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两人默默地喝着酒,气氛沉闷而压抑。

    萧煜突然夺过吴渊手中的酒杯,沉声道:“你少喝些,你的毒还未解。既然到了上京,顺道也将鬼手李玄寻到,为你解毒。”

    吴渊闻言,微微一愣,随即起身道:“困了,去睡了。有事叫我便是。”

    他脚步有些踉跄,显然是已经不胜酒力了。然而,萧煜却敏锐地发现,吴渊的异样并非只是酒醉那么简单。

    果然,没过多久,吴渊便因为毒发而浑身痛得无法自已。他强忍着痛苦,运功调息,试图压制体内的毒素。然而,这毒素太过凶猛,他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晕倒在塌上。

    第二天早晨,吴渊起身时,因为昨晚的着凉而开始咳嗽起来。他看着自己手臂上那条黑色的印记,烦躁。

    这条印记是鬼见愁的毒迹,如今已经蜿蜒到了他的小臂上。若是再蔓延到手腕,他就将毙命了。

    萧煜看着吴渊痛苦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难受。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鬼手李玄,为吴渊解毒。否则,吴渊真的可能会命丧于此。

    “吴渊,你一定要挺住。我一定会找到鬼手李玄,为你解毒的。”

    此刻,云灵到了云成清在上京的府邸。

    第451章

    休想

    到了那座装饰得喜气洋洋的府邸,云灵头顶着沉甸甸的盖头,脚步略显沉重地踏入了她被安排的新房。四周弥漫着一股喜庆而又陌生的气息。

    云成清,那个她叫了多年叔父的男人,今晚却成了她的新郎,而他并未随她一同进入新房。

    在这静谧得只能听见自己呼吸声的时刻,云灵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与不安,自己轻轻掀开了那层象征着羞涩与矜持的红色盖头。

    房间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两张陌生侍女的脸庞,她们低垂着头,恭敬地站立在一旁,仿佛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云灵环顾四周,这新房的布置,从家具的摆放到装饰的细节,竟与她昔日的灵溪院惊人地相似,每一处都透露着云成清的用心与深意。

    她是真的没想到,那个平日里看似慈祥、总能在关键时刻给予她庇护的叔父,竟然对她怀揣着如此深沉而复杂的情感。这份情感,早已超越了叔侄之间的界限,悄无声息地在云成清心中生根发芽,直至今日,以一种最为极端的方式绽放。

    云灵不禁自问,云成清究竟何时发现了自己并非真正的云氏血脉?是何时开始,这份禁忌的情感在他心中悄然滋长的?结合过往的种种迹象,她猛然意识到,云成清或许从小就已知晓真相,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一直隐忍不发。

    正当云灵沉浸在思绪的漩涡中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紧接着,云成清身着大红喜服,一脸复杂表情地走了进来。

    除去他此刻的身份以及那份背叛的阴影,他依然是一位风度翩翩、气质出众的男子。

    然而,那双曾经充满温柔与慈爱的眼眸,如今却夹杂着一抹难以掩饰的阴鸷,即便是努力展现出的和煦笑容,也无法完全掩盖那份内心的扭曲。

    云灵深知,人的心性一旦改变,就连容貌也会随之产生微妙的变化,正所谓相由心生。

    “你到底是何时知道自己是北原皇子的?”

    “累了吧?为何不换身衣服躺着休息呢?这两日,你的问题似乎特别多,灵儿。来日方长,你就不能耐心地等我慢慢告诉你吗?”

    云成清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几分温柔,却也让云灵感受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

    云灵看着他一步步走近,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重新坐回了椅子里,心中充满了戒备:“我是新妇,按照礼数,不是应该先去拜见你的父王和你的家人吗?”

    云成清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侍女们退下。

    待房间只剩下他们二人时,他才缓缓坐下,与云灵并肩,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光芒:“自然是要见的,不过,在此之前,我想给灵儿讲个故事,你可愿意听?”

    云灵不想听,但云成清却道:“兴许你想知道的答案都在这个故事里呢?”

    故,云灵便道:“你讲!”

    “从前,有一个无辜的婴儿,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被无情地丢弃。幸运的是,一位老将军,尽管明知这个孩子并非出自自己血脉,仍毅然决然地将他捡了回去,视如己出,悉心照料,如同培养嫡子一般。”

    “然而,好景不长,老将军在一次战役中英勇牺牲,留下了这个年幼的孩子。好在,他的兄长接过了抚养的重任,继续给予他关爱与教导。但命运似乎并不眷顾这个孩子,当他年满十五岁,正准备展翅高飞时,他的兄长也在一次战斗中不幸捐躯。就在这时,一个来自北原的陌生人找到了他,告诉他一个惊人的秘密——他其实并非大齐人,而是北原的皇子。”

    云成清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将这个虚构的故事娓娓道来,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云灵的心上。她静静地听着,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云成清继续讲述着那段过往,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那北原人告诉他,由于北原正值动荡,他需暂且在汴京隐匿行踪。然而,自从他的父兄离世后,他在这世上便如同浮萍一般,无依无靠。他既不是嫡子,也不是庶子,在旁人的眼中,他甚至比不上那些外室所生的孩子。在这样的境遇下,他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读书上,夜以继日地苦读,只为有朝一日能够出人头地。”

    “在那段灰暗的日子里,有一个善良美丽的小姑娘总是默默地陪伴在他身边,给予他无尽的安慰与保护。她的出现,如同一束温暖的阳光,照亮了他心中的每一个角落。他深深地爱上了她,对她的情感如同根深蒂固的大树,难以撼动。”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有情人。那女孩儿最终嫁给了别人,他心痛欲绝,却也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痛苦。从那以后,他更加发奋图强,不仅刻苦读书,还用心习武,只为有朝一日能够重新赢回她的心。终于,他等来了女孩儿和离的消息,但就在这时,他却接到了必须返回北原的命令。”

    “他多么希望那个女孩儿能与他一同前往北原,共度余生。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女孩儿已经爱上了权贵之家,不再愿意与他相守。这让他痛不欲生,也让他下定决心要走到权利的最高处,证明自己,也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再次与她相遇。”

    听到这里,云灵已经听不下去了,她愤怒地打断了云成清的话:“够了!不用再说了!父兄与我对你的恩情,你心里最清楚。无论你如何狡辩,都改变不了你背叛云氏的事实。云氏人最痛恨的就是北原人!你休要再拿这些话来搪塞我!”

    云成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怒意:“灵儿,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我也有我的底线!你不要一再挑战我的耐心!你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去见父王、耶律瑜以及我们在北原的家人。你已经成为了我大齐的皇子妃,休想再逃离我的身边!”

    第452章

    你爱的是我吗?

    显然,云成清被云灵的一番话彻底惹怒了,他的脸色铁青,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

    云灵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那轻蔑的神情仿佛要将云成清所有的虚伪和阴谋都踩在脚下,不屑一顾。

    “不过尔尔!”她轻声吐出这几个字,语气中充满了对云成清所有行为的嘲讽与不屑。

    云成清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他眉头紧锁,声音低沉而危险地问道:“你说什么?”

    云灵轻轻扫了云成清一眼,那眼神中的轻蔑如同锋利的刀刃,直刺对方的心窝,仿佛要将他的自尊和骄傲都切割得体无完肤。

    “我说,无论是那些你精心编织的故事,还是突如其来的劫持,亦或是你那些看似深情的阴谋与示好,在我看来,都不过尔尔!”她的声音冷静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云成清的心上。

    云成清瞪大了眼睛,青筋暴起,他万万没想到云灵会如此直接且刻薄地戳穿他。这些话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精准地插进了他的心脏,让他痛不欲生。

    他怒吼道:“你!你仗着我对你的情谊,竟然敢如此糟践我!”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然而,云灵却依旧保持着那份轻蔑的神情,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的波动。她仿佛是在看着一个跳梁小丑在表演,而她就是那个冷漠的旁观者。

    云成清见状,彻底暴怒了。他大步流星地冲到云灵面前,一把捏住了她的脖颈,将她狠狠地桎梏在椅子里,仿佛要将她所有的骄傲和自尊都扼杀掉。

    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云成清的眼睛猩红一片,仿佛要喷出火来。他低声咆哮着:“你可以不乖巧,可以不顺从,但你不可以如此刻薄!”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绝望,仿佛是在告诉云灵,她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云灵被云成清掐得喘不过气来,但她却没有丝毫的挣扎。她只是静静地盯着云成清的眼睛,那眼神中的轻蔑依旧没有丝毫减退。

    她艰难地挤出声音道:“你喜欢的,你在意的,不过是那些年寒冬里我给你的一丝温暖。你将那一丝微不足道的温暖视为爱意,但你错了!我是云灵,这才是真正的我!所以,你从未真正爱过我!你抓我来又能如何?我们早就回不到过去了。曾经,至少你还是我的三叔父,如今,你对我来说,又算什么!”

    听到这些话,云成清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他狂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苦涩与绝望。

    他摇着头,仿佛是在告诉云灵,她根本不懂他的心意:“你知道什么?你又明白什么!”他怒吼道,“我爱的,就是那些年对我关心的你,是那个即使想要杀我,却迟迟没有动手的你!你的匕首就在你的手里,你为何不动手?”

    云灵闻言,缓缓地从袖中拿出了那把锋利的匕首。她反手一握,将匕首抵在了云成清的脖颈上。她的眼神坚定而冷静,仿佛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轻声说道:“你以为我不敢吗?不,我不是不敢!只是时候未到!杀你,只会让我觉得脏了我的手!”

    云成清感受着脖颈上冰凉的匕首,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他苦笑着说道:“不是时候?哈哈……你还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杀了我一个,又能影响什么大局吗?北原的皇子有七八个,又怎会差我这一个云成清!”他

    云灵紧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着,她看着云成清那双猩红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坚持下去,还是该选择放弃。

    然而,就在这时,云成清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红着眼睛,仿佛要滴出血来。他深深地看了云灵一眼,然后转身大步离去,仿佛要将一切烦恼都抛在脑后。

    云灵见状,急忙跟了上去。“你说清楚!到底什么意思?”她大声喊道,试图从云成清的背影中找到答案。但云成清却没有回头,只是继续大步向前走去,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绝望都留在这个房间里。

    ……

    另一边,萧煜和吴渊的情况愈发危急。云成清的府邸守卫森严,宛如铜墙铁壁,萧煜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找到突破的机会。

    而吴渊的毒素在他的体内迅速蔓延,萧煜不得不带着他四处寻找医馆求救。

    他们走遍了附近的医馆,却都得不到有效的治疗。那些大夫们要么摇头叹息,要么束手无策,仿佛吴渊的病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

    萧煜心急如焚,他看着吴渊日益憔悴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

    直到他们来到一家偏僻的小医馆,这里的大夫看起来并不像是北原人,反而更像是来自大齐的江南水乡。

    他面对萧煜的气势汹汹,显得从容不迫,只是平静地让吴渊伸出手来。

    萧煜看着这位大夫,心中涌起一丝希望,仿佛他就是吴渊最后的救命稻草。

    大夫仔细地给吴渊把了脉,然后坦言道:“这种毒并非无解,只是配制解药需要三个月的时间。但病人现在的情况,只有一个来月的寿元了。不过,我看他近日毒发时痛苦不堪,我这里有些可以止痛压制的药物,至少能让他安稳地睡觉、吃饭。”

    听到这里,萧煜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失望,又有庆幸。失望的是解药需要太长的时间,而吴渊可能等不到那个时候;庆幸的是,至少这位大夫有办法缓解吴渊的痛苦。

    在这十几家医馆中,这是唯一一个说有办法的大夫。医馆的位置十分偏僻,很少有人来此,与其说是悬壶济世,不如说是大夫在这里自娱自乐。

    这里的环境虽然简陋,但大夫的态度却十分认真和负责。他仔细地给吴渊开了方子,然后让一旁的药童去拿药。

    这位大夫看起来非常年轻,至多也就三十岁,一人负责开方子,还有一个药童在一旁打瞌睡。

    萧煜问道:“我出100两黄金,四十日内,能否配制出解药来?或者,您是否认识鬼手李玄?”他急切地想要找到救吴渊的办法,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第453章

    二师兄

    大夫闻言,眉头轻轻蹙起,似乎对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迟疑。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才用低沉而温柔的声音缓缓说道:“鬼手李玄,这个名字在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只可惜啊,他就像一阵风,行踪飘忽不定,无人能准确捕捉他的踪迹。他自己研制的毒药,据说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能完全解开。他行事全凭个人喜好,从不按常理出牌,做任何决定都是随心所欲,毫无章法可言。”

    “至于你说的四十天内配制出解药,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难如登天。这种毒药的解药,需要搜集多种世间罕见的珍贵药材,而且配制的过程极为复杂繁琐,稍有差池便可能前功尽弃。就算是我,即使有办法配制,也需要足够的时间来精心准备和筹划。”

    听到这里,萧煜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透不过气来。他紧盯着大夫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那眼神里似乎隐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仿佛在无声地告诉他,吴渊的命运已经走到了尽头,无力回天了。

    然而,就在萧煜即将陷入绝望之际,大夫的话锋一转,又给了他一线微弱的希望:“不过嘛,我虽然不能保证能完全治愈他,但我可以试着用其他的方法来缓解他的病情,延长他的生命。虽然这只是权宜之计,但至少能让他多活一段时间,不至于立刻就……”

    萧煜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那是希望之光,在黑暗中顽强地闪烁。

    他急切地说道:“那便拜托您了!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能救他,我都愿意尝试,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绝不放弃!”

    就在这时,吴渊的毒再次发作,痛苦地呻吟起来。大夫连忙让药童帮忙将吴渊扶到内室躺下,然后迅速取出银针,开始为吴渊施针解毒。

    那针灸的手法看起来异常熟练,透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萧煜在一旁看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他突然想起云灵也曾使用过这种针灸手法,动作流畅而精准,仿佛经过千锤百炼一般。

    他不由得心中一动,试探性地问道:“敢问大夫,您与灵隐大师是什么关系?我是他的忘年交好友,对他的事情多少了解一些……”

    大夫闻言,目光微微一闪,看向萧煜说道:“哦?灵隐大师正是我的师父。”

    萧煜一听,心中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大夫是云灵的又一个师兄,难怪针灸手法如此相似。

    他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告知大夫云灵的真实身份,以便更好地寻求帮助时,一旁的大夫卢复却已经认出了萧煜的身份:“你便是我那七师妹云灵的夫君,秦王殿下?”

    萧煜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此番我正是为了寻她而来。她如今遇到了一些麻烦,我……”

    话未说完,便被卢复打断。卢复看向萧煜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悦和责备:“与你们皇家扯上关系,从来就没有什么好事。我大师兄杨硕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五师弟曾寒也与我失去了联系,音讯全无……秦王殿下,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

    萧煜闻言,神色一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和无奈。他深知自己身为皇族的身份给身边的人带来了多少麻烦和危险,但此刻他更关心的是如何救回吴渊,以及找到失踪的云灵。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卢兄所言极是,我身为皇族,确实给身边的人带来了不少麻烦。杨师兄的确不知去向,但曾寒在晋阳,如今是安全的。如今是灵儿的麻烦……”

    卢复作为二师兄,一向沉稳干练,但听到云灵有麻烦,他的眉头紧锁,心气儿越发不顺起来:“灵儿到底怎么了?这世道也真是太小了,没想到在这里都能碰上你!”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显然对萧煜未能保护好云灵感到不满。

    萧煜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两日前,明阳公主本来是要前来和亲的,但灵儿却代替她上了花轿。换句话说,灵儿是被下药迷晕后,被挟持到了五皇子府……”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自责,显然对于灵儿的遭遇感到痛心疾首。

    卢复一听这话,再也按捺不住,打断了萧煜:“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找耶律清要人啊!公主搞错了,他难道不会找麻烦?皇帝老儿难道不会找你们大齐的麻烦?”

    萧煜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应道:“暂时还不会找。我们需要等待时机。”

    卢复听后,脸色更加阴沉:“若不是看在灵儿的面子上,我非要把你们赶出去不可!秦王殿下,你没有护住灵儿,这是你的失职。但你是大齐皇族,不要轻易露面。就在我这里老实住下,我去探听消息。”

    萧煜点了点头,轻声应了一声:“嗯,劳驾卢兄了。”

    ……

    云灵再次来到上京的第三天,被云成清带到了北原王跟前。房间内,几名皇子齐聚一堂,包括耶律瑜也在其中。他们神色各异,但都在注视着云灵的到来。

    北原王如今已经病入膏肓,缠绵病榻多时。、看到云灵的那一刻,他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随后便开始呕血。

    云成清见状,神色依旧冷静,他迅速吩咐人去请太医前来救治。

    他转头看向北原王,语气不咸不淡地问道:“父王,您这是怎么了?这是儿臣从晋阳接回来的大齐公主。”

    房间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而微妙起来。

    云灵站在一旁,目光坚定而冷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耶律瑜忍不住咳嗽起来,云灵成了明阳公主?

    北原王是见过云灵的,知道云灵是秦王妃的。

    云灵是被云成清挟持而来的?

    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云灵看向云成清,道:“让我来为王上把脉吧,可好?”

    第454章

    拿下耶律瑜

    云灵此时突然提出要为北原王把脉,这让在场的云成清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云灵。

    云灵神色坚定,目光直视着众人,缓缓道:“瑜皇子与五皇子应该都知道我会医术,等到御医赶来,怕是来不及了。北原王的病情危急,刻不容缓。”

    耶律瑜闻言,第一个表示赞成:“那便请云灵公主施展医术吧。”他说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其他人还未来得及反对,云成清也连忙点头,对云灵说道:“灵儿,你来吧。”

    然而,北原王族的人却听得一头雾水。他们没听错,云成清叫这位大齐来的公主为“灵儿”,可是明明大齐公主应该叫萧雅才对啊。

    一时间,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疑惑和惊讶的表情。

    云灵没有理会旁人的异样目光,她迅速走到北原王身边,开始为他把脉。

    她的手指轻轻搭在北原王的手腕上,神情专注而严肃。很快,她便停止了把脉,不顾旁人惊讶与反对,果断地从袖中拿出银针,迅速而准确地扎在北原王的穴位上。

    随着银针的扎入,原本说不出话的北原王突然瞪大了眼睛,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他咬牙切齿地指着云灵,声音虚弱却充满了愤怒:“大齐欺人太甚!你是秦王妃,如何嫁到北原来?本来就是二嫁,如今……如今你竟然厚颜无耻地三嫁吗?来人,将她拉下去斩杀!将尸首送回大齐!”

    尽管北原王的声音自觉很大,充满了愤怒,但实际上他的身体已经虚弱不堪,底气严重不足。因此,他的话语在下面跪着的、站着的人听来,都显得模糊不清,根本听不清具体内容。

    然而,云灵却毫不在意北原王的愤怒和威胁。她冷静地看着北原王,淡淡地说道:“为何要杀我?是您寻觅了二十年的儿子,将我劫持来的。您该不会以为是我自己要来的吧?北原王……”

    说到这,云灵忽然提高了声音,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北原王身负剧毒,已经无药可医。虽然我已经暂时控制住了毒素的蔓延,但不出三日,他便会……当务之急,我们应该找出下毒的主谋才对。这可是弑君之罪,不可姑息!”

    云灵的话语铿锵有力,字字句句都敲击在众人的心上。耶律瑜的面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他明白云灵的计划已经开始奏效了。

    云成清则点头表示赞成,他立即命令道:“说的对!来人,将主谋耶律瑜即刻抓捕,本殿要亲自审问!”

    耶律嘲瑰闻言,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你怎可听一个女人的话!她可是大齐人!八皇兄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父王病重,我们应该首先为父王看病才对!”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愤怒。

    然而,云成清却不为所动,随即说道:“耶律瑜,寻炼丹术士,向父王下毒,弑君弑父,证据确凿!父王有令,即刻捉拿,不得有误!”

    耶律嘲瑰还想反驳,却被云成清挥手打断:“不必多说!立即执行命令!”

    话音未落,一队训练有素的士兵如狂风骤雨般冲了进来,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力,直接将耶律瑜架起,仿佛他是毫无反抗之力的稻草人。

    耶律瑜的脸上却绽放出一抹狂放不羁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戏谑,几分了然。

    云灵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他心中暗自思量,却没有丝毫挣扎,任由自己被这些士兵半拖半拽地带离了这个充满权力斗争的大殿。

    他的笑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却也透露出一种莫名的悲凉。

    太医随后再次被召见,这一次,他们的说辞与云灵之前所描述的完全一致,仿佛事先排练好的剧本,每一个细节都丝丝入扣。

    云成清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不仅要将那座耗资巨大、刚刚建成的新炼丹炉彻底摧毁,还要将耶律嘲也一并捉拿归案。

    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没有丝毫犹豫,仿佛这一切都是早已注定的结局。

    耶律婉儿听到耶律瑜被捕的消息,瞬间崩溃,她哭喊着冲向门外,想要去见自己心爱之人最后一面。然而,云成清却比她更快一步,他从侍卫手中夺过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手腕一抖,那把刀便如同离弦之箭般飞了出去,精准无误地穿透了耶律婉儿的胸膛。

    鲜血瞬间喷洒而出,染红了雪地,也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耶律嘲瑰见状,更是吓得披头散发,她尖叫着:“要变天了!父王,北原的天要变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云成清却只是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当斩!”话音未落,耶律嘲瑰的头颅便如同断线的风筝般滚落在冰冷的雪地上,那双惊恐的眼睛还未来得及闭上,就已经永远失去了光彩。

    云灵目睹了这一切,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入了掌心,疼痛让她清醒,却也让她更加痛苦。

    她抬头迎上了云成清那深邃莫测的眼神,那双眼睛里藏着太多的秘密与野心,让人不寒而栗。云成清笑着对她说:“灵儿,你看,北原的兵权如今尽在我手,朝中的一半大臣也都站在了我这边。仅仅用了四个月的时间,我就让北原王朝变得如此不堪一击。而大齐呢?他们与大齐打了整整一百年,却未能将其征服。这足以说明大齐皇族的无能,军队的无能。你还不愿意看清现实吗?你所爱的萧煜,不过尔尔!”

    云灵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凄凉。这一切,确实是她想要看到的局面,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有机会为自己的家族、为自己的国家争取到更多的利益。

    然而,当这一切真的发生时,她又感到无比的痛苦和悲哀。这太残忍了,太可怕了,让人不忍直视。她紧紧盯着云成清,那双眼睛里既有愤怒也有无奈,她不敢去看远处那血腥的一幕,只能将视线集中在眼前这个掌握着一切的男人身上。

    滚烫的热血染红了雪地,让这个本应充满生机的三月春天增添了几分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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