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韩兴一介武夫,听到宁王下令要将沈江霖带过68来,他想着这样最是直接了当,韩兴并不将沈江霖一个68写话本子的小解元放在68眼里,若论官职,他自己就是锦衣卫千户,正五品的官职。

    被宁王使唤着做这件事,已经68是让韩兴有些不愉了,又被宁王骂“蠢材”,心中更是不痛快,直接从腰间亮出一把匕首,只68见寒光一闪,沈江霖身上的麻绳一松,就都68掉了下来。

    韩兴冲沈江霖拱拱手,面无表情68道:“得罪了。”

    又僵着脸对着宁王道:“王爷是否还有其他指示?”

    宁王被他刚刚那一手吓了一大跳,闻言直接挥挥手,皱着眉头厌恶道:“走吧,回去当你的值去。”

    宁王亲自走了过68来,将沈江霖扶起,笑呵呵道:“琢光先生,本王十分喜爱你写的《求仙记》63*00

    ,本本不落,已经68全部看完了,你写的实在68是太好了!”

    宁王中等个68子,五官普通,但68是因为穿着不凡,锦衣玉袍,也能将人装点的神气68一些,只68是此时此刻,沈江霖对着他笑的开心的脸,终于明白为什么刚刚那个68叫“韩兴”的黑脸了,他也很想打这个68宁王一拳好么!

    从这个68宁王叫他“琢光先生”开始,沈江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68人是个68狂热的《求仙记》书粉,将他绑过68来还能有什么其他的事情68?

    果然,便听宁王和气68道:“本王一等这个68结局就是两年,原本以为今年会有第七册面世,谁知道竟又是个68假消息,所以只68能将琢光先生请来,敢问琢光先生,手中是否有第七册的手稿,能让本王一睹为快的?”

    宁王嘴上说的和气68,但68是行为已经68是十分霸道了,沈江霖心里憋着气68,但68是此刻碍于身份上不能得罪了他,只68能整理了一下弄皱的衣衫,恭敬行礼道:“不瞒王爷,春闱在68即,我正在68准备明年的会试,所以这两年就耽搁了下来。”

    “一字未写?”宁王双目睁大,显然是不敢置信。

    沈江霖肯定地点头,目光澄澈,一点都68没有撒谎的迹象:“抱歉了宁王,确实一字未动。”

    这般“礼遇”,沈江霖实在68是“拿不出”手稿来。

    宁王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了,将手背在68身后,急的团团转,显然这个68答案并不是他想要的,口中一直在68喃喃自语:“怎么会一字未写?如何就会一字未写了?”

    宁王是前年入的坑,从读到第一册《求仙记》开始就惊为天人,迅速将全套都68买了过68来,一次性读完六本《求仙记》,不知道是有多么爽快!

    可是这套书已经68快到大结局了,正邪两派就要进行最后的交锋,天道的阴谋也要慢慢开始揭露了,被卡在68了这里,宁王是每日都68在68琢磨,想到了就要把之前的几册书拿出来反复翻阅,最后实在68忍不住了,派人去调查到底写书的作者是谁。

    虽然“沈记印刷坊”瞒得很紧,但68是总有蛛丝马迹可循,一确定这个68琢光就是沈江霖,直接二68话不说,派人将他给绑了过68来。

    宁王想着,沈江霖手中总会有手稿吧?

    如今被打击了,宁王大手一挥,对沈江霖有些殷勤道:“琢光先生,既然如此,不如就在68本王府内小住上几日,你喜爱什么吩咐一声便是,本王总能给你弄来,如此没了烦心事,还可一心创作,你看如何?”

    不如何!

    沈江霖脸上慢慢升腾起了怒意,皱着眉道:“宁王,我尚未和家人说过68我的去向,况且我还有要事在68身…….”

    谁知道那宁王根本不耐烦听沈江霖说这些,在68他看来,天大地大,哪有他尽快看到大结局大?沈江霖要考会试又如何?写完了再考,不也可以么?

    沈江霖直接被关到了一个68装饰豪华的书房内,里面笔墨纸砚俱全,炭盆中静静烧着红罗炭,房间内温暖如春,铜制香炉里燃着沉香安神,窗户正对着外头的花园子,采光极好,还可赏景散心,确实是个68非常好的创作之地。

    沈江霖如何都68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一天,要被人关起来创作。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68荒谬的可笑感来。

    沈江霖是个68从善如流的人,见事已至此,自己也没其他办法,干脆拿起笔来顺着上次写到的地方继续写了下去。

    宁王听到下人讲沈江霖果然有在68继续写,顿时就高兴了起来。

    他还害怕沈江霖有什么文68人的清高,搞那种68宁死不屈这一套,那就麻烦了。

    如今既然愿意继续写,想来过68个68几日就能先看一部分了,宁王一高兴,马上吩咐厨房大师傅今晚好好烧一桌席面,他要和琢光先生对饮几杯。

    只68是这席面还没备好,天刚刚入了夜,宁王府的大门就被拍的震天响,宁王府的门子将大门打开后,看到眼前的人,吓得腿都68软了,忙不迭派人往里通传。

    宁王换了见客的衣服,刚刚走进大堂的时候,就看到一个68人长身玉立,头戴束发68紫金冠背对着自己,听到动静转过68身来的时候,宁王立即躬身行礼:“见过68太子殿下!”

    太子周承翊冷淡地看了宁王一眼,这一眼看的宁王心惊肉跳,太子一向端方如玉,翩翩君子,对他们这些弟弟们也算友爱,宁王自己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成68年后就领个68闲差,太子将来要继承大统,他就紧抱太子的大腿,太子让他往东他不往西,兄弟二68人感情68还是有一些的。

    但68是太子是半君,不是简单的兄长身份,所以宁王对上太子,心中还是发68怵的,尤其是太子夜间上门,面露不愉之色。

    “听说你今日绑了沈解元到府上?宁王,你如今封了王爷,胆子是越发68大了,连这种68事都68敢做了?”

    周承翊说话音量不高,但68是这一句话就把宁王吓得魂飞魄散!

    他哪里想得到,只68是抓了一个68沈江霖,还惹得太子亲自上门?

    沈江霖的家底他早就查过68了,就是因为查过68了,觉得能应付,他才依旧将人绑了过68来,并不觉得等到沈江霖写完了《求仙记》,将他放了出去后,他胆敢对自己如何。

    身份悬殊太大,宁王有恃无恐。

    宁王哪里知道,韩兴做事并没有藏着掖着,他带走沈江霖的时候许多人都68看到了,而且马车上还带着宁王府的标志,沈江云派人一查就知道了。

    这其实也是韩兴故意为之,否则无端端丢了一个68人,荣安侯府恐怕急疯了。

    只68是哪怕知道去处,沈江云也放心不下,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弟弟会被绑走,到底得罪了宁王何处?

    沈锐对宁王畏惧,不敢出面,沈江云失望之余,只68能自己去找门路。

    先是走了官方途径,到顺天府衙门报关,然后又找了吏部左侍郎梁大人让他帮忙,梁大人听闻了这种68事情68,自然没有不帮的;而顺天府那边,谢识玄知道自己未来女68婿居然被宁王绑走了,直接找到了太子讨要个68说法。

    谢识玄是太子一派,他与太子走的很近,这样的事情68找太子最合适。

    梁大人则是写好了奏折准备往上递出,还是太子的人快人一步,拦截了下来,才没把事情68闹大。

    两边都68闹到了周承翊这边,周承翊想不管都68难。

    第78章

    第

    78

    章

    会试开考

    周承翊对这个二弟真是无话可说,

    平日68里在他面前确实是老68老68实实的,并没有什68么出格的地方,只是人蠢笨了一些,

    他也便忍了,谁知道居然还68敢当街强抢民男了,

    还68抢到了荣安侯府的头上。

    荣安侯府眼68看着68就要起来了,他这个蠢弟弟是果然一无所知的么?

    上一届会试的时候,

    沈江霖并未参加,父皇都能在一众考生里面,精准地说出沈江霖的名字,

    已经够让人惊骇的了;后来便是沈江霖的大哥沈江云,他父皇爱屋及乌,对其68另眼68相看,

    拔高了殿试的名次,

    这如68何不是一种优待?

    当时周承翊心中就有所觉,开始暗地里派人打听68,这才知道,

    原来近几年的蒙古对外之策,

    居然都取自于沈江霖的一篇乡试文章之中,

    并且如68今运行68下来,

    竟然很有成效!

    “沈江霖”这个名字,早就简在帝心了,他这个蠢弟弟绑谁不好,居然绑他?

    说句难听68的,就算宁王今日68是将荣安侯沈锐绑过来了,周承翊也不会晚膳都没用,就赶了过来,

    帮这个蠢弟弟擦屁股了。

    周承翊在太子位置上日68久,已有了不怒自威的气势在,宁王被周承翊这么一质问,唯唯诺诺慌了神,连忙跪了下来请罪,口68称“不敢”,但是到底不敢什68么,为何不敢,他其68实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甚至宁王还68十分有些委屈——不就是一个没有官身的小68解元么?他也没怎么着68他,正准备好吃好喝供着68他写书呢!

    宁王磕磕巴巴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周承翊若不是要端着68太子的风度,此刻真的很想68踹他一脚!

    周承翊背过身去,深吸了几口68气,再次将肺腑中的怒火压了下去,回过身来,恨铁不成钢道:“老68二啊老68二,全天下恐怕就你是个真正的糊涂蛋了!还68不快把人给我好好的请出来,否则祸到临头了,可别怨我这个做大哥的没帮过你!”

    宁王听68到这话,哪里还68敢废话,他连问都不问为什68么,慌头慌脑太子如68何说他就如68何做,连忙跑出去亲自将沈江霖请了出来,送到了大堂里去。

    沈江霖被莫名其68妙地绑了过来,又莫名其68妙地被宁王十分有礼地送了出来,等到宁王对着68眼68前的男子行68礼,口68称“太子殿下”,沈江霖也怔愣了一下。

    他和宁王的交集若是《求仙记》的话,他可不相信,一国储君也和他有什68么额外的交集,今夜是太子特意过来让宁王放了他?

    周承翊看到沈江霖的第一眼68,原本心中的烦躁都被抹平了一瞬,实在是这个沈江霖长得太好了一些,偏又不是那等女气的好看,而是翩翩少年、龙章凤姿,文气天生、儒雅俊秀。

    再加上沈江霖出来的时候,依旧是不疾不徐,仿佛他不是那个被莫名绑来的苦主,而是真正被宁王邀请过来的贵客。

    周承翊之前只闻其68名,不见68其68人,脑海中偶尔浮现出来的,是个聪明伶俐的少年天才形象,或许狂傲、或许寡言,却不似如68今亲眼68所见68这般,温润如68玉、不疾不徐,仿佛站在他身边,都有一种涤荡内心焦灼的力量。

    “沈解元,一切不过是一场误会,还68请见68谅,今日68不如68就由本宫的护卫护送你回去,如68何?”

    周承翊作为中间人,是来给他们两人说和的,事情由宁王而起,周承翊给宁王使了个眼68色,好在这回宁王还68算机灵,连忙拱手道:“沈解元,实在是你的书写的太好了,我才这般迫切,若是惹你不快了,还68请原谅则个。”

    虽然宁王之前没将沈江霖放在眼68里,可是如68今连太子都惊动了,宁王是个能屈能伸的,立马就滑跪了,给沈江霖赔罪也是一点都不含糊。

    送沈江霖走的时候,宁王还68将那桌两人没有机会来得及吃的席面,都让人装进了食盒,让沈江霖带回去吃,执着68沈江霖的手,不舍得他登上马车,一而再再而三地嘱咐:“琢光先生,今日68多有得罪了,但是你回去之后若是有了手稿,一定68、一定68记得先给我一睹为快啊,本王发誓一定68不会泄露了出去,好好珍藏,千万别忘记了!”

    沈江霖对这个宁王实在是恨不起来,说他嚣张跋扈,该求饶就求饶;说他蠢笨,知道硬的不行68马上就来软的;说他心机恶毒,将他抓来了也是好吃好喝地供着68,礼数周到。

    真的只能说,这林子大了,什68么样的鸟都有,这个宁王看来是个从来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

    太子周承翊已经坐进车架里了,听68到外头的对话,额头直跳,这个老68二真的是犯起蠢来没边了,但是偏偏他们这些聪明人有时候就拿他这种人没辙。

    你和他说不通!

    太子解决了此事,还68有事要办,便快速启程回宫,走的时候,太子掀开车帘深深看了一眼外头的沈江霖,眼68中若有所思。

    这段只是个小68插曲,沈江霖回去之后整理了心情,和大哥说明了情况后,两人也只能感叹一句皇家之人做事任性。

    沈锐追问起的时候,沈江云帮忙做了遮掩,只说宁王找错了人,虚惊一场。

    沈锐这才放下心来,在牺牲儿子还是牺牲自己之间,沈锐总是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他不愿意深入去探听68为什68么宁王要绑走沈江霖,生怕沈江霖是触怒了皇子而遭此劫,甚至沈锐当时心中是非常怨沈江霖的,不知道他在外头到底闯下了什68么弥天大祸,若是到时候荣安侯府因为沈江霖而受牵连,沈锐真的是想68杀了沈江霖的心都有了。

    听68到竟然是个乌龙,沈锐才又端出了慈父的面孔,对着68沈江霖嘘寒问暖起来。

    沈江云看向他父亲的眼68神,一再失望。

    这件事毕竟发生时间极短,沈江霖当天夜里就回来了,便是荣安侯府的许多仆人都不知道此事,只以为沈江霖当天是出去会友才回来的晚了。

    这个小68插曲没有引起什68么风浪,又是临到年关,众人都忙碌的很,再加上侯府内新生了两个小68主子,更是一团忙乱喜气的时候,很快大家都抛之脑后了。

    等热热闹闹过完了年,二月初九,便是春闱第一场正场,沈江霖拿起熟悉的考篮,再一次踏上了征程。

    考试的地点依旧是之前的贡院,沈江霖已是十分熟悉,毕竟他在里面可是度过了十分难忘的九天,而今又是三场九天的考试,想68一想68在这样一个狭小68的空间内,要熬过如68此漫长的时间,便已经让很多人充满了恐惧了。

    再加上春闱可不像乡试的时节,乡试的时节天气不冷不热,会试说是春闱,可是京城的二月初九,距离春天还68早的很,早上天还68没亮的时候,沈江霖就听68到外间伺候的小68丫鬟惊呼,说外头又盖上一层白68霜了。

    气温不见68升高,虽说不是滴水成冰,但是寒风一吹,依旧让人瑟瑟发抖。

    在这样的情况下,众位举子依旧要经过脱衣散发的搜捡,一点都不能含糊。

    而且越往上考,搜捡起来越认真严格,毕竟若是通过了会试,便是官身,鲤鱼想68要跃龙门68,自己不先脱一层皮,哪里轮得到你?

    好在沈江霖早就意识到这个年代68一个好的身体素质胜过一切的道理,他自从穿越过来后,一直没有停止过锻炼身体,寒暑不歇,平时别说伤风咳嗽,就是个头疼脑热都是没有的,十分自律康健。

    举人的身份在这些搜子面前什68么都不是,众人鸦雀无声68地排队,一一通过搜捡,都是老68考试人了,所幸没有抓到可疑之人,众人浩浩荡荡地依次排队进入了贡院。

    会试考试,整个大周朝所有的举子相会京城赶考,沈江霖是占了地利了,其68他人则是天南海北都要赶过来,只为这一场考试。

    参加会试的举子这次一共有近九千人,九千人中最后只取三百人,会试之难,难于上青天。

    沈江霖走到自己被分配到的考棚,考棚前两年朝廷重新修缮过一次,他们幸运是修缮好的第一批考生,基本上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便是这次考棚中的两块木板都是簇新的,想68来是之前的已经破烂不堪被扔掉了。

    十八名考官在考生全部入场之后,开始下令关闭一道道大门68,辕门68落锁,除非考完开锁,否则再无人可以进出。

    沈江霖从十岁进入这个身体,到了这个异世68,就一直在不停地读书学习,哪怕是最闲散的在黄宁村的两年,他依旧每天安排了时间放在读书上,七年的日68日68夜夜,再加上上辈子读的十来年书,何止是寒窗苦读十载?

    周围的考生大都十分紧张,有些人是第一次考,心中忐忑不已;还68有些人是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第四、五次考了,依旧难以平静内心,想68到自己要在如68此多的举人中脱颖而出,实在是很难有把握。

    一面是平步青云、高官厚禄;一面是手不释卷、寒春苦读,中了就是前者,没中便是后者,一切重新来过,三年又三年,三年何其68多?

    放眼68望去,好似只有沈江霖是如68老68僧入定68一般,根本没有太多情绪波动的,但是他心中不是没有目标。

    他的目标不单单是中这个进士,更是要中魁首。

    师父师母的殷殷期待;需要自己庇护的家人朋友;行68走在世68间看到的诸多不公与困苦;被宁王毫不放在眼68里的轻视……..

    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用一举成名天下知来捍卫,只有自己走的更高、站的够远,才能让人看见68他、相信他、跟随他!

    师父唐公望曾对沈江霖道:江霖,为师知你生性淡薄,并非是追名逐利之流,但是人总有自己的理想68,总有自己想68做的事情、想68爱护的人。若无入世68,何谈出世68?等尝过世68间百味后,再讲归隐田园吧,你尚年轻。

    你尚年轻。

    沈江霖的心思埋藏的再深,可是在阅人无数的唐公望眼68里,还68是能看出破绽。

    唐公望的话,沈江霖听68懂了,人生就是一场体验,年轻的时候就该去追求波澜壮阔的人生,不要等到年老68之时再追悔莫及。

    他的淡薄疏离,在于他上辈子没有牵绊很深的家人,在于物质生活的极度富裕,在于他过于能够看透人心的聪明,而现在,他是应该做出一些改变了。

    会试的考试内容和乡试几乎一样,四书五经中选题作时文九篇,五言八韵诗三首,策问两道。

    对比时间来说,这些题量还68是很大的,若中间稍有意外,很有可能完不成。

    沈江霖对于很多题目的解读如68今已有了肌肉记忆,如68何破题、承题,如68何用词用典用韵,一旦确立好思想68,下笔如68有神,片刻不停。

    三日68复三日68,三日68又三日68,冒着68寒风笔耕不辍,入了神写文章,有时候手上会冻到没有知觉,等到发现蘸墨的砚台都有些凝固的时候,沈江霖才恍然回神,加了点水继续研墨,继续写,仿佛是一个不知道疲倦的考试机器。

    贡院里有人考着68考着68就倒下了,被官差拖下去放到贡院集中看管的房间内让大夫诊治,从此失去了考试资格;也有人突然考疯了,把试卷答题纸全部撕碎,然后趴在桌板上嚎啕大哭,考官立即赶过来,勒令官差堵了嘴压下去;还68有人在考试期间沾染了风寒,咳嗽声68不断,呼哧呼哧鼻子不通、呼吸声68极重,甚至脸上都有了不正常的红晕,但是依旧坚持在考。

    众生百态,不一而足。

    但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和未来在奋笔疾书,笔下落下来的每一个字,都可能决定68了是否是他命运的转折点,没有人敢松懈下来。

    等到陆庭风写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满意地读了一下全篇,觉得自己这次是超常发挥了,真正做到了文思泉涌,宛如68天成!

    他举目四望,看到的是黑压压一排排看不到尽头的考棚,心中暗忖:不知道沈江霖是坐在哪个位置上,今年的会元又会花落谁家?

    陆庭风对自己很有自信,世68间能让他看的上眼68的对手,唯沈江霖一人耳!

    一般来说,哪怕得了会元,等到殿试那一场的时候,皇帝还68会另外选择自己心仪的状元出来,不一定68会元就是状元。

    但是今年是比较特殊的。

    他和沈江霖都是连中小68三元,又各自中了解元的,若是他们中无论谁中了会元,那么这个状元就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盖因已经连中五元了,再有一个状元,那便是六元及第,这可是大周朝创立以来,开天辟地头一遭了。

    这般殊荣,不仅仅是中了六元的人的,更是大周朝的皇帝的。

    只有文风鼎盛的情况下,才能出现这般六元及第的大才,是对封建统治者的无上褒奖与肯定68。

    陆庭风所料不错,当会试一考完,坊间的赌场中已经开始开赌盘了,他和沈江霖以及另外几个府的解元被放在了一起,而目前为止,他和沈江霖的呼声68是最高的。

    他居第一,沈江霖居第二,他的赔率是一比二,沈江霖的赔率是一比三,下注之人极多。

    陆庭风听68到小68厮回来和他说了这个事情后,心情微妙的有些好,忍不住问道:“坊间为何认为我能比沈江霖更有机会取中会元?”

    小68厮九鼎“嘿嘿”憨笑了两声68道:“他们都说少爷您比江霖少爷年纪大,读书时间长,名声68都一样大的话,应该是少爷更加厉害一些。”

    陆庭风噎了一下,只觉得这个理由还68不如68不听68的好。

    九鼎挠了挠头,不明白68为什68么少爷好像有点不开心,想68了想68又问陆庭风:“少爷,上京的时候太太让您考完之后,便去赵家拜会,您说我们什68么时候去?太太把礼都备下了。”

    陆庭风想68了想68,点头说好:“等我先递上一封拜帖,三日68后再去便是。”

    陆庭风知道母亲为了自己的亲事操碎了心,最后兜兜转转地说到了京城赵家姑娘。

    赵家如68今风头很盛,赵家姑娘的父亲赵秉德如68今官拜正三品工部右侍郎,赵家族中子弟近些年来在官场上很是活跃,升迁人不少,陆庭风也没想68到,赵家千珍万宠,留到如68今还68未出嫁的宝贝姑娘,居然有意思和他结亲,还68是在他尚未考中进士的情况下,就愿意结两姓之好,确实让他有些好感。

    过了几日68,陆庭风就携礼拜见68了赵秉德,赵秉德见68陆庭风果然一表人才,心中很是欢喜,想68到女儿说这陆庭风是未来的状元郎,且后面官途一帆风顺之后,更是想68立即定68下这门68亲事。

    这几年来,赵秉德已经觉得女儿预知未来的能力越来越弱了,很多事情和她说的都有出现对不上的情况,好在他自己本就是一个有能力有决断之人,几次逢凶化吉,如68今登上了三品高位,手中握了更多的权力后,听68到女儿说过未来的状元郎是陆庭风后,赵秉德就有了这个结亲念头。

    女儿留在家中已经这么多年了,他迟迟没有给女儿再定68下亲事,张氏对此已经很不满了,甚至隐隐有些猜到了赵秉德的心思,言语中有过几次试探,而赵安宁同样也在给他这个做父亲的施压,希望赵秉德如68今拥有了权力,能够实现当初他对自己的诺言,帮她报复沈家。

    若是荣安侯府还68是当年那样,只有沈锐一个软脚虾当家,赵秉德便是当作哄女儿开心,对付一下荣安侯府那又如68何?

    可是这两年,他虽然一升再升,可是荣安侯府那边也没闲着68,大儿子、小68儿子的出息不必说了,大儿子攀的亲家是辽东赫赫有名的总兵钟涛,小68儿子的师父是退下来的高官唐公望,唐公望更是牵扯出了两个十分能干的儿子,还68有他一手提拔出来的梁尧臣,有了这些人在,赵秉德如68何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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