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那便麻烦了。不过他一有空就会来天阁，你若想找他，不妨跟和玉说一声，如他来了，便让他进来。”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闻辞又问起另一事：“连漾，你那剑灵究竟是什么修为？我上回瞧他比那些个宗主长老都要厉害许多，这回竟还能帮你挡下那多麻烦。”
连漾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什么麻烦？”
“你不知道？”
闻辞稍顿。
“也是，你这两天昏昏醒醒，就没多少睁眼的时候。我听我姐说，良静仙君每天都要往八方盟卫盟主那儿跑个十数趟，要将你带回去，按照万剑宗的规矩处置，好替他那大徒弟讨个公道。
“但听我姐的意思，是有人下了令不让八方盟交人——我仔细想过，除了你那剑灵，还能有什么人。”
连漾听得仔细，忽问：“那其他人呢？”
“什么？”
“就是……八方盟，还有宗里的其他几位长老，是如何想的？”
闻辞瞧出她心中所想，说：“放心吧，此事上除了那大长老无理纠缠，其他人都清楚是你大师兄入魔在先，又有意残害同门。即便你不出手，八方盟也会处置他。你们宗里的其他几位长老，皆有替你求情的意思，况且……”
他忽想到什么，没忍住笑：“况且卫盟主还当着良静仙君的面，说要替你加上百点灵缘，险将他气死。”
连漾却没松气：“若大长老要找我麻烦，必然不会轻易停下。”
“你说对了。”
他俩恰好走到门口，闻辞顿了一步，面露愁色。
“他确然……做了些其他事。”
“何意？”
闻辞往门内扫了眼，借着门缝，隐能看见祝翘摆放盘子的身影。
“你那师父怕是失了理智，见八方盟不交人，就说你擅养鬼魄——我姐今早才告诉我，还问我知不知道内情。若知晓，便尽数告诉她，如此，她才能想法子帮你。我姐自是真心，我便把祝翘的事全告诉她了。”
连漾没想到大长老会把算盘打到祝翘头上，登时拧了眉。
“望水姐姐……怎么说？”
“她说此事难办。我们都不知晓祝翘生前是何身份，八方盟要真查的话，很可能将她押送鬼界。她修为不够，便只能打散魂魄，取出魄核，以查清她的来历。”
闻辞压低了声音，近乎耳语。
“若她生前没做什么坏事还好，至多会将魄核送入轮回台。可要生前作恶，很可能直接把魄核一并碎了。”
越听他说，连漾的心便跳得越快。
她不自觉走至门前，挡住那条门缝，似要护住门里的人一般，神情也作执拗。
“可她已能化得人形了，他们不能擅将她带去鬼界，不能这样做的。”
“我知道。”闻辞抿紧唇，隐有些后悔在她生辰提起此事，“连漾，往好处想，八方盟还没有插手此事的打算，是吗？”
“不是！”连漾紧盯着他，“大长老既能说出这话，就必然不会轻易松手。”
“那我们……”
“好在大长老是要对付我，翘翘也已能化得人形，待在此处亦算安全。”连漾攥紧手，心中已有定夺，“眼下，就要看谁的速度更快了——看是他先想出解决我的法子，还是我们先在所有人面前扒下他的假面。”
话音落下，身后的门突然被拉开。
祝翘一手拿着筷儿，木然开口：“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没做什么。”闻辞往里一跨，朗笑着岔开话题，“祝翘，我做的那碗肉圆儿好了么？”
“好了。”
祝翘侧身，在连漾进门时忽拉住她的手。
她抿开一点生涩的笑，将一个绣着精细花样的布袋塞给她。
“漾漾，生辰礼。”她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眸，“往年都送你剑穗，今年我用闻辞给的灵石，亲手做了平安符。”
连漾接过，双眼弯成月牙儿。
“今年得的第一份礼又是翘翘给的，想必定能求得平安。”
祝翘抬了眸，向来木讷的眼中竟也见得笑意。
“漾漾，”她抚了下她的发顶，“要开心。”
“她不送剑穗了，我送。”闻辞取出长条漆金锦盒，递给她，“这是我在默市淘来的宝贝，听闻有辟邪的功效。你拿着，省得往后再碰上什么妖魔鬼怪。”
“这般好？”连漾也笑，“那我不得日夜系着，片刻不放了。”
待三人吃了饭，又玩过一通，祝翘忽想起一事。
“漾漾，我今日出去时，遇见了那狐妖。”
“郁凛？”连漾住筷。
“嗯。”祝翘从袖中取出一截竹片，“他说，没法来这里，便让我把这东西给你。”
连漾接过那竹片，手刚碰着，上面就浮现出一行小字。
她粗略扫过，原是约她戌时在蓬定山的湖心亭见，说是想送她一样东西。若不能去，亦无妨。
？
又是戌时？
他们仨约好的不成。
连漾把那竹片揣进怀里，忍不住腹诽。
野竹林、静心亭、湖心亭。
怎么他们约见的地方，她也一个都没听说过。
“闻辞，”想到已过酉时，连漾问，“蓬定后山有什么竹林吗？”
既然三人约的时间差不多，那她便先去最近的地方走一趟，再作打算。
闻辞往嘴里丢了把剥好的瓜子，“你找竹林干嘛——仁东树之前倒带我去过一片竹林，原打算在那寻些养蛊虫的食料。我想想……就在蓬定湖东边儿，从这儿出去，顺着右边那条小道，最多一刻钟就到了。”
连漾暗暗记下，又问：“那静心亭呢？”
“静心亭？”闻辞又塞了把瓜子儿，“湖里啊。”
湖里……
连漾眉心一跳，忽觉不对。
“湖……是哪个湖？”
“当然是蓬定湖了。”闻辞说，“这附近也没别的湖。”
连漾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
“那什么静心亭，不会也是湖心亭吧。”
闻辞好笑道：“那蓬定湖中间就一处静心亭，自然就是湖心——诶，你去哪儿啊？”
眼见着她突然起身，快步朝外走，他也跟着站了起来。
“不是约好晚上玩儿牌吗？”
“你俩先玩。”连漾头也没回，“我去见个人。”
-
赶到蓬定湖时，天刚刚擦黑。
夜里风大，吹得连漾浑身泛冷。她低喘着气，先是瞥了眼一片黢黑的野竹林——
竹林在夜空中摇出模糊的影，却不见有人。
她松了口气。
想来也是。
这会儿还没到戌时，述戈应还没来。
她在心底做着打算：述星与郁凛都约在湖心亭，不过有一刻间隔。如此，不若先去湖心亭候着郁凛。
将他支走后，再等述星。若聊得快，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最后再折回来见述她想得仔细，甚而在几息的工夫里，就已将路线规划好了，以免他三人撞上。
只是刚绕过竹林，她便借着暗淡的江灯，瞧见了那所谓的湖心亭。
亭下，有三人绕桌而坐。
她倏然闭眼。
过了许久，才睁开一只。
还是三人。
静坐在桌旁，也不见有谁动，比亭边的石柱还僵硬。
她又转过身，低着脑袋绕一旁的粗竹转了几转，再侧眸一瞧——
怎的真是三个人！
连漾垂眸，心底倒算冷静。
所幸还只有三个。
应付起来也不算太难。
刚这么想，耳畔便落得一阵轻而冷的问语——
“漾漾，闻辞说你去了湖心亭，如何在此处打转？”
“……”连漾头也没回，“来这儿看看竹子。”
作者有话说：
?
第
232
章
“观竹？”
“嗯。”连漾一手扶在竹子上，
搡了两把，“夜里观竹正常得很。你若在人界待久些，就懂了。”
她挑起视线瞥向扶鹤。
他仍身着与前两日别无二致的绛纱袍，
想来应是刚忙完不久。
“倒是你，
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送生辰礼。”扶鹤平心静气道。
生辰礼？
连漾不解。
她又不是不回去了，何必还追到这儿来送礼。
“其实无需找来的，我一会儿便回去了。”
“听闻人界常看重生辰，恐误了时辰。”扶鹤从袖中取出一方锦盒，
递给她。
连漾倚着身后的粗竹，接过那锦盒。
很沉。
玄黑样式，
上刻朱红纹路。
打开锦盒后，
她怔了一怔。
“镯子？”
她拿起盒中物，握在手中细瞧。
那玉钏通透明净，
通体白如脂，
内里有如轻纱散云。
刚拿起这镯子，她就感受到灵力涌动。那气息与他极为相近，使人心静平和。
扶鹤牵过她的手，
以灵息相辅，将那玉镯戴在她腕上。
他又教以她一句心诀，并道：“镯中藏有一方神域，
往后漾漾若想寻得清静，可往内注入灵力，再念此心决。”
连漾心觉神奇。
比起镯子本身，她对这宝器的效用更有兴趣。
她将那玉镯翻来覆去看了几遭，
问：“能寻得清静，
意思是何人也寻不见我？”
“无人可寻。”
“你也找不着吗？”
扶鹤应是。
连漾更生喜爱，
且想现在就进去躲躲。
她分神往湖心亭那儿瞥了眼，
在心底细细琢磨着。
这竹林附近堆了不少巨石，他俩又站在角落，从这儿望过去，仅能瞧见那湖心亭的亭盖。
既然看不见那几人，那就先想法子让他回去。
但没等她盘算好，扶鹤便牵过她的手，缓声道：“走罢。”
连漾下意识问：“去哪儿？”
扶鹤顿步。
蓬定宗气派，就连湖畔灯火也处处见着精巧。边畔一线晴虹，上缀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湖中亦漂浮着不少水灯，在水面晕染出团团金灿柔光。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闻辞又问起另一事：“连漾，你那剑灵究竟是什么修为？我上回瞧他比那些个宗主长老都要厉害许多，这回竟还能帮你挡下那多麻烦。”
连漾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什么麻烦？”
“你不知道？”
闻辞稍顿。
“也是，你这两天昏昏醒醒，就没多少睁眼的时候。我听我姐说，良静仙君每天都要往八方盟卫盟主那儿跑个十数趟，要将你带回去，按照万剑宗的规矩处置，好替他那大徒弟讨个公道。
“但听我姐的意思，是有人下了令不让八方盟交人——我仔细想过，除了你那剑灵，还能有什么人。”
连漾听得仔细，忽问：“那其他人呢？”
“什么？”
“就是……八方盟，还有宗里的其他几位长老，是如何想的？”
闻辞瞧出她心中所想，说：“放心吧，此事上除了那大长老无理纠缠，其他人都清楚是你大师兄入魔在先，又有意残害同门。即便你不出手，八方盟也会处置他。你们宗里的其他几位长老，皆有替你求情的意思，况且……”
他忽想到什么，没忍住笑：“况且卫盟主还当着良静仙君的面，说要替你加上百点灵缘，险将他气死。”
连漾却没松气：“若大长老要找我麻烦，必然不会轻易停下。”
“你说对了。”
他俩恰好走到门口，闻辞顿了一步，面露愁色。
“他确然……做了些其他事。”
“何意？”
闻辞往门内扫了眼，借着门缝，隐能看见祝翘摆放盘子的身影。
“你那师父怕是失了理智，见八方盟不交人，就说你擅养鬼魄——我姐今早才告诉我，还问我知不知道内情。若知晓，便尽数告诉她，如此，她才能想法子帮你。我姐自是真心，我便把祝翘的事全告诉她了。”
连漾没想到大长老会把算盘打到祝翘头上，登时拧了眉。
“望水姐姐……怎么说？”
“她说此事难办。我们都不知晓祝翘生前是何身份，八方盟要真查的话，很可能将她押送鬼界。她修为不够，便只能打散魂魄，取出魄核，以查清她的来历。”
闻辞压低了声音，近乎耳语。
“若她生前没做什么坏事还好，至多会将魄核送入轮回台。可要生前作恶，很可能直接把魄核一并碎了。”
越听他说，连漾的心便跳得越快。
她不自觉走至门前，挡住那条门缝，似要护住门里的人一般，神情也作执拗。
“可她已能化得人形了，他们不能擅将她带去鬼界，不能这样做的。”
“我知道。”闻辞抿紧唇，隐有些后悔在她生辰提起此事，“连漾，往好处想，八方盟还没有插手此事的打算，是吗？”
“不是！”连漾紧盯着他，“大长老既能说出这话，就必然不会轻易松手。”
“那我们……”
“好在大长老是要对付我，翘翘也已能化得人形，待在此处亦算安全。”连漾攥紧手，心中已有定夺，“眼下，就要看谁的速度更快了——看是他先想出解决我的法子，还是我们先在所有人面前扒下他的假面。”
话音落下，身后的门突然被拉开。
祝翘一手拿着筷儿，木然开口：“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没做什么。”闻辞往里一跨，朗笑着岔开话题，“祝翘，我做的那碗肉圆儿好了么？”
“好了。”
祝翘侧身，在连漾进门时忽拉住她的手。
她抿开一点生涩的笑，将一个绣着精细花样的布袋塞给她。
“漾漾，生辰礼。”她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眸，“往年都送你剑穗，今年我用闻辞给的灵石，亲手做了平安符。”
连漾接过，双眼弯成月牙儿。
“今年得的第一份礼又是翘翘给的，想必定能求得平安。”
祝翘抬了眸，向来木讷的眼中竟也见得笑意。
“漾漾，”她抚了下她的发顶，“要开心。”
“她不送剑穗了，我送。”闻辞取出长条漆金锦盒，递给她，“这是我在默市淘来的宝贝，听闻有辟邪的功效。你拿着，省得往后再碰上什么妖魔鬼怪。”
“这般好？”连漾也笑，“那我不得日夜系着，片刻不放了。”
待三人吃了饭，又玩过一通，祝翘忽想起一事。
“漾漾，我今日出去时，遇见了那狐妖。”
“郁凛？”连漾住筷。
“嗯。”祝翘从袖中取出一截竹片，“他说，没法来这里，便让我把这东西给你。”
连漾接过那竹片，手刚碰着，上面就浮现出一行小字。
她粗略扫过，原是约她戌时在蓬定山的湖心亭见，说是想送她一样东西。若不能去，亦无妨。
？
又是戌时？
他们仨约好的不成。
连漾把那竹片揣进怀里，忍不住腹诽。
野竹林、静心亭、湖心亭。
怎么他们约见的地方，她也一个都没听说过。
“闻辞，”想到已过酉时，连漾问，“蓬定后山有什么竹林吗？”
既然三人约的时间差不多，那她便先去最近的地方走一趟，再作打算。
闻辞往嘴里丢了把剥好的瓜子，“你找竹林干嘛——仁东树之前倒带我去过一片竹林，原打算在那寻些养蛊虫的食料。我想想……就在蓬定湖东边儿，从这儿出去，顺着右边那条小道，最多一刻钟就到了。”
连漾暗暗记下，又问：“那静心亭呢？”
“静心亭？”闻辞又塞了把瓜子儿，“湖里啊。”
湖里……
连漾眉心一跳，忽觉不对。
“湖……是哪个湖？”
“当然是蓬定湖了。”闻辞说，“这附近也没别的湖。”
连漾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
“那什么静心亭，不会也是湖心亭吧。”
闻辞好笑道：“那蓬定湖中间就一处静心亭，自然就是湖心——诶，你去哪儿啊？”
眼见着她突然起身，快步朝外走，他也跟着站了起来。
“不是约好晚上玩儿牌吗？”
“你俩先玩。”连漾头也没回，“我去见个人。”
-
赶到蓬定湖时，天刚刚擦黑。
夜里风大，吹得连漾浑身泛冷。她低喘着气，先是瞥了眼一片黢黑的野竹林——
竹林在夜空中摇出模糊的影，却不见有人。
她松了口气。
想来也是。
这会儿还没到戌时，述戈应还没来。
她在心底做着打算：述星与郁凛都约在湖心亭，不过有一刻间隔。如此，不若先去湖心亭候着郁凛。
将他支走后，再等述星。若聊得快，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最后再折回来见述她想得仔细，甚而在几息的工夫里，就已将路线规划好了，以免他三人撞上。
只是刚绕过竹林，她便借着暗淡的江灯，瞧见了那所谓的湖心亭。
亭下，有三人绕桌而坐。
她倏然闭眼。
过了许久，才睁开一只。
还是三人。
静坐在桌旁，也不见有谁动，比亭边的石柱还僵硬。
她又转过身，低着脑袋绕一旁的粗竹转了几转，再侧眸一瞧——
怎的真是三个人！
连漾垂眸，心底倒算冷静。
所幸还只有三个。
应付起来也不算太难。
刚这么想，耳畔便落得一阵轻而冷的问语——
“漾漾，闻辞说你去了湖心亭，如何在此处打转？”
“……”连漾头也没回，“来这儿看看竹子。”
作者有话说：
?
第
232
章
“观竹？”
“嗯。”连漾一手扶在竹子上，
搡了两把，“夜里观竹正常得很。你若在人界待久些，就懂了。”
她挑起视线瞥向扶鹤。
他仍身着与前两日别无二致的绛纱袍，
想来应是刚忙完不久。
“倒是你，
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送生辰礼。”扶鹤平心静气道。
生辰礼？
连漾不解。
她又不是不回去了，何必还追到这儿来送礼。
“其实无需找来的，我一会儿便回去了。”
“听闻人界常看重生辰，恐误了时辰。”扶鹤从袖中取出一方锦盒，
递给她。
连漾倚着身后的粗竹，接过那锦盒。
很沉。
玄黑样式，
上刻朱红纹路。
打开锦盒后，
她怔了一怔。
“镯子？”
她拿起盒中物，握在手中细瞧。
那玉钏通透明净，
通体白如脂，
内里有如轻纱散云。
刚拿起这镯子，她就感受到灵力涌动。那气息与他极为相近，使人心静平和。
扶鹤牵过她的手，
以灵息相辅，将那玉镯戴在她腕上。
他又教以她一句心诀，并道：“镯中藏有一方神域，
往后漾漾若想寻得清静，可往内注入灵力，再念此心决。”
连漾心觉神奇。
比起镯子本身，她对这宝器的效用更有兴趣。
她将那玉镯翻来覆去看了几遭，
问：“能寻得清静，
意思是何人也寻不见我？”
“无人可寻。”
“你也找不着吗？”
扶鹤应是。
连漾更生喜爱，
且想现在就进去躲躲。
她分神往湖心亭那儿瞥了眼，
在心底细细琢磨着。
这竹林附近堆了不少巨石，他俩又站在角落，从这儿望过去，仅能瞧见那湖心亭的亭盖。
既然看不见那几人，那就先想法子让他回去。
但没等她盘算好，扶鹤便牵过她的手，缓声道：“走罢。”
连漾下意识问：“去哪儿？”
扶鹤顿步。
蓬定宗气派，就连湖畔灯火也处处见着精巧。边畔一线晴虹，上缀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湖中亦漂浮着不少水灯，在水面晕染出团团金灿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