    看得人口干舌燥。

    男人毫不犹豫亲下去。

    从耳垂到侧颊,最后落到她嫣红的唇瓣上。

    她依旧咬紧贝齿想抵抗,却?还是敌不过男人的力气和招数,最终被他侵入了?领地。

    他特别喜欢这样?深吻她,尝遍她的味道?,掠夺她的呼吸,

    感受她被自?己亲得越来越急促,

    有?种她完全?依附于自?己的感觉。

    他倒是畅快,却?叫姜从珚叫苦。

    氧气不足,

    她有?些?头脑发晕,鼻息间全?是男人的味道?,不是香也不是难闻,

    就是一种身上自?带的浓厚气息,或许是自?身散发的激素,却?让她被裹得透不过气。

    也不知?亲了?多久,男人才终于放开她,却?没放手,大掌一下又一下地抚着她纤薄的脊背。

    突来一股陌生的痒意让姜从珚混沌的思绪顿时清明许多,两只胳膊忙去推他。

    “不要。”

    明晃晃的烛光照在女孩儿泛着潮红的脸颊上,粉面桃花,也照见了?她眼底的抗拒。

    “疼。”她又皱着眉娇娇弱弱地求饶一句。

    “还疼?”拓跋骁终于暂时停下手,拧起浓眉,“已经一天了?。”

    “……”你?昨晚又多粗鲁你?自?己不知?道?吗?

    男人一旦发情,是不是智商都是负的?才不到一天,难道?她吃了?灵丹妙药了?能瞬间恢复如初!

    姜从珚又委屈又愤怒地狠狠瞪他一眼,实在不想搭理他,却?又怕他默认自?己同意,只能哑着嗓子说,“到现在还疼,难受,今天歇一歇吧。”

    哪儿有?天天这样?的?他难道?真?的一点不累吗?

    拓跋骁为难地看着她,她一脸抗拒,难道?除了?疼一点欢愉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要是她一直这样?,他还吃得上饱饭?

    好不容易等?了?两个多月等?到结婚,他以为今后就能拥有?她,想怎样?就怎么样?,结果刚尝了?个味儿就不让他吃了?,这谁受得了?。

    姜从珚还不知?道?他已经惦记得这么长远了?,现在只想让男人打消这个念头。

    拓跋骁不甘心,还没放手,磨她,“就一次也不行?”

    “……”我信你?的鬼话?才怪!

    昨晚是没办法,总之她今晚绝不松口,除非他不顾她的意愿来强的,他要真?这样?的话?,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姜从珚垂下眸,长长的睫羽在白嫩的肌肤上落下小片阴影,敛去眼底的神?色,不说话?,可侧着的粉白脸蛋以及那截白颈清清冷冷,都透着拒绝的意思。

    拓跋骁又急又气,满身发不出去的火气,铜色的脸都憋红了?,出了?一头热汗。

    可他又想起昨晚,确实十分艰难,她说疼也不是假话?。

    就是知?道?这样?,他才更不甘心。

    矮榻本就不大,一头还放了?张炕桌,上头摆着的两本书也在刚才的混乱中被扫到地上,剩余的空间完全?被男人霸占,两人挤在这小小的榻上,温度不断升高。

    姜从珚听到他的呼吸声越来越急越来越粗,胸膛剧烈起伏散发着阵阵热意,她被他紧搂着,侧腰明显感受那份触感,那森然的碧眸燃起幽火死死盯着她。

    两人的视线甫一接触,仿佛里面随时能燎出几条火舌将她吞没,她心头一凛,也跟着紧绷起来。

    其实她不太理解男人对这种事的上头程度,当真?忍不住吗?真?就……那么难受?

    对峙许久,姜从珚身体都有?些?僵硬了?,犹犹豫豫开口,“要不……你?回王帐去?”

    别待在一处,看不见摸不着,总能好些?吧。

    这回换拓跋骁狠狠瞪她一眼了?,他幽深狭长的碧眸本身带着骇人的气势,瞪人时应该威势赫赫让人不寒而栗,可此时虽然不善,却?带着几分气急败坏,像只被惹毛的大脑虎。

    姜从珚不合时宜地有?些?想笑,硬生生忍住了?,真?笑出来惹恼了?男人,她今晚就别想安生了?。

    又这么僵持了会儿,姜从珚有?些?坐不住了?,小心翼翼地朝后挪,刚一动,男人蓦地从石雕状态里苏醒过来,长臂抄过她的后腰就将人抱了?起来。

    然后抄拨步床走去……

    姜从珚被压到床上,吓了?一大跳,以为男人不死心,手忙脚乱地去推他,又忙朝后爬,却?被他抓着脚踝扯了?回来。

    拓跋骁胡乱亲了她一会儿,呼吸很重?,鼻息简直在喷火,就在t?她担心他非要做那事时,他却?突然伏在她身上、将脸重重埋进她脖子中不动了?。

    姜从珚被他压得难受极了?,他骨架大肌肉沉,尽管只压了?上半身在她身上,依旧像块大石头砸在她身上,胸闷得慌,要喘不上气了?,她只好堆起双手去推他下巴。

    “你?……起来,我喘、不过气了。”她艰难地说。

    拓跋骁抬起长眉看了?她一眼,顺着她的力道?支起脖子和胸膛,稍稍离开她,使落在她身上的力道?没那么大了?,瞳仁下移,最后落到她白生生的手指和纤细的腕骨上。

    她没做过粗活儿,保养得好,手心的肉嫩得不行,捧着他的脸,柔软得像朵云。

    拓跋骁突然想到,她的手应该比她脚还软。

    原本冒着火的眼睛骤然暗了?下来。

    姜从珚见他好不容易消停了?,忙着弥补氧气,大口呼吸着,缓了?会儿才小心看过来,却?发现男人一脸沉思,碧绿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幽光。

    她顿时又提起心,紧张起来。

    男人看了?她一眼。

    姜从珚后脊寒毛一炸,有?种被野兽盯上的直觉,她忙立马朝后逃,拓跋骁却?抢在她之前捉住了?她的细腕,轻轻一扯就将人拉回了?自?己怀里。

    接着,他捉住她的腕子朝他靠过去。

    一开始她还疑惑了?下,直到看清他放的位置——

    “!!!”

    姜从珚涨红了?脸,羞愤难当,死命缩回手。

    可男人力气极大,掌骨修劲,轻轻掐着她的腕子,任凭她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挣不开,反而被他粗糙的手掌磨得一片通红,甚至都有?些?疼。

    “你?、你?不知?羞!”

    女孩儿怒骂,可她眼神?躲闪满脸羞红,一双明眸水光滟滟,连骂人的声音都娇娇柔柔,就像只故作凶狠的波斯猫,在老虎面前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反而更想让人欺负。

    “我不知?羞?那我们更羞的事都做过了?。”拓跋骁恶狠狠地说。

    “你?闭嘴!”姜从珚扑上去捂他的嘴,可她的手又完全?被他钳着根本抽不出来。

    一拉一扯,男人顺势空出一直胳膊将她一揽,反而变成了?她主动的的投怀送抱。

    有?些?事虽然做了?,被他这么大剌剌地说出来还是叫人觉得羞耻,可男人却?一脸坦然,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

    他在这件事上向来坦荡得很,想要就是想要,毫不遮掩。

    他仍捉着她的手,姜从珚还想拒绝,男人却?说了?一句话?。

    “你?帮我……今晚就不碰你?了?。”

    姜从珚:“……”

    见她还是不情愿,拓跋骁只好搂着她的腰哄她:“我说真?的,你?也知?道?我忍了?许久了?,从长安到王庭快三个月,我都守约了?,昨晚没尽兴现在又难受,都结了?婚,你?也不能让跟以前打光棍时一样?吧。”

    打光棍时都没这么难受,以前只是偶尔想要纾解一下,随便?弄弄就好了?,现在只要看到她,汹涌的念头就止不住,只恨不能时时刻刻都搂着她。

    男人低沉的嗓音已经带上压抑粗粝的质感,身体紧绷。

    他一会儿拿约定说事儿,一会儿又拿两人成亲说事儿,还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暗暗威胁她,姜从珚实在没办法,比力气比不过,讲道?理他还比力气,总之,她只能二选一。

    那就是没得选了?。

    姜从珚不说话?,男人便?当她同意了?,三两下除去衣裳,露出强健有?力的躯体,她实在不好意思盯着看,眼神?瞥向一边。

    只是她虽不反抗了?,却?也不积极,男人只好抓着她的手半是自?力更生……

    姜从珚的下巴磕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感受他坚硬肌理中透出来的热意,呆滞地望向床里侧的纱帐。

    纱帐飘飘摇摇,无风而动。

    “……你?好了?没?”她实在忍不住催了?句,主要是时间真?的过去很久了?。

    手心发烫,还有?种火辣辣的感觉,她都要怀疑是不是破皮了?。

    拓跋骁喘着气不说话?,一只大掌环过她肩膀,将人扣过来,张嘴亲过去,另一条胳膊仍抓着她的手。

    没有?衣料遮挡,男人肩臂来回移动时块状分明的肌肉随之鼓起又陷下,极具张力,竟有?种狂野的动感美。

    姜从珚看了?眼,默默收回视线,闭上眼睛,任由他不断亲吻自?己。

    继一双脚之后,她的手也没能保住清白。

    ……

    到最后,她都没眼去看自?己的手,闭着眼睛让狗男人打水洗了?几遍。

    掌心果然通红,带着微微的灼痛感。

    她没忍住抱怨一句,“都是这样?,你?怎么不自?己弄。”非折腾她。

    拓跋骁终于舒畅些?了?,啄了?口她粉润润的软腮,笑道?:“这怎么一样?。”

    “怎么不一样??”

    “就像你?怕痒,我一碰你?你?就躲,但你?自?己摸的时候就不痒吧。”

    姜从珚:“……”

    她竟无言以对。

    确实……别人的触感是不一样?的,啊,打住,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平息下来,可男人还搂着她不放,拨开乌黑秀发,时不时啄一下她香软柔腻的脖颈,姜从珚被他从后背抱着,他手脚都圈着她,箍得她有?些?不舒服,也睡不着,又怕他还惦记那事儿,干脆谈起上午那些?鲜卑人来找自?己的事。

    “他们找你?干什么?”拓跋骁的唇离开她的白颈,声音倏地冷了?两分,勒着她的胳膊不自?觉收紧。

    姜从珚感受到他的紧张,侧过头笑了?笑,“怎么,你?怕我被欺负了??”

    拓跋骁将她转了?过来面对着自?己,“我说过,我不会让人欺负你?,任何人都不行。”

    姜从珚抬起眼皮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冷硬脸庞,微微扬起唇,突然抬起胳膊,指尖轻轻点了?下他的下巴,“王说话?一言九鼎,我当然相信您。”

    她刚要缩回手,还没来得及就被拓跋骁捉住。

    她鲜少主动亲近自?己,每一次对他而言都像观音娘娘玉净瓶中珍贵的玉露,就那么一滴便?叫人通体舒泰,再加上这软软的语调,他都有?些?迷醉了?。

    姜从珚发现他又捏起了?自?己的手指,怕他乱来,赶紧拉回正题。

    “不过他们来是有?正事的。”

    “什么事?”

    “他们问我有?没有?多余的糖和香料,想用牛羊跟我交换。”姜从珚说。

    “你?要牛羊的话?,不用换,我给你?。”男人不自?觉靠近了?些?。

    姜从珚推推他,避开过分滚烫的呼吸,“我知?道?你?有?牛羊,但我想自?己交换。”

    “为什么?你?嫁给了?我,我的牛羊就是你?的牛羊,他们不敢质疑。”

    这话?说得还真?有?霸总那个味儿,我的卡,随便?花,姜从珚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露出了?腮边两个浅浅的梨涡。

    拓跋骁不解地看着她,没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难道?你?觉得我说的是假话??”他掐着她的肩。

    姜从珚收起笑,摇摇头,“没有?。”

    那为什么?

    男人倾了?过来,脸悬在她上空。

    “因为,我想让别人尊敬我。”姜从珚看着他,认真?地说。

    “有?你?在,他们当然不敢明目张胆地欺负我,但心里却?不一定认可我,毕竟我是汉人。”说到这儿,她顿了?下,果然看到拓跋骁皱起了?眉。

    拓跋骁自?己就是混血,当然明白那些?纯血鲜卑贵族心里的想法,更不要说他当初要去梁国时就有?许多人反对。

    就算是最勇猛的鲜卑王,他可以凭借勇武统领部下,可他依旧控制不了?别人心里的想法。

    姜从珚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眉头,“我想好好在王庭生活下去,也不想让你?为难,要是能获得他们发自?内心的尊敬,自?然再好不过。”

    “你?看,叱干拔列之前那么讨厌我,现在不也改观了?。”

    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完全?依附拓跋骁,她在他面前也从未掩饰过要自?足自?立的性?格,目前来看,他也不讨厌自?己搞事业。

    这算是很难得的一个优点了?。

    而且她觉得,拓跋骁喜欢她,可能也有?这部分的原因,因为他说她跟别人“不一样?”,这种不一样?,大概就是她不甘心一直围着男人转、想要搞出点事情的性?格吧,这或许会让骄傲的男人生出征服欲。

    拓跋骁捉住她的细腕,将她柔嫩的手指包进?掌心,“你?有?那么多香料跟他们换?”

    他这算是同意了??

    “没有?。”她十分直接地说。

    “嗯?”

    也不是一点都没有?,几年前她让人通过西域带回来些?种子,但有?些?生长年限长,有?些?是气候不适宜,能种植并收获的只有?一小部分,这点香料产量凉州自?己就能内部消化t?,就算远销也赚不了?太多,以后需要的话?,让凉州多种植些?也不是不可以,但现在的话?,还是制糖最方便?快捷。

    “但我有?糖。”姜从珚笑着说,“我有?制糖的技艺,只要王分我一块地,我叫人盖起作坊,就能一直生产出糖。”

    “王允不允许?”她睁着明亮亮的眼睛看着他。

    拓跋骁当然不会不允,“你?要多大的地,选哪里?”

    “唔……暂时倒也不用特别大,能靠近水源是最好的。”

    “好,到时你?自?己选。”

    “谢谢王。”姜从珚轻轻抱了?他一下。

    就是这一抱,又惹出了?事,男人直接攥住她两只腕子往枕头上一压,又翻身覆过来。

    “……”

    她偏头躲着他,“我困了?,想睡觉。”

    “你?不困。”男人说,刚刚还有?精神?跟他说那些?杂事。

    再说了?,他刚答应让她开作坊,她产那么多糖,不能一点甜头都不给自?己吧。

    拓跋骁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热唇再次堵了?过来。

    ……

    最后,她另一只手也磨红了?。

    这次她是真?累了?,撑着眼皮叫男人给自?己洗了?手便?沉沉睡了?过去。

    本来还想说说关于那些?工匠的事也没机会了?,只能等?下次。

    -

    另一边,那几个从姜从珚获得了?香料和糖的贵族也迫不及待享用起来。

    昨晚那一小串羊肉,连塞牙缝都不够。

    晚上时,他们命令底下的仆人按照那些?汉人说的方法烤起肉,香味随风飘出老远。

    旁边的邻居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太馋昨晚的烤肉了?产生了?幻觉,结果闻着味过去,他们竟然真?的在用香料烤肉。

    !!!

    来人瞪大了?眼,“段目乞,你?们在烤什么?”

    段目乞见人过来,赶紧上去拦住他,用手捂住他的眼睛,“没什么,就是烤肉而已。”

    “这是那些?汉人的香料,我没有?闻错,你?哪儿来的?”贺然干扒拉下他的手,推开他继续朝前走。

    段目乞见他戳破,又拦不住他,也不再瞒着他了?,直接把他们上午去汉人公主那儿准备用牛羊换香料和糖的事说了?出来。

    “……但是汉人公主说香料已经没有?了?,但他们会制糖,等?盖起房子,以后我们草原上也有?很多很多的糖可以吃了?。”

    贺然干依旧沉着脸。

    段目乞还以为他是在对自?己主动跟汉人公主交易而不满,补充道?:“你?放心,我们只是换点糖,绝对不会把一个汉人当可敦的,我以后会劝王娶个鲜卑女……”

    “你?居然就自?己偷偷去了?,不叫上我!段目乞,你?是不是不把我当兄弟?”贺然干突然打断他。

    段目乞:“啊?”

    “现在那个汉人公主不会再分香料和糖出来了?。”所以他得不到了?。

    虽然不多,是白送的!有?便?宜占不到,贺然干那个恨啊!

    段目乞挠挠头,“那……那今晚你?跟我一起吃吧。”

    “好!”

    他几乎是话?音刚落贺然干就应了?声。

    段目乞:“……”有?点后悔了?怎么办?

    等?后面看到贺然干大口大口吃着为数不多的肉,段目乞心里的悔恨达到了?顶峰。

    他分到的香料也就那么点,烤不了?几回肉的啊!

    星空下的草地上,除了?燃起的团团篝火,帐篷与帐篷的间隙中,好几个五六七八岁的小孩儿聚在一起玩儿游戏,他们比赛摔跤,还拿着小小的木弓比射箭,看谁是鲜卑最英勇的勇士。

    能居住在王帐附近的,基本都是贵族,这些?小孩儿的身份也不普通,他们四处乱窜。

    其中一个小孩儿拿出了?一颗糖,炫耀般地给小伙伴们看了?眼,然后一口塞到嘴里嚼了?起来。

    “啊,真?甜!糖!”他十分得意,吧唧的口水声格外响亮。

    小伙伴们瞪大了?眼,“你?怎么还有?糖?”

    “是我阿多给我的,你?们想吃就回家?找你?们自?己的阿多要。”

    几人不甘心地看着他,也没心思再玩儿了?,也纷纷跑回家?跑到阿多面前拽着裤腿问他还有?没有?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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