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郁宁推开门,就连浴室,也是他喜欢的通透明亮感,暖风可以开得很足,沐浴液和药膏是他常用的品牌。

    郁宁洗完澡出来。

    季南枫在客厅揉二火的脑袋。

    他头上盖着毛巾,贴了过来,“去洗吧。”

    季南枫原地不动,有点冷漠,“刚才有人打过电话。”

    “是吗?”郁宁擦着头发,起身找手机。

    “是个备注X的人。”

    郁宁顿住,“哦。”

    季南枫:“你不回过去?”

    “他应该没急事,这么晚了,明天再回。”

    季南枫坐在懒人沙发上,看二火打了个哈欠,“X是谁?”

    郁宁面不改色,“向霖学长。”

    季南枫冷冰冰的,“是么?”

    “是啊,他画画的艺名就叫X.lin,我们私下里也会这么称呼。他打电话,应该是说下周主题画展的事,教授又给我们安排任务了。”

    “嗯。”季南枫站起来,接过毛巾,“我帮你擦。”

    季南枫的手很大,在他头上揉搓的时候,总是很温柔,生怕会弄疼他似的。

    郁宁被揉得很舒服,低着头昏昏欲睡。

    “郁宁。”季南枫轻轻叫他。

    “嗯?”郁宁半合着眼睛。

    “你知道你的手机,即使备注了名字,下面也会显示电话号码么?”

    “哦,我没太注意。”

    郁宁按住他的手,“不用擦了,我作业还没完成。”

    他没能离开,又被季南枫抓着手腕扯了回去,“郁宁,你还骗我!”

    郁宁用力挣扎手腕,但未果,“你轻点,疼。”

    季南枫没有半点手软,“你当我是傻子吗?”

    “我没有,你放开!”

    “话都说到这份上你还不承认,郁宁,你真以为我不知道,X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季狗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二更应该在中午十二点,如果没成功,那就是下午三点。

    前十个按抓有红包,么么。

    第51章

    预告

    郁宁红着眼眶看他,“没错,我联系成胥了,那又怎么样?”

    “我跟你说过没有,让你离他远点!”

    “叔叔生死未卜,阿姨成日以泪洗面,你为了烂摊子到处奔波,人都瘦脱相了。”郁宁疼惜地触摸他的脸,“你让我怎么安心,怎么甘愿只在这里等待。”

    季南枫眼神充满杀气,“你想做什么?找他献身吗?”

    “我没有!我只是想试试看,他愿不愿意帮帮你。我真的只是好意。”

    “好意?”季南枫嘶吼,“郁宁,你在挑战我的底线!”

    郁宁拼命摇头,“没有,我没有……”

    季南枫如同发疯,“他碰过你没有?对你做过什么?碰你哪了?”

    郁宁摇摇头安抚他,“他没碰过我,你相信我,我只属于你。”

    季南枫的呼吸断断续续,“属于我?属于我你不听话,你还联系他,他是个疯子你不知道吗?你会被他玩死的!”

    “我知道,我错了,我再也不了。”郁宁扭转手腕,苦苦哀求,“好疼,你放开我,好不好?”

    季南枫猛然清醒,他松开郁宁,对方苍白纤瘦的手腕红了一大片,印着他的手指轮廓。

    “抱歉。”季南枫深呼吸,“你早点睡,我出去透透气。”

    入冬的天很凉

    ,季南枫只穿了单薄的线衫。

    郁宁打来电话,他没接。两分钟内,短信又发了进来。

    宝贝宁宁:「你要去哪?外套都没穿,快回来,会感冒的。」

    郁宁越关心,季南枫脑海里,就越浮现成胥的影子。

    此时的他,竟然有点怀念曾经的自己。

    如果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找到成胥,在他张嘴之前,把他狠揍一顿,打得他屁滚尿流。

    但这种行为,除了满足一时的爽快,毫无意义。

    “草!”

    季南枫塞回手机,来到楼下超市,他买了包烟含嘴里,掏了半天兜才想起,他根本没有打火机。

    算下来,他一年多没抽过烟了。

    季南枫以前也没有烟瘾,只在跟朋友鬼混或装逼时抽两根。

    当初为了郁宁的一句话,就真的再也没碰过。

    现在想想,真他妈像个傻逼。

    季南枫付了钱,买了个打火机。

    小超市只有最简易的塑料款式,季南枫转了好几圈才打着火。

    烟还没点着,脑海里又是郁宁的影子。

    季南枫开始担心,会不会被他闻到烟味,会不会熏到他,会不会让他不喜欢,甚至惶恐,会不会不再允许自己吻他。

    季南枫暗骂一声,捏碎了烟卷,把打火机和剩余的烟全丢进垃圾桶。

    收银的阿姨看不过去了,“小伙子,你别浪费啊,烟不给退,打火机的两块钱我还能给你。”

    季南枫没理,又扫了三块钱,拆了条口香糖。

    清凉的薄荷气味,让只穿单薄上衣的季南枫越发寒冷。

    他收了收衣领,翻出郁宁最后一条短信。是一个小时前发来的。

    宝贝宁宁:「快回来吧,没你我睡不着。」

    季南枫塞回手机,上了楼。

    他开门的动作很轻,客厅亮着灯带,卧室也只点了床头的暖光灯。

    客厅窗边,二火的软垫子不见了。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狗儿子自己拖进卧室,非要和郁宁一起睡的。

    妈的,那傻狗不会占他的床吧?

    季南枫透过门口,见床另一侧空着才放心。

    或许是心虚,季南枫把捏过烟卷的手洗了好几遍,又刷了三遍牙才放心去洗澡。

    十五分钟后,他擦干净头发,只穿了条短裤出来。

    卧室的灯已经关闭,但窗帘拉得不严,室外的路灯映进来。

    季南枫轻手轻脚走进卧室,没惊动郁宁,更没吵醒二火。

    郁宁喜欢睡柔软的床,床垫是季南枫专门定做的,是这间房子里,最贵的家具。

    床垫每个支撑点都是独立的,季南枫这边下压,也不会影响到旁边的人。

    季南枫平躺在床上,并向里转头。

    窗帘缝隙漏进来光,洒在郁宁的鼻尖和嘴唇上,有的人好看到,什么都不做,就能有亲吻他的冲动。

    算下来,他们都交往一年多了,但完全没有热恋期或者平静期,他只知道,看着郁宁,就很想亲。

    舌尖是馋的,胸腔是鼓的。

    季南枫侧过身,借着光继续看。

    看着看着,困意来袭,他打了个哈欠,缓缓闭上眼。

    下一秒,带着薄荷味道的气息闯入鼻尖,紧接着,是柔软的触觉。

    季南枫屏住呼吸,嘴唇僵持在原地。

    他偷偷睁眼,努力聚焦,郁宁没有动静,就像是睡熟后的翻身。

    但季南枫中了蛊,舍不得动弹。

    他保持这样的姿势,缓缓呼吸,放慢心跳节奏,再次闭上眼。

    半分钟后,柔软的触感变得湿滑,在嘴唇边缘移动,又试探性低伸入唇缝。

    郁宁的舌尖很软,带着薄荷味道的甜腻感。

    他们深吻的次数并不多,以季南枫的横冲直撞为主。

    郁宁的主动有魔力。

    季南枫闭着眼,等待对方的舌尖与他触碰,又交缠在一起。

    季南枫的呼吸逐渐加快,郁宁的手贴了上来。

    季南枫没穿上衣,冰凉的指尖顺着胸口往下滑动。

    这样的挑逗,对季南枫来说是最危险的引诱,他的手也变得不安分,顺着柔软的布料往里动。

    睡衣是季南枫亲自买的,内裤也是。

    意识到自己爱上郁宁之前,季南枫从不敢想,他这辈子会花心思给另一个人买内裤,或者是不睡觉,抱着手机,挑两个小时的睡衣。

    所有的不可思议,在郁宁面前,都变成了顺理成章。

    郁宁不再装睡,他身体下移,顺着季南枫的喉结缓慢往下吻,到达心口时,他停了下来。

    他指尖在季南枫心口打转,带着撒娇似的黏腻感,“还生气吗?”

    季南枫简直要疯,他抱紧郁宁,恨不得投降,“舍不得生气。”

    郁宁的主动越发猖狂,发展完全超出季南枫的预料。

    他突然清醒,把被郁宁指引,即将探进去的手收回。

    他搂住郁宁的手腕,将人按回床上,“你干什么?”

    郁宁的呼吸很急,“我要。”

    “你身体什么情况,自己不知道?”

    郁宁眼中积攒了火苗,“我可以。”

    “可以个屁。”

    “医生说可以适度。”

    季南枫:“但医生还说,尽量不要。”

    郁宁挣脱他起来,“那我去吃药。”

    定心丸,可以在八个小时内缓解心脏的各种应激反应。郁宁运动会吃过,最近,该款药出了升级版,效果更好。

    “是药三分毒。”季南枫把人拽回来,往怀里搂,“睡觉。”

    郁宁憋火,“季南枫,你打算出家吗?”

    “柏拉图不行吗?”

    “你脑子有问题吗?”

    “我很正常!你怎么这么庸俗,咱们就不能成为灵魂伴侣,来场没有肉.欲的恋爱吗?”

    郁宁:“……”

    装什么呢?

    明明想得要憋死。

    郁宁:“我睡不着,我想做。”

    季南枫更窝火,“你有病吧?不是你矜持的时候了?”

    郁宁:“我们交往一年了,我还是处男

    ,这合理吗?”

    “我也是处男,有什么不合理的。”季南枫背过身去,不想理他。

    郁宁继续说:“你就不想破我的处……唔?!”

    “你有完没完了?”季南枫捂住他的嘴,话音间都是隐忍,“别他妈勾引我了,行不行?”

    郁宁拽开他的手,“为什么不愿意?”

    “我现在什么都给不了你。”

    “你又胡思乱想,又要离开我吗?”

    “我没有,我只是……”

    季南枫缓了缓才说:“李喆他们和我说了你爸的事。还有,我知道你爸接了我爸的案子。”

    “哦。”郁宁在季南枫怀里蹭了蹭,鼻息间,是他喜欢的沐浴液味。

    季南枫:“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妈就提醒我,他们说你不过生日,不喜欢吃生日蛋糕,也不要多嘴询问你爸妈。”

    可那时候的季南枫顽皮又不懂事,父母越不让做,他就偏要去问。

    即便过去很久,季南枫仍然记得。那是郁宁有史以来,发过最大的火,是种撕心裂肺的绝望,还害他病发住进了医院。

    后来,郁宁很久都不理他,他主动道歉,也被挡在了门外。

    季南枫忍不住,偷偷去找他很多次,总能看到郁宁躲在墙角哭红的脸。可只要听到半点动静,他就迅速抹掉眼泪,装作满不在乎的坚强模样。

    也只有那一次,季南枫真的意识到错了。即便后面的十几年,他依旧烦人讨厌、口无遮拦,但那些事却绝口不提。

    不提生日,不提生日蛋糕,更不提他爸妈。

    季南枫继续说:“但我没想到,你爸却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了,还是位如此厉害的人物。”

    郁宁永远记得,当他拼尽全力忘记爸妈的第二年,他却看到爸爸穿着整齐西装,坐在奶奶家的沙发上,想要带他回家的模样。

    那时的爸爸,英俊又成熟,明明离他那么近,却又觉得很远。

    郁宁躲在卧室,只敢透过窄窄的门缝去看他。

    他记得六岁时许下的愿望,但坐在那里的爸爸,又那么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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