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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大难不死有后福

    11.

    大难不死有后福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池塘边的地上,四肢好似恢复了一点力气。

    王爷,少夫人醒了。

    我坐起身,看到任时安站在不远处,身旁一位武将,身上也湿漉漉的,眉下一道胭脂斑十分特别。

    低头一瞧,我身上盖着件玄色披风,是任时安之前披着的那件。

    如何

    我缓慢地摇着头,正在适应恢复知觉的身体。

    不必说了,我已知晓。任时安沉声道,是我大意了,未曾料到会被周菱岚看到。

    王爷的爱慕者实在太疯狂了,我简直百口莫辩。

    我生死关头走一遭,忘了分寸,忍不住阴阳他两句。

    难得看到任时安露出窘迫的表情,倒也消了我些许怨气。此事虽因误会而起,但我实打实差点吃了大亏。

    王爷可知我中了什么招

    放心,普通迷药而已。你跳进池塘里,药效就被水洗掉了。

    不幸中的大幸。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我把披风还了回去,站起身整理皱巴巴的湿衣服,还要想些脱身之辞,麻烦。

    就算被欺负了,我也无处伸冤,没法去告状说郡主要害我。真憋屈。

    少夫人放心,此事交给我。

    我拱了拱手:王爷恕罪,我要先走一步了。

    去吧。

    我已在心中做下了决定,刺骨的池水,洗掉了身上的迷药,也洗掉了我最后一丝犹豫。但此事还是不说与任时安更好。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我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

    背身走出一段距离,任时安忽然从后头叫住我。

    少夫人,春寒料峭,仔细着身体。来日方长......

    回到翟夫人身边,不免一顿追问责备。翟宁果然说是我擅作主张要去赏花,才脱离了这些人。

    我只能顺着她的借口说,见花开繁盛想捡一些落花做头饰,不曾想脚滑落水,狼狈不堪。翟夫人叱了句寒酸,面色很不好看。

    幸好今日未免意外,我带了两套更换的衣服,此时正派上了用场。安抚好福嬷嬷,我又干净利索地回到翟硕旁边装小白花。

    至于翟宁,她丝毫没有心虚躲闪的意思,仿佛笃定我不敢与她计较。我只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并未声张。

    之后一切平顺,翟家一家子和恒王恒王妃道别之后,安稳地回到了家。

    丞相听闻翟硕在游园宴上颇出了些风头,又受了同僚的赞誉,正是春风得意,也没心思追问其他小插曲。此事也就不清不楚地过了。

    就这样隔了不到半月,忽然听闻琳琅郡主被人发现在女乐坊吃醉了酒,正与面首公然行乐。有客人出声阻止,她还叫下人打伤那人,端的是嚣张跋扈。

    碰巧那客人是个颇有名声的书生,一怒之下将此事告了官。坊间紧跟着出了不少荤段子,通过教坊说书人传到了民间,差点引发学子骚乱。

    皇帝发了火,下旨禁足琳琅郡主一年。恒王府也因这件丑事受了牵连,恒王妃也就是琳琅郡主的姑姑,一气之下断了和娘家兄长的联系,两家闹得很是难看。

    翟宁起初也心惊胆战,怀疑是我找人动的手脚。可她自己一直相安无事,接着又想起我的出身,渐渐没了担忧,只当是琳琅郡主自己太放肆,得罪了人。

    如无意外,这大概是任时安做的,也只有他有这个本事。

    宣王心思缜密锱铢必较,踩在他的忌讳上,耽误他的事,都不会有好结果。

    流光易逝,日月如梭,转眼半载时光流淌而去。

    丞相府的日子又进入一段风平浪静的时期,我除了偶尔能给宣王提供一些不知用处的情报,其他看起来毫无进展。

    但我经常从柳秉谦那里听到一些秘闻。如今朝堂内外风云诡谲,偏偏又连续几场天灾,民间怨声载道,流言四起,隐隐有动荡不安的前兆。

    任时安还在做着他的闲散王爷,不过出现在城里烟花柳巷的次数见少了,听闻是迷上折腾自己的别院,搬了不少府里的好东西过去,声称要建一个皇家庭院,邀请皇帝过去赏花赏月。

    天知道他究竟在干什么,也没人管得了他。

    转眼秋意渐浓。

    丞相忙着应付愈发刁钻古怪的皇帝,已是费尽心思,翟夫人偏巧又犯了风寒,卧床不起,翟宁娇生惯养,顶不起事,丞相府里赶制今年冬衣的差事落在了我头上。

    继帮忙治好了府里人的几次旧疾,成了半个赤脚大夫后,我已经逐渐在翟家站稳了脚跟。平日里除了照顾翟硕,偶尔还会下厨给翟家人做点新鲜吃食,讨好这一家子。

    如今再接了新差事,连管家都主动给我三份薄面,内宅之事上算是有了一点话语权。

    一日,我和福嬷嬷从京城有名的布庄回来,为了少走几脚路,偷懒进了丞相府侧门那条窄巷。这里平日基本没什么人来。

    福嬷嬷刚上前敲了门,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夫人可是丞相府内家眷

    我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到身后站着一个高个女人,穿得倒是普通,但戴着幂篱,看不到一丝面容。

    福嬷嬷也警惕地走过来挡在我身前:敢问阁下是

    那女人后退半步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惊扰夫人万望恕罪!在下有要事相求,实在走投无路,故在此静待机会。

    我拦住福嬷嬷,试探道:我只是丞相府里一个后宅妇道人家,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你找错人了。

    夫人留步!她两步跨上前,拱手道,在下唤连城,只想请夫人代为通传丞相府管家即可,其余无需夫人费心!

    无凭无据的,我又位卑言轻......

    那女人掏出一小节木块递过来,想了想,又迟疑地掏出一块碎银:劳烦夫人,管家见到此物就懂了。

    福嬷嬷刚想推拒,我快她一步,把东西都收到手里。

    行,你且在此等候,我马上就去找管家。

    话音刚落,侧门已被家仆打开。我进门后再回首,那女人不知躲在了哪里,不见了踪影。

    姑娘,怎的好接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

    躲躲藏藏,找人都不敢走正门,必有隐情。我低声说,况且,那是个男人,虎口还有茧子,定是懂武之人。

    我绕了点路,先去了医所找柳秉谦。将刚刚侧门的遭遇说与他听。

    柳秉谦举着那个木块看了很久,露出疑惑的神色:这东西好生熟悉,但在下一时想不起......

    那人名字应是化名,神神秘秘的,不知是何方人物。

    少夫人先去交差吧,容在下再想想。

    果然如那假女人所说,管家听闻此事后立即亲自跑去侧门。他慌乱却强装镇定的样子,实在可疑。

    我猜测了一路都没有头绪,回到院门口遇到了匆匆赶来的柳秉谦。

    少夫人,那人可是已进府

    管家去接的,这会儿应该已经进了。

    柳秉谦神色紧张:少夫人,在下现在怀疑,那东西是衙役的腰牌残片!

    衙役

    或许是贵人一直在找的那个人。柳秉谦压低声音,当年,押送御史台傅怀俭傅中丞流放西山,后来逃役的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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