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顾泽扶额,他怎么就忘了,办公室还可能有一个人呢?他以为所有人都下班离开了,单单忘了自己上午叫云言搬来了办公室里面。

    小羽环上顾泽的脖颈,主动凑上去,顾泽却一点兴致也没有了。这种事情,贪图的就是一个刺激,中途被人打断,就很难再继续。

    “我送你回去吧。”顾泽整理好衣服,淡淡的对身边的男孩道。

    云言尴尬的电梯都忘记乘了,直接冲下了楼梯,下到第十六层才想起来,重新铵开了电梯。

    花花已经在楼下等她了,看见云言下来,花花上前埋怨道:“我以为你不去了呢!怎么打电话也不接啊!”

    云言应付道:“刚刚忙完手中的事情。”

    “咦?云言你脸怎么这么红啊?”花花看着云言还没有恢复过来的脸颊问道。

    “有些热。”云言怕越解释越乱,连忙推着花花道:“快走吧,一会儿迟到了。”

    相亲的地点在一家颇有情调的餐厅,云言刚要去拉门,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

    然后云言一天之内第二次愣住。

    从餐厅中走出来的是郑宜良。

    “好巧。”云言尴尬的说道,试图挤出一丝笑意,却失败了。

    “你们认识?”花花花痴地看着郑宜良,小声在云言耳边问道:“哇!云言你隐藏的好深啊,这么优质的男人,啧啧……”

    “别瞎说,我们没关系。”云言下意识的辩解。

    她的声音很小,奈何离郑宜良太近了,她说的话还是一字不差的钻入郑宜良耳中。

    “我们没关系”,像一把尖刀插入郑宜良的心脏,不曾鲜血淋漓,却痛彻心扉。

    原来在云言看来,他们早就没关系了。

    “叔叔……还好吧?”云言视图打破尴尬。

    郑宜良并未回答,而是鬼使神差地问:“你来这里干嘛?”

    “我……”云言还未想好借口,一旁的花花就抢先道:“来相亲啊!”

    云言嘴角抽了抽,后悔为什么要同意陪她一起来。她刚想要解释,但转念一想,云言便释然了,有什么好回避的呢,她已经提出离婚了,而就郑宜良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似乎也同意了,所以,有什么好撒谎解释的呢?

    “你来相亲?”郑宜良的眼神冰冷,声音低沉的可怕。

    这也算自己来相亲吧?于是云言点点头道:“是啊。”

    郑宜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云言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进去应付无聊的相亲,哪怕有免费的午餐。不过看着身边一脸期待的花花,云言还是耐住性子,走了进去。

    相亲的两位一位是社科院博士后,研究古代文学的,另一位是博士后的朋友,一位小有名气的建筑师。

    花花很快进入了状态,话题滔滔不绝,云言却完全不在状态,甚至连吃东西的胃口都没有,将呆滞演义的淋淋尽致。

    她的脑海里不断闪现郑宜良最后看她的眼神,还有办公室中尴尬的一幕。两件事情交织在一起,搅得云言头疼。

    相亲什么时候结束的云言都不知道,浑浑噩噩地跟在花花后面走出了餐厅,被夜风一吹,云言才算清醒一点。

    街上已经霓虹闪烁,马路上奔流的车辆丝毫没有减少,反而比白日更加多了。

    云言这才想起来问问:“相亲结果怎么样?”

    花花懊恼的看着云言,“你不是装呆滞,你是真呆滞啊!自己就坐在期中,还要问我怎么样吗?”

    云言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有点心事,没太听。”

    “唉……”花花叹了口气,也不和云言计较,只道:“没戏。”

    “为什么会没戏呢?我看你们聊的很开心啊!”云言不解地问道。

    “你是真没谈过恋爱啊!这情商真够低的。我还以为刚刚那超有气质的男人和你有什么关系呢!看来是我多想喽!”

    云言才发现花花嘴还挺毒,不过她能看出花花现在心情挺失落,便安慰道:“学文学和建筑的最是死板,肯定不适合你。乖,以后会遇到更好的。”

    花花点点头,有气无力地道:“但愿吧!”

    云言下了公交车,已经很晚了,云函下午发信息告诉云言他出差了,要一周左右能回来。

    慢慢的往回走,云言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今天中午没有吃饭,刚刚也没心情吃,现在一个人的时候,才发觉胃部空空的,很难受,而且有些恶心,还有些疼。

    云言刚要拿钥匙开门,就被从后面拉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下意识的,云言想遇到打劫的了,还是在自家门前,她刚想开口叫,嘴唇就被封住了。

    略带酒气的气息将云言包围,只是一瞬,云言就知道了对方是谁。手中的钥匙“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云言身体一瞬间僵硬。

    郑宜良粗鲁地撬开云言的牙关,一路攻城掠池。云言推了几下,却完全摆脱不了郑宜良的桎梏。渐渐的,云言的气息也有些紊乱了。

    她的手刚想搭上郑宜良的腰,就被郑宜良狠狠地推开了,他的眼圈有些红,看着云言的眼神怨恨又心疼。

    “云言,为什么你能这么狠?三年前你一声不响的离开,三年后你还可以泰然自若的去相亲,我在你心中,可曾有过任何地位?”

    云言怔怔地说不出话来,郑宜良冷笑一声:“看来我太傻,三年前和三年后,并没有什么差别。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耍了我一次又一次?”

    第一百五十章

    突发胃疼进医院

    看着郑宜良质问的神色,云言也不好过,可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三年前她无话可说,三年后她一样不知该如何开口。

    云言的沉默看在郑宜良眼里,无异于变相的承认。“好好好……”他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才勉强克制住想要掐死她的冲动,“云言,”郑宜良冷冷的看着她,眼圈虽然泛红,目光却如千年积雪般冰冷,“我有时候,真恨不得杀了你……”杀了你,就再也不会被你这样玩弄于鼓掌之中,再也不会这么痛苦。

    云言闻言狠狠一震,她不可置信的看向郑宜良,不敢相信他竟然这样恨自己,那么直白毫不掩饰的恨意,让她觉得心都疼的蜷缩了起来。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郑宜良忽然用力甩开云言,云言被他推了一个踉跄,不稳的后退了几步,郑宜良已经收起了刚才伤心痛苦的表情,他俊秀的脸上布满寒意,一双墨黑的眸子里种种情绪翻腾却又被死死的压在平静之下,一字一句说到,“云言,你不配!”他嫌恶的看了一眼手,仿佛沾染上了什么不得了的脏东西一样,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郑宜良一开始只是小步走,后来越走越急,甚至像在慌不择路的逃跑,生怕慢了一瞬,他又会对那个人心软。

    云言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不想哭,可眼泪却争先恐后的冒出来。她以为自己这颗心早就死了,以为自己可以坦荡的面对郑宜良了,可真到了那一刻,才发现,郑宜良依然能轻易牵动她所有的情绪,让她喜,让她悲。

    云言把头埋在膝盖里,缩成一团,无声无息的靠在门上,直到听到楼下传来脚步声,她才想起来去开门,可蹲的时间太长了,她站起来突然一阵眩晕,扶着门框缓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云言把鞋子踢掉,就直接把脸埋进了被子里,一动也不想动。撞破顾泽和小羽,相亲碰见郑宜良,刚才又被郑宜良劈头盖脸的甩了一通话,云言苦笑,她这一天过得实在太丰富了点。脑袋里思绪万千,几乎无法集中精神思考,郑宜轻轻松松把她的情绪给搅的一团糟,然后又毫不犹豫的离开了。云言一会想起顾泽那张被撞破的黑脸和小羽娇羞的表情,一会又想起郑宜良冷冷的说,云言你不配。她的思维简直拧成了一跟麻花,各种乱七八糟的片段毫无压力的衔接在一起,搅得云言头痛欲裂,直觉整个人都要被分裂成了两半。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再醒过来已经是六点五十了,云言吓了一跳,赶紧起来收拾自己。这一觉虽然睡得久,睡眠质量却一点都不好,各种事情走马灯一样在梦里出现个不停,比鬼压床还难受。云言看着镜子里自己那两个可以媲美国宝的黑眼圈,和惨白惨白的跟被夜班蹂躏了一样的脸色,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特意多扑了几层粉,想让自己看起来气色好些,可那浓浓的黑眼圈却怎么遮也遮不住。

    云言早上睡过了头,没来的及吃早饭,只喝了一杯热水了事,中间干呕了几声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时饿过了头造成的。

    花花看见云言的时候,吓了一大跳,惊叫道:“天呐,你昨晚干什么了?怎么弄成这样?”

    云言有些尴尬,连忙示意她小点声,然后见四周没人注意才松了一口气,“没什么,这两天休息不太好。”

    花花不信,“这哪是没休息好?这是根本没睡吧?云言,你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心事啊?”

    云言自然不能说实话,于是说到,“哪有什么心事,我睡眠一向不太好,你不用太担心,没什么大事。”

    “那就好……”花花说了一半,突然小声到,“哎,老板来了。”

    云言一抬头,就见到顾泽正要走进电梯,她刚看过去,顾泽就发现了她的目光,视线瞬间跟她对上了。云言瞬时有点尴尬,昨天的事情也不知道顾泽介不介意,如果他介意的话,自己以后恐怕就要难过了,却发现顾泽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就移开了视线,没有要说谈其他事的意思。云言松了一口气,顾泽能不在意最好,省了彼此尴尬,只不过她以后在办公室都要注意了,她可不想再见一次活春宫。

    早上的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云言正坐在电脑面前,做一份表格。可是没做多久,胃却突然开始疼起来,一开始只是隐隐约约有点疼,后来却像有根针扎在胃上一样,一剜一剜的疼。云言实在忍不住,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一杯热水喝下去之后,疼痛不但没缓解,反而更加剧烈。云言脸上已经冒出了冷汗,如果现在旁边有人,一定会被她的脸色吓一跳,惨白惨白的脸上,颜色最重的就是眼底那一片青黑,嘴唇都快没了颜色。云言知道,可能是自己昨天中午没吃饭,晚上没吃,今天早上也没吃,所以胃开始造反了。可是她却拿这疼痛一点办法没有,云言手里紧紧捏着杯子,整个身体蜷缩在椅子上,疼痛一阵接一阵,仿佛没有尽头一般,云言身上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全是冷汗。

    吃午饭的时候,顾泽见云言迟迟没有出来,不禁有些奇怪,他一推开里面的门,却见云言正毫无声息的缩在椅子上,脸色白的吓人。

    顾泽吓了一跳,“云言,云言?”他走上前喊了几声,云言却一点反应没有。顾泽心里一懔,立刻上前把人扶起来,云言软软的靠在他身上,分明是晕过去了。

    顾泽顾不上别的,让底下人赶紧过来,然后打了120。

    最后,花花陪着云言去了医院,云言也没什么别的朋友,花花算是她关系最好的一个。

    也是巧合,周然今天休息,来医院看了一眼没什么事,就打算回家去了,却突然听见外边120翁嗡嗡的响,然后一个担架被推了下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很着急的女人。出于医生的本能,周然看了一眼担架,却愣住了,担架上的人,是云言。

    这一愣神的功夫,云言已经被推进急诊了。周然立刻跟上去,拽住了旁边的小护士,“怎么回事?这个病人什么情况?”

    小护士也只清楚个大概,说到,“晕过去了吧,好像是胃的问题,不过那脸色看起来太吓人了。”

    周然回想了一下刚才看到的云言,脸色确实白的吓人,一看就是不健康的样子。他犹豫了一会,就在外边的长椅上坐下了。

    “周医生,你今天不是休息吗?怎么还不回去啊?”小护士奇怪的问到。

    “那个病人是我朋友,我留下来看看。”

    “哦,是这样。”小护士的微笑带上了点八卦,周然也算是医院里的优秀青年了,人长得帅,医术也没的说,只是一直没有女朋友,让众多女医生和小护士十分奇怪。

    “想什么呢?就是普通朋友。”周然笑了笑,看出了小护士的意思,“你不是很忙吗?还不去?”

    小护士吐了吐舌头,跑远了。

    周然坐在长椅上,云言和郑宜良的事情他也就知道个大概,只知道现在两人好像是分开了,据说理由是感情不和,不过他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两人像是没有感情的样子,估计是不知道又闹什么脾气了。周然有些犯愁的揉了揉额角,这两人折腾的他看着都闹心,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心结,犯得着这么折磨彼此。

    周然一抬头就看见,刚才跟云言一起进来那个女人正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焦急的等待着。周然想了一下,开口问到,“小姐,我是云言的朋友,也是这家医院的医生,我能不能问一下,云言她发生什么事了?”

    花花被周然的突然开口吓了一跳,不过既然他是这家医院的医生,身上还穿着白大褂呢,花花就放心了不少,又听他说出了云言的名字,也相信了他是云言的朋友。

    “我也不知道啊,今天好好的上着班呢,突然就晕了,身上全是冷汗。”花花松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她身边都有哪些人,正不知道该联系谁呢,你出现的可太及时了。”

    周然笑了笑,“没关系,我是她的朋友,有什么事我会照应着的。我听说她是胃疼?是不是最近没有好好吃饭?”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花花仔细回忆了一下,“她昨天中午好像没吃饭,”又想起来她拉着云言去相亲的时候,云言好像有心事,一直在发呆,桌上的东西也一点没动,肯定到:“晚上好像也没吃饭。”

    周然皱了皱眉,已经明白大致是怎么回事了,云言的身体他也算了解,本来就不怎么好,云言还是那种什么事都喜欢憋在心里不说的人,更容易郁结于心,现在又这样不规律饮食,哎,他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郑宜良和云言两个正主都没什么反应,自己在旁边跟着吓担心。

    第一百五十一章

    饭局巧遇郑宜良

    郑州这几天的情况越发的不好,几天下来,已经骨瘦嶙峋了。他很少吃东西,也很少说话,痛苦的时候也只是“哼哼”几声。

    郑母几乎是以泪洗面,郑宜良也不再说什么安慰的话了,因为一眼便可看出,郑州的日子不多了。

    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提醒郑宜良做好心理准备。

    期间夏爵和楚谭来过几次,也只能说几句宽慰的话,隔靴搔痒罢了。夏爵的父亲一直由叶琛跟踪治疗着,病情没有恶化,加之老头儿心态好,平时道真看不出像是生病的。

    但是郑州就不一样了,这场病来的太突然了,让人措手不及。

    Lynne一直在医院公司两边跑,因为她家的公司刚刚转移来国内,很多方面还需要打理,但是有郑氏和万华两家扶持着,倒也风生水起。

    现在郑州生病,郑氏集团也强加到郑宜良身上,即便郑宜良再不愿意,但那是自己父亲一生全部的心血,自己又怎能放任不管呢?

    郑宜良早上去了医院,从家里带去了吴妈堡的汤。郑母勉强笑了笑,原本包养很好的皮肤,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松弛衰老下去。

    “妈妈在这里陪着就好了,你要打理两家公司,已经够辛苦的了,平时就不用天天往这边跑了。”说着,郑母接下郑宜良手中的汤罐,示意郑宜良坐下休息一下。

    郑州的眼睛紧闭着,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没睡,他现在只能靠呼吸机辅助呼吸了。郑宜良有些不敢相信,躺在病床上的老人,竟是自己曾经那个专断强硬的父亲。

    “我没关系,公司最近事情也不多。”郑宜良双手交叉着,看不大出喜怒哀乐,他继续道:“我联系了国外的专家,这几日就会到。”虽然知道不会有什么作用,但是只要人还在,就忍不住再努力一下。

    郑母没有说什么,她心理明白,无论怎样都是回力无天了,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就忍不住去尝试一下。

    叹了口气,郑母转移话题问道:“宜良啊,你和云言怎么样了?唉,年轻人,有什么想不开的,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呢?你们在一起也挺不容易,还是珍惜的好啊!女孩子脸皮薄,你去哄一哄,也就和好了。”

    郑宜良点点头,“我知道了妈,您就不用但心了,我自己会处理好的。”说着,他看了看手腕,接着道:“我晚上有一个饭局,可能不来医院了,我会让吴妈送来晚饭,您多少吃一些。”

    “好好,”郑母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不用担心我。”

    正说着,Lynne敲门进来,道:“我来看看伯父。”

    “好孩子,你这段时间也够累了,别总来医院了,你这样,阿姨都不好意思了。”郑母握着Lynne的手说道。

    “阿姨,你和我客气什么啊!来看一看,我也放心,要不整天心神不宁的,什么工作也做不下去。”Lynne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

    Lynne又和郑母寒暄了几句,郑宜良倒是没再说什么,最后两人一起走出了医院。

    自从那次在酒吧之后,Lynne再也没有提过那件事,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依旧每天来医院,遇到什么新奇的事情也会和郑宜良说,这种态度让郑宜良觉得那天在医院里面哭着问他有没有喜欢过她的人不是她一样。

    “伯父的情况……是不是很不乐观?”Lynne有些小心翼翼地问。

    郑宜良点点头,“大概吧,不过生死由命,我们该做的也都做了。”

    Lynne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能又无奈的闭上。

    “晚上我开车去接你吧,地点定在了铂金大酒店。”郑宜良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接着问道:“你现在去哪里?需要我送你吗?”

    Lynne停下脚步,微笑一下道:“不用了,我还要回公司,有些事情没处理完。那麻烦你晚上来接我啦!”

    “好。”郑宜良将车门打开,“那我先走了。”

    看着郑宜良开车绝尘而去,Lynne握着手包的手指泛白,长长的指甲仿佛要嵌进肉里,Lynne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这样努力,郑宜良的眼中却不曾有自己?为什么自己已经放下尊严,去倒追他,他却拒绝的干干脆脆?

    从未遇到过任何挫折的Lynne,真真正正的尝到了什么叫错败。

    云言那天胃病突然发作,被送进了医院,晕倒是因为有些低血糖,打了葡萄糖之后,就醒了。

    看见云言没什么事,花花就先回去了。然后云言看见周然敲门进来。

    周然是郑宜良的私人医生,云言在郑家时,身子就一直不好,每次都是郑宜良把云言叫来。所以云言和周然算是很熟了,关系也不错。

    “感觉怎么样了?”周然问道。

    云言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不过胃已经舒服多了,她点点头,微笑道:“好多了,可能这几天吃饭不太规律。”

    云言本就瘦弱,一段时间不见,确是更加瘦了。

    她和郑宜良的事情,周然也是知道一些的,想要开口劝一劝云言,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嘱咐云言好好照顾自己。

    当天下午,云言就回了公司,看到顾泽,依旧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道了谢,就要回自己办公室。

    “云言,你这样有意思吗?我都没不好意思,你纠结个什么劲儿啊!”

    这么一说,云言也坦然了,既然他没为难自己,自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现在感觉好点了吗?”顾泽问道。

    “好多了。”云言答道。

    顾泽合上手中的文件,道:“那就好,明天有个饭局,我带你去。”

    “啊?”云言一愣,去参加什么饭局,真的是在她意料之外。

    “啊什么啊,这是一个助理的职责。”顾泽白了云言一眼,继续道:“这次是和大公司的合作,你到时候机灵点啊!”

    “可是……”云言还想说点什么,却被福泽打断:“好啦好啦,明天下午五点,铂金大酒店。我开车带你去。”说完,顾泽拿着文件出了办公室。

    云言无奈,只能祈祷一切顺利了。

    然后现在,云言就知道了,什么祈祷,真的只是安慰自己罢了。顾泽那个不靠谱的,一点也没有在意她前几天晕倒去医院,丝毫没有为她挡酒。

    偏偏云言是不会拒绝的,有人敬酒,她也不会推辞,而顾泽只顾着喝酒的间隙谈生意,其他喝酒应酬都交给了云言。

    双手撑到洗漱台上,云言只觉得头晕晕沉沉的,胃里极不舒服。

    她趁机来到洗手间,狂吐了一阵,像是要将整个胃都吐出来,最后实在吐不出什么,只剩下干呕。

    胃里针扎似的痛,云言倒是希望自己现在晕过去,就不要再回到酒桌继续受折磨了。

    她漱了一下口,扶着墙壁跌跌撞撞地往回走。

    “不好意思,我回来……”然后云言便愣住了。

    这个不是他们的包房。

    因为云言看见了郑宜良,还有Lynne。他们也应该在谈什么生意,听见云言说话,全部转头看她。

    云言怔怔地站在门口,酒精的作用下,她的头更晕了,明明知道自己走错了地方,但是云言现在一步也挪动不了,脚下生根了一般,直直地看着郑宜良。

    诡异的沉默,良久,云言像是三魂七魄归位一样,讷讷道:“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然后转头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

    Lynne小心地看了郑宜良一眼,见他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便拿起酒杯活跃气氛道:“张总,我敬你一杯。”

    他们今天也是来谈生意的,郑宜良是陪着Lynne来的,被称作张总的是今天的主要合作方。

    “不好意思,我是陪一下。”郑宜良终于坐不了,云言进来后,他的心思就一直没在酒桌上,无论怎样克制,脑海中就是一直会放着云言刚刚醉酒的模样。

    郑宜良起身离开位置,Lynne握着酒杯的手似要将杯子捏碎,紧紧地咬着嘴唇,才能克制自己不叫住郑宜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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