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圣芒戈的治疗师们相当随遇而安，他们完全不在乎自己工作的医院地处哪里，听说圣芒戈在各国的分部地段都不太好。
七年级生们的安排就没有这些成年巫师那么讲究了，莉迪亚给了他们几个选择，他们可以去伊法魔尼七年级当交流生，也能跟着治疗师们学习，还能去德拉科的那个庄园学习魔药学和草药学，甚至能跟着莉迪亚的新员工处理超英的事情。
最后大部分人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加入莉迪亚的公司，只有两个人以圣芒戈为职业规划的小姑娘选择了诊所。
她昨天发出去的名片成了最好的宣传，那些记者们昨天在新闻里公开了那张名片，因此一大早出现的不仅仅是那些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还有一些充满好奇心的普通人，然而不管多早来蹲点的人，都没有看到那些神秘人的出现。
直到九点整。
当他们手表的秒针跳到了九点整时，他们面前的诊所大门突然打开，时间把握得分毫不差，开门的是所有记者都有些眼熟的漂亮女人。
她闹出的新闻并没有过去很久，记性不错的记者们很快就认出了她来，一阵镁光灯伴随着迫不及待的提问，向她袭来：“莫里森小姐，你也是个巫师吗？”
“你上次在大桥上用的也是巫师手段吗？”
“你创办这样的医院有什么别的涵义？”
“你和复仇者联盟是什么关系？”
……
大家问的问题各不相同，还有画风很迷的记者问：“莫里森小姐，请问你和史塔克先生是什么关系？”
莉迪亚面带微笑地面对着闪光灯，安静地听着他们提问，等他们问完了才挑了几个回答：“在世界和平的时候，我们只是普通的医生，这里只是一家普通的医院。”
“那我们可以进去治病吗？”一个记者举手提问。
莉迪亚精准地从人群中认出了那个记者，将视线定在了他的身上，翘着嘴角，温和地回答：“当然，只要生病了，就能来治疗。”
她说完之后，记者堆稍微安静了两秒，然后很快就有几个记者用力地咳嗽了起来：“我感冒了！”
这些记者为了得到消息真是十分努力啊。
莉迪亚笑了起来，在她准备转身走进去的时候，人群里又有个记者问：“所以莫里森小姐，你和史塔克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莉迪亚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终于正眼看了那个记者，他身前的标志表明他来自一家风评并不太好的八卦周刊，如果沉默以对，他们甚至还会瞎写一通。
于是早上才从史塔克家瞬移到这里的莉迪亚干脆给他一个报道的方向，她垂下睫毛露出了一个微笑，脸上的笑容透露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甚至还带着点羞涩地开口了：“史塔克先生是一位非常慷慨迷人的天才。”
这记者也不知道从她的表情里脑补了些什么，得到了这个答案之后就心满意足地走了。
一些不敢进去的记者不死心地蹲在了门口，等待那些勇敢的同行们出来，有几个胆子大的普通人也跟着走进了这家诊所。
诊所的接待处布置得很不错，能够坐十几个人的椅子被摆在了中央，颜色也让人觉得很舒适——再次感谢托尼送来的秘书，那真是个很能干的人。
收费窗口只开了一个，这里的人还没招，暂时由七年级生来做，接待处的活由另一个七年级生暂时代理。
昨天在曼哈顿事故中骨折的年轻人阿尔法特意请假来了诊所，昨天的那一瓶味道古怪的药水让他疼了整整一个下午，但是他的小腿部严重的骨折却完全长好了。
他现在哪怕蹦蹦跳跳也完全没问题，一切就像是他没有受过伤。
他在收费处缴纳了一笔称不上便宜的看诊费之后，由接待处的小姑娘指路去了一间没病人的诊室，里面的医生穿的并不是昨天那身白底黑边的特殊长袍，而是一身全白长袍，乍一看和外面的医生没什么区别，但仔细看才会发现它的做工比一般的白大褂要精致很多。
那位医生根本没有问他哪里不舒服，只是用她手里的小棍子在他的脑袋上方轻轻点了一下，嘴里念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他的眼前闪过一阵光，从他的脑袋上一直到了他的脚底，然后消失，这感觉就像是浑身泡在温水里，让他忍不住舒适地眯起了眼睛。
“十分健康。”这位医生干巴巴地说，然后看了他一眼，想起了莉迪亚早些时候的嘱咐，又补了一句，“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觉得我早上起来喉咙疼，可能感冒了。”阿尔法听见这位医生说前半句的时候，忍不住脸一红，听见她的问话时，吞吞吐吐地说，“我只是想来看看以防万一。”
“好吧。”医生拿起桌上的羽毛笔，飞快地在白纸上写了一行字，然后交给了这人，面无表情地说，“去取药吧。”
阿尔法走出诊室，这才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纸，上面只写了一行字：Pepperup
Potion（提神剂）。
他排着队付了钱，这药水不便宜，但没他想象中贵，对方从身后的架子上拿下了一个塞着软木塞的小锥形瓶递给他，一句话都没说。
“有说明书吗？”在他后面的人问，那位长相甜美的小姑娘对他们笑了笑：“现在喝下去就行。”
那记者盯着手里的药水看了半天，还是没有勇气将这颜色诡异的东西倒进嘴里，一个记者走到阿尔法身边问：“你这是什么药水？”
“治疗感冒的吧……”他盯着瓶子里的液体，不是很确定地说，然后他看了看那记者手里的锥形瓶，里面的药剂虽然是漂亮的紫色，但却不是透明的液体，而是如沼泽一样粘稠冒着泡泡的不明物体，看着就让人反胃，他忍不住问，“这是什么？”
“治疗胃病。”那记者皱着眉盯着自己的锥形瓶，觉得这怎么看怎么像春药。
不远处已经有勇敢的记者仰头喝下了手里的感冒药，他的脸涨得通红，耳朵里冒出了烟，远远看着就像是一个小型火车头。
一个和他相熟的记者靠近了他，用手在他的耳朵边上晃了晃，感受到了暖暖的蒸汽，他有点不放心地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除了有点热，其余挺好的。”那记者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烧起来了，但是耳朵又有些清凉，他的大脑无比清晰，他纠结了很久的问题也想到了答案，他看了看自己的同行们，笑着说，“这感觉很神奇！”
阿尔法看着他的样子，犹豫了一下，也喝下了药水，这药的味道简直难以形容，又酸又苦，简直让他希望自己的味觉失灵，一秒后，他也变成了个火车头，那个火车头记者指着他哈哈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两个人的勇气激励了，陆陆续续有记者喝下了药水，大部分都出现了很奇妙的症状，一群人站在这诊所的接待处前自拍起来。
一直站在角落里观察着他们的莉迪亚终于露出了一个微笑，看他们的反应，这一次的报道应该也不会是坏的结果。
这间诊所第一天开业，而且还是所有人都不了解的人开的，莉迪亚可以预见这一天的病人都不会很多，但这正好能让她有时间做一些别的事情。
她这段时间已经跟着魔法师斯特兰奇学习了好几次，那张深奥的书单她也忙里偷闲地啃完了，还在斯特兰奇的指导下用一些本身有缺陷的动物练了手。
由于她是直接用异能在神经上动手，即使没有完全成功，也不会带来任何不良的后果，因此在前几天的实操课程结束之后，斯特兰奇表示她可以找个时间在活人身上动手了。
而今天，或许就是这个时间了。
莉迪亚深吸了一口气，拨通了斯特兰奇和查尔斯的电话。
第六十五章
斯特兰奇并不是从正门进来的，但他传送的地点距离接待处很近，他干脆就去接待处问路了，那群记者的药效还没过去，一个个地坐在接待处的大沙发上冒烟，整个接待大厅里看起来烟雾缭绕的。
这位魔法师的穿着看起来很奇怪，但见识过巫师们的记者都有些见怪不怪了，他们只是对于这人有些好奇。
然后他们看着这张脸，越看越觉得眼熟。
这位穿着奇怪的男士看了他们一眼，迈开步子走到了接待处，询问那位七年级的小姑娘：“莉迪亚在哪？”
他的声音如同低音炮一般富有磁性，听起来十分迷人，尽管鬓角有些微白，但却无损他的魅力，反而增添了一种成熟男性的吸引力。
小姑娘有点脸红地给他指了路，莉迪亚刚好出现在了转角处，看见他的时候低头看了看时间，然后露出了一个微笑：“四分五十五秒，你可真快。”
斯特兰奇看向了她，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是他那件情感丰富的斗篷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它卷起了一个角，轻轻碰了碰它的本体，又朝外一挥——就像是个飞吻。
“又见面了，亲爱的斗篷。”莉迪亚也笑眯眯地和它打招呼，斗篷这才稍稍安静了下来。
在魔法世界里，连画像都能乱动，巫师们并不觉得斗篷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那些冒烟的记者们可没见过这样的魔法物品，一个个都盯着使劲看。
然而这斗篷不是谁都理的，跟莉迪亚打完招呼之后，它就一动不动地挂在了斯特兰奇的背后，看着就跟个真正的斗篷似的。
等到莉迪亚领着斯特兰奇消失走过拐角处的时候，终于有个女记者想起来了，她一张嘴，嘴里就冒出了烟圈，但她完全没有在意这个，拽住身边耳朵冒烟的同行说：“那是斯特兰奇医生！我去听过他的讲座！我不会忘记他的声音，那太迷人了！”
她这么一说，大家也从尘封的记忆中把这号人物挖掘出来了，前些年因为车祸而消失的外科圣手，获得过很多重量级的奖项。
这么科学的人，现在难道也成为了一个巫师吗？
他们觉得自己能写的新闻又多了一个，甚至有几个记者等不及自己耳朵里的烟雾消失，就这么顶着这火车头一样的脑袋回去写稿子了。
和斯特兰奇这正常的出现方式相比，查尔斯的就比较一言难尽了。
为了防记者之类的偷溜进来，他们之前就把这诊所的后门上了锁，那是个厚重的大铁门，锁也非常牢靠。
但是这个牢靠的铁门突然就被人整个挪开了，就跟开了个啤酒瓶盖似的，查尔斯从门外控制着轮椅进来了，这回跟他一起来的人并不是汉克，而是一个莉迪亚没见过的男人。
这铁门的事显然是他做的，这人西装笔挺的，一只手插着裤子口袋，一只手五指张开地放在身前，控制着这扇铁门。
他跟在查尔斯身后走了进来，然后将门又扣上了，表情十分轻松，看起来这沉重的铁门对他而言毫不费劲，他看了一眼站在走廊尽头的莉迪亚，一只手搭在了查尔斯的轮椅靠背上：“你叫莉迪亚？”
查尔斯转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一个微笑：“艾瑞克。”
莉迪亚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倒是曾经做过医生的斯特兰奇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用和夏洛克如出一辙的气人语气说：“别紧张，我们的技术比你好多了。”
莉迪亚完全没理艾瑞克，对着查尔斯说：“跟我来。”
她领着查尔斯到了手术室，让他趴在了手术台上，打了麻醉药，将另一位变种人安置在了外面，莉迪亚和斯特兰奇都换上了手术服。
这台手术的摆设也有点与众不同，原本应该放置纱布剪刀等小物品的台子上此刻放着一个金属盘子，盘子上放着一沓大面额的美元。
莉迪亚站在手术台前做了个深呼吸，脑子里迅速地过了一遍和斯特兰奇商量过的所有细节，低头在查尔斯的背部寻找着他受伤的部位。
这并不难，这一处的脊椎微微凹陷，和别的地方有明显的差别，显然当时受的伤不轻，莉迪亚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斯特兰奇，他的目光看着一边的屏幕，上面显示的正是查尔斯的骨骼图。
他的手指在骨骼断裂处轻轻点了点：“从这里入手。”
莉迪亚点了点头，手指触碰到了两张纸币，然后闭起眼睛全心全意地开始治疗。
查尔斯的伤势比她之前遇到的那些动物都要复杂，那些曾经断裂的骨头已经以这样扭曲的形态长好了，她不得不又补了两张纸币，用细胞的力量将骨头重新撞碎，将骨头拨回了原本的位置，然后将那些多余的碎骨头推出了他的身体。
光是做完这些，时间就快要过去半小时了，莉迪亚对这异能的掌控源于本能，对这半小时的把握简直分毫不差，她干脆暂时停手了。
手术进行了整整三个多小时，等到莉迪亚结束手术的时候，她第一次感觉到了精神透支，她撑着手术台缓了缓，最后检查了一遍那些乱七八糟的神经。
这就像是解开了一道需要运算好几页纸的数学题，不管多难，它总有个正确答案，而验算总比第一遍做的时候要简单得多。
她用最后的时间修补了查尔斯背上被碎骨头切割出来的细小伤口，然后脱下了身上干干净净的手术服，连手术室都没有出就直接瞬移回了家里，留下了斯特兰奇去面对外面那个强大的变种人。
反正那位同样强大的魔法师也不会输。
莉迪亚毫无心理负担地回去好好睡了一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餐时间了，经过了一个上午艰苦的治疗，她晚上不想一个人在家里，满脑子都是出去浪的想法。
于是在下一秒，她直接坐在了托尼家的沙发上，只是不巧的是，客厅里没开灯，看来托尼没回来。
她蹬下了脚上的高跟鞋，弯着膝盖躺在了沙发上，手在桌子上摸了摸，在她昨天放的位置摸到了平板，她用指纹刷开了屏幕，翻阅了一下新闻。
“莉迪亚小姐，晚上好。”贾维斯的声音响了起来，“需要我通知先生吗？”
“不急。”莉迪亚打开了那个口碑很差的杂志官网，上面果然扭曲了她今天说的话，她慢吞吞地读了出来，“这位美貌的女巫师说，她仰慕我们的钢铁侠，但我们的纽约首富似乎从来不需要一个稳定的关系，莫里森小姐在说这话的时候，似乎露出了黯然神伤却有些羞涩的表情，在此，笔者不得不怀疑，她曾经被这位多情的超级英雄伤害过。”
莉迪亚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贾维斯很困惑地说：“这报道似乎不是事实。”
“所以才显得有趣。”莉迪亚继续往下看，那记者的脑洞非常大，下面甚至还猜测莉迪亚曾经是托尼的一夜情对象，还列举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佐证，莉迪亚看的津津有味。
而且这本杂志语言生动，脑洞奇大，硬生生用一些奇怪的证据证明了莉迪亚对托尼爱得不能自拔，莉迪亚完全没法把自己代入，就像在看一部狗血的言情一样。
而别的报纸基本都报道了她的诊所和里面奇奇怪怪的魔药，虽然真实，但是却远远没有那么有趣了。
莉迪亚草草地翻了翻网上的新闻，让万能管家贾维斯打开了电视，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电视机一打开就是托尼的采访。
保镖为他隔开了汹涌的人群，闪光灯不停地亮起，托尼的目光从镜头上一扫而过，然后对着众多记者露出了一个快速的笑容，一看就完全没有诚意，话筒收声不错，将周围一些记者的问话也收录进去了：“史塔克先生，你对那些巫师的看法是什么？”
“很不错。”托尼随口说，脚步不停地朝自己停在路边的车子走了过去，记者们紧紧地跟着他一起移动，问的问题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但托尼一个字都没有回答。
莉迪亚盘腿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听着那些充满了陷阱的问话不住地笑，托尼不回答是个明智的选择，因为有些问题怎么回答都不对。
莉迪亚笑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口传来了动静，她转头看了看，她曾经见过的佩珀小姐拿着钥匙打开门走了进来，看见她的时候好像吓了一跳。
她和佩珀只在最初的慈善晚会和记者招待会上见过面，但那两次她都坐在人群里，因此佩珀并没有认出她，微微皱起眉说：“你是……？”
“我是莉迪亚。”她微笑着自我介绍了一下，正巧，电视里的记者也在问托尼：“莉迪亚小姐说她十分仰慕你，史塔克先生你怎么看？”
已经走到车边的托尼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那些记者，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刚才问话的记者身上，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稍显真诚的笑容来：“我很喜欢她，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莉迪亚任性地从手术室消失之后，斯特兰奇只能接过了通知朋友家属的责任，他走出手术室就看见那个变种人站在等候区内，抬起头看着窗外，哪怕听见了他的脚步声也没有回头。
“手术很成功。”斯特兰奇说。
艾瑞克这才双手插着口袋转过身来，对着他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手术室，并没有进去，而是直接离开了诊所。
斯特兰奇再次进入手术室的时候，躺在手术台上的查尔斯突然开口了：“他走了？”
细胞的活动缩短了麻醉剂的时间，斯特兰奇并没有对此感到惊讶，喉咙里发出了“嗯”的一声。
查尔斯双手撑着手术台，小心地挪动了一下双腿，久违的知觉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他太久没有用双脚行走了，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但这不要紧，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就像莉迪亚出现之后的每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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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迪亚离开诊所之后！加不到正文里，但是又想写_（:з）∠）_只能做成小剧场啦！
不是萌萌哒小剧场不要嫌弃啦！
第六十六章
托尼脸上带笑，从语气里还能听出一丝真诚，这和他以往的习惯完全不一样。
这位有名的花花公子虽然有过数不清的床伴，419对象多得媒体都不稀罕报道了，但他从没有在这样的公开场合夸过人。
只是他的随心所欲和他的女友数量一样有名，因此谁都不能确定他这句话到底是几个意思。
记者们眼巴巴地看着他，希望他再多说一点。
但托尼却不再说下去了，焦糖色的大眼睛在众人的脸上快速扫过，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然后露出了一个完全没有诚意的招牌笑容，右手食指扣进了自己的领带结内，拽住领带扯了扯，转身坐进了车里。
尽职尽责的保镖们早就为他的车子拦出了一条路，新闻到这里就结束了。
在托尼家的两个人从电视上收回了目光，莉迪亚自我介绍完之后朝着电视机轻轻歪了歪头，补充了一句：“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我。”
佩珀当然知道莉迪亚，只是没法把人和名字对上号而已，今天早上她才刚发现托尼一声不吭地把她的一个助手调走借给莉迪亚用了。
佩珀站在玄关处，头顶的灯亮着，莉迪亚能够清清楚楚地看清这位史塔克集团现任CEO，她金色的长发盘了起来，穿着一身职业装，浑身充满着一种职业女性的美丽干练。
莉迪亚盘腿坐在沙发上，客厅里并没有开灯，电视机的光照在她的侧脸上，让佩珀想起今天推送新闻上的照片。
“你曾是我的女神，佩珀小姐。”莉迪亚没有套上高跟鞋，赤着脚站在了大理石地板上，慢慢地黑暗中走到了灯光下，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强大的工作能力，漂亮的容貌，凭自己的努力得来的地位。”
“是你让我找到了我自己的目标。”莉迪亚夸起人来的时候，从来不会让人觉得虚伪，她绿色的眼睛倒映着灯光，漂亮得让人不忍挪开目光。
佩珀原本满肚子都是对托尼假公济私的不满，但是在看见莉迪亚的时候却又完全没法生出恶感，她最后只能站在门口对她露出了一个有些冷淡的微笑。
“我今天做了个手术，现在还没吃晚饭，你呢？”莉迪亚完全没在意她的冷淡，大方地朝她露出了一个微笑，她这会儿已经走到了佩珀的面前，朝她伸出了右手，微微弯下腰，“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您共进晚餐，美丽的女士？”
佩珀彻底把怒火从莉迪亚的身上收了回来，全部推到了托尼的身上，她并没有伸出手，只是问：“那托尼呢？”
“史塔克先生会一个人过得很好的。”莉迪亚明白她这是答应了，于是动作自然地收回了手，笑眯眯地看着她，“你知道，女士们总是需要一些自己的空间的。”
这提议非常合佩珀的心意，她来这里原本也不是来商量工作的，托尼早就全面放权了，她现在是史塔克集团名副其实的CEO，在最初的磨合期过去之后，除了需要时不时地给托尼擦屁股之外，她一切都适应良好。
莉迪亚转身朝着自己的高跟鞋走了过去，对着半空说：“麻烦开下灯，贾维斯。”
客厅的灯全部打开了，她坐在沙发上穿好了鞋子，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纸币捏在手里，对着佩珀露出了一个微笑：“想要体验一下异能吗？”
佩珀有点好奇地眨了眨眼睛，莉迪亚伸出了一只手臂，对着她安抚地笑了笑：“抓紧我。”
佩珀抓住了她的手臂，下一秒，他们就从史塔克家到了纽约市区。
莉迪亚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佩珀，第一次感受瞬移的女强人这会儿也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她微微睁大了眼睛，朝外走了几步，看了看那些熟悉的建筑，转过头来看着莉迪亚：“这真神奇。”
“谢谢夸奖。”莉迪亚双手捏着自己不存在的裙子，对着佩珀行了个屈膝礼，“我的荣幸。”
当莉迪亚想要接近一个人的时候，她很少会失败，一个真诚且充满魅力的谈话对象总是能让人觉得心情愉快的。
等到她们俩坐到餐桌前的时候，佩珀已经和莉迪亚有说有笑了。
他们刚说到一些超级英雄有趣的事情，正对门口方向坐着的莉迪亚突然看见了一个熟人，对方的脚步迟疑了一下，看起来有点不想来打招呼，但最后还是领着自己的女伴走到了他们身边：“好巧，莫里森。”
然后他转头看见了坐在莉迪亚对面的佩珀，一直笑眯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有点夸张的惊讶：“波兹小姐，我没想到你们俩会一起出现。”
佩珀对这他露出了一个笑容：“晚上好，菲尔。”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和佩珀可是朋友。”莉迪亚的手指微微屈起，抵住了自己的下巴，然后抬起头对着对方微笑，“科尔森，我还以为你会和队长一起吃晚餐呢。”
感动美帝好迷弟瞬间闭上了嘴，莉迪亚笑眯眯地说：“我的新公司开张之后，你也要继续支持啊。”
科尔森想到家里一堆从论坛上买来的史蒂夫照片和官方正版卡片，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赶紧转移了话题，给他们介绍：“这位是……”
他的话没说完，一辆停在外面的车子突然就爆炸了，落地窗的玻璃碎成一块一块溅射进来，坐在窗口的不少人都遭殃了，但万幸的是大家的伤势并不重。
科尔森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将他的女伴挡在了身后，莉迪亚也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佩珀坐在位子上没有动，睁大眼睛扭过脖子往外看。
服务生们也吓呆了，但是大堂经理很快反应了过来，拉着他们一起去将那些坐在窗口的人拖到了里面来，拨打了救护车。
爆炸的是一辆SUV，由于油箱爆炸，它没多久就烧得看不出什么细节了，大家提心吊胆地等了一会儿也没发生别的事情，这看起来就是一件意外。
但就在他们都放下心来的时候，停在马路对面的一辆车又爆炸了，巨大的爆炸声中夹杂着枪声，但这里显然不是他们战斗的主要地点，站在莉迪亚的角度什么都看不见。
莉迪亚的高跟鞋在地上碾了碾，爱冒险的天性让她很快下了决定，而原本坐着的佩珀突然站了起来，看着莉迪亚说：“我要回去。”
莉迪亚看了她一眼，按住了她的肩膀，露出了一个毫无负担的微笑：“别担心，我去看看。”
佩珀伸手用力抓住了莉迪亚的手腕，后者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转头对科尔森说：“照顾好佩珀。”
科尔森是知道她那神奇的异能的，点了点头。
莉迪亚将手放在了口袋里，朝着窗口走了过去，那位大堂经理试图拦住她，莉迪亚用一美元变出了一本简易证件，在他的面前一晃而过：“FBI。”
这种时候没人会去检查这证件究竟长什么样，大堂经理很快让步了，目送这位有点眼熟的女警官踏出了落地窗。
过了一会儿他才把这个女警官和今天的新闻联系在了一起。
莉迪亚绕过那辆车子的时候，只看见街角一个身影闪了过去，但她虽然喜欢冒险，但却不会因此冒失，她用两百美元兑换了一个加强身体素质的能力之后，这才追了上去。
对方并没有往大街上跑，而是转身跑进了小巷，莉迪亚追上他也没有费多少力气，因为对方抓住了他的目标，已经将人打晕扛在了肩膀上。
对方的脸上带着面罩，看见了站在巷子口的莉迪亚时扔下了手里的目标，目光阴沉地看着她，然后抬起手里的枪对准了莉迪亚。
莉迪亚看了看他的金属手臂，回想起了史蒂夫和他打斗之后受的伤，无奈地将手伸进口袋里又捏住了几张纸币，一边兑换异能一边看着他，试图唤回他的神智：“嘿，巴基，你还记得我吗？”
最后的努力显然失败了，巴基给她的回答就是扣下扳机，莉迪亚险险地避开了迎面飞来的子弹，只能又给自己充值了两张纸币。
这下子弹的轨迹在她的视线里都变得清晰起来了，她又闪开了一颗子弹，又避开了迎面打来的金属拳头，看着身后墙壁上的大洞，心里决定等这段时间忙完之后，一定要让史蒂夫第一个去站台作为回报。
她又闪身避开了巴基的攻击，伸手将他的拳头按在了墙上，双脚在墙上一蹬，翻身和巴基换了个位置，然后用力地在巴基的后颈切了一下。
“真抱歉。”莉迪亚的语气十分真诚，动作却十分暴力地将一米八几的男人扛在了肩上，站在巷子口拨通了神盾局的电话，“弗瑞……”
她没来及的说下一句话，就感到背后一麻，她在意识完全消失前转头看了一眼，一张小丑的脸凑近了她：“我终于抓到你了。”
“一件给蝙蝠侠的礼物。”他的声音神经质地颤抖着，“他盼望已久的礼物。”
第六十七章
莉迪亚下意识地动了动脖子，然后在意识回笼的瞬间就察觉到自己被蒙住了眼睛。
她动了动肩膀，觉得被电击的后背有点发麻，双手被绑在了椅子后面，虽然感觉不到什么疼痛感，但是也完全使不上劲。
绑她的人很细心，甚至将她的脚都绑在了椅子腿上，她浑身也只有脖子能动了。
“你醒得比我以为的早多了。”不远的地方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下一秒，她的眼罩就被对方拽了下来，扔在了角落里，突然接触到亮光的眼睛有点受不了地眯了起来。
她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小丑，眨眨眼睛露出了一个微笑：“嘿，轻点儿，你弄得我有点疼。”
莉迪亚完全没有露出任何害怕的神情，脸上的笑容甚至称得上坦然，她有点麻痹的手在自己后腰的暗袋里掏了掏，什么都没有摸到。
钱果然被拿走了。
她并不觉得惊讶，毕竟昨天这个小丑看见了她和巴基的战斗，要是这口袋里的钱没有被搜走，她才会觉得奇怪。
莉迪亚看了看周围，看房间大小应该是一栋废弃的居民楼，她所在的房间并不大，由于潮湿，泛黄的墙面有点发霉，墙皮也有点剥落了，还有洇水产生的潮湿印子，总之这里看起来就让人觉得不太愉快。
但她没有露出任何的负面情绪——事实上她看起来不像被绑架，反而像是在体验什么让人愉快的经历似的。
“我当然知道你的那些小把戏，”小丑歪着头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迅速地靠近了一些，双手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舔了舔嘴唇，带着十足的恶意问，“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多谢你舒适的眼罩，我觉得我刚才睡得很好，那些钱有点多，我正想着它们可能影响我的睡眠，”莉迪亚的下巴有点疼，她没有掩饰这种疼痛，微微皱起眉，但显然还是没有露出小丑想要看见的恐惧，她甚至还用有点亲昵的语气责备他，“你太用力了，亲爱的，放松一点——”
小丑用力地捏住了她的脸颊，将她漂亮的脸捏得嘟起了嘴，使劲地将她的头朝自己这边拽了一点，左手从口袋里抽出了一把小刀，压在了莉迪亚的脸颊上。
他的脸和莉迪亚凑得很近，莉迪亚甚至可以看见他嘴边凹凸不平的疤痕，小丑仿佛无意识地舔了舔嘴角，露出了一个带着神经质的灿烂笑容，眼神在她的脸上到处乱转：“完美的脸，真的很漂亮。”
莉迪亚能够感觉到刀子的凉意，但她的视线没有任何的偏移，只是直直地看着小丑，在这种时候仍然露出了一个笑来：“谢谢夸奖。”
小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手上用了点力气，尖锐的刀尖抵在了莉迪亚细嫩的皮肤上，再往前一点就能戳开莉迪亚的皮肤，然后他停在了那，舌尖快速地舔了舔嘴角，眼神有些飘忽地看着莉迪亚。
莉迪亚看着他的样子，又露出了一个笑来，这相当于将她的脸部肌肉送上了刀尖，刀子刺开了她的皮肤，血顺着她的皮肤缓缓流了下来：“你看，这吓不到我——或许你更想要在我的脸上也刻上笑？”
她嘴角含笑，神情十分坦然，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伤口，小丑松开了她的脸颊，将小刀放在了她的颈动脉上，微微眯起眼睛说：“你对受伤不在意，那如果我现在杀了你呢？”
莉迪亚配合地抬起了下巴，将自己漂亮的脖颈进一步地送到了他的目光下，碧绿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露出了一个真诚的微笑：“你当然可以这么做，但这样你的游戏就没有任何乐趣了。”
小丑直到这时才想起了蝙蝠侠，他在眼前这个有趣的女人和哥谭的守护神中摇摆了一秒，然后有些遗憾地退开了一些，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部手机，递到了莉迪亚的面前。
莉迪亚看着自己的手机，迅速地报了一串数字，然后抱怨了起来：“你这是很不尊重人的行为，让我真的很伤心……”
小丑的脑袋左右小幅度地晃了晃，打开了莉迪亚的通讯录，很快就找到了“帅气逼人小蝙蝠”这个称谓，他看了莉迪亚一眼，然后伸手捂住了她的嘴，防止她打扰自己。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小丑第一时间打开了扩音器，确保莉迪亚能够清楚地听见他们的对话，布鲁斯并没有故意压低声音进行伪装，接起来的时候显然心情不错：“莉迪亚？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莉迪亚没有挣扎，睁大眼睛看着小丑，他笑了两声，嘴上的伤疤形成了一个可怖的弧度，目光看着莉迪亚说：“晚上好，我想跟你玩个游戏，蝙蝠侠。”
“是你。”布鲁斯压低了声调，瞬间变成了蝙蝠侠的那种沙哑声线，“你要做什么？莉迪亚呢？”
“她在我身边。”小丑笑着看向了莉迪亚，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转而捏住了她的脸颊，那张涂得煞白的脸和手机一起凑近她，“来说句话。”
“我很好，亲爱的。”莉迪亚看了小丑一眼，由于被他捏着脸，她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她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小丑就将手机移开了，又捂住了她的嘴：“——她暂时很好，但你如果完不成这个游戏，恐怕我们的美人就要受苦了。”
“这不是个艰难的选择题，”小丑笑了起来，“在哥谭和你的美人之间做一个选择吧，在十二点前，你都有机会救出你的美人。”
他挂断了电话，看了看莉迪亚，将手机放进了自己那身紫色西装的口袋里，然后走到阳台上看着外面，莉迪亚看见远处原本灯火通明的地方突然炸开了一束灿烂的烟花。
——不，这不是烟花，是爆炸。
她被绑在身后的手伸进了自己背后的暗袋，修剪得圆润的指甲用力地在那隐约能摸得出的线上抠了几下——那一串线缝的依旧牢固，她当时为了美观将线头藏得很好，现在才感到了苦恼。
……缝得太好了，找不到线头了。
七年级生们的安排就没有这些成年巫师那么讲究了，莉迪亚给了他们几个选择，他们可以去伊法魔尼七年级当交流生，也能跟着治疗师们学习，还能去德拉科的那个庄园学习魔药学和草药学，甚至能跟着莉迪亚的新员工处理超英的事情。
最后大部分人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加入莉迪亚的公司，只有两个人以圣芒戈为职业规划的小姑娘选择了诊所。
她昨天发出去的名片成了最好的宣传，那些记者们昨天在新闻里公开了那张名片，因此一大早出现的不仅仅是那些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还有一些充满好奇心的普通人，然而不管多早来蹲点的人，都没有看到那些神秘人的出现。
直到九点整。
当他们手表的秒针跳到了九点整时，他们面前的诊所大门突然打开，时间把握得分毫不差，开门的是所有记者都有些眼熟的漂亮女人。
她闹出的新闻并没有过去很久，记性不错的记者们很快就认出了她来，一阵镁光灯伴随着迫不及待的提问，向她袭来：“莫里森小姐，你也是个巫师吗？”
“你上次在大桥上用的也是巫师手段吗？”
“你创办这样的医院有什么别的涵义？”
“你和复仇者联盟是什么关系？”
……
大家问的问题各不相同，还有画风很迷的记者问：“莫里森小姐，请问你和史塔克先生是什么关系？”
莉迪亚面带微笑地面对着闪光灯，安静地听着他们提问，等他们问完了才挑了几个回答：“在世界和平的时候，我们只是普通的医生，这里只是一家普通的医院。”
“那我们可以进去治病吗？”一个记者举手提问。
莉迪亚精准地从人群中认出了那个记者，将视线定在了他的身上，翘着嘴角，温和地回答：“当然，只要生病了，就能来治疗。”
她说完之后，记者堆稍微安静了两秒，然后很快就有几个记者用力地咳嗽了起来：“我感冒了！”
这些记者为了得到消息真是十分努力啊。
莉迪亚笑了起来，在她准备转身走进去的时候，人群里又有个记者问：“所以莫里森小姐，你和史塔克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莉迪亚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终于正眼看了那个记者，他身前的标志表明他来自一家风评并不太好的八卦周刊，如果沉默以对，他们甚至还会瞎写一通。
于是早上才从史塔克家瞬移到这里的莉迪亚干脆给他一个报道的方向，她垂下睫毛露出了一个微笑，脸上的笑容透露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甚至还带着点羞涩地开口了：“史塔克先生是一位非常慷慨迷人的天才。”
这记者也不知道从她的表情里脑补了些什么，得到了这个答案之后就心满意足地走了。
一些不敢进去的记者不死心地蹲在了门口，等待那些勇敢的同行们出来，有几个胆子大的普通人也跟着走进了这家诊所。
诊所的接待处布置得很不错，能够坐十几个人的椅子被摆在了中央，颜色也让人觉得很舒适——再次感谢托尼送来的秘书，那真是个很能干的人。
收费窗口只开了一个，这里的人还没招，暂时由七年级生来做，接待处的活由另一个七年级生暂时代理。
昨天在曼哈顿事故中骨折的年轻人阿尔法特意请假来了诊所，昨天的那一瓶味道古怪的药水让他疼了整整一个下午，但是他的小腿部严重的骨折却完全长好了。
他现在哪怕蹦蹦跳跳也完全没问题，一切就像是他没有受过伤。
他在收费处缴纳了一笔称不上便宜的看诊费之后，由接待处的小姑娘指路去了一间没病人的诊室，里面的医生穿的并不是昨天那身白底黑边的特殊长袍，而是一身全白长袍，乍一看和外面的医生没什么区别，但仔细看才会发现它的做工比一般的白大褂要精致很多。
那位医生根本没有问他哪里不舒服，只是用她手里的小棍子在他的脑袋上方轻轻点了一下，嘴里念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他的眼前闪过一阵光，从他的脑袋上一直到了他的脚底，然后消失，这感觉就像是浑身泡在温水里，让他忍不住舒适地眯起了眼睛。
“十分健康。”这位医生干巴巴地说，然后看了他一眼，想起了莉迪亚早些时候的嘱咐，又补了一句，“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觉得我早上起来喉咙疼，可能感冒了。”阿尔法听见这位医生说前半句的时候，忍不住脸一红，听见她的问话时，吞吞吐吐地说，“我只是想来看看以防万一。”
“好吧。”医生拿起桌上的羽毛笔，飞快地在白纸上写了一行字，然后交给了这人，面无表情地说，“去取药吧。”
阿尔法走出诊室，这才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纸，上面只写了一行字：Pepperup
Potion（提神剂）。
他排着队付了钱，这药水不便宜，但没他想象中贵，对方从身后的架子上拿下了一个塞着软木塞的小锥形瓶递给他，一句话都没说。
“有说明书吗？”在他后面的人问，那位长相甜美的小姑娘对他们笑了笑：“现在喝下去就行。”
那记者盯着手里的药水看了半天，还是没有勇气将这颜色诡异的东西倒进嘴里，一个记者走到阿尔法身边问：“你这是什么药水？”
“治疗感冒的吧……”他盯着瓶子里的液体，不是很确定地说，然后他看了看那记者手里的锥形瓶，里面的药剂虽然是漂亮的紫色，但却不是透明的液体，而是如沼泽一样粘稠冒着泡泡的不明物体，看着就让人反胃，他忍不住问，“这是什么？”
“治疗胃病。”那记者皱着眉盯着自己的锥形瓶，觉得这怎么看怎么像春药。
不远处已经有勇敢的记者仰头喝下了手里的感冒药，他的脸涨得通红，耳朵里冒出了烟，远远看着就像是一个小型火车头。
一个和他相熟的记者靠近了他，用手在他的耳朵边上晃了晃，感受到了暖暖的蒸汽，他有点不放心地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除了有点热，其余挺好的。”那记者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烧起来了，但是耳朵又有些清凉，他的大脑无比清晰，他纠结了很久的问题也想到了答案，他看了看自己的同行们，笑着说，“这感觉很神奇！”
阿尔法看着他的样子，犹豫了一下，也喝下了药水，这药的味道简直难以形容，又酸又苦，简直让他希望自己的味觉失灵，一秒后，他也变成了个火车头，那个火车头记者指着他哈哈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两个人的勇气激励了，陆陆续续有记者喝下了药水，大部分都出现了很奇妙的症状，一群人站在这诊所的接待处前自拍起来。
一直站在角落里观察着他们的莉迪亚终于露出了一个微笑，看他们的反应，这一次的报道应该也不会是坏的结果。
这间诊所第一天开业，而且还是所有人都不了解的人开的，莉迪亚可以预见这一天的病人都不会很多，但这正好能让她有时间做一些别的事情。
她这段时间已经跟着魔法师斯特兰奇学习了好几次，那张深奥的书单她也忙里偷闲地啃完了，还在斯特兰奇的指导下用一些本身有缺陷的动物练了手。
由于她是直接用异能在神经上动手，即使没有完全成功，也不会带来任何不良的后果，因此在前几天的实操课程结束之后，斯特兰奇表示她可以找个时间在活人身上动手了。
而今天，或许就是这个时间了。
莉迪亚深吸了一口气，拨通了斯特兰奇和查尔斯的电话。
第六十五章
斯特兰奇并不是从正门进来的，但他传送的地点距离接待处很近，他干脆就去接待处问路了，那群记者的药效还没过去，一个个地坐在接待处的大沙发上冒烟，整个接待大厅里看起来烟雾缭绕的。
这位魔法师的穿着看起来很奇怪，但见识过巫师们的记者都有些见怪不怪了，他们只是对于这人有些好奇。
然后他们看着这张脸，越看越觉得眼熟。
这位穿着奇怪的男士看了他们一眼，迈开步子走到了接待处，询问那位七年级的小姑娘：“莉迪亚在哪？”
他的声音如同低音炮一般富有磁性，听起来十分迷人，尽管鬓角有些微白，但却无损他的魅力，反而增添了一种成熟男性的吸引力。
小姑娘有点脸红地给他指了路，莉迪亚刚好出现在了转角处，看见他的时候低头看了看时间，然后露出了一个微笑：“四分五十五秒，你可真快。”
斯特兰奇看向了她，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是他那件情感丰富的斗篷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它卷起了一个角，轻轻碰了碰它的本体，又朝外一挥——就像是个飞吻。
“又见面了，亲爱的斗篷。”莉迪亚也笑眯眯地和它打招呼，斗篷这才稍稍安静了下来。
在魔法世界里，连画像都能乱动，巫师们并不觉得斗篷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那些冒烟的记者们可没见过这样的魔法物品，一个个都盯着使劲看。
然而这斗篷不是谁都理的，跟莉迪亚打完招呼之后，它就一动不动地挂在了斯特兰奇的背后，看着就跟个真正的斗篷似的。
等到莉迪亚领着斯特兰奇消失走过拐角处的时候，终于有个女记者想起来了，她一张嘴，嘴里就冒出了烟圈，但她完全没有在意这个，拽住身边耳朵冒烟的同行说：“那是斯特兰奇医生！我去听过他的讲座！我不会忘记他的声音，那太迷人了！”
她这么一说，大家也从尘封的记忆中把这号人物挖掘出来了，前些年因为车祸而消失的外科圣手，获得过很多重量级的奖项。
这么科学的人，现在难道也成为了一个巫师吗？
他们觉得自己能写的新闻又多了一个，甚至有几个记者等不及自己耳朵里的烟雾消失，就这么顶着这火车头一样的脑袋回去写稿子了。
和斯特兰奇这正常的出现方式相比，查尔斯的就比较一言难尽了。
为了防记者之类的偷溜进来，他们之前就把这诊所的后门上了锁，那是个厚重的大铁门，锁也非常牢靠。
但是这个牢靠的铁门突然就被人整个挪开了，就跟开了个啤酒瓶盖似的，查尔斯从门外控制着轮椅进来了，这回跟他一起来的人并不是汉克，而是一个莉迪亚没见过的男人。
这铁门的事显然是他做的，这人西装笔挺的，一只手插着裤子口袋，一只手五指张开地放在身前，控制着这扇铁门。
他跟在查尔斯身后走了进来，然后将门又扣上了，表情十分轻松，看起来这沉重的铁门对他而言毫不费劲，他看了一眼站在走廊尽头的莉迪亚，一只手搭在了查尔斯的轮椅靠背上：“你叫莉迪亚？”
查尔斯转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一个微笑：“艾瑞克。”
莉迪亚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倒是曾经做过医生的斯特兰奇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用和夏洛克如出一辙的气人语气说：“别紧张，我们的技术比你好多了。”
莉迪亚完全没理艾瑞克，对着查尔斯说：“跟我来。”
她领着查尔斯到了手术室，让他趴在了手术台上，打了麻醉药，将另一位变种人安置在了外面，莉迪亚和斯特兰奇都换上了手术服。
这台手术的摆设也有点与众不同，原本应该放置纱布剪刀等小物品的台子上此刻放着一个金属盘子，盘子上放着一沓大面额的美元。
莉迪亚站在手术台前做了个深呼吸，脑子里迅速地过了一遍和斯特兰奇商量过的所有细节，低头在查尔斯的背部寻找着他受伤的部位。
这并不难，这一处的脊椎微微凹陷，和别的地方有明显的差别，显然当时受的伤不轻，莉迪亚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斯特兰奇，他的目光看着一边的屏幕，上面显示的正是查尔斯的骨骼图。
他的手指在骨骼断裂处轻轻点了点：“从这里入手。”
莉迪亚点了点头，手指触碰到了两张纸币，然后闭起眼睛全心全意地开始治疗。
查尔斯的伤势比她之前遇到的那些动物都要复杂，那些曾经断裂的骨头已经以这样扭曲的形态长好了，她不得不又补了两张纸币，用细胞的力量将骨头重新撞碎，将骨头拨回了原本的位置，然后将那些多余的碎骨头推出了他的身体。
光是做完这些，时间就快要过去半小时了，莉迪亚对这异能的掌控源于本能，对这半小时的把握简直分毫不差，她干脆暂时停手了。
手术进行了整整三个多小时，等到莉迪亚结束手术的时候，她第一次感觉到了精神透支，她撑着手术台缓了缓，最后检查了一遍那些乱七八糟的神经。
这就像是解开了一道需要运算好几页纸的数学题，不管多难，它总有个正确答案，而验算总比第一遍做的时候要简单得多。
她用最后的时间修补了查尔斯背上被碎骨头切割出来的细小伤口，然后脱下了身上干干净净的手术服，连手术室都没有出就直接瞬移回了家里，留下了斯特兰奇去面对外面那个强大的变种人。
反正那位同样强大的魔法师也不会输。
莉迪亚毫无心理负担地回去好好睡了一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餐时间了，经过了一个上午艰苦的治疗，她晚上不想一个人在家里，满脑子都是出去浪的想法。
于是在下一秒，她直接坐在了托尼家的沙发上，只是不巧的是，客厅里没开灯，看来托尼没回来。
她蹬下了脚上的高跟鞋，弯着膝盖躺在了沙发上，手在桌子上摸了摸，在她昨天放的位置摸到了平板，她用指纹刷开了屏幕，翻阅了一下新闻。
“莉迪亚小姐，晚上好。”贾维斯的声音响了起来，“需要我通知先生吗？”
“不急。”莉迪亚打开了那个口碑很差的杂志官网，上面果然扭曲了她今天说的话，她慢吞吞地读了出来，“这位美貌的女巫师说，她仰慕我们的钢铁侠，但我们的纽约首富似乎从来不需要一个稳定的关系，莫里森小姐在说这话的时候，似乎露出了黯然神伤却有些羞涩的表情，在此，笔者不得不怀疑，她曾经被这位多情的超级英雄伤害过。”
莉迪亚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贾维斯很困惑地说：“这报道似乎不是事实。”
“所以才显得有趣。”莉迪亚继续往下看，那记者的脑洞非常大，下面甚至还猜测莉迪亚曾经是托尼的一夜情对象，还列举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佐证，莉迪亚看的津津有味。
而且这本杂志语言生动，脑洞奇大，硬生生用一些奇怪的证据证明了莉迪亚对托尼爱得不能自拔，莉迪亚完全没法把自己代入，就像在看一部狗血的言情一样。
而别的报纸基本都报道了她的诊所和里面奇奇怪怪的魔药，虽然真实，但是却远远没有那么有趣了。
莉迪亚草草地翻了翻网上的新闻，让万能管家贾维斯打开了电视，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电视机一打开就是托尼的采访。
保镖为他隔开了汹涌的人群，闪光灯不停地亮起，托尼的目光从镜头上一扫而过，然后对着众多记者露出了一个快速的笑容，一看就完全没有诚意，话筒收声不错，将周围一些记者的问话也收录进去了：“史塔克先生，你对那些巫师的看法是什么？”
“很不错。”托尼随口说，脚步不停地朝自己停在路边的车子走了过去，记者们紧紧地跟着他一起移动，问的问题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但托尼一个字都没有回答。
莉迪亚盘腿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听着那些充满了陷阱的问话不住地笑，托尼不回答是个明智的选择，因为有些问题怎么回答都不对。
莉迪亚笑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口传来了动静，她转头看了看，她曾经见过的佩珀小姐拿着钥匙打开门走了进来，看见她的时候好像吓了一跳。
她和佩珀只在最初的慈善晚会和记者招待会上见过面，但那两次她都坐在人群里，因此佩珀并没有认出她，微微皱起眉说：“你是……？”
“我是莉迪亚。”她微笑着自我介绍了一下，正巧，电视里的记者也在问托尼：“莉迪亚小姐说她十分仰慕你，史塔克先生你怎么看？”
已经走到车边的托尼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那些记者，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刚才问话的记者身上，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稍显真诚的笑容来：“我很喜欢她，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莉迪亚任性地从手术室消失之后，斯特兰奇只能接过了通知朋友家属的责任，他走出手术室就看见那个变种人站在等候区内，抬起头看着窗外，哪怕听见了他的脚步声也没有回头。
“手术很成功。”斯特兰奇说。
艾瑞克这才双手插着口袋转过身来，对着他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手术室，并没有进去，而是直接离开了诊所。
斯特兰奇再次进入手术室的时候，躺在手术台上的查尔斯突然开口了：“他走了？”
细胞的活动缩短了麻醉剂的时间，斯特兰奇并没有对此感到惊讶，喉咙里发出了“嗯”的一声。
查尔斯双手撑着手术台，小心地挪动了一下双腿，久违的知觉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他太久没有用双脚行走了，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但这不要紧，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就像莉迪亚出现之后的每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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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迪亚离开诊所之后！加不到正文里，但是又想写_（:з）∠）_只能做成小剧场啦！
不是萌萌哒小剧场不要嫌弃啦！
第六十六章
托尼脸上带笑，从语气里还能听出一丝真诚，这和他以往的习惯完全不一样。
这位有名的花花公子虽然有过数不清的床伴，419对象多得媒体都不稀罕报道了，但他从没有在这样的公开场合夸过人。
只是他的随心所欲和他的女友数量一样有名，因此谁都不能确定他这句话到底是几个意思。
记者们眼巴巴地看着他，希望他再多说一点。
但托尼却不再说下去了，焦糖色的大眼睛在众人的脸上快速扫过，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然后露出了一个完全没有诚意的招牌笑容，右手食指扣进了自己的领带结内，拽住领带扯了扯，转身坐进了车里。
尽职尽责的保镖们早就为他的车子拦出了一条路，新闻到这里就结束了。
在托尼家的两个人从电视上收回了目光，莉迪亚自我介绍完之后朝着电视机轻轻歪了歪头，补充了一句：“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我。”
佩珀当然知道莉迪亚，只是没法把人和名字对上号而已，今天早上她才刚发现托尼一声不吭地把她的一个助手调走借给莉迪亚用了。
佩珀站在玄关处，头顶的灯亮着，莉迪亚能够清清楚楚地看清这位史塔克集团现任CEO，她金色的长发盘了起来，穿着一身职业装，浑身充满着一种职业女性的美丽干练。
莉迪亚盘腿坐在沙发上，客厅里并没有开灯，电视机的光照在她的侧脸上，让佩珀想起今天推送新闻上的照片。
“你曾是我的女神，佩珀小姐。”莉迪亚没有套上高跟鞋，赤着脚站在了大理石地板上，慢慢地黑暗中走到了灯光下，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强大的工作能力，漂亮的容貌，凭自己的努力得来的地位。”
“是你让我找到了我自己的目标。”莉迪亚夸起人来的时候，从来不会让人觉得虚伪，她绿色的眼睛倒映着灯光，漂亮得让人不忍挪开目光。
佩珀原本满肚子都是对托尼假公济私的不满，但是在看见莉迪亚的时候却又完全没法生出恶感，她最后只能站在门口对她露出了一个有些冷淡的微笑。
“我今天做了个手术，现在还没吃晚饭，你呢？”莉迪亚完全没在意她的冷淡，大方地朝她露出了一个微笑，她这会儿已经走到了佩珀的面前，朝她伸出了右手，微微弯下腰，“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您共进晚餐，美丽的女士？”
佩珀彻底把怒火从莉迪亚的身上收了回来，全部推到了托尼的身上，她并没有伸出手，只是问：“那托尼呢？”
“史塔克先生会一个人过得很好的。”莉迪亚明白她这是答应了，于是动作自然地收回了手，笑眯眯地看着她，“你知道，女士们总是需要一些自己的空间的。”
这提议非常合佩珀的心意，她来这里原本也不是来商量工作的，托尼早就全面放权了，她现在是史塔克集团名副其实的CEO，在最初的磨合期过去之后，除了需要时不时地给托尼擦屁股之外，她一切都适应良好。
莉迪亚转身朝着自己的高跟鞋走了过去，对着半空说：“麻烦开下灯，贾维斯。”
客厅的灯全部打开了，她坐在沙发上穿好了鞋子，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纸币捏在手里，对着佩珀露出了一个微笑：“想要体验一下异能吗？”
佩珀有点好奇地眨了眨眼睛，莉迪亚伸出了一只手臂，对着她安抚地笑了笑：“抓紧我。”
佩珀抓住了她的手臂，下一秒，他们就从史塔克家到了纽约市区。
莉迪亚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佩珀，第一次感受瞬移的女强人这会儿也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她微微睁大了眼睛，朝外走了几步，看了看那些熟悉的建筑，转过头来看着莉迪亚：“这真神奇。”
“谢谢夸奖。”莉迪亚双手捏着自己不存在的裙子，对着佩珀行了个屈膝礼，“我的荣幸。”
当莉迪亚想要接近一个人的时候，她很少会失败，一个真诚且充满魅力的谈话对象总是能让人觉得心情愉快的。
等到她们俩坐到餐桌前的时候，佩珀已经和莉迪亚有说有笑了。
他们刚说到一些超级英雄有趣的事情，正对门口方向坐着的莉迪亚突然看见了一个熟人，对方的脚步迟疑了一下，看起来有点不想来打招呼，但最后还是领着自己的女伴走到了他们身边：“好巧，莫里森。”
然后他转头看见了坐在莉迪亚对面的佩珀，一直笑眯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有点夸张的惊讶：“波兹小姐，我没想到你们俩会一起出现。”
佩珀对这他露出了一个笑容：“晚上好，菲尔。”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和佩珀可是朋友。”莉迪亚的手指微微屈起，抵住了自己的下巴，然后抬起头对着对方微笑，“科尔森，我还以为你会和队长一起吃晚餐呢。”
感动美帝好迷弟瞬间闭上了嘴，莉迪亚笑眯眯地说：“我的新公司开张之后，你也要继续支持啊。”
科尔森想到家里一堆从论坛上买来的史蒂夫照片和官方正版卡片，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赶紧转移了话题，给他们介绍：“这位是……”
他的话没说完，一辆停在外面的车子突然就爆炸了，落地窗的玻璃碎成一块一块溅射进来，坐在窗口的不少人都遭殃了，但万幸的是大家的伤势并不重。
科尔森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将他的女伴挡在了身后，莉迪亚也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佩珀坐在位子上没有动，睁大眼睛扭过脖子往外看。
服务生们也吓呆了，但是大堂经理很快反应了过来，拉着他们一起去将那些坐在窗口的人拖到了里面来，拨打了救护车。
爆炸的是一辆SUV，由于油箱爆炸，它没多久就烧得看不出什么细节了，大家提心吊胆地等了一会儿也没发生别的事情，这看起来就是一件意外。
但就在他们都放下心来的时候，停在马路对面的一辆车又爆炸了，巨大的爆炸声中夹杂着枪声，但这里显然不是他们战斗的主要地点，站在莉迪亚的角度什么都看不见。
莉迪亚的高跟鞋在地上碾了碾，爱冒险的天性让她很快下了决定，而原本坐着的佩珀突然站了起来，看着莉迪亚说：“我要回去。”
莉迪亚看了她一眼，按住了她的肩膀，露出了一个毫无负担的微笑：“别担心，我去看看。”
佩珀伸手用力抓住了莉迪亚的手腕，后者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转头对科尔森说：“照顾好佩珀。”
科尔森是知道她那神奇的异能的，点了点头。
莉迪亚将手放在了口袋里，朝着窗口走了过去，那位大堂经理试图拦住她，莉迪亚用一美元变出了一本简易证件，在他的面前一晃而过：“FBI。”
这种时候没人会去检查这证件究竟长什么样，大堂经理很快让步了，目送这位有点眼熟的女警官踏出了落地窗。
过了一会儿他才把这个女警官和今天的新闻联系在了一起。
莉迪亚绕过那辆车子的时候，只看见街角一个身影闪了过去，但她虽然喜欢冒险，但却不会因此冒失，她用两百美元兑换了一个加强身体素质的能力之后，这才追了上去。
对方并没有往大街上跑，而是转身跑进了小巷，莉迪亚追上他也没有费多少力气，因为对方抓住了他的目标，已经将人打晕扛在了肩膀上。
对方的脸上带着面罩，看见了站在巷子口的莉迪亚时扔下了手里的目标，目光阴沉地看着她，然后抬起手里的枪对准了莉迪亚。
莉迪亚看了看他的金属手臂，回想起了史蒂夫和他打斗之后受的伤，无奈地将手伸进口袋里又捏住了几张纸币，一边兑换异能一边看着他，试图唤回他的神智：“嘿，巴基，你还记得我吗？”
最后的努力显然失败了，巴基给她的回答就是扣下扳机，莉迪亚险险地避开了迎面飞来的子弹，只能又给自己充值了两张纸币。
这下子弹的轨迹在她的视线里都变得清晰起来了，她又闪开了一颗子弹，又避开了迎面打来的金属拳头，看着身后墙壁上的大洞，心里决定等这段时间忙完之后，一定要让史蒂夫第一个去站台作为回报。
她又闪身避开了巴基的攻击，伸手将他的拳头按在了墙上，双脚在墙上一蹬，翻身和巴基换了个位置，然后用力地在巴基的后颈切了一下。
“真抱歉。”莉迪亚的语气十分真诚，动作却十分暴力地将一米八几的男人扛在了肩上，站在巷子口拨通了神盾局的电话，“弗瑞……”
她没来及的说下一句话，就感到背后一麻，她在意识完全消失前转头看了一眼，一张小丑的脸凑近了她：“我终于抓到你了。”
“一件给蝙蝠侠的礼物。”他的声音神经质地颤抖着，“他盼望已久的礼物。”
第六十七章
莉迪亚下意识地动了动脖子，然后在意识回笼的瞬间就察觉到自己被蒙住了眼睛。
她动了动肩膀，觉得被电击的后背有点发麻，双手被绑在了椅子后面，虽然感觉不到什么疼痛感，但是也完全使不上劲。
绑她的人很细心，甚至将她的脚都绑在了椅子腿上，她浑身也只有脖子能动了。
“你醒得比我以为的早多了。”不远的地方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下一秒，她的眼罩就被对方拽了下来，扔在了角落里，突然接触到亮光的眼睛有点受不了地眯了起来。
她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小丑，眨眨眼睛露出了一个微笑：“嘿，轻点儿，你弄得我有点疼。”
莉迪亚完全没有露出任何害怕的神情，脸上的笑容甚至称得上坦然，她有点麻痹的手在自己后腰的暗袋里掏了掏，什么都没有摸到。
钱果然被拿走了。
她并不觉得惊讶，毕竟昨天这个小丑看见了她和巴基的战斗，要是这口袋里的钱没有被搜走，她才会觉得奇怪。
莉迪亚看了看周围，看房间大小应该是一栋废弃的居民楼，她所在的房间并不大，由于潮湿，泛黄的墙面有点发霉，墙皮也有点剥落了，还有洇水产生的潮湿印子，总之这里看起来就让人觉得不太愉快。
但她没有露出任何的负面情绪——事实上她看起来不像被绑架，反而像是在体验什么让人愉快的经历似的。
“我当然知道你的那些小把戏，”小丑歪着头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迅速地靠近了一些，双手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舔了舔嘴唇，带着十足的恶意问，“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多谢你舒适的眼罩，我觉得我刚才睡得很好，那些钱有点多，我正想着它们可能影响我的睡眠，”莉迪亚的下巴有点疼，她没有掩饰这种疼痛，微微皱起眉，但显然还是没有露出小丑想要看见的恐惧，她甚至还用有点亲昵的语气责备他，“你太用力了，亲爱的，放松一点——”
小丑用力地捏住了她的脸颊，将她漂亮的脸捏得嘟起了嘴，使劲地将她的头朝自己这边拽了一点，左手从口袋里抽出了一把小刀，压在了莉迪亚的脸颊上。
他的脸和莉迪亚凑得很近，莉迪亚甚至可以看见他嘴边凹凸不平的疤痕，小丑仿佛无意识地舔了舔嘴角，露出了一个带着神经质的灿烂笑容，眼神在她的脸上到处乱转：“完美的脸，真的很漂亮。”
莉迪亚能够感觉到刀子的凉意，但她的视线没有任何的偏移，只是直直地看着小丑，在这种时候仍然露出了一个笑来：“谢谢夸奖。”
小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手上用了点力气，尖锐的刀尖抵在了莉迪亚细嫩的皮肤上，再往前一点就能戳开莉迪亚的皮肤，然后他停在了那，舌尖快速地舔了舔嘴角，眼神有些飘忽地看着莉迪亚。
莉迪亚看着他的样子，又露出了一个笑来，这相当于将她的脸部肌肉送上了刀尖，刀子刺开了她的皮肤，血顺着她的皮肤缓缓流了下来：“你看，这吓不到我——或许你更想要在我的脸上也刻上笑？”
她嘴角含笑，神情十分坦然，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伤口，小丑松开了她的脸颊，将小刀放在了她的颈动脉上，微微眯起眼睛说：“你对受伤不在意，那如果我现在杀了你呢？”
莉迪亚配合地抬起了下巴，将自己漂亮的脖颈进一步地送到了他的目光下，碧绿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露出了一个真诚的微笑：“你当然可以这么做，但这样你的游戏就没有任何乐趣了。”
小丑直到这时才想起了蝙蝠侠，他在眼前这个有趣的女人和哥谭的守护神中摇摆了一秒，然后有些遗憾地退开了一些，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部手机，递到了莉迪亚的面前。
莉迪亚看着自己的手机，迅速地报了一串数字，然后抱怨了起来：“你这是很不尊重人的行为，让我真的很伤心……”
小丑的脑袋左右小幅度地晃了晃，打开了莉迪亚的通讯录，很快就找到了“帅气逼人小蝙蝠”这个称谓，他看了莉迪亚一眼，然后伸手捂住了她的嘴，防止她打扰自己。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小丑第一时间打开了扩音器，确保莉迪亚能够清楚地听见他们的对话，布鲁斯并没有故意压低声音进行伪装，接起来的时候显然心情不错：“莉迪亚？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莉迪亚没有挣扎，睁大眼睛看着小丑，他笑了两声，嘴上的伤疤形成了一个可怖的弧度，目光看着莉迪亚说：“晚上好，我想跟你玩个游戏，蝙蝠侠。”
“是你。”布鲁斯压低了声调，瞬间变成了蝙蝠侠的那种沙哑声线，“你要做什么？莉迪亚呢？”
“她在我身边。”小丑笑着看向了莉迪亚，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转而捏住了她的脸颊，那张涂得煞白的脸和手机一起凑近她，“来说句话。”
“我很好，亲爱的。”莉迪亚看了小丑一眼，由于被他捏着脸，她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她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小丑就将手机移开了，又捂住了她的嘴：“——她暂时很好，但你如果完不成这个游戏，恐怕我们的美人就要受苦了。”
“这不是个艰难的选择题，”小丑笑了起来，“在哥谭和你的美人之间做一个选择吧，在十二点前，你都有机会救出你的美人。”
他挂断了电话，看了看莉迪亚，将手机放进了自己那身紫色西装的口袋里，然后走到阳台上看着外面，莉迪亚看见远处原本灯火通明的地方突然炸开了一束灿烂的烟花。
——不，这不是烟花，是爆炸。
她被绑在身后的手伸进了自己背后的暗袋，修剪得圆润的指甲用力地在那隐约能摸得出的线上抠了几下——那一串线缝的依旧牢固，她当时为了美观将线头藏得很好，现在才感到了苦恼。
……缝得太好了，找不到线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