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顾嘉有条不紊地煮水、候汤、洗杯、烫壶、赏茶、投茶、冲水、洗茶、泡茶、分茶......
一整套动作犹如行云流水，
不急不缓的摆弄着。
她将茶水奉与耿总司令，后者接过道：“喝的时候是不是也要有仪式？”
顾嘉莞尔，“不过闻香、观色、品茶、回味而已，
没那么玄乎。”
“够玄乎了。你不知道刚才看你这么摆弄，
我的心境都平和了许多。感觉像是书上说的跟着高僧参了回禅一般。”
他端起来秀嗅了嗅，“香！而且这汤色比那日还好多了。”
顾嘉端起做了个请的动作。她其实也很少亲自泡茶。真要说起来，她身边的侍茶童子那才是真的厉害。
耿总司令只喝了一杯，“一杯为品，
两杯解渴，
三杯牛饮。我品一杯已经是莫大的福气了。这套茶具今日是第一次用，就当我私人相赠吧。反正搁我这儿除了附庸风雅做摆设也没别的用。”
顾嘉也不推辞，
反正星舰都收了。
“那就多谢总司令馈赠了。”她取出司徒恒临走给她的空间钮。这是上次她提了时间静止物品保鲜的要求后他捣鼓出来的。
说是时间静止做不到，但能最大程度的保住里头菜蔬果品等的新鲜。
顾嘉也觉得让时间静止可能不太现实，毕竟那是仙家手段。
但天地间没有灵气她也无法刻个法阵上去，
且试试效果吧。
耿总司令道：“这个空间钮......？”
“是我托司徒院长做的，
说是可以尽量保鲜。”
“自带冰箱功效啊？不对，你放进去的是热茶啊。算了，这些原理我也不懂。”而且他觉得做这个有些浪费了。
就是茶艺，
偶尔品一杯就行了。还能每次喝都花这么多时间？
喝完茶耿总司令就说正事了。
他正色道：“上一次给你授衔就很仓促。这一次本来想等着全军统一晋升授衔时再把你叫来，当着上万军士的面郑重其事的授予你将星。但此次出使，你扛着将星去更合适。”
顾嘉点头，傅骁毕竟不是一般人。等闲的使者去是有些轻慢了，
肩膀上有颗将星要合适些。
耿总司令郑重的给顾嘉换了肩章，
“早去早回，哪怕不是回第八星系。”
顾嘉行了个军礼，
“我就是人在其他星系，编制上来说还是您的兵啊。”
耿总司令哈哈大笑，
“没错、没错。”
这会儿离饭点还早，顾嘉估着耿总司令还有其他事务要处理便提出告辞。
“你自己出去逛逛，中午到食堂吃饭。我请客，算是替你们壮行。”
食堂也分很多种的，耿总司令如今说的自然是给他开小灶的食堂。
顾嘉眉开眼笑道：“好，我们一定准时到。”第八星系军方一把手的小灶，临走能吃上也是很不错的。
A1和235没有乖乖在外头等着。他们接受了士兵的挑战，在校场上跟人比武呢。
主要是跟A1比，235的来头经人说了之后，谁也不会不开眼的找它挑战。元首官邸曾经遭遇过袭击，可是它独自扛下的。
所以，就是A1大展身手了。
它个头虽然小，却是相当灵活，力气又大。哪怕是军中的兵王，要在拳脚上胜过它也是不易。
顾嘉看了一会儿，跟林穆联系，“耿总司令中午请吃饭，你来么？”
“不了，我想冲一冲第六层。”
“哦，我这里还给你留了茶。那回头再拿给你喝。要是已经不是最佳口感了，那就是司徒院长的空间钮没做好。”
“什么茶水？”
顾嘉便把耿总司令送了她一套全新的茶具，还让她表演了一番茶道的事说了。
“我也许久没有这样的兴致了。在现代人看来，估计觉得挺费事的。”
“那你等着，我马上过来。”老家伙挺会抓时机的啊。
顾嘉道：“第一军校见吧，我要过去看看。”
235和A1也跟着顾嘉去第一军校参观了。
去之前顾嘉和卢校长联系了，被请到了校长室小坐。
她取出茶盏和茶杯倒了杯茶给卢校长，“我刚泡好的，校长试试。”
卢校长喝过也连声赞好，“你这是什么茶？”
顾嘉取出茶叶袋，“我在耿总司令那里顺的，给您匀点？”
卢校长拿过去看了看，“这种茶叶我也有，可是泡不出这样的口感。哦，我懂了，这是茶道。但是你怎么保持的这个口感呢？”
“请司徒院长专门做了个可以保持其新鲜度的空间钮。”
卢校长拿手指了指她，“太会享受了。放心，你考试的事回头我让秘书去帮你弄好就是了。到时候不拘你人在哪里，联线应考就是了。机甲对战可以虚拟的。其实你出使星盗大本营，不考直升也没有关系。”
“还是不要让人说嘴的好。校长事务繁忙，我就不打扰了。”
卢校长道：“还想请你去给师生们演讲的。”
第八星系第一军校的毕业生，还从来没有哪个毕业50年之内肩膀上就扛上了将星的。如今校史上都可以添一笔了。
虽然是学校沾了学生的光，但顾将军的学籍的确是在他们这里了。
顾嘉最怕这种事了，赶紧摆手，“军部还有事，我得走了。”
“那行，预祝你此行顺利。”
顾嘉走出去就看到235和A1在军训的器械上玩儿，林穆随意站在一旁。
“你过来了啊。来，喝茶，看看口味如何。”
顾嘉在树荫下的石桌旁坐下，取出茶盏倒了两杯茶。她自己也试试口味有没有变化。
“还行，保持了一个小时了。”
林穆喝过看着茶壶道：“你还打算隔一段时间试试不成？”
“是啊，不然我怎么知道保质时间有多长啊。”
可惜，最长的保持时间只有两个小时，比储物的法宝差太多了。
这就已经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科技手段了。
林穆既然已经来了，便一道去赴了耿总司令壮行宴。
菜色很是丰盛，顾嘉吃得大为满足。
看林穆坐在旁边帮顾嘉剥螃蟹，正在讲述自己和傅骁打过的几次交道的耿总司令觉得自己被喂了狗粮。
顾嘉道：“然后呢？”她当耿总司令在说故事给她下饭。
耿总司令只得接着往下讲。其实和傅骁打交道最多的就是林穆，这些原用不着讲。但不讲这些他此时和顾嘉讲什么？
一顿饭吃了半个多小时，耿总司令最后道：“顾嘉，有几句话我要提醒你一下。你锋芒太露了！往后还是要学会韬光养晦才好。”
这才半年的时间，太耀眼了！
就这次去做特使的事，他们军部几个老家伙极力想拦阻，结果还是在拉锯下败北。除非翻脸，不然留不住人。不是和顾嘉翻脸，是和推波助澜想她去的人。
虽然这是顾嘉本人的意愿，但也反映出了高层里不少人希望她能够消失。
因为她贡献大，不好直接对她下手，不然势必引起民众强烈反弹。
所以，如果能让她死在星盗手上。或者杀了她嫁祸星盗，估计很多人都是乐见的。
林穆手上一顿，这次的事老高很忿然的和他提过。甚至怀疑他上次出事，也是因为触犯了一些人的利益。
当时他就喷了老高一顿，“说到底还不是你搞出来的。你不让司徒呆子说那些引人遐想的话，那些人能相信？”
就是因为司徒恒从前从来不会骗人，所以这生平头一回骗人才让人都当真了。
“我那会儿不是病急乱投医么。好容易出了个好苗子，自然想拉到咱们的阵营来。而且，我坑了她，肯定会全力护着她吧。不然我把她坑出来做什么？”
“做什么，做靶子啊。”
“我是那种人吗？你要说我将来把持她、影响她那肯定是会有的。但把一个对星盟功劳很大的人树为靶子，我不是自毁长城么？再说了，那会儿哪知道她以后会是你的家属啊。不过这事真的不能小觑，真的是形成了一个排除异己的利益集团了啊。至少也是他们互相达成了一致。”
林穆道：“这事我心头有数，你记得把该派的人派出来就是了。”
耿总司令这会儿提这件事，一则是为了提醒顾嘉，他可不想看到顾嘉折翼坠落；更多还是为了提醒林穆，上次的教训还是很大的。如今星盟内部还在动荡呢。
顾嘉道：“多谢总司令提点，我记下了。”
她之前也不得不如此，不然怎么崭露头角？总不能真老老实实在安塞城的生产线上当小工吧。
可后来的事就有些出乎她意料了。给伤兵祛除辐射的事，是出自她的本意。她一直以来都很敬重保家卫国甘洒热血的士卒。
但给武馆弟子易经伐髓居然会导致基因等级有所提升，就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了。
那方子只是一些家族为了提升门下弟子和族中子弟的体质用的。修真界压根不放在眼底。谁知道到了星际时代被人看得这样重！
她前些天直接就交给了军部，奖励倒是还没有发下来呢。
这会儿听耿总司令提及，顾嘉就想起了这茬。
耿总司令道：“比起生死之事你倒是更关心这个。放心吧，只要你回得来，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这话是代元首说的。”
他说着看了林穆一眼。这次的奖励是代元首那里压下的，只说是让军部先试用一段时日再说。
但有这位在，肯定不会亏待顾嘉就是了。
他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早上就要问我的。”
顾嘉笑道：“摆弄那茶具，一时忘了。”
耿总司令好气又好笑，其实是没有太放在心上吧。还真是世外之人！如果不是感受到钱可能又不太够用，她估计问都懒得问起。
“总之你自己多加小心，你去了哪估计都是香饽饽。傅骁也不会轻易放你离开的。”
好在，元首阁下也是要同去的。那肯定就不只自己派的500士兵随行了。
顾嘉点点头，“总司令，八大星系是不是咱们第八星系的军力最弱？”
耿总司令的脸色不大好看，但还是点了点头，“是的，所以我说话的分量也比较靠后。不过以后你在第一星系如果需要支撑，老头子不会含糊的。不说欺负人，至少不会让你吃亏。”
第73章
顾嘉点点头，
“多谢总司令。”
她一天是第八星系军部的人，耿总司令就会力挺她。
顾嘉知道自己的力争上游很是成功，方才耿总司令的劝说也是为她着想。
今后她会尽量低调一些的。
吃过午饭两人就告辞了。耿总司令目送他们离开，
半晌叹口气，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有些人连元首阁下都敢谋害，是真的有些丧心病狂了。
全不管星盗虎视眈眈，全星盟的辐射问题越来越严重。
如果八大星系最后都不再适应人类生存，又要进行下一次的迁徙么？
每一次的迁徙人类其实都伤亡惨重啊！
顾嘉一家四口驱车离开军部，
回到星舰上。截止一点五十，
所有外出的士兵和舰组成员都已返回。
而且还经过了星舰上的基因检测，以免里头混入了冒牌货。
实际上士兵和舰组成员外出，
都是必须至少两人结队而行的。但为了确保万一，还是必须检测。
顾嘉和林穆没测，有235呢，
他俩怎么都不可能被人掉包了还不被察觉。
林穆和顾嘉、235坐在顾嘉套房的客厅里讨论起了傅骁这个人。
235为难地道：“关于傅骁的资料真的、真的太少了，
而且大多是揣测。真要制定什么方案，做不得准的。”
林穆道：“那就先说能做得准的吧。傅骁，128岁，
SSS级强者。他和顾嘉你有点像，也是百年前突然冒出来的。然后渐渐的成了星盗的一方势力，最后成为了所谓的大首领。但是，他没有想过要统一星盗。不是生死存亡的大事，
一般也不会有存在感。”
横空出世，
没有太大的野心，说起来和顾嘉还真的很像。
235道：“林穆和他遭遇过两次，
机甲作战不分胜负。”它顿了一下道：“我觉得要是不动用机甲和热武器，赤手空拳的话，
林穆想保持不败难度还不小。“
顾嘉道：“其实我怀疑傅骁来自隐世的古武家族。”
林穆有些牙根发酸的道：“你俩不是道友吧？”
真要是的话，他真会呕到的。
顾嘉一愣，她还真没想过这种可能。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啊。如果是的话，那傅骁就是早来了一百年的前辈了。
又或者他被天雷劈到了一百多年前。真遭遇了时空乱流的话，一切皆有可能。
不过，如果傅骁真的是傅道友，她能放心把后背交给他么？
看这些似是而非的事迹，这人可有些亦正亦邪的。
顾嘉看看林穆，其实小穆应该也不是表面这么纯良。
一整套动作犹如行云流水，
不急不缓的摆弄着。
她将茶水奉与耿总司令，后者接过道：“喝的时候是不是也要有仪式？”
顾嘉莞尔，“不过闻香、观色、品茶、回味而已，
没那么玄乎。”
“够玄乎了。你不知道刚才看你这么摆弄，
我的心境都平和了许多。感觉像是书上说的跟着高僧参了回禅一般。”
他端起来秀嗅了嗅，“香！而且这汤色比那日还好多了。”
顾嘉端起做了个请的动作。她其实也很少亲自泡茶。真要说起来，她身边的侍茶童子那才是真的厉害。
耿总司令只喝了一杯，“一杯为品，
两杯解渴，
三杯牛饮。我品一杯已经是莫大的福气了。这套茶具今日是第一次用，就当我私人相赠吧。反正搁我这儿除了附庸风雅做摆设也没别的用。”
顾嘉也不推辞，
反正星舰都收了。
“那就多谢总司令馈赠了。”她取出司徒恒临走给她的空间钮。这是上次她提了时间静止物品保鲜的要求后他捣鼓出来的。
说是时间静止做不到，但能最大程度的保住里头菜蔬果品等的新鲜。
顾嘉也觉得让时间静止可能不太现实，毕竟那是仙家手段。
但天地间没有灵气她也无法刻个法阵上去，
且试试效果吧。
耿总司令道：“这个空间钮......？”
“是我托司徒院长做的，
说是可以尽量保鲜。”
“自带冰箱功效啊？不对，你放进去的是热茶啊。算了，这些原理我也不懂。”而且他觉得做这个有些浪费了。
就是茶艺，
偶尔品一杯就行了。还能每次喝都花这么多时间？
喝完茶耿总司令就说正事了。
他正色道：“上一次给你授衔就很仓促。这一次本来想等着全军统一晋升授衔时再把你叫来，当着上万军士的面郑重其事的授予你将星。但此次出使，你扛着将星去更合适。”
顾嘉点头，傅骁毕竟不是一般人。等闲的使者去是有些轻慢了，
肩膀上有颗将星要合适些。
耿总司令郑重的给顾嘉换了肩章，
“早去早回，哪怕不是回第八星系。”
顾嘉行了个军礼，
“我就是人在其他星系，编制上来说还是您的兵啊。”
耿总司令哈哈大笑，
“没错、没错。”
这会儿离饭点还早，顾嘉估着耿总司令还有其他事务要处理便提出告辞。
“你自己出去逛逛，中午到食堂吃饭。我请客，算是替你们壮行。”
食堂也分很多种的，耿总司令如今说的自然是给他开小灶的食堂。
顾嘉眉开眼笑道：“好，我们一定准时到。”第八星系军方一把手的小灶，临走能吃上也是很不错的。
A1和235没有乖乖在外头等着。他们接受了士兵的挑战，在校场上跟人比武呢。
主要是跟A1比，235的来头经人说了之后，谁也不会不开眼的找它挑战。元首官邸曾经遭遇过袭击，可是它独自扛下的。
所以，就是A1大展身手了。
它个头虽然小，却是相当灵活，力气又大。哪怕是军中的兵王，要在拳脚上胜过它也是不易。
顾嘉看了一会儿，跟林穆联系，“耿总司令中午请吃饭，你来么？”
“不了，我想冲一冲第六层。”
“哦，我这里还给你留了茶。那回头再拿给你喝。要是已经不是最佳口感了，那就是司徒院长的空间钮没做好。”
“什么茶水？”
顾嘉便把耿总司令送了她一套全新的茶具，还让她表演了一番茶道的事说了。
“我也许久没有这样的兴致了。在现代人看来，估计觉得挺费事的。”
“那你等着，我马上过来。”老家伙挺会抓时机的啊。
顾嘉道：“第一军校见吧，我要过去看看。”
235和A1也跟着顾嘉去第一军校参观了。
去之前顾嘉和卢校长联系了，被请到了校长室小坐。
她取出茶盏和茶杯倒了杯茶给卢校长，“我刚泡好的，校长试试。”
卢校长喝过也连声赞好，“你这是什么茶？”
顾嘉取出茶叶袋，“我在耿总司令那里顺的，给您匀点？”
卢校长拿过去看了看，“这种茶叶我也有，可是泡不出这样的口感。哦，我懂了，这是茶道。但是你怎么保持的这个口感呢？”
“请司徒院长专门做了个可以保持其新鲜度的空间钮。”
卢校长拿手指了指她，“太会享受了。放心，你考试的事回头我让秘书去帮你弄好就是了。到时候不拘你人在哪里，联线应考就是了。机甲对战可以虚拟的。其实你出使星盗大本营，不考直升也没有关系。”
“还是不要让人说嘴的好。校长事务繁忙，我就不打扰了。”
卢校长道：“还想请你去给师生们演讲的。”
第八星系第一军校的毕业生，还从来没有哪个毕业50年之内肩膀上就扛上了将星的。如今校史上都可以添一笔了。
虽然是学校沾了学生的光，但顾将军的学籍的确是在他们这里了。
顾嘉最怕这种事了，赶紧摆手，“军部还有事，我得走了。”
“那行，预祝你此行顺利。”
顾嘉走出去就看到235和A1在军训的器械上玩儿，林穆随意站在一旁。
“你过来了啊。来，喝茶，看看口味如何。”
顾嘉在树荫下的石桌旁坐下，取出茶盏倒了两杯茶。她自己也试试口味有没有变化。
“还行，保持了一个小时了。”
林穆喝过看着茶壶道：“你还打算隔一段时间试试不成？”
“是啊，不然我怎么知道保质时间有多长啊。”
可惜，最长的保持时间只有两个小时，比储物的法宝差太多了。
这就已经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科技手段了。
林穆既然已经来了，便一道去赴了耿总司令壮行宴。
菜色很是丰盛，顾嘉吃得大为满足。
看林穆坐在旁边帮顾嘉剥螃蟹，正在讲述自己和傅骁打过的几次交道的耿总司令觉得自己被喂了狗粮。
顾嘉道：“然后呢？”她当耿总司令在说故事给她下饭。
耿总司令只得接着往下讲。其实和傅骁打交道最多的就是林穆，这些原用不着讲。但不讲这些他此时和顾嘉讲什么？
一顿饭吃了半个多小时，耿总司令最后道：“顾嘉，有几句话我要提醒你一下。你锋芒太露了！往后还是要学会韬光养晦才好。”
这才半年的时间，太耀眼了！
就这次去做特使的事，他们军部几个老家伙极力想拦阻，结果还是在拉锯下败北。除非翻脸，不然留不住人。不是和顾嘉翻脸，是和推波助澜想她去的人。
虽然这是顾嘉本人的意愿，但也反映出了高层里不少人希望她能够消失。
因为她贡献大，不好直接对她下手，不然势必引起民众强烈反弹。
所以，如果能让她死在星盗手上。或者杀了她嫁祸星盗，估计很多人都是乐见的。
林穆手上一顿，这次的事老高很忿然的和他提过。甚至怀疑他上次出事，也是因为触犯了一些人的利益。
当时他就喷了老高一顿，“说到底还不是你搞出来的。你不让司徒呆子说那些引人遐想的话，那些人能相信？”
就是因为司徒恒从前从来不会骗人，所以这生平头一回骗人才让人都当真了。
“我那会儿不是病急乱投医么。好容易出了个好苗子，自然想拉到咱们的阵营来。而且，我坑了她，肯定会全力护着她吧。不然我把她坑出来做什么？”
“做什么，做靶子啊。”
“我是那种人吗？你要说我将来把持她、影响她那肯定是会有的。但把一个对星盟功劳很大的人树为靶子，我不是自毁长城么？再说了，那会儿哪知道她以后会是你的家属啊。不过这事真的不能小觑，真的是形成了一个排除异己的利益集团了啊。至少也是他们互相达成了一致。”
林穆道：“这事我心头有数，你记得把该派的人派出来就是了。”
耿总司令这会儿提这件事，一则是为了提醒顾嘉，他可不想看到顾嘉折翼坠落；更多还是为了提醒林穆，上次的教训还是很大的。如今星盟内部还在动荡呢。
顾嘉道：“多谢总司令提点，我记下了。”
她之前也不得不如此，不然怎么崭露头角？总不能真老老实实在安塞城的生产线上当小工吧。
可后来的事就有些出乎她意料了。给伤兵祛除辐射的事，是出自她的本意。她一直以来都很敬重保家卫国甘洒热血的士卒。
但给武馆弟子易经伐髓居然会导致基因等级有所提升，就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了。
那方子只是一些家族为了提升门下弟子和族中子弟的体质用的。修真界压根不放在眼底。谁知道到了星际时代被人看得这样重！
她前些天直接就交给了军部，奖励倒是还没有发下来呢。
这会儿听耿总司令提及，顾嘉就想起了这茬。
耿总司令道：“比起生死之事你倒是更关心这个。放心吧，只要你回得来，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这话是代元首说的。”
他说着看了林穆一眼。这次的奖励是代元首那里压下的，只说是让军部先试用一段时日再说。
但有这位在，肯定不会亏待顾嘉就是了。
他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早上就要问我的。”
顾嘉笑道：“摆弄那茶具，一时忘了。”
耿总司令好气又好笑，其实是没有太放在心上吧。还真是世外之人！如果不是感受到钱可能又不太够用，她估计问都懒得问起。
“总之你自己多加小心，你去了哪估计都是香饽饽。傅骁也不会轻易放你离开的。”
好在，元首阁下也是要同去的。那肯定就不只自己派的500士兵随行了。
顾嘉点点头，“总司令，八大星系是不是咱们第八星系的军力最弱？”
耿总司令的脸色不大好看，但还是点了点头，“是的，所以我说话的分量也比较靠后。不过以后你在第一星系如果需要支撑，老头子不会含糊的。不说欺负人，至少不会让你吃亏。”
第73章
顾嘉点点头，
“多谢总司令。”
她一天是第八星系军部的人，耿总司令就会力挺她。
顾嘉知道自己的力争上游很是成功，方才耿总司令的劝说也是为她着想。
今后她会尽量低调一些的。
吃过午饭两人就告辞了。耿总司令目送他们离开，
半晌叹口气，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有些人连元首阁下都敢谋害，是真的有些丧心病狂了。
全不管星盗虎视眈眈，全星盟的辐射问题越来越严重。
如果八大星系最后都不再适应人类生存，又要进行下一次的迁徙么？
每一次的迁徙人类其实都伤亡惨重啊！
顾嘉一家四口驱车离开军部，
回到星舰上。截止一点五十，
所有外出的士兵和舰组成员都已返回。
而且还经过了星舰上的基因检测，以免里头混入了冒牌货。
实际上士兵和舰组成员外出，
都是必须至少两人结队而行的。但为了确保万一，还是必须检测。
顾嘉和林穆没测，有235呢，
他俩怎么都不可能被人掉包了还不被察觉。
林穆和顾嘉、235坐在顾嘉套房的客厅里讨论起了傅骁这个人。
235为难地道：“关于傅骁的资料真的、真的太少了，
而且大多是揣测。真要制定什么方案，做不得准的。”
林穆道：“那就先说能做得准的吧。傅骁，128岁，
SSS级强者。他和顾嘉你有点像，也是百年前突然冒出来的。然后渐渐的成了星盗的一方势力，最后成为了所谓的大首领。但是，他没有想过要统一星盗。不是生死存亡的大事，
一般也不会有存在感。”
横空出世，
没有太大的野心，说起来和顾嘉还真的很像。
235道：“林穆和他遭遇过两次，
机甲作战不分胜负。”它顿了一下道：“我觉得要是不动用机甲和热武器，赤手空拳的话，
林穆想保持不败难度还不小。“
顾嘉道：“其实我怀疑傅骁来自隐世的古武家族。”
林穆有些牙根发酸的道：“你俩不是道友吧？”
真要是的话，他真会呕到的。
顾嘉一愣，她还真没想过这种可能。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啊。如果是的话，那傅骁就是早来了一百年的前辈了。
又或者他被天雷劈到了一百多年前。真遭遇了时空乱流的话，一切皆有可能。
不过，如果傅骁真的是傅道友，她能放心把后背交给他么？
看这些似是而非的事迹，这人可有些亦正亦邪的。
顾嘉看看林穆，其实小穆应该也不是表面这么纯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