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林青玉目光不曾离开兄长,但掌心传来热度依旧让他错愕,他正想呵斥贺棠松开,大夫起身的动作又吸引了他的注意。

    “大夫,如何?”

    林青玉往前倾,贺棠自然地松开他的手。

    大夫道,“请贺公子随我们到屋外详谈。”

    林青玉的心微微往下沉,他注视着面容青白的兄长,俯身替兄长盖好被褥,勉力笑道,“哥哥一路过来,先歇息一会。”

    林景云眉眼温柔,想是累极,轻轻颔首便闭了眼。

    林青玉起身跟随大夫出门去,贺棠嘱咐,“你二人且实话实说。”

    “是,”

    大夫作揖道,“病者伤势严重,有几处外伤想是处理不当,出现溃烂之相,但每日两次敷药,两月内便能痊愈,只是......”

    林青玉心提起来,十指攥紧,屏息听大夫接下来的话。

    “敢问病者之前是否曾长时间处于水中?”

    林青玉僵硬地颔首。

    “那便是了,病者最棘手的便是肺腑的炎症,以目前的情形看来,病者最需要调理的是这肺腑,本来下十剂猛药尚有回旋之地,可病者外伤内患,下猛药怕是会弄巧成拙,如今只能一日三剂汤药服下,细心调养,以润物之势医治炎症,三月之后,若未有气色,怕是......”

    林青玉心下寒凉,颤声道,“求大夫医治我兄长。”

    贺棠亦正色道,“愿以百金请圣手尽全力为景云看诊。”

    大夫连连拱手道尽力而为。

    侍女随着大夫去取所需药材,林青玉伫立在原地,一时无法从悲切中走出来。

    贺棠见他神色凄然,也收了调笑之心,“你且放心,我会继续派人寻得良医,定让景云恢复如初。”

    林青玉压下酸涩,抬眼看贺棠,他对贺棠有太多偏见,这人花名在外,又觊觎兄长,且戏弄于他,若是可以,他百般不愿打交道,可也是贺棠,在他最走投无路之时伸出援手,他心中有再多的怨气,此时也被诸多感激覆盖,他望着贺棠的桃花眼,由衷道,“贺棠,我替哥哥多谢你救命之恩。”

    贺棠眸色微闪,勾唇一笑,又有些不着调了,凑近了说,“答谢恩人有千万种法子,你且好生思量,你有什么可报答我的。”

    林青玉缩了下肩膀,舔着干涩的唇,“只要你能救得兄长,我万死不辞。”

    “谁要你的命了,”

    贺棠捏住林青玉的下颌,轻轻晃了晃,欣赏林青玉失措的神色,笑道,“青玉天资聪颖,定能猜出我要什么。”

    林青玉忽而福至心灵,惊怒道,“我哥哥对这样了,你还想对他不敬吗?”

    贺棠沉默着,笑意愈深,并未回答林青玉的话。

    林青玉挣开他的手往屋内走,他也不再纠缠,吩咐下人将膳食送到院落,这才施施然离去。

    林景云已陷入睡梦种,林青玉绞了湿布轻轻为兄长擦拭面部,静下来后,他望着身处的奢华之地,梨花木、白瓷瓶、丝绸帐,画工精巧的梅花屏风、灯火摇曳的落地长灯、价值百两的大家字画,这处院落,无一不精巧,无一不雅致,比之鼎盛的林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四个时辰前,他仍身处破落的茅草屋,如今坐在这华奢之地,竟让他恍如处于梦中,仿佛自己仍旧是林府的小公子,可他心里却清如明镜,贺府再如何,他也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客人罢了。

    金屋再好,不是他的他不要,茅屋再破,也是属于他和兄长的避风所。

    林青玉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他竟也能摒弃这富贵荣华,只求一方安稳。

    他握住兄长冰凉的手,把自己的脸贴上去,顿觉心安,低声喃喃道,“哥哥,快些好起来吧,我害怕。”

    烛光摇曳,照亮一地情深。

    第57章

    作者有话说:怎么就卡在这儿呢!

    月明清晰,春末初夏,夜里仍有凉意。

    林青玉已在贺府住下两日,贺棠奉他和林景云为贵客,府里的奴仆对二人皆是恭敬,一时之间,林青玉竟也感到不自在。

    贺棠来看过林景云两回,每每他来,林青玉都如临大敌,怕贺棠趁着兄长病重时做出不轨之事,如同护着鸡崽的母鸡一般守在兄长身旁,一刻不敢分离,幸而贺棠在兄长面前还算举止端正,只是偶尔向林青玉投去的戏谑目光,总让林青玉心生不满。

    用过晚膳后,林青玉亲自去小厨房熬制林景云所需的汤药,在兄长的病情上,林青玉极度上心,无论是敷药还是熬药,皆不假手于人。

    他在小厨房待了小半个时辰,端着热腾腾的药往院落走。

    大夫说汤药要趁热喝下,因此他步履轻快,唯恐过了最佳药效。

    临近院落,竟见到贺棠的贴身随从站在院外,林青玉一怔,愈发加快脚步,生怕自个不在,贺棠有所动作。

    随从倒没有拦他,他放缓步履,悄然而至内室门前。

    里头的谈话声不甚清晰,他屏息去听,也只是听得模糊几个字,但侍候二字钻进他耳里时,林青玉心生警觉,想也不想就迈入内室,只见贺棠正坐在床沿,手放在林景云的手上,林青玉双目怒瞪,大喝道,“你在做什么?”

    林景云与贺棠闻声看来。

    贺棠收回手,笑道,“我只是看看景云的伤势。”

    林青玉哪里会信他所言,端着瓷碗走过去,将托盘放在床边小茶几上,挡在兄长面前,冷声说,“我自会照顾好兄长。”

    他拒绝戒备的姿态太过明显,贺棠不悦地皱了皱眉,笑容微冷,“我与景云也是相识一场,你兄长都未曾发话,你替他出什么头。”

    林青玉想反驳,手却被林景云拽住,林景云朝他轻轻摇头,“青玉,不得无礼。”

    他心中为兄长抱不平,气贺棠趁人之危,但瞥见兄长的病容,又不想惹得兄长为难,只好不情不愿地把满腹的气恼咽下去。

    贺棠睨着他烛光下因怒气而略显粉润的脸,不满骤消却一半,不再和林青玉计较,眼瞳微转,露出个浅笑,“青玉来得正好,我近日得了张字,听闻你写得一手好瘦金,不知可否邀约青玉共赏?”

    林青玉方想拒绝,贺棠却意有所指地缓慢眨眼,分明是拿春宫图之事在威胁他。

    他咬了下唇,坐在床沿,没好气说,“等兄长喝完药,我再去找你。”

    说着,端起瓷碗,一勺一勺地喂给林景云。

    换了药后,林景云每日倦怠的时间越来越长,他本是七窍玲珑心,最擅观察细枝末节,可如今意识总是混混沌沌,一时也未能发觉林青玉和贺棠之间的暗流涌动。

    贺棠并未离去,只站在屏风处瞧着眼前景。

    在林景云面前的林青玉俨然是不同的,温软如羊羔,似是随时会向林景云袒露自己柔软的肚皮,贺棠看得出神,一时难以将眼前的林青玉与在自己面前骄纵的林青玉重叠起来,他抿了抿唇,愈是如此,他愈是觉得趣味。

    该如何让一只张牙舞爪的猫收起爪子呢?

    未等贺棠思量出个所以然,林景云便已喝完了药,林青玉低声道,“哥哥先睡一觉,我去去就回。”

    林景云握了握他的手,“去吧。”

    等兄长合了眼,林青玉才起身转向贺棠,板着张脸,请贺棠出去。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内室,林青玉将门关严实了,才正眼看贺棠,他不会信贺棠真邀他看字,想来正憋什么坏招,因此语气难免不善,“我人在此,你意欲为何?”

    贺棠好整以暇,“青玉随我去躺书房吧。”

    林青玉摸不准脾性跳脱的贺棠,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且他想敲打贺棠,不要对兄长动坏心思,还是跟着贺棠去了。

    一路无话,贺棠心情不错的模样,林青玉脑海里还回荡着在外偷听的侍候二字,心里杂念纷乱,不由得握了握十指。

    待到了书房,贺棠将下人都打发了,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青玉不愿在贺棠面前露怯,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贺棠却将门关了,他虚张声势扬声问,“为什么关门?”

    “自然是怕青玉的秘事被隔墙耳听去,”

    贺棠回身,桃花眼里装载的皆是笑意,“青玉不介意我府中之人知晓你画春宫图之事,倒是无所谓,就怕风言风语会长脚,跑到景云面前就不好了。”

    林青玉听他提兄长,原先的那点怯意顿时被薄怒压下去,他瞪着贺棠,“你明明知晓我哥重伤未愈,为何还去打扰他?”

    贺棠像是听见什么笑话,“这是贺府,我想去哪儿就去哪。”

    话虽不错,但听来刺耳,林青玉心里清楚寄人篱下,不好得罪贺棠,可还是没能忍住,气恼道,“那你,你何必在哥哥面前胡说八道?”

    贺棠俊雅面容上的笑微敛。

    林青玉见他还要装蒜,也不惧被他知晓自己偷听,一股脑说,“我方才在外听得清楚,你对哥哥说什么侍候,我早警告过你,不准再觊觎我哥哥,你不但跑到哥哥面前去说胡话,还抓哥哥的手,确实,我和哥哥如今有求于你,自是要对你心怀感恩,可若是如此,你就借机威胁哥哥与你......

    我绝不同意。”

    贺棠的笑容彻底如同落日,消失殆尽。

    他确是对林景云说要找下人好生侍候,但林青玉显然是误会了,他深深看着义愤填膺的林青玉,心下生火之余便是觉得好笑。

    他和林青玉相识颇浅薄,可寥寥几次独处,莫不是针锋相对,贺棠亦是人中龙凤,向来只有人阿谀奉承他的份,却在林青玉面前屡屡碰壁。

    虽林景云也再三推脱他,但那好歹裹了层温润的外皮,只要不撕开,便能维持风平浪静的表面,可林青玉却是毫不掩饰对他的不满,竖着浑身的刺,只对向他一人。

    倘若他不向林青玉讨点什么,岂不是愧对林青玉对他的不敬?

    既是要误会,索性便让林青玉误会个够,是林青玉自个送上门来的,怨不得他。

    贺棠往前一步,眼里爬上几缕意味深长的笑意,压低了的音色低醇,“你怎知景云不愿?”

    林青玉僵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贺棠。

    “你二人如今在我贺府,早不是从前风光的林家公子,”

    贺棠步步紧逼,猝然攥住林青玉的手腕,笑得恣意又狂妄,“就是我用强的,以景云如今之态,又能奈我何?”

    林青玉满脸惊骇,猜测贺棠居心不良是一回事,真正坐实又是一回事,他顿感怒火中烧,大骂道,“贺棠,你趁人之危,卑鄙无耻!”

    贺棠不为他的怒骂而变色,反而愈发凑近了,“我是无耻,你若是高风亮节,不如将这两日景云所用药物结算,自个去挣景云的医药费吧。”

    一语踩中林青玉最痛处,林青玉眼眸闪动,咬了咬牙,“我会还的。”

    “你拿什么还?”

    贺棠眼瞳深邃,嗤笑道,“就凭你画的那几张春宫图,若不是我接济,你以为能卖出个什么好价钱?”

    林青玉难堪至极,脸上像被人打了一巴掌般火辣辣的疼,眼尾涌起湿意。

    贺棠瞥见他发红的眼睛,心下生了几分不忍,但又不想林青玉总是在他面前亮爪子,依旧不改轻视的态度,“林青玉,早在我去林府时,我便告诫过你,对景云,我是势在必得,如今景云重病在榻,是我给予他温室暖衣,是我为他求得良医良药,你呢,你护不了景云,却还在此大放厥词,我若是你,早羞愧得找个洞钻进去了。”

    林青玉狠狠推开贺棠,声音染上哭腔,“那又如何,哥哥不喜欢你,你强求只会让哥哥记恨你。”

    “我怕什么记恨?”

    贺棠轻笑道,“能让景云侍候我,我便心满意足了。”

    林青玉听不得他这样遐想兄长,气得肩头发抖,眼睛通红,可贺棠说得对,他给不了兄长良药,他多想正义凛然地带着兄长离去,可如果离开贺府,兄长的病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痊愈。

    “贺棠,”

    林青玉不得不低头,哽咽道,“哥哥如今重伤未愈,就当我求你,别让他烦心。”

    “我是商人,商人最重利,从不做亏本买卖,你好生想想,我救下景云,什么都不求,未免太过虚伪。”

    贺棠收了笑,意味深长地看着林青玉的脸,低缓说,“青玉可还记得,我曾说你与景云长相有几分相似,现下景云情势不明朗,强人所难显得我太苛刻,但......”

    林青玉怔然地看着他。

    贺棠慢慢靠近,桃花眼里写满深意,“我愿退而求其次。”

    林青玉脑里轰的一声,他望着贺棠,像看着要吞噬自己的洪水猛兽,连连倒退几步,因为过于震惊,心口砰砰砰跳起来。

    贺棠睨着他,“你且好生思量,我去探望景云。”

    说罢,毫不犹豫转身欲离去。

    林青玉看着他的背影,仿佛只要让他离开这个屋子,兄长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他下意识地、用力地抓住了贺棠的锦衣。

    贺棠在林青玉瞧不见时,微微勾唇,转过身,又是一副冷凝模样,眼光如有实质般落在了自己的袖口处。

    林青玉被烫着了一半收回手,脑子里如同灌入汹涌海浪,拍打得他头晕目眩。

    “青玉,是何意啊?”

    贺棠拉成了音,故作不解。

    林青玉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他张了张干涩的唇,需得用尽全力才能说出这句话,“我替,我替哥哥,”

    他唯恐贺棠反悔,连忙抬起泪湿的眼,忍着屈辱道,“哥哥心性高傲,做不来侍候人的事,我替他......”

    贺棠喉结滚动,“替他如何?”

    林青玉眼里落下泪,哭出声来,“替他侍候你。”

    贺棠一把搂住林青玉的腰,林青玉惊得发抖,他收紧了手臂,如林青玉与自个贴近在一起,音色说不出的旖旎,“不是什么人都能侍候我的,我须得验一验。”

    滚烫的气息让林青玉面红耳赤,他如同被网住的鹿,受怕地颤抖眼睫,一字一顿问,“怎么,验?”

    贺棠轻轻往他脸上吹气,凑近他耳边,“青玉的腰肢细韧,我好生喜欢,只是隔着衣物看不真切,就有劳青玉把外衫脱去,让我瞧个仔细了。”

    一句话,让林青玉浑身血液逆流,整个人像是要烧起来一般。

    屋内红烛烧得正盛,却抵不过人间滚滚热意。

    第58章

    作者有话说:我果然还是喜欢强制爱啊!

    屋内久久未有声响。

    林青玉被贺棠抱在怀里,缩着肩膀,眼里弥漫着重重雾气,他垂着的手慢慢握紧了,抬眼撞进贺棠邪佞风流的眼里,呼吸凝滞。

    贺棠的掌暧昧地在林青玉瘦韧的腰肢摩挲着,仿佛下一刻就能触摸细腻的肌肤。

    林青玉又惊又羞,不敢再看贺棠的眼睛,艰涩道,“贺棠,非要这样吗?”

    他攥紧了自个的衣衫,手心已然出了汗。

    贺棠退了一步,目不转睛地盯着面色红润的林青玉,笑道,“你不愿我也不勉强,那我只好劳烦景云。”

    他抓住了林青玉的软肋,就像抓住一只猫的后颈,林青玉瞬间动弹不得。

    贺棠也不催促,只站在两步外看林青玉的挣扎,等到林青玉似有退缩之意时,佯装要走,果然,林青玉即刻从喉咙里发出喑哑粘腻的声音,“我脱。”

    他羞得满面绯红,如同摇曳红桃,惹人采撷。

    林青玉从未如此羞耻过,他僵直着身躯,仿佛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垂着脸,一点儿也不敢抬起来,半晌,终是下定决心,艰难地抬手放在自己的腰带上,却如何都下不去手。

    “贺棠……”

    林青玉怯怯地喊了声,近乎是求饶的语气,“我做不到。”

    贺棠眸色深深,“我愿代劳。”

    说着上前握住林青玉的衣摆,不容林青玉拒绝,一把扯住他的腰带,用力一解,外衫散开,林青玉惊得低叫,下意识想要往后逃,被贺棠牢牢掌控在掌心。

    一只温热的掌探入了他的衣襟,如愿以偿摸到那细腻的腰肢。

    林青玉仓惶抬眼,眼皮的晶莹顿时溢了出来,濡湿了脸。

    贺棠把他按在墙面,将他圈禁在自己和墙面之间,要林青玉无可逃之地。

    林青玉衣襟大开,因为过于惊惧和羞赧,他抖得厉害,眼睫飞快地颤动着,如同扑着羽翼的蝶落入名为贺棠的禁忌园。

    贺棠眼里掺杂了许多晦涩的情绪,将林青玉惊慌的神情收入眼底,凑上去亲林青玉泪湿的脸,哑声道,“哭什么,不是你自个要替的吗?”

    林青玉哭得更厉害了,他十指攥着自己散落的衣摆,被滔天的羞耻淹没,说不出半个字来。

    贺棠爱极了他这不情不愿却又不得屈服的神色,心弦微动,捏住林青玉的下颌,吻了上去。

    林青玉眼睛瞪大,离得这样近,他似乎还能感受到贺棠眼里浓重的侵略性,贺棠的吻很凶,不容林青玉反应,软舌长驱直入,逼迫林青玉与自己深吻。

    林青玉呜咽叫着,贺棠充耳不闻,狂风骤雨般地吮吸林青玉柔软的唇瓣,两人的津液交缠在一起,他亲得林青玉嘴角都是晶莹的液体,仿佛要把林青玉吃进肚子里。

    林青玉从未被这样粗暴地吻过,脑子里混沌不已,只能徒劳地推拒着。

    他觉得自己快被贺棠亲得晕过去了,贺棠竟含住了他的舌头,拖进了自己嘴里吮吸,他舌尖被吸得发麻,控制不住分泌出津液,又咽不下去,流了一嘴的液体。

    像是被关进了闷炉里,等到贺棠放开他时,他连呼吸都是滚烫的,张着嘴大口大口地汲取空气。

    贺棠亦呼吸沉重,却还要问他,“可曾有人这样吃过你?”

    他用了吃这个字眼,林青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含泪的眼瞪着贺棠,却像是在撒娇。

    贺棠被他看得喉结上下滚动,目光往下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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