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嗯,妈!”云言低声说道,心中有些淡淡的心酸。

    “阿言,最近……最近身体好些了吗?”柳如是内心充满了愧疚。云言出事她是知道的,可是她什么都不敢问,云言被绑匪抛弃,云言被找到,云言住院,云言出院……她都不过是从云落阳的脸色与只言片语中猜测而出的。

    “已经没事了,都好了!”云言故作轻松地答到。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柳如是似乎是放心了些,“阿言,妈妈……”

    “妈,我知道,我真的没什么事!”云言知道柳如是是想解释自己住院她没去看自己的事情,其实没什么好解释的,她都知道。

    “妈,有些事想跟你谈谈,你……方便吗?”云言不确定地问道。

    “方便方便,他已经去公司了。”柳如是怔了怔,她不知道云言是想跟她谈什么,但还是忙给出了确定的答复。

    虽然她生性懦弱怕事,可到底还是一个母亲啊,怎么可能会对云言没有感情呢?

    “嗯……”云言沉了沉气,“我想问你一些事,但是你也别多想,我只是想问问而已。”云言不想直接告诉柳如是,她怕她不小心或者怎么将这件事透露出去,让云落阳有所防备。

    “嗯,好!”柳如是点头答应,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我想问问你,这么多年,你对云落阳,还有没有感情?”

    两人之间突然有了几秒钟的沉默,柳如是握着手机的手不自然地攥了攥,“怎么突然问这个?”柳如是努力地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

    “有没有?”云言不肯放弃。

    “阿言,我们已经在一起生活这么久了,有没有感情,已经感觉不到了,因为,因为有时候能在一起生活并不关于爱或者不爱,更多是是习惯。”

    柳如是不知道怎样直接回答云言的问题,索性便答非所问起来。

    “那最开始呢?你嫁给他的时候是因为爱吗,还是为了别的东西?”云言不依不饶,“最开始的事情您一定还记得吧?”

    “云言……”柳如是不明白云言为何突然找她谈这些她不愿意回想起来的事情。

    “妈,你对他没有产生过感情对吗?”云言不想在听柳如是的故意转换话题,这些方法在平时也许管用,可在今天,它并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柳如是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的确,她对云落阳不曾有过感情,可是当初一贫如洗的她带着小小的云言,没有父母可以投靠,没有亲戚朋友愿意提供帮助,她没有办法,也别无选择,她只能去用自己仅存的一点儿自身资源去为怀中那个嗷嗷待哺和婴儿和一贫如洗的自己去拼一条活路。那就是把自己嫁给一个能为自己提供活路的男人。

    于是恰好她的生命里出现了云落阳。其实那个时候他虽然富裕可还没有现在这般资产雄厚,只算得上小富而已,还另有一儿,可那种时刻即使是用饥不择食形容她也不为过,她费劲心机进入到他的视线中,又费尽心机地去迎合他的喜好,结局当然是她的胜利,只是看看如今的一切真的是她胜利了吗?

    “妈,你嫁给他之后,感受到过一天快乐的生活吗?”

    “我……”柳如是握着手机的手心满是汗。

    仔细回头想想,她赢得了自己想要的活路之后的生活,到底是怎样的呢?

    云落阳脾气很暴躁,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做一切她能做的去迎合他,因为她怕一不小心就惹怒了他被他抛弃,也许没有人能够理解柳如是那时候的不安,没错,她没有本事去工作,没学历没技术又没有一副好身体,早早出嫁带给她的恐怕就只是学会了做饭打扫屋子,但是那时候怀中的云言还未断奶呢,没有人愿意要这样的保姆。

    迎合,迎合,每天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迎合,于是渐渐的她什么都不会了,每天只顾得上把一层层的保养品往脸上涂,因为她天真地认为只要保住了脸就能保住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可是实际上她从来没有过地位,云落阳从来没有将她当做一个妻子那样看待。

    当然,这不能怪他,只能说是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当初带着目的接近云落阳,为的就是他身上的钱财利益,又让他如何用爱去对待她,如何将她看做妻子?

    那时候她每天都真的很累,很累很累,后来呢?后来也许是习惯了,于是也不觉得怎么了!

    “有过吗,有过哪怕一天的美好记忆吗?”云言垂眸,她很小的时候就被柳如是带到了云落阳家,而记忆只是从三岁以后才渐渐产生的,但自记忆开始她便觉得云落阳并不那样爱妈妈,只是她不能肯定,云落阳与柳如是刚结识时的生活是否也如现在这般悲哀不幸。

    “阿言……”柳如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虽然她并不知道云言到底为何要问这些,但是那些年的疲惫委屈,此刻正如同将要爆发的火山那样急待喷发。

    “也许有过,也许没有过,已经这么久了,我记不起来了。”柳如是终是忍住了,如果说嫁给云落阳是生活所迫,那么这个迫字也不能完全全在云言头上,毕竟她内心是怎样的懒惰虚荣,她自己也是清楚的,说到底她嫁给云落阳是为了钱财,是为了让自己不至于抛弃女儿,是为了能让自己过上物质优越的生活。

    “妈,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云落阳答应了你愿意跟他离婚吗,或者说离开他离开云家生活?”云言握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其实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问这个没有一点儿意义的问题。云落阳是注定要进监狱的,他自己干的那些事都容不下他继续生活在这座城市。

    只是从云言向柳如是提出问题到现在,她听的出来柳如是一直在逃避,逃避她,逃避那些问题,又或者是逃避现实。

    “阿言,这么久了,妈妈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许我是怕改变现状,又或许是因为环境的稳定和年龄让我觉得没什么好改变的。”其实柳如是没有说完内心的话,其实还有一句是,她已经习惯了这样富裕的生活,跟云落阳离婚,凭云落阳的关系可能她根本得不到一分钱,郑宜良固然有钱,可她还没有糊涂到那种地步,她不想拖累云言,她也不想让云言有一天走上自己的道路。

    云言没有在说话,轻轻笑了笑,其实她在打电话之前就猜到柳如是会这样说,现在看来,她的确不应该报什么希望。

    摸了摸肚子,也许那个胎儿还未成型,可是她清晰地感觉的到哪里是有一个生命的,她不知道当初自己在柳如是腹中的时候,她是否也曾这样清晰地感觉到过自己,感知到过自己的生命。

    “妈,我怀孕了!”良久云言淡淡开口。

    “啊,真的,真的吗阿言!”柳如是的声音高了几分,听的出来她是真的很惊喜。

    “嗯!”云言松了口气,的确,自己不应该那样一味地抱怨柳如是的懦弱,无论如何,她都是自己的妈妈,她都是那个给了自己生命,永远盼望着自己好的人。

    “阿言啊你听妈妈说,怀孕一定要多注意,能吃多少就尽量地吃,不要怕长胖,也不要怕麻烦,什么时候想吃什么就一定要吃到,但是千万不要生病……”

    听着柳如是的絮絮叨叨,云言突然感觉鼻子有些酸涩,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也怀了孩子的缘故,现在的云言越来越依赖柳如是给自己的为数不多的关心。

    “嗯,好我都记住了妈。”云言努力地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如往常一般平静,可是两人之间的情感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无声地生长着。

    “云言,该吃水果了……”门外,吴妈轻轻敲了敲门。

    “嗯我马上来!”云言应了一声。

    “快去吧,记得一定照顾好自己!”柳如是不自觉地扬起了唇角。听的出来,这个吴妈应该是个很不错的人。

    “嗯,我知道了!”云言点了点头。

    恢复一下心情,拍了拍有些发僵的脸蛋,开了门。

    “如果不想下去也可以在楼上吃,我给你端上来。”吴妈叫云言的脸色不太好,有些担心地问了问。

    “不用了,吴妈,在房子坐太久了。”云言笑了,这些天,吴妈简直快要把她当成一个婴儿那样养着了,每天早餐两个小时后还要规定地吃一定量的水果。

    不过云言知道,这是吴妈在郑宜良的帮助下专门在网上查的,一想到这里,云言都不自觉地心中觉得温暖。

    第二百二十三章

    云落阳被捕入狱

    下午,郑宜良回家似乎比以往要迟了一些。

    “阿言……”刚到家,郑宜良就当着吴妈的面给了云言一个大大的拥抱。

    云言脸蛋红扑扑地,“今天很忙吗?”

    “还好,只是有一点事情!”郑宜良揉了揉云言的头发,“先吃饭吧!吃完饭给你说。”

    “嗯!”云言乖巧地点了点头,其实她猜得到郑宜良想要说的,应该就是云落阳的事情。

    “阿言!”吃完晚餐,郑宜良带着云言出门散步,“云落阳明天应该会被传召去检察院。”

    “嗯!”云言闷闷地应了一声,点点头。

    “他威胁会计事务所替他做假账,所以应该会担任一大部分的责任。”郑宜良握着云言的手紧了紧,他不觉得云言会同情云落阳,但是他知道她会担心柳如是。

    “这是他应该为自己的错误承担的责任!”云言感觉到了郑宜良的担心,抬头对着他笑了笑。

    “你妈妈那边,我和云函已经安培好了,不会让他们动公司和云宅,云宅还留给你妈妈住,我会在安排保姆过去照顾她。哦对了,还有,云落阳以前在公司的股份,按法律理应有一部分是属于你妈妈的,所以你妈妈以后也会是云氏的股东。”

    “谢谢你!”云言突然快一步走到郑宜良的前面,然后将头埋进郑宜良怀中。

    怎能不让她感动,郑宜良曾经提出过让柳如是离开云落阳,并会给柳如是买一个距离他们的住处不远的房子,但是当时她拒绝了,就是因为她不想让自己被郑宜良养着,还要自己的妈妈被郑宜良养着,虽然也许这对郑宜良来说花不了多少钱,可是这会让她在内心觉得不怎么舒服。

    没想到郑宜良竟然会那样理解自己内心的小心思,并且费心思这样安排,不仅让柳如是继续住在原来的地方,还让她正大光明地有了自己的收入,而不是从对云落阳的依赖,转化为对郑宜良和自己的依赖。

    “傻瓜,我是你的什么呀?这不是老公应该做的嘛!”郑宜良心疼地轻抚着云言的肩,“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愿意费尽心思讨好的女人。”郑宜良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如果这里面的也是一个姑娘,那就要在增加一个!”郑宜良坏笑着指了指云言的小腹。

    云言正感动的想哭,却被郑宜良这样一逗,笑了出来。

    “那只能要是有了孩子,你会不会对我不这样好了?”云言孩子气地抬头问郑宜良。

    “噗……”郑宜良没想到云言也会像个小女孩一样问这样的问题,“当然不会,只会更多更好。”郑宜良满眼温柔地注视着云言,其实他喜欢这样的云言,这样让他能清清楚楚地感知到,云言是在乎他的!

    “好了,我们回家吧,天凉了!”郑宜良将云言揽进怀里。

    两个身影深深依偎着向一片夕阳中走去,如果此刻有一个摄像师正好捕捉到这样的画面,就会发现,那对紧紧挨着身影,与那片绯红的夕阳是那样的相得益彰。

    清晨,云氏。

    “你怎么来了?”云落阳从按摩椅上起来,笑容满面地看着云函,若是那笑容里只是关心,可能此刻的云函还会对他产生一些愧疚感,可无奈,那笑容里只有嚣张与不屑,云落阳自以为云函最终一定会回来,毕竟这个云氏还是自己的,要从自己手上拿走,还真是得好好地讨好自己。

    “云落阳,你还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云函冷眼看着他。

    “怎么,你是说我错在当年不该娶你妈,更不应该生下你?”云落阳一脸张扬地笑着。

    “你真应该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这幅模样!”云函有些厌恶这样的话从云落阳嘴中出来。

    “哈哈哈,你是我儿子,不管你是咋样的,还是有一半遗传于我。”云洛阳仰头大小,他很为自己能从语言上压低云函而骄傲。

    “可是我没有遗传到你做一些违法的事情!”这一次,云言没有生气地转头就走,反而跟平静。

    “你说什么?”云落阳有些恼羞成怒,“你胡说什么?”

    “我说,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云函看着云落阳,突然觉得有些悲哀。

    云落阳征了半响,突然笑了起来,“你是说我偷税漏税,哈哈哈,我已经把上面打点好了,就算被发现了又怎样,有人罩着我!”

    云落阳以为云函只是察觉到了他偷税漏税,因为做假账那件事他做的极其隐秘,想想也不可能被云函发现。

    “德信!”云函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两个字。

    云落阳突然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彭”的一声,云落阳一拳砸上桌子,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表述的还不够清楚吗?”云函看着云落阳的眼睛里有些轻蔑的意味。

    “你有什么证据?”云落阳有些慌了,德信就是跟他合作的会计事务所,他不相信自己做的那么隐蔽,会被云函发现或者握住什么把柄。

    “呵,你觉得我会找不到证据?”云函轻蔑地笑了笑。

    “你,你想干什么?”云落阳走前一步紧紧握住云函的胳膊。

    云函低头看一眼,“你觉得你能困得住我?”

    “你,你,云函,你是我唯一的亲生儿子,这个公司迟早都是你的,你何必着急这么一时呢?”

    “我给过你机会,上一次我之所以要跟你争云氏,就是发现你有资金漏洞,我是在企图弥补,让云氏不至于到最后只剩下一个空壳。”云函可怜地看着云落阳,“以前还奇怪怎么明明有这么大的漏洞,但是账单和股票上的数据依旧是那样的漂亮,后来才知道,原来你真的让他们做假账了!”

    “云函,云函你听我说……”云落阳慌张地扯着云函的衣袖,“你听我说,你把证据给我,我把公司重新交给你好吗?只要你不要报警,你的一切要求我都会答应的!”此刻,他的目的只是希望云函不要走出这个房间,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公司我会自己得分并且好好建设它!”云函冷笑,“况且你觉得如果我不这样做,郑宜良会怎么做?”

    “郑宜良?”云落阳怔了怔,那件事过去后太过风平浪静,让他甚至以为郑宜良不会再去追究这件事了,现在看来,原来不过是风暴前的平静。

    “云函,你快给郑宜良说说,啊,饶了我这次吧,拜托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云落阳哆哆嗦嗦地拉了拉云函的衣袖,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桌上拿出手机来,哆嗦着要去拨号,“对,对,给云言打,云言一定会帮我的!”

    “你疯了吗?”云函一把将云落阳的手机打在地上,“云言是你派人绑架的!你差点害了她腹中的孩子,你认为她还会帮你吗?”

    云落阳双眼无神地看着云函,这一次,他真的没有想要去害死云言,因为他知道云言背后是有郑宜良的,可是当初为何那么糊涂,那么糊涂而就只为了百分之五的股份而去惹怒那样一个人,都怪何玉然,没错,这不能怪他,都怪何玉然!

    “你相信爸爸,这不是爸爸想的,这是何玉然,是何玉然想要借刀杀人啊云函,快帮帮爸爸!”此时的云落阳已经穷途末路了,只能不停地哀求着云函,并将一切能够推卸责任的方法件件使出!

    云函皱了皱眉,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门就被敲响了。云函垂头叹了口气,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果然,几个身着警服的人走上前来,“云落阳总经理,不好意思,请你协助我们去一趟检察院,我们有一些事情需要您协同调查!”

    云落阳不可置信地看着云函,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云函在进这个办公室的前一刻,就已经将备份交给了检察院。

    云函看着云落阳随警察离开的身影,心中有些莫名的苦涩,伸手摸了一把脸,还是打开手机来拨通了郑宜良的电话。

    “喂,宜良……”电话响了半天终于被接通了。

    “云函?”郑宜良正在开会,看到是云函的号码,就出去接了电话。

    “已经带走了!”云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

    “嗯!”郑宜良应了一声,此刻他不好在说些什么了,毕竟那是云函的父亲,他还是能理解他现在复杂的心情的。

    “不过他说,他说是好像是何玉然给他说的办法,还说是何玉然想要借刀杀人!”

    郑宜良的眼睛沉了沉,一丝愤怒的光闪过,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又放开了,轻轻叹息一声,“嗯,没事,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嗯,那就这样,我现在还要召开一下股东大会,稳定一下他们的情绪!”

    “嗯,放心吧,下面的事我来出面!哦对了,别忘了先给云言妈妈那里打声招呼!”

    “嗯,我知道,一会都股东大会上我会给他们说清楚的,让云言放心!”

    “好!”

    挂了电话,郑宜良突然有些想念云言,不知道云言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心中又会是怎样的复杂呢?

    第二百二十四章

    风波过后的平静

    一切证据一应俱全,云洛阳连请一个律师的环节都省了。

    云言不知道云洛阳最后被判了几年,她没有问郑宜良,郑宜良也没有主动告诉她。

    云洛阳被带走的第二天,一切已成定局的时候,云言在郑宜良的陪同下,去云宅看望了柳如是。

    仅仅两天,柳如是就消瘦了很多,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出的憔悴。

    说是没感情,其实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点情义都没有?

    看见云言和郑宜良,柳如是赶紧下楼去扶云言,责怪道:“怀孕了怎么还吓跑啊!”她看着一切如常,像是从来就没有云洛阳这个人一样,但是云言还是能感受到,肯定有些东西不一样了,自己母亲的笑容中带着苦涩。

    云言看着这样的母亲,很心疼,却也只能勉强笑笑道:“怀孕期间也是要适当运动的啊,这样对胎儿才好。”

    “也对也对!”柳如是点头,扶云言坐在沙发上,对郑宜良道:“随便坐啊宜良。”

    “怀孕期间最重要的是情绪和饮食,情绪当然要自己掌控调节,饮食却要格外注意。”说着柳如是那来一个笔记本,一边翻一边说:“妈妈这几天上网搜索了一些孕妇适合吃的食物,又从做奶奶或外婆的朋友那里问到了一些经验,都记下来了,回头给吴妈,让她也看一看。”

    笔记本上都是些密密麻麻的小字,有的还配了图。柳如是当然知道,这些吴妈肯定已经做好了,但这是一个做母亲的本能,总希望把最好的给孩子。

    云言忍不住鼻子酸了酸,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这么多年对母亲的怨恨也好,无奈也好,在母亲翻开笔记的那一刹那,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云言扑在柳如是的怀里,泪水决堤。

    “妈妈,对不起!”云言哭着道歉。

    柳如是抚摸着云言的头,温柔道:“傻孩子,和妈妈说什么对不起啊!你们做的很对,不能让他继续犯错了。”云言的“对不起”,柳如是当然知道指的是什么。

    郑宜良也开口道:“阿言这不是你的错,阿姨不会怪你,别哭坏了身子。”

    云言好半天才止住了哭泣,眼圈红红的,眼睛也明显的肿了。

    郑宜良叹气,去卫生间洗干净毛巾,拉过云言,仔细的给她擦脸上的泪痕。

    柳如是默默地将一切都看在眼里,郑宜良对云言好,把她放在心尖上,从这些小事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吩咐吴妈准备了午餐,柳如是对云言道:“言言啊,问问你大哥忙不忙,不忙回家吃饭。”

    云言也好几天没看见云函了,于是把电话很快拨了过去,她拨打的是云函的办公电话,因为云言知道,这个时候打私人电话,肯定是没人接的。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另一端响起云函有些疲惫的声音:“您好,哪位?”

    云言轻笑一声道:“哥,是我。”

    云函揉了揉眉心,利用接电话的时间喝了口水。这两天他不分昼夜地忙,云洛阳的事情被捅出后,虽然云函尽力把伤害降到最低,保住了云氏,但是云氏受到的损失绝对不少,有许多有经验的老员工趁机跳槽,云氏股票狂跌。

    云函喝了口水润润喉咙,问道:“你在家里?”

    云言说:“是啊,我和宜良都在,今天郑姨做了好多菜,妈妈叫你回家吃饭。”

    云函看着一桌子等待自己签的文件,疲惫地笑了笑,道:“今天可能不行了,我这里还有好多工作等着我去做。我让员工加班,总不好我这个老板先走吧!”

    “哥,工作固然重要,但是身体更重要啊!身子熬坏了,谁来复兴云氏啊?身体是本钱,别太拼命了。”云言劝到。

    云函考虑了一下,像是做了很大决定一样道:“成,哥今天回家吃饭。”

    挂了电话,柳如是问:“小函回来吃饭吗?”

    “回来,”云言点点头,“大哥最近太忙了。”

    柳如是叹了口气,缓缓道:“小函这孩子也不容易啊!”

    半个小时后,云函便开车回来了。进屋将外套随手给了郑姨,发现桌子上的菜都已经摆好了。

    “宜良,小言,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云函从洗手间出来,一边坐到餐桌旁一边笑着问道。

    郑宜良也坐下,“我和阿言上午回来的。”

    云言很高兴,她说:“我们一家很久没一起吃过饭了。”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这“一家”并不完整。

    她下悄悄瞟了一眼云函,看他面色如此,又看了看母亲,表情也没有什么不一样,才放下心来。夹了一块菜放到云函碗里道:“大哥,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眼睛都敖红了,人也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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