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杀人凶手到现在还活着，才是最大的讽刺。
如月瞧见孙玲华那张面孔，心中的怒火便如火山般喷涌而出，她怒视着孙玲华，一字一顿地说道：“就是因为你，云氏一族才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如果不是我家郡主挺身而出，力挽狂澜，云家恐怕早已不复存在！可你呢？命运对你竟然还如此仁慈，真是让人不甘心啊！”
“想当初，郡主本有机会亲手解决了你，可她却一念之仁，如今想来真是后悔莫及！”如月越说越激动，脚下的力道也随之加重，狠狠地踢了孙玲华一脚。
孙玲华吃痛，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了一声闷哼，她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孙玲华心里清楚得很，此刻的自己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若是再敢多嘴，恐怕这些人真的会毫不犹豫地要了她的命。
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云灵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她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每天给她一顿饭，别让她饿死就行。三日之后，就是她的死期！”说完，她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将孙玲华拖走。
孙玲华被扔进了冰冷潮湿的柴房里，她疯狂地嘶吼着：“云灵，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还等什么！”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柴房内回荡的回声。云灵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离开了。
如月紧跟在云灵身后，义愤填膺地说道：“郡主，这种坏人就应该直接杀了！如果您下不了手，奴婢愿意替您去解决了她！”
云灵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让她这样轻易地死了，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如月闻言，更加愤慨：“郡主说得没错！就应该慢慢地折磨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竟然残忍地杀害了一名优秀的将领，这种人就算死一万次也不够！”
云灵的脚步匆匆，她一边走一边吩咐道：“我今天要去见一个人，你把她给我看好了，千万不能让她跑了！”
如月连忙点头应允：“那谁跟着您去呢？”
云灵停下脚步，思索片刻后说道：“师兄会和我一起去，来福那边也抽不开身，院子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如月连忙回应道：“郡主放心，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云灵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已经找到孙玲华了，我们的另一个目的也一定要达成。”
如月坚定地点了点头：“郡主，我们一定会心想事成的。”
……
云灵踏着清晨的微光，步伐坚定地走向云成清的居所。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坚决与冷冽。
一见到云成清，云灵便开门见山：“我要见萧烨。”
云成清心中暗自揣测，或许云灵这突如其来的到访，是对他之前提议的默许。他试探性地问道：“灵儿，你这是……同意了？”
云灵闻言，目光如刀，冷意不减反增。“同意？在你背叛我们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只剩下仇恨和冷漠。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至少让我看到你的诚意。你也清楚，萧煜此刻就在晋阳，万一他得知了这些事情，我可不敢保证他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来。”
云成清无奈地笑了笑，笑容中满是苦涩。“灵儿，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做，都无法抹去你心中的伤痕。但即便如此，你能不能……哪怕是做做样子，也不要对我如此冷漠，好吗？”
云灵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语气冰冷得如同寒冬的寒风。“你能挽回因你的背叛而失去的无数性命吗？你能让那些因你而死去的父兄、母亲、嫂嫂重新活过来吗？如果你可以，我就原谅你。”
云成清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苦笑，怔楞，最终只能无奈地摇头。他不是神，他做不到这些。
他试图辩解：“灵儿，我从未对不起过你。这些年，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你真的感受不到吗？”
云灵冷笑，那笑声中带着刺骨的寒意。“你自己相信你自己说的话吗？你心里只有我一人，为何还要与萧雅做出那种事情？你心里只有我一人，就该知道我对北原人的恨意，你不知道吗？你胆敢背叛云氏，背叛我们的信仰，那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你！你该庆幸，我到现在还没有杀了你！”
云成清低下了头，眼中泛起了红丝。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但他还是不愿放弃。“好，我不提此事。我现在就带你去见萧烨。”
云灵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烦请带路。”
一路上，云灵连一句话都没有多说。云成清识趣地没有打扰她，只是偶尔抬头望向她，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试图缓和气氛：“父王那边我还能拖延几日，我答应你这几日会努力说服你。”
云灵只是浅浅地应了一声：“好。那就再等几日吧，我确实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事情。”
云成清点了点头，递过一个暖手炉。但云灵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冷冷地说：“我不冷。”
云成清尴尬地收回了手，将暖手炉放回原处。马车外的侍卫突然禀报：“殿下，到了。”
云灵走下马车，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小院，虽然不大，但里面也有不少人在忙碌。
她看向云成清，语气中带着愤怒和失望：“他好歹是一国之君，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他的？他曾经那么信任你，提携你，让你那么快就进入内阁，难道这不是他的功劳吗？云成清，你简直卑鄙无耻！”
云成清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知道自己无法再辩解什么。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云灵的指责和愤怒。他明白，无论他如何解释，都无法抹去他背叛的事实，也无法弥补那些因他而失去的生命。
云灵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径直走进了小院。云成清跟在她的身后，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悔恨。他知道，无论未来如何，他都无法再得到云灵的原谅和信任。但他还是希望，至少在这一刻，他能够尽自己所能去弥补一些什么。
小院里的气氛有些压抑，但云灵并没有在意。
第425章
俘虏皇帝
解释只会越发苍白。
云灵看到萧烨这一刻，她有些不敢置信。
云灵站在那儿，目光紧锁在萧烨身上，那一刻，她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心中五味杂陈。
眼前的这个男人，曾经是那么地意气风发，野心勃勃，是整个大齐的主宰，如今却落魄至此，枯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背也驼了，整个人卑躬屈膝，尊严尽失。
这巨大的反差，让云灵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说实话，云灵从未喜欢过萧烨，甚至对他的某些行为感到不齿。但即便如此，她也无法忍受看到一位曾经的帝王受到如此非人的待遇。
在北原这片寒冷的土地上，北原人的残忍手段，早已超出了她的想象。
云成清曾亲眼目睹耶律瑜对萧烨动刑，那是一种近乎于折磨的酷刑，让人不忍直视。
云成清在一旁试图解释，“是耶律瑜动刑的。我曾劝他收手。如今应该是落下了病根……
“但云灵却打断了他：“落下了病根？你是说，他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奈，她将云成清递过来的大氅轻轻地披在了萧烨的身上，目光中充满了同情和不忍。她看着萧烨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你为何非要来御驾亲征呢？秦王那么多次劝你，你都不听。你的疑心为何那么重？他如果真的想要谋反，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他是真心爱戴子民，根本不在乎权势。皇上啊，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萧烨抬起头，目光空洞地看着云灵。他没想到，在这北原的苦难日子里，他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第一个找到他的，竟然是云灵。
一股深深的悔恨涌上心头，他后悔啊，后悔自己相信了云成清的谗言，后悔自己执意御驾亲征，更后悔自己亲手杀了忠心耿耿的淮南王。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痛不欲生！
他的眼眶渐渐泛红，双手紧握成拳，沉默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想过无数次求饶的话，
但此刻，除了干活勉强混个温饱之外，他还能做什么呢？咳嗽、关节痛，这些病痛已经伴随他太久太久，恐怕此生都无法治愈了。
云灵看着萧烨痛苦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她轻声安慰道：“皇上再坚持一下吧，很快合谈就会结束，到时候您就可以回汴京了。”
萧烨扫了一眼云成清，眼中闪过一丝嫉恨，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他转而看向云灵，声音沙哑地问道：“今日你为何不带朕走？”
云灵的神情变得有些冷淡：“暂时还不能带你走，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如果见面不愉快的话，那我真的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了。”
萧烨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疑惑地问道：“你什么意思？你不恨朕，反而还要救朕？”
云灵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恨，我当然恨你。但恨并不能解决问题。至于救你，我只是觉得，一个人无论曾经做过什么，都不应该被这样折磨。你可是大齐的皇帝。”
……
把萧烨从那个阴暗潮湿的地方接出来后，云灵不仅精心准备了一桌热气腾腾、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还细心地为萧烨诊脉，亲手调配了药物。
云成清之前的预言似乎一语成谶，萧烨那阵阵咳嗽声，听起来就像是会纠缠他一生的魔咒。
云灵心里明白，却也无奈，只能尽力缓解他的痛苦。她亲手制作了一些甘草药丸，希望能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他的咳嗽。
来福也贴心地为萧烨添置了两套厚实的棉服和棉靴，助他渡过这个寒冬。
这一切的细致入微，却更像是在为一场即将来临的告别做着铺垫。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让人心头沉甸甸的。
不久，孙玲华也被押解到了这个房间。她的出现，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凝固。
房间里，云灵、萧烨、孙玲华和云成清四人相对而坐，云灵用眼神示意其他人退下，只留下他们四人。
云灵、萧烨和云成清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而孙玲华，则被要求跪在地上。这样的场景，仿佛是一场即将上演的审判。
云灵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冷静而坚定：“如果我真的想让你们三位中的任何一位消失，这一桌看似普通的饭菜，就足以让你们立即毙命。”她的话语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萧烨的目光在孙玲华身上停留了片刻，疑惑地问道：“这个贱妇为何还活着？当初她可是被判了车裂之刑……”
云灵的目光如同寒冰一般扫向萧烨：“圣上难道真的不知道吗？能从大理寺监牢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掉死囚，这世上能做到的，也不过就那么寥寥几人。怎么，圣上这是要装作一无所知吗？”
萧烨刚欲开口解释，云灵却转而质问孙玲华：“你说，他为何要放过你？你杀了我兄长，作为皇帝的他，却为何偏偏要放你一马？今日你若讲出实话，我云灵至少还能给你一个全尸！”
孙玲华低着头，双手紧握，显得有些紧张。她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他想要收回兵权，他忌惮云氏一族的势力，而且还想趁机铲除秦王的左膀右臂。他其实最怕的就是秦王打胜仗，可偏偏，秦王真的打了胜仗……”
萧烨闻言，顿时怒不可遏，他呵斥道：“你住口！你怎敢如此攀咬朕！”
云灵没有理会萧烨的愤怒，而是继续追问：“那么你呢，北原的这位皇子殿下？你为何要背叛云氏？”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直视着云成清。
萧烨随即怒火转向云成清，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云氏将你养大成人，你居然背叛朕，背叛云氏！你犯下的罪行，足以让你万劫不复！”
云成清冷冷地看向萧烨，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嘲讽：“你如今能坐在这里与我对话，完全是看在灵儿的面子上。这里是北原，不是你的皇宫！你只是一个俘虏！萧烨，你没有资格这样质问我！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们与北原谈判的筹码，你早就该死了！”
萧烨被云成清的话气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的脸色铁青，声音颤抖着：“你……你放肆！你就是一个乱臣贼子！”
云成清毫不退缩，他的语气同样强硬：“那你就是俘虏，是昏两人的争吵声在房间里回荡，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第426章
来啊，杀了我！
云灵的眼神冷冽如霜，仿佛能冻结一切。“没错，我就是要说，你就是个乱臣贼子！还好，你的血脉里流淌的不是我们云家的血，你姓耶律，不是云！如果祖父在天有灵，知道他当年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孤儿，竟是北原人，他一定会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要是他早知道你会有朝一日背叛大齐，背叛云家，他老人家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一剑了解了你！”
云成清的脸色已经扭曲到了极点，他仿佛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猛地拔出腰间的长剑，剑尖微颤，递到了云灵的面前：。“来啊，动手吧！我云成清绝不反抗！只有站在这权力的巅峰，我才能保护你，让你免受伤害，我究竟错在哪里？你为什么要护着这个昏庸无能的皇帝？他觊觎你的美色，亲近小人，疏远忠臣，为了皇位甚至不惜手足相残，诛杀功臣！这样的君主，你值得为他拼命吗？杀了他，萧煜同样可以做皇帝，他的儿子也能名正言顺地继承大统！”
云灵颤抖着双手接过那把锋利的剑，剑柄上还带着云成清的温度，她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这把剑上：“你以为我不敢动手吗？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你看看那些围观的人，他们都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连我们大齐的皇帝也在看我们的笑话！他为了报一己之私，竟然要我亲手杀了你，这样一来，两国之间的战火又将重燃，他就可以继续躲在皇宫里苟延残喘！他可以不顾百姓的死活，但我不能！我是云家的子孙，我不能让云家的名声毁在我的手里！”
云灵的手在剧烈地颤抖，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挣扎与痛苦。然而，云成清却毫不畏惧地向前迈了两步，紧接着，一阵沉闷的声响传来，那是剑尖刺入肉体的声音，清晰而刺耳。
云成清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与释然：“一个国家的君主都不在意百姓的死活，你又何必那么在意呢？这沉重的担子，本就不应该落在云家，也不应该落在你的肩上！我背叛了云家，背叛了大齐，你杀了我，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云灵想要收回手中的剑，但云成清却紧紧地握住了剑刃，鲜血从他的双手中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来啊，不要犹豫，不要后退，动手杀了我吧！我只是一个多年后才被寻回的私生子而已，又有谁会真正在意我的死活呢？你将耶律瑜救回来，不就是为了找机会除掉我吗？与其这样痛苦地活着，还不如你直接动手杀了我来得痛快！”
云灵的眼眶瞬间变得通红，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但她却强忍着不让它们流下来。萧烨看出了云灵的动摇，他急忙开口劝阻道：“灵儿，不要冲动，他现在还不能死！”
云灵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她猛然将手中的剑扔到地上，剑身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当然不能死！因为如果他死了，你就永远回不去了！萧烨，如果你不改变，不反省自己的行为，那么总有一天，哪怕背上弑君的千古骂名，我也会亲手杀了你！”
说完这句话，云灵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她的背影显得那么决绝而孤独：“耶律皇子，请将你的俘虏带走吧！！”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云灵狠狠地关上了大门，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与烦恼都关在门外。
她转身命令下人将孙玲华重新丢进了阴暗潮湿的柴房里。
云灵站在门口，望着天空中飘落的细雨，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疲惫与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也不知道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但她知道，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么艰难，她都必须坚强地面对，因为她是云家的子孙，她不能给云家丢脸。
如月急匆匆地拿着斗篷走进房间，一脸关切地望着云灵，“郡主，您没事吧？我瞧您脸色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云灵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坚定的笑意，“无碍，只是有些疲惫罢了。我们按原计划进行，不可有丝毫松懈。”
如月立刻点头应是，同时给身旁的来福递了个眼色，来福会意，悄无声息地退出门外去准备。
杨硕在一旁有些疑虑地问道：“到时候直接把人送到晋阳就可以了吗？耶律瑜那边应该不会反悔吧？”
云灵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这是他答应好的事情，谅他也不敢反悔！除非他真的不怕死！”
杨硕闻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准备出发了？”
云灵却摇了摇头，“不，我们得换个住处。现在这个院子已经暴露了，继续住下去恐怕会有危险。”
杨硕立刻应了一声，“放心吧，这事儿我来办。你好好休息，我看你脸色真的不太好。”
云灵轻轻应了一声，但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眉头微微一皱，“师兄，五师兄他是不是不肯见我？他怎么只给你传信，却不亲自来一趟？”
杨硕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确实有事情要忙，只是托我给你带个话。信上也提到了你，还让你尽快回到晋阳。说萧煜最近发了很大的脾气，对外声称要纳妾。”
云灵的脚步微微一顿，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纳妾？那便随他心意吧，我管不了那么多。”
说完，云灵便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杨硕赶紧跟上，“他就是说了句气话，你别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你把皇帝都救出来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放心，有师兄在，到时候我帮你解决掉那个妾室。”
云灵停下脚步，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师兄，你别乱来。你还是去盯着点吧，我不希望半道上出什么乱子。”
说完，云灵便继续向前走去，只留下杨硕在身后无奈地摇头。
第427章
一箭三雕
乱子没出。
按照与耶律瑜的约定，云成清带着萧烨的回去的时候，耶律瑜派人将萧烨抢走，然后送到晋阳。
那么届时云成清便会获罪，还破坏和谈。
到时候人人都会骂云成清，说他是大齐的走狗，大齐的细作。
且耶律瑜与云成清彻底开始夺嫡之战。
正所谓一箭三雕。
云成清这次带的人本来就不多，再加上他压根没想到云灵在上京还有后手，所以才会被耶律瑜钻了空子。
要不是身边的心腹拼死护着他，恐怕他这条小命就得交代在路上了。
耶律瑜对云成清那可是恨之入骨啊，两人之间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而另一边，云灵和杨硕却已经换了个院子，悠闲地下起了棋。
杨硕看着棋盘，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此计甚妙啊，灵儿。”
云灵斜了他一眼：“哦？师兄觉得我这计策妙在哪里？”
“还不是美人计嘛。”杨硕嘿嘿一笑，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
云灵一听这话，重重地落下了一枚棋子：“师兄，这话我可不爱听。我可是使不来什么美人计。”
杨硕哈哈大笑：“好好好，不是美人计。但他们两个，可都对你有点心思。只可惜啊，你对他们却是厌恶到了极点。从耶律瑜被北原王一顿杖责开始，你就已经盘算好这一切了吧？”
云灵轻轻一笑：“哪里是我盘算的，是他们自己给了我这个机会。这些利己主义者，只会自己把自己给爆了。我倒要看看，最后是耶律瑜先死，还是云成清先死！”
杨硕摇了摇头，啧啧称奇：“你这丫头，真是胆大包天。北原王为了你的生意，可是要纳你为妃呢。本来云成清还想站出来为你解围，现在他丢了萧烨，怕是也不好使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云灵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嫁入皇室，也得有个身家清白的夫君才行。所以啊，就得劳烦五师兄，让他做一次从荆州来的夫君啦。”
杨硕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你……你就不怕耶律瑜和云成清把你的身份给暴露出来？”
云灵轻轻一笑：“哼，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我赌他们不会！”
杨硕看着云灵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忍不住又啧啧了两声：“师父和萧煜怕是都没看出你这丫头是个赌徒！灵儿，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命在赌啊！”
云灵却毫不在意：“人生不就是一场豪赌吗？只要赌赢了，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我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所以，我只能赢，不能输！”
这场局，虽然看起来危机四伏，但云灵却似乎已经胸有成竹。
……
云成清在北原王的宫殿内，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严峻考验。刚刚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将他卷入其中。
北原王的脸色阴沉如水，目光中透露出对云成清的不满与失望。他紧紧盯着自己这个一直以来寄予厚望的儿子，声音低沉而有力：“你这次真是太令人失望了。大齐皇帝在你眼皮子底下失踪，外面的舆论对我们北原极为不利。你最近就老实待在宫里，哪里也不要去，好好反省一下吧。至于那个商女，你想都不要想！”
云成清低下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必须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来挽回在父亲心目中的形象。片刻的沉默后，他抬起头，语气坚定地说道：“父王，儿臣有一计，或可挽回局面。儿臣愿意娶大齐公主萧雅为妻。如今两国正在和谈，虽然我们这次未能成功拿下幽云十六州，但若能通过联姻来巩固两国关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这能让北原人安心不少。”
北原王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咳嗽了几声，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成清啊，你是在云氏长大的，为何会对大齐有如此深的成见？云氏的人对你不好吗？”
云成清轻轻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父王有所不知，儿臣当初是被云氏老侯爷捡回去的。他老人家曾说我是他的儿子，那段时间，我确实得到了不少庇护。但自从他离世后，云氏中的人便换了一副嘴脸。当然，云英和云灵两位从未对儿臣冷脸相待。除了您，这世上对儿臣有恩的，也就只有他们二人了。”
北原王听后，不禁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感慨。
他话锋一转，问道：“你认为这次是谁劫走了萧烨？难道是大齐人？”
云成清再次摇头，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自然不是大齐人。他们如何会知道儿臣何时要带着萧烨去诊病？这次和谈将至，儿臣本想通过此举展示我们北原的诚意，没想到还是有人对儿臣下手了。想来，萧烨不过是他们的意外收获罢了。”
说到这里，云成清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幕后黑手的愤怒与不满。而北原王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本来我是打算立你为太子的，但现在看来，还得再等等了。”
云成清闻言，心中虽有不甘，但还是恭敬地应了声：“是”，并表达了对北原王的感激之情。
随后，他退出了北原王的寝宫，心中却在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刚走出不远，云成清便遇到了耶律瑜。只见耶律瑜坐在轮椅上，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瞥了云成清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丢了俘虏、破坏和谈，竟然还能完好无整地走出来。父王啊，他还真是偏爱你啊！只可惜啊，你离那太子之位，就差一步之遥！”
云成清闻言，冷笑一声，气势丝毫不输耶律瑜：“哼，就算不是我，也不会是你。没错，父王就是偏爱我！丢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皇帝罢了，那又如何？我云成清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如月瞧见孙玲华那张面孔，心中的怒火便如火山般喷涌而出，她怒视着孙玲华，一字一顿地说道：“就是因为你，云氏一族才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如果不是我家郡主挺身而出，力挽狂澜，云家恐怕早已不复存在！可你呢？命运对你竟然还如此仁慈，真是让人不甘心啊！”
“想当初，郡主本有机会亲手解决了你，可她却一念之仁，如今想来真是后悔莫及！”如月越说越激动，脚下的力道也随之加重，狠狠地踢了孙玲华一脚。
孙玲华吃痛，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了一声闷哼，她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孙玲华心里清楚得很，此刻的自己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若是再敢多嘴，恐怕这些人真的会毫不犹豫地要了她的命。
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云灵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她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每天给她一顿饭，别让她饿死就行。三日之后，就是她的死期！”说完，她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将孙玲华拖走。
孙玲华被扔进了冰冷潮湿的柴房里，她疯狂地嘶吼着：“云灵，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还等什么！”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柴房内回荡的回声。云灵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离开了。
如月紧跟在云灵身后，义愤填膺地说道：“郡主，这种坏人就应该直接杀了！如果您下不了手，奴婢愿意替您去解决了她！”
云灵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让她这样轻易地死了，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如月闻言，更加愤慨：“郡主说得没错！就应该慢慢地折磨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竟然残忍地杀害了一名优秀的将领，这种人就算死一万次也不够！”
云灵的脚步匆匆，她一边走一边吩咐道：“我今天要去见一个人，你把她给我看好了，千万不能让她跑了！”
如月连忙点头应允：“那谁跟着您去呢？”
云灵停下脚步，思索片刻后说道：“师兄会和我一起去，来福那边也抽不开身，院子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如月连忙回应道：“郡主放心，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云灵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已经找到孙玲华了，我们的另一个目的也一定要达成。”
如月坚定地点了点头：“郡主，我们一定会心想事成的。”
……
云灵踏着清晨的微光，步伐坚定地走向云成清的居所。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坚决与冷冽。
一见到云成清，云灵便开门见山：“我要见萧烨。”
云成清心中暗自揣测，或许云灵这突如其来的到访，是对他之前提议的默许。他试探性地问道：“灵儿，你这是……同意了？”
云灵闻言，目光如刀，冷意不减反增。“同意？在你背叛我们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只剩下仇恨和冷漠。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至少让我看到你的诚意。你也清楚，萧煜此刻就在晋阳，万一他得知了这些事情，我可不敢保证他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来。”
云成清无奈地笑了笑，笑容中满是苦涩。“灵儿，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做，都无法抹去你心中的伤痕。但即便如此，你能不能……哪怕是做做样子，也不要对我如此冷漠，好吗？”
云灵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语气冰冷得如同寒冬的寒风。“你能挽回因你的背叛而失去的无数性命吗？你能让那些因你而死去的父兄、母亲、嫂嫂重新活过来吗？如果你可以，我就原谅你。”
云成清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苦笑，怔楞，最终只能无奈地摇头。他不是神，他做不到这些。
他试图辩解：“灵儿，我从未对不起过你。这些年，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你真的感受不到吗？”
云灵冷笑，那笑声中带着刺骨的寒意。“你自己相信你自己说的话吗？你心里只有我一人，为何还要与萧雅做出那种事情？你心里只有我一人，就该知道我对北原人的恨意，你不知道吗？你胆敢背叛云氏，背叛我们的信仰，那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你！你该庆幸，我到现在还没有杀了你！”
云成清低下了头，眼中泛起了红丝。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但他还是不愿放弃。“好，我不提此事。我现在就带你去见萧烨。”
云灵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烦请带路。”
一路上，云灵连一句话都没有多说。云成清识趣地没有打扰她，只是偶尔抬头望向她，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试图缓和气氛：“父王那边我还能拖延几日，我答应你这几日会努力说服你。”
云灵只是浅浅地应了一声：“好。那就再等几日吧，我确实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事情。”
云成清点了点头，递过一个暖手炉。但云灵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冷冷地说：“我不冷。”
云成清尴尬地收回了手，将暖手炉放回原处。马车外的侍卫突然禀报：“殿下，到了。”
云灵走下马车，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小院，虽然不大，但里面也有不少人在忙碌。
她看向云成清，语气中带着愤怒和失望：“他好歹是一国之君，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他的？他曾经那么信任你，提携你，让你那么快就进入内阁，难道这不是他的功劳吗？云成清，你简直卑鄙无耻！”
云成清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知道自己无法再辩解什么。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云灵的指责和愤怒。他明白，无论他如何解释，都无法抹去他背叛的事实，也无法弥补那些因他而失去的生命。
云灵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径直走进了小院。云成清跟在她的身后，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悔恨。他知道，无论未来如何，他都无法再得到云灵的原谅和信任。但他还是希望，至少在这一刻，他能够尽自己所能去弥补一些什么。
小院里的气氛有些压抑，但云灵并没有在意。
第425章
俘虏皇帝
解释只会越发苍白。
云灵看到萧烨这一刻，她有些不敢置信。
云灵站在那儿，目光紧锁在萧烨身上，那一刻，她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心中五味杂陈。
眼前的这个男人，曾经是那么地意气风发，野心勃勃，是整个大齐的主宰，如今却落魄至此，枯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背也驼了，整个人卑躬屈膝，尊严尽失。
这巨大的反差，让云灵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说实话，云灵从未喜欢过萧烨，甚至对他的某些行为感到不齿。但即便如此，她也无法忍受看到一位曾经的帝王受到如此非人的待遇。
在北原这片寒冷的土地上，北原人的残忍手段，早已超出了她的想象。
云成清曾亲眼目睹耶律瑜对萧烨动刑，那是一种近乎于折磨的酷刑，让人不忍直视。
云成清在一旁试图解释，“是耶律瑜动刑的。我曾劝他收手。如今应该是落下了病根……
“但云灵却打断了他：“落下了病根？你是说，他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奈，她将云成清递过来的大氅轻轻地披在了萧烨的身上，目光中充满了同情和不忍。她看着萧烨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你为何非要来御驾亲征呢？秦王那么多次劝你，你都不听。你的疑心为何那么重？他如果真的想要谋反，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他是真心爱戴子民，根本不在乎权势。皇上啊，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萧烨抬起头，目光空洞地看着云灵。他没想到，在这北原的苦难日子里，他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第一个找到他的，竟然是云灵。
一股深深的悔恨涌上心头，他后悔啊，后悔自己相信了云成清的谗言，后悔自己执意御驾亲征，更后悔自己亲手杀了忠心耿耿的淮南王。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痛不欲生！
他的眼眶渐渐泛红，双手紧握成拳，沉默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想过无数次求饶的话，
但此刻，除了干活勉强混个温饱之外，他还能做什么呢？咳嗽、关节痛，这些病痛已经伴随他太久太久，恐怕此生都无法治愈了。
云灵看着萧烨痛苦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她轻声安慰道：“皇上再坚持一下吧，很快合谈就会结束，到时候您就可以回汴京了。”
萧烨扫了一眼云成清，眼中闪过一丝嫉恨，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他转而看向云灵，声音沙哑地问道：“今日你为何不带朕走？”
云灵的神情变得有些冷淡：“暂时还不能带你走，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如果见面不愉快的话，那我真的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了。”
萧烨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疑惑地问道：“你什么意思？你不恨朕，反而还要救朕？”
云灵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恨，我当然恨你。但恨并不能解决问题。至于救你，我只是觉得，一个人无论曾经做过什么，都不应该被这样折磨。你可是大齐的皇帝。”
……
把萧烨从那个阴暗潮湿的地方接出来后，云灵不仅精心准备了一桌热气腾腾、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还细心地为萧烨诊脉，亲手调配了药物。
云成清之前的预言似乎一语成谶，萧烨那阵阵咳嗽声，听起来就像是会纠缠他一生的魔咒。
云灵心里明白，却也无奈，只能尽力缓解他的痛苦。她亲手制作了一些甘草药丸，希望能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他的咳嗽。
来福也贴心地为萧烨添置了两套厚实的棉服和棉靴，助他渡过这个寒冬。
这一切的细致入微，却更像是在为一场即将来临的告别做着铺垫。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让人心头沉甸甸的。
不久，孙玲华也被押解到了这个房间。她的出现，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凝固。
房间里，云灵、萧烨、孙玲华和云成清四人相对而坐，云灵用眼神示意其他人退下，只留下他们四人。
云灵、萧烨和云成清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而孙玲华，则被要求跪在地上。这样的场景，仿佛是一场即将上演的审判。
云灵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冷静而坚定：“如果我真的想让你们三位中的任何一位消失，这一桌看似普通的饭菜，就足以让你们立即毙命。”她的话语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萧烨的目光在孙玲华身上停留了片刻，疑惑地问道：“这个贱妇为何还活着？当初她可是被判了车裂之刑……”
云灵的目光如同寒冰一般扫向萧烨：“圣上难道真的不知道吗？能从大理寺监牢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掉死囚，这世上能做到的，也不过就那么寥寥几人。怎么，圣上这是要装作一无所知吗？”
萧烨刚欲开口解释，云灵却转而质问孙玲华：“你说，他为何要放过你？你杀了我兄长，作为皇帝的他，却为何偏偏要放你一马？今日你若讲出实话，我云灵至少还能给你一个全尸！”
孙玲华低着头，双手紧握，显得有些紧张。她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他想要收回兵权，他忌惮云氏一族的势力，而且还想趁机铲除秦王的左膀右臂。他其实最怕的就是秦王打胜仗，可偏偏，秦王真的打了胜仗……”
萧烨闻言，顿时怒不可遏，他呵斥道：“你住口！你怎敢如此攀咬朕！”
云灵没有理会萧烨的愤怒，而是继续追问：“那么你呢，北原的这位皇子殿下？你为何要背叛云氏？”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直视着云成清。
萧烨随即怒火转向云成清，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云氏将你养大成人，你居然背叛朕，背叛云氏！你犯下的罪行，足以让你万劫不复！”
云成清冷冷地看向萧烨，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嘲讽：“你如今能坐在这里与我对话，完全是看在灵儿的面子上。这里是北原，不是你的皇宫！你只是一个俘虏！萧烨，你没有资格这样质问我！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们与北原谈判的筹码，你早就该死了！”
萧烨被云成清的话气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的脸色铁青，声音颤抖着：“你……你放肆！你就是一个乱臣贼子！”
云成清毫不退缩，他的语气同样强硬：“那你就是俘虏，是昏两人的争吵声在房间里回荡，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第426章
来啊，杀了我！
云灵的眼神冷冽如霜，仿佛能冻结一切。“没错，我就是要说，你就是个乱臣贼子！还好，你的血脉里流淌的不是我们云家的血，你姓耶律，不是云！如果祖父在天有灵，知道他当年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孤儿，竟是北原人，他一定会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要是他早知道你会有朝一日背叛大齐，背叛云家，他老人家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一剑了解了你！”
云成清的脸色已经扭曲到了极点，他仿佛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猛地拔出腰间的长剑，剑尖微颤，递到了云灵的面前：。“来啊，动手吧！我云成清绝不反抗！只有站在这权力的巅峰，我才能保护你，让你免受伤害，我究竟错在哪里？你为什么要护着这个昏庸无能的皇帝？他觊觎你的美色，亲近小人，疏远忠臣，为了皇位甚至不惜手足相残，诛杀功臣！这样的君主，你值得为他拼命吗？杀了他，萧煜同样可以做皇帝，他的儿子也能名正言顺地继承大统！”
云灵颤抖着双手接过那把锋利的剑，剑柄上还带着云成清的温度，她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这把剑上：“你以为我不敢动手吗？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你看看那些围观的人，他们都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连我们大齐的皇帝也在看我们的笑话！他为了报一己之私，竟然要我亲手杀了你，这样一来，两国之间的战火又将重燃，他就可以继续躲在皇宫里苟延残喘！他可以不顾百姓的死活，但我不能！我是云家的子孙，我不能让云家的名声毁在我的手里！”
云灵的手在剧烈地颤抖，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挣扎与痛苦。然而，云成清却毫不畏惧地向前迈了两步，紧接着，一阵沉闷的声响传来，那是剑尖刺入肉体的声音，清晰而刺耳。
云成清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与释然：“一个国家的君主都不在意百姓的死活，你又何必那么在意呢？这沉重的担子，本就不应该落在云家，也不应该落在你的肩上！我背叛了云家，背叛了大齐，你杀了我，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云灵想要收回手中的剑，但云成清却紧紧地握住了剑刃，鲜血从他的双手中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来啊，不要犹豫，不要后退，动手杀了我吧！我只是一个多年后才被寻回的私生子而已，又有谁会真正在意我的死活呢？你将耶律瑜救回来，不就是为了找机会除掉我吗？与其这样痛苦地活着，还不如你直接动手杀了我来得痛快！”
云灵的眼眶瞬间变得通红，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但她却强忍着不让它们流下来。萧烨看出了云灵的动摇，他急忙开口劝阻道：“灵儿，不要冲动，他现在还不能死！”
云灵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她猛然将手中的剑扔到地上，剑身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当然不能死！因为如果他死了，你就永远回不去了！萧烨，如果你不改变，不反省自己的行为，那么总有一天，哪怕背上弑君的千古骂名，我也会亲手杀了你！”
说完这句话，云灵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她的背影显得那么决绝而孤独：“耶律皇子，请将你的俘虏带走吧！！”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云灵狠狠地关上了大门，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与烦恼都关在门外。
她转身命令下人将孙玲华重新丢进了阴暗潮湿的柴房里。
云灵站在门口，望着天空中飘落的细雨，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疲惫与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也不知道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但她知道，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么艰难，她都必须坚强地面对，因为她是云家的子孙，她不能给云家丢脸。
如月急匆匆地拿着斗篷走进房间，一脸关切地望着云灵，“郡主，您没事吧？我瞧您脸色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云灵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坚定的笑意，“无碍，只是有些疲惫罢了。我们按原计划进行，不可有丝毫松懈。”
如月立刻点头应是，同时给身旁的来福递了个眼色，来福会意，悄无声息地退出门外去准备。
杨硕在一旁有些疑虑地问道：“到时候直接把人送到晋阳就可以了吗？耶律瑜那边应该不会反悔吧？”
云灵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这是他答应好的事情，谅他也不敢反悔！除非他真的不怕死！”
杨硕闻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准备出发了？”
云灵却摇了摇头，“不，我们得换个住处。现在这个院子已经暴露了，继续住下去恐怕会有危险。”
杨硕立刻应了一声，“放心吧，这事儿我来办。你好好休息，我看你脸色真的不太好。”
云灵轻轻应了一声，但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眉头微微一皱，“师兄，五师兄他是不是不肯见我？他怎么只给你传信，却不亲自来一趟？”
杨硕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确实有事情要忙，只是托我给你带个话。信上也提到了你，还让你尽快回到晋阳。说萧煜最近发了很大的脾气，对外声称要纳妾。”
云灵的脚步微微一顿，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纳妾？那便随他心意吧，我管不了那么多。”
说完，云灵便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杨硕赶紧跟上，“他就是说了句气话，你别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你把皇帝都救出来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放心，有师兄在，到时候我帮你解决掉那个妾室。”
云灵停下脚步，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师兄，你别乱来。你还是去盯着点吧，我不希望半道上出什么乱子。”
说完，云灵便继续向前走去，只留下杨硕在身后无奈地摇头。
第427章
一箭三雕
乱子没出。
按照与耶律瑜的约定，云成清带着萧烨的回去的时候，耶律瑜派人将萧烨抢走，然后送到晋阳。
那么届时云成清便会获罪，还破坏和谈。
到时候人人都会骂云成清，说他是大齐的走狗，大齐的细作。
且耶律瑜与云成清彻底开始夺嫡之战。
正所谓一箭三雕。
云成清这次带的人本来就不多，再加上他压根没想到云灵在上京还有后手，所以才会被耶律瑜钻了空子。
要不是身边的心腹拼死护着他，恐怕他这条小命就得交代在路上了。
耶律瑜对云成清那可是恨之入骨啊，两人之间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而另一边，云灵和杨硕却已经换了个院子，悠闲地下起了棋。
杨硕看着棋盘，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此计甚妙啊，灵儿。”
云灵斜了他一眼：“哦？师兄觉得我这计策妙在哪里？”
“还不是美人计嘛。”杨硕嘿嘿一笑，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
云灵一听这话，重重地落下了一枚棋子：“师兄，这话我可不爱听。我可是使不来什么美人计。”
杨硕哈哈大笑：“好好好，不是美人计。但他们两个，可都对你有点心思。只可惜啊，你对他们却是厌恶到了极点。从耶律瑜被北原王一顿杖责开始，你就已经盘算好这一切了吧？”
云灵轻轻一笑：“哪里是我盘算的，是他们自己给了我这个机会。这些利己主义者，只会自己把自己给爆了。我倒要看看，最后是耶律瑜先死，还是云成清先死！”
杨硕摇了摇头，啧啧称奇：“你这丫头，真是胆大包天。北原王为了你的生意，可是要纳你为妃呢。本来云成清还想站出来为你解围，现在他丢了萧烨，怕是也不好使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云灵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嫁入皇室，也得有个身家清白的夫君才行。所以啊，就得劳烦五师兄，让他做一次从荆州来的夫君啦。”
杨硕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你……你就不怕耶律瑜和云成清把你的身份给暴露出来？”
云灵轻轻一笑：“哼，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我赌他们不会！”
杨硕看着云灵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忍不住又啧啧了两声：“师父和萧煜怕是都没看出你这丫头是个赌徒！灵儿，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命在赌啊！”
云灵却毫不在意：“人生不就是一场豪赌吗？只要赌赢了，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我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所以，我只能赢，不能输！”
这场局，虽然看起来危机四伏，但云灵却似乎已经胸有成竹。
……
云成清在北原王的宫殿内，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严峻考验。刚刚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将他卷入其中。
北原王的脸色阴沉如水，目光中透露出对云成清的不满与失望。他紧紧盯着自己这个一直以来寄予厚望的儿子，声音低沉而有力：“你这次真是太令人失望了。大齐皇帝在你眼皮子底下失踪，外面的舆论对我们北原极为不利。你最近就老实待在宫里，哪里也不要去，好好反省一下吧。至于那个商女，你想都不要想！”
云成清低下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必须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来挽回在父亲心目中的形象。片刻的沉默后，他抬起头，语气坚定地说道：“父王，儿臣有一计，或可挽回局面。儿臣愿意娶大齐公主萧雅为妻。如今两国正在和谈，虽然我们这次未能成功拿下幽云十六州，但若能通过联姻来巩固两国关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这能让北原人安心不少。”
北原王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咳嗽了几声，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成清啊，你是在云氏长大的，为何会对大齐有如此深的成见？云氏的人对你不好吗？”
云成清轻轻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父王有所不知，儿臣当初是被云氏老侯爷捡回去的。他老人家曾说我是他的儿子，那段时间，我确实得到了不少庇护。但自从他离世后，云氏中的人便换了一副嘴脸。当然，云英和云灵两位从未对儿臣冷脸相待。除了您，这世上对儿臣有恩的，也就只有他们二人了。”
北原王听后，不禁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感慨。
他话锋一转，问道：“你认为这次是谁劫走了萧烨？难道是大齐人？”
云成清再次摇头，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自然不是大齐人。他们如何会知道儿臣何时要带着萧烨去诊病？这次和谈将至，儿臣本想通过此举展示我们北原的诚意，没想到还是有人对儿臣下手了。想来，萧烨不过是他们的意外收获罢了。”
说到这里，云成清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幕后黑手的愤怒与不满。而北原王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本来我是打算立你为太子的，但现在看来，还得再等等了。”
云成清闻言，心中虽有不甘，但还是恭敬地应了声：“是”，并表达了对北原王的感激之情。
随后，他退出了北原王的寝宫，心中却在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刚走出不远，云成清便遇到了耶律瑜。只见耶律瑜坐在轮椅上，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瞥了云成清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丢了俘虏、破坏和谈，竟然还能完好无整地走出来。父王啊，他还真是偏爱你啊！只可惜啊，你离那太子之位，就差一步之遥！”
云成清闻言，冷笑一声，气势丝毫不输耶律瑜：“哼，就算不是我，也不会是你。没错，父王就是偏爱我！丢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皇帝罢了，那又如何？我云成清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