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男人眼底染着火热的欲色,可声音却是寒浸浸的,“因为宋闻璟死了,你心情不好,觉得跟我*都是有违伦理道德了?”

    “我……”

    池嫣想要解释,可一时之间哑口无言,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

    逼?

    男人情绪暗潮汹涌,颇有些自嘲的勾起了唇角。

    他心烦,索性直入正题。

    起初她还能说上一句完整的话,可后来,断断续续,变成了呜咽。

    *

    夏日月光透过那扇未拉严实的窗帘撒入屋里,照亮着那一室旖旎。

    女人雪白的身体陷入被褥里,不知道几次过后,她浑身软绵绵的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裴西宴赤着上身,站在床边,低下视线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心脏处,漫过一阵如针刺一般的痛。

    虽不见血,但一直细细密密的疼。

    两人不约而同的保持着静默,谁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直到裴西宴拿起打火机跟烟走到浴室,关上门。

    池嫣眼神有些空洞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脑子里浑浑噩噩,像是裹了一团浆糊一般。

    裴西宴在浴室抽了几根烟,又洗了一个澡,等到他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她实在是熬不住,睡过去了。

    每次都是这样,失眠的时候,就要跟她多做几下,累了,乏了,她就没有心思跟精力再想别的事了。

    裴西宴走到床边,给她穿上了衣物。

    这样

    动静之下池嫣还是没醒。

    她一觉睡到上午十点,才睁开眼睛。

    没想到第一眼映入眼帘的,是那年轻护士小姐的面容。

    “池小姐,你醒了啊?昨晚睡好了吧?”

    昨晚?

    池嫣思绪骤然回笼,意识到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后,她猛地掀开了杯子,看了一眼身下……

    她记得昨晚连衣服都没穿就睡过去了的,床上更是一片狼藉,她害怕护士小姐看到这些,好在……裴西宴给她‘善后’了。

    她刚准备缓一口气,却没想到护士小姐说:“其实,我昨晚的确是听到了些声音。”

    好在池嫣住的是最好的病房,整个楼层也只有她这一位病患。

    护士小姐是唯一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的人,不然事情闹大,池嫣只会觉得更羞耻。

    其实护士小姐本来也不想把这种话说出来弄得大家都尴尬,可想到池嫣还怀着孕,便忍不住出声提醒,“你现在身体需要休养,最好不要剧烈的‘运动’。”

    池嫣一听,耳根子红了些。

    “没,他没有。”

    “没有什么?”

    池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时嘴快,说起了这茬,面对护士小姐那直勾勾的追问,她有些不自在地解释:“他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最后一步?

    护士小姐虽然只有二十来岁,但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自然懂她这遮遮掩掩是什么意思,便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也不行啊,他弄得你身体受了刺激,也是对孩子也不好的。”

    池嫣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索性破罐子破摔道:“随便吧,反正他也没想要这个孩子。”

    “……”

    池嫣赌气说这话的时候,裴西宴刚好推门而入。

    第172章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护士小姐看着裴西宴,心里不知道为何,涌上一阵畏惧。

    她按例查完房,见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不对劲,脚下便跟踏了风火轮似的迅速离开了。

    裴西宴像是没有听到她刚才负气说的话,漫不经心地将手里拿着的两份早餐放在桌子上。

    “你妈要中午才过来,早饭是我让陈姐做的,你先将就吃点。”

    池嫣坐在床上,没搭理。

    裴西宴见她不动,倒也没强求,他打开其中的一份早餐,坐在餐桌边,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他这几天,没吃过一顿正儿八经的饭,再加上昨晚宿醉后,胃里有些疼,所以,

    他便坐在那吃了点。

    池嫣眼角余光总是会去瞥他的神色。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昨晚的事。

    是他的一举一动。

    他的每个动作,每句话,都让她记忆犹新。

    “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女人略带委屈的声音传来,他沉默了一瞬。

    随即,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平静地看着她,“你想我说什么?让我为昨晚道歉吗?”

    他随手拿起一把放在桌子上的水果刀把玩着,“行,我承认,昨晚的事,是我混蛋,如果你想要道歉的话,别说一句话了,你就算现在了结我,我也没意见。”

    那把匕首泛着寒光,仿佛只要她点一下头,那把匕首就能立马递到她的手里。

    池嫣心里发堵,放在被子下的手,用力地攥紧了些。

    “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倒是很有耐心,“你什么意思,你告诉我。”

    池嫣深吸一口气,说:“没什么了,我只是希望以后你少喝点酒,再也不要像昨晚一样喝的那么醉了。“

    他昨晚喝多了酒是真的,但若说他醉了,倒也不至于。

    喝醉了的人,哪还有那么多心思,干那种事?

    他昨晚顶多是……恃醉行凶罢了。

    裴西宴承认自己昨晚对她,做的卑鄙。

    她要一句道歉也是应该的。

    池嫣看着他面色生出一层倦意,心里隐隐也有触动,

    身边危机四伏,他在裴氏财团的处境也不大好,更何况这几日,他贴身在医院陪伴照顾她不说,还要处理遗留下来的隐患……

    他就算金刚之躯,也是会累的。

    池嫣安静地坐在那里,不再分他的神

    ,不打扰他吃早餐了。

    “医生说,你的身体没有大碍,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下午出院吧。”

    池嫣下意识地说道:“既然身体没有大碍的话,那就可以做流产手术了不是吗?不如你直接帮我预约吧,早一点结束这场手术,也可以让你少一个累赘,了却后顾之忧。”

    闻言,裴西宴表情有些阴鸷。

    池嫣没有仔细的去看他,所以自然也没有看到他神色的变化。

    “先出院再说。”

    “那手术的话……”

    “延后。”

    那两个字,几乎是从他的嗓子眼逼出来的。

    池嫣明白,他念及她的身体和情绪,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打掉孩子,怕一重接一重的打击会拖垮她,可是如果他下定决心不要这个孩子,早一两个星期和晚一两个星期又有什么区别呢?

    既然已经走到这个地步,干脆长痛不如短痛。

    池嫣想起这些,眼眶忍不住地酸胀。

    她下午终究还是办理了出院手续。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跟裴西宴再回玫瑰庄园。

    “我妈的意思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住了,她想让我回去陪陪她。”

    裴西宴克制的看着她,看似从容,“是你妈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池嫣听着他这话,眼底闪过一抹迟疑。

    蒋心眉的确有跟她说过要让她回家住一段时间的话,但是蒋心眉也说了,如果她跟在裴西宴的身边,会更舒服,更轻松的话,那她也不强求,尊重她的决定。

    然而池嫣最终却跟裴西宴说了,想回家住的事。

    这就意味着,他们可能要分开一段时间。

    而且,是她想分开一段时间。

    见池嫣迟迟不说话,他倒是先松了口,,“你要是想回去,那就回去。”

    “那……”池嫣总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可当时脑子里,漂浮的,就只有那么一个念头,“流产手术什么时候做?”

    一而再再而三的回到这个问题上,他的耐心其实已经被磨得所剩无几,可还是压着那股拧在一起的情绪,“等你身体完全恢复了再说。”

    “我已经好了。”

    “池嫣。”裴西宴神色终于有些绷不住了,

    指尖扣着领带扯松了些,语气一下也冷到了极致,“你给我喘口气的余地,嗯?”

    池嫣没懂他的意思。

    所以她也不知道,他说出延迟手术的时候,其实……是对于要不要这个孩子已经动摇了。

    见他神色不大好,池嫣淡淡的哦了一声。

    “那我等你的手术通知。”池嫣说完,看了一眼手机,“我妈给我发消息了,她到了,我现在就去把出院手续办了吧。”

    池嫣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裴西宴盯着她离开的身影,眼底一片晦暗。

    他只身一人回到玫瑰庄园,陈姐在往他身后看了几遍,确定没有看到池嫣之后,也有些纳闷。

    “裴先生,池小姐没回吗?”

    听到‘池小姐’三个字,裴西宴太阳穴突突跳,他冷声丢下‘没回’两个字,便大步往二楼卧房走去。

    这些日子以来,池嫣早就成了他的一个‘习惯’,深入骨髓。

    此时,她的离开,骤然间让他有种被扒皮抽骨的感觉。

    他心烦意乱地往床上一躺,可眼前是她的身影,耳边是她的声音……

    不知道有几天没有安稳睡过一觉,此时分明累倦却合不上眼的状态,让他有些烦。

    他坐起身来,拉开床边的一个抽屉,从里头拿出一个白色瓶子。

    里边装的是安眠药。

    他已经很久没有服用过了。

    他随手拧开瓶盖,也不知道倒了几颗放到掌心,而后连水都没喝一口,就那么干咽了下去。

    随后,他又躺回床上,闭上了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放在床边的手机一直在响。

    可此时,安眠药的药效已经上来了。

    朦胧中,裴西宴好似抓到手机,指尖随意的拨弄了下,恰好,将电话接通——

    “嫣嫣。”

    思绪昏昏沉沉下,他低声呢喃着她的名字。

    “是我,阿宴。”

    远处,一个缥缈的声音传来,却深深烙印进他的灵魂处。

    躺在床上的人,睁不开眼,浑身宛若生了锈一般,他花了很大的力气,却只能勉强僵硬地动了动自己的指尖。

    他也无法言语。

    只能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问。

    ‘你是谁?’

    男人心有不甘的声音传来:“说好的这一生,互不背叛,生死都要在一块呢?阿宴,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丢下我?”

    第173章

    想我了?

    紧接着,画面一转。

    他溺在了深水里,脖颈间,被水底的一根藤蔓给狠狠地缠住了。

    双重窒息的痛苦 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裴西宴挣扎着,想要从深水里爬出来,却越陷越深,就在走投无路之时,一根绳索丢到了水里。

    他的眼中,映出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像是水波一般在荡漾。

    那人声音温柔,如春风拂过他的耳边,‘阿宴,别怕,我会拉你一把,永远都会。’

    裴西宴抬起视线,看着那抓在绳索一端的手。

    那是一只很好看的手。

    骨节清瘦,修长如玉,冷白的腕上,纹着一朵暗红色的罂粟花。

    裴西宴缓缓地伸手,就在他的手,即将抓上那一根绳索时,那根绳索却突然之间消失了。

    最后的救命稻草被折断,他的身子,一点一点地往黑暗的水底坠去。

    呼吸,被全部掠夺。

    就在他觉得自己就会这样死去时,他忽然感觉有人在剧烈的摇晃着自己的身体。

    “先生?裴先生?”

    陈姐焦灼地在他耳边喊着。

    天呐,她真的要被吓死了!

    陈姐做好了晚餐,上楼来喊裴西宴吃饭,在外头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人应

    ,她心里担忧不已。

    见房门是虚掩着的,陈姐便斗着胆子走进来一探究竟,没想到却看见裴西宴昏睡在床上,男人紧皱着眉心,那苍白的脸上渗出了一层层的汗,她手足无措下,眼角余光又瞥到了一旁那个空了的安眠药瓶子,心里就更加的恐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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