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萧煜的留恋与担忧，仿佛要将他此刻的模样深深地刻进心底。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对方，无需多言，那份深情与不舍已经化作无声的默契，流淌在彼此的心间。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整个世界都为之静默，只留下大军渐行渐远的背影和两颗紧紧相连的心。
杨南春哭的很厉害，则是被吴渊母亲很快带了回去。
杨南春这次受到训斥了，“你可知道出征在即，你这样哭哭啼啼不吉利？”
杨南春哽咽一声：“母亲，我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我们才刚成婚……”
吴渊母亲曹夫人皱眉道：“短暂的分离而已。去的可是我儿子，我这做母亲的能舍得？打仗那是要命的事情。伤心也回去在自己屋里偷着哭去。”
杨南春应是，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说。
……
顾望之终于得以官复原职，这次他紧随萧煜的脚步，一同北上而去，心中既有对仕途重启的期盼，也有对家中老母的挂念。
与此同时，王晴此刻却被人搀扶着，颤巍巍地来到送别的队伍中。她的面容比起往昔，明显苍老了许多，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即便是这几步路，也走得异常艰难，甚至还咳出了血，最终体力不支，晕倒在了地上，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生怜悯。
顾远之见状，心急如焚，又求到了云灵跟前。
“王妃，求求您，再看看我母亲吧！”顾远之几乎是恳求着说道。
云灵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顾远之孝心可嘉，便再次随他前往顾府马车之上。
一番仔细的诊断之后，云灵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她发现，王晴的症状并非单纯的虚弱那么简单，而是中毒的迹象。
云灵脸色微变，让顾远之心中一紧，他急切地问道：“王妃，我母亲她……这几日她一直都很虚弱，看了好多郎中，都没有个准话，吃药也不见好转，她到底怎么了？”
云灵沉吟片刻，似乎在斟酌着用词，她缓缓说道：“先回府中休养吧。郡王妃这是旧疾，想要完全治愈，怕是希望渺茫。”
顾远之听出了云灵话中的深意，随着云灵下马车后，他才低声问道：“王妃的意思是，我母亲她……没救了？”
云灵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是的，病已经侵入了五脏六腑，药石无灵了。”
云灵说的是中毒已经蔓延至五脏六腑了。
想到一些关键性事件，她斟酌用词。
先前王晴入宫闹事的时候身体还算康健，这才短短几日功夫，怎么就……
顾远之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哀伤之情溢于言表：“终究，她还是等不到大哥归来了。”
云灵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声安慰道：“还有时间，可以好好道别。顾大人，还请节哀顺变。生老病死，本就是人生常态。”
说完，云灵准备返回秦王府，继续筹备北上的事宜。然而，就在这时，顾莹莹突然叫住了她。
“秦王妃，你站住！”顾莹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甘与挑衅。
如月立刻挺身而出，呵斥道：“放肆！竟敢对秦王妃无礼！”
云灵转过身来，眼前的顾莹莹已不复当年红润嚣张的模样，如今的她蜡黄瘦弱，颧骨高高凸起，显得尖酸刻薄。
云灵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世事无常，曾经的恩怨情仇，如今看来，都不过是一场浮云。
“顾姑娘有何指教？”云灵示意如月退后，淡然问道。
顾莹莹似乎攒足了力气，想要一吐为快：“如今你可是春风得意了，看着我们顾家人落魄至此，你心里是不是很满意？”
云灵轻笑一声，语气平和而坚定：“自然是开心的。看到曾经欺压我的人遭遇不幸，我怎会不开心？不过，我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从不背后使绊子。所以，我不会对你们落井下石。”
这番话让顾莹莹气得直咬牙，但她还是强撑着说道：“我也和离了，日后我定会东山再起，你等着瞧吧！”
云灵看着顾莹莹这副模样，心中竟生出一丝同情来。“好啊，我拭目以待。人生总有起伏，只要你有决心，总会有翻身的一天。”
回秦王府的路上，如月忍不住抱怨道：“她还真是自不量力，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居然一点长进都没有。”
云灵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有雄心壮志总比自怨自艾要好。人生嘛，总要有点追求，不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如月点了点头，随即又想起了什么，问道：“郡主，殿下已经走了，我们何时北上呢？”
云灵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知道如月是在担心录宏的安危。“我知道你不放心他，但我也得找个合适的理由才能离开。再等几天吧，我会想办法的。”
夜幕降临，秦王府内灯火通明，云灵独自坐在书房中，心中五味杂陈。
外面突然传来通报：“王妃，陆苒陆姑娘来了。说是您成亲之后，还没拜访过。”
云灵思忖，陆苒寻她作何？
难不成是为了她的哥哥陆麒？
第399章
吸引了陆相家的姑娘？
陆苒轻轻踏入屋内，步伐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了这静谧的夜晚与屋内那份不易察觉的温馨。
她微微欠身，声音柔和而礼貌：“臣女陆苒，见过王妃娘娘。此番贸然来访，实乃情非得已，望娘娘莫要怪罪，未曾给您带来不便。”
云灵闻言，连忙从软榻上起身，步履轻盈地迎至门口，她的眼中闪烁着温暖，仿佛是冬夜中的一抹暖阳。
她吩咐侍女细心地为陆苒解下斗篷，又催促着另一名侍女快去备好上等的茶水，一切安排得既周到又不失体面。
云灵亲自执起陆苒微凉的手，笑容温婉如春：“瞧这天色已晚，寒风又如此凛冽，你怎还亲自跑这一趟？快进来坐坐，暖暖身子。”
陆苒顺从地被云灵引领至屋内，坐在了靠窗的软椅上，窗外月光皎洁，映照着屋内的一切，更添了几分雅致。侍女们奉上热茶，茶香袅袅，似乎能驱散一身的寒意。
陆苒轻啜一口，那茶香在舌尖缓缓化开，带来一丝丝暖意。
云灵坐在陆苒对面，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与关切：“阿苒，今夜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陆苒放下茶杯，目光闪烁，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她几次欲开口，却又似被某种情绪所阻，话语在喉间徘徊，终究未能说出。
云灵见状，心中更加好奇，却也更加耐心地等待着，她知道，陆苒既然来了，必有难言之隐。
终于，在又一次深呼吸后，陆苒鼓足了勇气，低声说道：“其娘娘大喜之日，我母亲特地寻得了一些上好的人参，说是对调养身子大有裨益。臣女想着，娘娘或许能用得上，便擅自做主，带了过来。”
云灵闻言，目光转向一旁侍女手中捧着的精美木盒，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点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阿苒真是有心了。人参我收下，也代我向你母亲致谢。”
话至此处，屋内似乎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气氛，两人都默契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静静地品茶，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陆苒的眼神中依旧有着未竟之言，云灵自然看在眼里，心中已猜到了几分。
片刻后，云灵轻挥衣袖，示意侍女们退下，屋内只剩下她与陆苒二人。她轻轻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温柔与鼓励：“苒儿，你我之间，何须如此拘谨？若有难言之隐，但说无妨，我若能帮得上忙，定会尽力。”
陆苒闻言，眼眶微微泛红，似乎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出口。她难为情地低声说道：“其实，臣女一直心仪云峰公子已久……只是，云公子他拒绝了臣女的心意。他说自己配不上臣女，臣女知道，这或许是他谦逊之词，但臣女的心意，却是真挚无比。所以，臣女斗胆，想请娘娘代为说和，看能否让云峰公子对臣女多一份了解……”
云灵深知云峰的性情，也明白这份感情的复杂。她轻叹一声，握住陆苒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感情之事，最是难以捉摸。云峰他性情刚烈，或许对儿女私情并不敏感。但我能看出，你对他的一片深情。你放心，我会找机会与云峰谈谈，但最终能否成全你们，还需看你们的缘分与造化。”
陆苒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她感激地看向云灵，声音中带着哽咽：“多谢娘娘，无论结果如何，臣女都感激不尽。能得娘娘垂听，已是臣女之福。”
夜色渐深，两人又聊了些家常，陆苒这才依依不舍地告别。云灵站在门口，目送陆苒远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愿这份纯真的情感，能穿越重重阻碍，迎来属于它们的春天。
回到房内，云灵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轻轻地对莲香说道：“真没想到阿峰还有这样的福气。陆相家的姑娘，那可是温婉又娇俏，心地善良又明事理，阿峰他自己心里倒也有数，知道自己配不上这样的好姑娘。”
莲香一听这话，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自语道：“没想到陆相的千金竟然能看上云家的人，而且还是云二公子？这究竟是哪点吸引了她呢？咱们二公子，相貌也算不上出众，才学嘛，也平平无奇……”
话说到这里，莲香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过分了，她赶忙住了口，神色变得有些惶恐，低着头对云灵说道：“王妃请责罚，老奴又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了。”
云灵见状，轻轻摆了摆手，脸上依旧带着笑意，说道：“姑姑，说说也就罢了，咱们这院子里，大半都是秦王府的人，你可得小心些，别让这些话传了出去，免得被人笑话咱们。”
莲香一听云灵并没有怪罪的意思，顿时松了一口气，感激涕零地说道：“王妃对老奴可真是过分偏爱，老奴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才好。”
云灵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姑姑，你可是我母亲派来的得力助手，从我小时候起就一直在我身边，看着我一步步长大。如今我成了秦王妃，对你偏爱一些，那也是应该的。”
莲香听了云灵的话，心里感动得稀里哗啦，她哽咽着说道：“姑娘自小就宅心仁厚，从当初那个小小的小姑娘，一步步走到今天，成为郡主，又成了秦王妃。这一路走来，真是太不容易了。老奴就是为您献出性命，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云灵眼看着莲香都要哭出来了，赶忙转移话题，说道：“姑姑，咱们还是好好计划一下，明日咱们还得回趟侯府。要是这桩婚事真的能成了，那也得给你记上一功。”
莲香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她赶忙应道：“王妃放心，老奴明白了。明日晌午，等二公子散了衙，老奴就去堵着他，把他请到秦王府如何?您看怎么样？”
云灵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知道莲香办事向来稳妥，这事儿交给她，自己也就放心了。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具体的细节，才各自回了房间休息。这一夜，云灵躺在床上，心里想着云峰的婚事，想着自己这一路的成长历程，不禁感慨万千。
第400章
表妹希望我做些什么？
翌日下午，阳光斜洒进秦王府的庭院，给这座庄严的府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辉。
云峰被莲香匆匆请了进来，他的脚步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担心云灵有事。
这是他自云灵成亲之后，第二次踏入秦王府的大门。府内的景致依旧，但云峰的心境却已大不相同。
他本以为这次云灵找他，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要紧事。尤其是当云灵不经意间提起陆苒的名字时，他的心猛地一紧，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揪住，让他几乎想要立刻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氛围。
“堂姐，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便先走了。”他故作镇定地说着，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一旁，试图寻找一个可以逃脱的借口。
云灵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她深知云峰的性格，也明白他此刻的逃避意味着什么：“怎么，是心里有别人，还是觉得对陆姑娘不好开口？”她试探性地问道。
云峰一听这话，连忙摆手自证清白：“我心里没有旁人。堂姐你是知道的，那次你可是带着人，拿着剑，还带着祖宗牌位将我吓回来的。自那之后，我便与任何女子都没有沾染过半分。”
云灵见状，心中的猜测更加确定了几分。她笑着打趣道：“既然没有旁人，那就是对陆姑娘有心了？既然喜欢，便让叔父找人上门提亲吧。”
云峰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他有些慌张地摆着手：“不不不，堂姐，我配不上她。就凭过去那些荒唐事，我都是配不上她的。她是冰清玉洁的宰相家女儿，我哪里敢肖想啊。”
云灵看着云峰这副又羞又急的模样，心中暗自好笑。她早已料到云峰会如此逃避，但却安慰说道：“浪子回头金不换，你现在与陆相已经是同僚了，而且你的前途无量，陆相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啊。”
云峰却依旧唉声叹气，满脸愁容：“三叔父惹下了大祸，现在谁家愿意与云家沾亲带故的？恐怕连躲避都来不及呢。陆相又怎会轻易答应呢？”
云灵看着他，心中明白云峰所说的都是客观存在的现实条件。但她也确信，云峰对陆苒的心意是真挚的。
她断然道：“这事儿连累不到侯府。你放心便是，此事由我来做主，我会极力促成你们的。陆相与我父亲年纪相仿，且与我父亲是多年好友。如今，我嫁入秦王府，她就算不给我面子，也会给秦王一个面子。”
云峰听着云灵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感激地看着云灵，低声说道：“堂姐还真是事事都要操心呢。这件事，本不应该打扰表姐的，毕竟是我自己的事情。若是娶不到心仪之人，那是我无能。实在是愧疚至极。”
云灵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前几日见云簌，她还提醒我不要太强势，要学着柔软一些。她担心我在秦王府不够圆滑，会惹下一堆是非来。”
云峰闻言，顿了一顿，说道：“阿簌那丫头就是耍耍嘴皮子，窝里横。她虽然嘴上厉害，但倒是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云灵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她将话题再次拉回到云峰的事情上：“先说说你的事吧。你回去后，要先给二叔父与二婶娘说清楚你的心意才是。陆姑娘那边，我也会让她向陆相说明的。凡事都是事在人为，我相信人定胜天。”
云峰再次向云灵道谢：“有劳堂姐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激和信任。
云灵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说道：“我会从中斡旋的。不过，我过几日要悄然北上一趟，还需你帮忙遮掩几分。我需寻个由头，先从秦王府回到侯府去，然后再北上……”
云峰一听这话，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堂姐，这可使不得啊。且不说现在北风凛冽，寒冷刺骨，主要是这一路危险重重。秦王定是不会让堂姐你北上涉险的。”
云灵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此事我已经决定了。我北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云峰看着云灵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疑虑。他试探性地问道：“该不会是要去……”他话没说完，但眼神已经表明了他的猜测。
云灵嗯了一声，“是你想的那样没错。既然是云家将她养大，自然就由云家人来解决。”
云峰点点头，便再没有劝阻，他知道他是劝不住的。
……
陆苒心里藏着事儿，却没先跟自家老爹陆相透露半个字，反倒是急匆匆地来找卫宸。
说来也巧，这时候卫羽正无聊得发慌，碰巧就撞上了陆苒。
陆苒对卫羽向来没太多好感，简单打了个招呼，就一门心思要去找卫宸。
卫羽见状，忍不住调侃道：“哎，你找我哥干啥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忙得跟陀螺似的，整天不着家。”
陆苒一脸坚定地说：“他今天回来了，我清楚得很。”
卫羽撇撇嘴，不乐意地说：“那你还没告诉我，你找他到底什么事呢？你俩又不是要谈婚论嫁，能有啥悄悄话说？”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我又不是来找你的，你自己一边玩去吧。”陆苒说完，头也不回地直冲卫宸住的院子。
卫宸昨晚熬夜熬到天亮，这才刚躺下小憩了一个多小时，听说陆苒来了，立马打起精神起身迎客。
陆苒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卫宸一听，脸上露出一丝意外：“哦？表妹现在到底在担心什么？”
陆苒压低声音，显得有些紧张：“那云三大人是北原人，如今惹下了滔天大祸，我爹肯定不会同意的。”
卫宸闻言，点了点头，这是事实：“那表妹的意思是，希望我能做些什么来帮忙？”
第401章
我才不要读书
陆苒轻轻咬了咬嘴唇，眼神中带着几分思索，最终还是开了口：“表哥，你和我爹爹都是内阁的重臣，能不能试着劝劝爹爹，让他对我和云峰的事，能稍微松个口呢？”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又夹杂着几分期待。
卫宸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心里其实觉得这事儿并不算大，但一想到陆苒是舅父的亲生女儿，而云峰，虽然如今性情大变，做事也愈发沉稳认真，但终究是有过那么一段不太光彩的过去。
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阿苒，你可知，从我这个表哥的角度来看，云峰他……真的配不上你。你能不能再好好想想，这事儿可不是儿戏。”
陆苒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权衡着什么，随后又抬起头，眼神坚定：“我昨天去找了秦王妃，她自然是站在云峰那边的，所以很赞成我们的婚事。但我心里还是担心，云峰会不会临阵退缩，还有爹爹会不会反对。如果秦王妃能说服云峰，再加上表哥你能帮我劝劝爹爹的话，我们的婚事，是不是就有望了？”
卫宸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我的问题你一个都没答。云峰的那些过去，你真的就一点儿也不在意吗？”
陆苒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不在意，真的不在意。不是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嘛，我相信他现在是真的变了。”
卫宸看着表妹这副模样，有些哭笑不得：“你这眼光，可真是够独特的。别人家的小姐，对云峰都是唯恐避之不及，你倒是好，上赶着四处求人，就想嫁给他。”
陆苒轻轻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道：“秦王妃也提醒过我，让我慎重考虑，不要一时冲动。但这次，我是真的很认真，绝对没有冲动。表哥，你可千万别告诉卫羽那个大嘴巴，她要是知道了，全大齐都得知道这事儿。”
卫宸点了点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好，我不告诉她。不过，这事儿你得先和云峰商量好，得让他愿意主动上门提亲。还有，你也得早点跟舅父舅母通气，看看他们的态度如何。到时候，我自然会帮你劝上几句。”
陆苒一听这话，顿时喜上眉梢：“秦王妃已经跟云峰谈过了，我想应该问题不大。他之前拒绝我，可能也是因为云三大人的事情，怕连累到我。”
卫宸看着表妹这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感慨。到底是从小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孩子，心思单纯，容易释怀。
想想之前，他们两人之间还因为那些事情，闹得有些不愉快。可这才一年不到的时间，一切似乎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阿苒，你可知，婚姻大事非同儿戏。云峰虽然如今已经改过自新，但他的过去，终究是一个无法抹去的污点。舅父舅母要是知道了，可能会很难接受。”卫宸再次提醒道。
陆苒点了点头，神色变得认真起来：“我知道，我都知道。但表哥，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云峰是真的变了。我愿意赌上自己的幸福，去相信他一次。”
卫宸看着表妹坚定的眼神，心里也不禁有些动容。他明白，对于陆苒来说，爱情可能就是这般盲目而执着。他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就尽力帮你。不过，你得记住，无论结果如何，都要勇敢面对。”
陆苒笑了，笑得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明媚而灿烂：“谢谢表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陆苒才起身告辞。
卫羽心里那股子好奇劲儿就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样，痒痒得难受。
她本想悄悄偷听卫宸和陆苒的谈话，毕竟看那陆苒从卫宸院子里出来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就知道他们肯定聊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
可谁知道，卫宸院子里的人跟铁桶似的，守得严严实实，卫羽转悠了半天，愣是连一句边儿都没蹭到。
气鼓鼓地推开卫宸书房的门，卫羽一进门就嚷开了：“阿兄，你可是我亲阿兄，怎么能这么防着我，跟防贼似的！你到底和陆苒在背后嘀咕什么呢？看她那得瑟样，我心里都气死了。”
卫宸坐在书桌后，手里端着一杯茶，神色略显疲倦，听到卫羽的话，也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没说什么重要的。倒是你，整日里游手好闲的，也不找点正事做做。”
卫羽一听这话，更来气了：“阿兄你说说，我能做什么正事？儿郎们都去打仗了，我想成亲都没个人选。你说我这日子，过的叫什么劲儿啊！”
卫宸轻轻放下茶盏，瞅了卫羽一眼：“没事就读读书吧，增长点见识也好。”
“读书？我一个女子读什么书啊！又不能做官，又不能上战场杀敌，读了书又能怎样？不就是将来相夫教子嘛，那还用得着读那么多书？”卫羽撇撇嘴，一脸的不乐意。
卫宸无奈地叹了口气：“读书非得要有个什么目的才行吗？修身养性，陶冶情操，不也挺好的吗？”
卫羽却振振有词：“可我就是不想这样嘛！我就想过几天闲云野鹤的日子，自由自在的。日后要是成亲了，那就是做饭洗衣侍奉公婆，一堆做不完的事情。还不如趁着现在，好好享受享受呢！”
卫宸听着卫羽这番“谬论”，竟然一时语塞，仔细想想，似乎还真有几分道理。
“就算你想过悠闲日子，也得找点事做做。多陪陪母亲，多孝顺孝顺祖母，这总可以吧？”卫宸试图说服卫羽。
可卫羽却还是不依不饶：“阿兄，那你呢？你为大齐这么拼命，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封王拜相真的是你的终极目标吗？可现在皇帝都被俘虏了，你说，他还能活着回来吗？”
卫宸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这个问题，他其实也在心里反复思量过无数次。但每次想到这个，他心里就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些事，不是你该操心的。你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好好过日子就行。”卫宸避开了卫羽的问题，他不想让这个单纯的妹妹卷入这些复杂的政治斗争中。
卫羽见状，也知道问不出什么结果来，只好悻悻地住了口。但她心里那股子好奇和不甘，却像是被点燃的火苗，怎么也熄不灭。
第402章
卫宸的秘密
卫羽突然之间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哥哥，我想北上。”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让卫宸震惊得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对方，无需多言，那份深情与不舍已经化作无声的默契，流淌在彼此的心间。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整个世界都为之静默，只留下大军渐行渐远的背影和两颗紧紧相连的心。
杨南春哭的很厉害，则是被吴渊母亲很快带了回去。
杨南春这次受到训斥了，“你可知道出征在即，你这样哭哭啼啼不吉利？”
杨南春哽咽一声：“母亲，我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我们才刚成婚……”
吴渊母亲曹夫人皱眉道：“短暂的分离而已。去的可是我儿子，我这做母亲的能舍得？打仗那是要命的事情。伤心也回去在自己屋里偷着哭去。”
杨南春应是，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说。
……
顾望之终于得以官复原职，这次他紧随萧煜的脚步，一同北上而去，心中既有对仕途重启的期盼，也有对家中老母的挂念。
与此同时，王晴此刻却被人搀扶着，颤巍巍地来到送别的队伍中。她的面容比起往昔，明显苍老了许多，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即便是这几步路，也走得异常艰难，甚至还咳出了血，最终体力不支，晕倒在了地上，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生怜悯。
顾远之见状，心急如焚，又求到了云灵跟前。
“王妃，求求您，再看看我母亲吧！”顾远之几乎是恳求着说道。
云灵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顾远之孝心可嘉，便再次随他前往顾府马车之上。
一番仔细的诊断之后，云灵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她发现，王晴的症状并非单纯的虚弱那么简单，而是中毒的迹象。
云灵脸色微变，让顾远之心中一紧，他急切地问道：“王妃，我母亲她……这几日她一直都很虚弱，看了好多郎中，都没有个准话，吃药也不见好转，她到底怎么了？”
云灵沉吟片刻，似乎在斟酌着用词，她缓缓说道：“先回府中休养吧。郡王妃这是旧疾，想要完全治愈，怕是希望渺茫。”
顾远之听出了云灵话中的深意，随着云灵下马车后，他才低声问道：“王妃的意思是，我母亲她……没救了？”
云灵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是的，病已经侵入了五脏六腑，药石无灵了。”
云灵说的是中毒已经蔓延至五脏六腑了。
想到一些关键性事件，她斟酌用词。
先前王晴入宫闹事的时候身体还算康健，这才短短几日功夫，怎么就……
顾远之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哀伤之情溢于言表：“终究，她还是等不到大哥归来了。”
云灵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声安慰道：“还有时间，可以好好道别。顾大人，还请节哀顺变。生老病死，本就是人生常态。”
说完，云灵准备返回秦王府，继续筹备北上的事宜。然而，就在这时，顾莹莹突然叫住了她。
“秦王妃，你站住！”顾莹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甘与挑衅。
如月立刻挺身而出，呵斥道：“放肆！竟敢对秦王妃无礼！”
云灵转过身来，眼前的顾莹莹已不复当年红润嚣张的模样，如今的她蜡黄瘦弱，颧骨高高凸起，显得尖酸刻薄。
云灵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世事无常，曾经的恩怨情仇，如今看来，都不过是一场浮云。
“顾姑娘有何指教？”云灵示意如月退后，淡然问道。
顾莹莹似乎攒足了力气，想要一吐为快：“如今你可是春风得意了，看着我们顾家人落魄至此，你心里是不是很满意？”
云灵轻笑一声，语气平和而坚定：“自然是开心的。看到曾经欺压我的人遭遇不幸，我怎会不开心？不过，我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从不背后使绊子。所以，我不会对你们落井下石。”
这番话让顾莹莹气得直咬牙，但她还是强撑着说道：“我也和离了，日后我定会东山再起，你等着瞧吧！”
云灵看着顾莹莹这副模样，心中竟生出一丝同情来。“好啊，我拭目以待。人生总有起伏，只要你有决心，总会有翻身的一天。”
回秦王府的路上，如月忍不住抱怨道：“她还真是自不量力，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居然一点长进都没有。”
云灵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有雄心壮志总比自怨自艾要好。人生嘛，总要有点追求，不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如月点了点头，随即又想起了什么，问道：“郡主，殿下已经走了，我们何时北上呢？”
云灵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知道如月是在担心录宏的安危。“我知道你不放心他，但我也得找个合适的理由才能离开。再等几天吧，我会想办法的。”
夜幕降临，秦王府内灯火通明，云灵独自坐在书房中，心中五味杂陈。
外面突然传来通报：“王妃，陆苒陆姑娘来了。说是您成亲之后，还没拜访过。”
云灵思忖，陆苒寻她作何？
难不成是为了她的哥哥陆麒？
第399章
吸引了陆相家的姑娘？
陆苒轻轻踏入屋内，步伐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了这静谧的夜晚与屋内那份不易察觉的温馨。
她微微欠身，声音柔和而礼貌：“臣女陆苒，见过王妃娘娘。此番贸然来访，实乃情非得已，望娘娘莫要怪罪，未曾给您带来不便。”
云灵闻言，连忙从软榻上起身，步履轻盈地迎至门口，她的眼中闪烁着温暖，仿佛是冬夜中的一抹暖阳。
她吩咐侍女细心地为陆苒解下斗篷，又催促着另一名侍女快去备好上等的茶水，一切安排得既周到又不失体面。
云灵亲自执起陆苒微凉的手，笑容温婉如春：“瞧这天色已晚，寒风又如此凛冽，你怎还亲自跑这一趟？快进来坐坐，暖暖身子。”
陆苒顺从地被云灵引领至屋内，坐在了靠窗的软椅上，窗外月光皎洁，映照着屋内的一切，更添了几分雅致。侍女们奉上热茶，茶香袅袅，似乎能驱散一身的寒意。
陆苒轻啜一口，那茶香在舌尖缓缓化开，带来一丝丝暖意。
云灵坐在陆苒对面，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与关切：“阿苒，今夜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陆苒放下茶杯，目光闪烁，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她几次欲开口，却又似被某种情绪所阻，话语在喉间徘徊，终究未能说出。
云灵见状，心中更加好奇，却也更加耐心地等待着，她知道，陆苒既然来了，必有难言之隐。
终于，在又一次深呼吸后，陆苒鼓足了勇气，低声说道：“其娘娘大喜之日，我母亲特地寻得了一些上好的人参，说是对调养身子大有裨益。臣女想着，娘娘或许能用得上，便擅自做主，带了过来。”
云灵闻言，目光转向一旁侍女手中捧着的精美木盒，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点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阿苒真是有心了。人参我收下，也代我向你母亲致谢。”
话至此处，屋内似乎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气氛，两人都默契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静静地品茶，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陆苒的眼神中依旧有着未竟之言，云灵自然看在眼里，心中已猜到了几分。
片刻后，云灵轻挥衣袖，示意侍女们退下，屋内只剩下她与陆苒二人。她轻轻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温柔与鼓励：“苒儿，你我之间，何须如此拘谨？若有难言之隐，但说无妨，我若能帮得上忙，定会尽力。”
陆苒闻言，眼眶微微泛红，似乎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出口。她难为情地低声说道：“其实，臣女一直心仪云峰公子已久……只是，云公子他拒绝了臣女的心意。他说自己配不上臣女，臣女知道，这或许是他谦逊之词，但臣女的心意，却是真挚无比。所以，臣女斗胆，想请娘娘代为说和，看能否让云峰公子对臣女多一份了解……”
云灵深知云峰的性情，也明白这份感情的复杂。她轻叹一声，握住陆苒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感情之事，最是难以捉摸。云峰他性情刚烈，或许对儿女私情并不敏感。但我能看出，你对他的一片深情。你放心，我会找机会与云峰谈谈，但最终能否成全你们，还需看你们的缘分与造化。”
陆苒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她感激地看向云灵，声音中带着哽咽：“多谢娘娘，无论结果如何，臣女都感激不尽。能得娘娘垂听，已是臣女之福。”
夜色渐深，两人又聊了些家常，陆苒这才依依不舍地告别。云灵站在门口，目送陆苒远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愿这份纯真的情感，能穿越重重阻碍，迎来属于它们的春天。
回到房内，云灵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轻轻地对莲香说道：“真没想到阿峰还有这样的福气。陆相家的姑娘，那可是温婉又娇俏，心地善良又明事理，阿峰他自己心里倒也有数，知道自己配不上这样的好姑娘。”
莲香一听这话，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自语道：“没想到陆相的千金竟然能看上云家的人，而且还是云二公子？这究竟是哪点吸引了她呢？咱们二公子，相貌也算不上出众，才学嘛，也平平无奇……”
话说到这里，莲香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过分了，她赶忙住了口，神色变得有些惶恐，低着头对云灵说道：“王妃请责罚，老奴又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了。”
云灵见状，轻轻摆了摆手，脸上依旧带着笑意，说道：“姑姑，说说也就罢了，咱们这院子里，大半都是秦王府的人，你可得小心些，别让这些话传了出去，免得被人笑话咱们。”
莲香一听云灵并没有怪罪的意思，顿时松了一口气，感激涕零地说道：“王妃对老奴可真是过分偏爱，老奴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才好。”
云灵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姑姑，你可是我母亲派来的得力助手，从我小时候起就一直在我身边，看着我一步步长大。如今我成了秦王妃，对你偏爱一些，那也是应该的。”
莲香听了云灵的话，心里感动得稀里哗啦，她哽咽着说道：“姑娘自小就宅心仁厚，从当初那个小小的小姑娘，一步步走到今天，成为郡主，又成了秦王妃。这一路走来，真是太不容易了。老奴就是为您献出性命，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云灵眼看着莲香都要哭出来了，赶忙转移话题，说道：“姑姑，咱们还是好好计划一下，明日咱们还得回趟侯府。要是这桩婚事真的能成了，那也得给你记上一功。”
莲香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她赶忙应道：“王妃放心，老奴明白了。明日晌午，等二公子散了衙，老奴就去堵着他，把他请到秦王府如何?您看怎么样？”
云灵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知道莲香办事向来稳妥，这事儿交给她，自己也就放心了。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具体的细节，才各自回了房间休息。这一夜，云灵躺在床上，心里想着云峰的婚事，想着自己这一路的成长历程，不禁感慨万千。
第400章
表妹希望我做些什么？
翌日下午，阳光斜洒进秦王府的庭院，给这座庄严的府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辉。
云峰被莲香匆匆请了进来，他的脚步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担心云灵有事。
这是他自云灵成亲之后，第二次踏入秦王府的大门。府内的景致依旧，但云峰的心境却已大不相同。
他本以为这次云灵找他，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要紧事。尤其是当云灵不经意间提起陆苒的名字时，他的心猛地一紧，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揪住，让他几乎想要立刻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氛围。
“堂姐，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便先走了。”他故作镇定地说着，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一旁，试图寻找一个可以逃脱的借口。
云灵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她深知云峰的性格，也明白他此刻的逃避意味着什么：“怎么，是心里有别人，还是觉得对陆姑娘不好开口？”她试探性地问道。
云峰一听这话，连忙摆手自证清白：“我心里没有旁人。堂姐你是知道的，那次你可是带着人，拿着剑，还带着祖宗牌位将我吓回来的。自那之后，我便与任何女子都没有沾染过半分。”
云灵见状，心中的猜测更加确定了几分。她笑着打趣道：“既然没有旁人，那就是对陆姑娘有心了？既然喜欢，便让叔父找人上门提亲吧。”
云峰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他有些慌张地摆着手：“不不不，堂姐，我配不上她。就凭过去那些荒唐事，我都是配不上她的。她是冰清玉洁的宰相家女儿，我哪里敢肖想啊。”
云灵看着云峰这副又羞又急的模样，心中暗自好笑。她早已料到云峰会如此逃避，但却安慰说道：“浪子回头金不换，你现在与陆相已经是同僚了，而且你的前途无量，陆相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啊。”
云峰却依旧唉声叹气，满脸愁容：“三叔父惹下了大祸，现在谁家愿意与云家沾亲带故的？恐怕连躲避都来不及呢。陆相又怎会轻易答应呢？”
云灵看着他，心中明白云峰所说的都是客观存在的现实条件。但她也确信，云峰对陆苒的心意是真挚的。
她断然道：“这事儿连累不到侯府。你放心便是，此事由我来做主，我会极力促成你们的。陆相与我父亲年纪相仿，且与我父亲是多年好友。如今，我嫁入秦王府，她就算不给我面子，也会给秦王一个面子。”
云峰听着云灵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感激地看着云灵，低声说道：“堂姐还真是事事都要操心呢。这件事，本不应该打扰表姐的，毕竟是我自己的事情。若是娶不到心仪之人，那是我无能。实在是愧疚至极。”
云灵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前几日见云簌，她还提醒我不要太强势，要学着柔软一些。她担心我在秦王府不够圆滑，会惹下一堆是非来。”
云峰闻言，顿了一顿，说道：“阿簌那丫头就是耍耍嘴皮子，窝里横。她虽然嘴上厉害，但倒是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云灵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她将话题再次拉回到云峰的事情上：“先说说你的事吧。你回去后，要先给二叔父与二婶娘说清楚你的心意才是。陆姑娘那边，我也会让她向陆相说明的。凡事都是事在人为，我相信人定胜天。”
云峰再次向云灵道谢：“有劳堂姐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激和信任。
云灵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说道：“我会从中斡旋的。不过，我过几日要悄然北上一趟，还需你帮忙遮掩几分。我需寻个由头，先从秦王府回到侯府去，然后再北上……”
云峰一听这话，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堂姐，这可使不得啊。且不说现在北风凛冽，寒冷刺骨，主要是这一路危险重重。秦王定是不会让堂姐你北上涉险的。”
云灵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此事我已经决定了。我北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云峰看着云灵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疑虑。他试探性地问道：“该不会是要去……”他话没说完，但眼神已经表明了他的猜测。
云灵嗯了一声，“是你想的那样没错。既然是云家将她养大，自然就由云家人来解决。”
云峰点点头，便再没有劝阻，他知道他是劝不住的。
……
陆苒心里藏着事儿，却没先跟自家老爹陆相透露半个字，反倒是急匆匆地来找卫宸。
说来也巧，这时候卫羽正无聊得发慌，碰巧就撞上了陆苒。
陆苒对卫羽向来没太多好感，简单打了个招呼，就一门心思要去找卫宸。
卫羽见状，忍不住调侃道：“哎，你找我哥干啥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忙得跟陀螺似的，整天不着家。”
陆苒一脸坚定地说：“他今天回来了，我清楚得很。”
卫羽撇撇嘴，不乐意地说：“那你还没告诉我，你找他到底什么事呢？你俩又不是要谈婚论嫁，能有啥悄悄话说？”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我又不是来找你的，你自己一边玩去吧。”陆苒说完，头也不回地直冲卫宸住的院子。
卫宸昨晚熬夜熬到天亮，这才刚躺下小憩了一个多小时，听说陆苒来了，立马打起精神起身迎客。
陆苒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卫宸一听，脸上露出一丝意外：“哦？表妹现在到底在担心什么？”
陆苒压低声音，显得有些紧张：“那云三大人是北原人，如今惹下了滔天大祸，我爹肯定不会同意的。”
卫宸闻言，点了点头，这是事实：“那表妹的意思是，希望我能做些什么来帮忙？”
第401章
我才不要读书
陆苒轻轻咬了咬嘴唇，眼神中带着几分思索，最终还是开了口：“表哥，你和我爹爹都是内阁的重臣，能不能试着劝劝爹爹，让他对我和云峰的事，能稍微松个口呢？”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又夹杂着几分期待。
卫宸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心里其实觉得这事儿并不算大，但一想到陆苒是舅父的亲生女儿，而云峰，虽然如今性情大变，做事也愈发沉稳认真，但终究是有过那么一段不太光彩的过去。
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阿苒，你可知，从我这个表哥的角度来看，云峰他……真的配不上你。你能不能再好好想想，这事儿可不是儿戏。”
陆苒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权衡着什么，随后又抬起头，眼神坚定：“我昨天去找了秦王妃，她自然是站在云峰那边的，所以很赞成我们的婚事。但我心里还是担心，云峰会不会临阵退缩，还有爹爹会不会反对。如果秦王妃能说服云峰，再加上表哥你能帮我劝劝爹爹的话，我们的婚事，是不是就有望了？”
卫宸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我的问题你一个都没答。云峰的那些过去，你真的就一点儿也不在意吗？”
陆苒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不在意，真的不在意。不是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嘛，我相信他现在是真的变了。”
卫宸看着表妹这副模样，有些哭笑不得：“你这眼光，可真是够独特的。别人家的小姐，对云峰都是唯恐避之不及，你倒是好，上赶着四处求人，就想嫁给他。”
陆苒轻轻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道：“秦王妃也提醒过我，让我慎重考虑，不要一时冲动。但这次，我是真的很认真，绝对没有冲动。表哥，你可千万别告诉卫羽那个大嘴巴，她要是知道了，全大齐都得知道这事儿。”
卫宸点了点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好，我不告诉她。不过，这事儿你得先和云峰商量好，得让他愿意主动上门提亲。还有，你也得早点跟舅父舅母通气，看看他们的态度如何。到时候，我自然会帮你劝上几句。”
陆苒一听这话，顿时喜上眉梢：“秦王妃已经跟云峰谈过了，我想应该问题不大。他之前拒绝我，可能也是因为云三大人的事情，怕连累到我。”
卫宸看着表妹这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感慨。到底是从小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孩子，心思单纯，容易释怀。
想想之前，他们两人之间还因为那些事情，闹得有些不愉快。可这才一年不到的时间，一切似乎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阿苒，你可知，婚姻大事非同儿戏。云峰虽然如今已经改过自新，但他的过去，终究是一个无法抹去的污点。舅父舅母要是知道了，可能会很难接受。”卫宸再次提醒道。
陆苒点了点头，神色变得认真起来：“我知道，我都知道。但表哥，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云峰是真的变了。我愿意赌上自己的幸福，去相信他一次。”
卫宸看着表妹坚定的眼神，心里也不禁有些动容。他明白，对于陆苒来说，爱情可能就是这般盲目而执着。他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就尽力帮你。不过，你得记住，无论结果如何，都要勇敢面对。”
陆苒笑了，笑得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明媚而灿烂：“谢谢表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陆苒才起身告辞。
卫羽心里那股子好奇劲儿就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样，痒痒得难受。
她本想悄悄偷听卫宸和陆苒的谈话，毕竟看那陆苒从卫宸院子里出来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就知道他们肯定聊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
可谁知道，卫宸院子里的人跟铁桶似的，守得严严实实，卫羽转悠了半天，愣是连一句边儿都没蹭到。
气鼓鼓地推开卫宸书房的门，卫羽一进门就嚷开了：“阿兄，你可是我亲阿兄，怎么能这么防着我，跟防贼似的！你到底和陆苒在背后嘀咕什么呢？看她那得瑟样，我心里都气死了。”
卫宸坐在书桌后，手里端着一杯茶，神色略显疲倦，听到卫羽的话，也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没说什么重要的。倒是你，整日里游手好闲的，也不找点正事做做。”
卫羽一听这话，更来气了：“阿兄你说说，我能做什么正事？儿郎们都去打仗了，我想成亲都没个人选。你说我这日子，过的叫什么劲儿啊！”
卫宸轻轻放下茶盏，瞅了卫羽一眼：“没事就读读书吧，增长点见识也好。”
“读书？我一个女子读什么书啊！又不能做官，又不能上战场杀敌，读了书又能怎样？不就是将来相夫教子嘛，那还用得着读那么多书？”卫羽撇撇嘴，一脸的不乐意。
卫宸无奈地叹了口气：“读书非得要有个什么目的才行吗？修身养性，陶冶情操，不也挺好的吗？”
卫羽却振振有词：“可我就是不想这样嘛！我就想过几天闲云野鹤的日子，自由自在的。日后要是成亲了，那就是做饭洗衣侍奉公婆，一堆做不完的事情。还不如趁着现在，好好享受享受呢！”
卫宸听着卫羽这番“谬论”，竟然一时语塞，仔细想想，似乎还真有几分道理。
“就算你想过悠闲日子，也得找点事做做。多陪陪母亲，多孝顺孝顺祖母，这总可以吧？”卫宸试图说服卫羽。
可卫羽却还是不依不饶：“阿兄，那你呢？你为大齐这么拼命，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封王拜相真的是你的终极目标吗？可现在皇帝都被俘虏了，你说，他还能活着回来吗？”
卫宸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这个问题，他其实也在心里反复思量过无数次。但每次想到这个，他心里就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些事，不是你该操心的。你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好好过日子就行。”卫宸避开了卫羽的问题，他不想让这个单纯的妹妹卷入这些复杂的政治斗争中。
卫羽见状，也知道问不出什么结果来，只好悻悻地住了口。但她心里那股子好奇和不甘，却像是被点燃的火苗，怎么也熄不灭。
第402章
卫宸的秘密
卫羽突然之间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哥哥，我想北上。”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让卫宸震惊得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