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怎么可能!”沈宇边说边抄起烟灰缸。毫不手软地击打着没有还手之力的我。泪眼模糊间,我看到角落里一脸惊恐的林倩。她是我的好闺蜜好妯娌,肯定不会见死不救!沈鑫是个恋爱脑。只要林倩开口,沈鑫一定会听的。我对她投去求助的眼光,不管不顾喊道:“求你劝沈鑫停手吧,送我去医院,我和孩子都能有救。”婆婆挡在我们中间,当真像个妖婆,邪恶笑着:“没用的!林倩比你孝顺多了!什么事都愿意告诉我,不像你,屁大点事都遮遮掩掩!”伴随着更强烈的绞痛。温热的液体从下身喷涌而出。林倩也变了张脸,眉眼间是藏不住的得意。她掏出手机,把我从头拍到脚。闪光灯接连亮起,伴着刺目的鲜红如正午烈日,灼伤了我的眼睛。恍惚间,我想起了和婆婆在餐桌上的争吵。这屋子是三室一厅,却住满了两代人。婚后第一天,婆婆一言堂,定下来房间分配方案。她住朝南主卧,沈鑫和林倩睡隔壁次卧。我和沈宇分到了书房改造的客卧,面积小光线也差。婆婆还说,晚上睡觉不许关门,空气流通对健康好。这是沈家的规矩。其他三人一致同意。我以为婆婆在开玩笑,也没有说不。有次我和沈宇半夜来了兴致,怕动静太大便反锁了门,事后直接睡了。第二天清晨,婆婆用备用钥匙闯进来。借口找充电器,掀开半边被子,把赤身裸体的我暴露在阳光下。沈宇见怪不怪地翻身,戴上耳机继续睡了。住在鸽子笼般的书房,我已经很憋屈了。更何况连基本隐私都没有。我在吃饭时委婉提了一嘴。婆婆竟当即吊起脸。指着鼻子骂我不懂规矩,还说一家人不需要避讳。林倩最先附和,说她的卧室永远大门敞开,欢迎婆婆指导。恍惚间,线索在我脑中串联到了一起。上个月我去酒吧接喝多了的林倩,不小心把酒撒到了路人的衬衫上。为了避嫌,我取了现金作为赔偿。却被人偷拍曲解成,我在酒吧撒钱玩男模。我买包时碰巧公司有急事,拜托林倩帮我邮寄。等包到了婆婆手里,变成了劣质的假货。我也只在林倩面前吐槽过婆婆。面对我和婆婆的争吵,两个男人装聋作哑,林倩在旁煽风点火。事后我问林倩:“你不觉得婆婆的控制欲有点强吗?一点空间也不给小辈留!”话里的情绪大多是对林倩的不满,我觉得她应该和我统一战线。可这话却被她扭曲成,我骂婆婆是脑子有病的“老妖婆”。每件事里,都有林倩。我费劲张开被凝固血液黏住的嘴唇,无声地质问她:“是……你?”滚烫的开水随之灌进我嘴里。是沈鑫。“骂谁呢,还没学会闭嘴吗,看来我还得给你继续上课!”好痛。从骨头缝隙,到五脏六腑,再到每寸皮肤,都在呻吟喊疼。就在我失血昏迷之际,耳边传来我爸暴怒的声音:“住手!谁敢动我的宝贝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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