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云言主动问到，“以前拍摄的时候都发生过什么事吗？”
小王想了想，说到，“杨小姐脾气比较不好，怕晒，没拍一会又觉得累，有时候明明约好却不按时间来，让一大堆人等她。”
看小王的样子，大家对这个杨素素都怨气不少。
云言说：“要不然我们在打电话确认一遍吧，以免一会儿出什么问题。”
小王点头，然后毫无所觉的看着云言，对视到最后，小王清澈的眼睛里浮起了一抹疑惑，迷茫的眼神跟只迷路的兔子似的。
云言放弃般的叹了口气，自己拿起了手机，拨通了杨素素的手机号码。
“嘟嘟嘟……”手机响了半天，才有人接起来。
“……谁啊？”接电话的人语气十分不耐烦，
听起来像是还没睡醒。
“您好，我是韩氏集团负责杨小姐广告拍摄的云言，今天约好九点在瓯江大厦拍摄的，杨小姐还记得吗？”
“……知道了，不是九点吗，现在才几点，烦死人了……”
杨素素不耐烦嘟哝了一声，随手挂断了电话。
云言被挂断电话也不生气，她的目的就是提醒杨素素今天的拍摄，杨素素接了这个电话，目的就已经达成了。
云言和小王提前到了大半个小时，摄影师团队是提前十分钟到的，而杨素素，在距九半的最后一秒，才不慌不忙的走进来。
云言从九点钟就给杨素素打电话，杨素素没接，接的是她的助理，一直说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最后整整迟到了半个小时。
摄影师等的十分不耐烦，脸色很不好看。这个团队算是圈子里有名气的一个团队，也和不少名牌大碗合作过，这样等一个没什么名气的新人，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
眼看着摄影师眉头一皱，就要发火。云言赶紧上前递给他一瓶水，“等这么长时间，真是麻烦您了，来来喝点水，您消消气。”
摄影师接过水，看着云言的笑脸，强忍火气。
“我带杨小姐跟您道个歉，您大人有大量，就别生气了。”
“行了，赶紧开拍吧，大家时间都紧，就别浪费了。”
摄影师也明白，杨素素迟到跟云言一点关系也没有，现在骂云言或者杨素素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抓紧时间工作，所以又把火气压了回去。
第九十章
刁蛮模特杨素素
杨素素听见云言替自己道歉，冷哼了一声。“你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你？”
“杨小姐你好，我是今早给你打电话的云言，接下来这个广告就由我全权负责。您要是有疑问的话，可以给韩总打电话。”
杨素素看了她一眼，给韩松打电话？她虽然嚣张，但也知道韩松不喜欢自己，怎么敢自己往韩松手里撞。她冷冷的给云言摆了个脸色，然后默不作声地把这个话题接过去了。
云言微微笑了一下。
“杨小姐，时间已经不多了，您赶紧化妆换衣服，准备开始吧。”
杨素素看了看脸色不好的摄影师，还有微笑的云言，最后一言不发的去化妆了。
她要拍的是一组内衣广告，要求体现出女性的性感成熟的美，用主办方的话来说，就是怎么让人喷鼻血怎么来。
杨素素换完衣服出来，凹凸有致的身材搭配着红色性感内衣，抢眼的很。她的皮肤很白，穿着鲜红的内衣，更显得诱惑。
云言在心里点了点头，虽然这个杨素素没什么名气，脾气又大，不过基本条件还是很好的。
“注意，看前面，做出挑逗的表情……”
“看镜头……表情不对，杨素素……”
“你到底会不会做表情，僵硬的跟死人一样，让你演性感，不是让你演僵尸……”
伴着镜头的咔嚓咔嚓声，摄影师的骂声也越来越大。
云言在一旁干着急，即使她这个外行人也看出来了，杨素素穿着衣服不动站那勾人的很，可是镜头一对准她，她立马就变得僵硬了，表情虚浮，曼妙的身体也变得干巴巴的。
杨素素表情也很不好，被摄影师这样骂，她也已经在发火的边缘了。
“咳，拍了半天啦，大家都休息一下吧。”
S市的天气很热，摄影师拍了半天，累的够呛。杨素素也被折腾的不轻，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了。
云言让小王出去每人买一杯奶茶，大家喝上凉凉的奶茶，激烈的情绪总算缓和了一点。云言在旁边跟摄影师询问拍摄进度，得到的结果依然不如人意。云言正想着等下跟杨素素怎么沟通一下，能让她改变状态。就见杨素素突然回到了化妆室，她的助理也开始收拾他的东西。
“哎，杨小姐等会还要拍呢，怎么开始收拾东西了？”
云言上前问到。
杨素素的助理看了云言一眼，“这都十一点了，我们素素姐该吃饭了。”
云言看了一眼表，确实十一点了，“不能再坚持一会吗？如果很饿的话，我可以先给杨小姐买点吃的……”
“谁要你那些东西啊，别人吃你这一套，我可不吃。”
杨素素已经换完了衣服出来，不屑的说到。
云言看杨素素都已经收拾好了，也不能在把人逼回去换衣服，她叹了口气，“那好吧，杨小姐先去吃饭，我们下午一点再开始拍。”
“一点？”杨素素反问了一句，表情夸张，“不行，我还要睡午觉呢。”
“现在才十一点，一点钟集合，午觉时间足够了……”
“素素姐说不行就是不行，我们还要回别墅呢，你知道什么？”
回别墅？云言不明白。
杨素素突然笑了一声，神色傲慢，居高临下的说：“不如云小姐也去找星宇的老总去问问？”
云言明白了，杨素素这是把刚开始时候的话还给了她，大家都心知肚明她的金主是谁，杨素素用这个理由，别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杨小姐下午几点有时间？”云言退了一步。
杨素素看着她笑，她来的时候表情不好，拍摄过程中也没什么好脸色，此时却频频露出笑容。
那笑容里的挑衅毫不遮掩，“不好意思啊，云小姐，我今天状态不好，下午需要休息。”
云言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杨素素九点半才到拍摄现场，现在才十一点，下午还要不来，那这一天她就工作了一个半小时！
“杨小姐，摄影师的时间都是安排好的，您不能这样随意的旷工，况且我们可是签了合同的，您要负责任。”云言沉声道。
“合同怎么签的？说我今天下午不来就是违约？”杨素素冷笑，“云小姐，谁说我是旷工了，陈总会帮我请假的，相信到时候韩总会通知你的。”
说完之后，杨素素不再理云言，也不理被晾在一旁的摄像团队，径直带着助理，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了。
云言又是生气又是无奈，杨素素的意思就是拿星宇老总压她，可她偏偏被人家压的死死的。韩松都不能不给星宇老板面子，她云言又怎么敢甩脸子。杨素素铁了心要走，云言又不能当众跟她拉拉扯扯，强行把她留下来。
她只能去跟黑着脸的摄影师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摄影师脸色很不好，“以为自己是个明星天王吗？明星天王也没有她这样的，还能不能拍了？如果下次再这样，你就另找别人吧。”
“真的对不起……”
好不容易安抚好摄影师，云言疲惫的呼出一口气。小王跟在她身边，脸上到很平静。估计见过很多次这样的场面了，已经习惯了。
摄影师团队已经拿着设备走了，现场只剩下云言和小王两个人。云言看了会现场，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对小王说，“我们走吧。”
“回公司吗？云小姐？”
云言点点头，“先回公司在说。”
两人回到公司，小王吃饭去了。云言还做在临时办公室里，思考着杨素素的事情。表情僵硬，基本功不行，却不想拍摄，脾气又不好，这些都好办，最难办的是她背后站着的金主。
云言不知道星宇的老板是个什么态度，是知道她的事情但是特别宠杨素素不让她受一点委屈，还是根本不知道杨素素态度这么差？她首先要弄清楚星宇老板的态度，如果他不是个那么没有原则的人，那事情就要好办很多。
云言想到这里，给韩松打了个电话。
“韩总，我是云言。”
“怎么了吗？”
“杨素素说星宇的陈总会跟您说一声，她下午不想来拍摄，我的意思是，如果有消息，您告诉我一声。”
韩松笑了笑，云言这是变相的跟他表达不满，于是他说“陈总忙得很，哪有时间理这些小事？”
“是这样，我明白了，谢谢韩总。”
云言笑着说。
“不用谢，好好工作。”
云言满意的放下电话，看来事情还没有那么遭，陈总虽然指明这个广告是杨素素的，但并没有干涉拍摄的过程。
“云小姐。吃饭吧。”
云言看着小王拎了两份盒饭回来，有些惊讶，然后笑着道谢。
她刚才没有告诉小王给她带饭，小王的行动倒是让她挺感动。
小王腼腆的回了一个笑容。
“快吃饭吧，我们下午还要接着工作呢。”
“嗯？杨小姐不是说下午不来了吗？”
云言笑了笑，“那可不行，她不来，谁来拍广告啊。”
小王不太懂云言的意思，不过也没有仔细问，低头老老实实的吃饭。
“喂，杨小姐吗？我是云言。”
杨素素听到是云言很不耐烦，“怎么又是你，你打电话干嘛？我不气说了下午不去吗？”
“杨小姐，您确定吗？陈总那么忙，忘了说也说不定，要不然我们去陈总面前问问？”
杨素素咬牙，陈总忙的很，没时间理这些小事。但是她知道，如果这件事被云言捅到陈总面前，那陈总对她的印象一定会不好，那她以后的宠爱，可就要打个折扣了。
“杨小姐想清楚了吗？因为这一件小事，而坏了您在陈总面前的形象，可不划算啊。”
“云言！算你狠！”
杨素素一把将手机甩到一边。
旁边的助理小心翼翼的把手机捡起来，看着杨素素铁青的脸色，小声问到：“素素姐，我们下午去吗？”
“哼！不着急，慢慢收拾东西，逼着我去，那就谁也别舒坦。”
杨素素冷哼了一声，回房间继续做面膜去了，只留下苦逼的助理在外边收拾东西。
下午杨素素的迟到是云言预料到的，杨素素被勉强着来，心里憋了一口气，自然要在别的方面补回来。
最后杨素素足足迟到了三个小时，她将近四点半的时候才到拍摄现场。
摄影师的脾气都快磨没了，看着杨素素的表情冷的跟看死人似的。
云言表情也很平静，她已经有了等人的心里准备，而且她也想明白，杨素素就是个长期奋斗要打倒的boss，自然没那么大火气。
倒是杨素素十分不爽，她本来以为会看见云言愤怒无可奈何的样子，可是云言现在这么平静，让她有种一拳打到了棉花里的感觉，说不出的闹心。
“杨小姐，你迟到了三个小时。”
杨素素看着面无表情的云言，有一瞬间突然觉得她这样子挺吓人的，可她马上就鄙视自己，怎么可能，云言说的难听就一个给人家打工的，怎么敢跟自己那么横。
“怎么，我迟到你有意见？”
云言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怎么会，我只是想告诉杨小姐，赶紧开始工作吧。”
杨素素看着云言的表情，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劲。
第九十一章
一别两地诉相思
说什么都是浪费时间，云言不想去和杨素素理论什么，只想抓紧一切时间，做该做的事情。
换好衣服，杨素素对着镜头又开始僵硬，表情极其不自然，几个简单的动作却被她做的很浮夸，就算云言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员，也能看出根本不合格。
最让人头痛的是，云言可以就看出来，杨素素不是故意找茬，她是真的不自在。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杨素素也应该很想将这个广告拍好，毕竟她是刚出道的新人，虽然背后有靠山，但是那毕竟不是长久的，且不说女人会年老色衰，单单是那些老板总裁，这一刻宠着你，下一刻就不知道将谁揽进怀抱里了。
云言绝对不相信杨素素会笨到错过这个进入大众视野的机会，这个广告的投资不算小，只要拍好了，就是杨素素之后事业的一块敲门砖，发展的好，就会顺风顺水一路到达巅峰。现在有人肯花钱捧她，但凡聪明一点，就不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
“不拍了不拍了！”摄影师收工，看也不看镜头前的杨素素一眼，他们在等杨素素主动说放弃拍摄。
可惜没有。杨素素有一瞬间的尴尬，随即傲慢的转身，招招手，助理赶忙小跑过来将外衣披在她的身上。虽然S市中午很热，但是毕竟已经到了下午，云言穿着针织衫都觉得有些冷，看着只穿了内衣的杨素素，心里还是有些同情的，那些忍在心里的怒火也在看到她捧着热水杯瑟瑟发抖的时候，烟消云散。
“为什么不继续了？”云言走到摄影师旁边，小心翼翼的问道。从云言第一次见到摄影师开始，一直到现在，他全程脸色阴沉，看起来比杨素素更加吓人。
“你觉得现在的光线能继续拍了吗？你看看都几点了！”摄影师一边整理工具一边说道。眉毛始终皱着，眼中满是不耐烦。
“等你们协调好那位或者换一个模特再来找我吧，不然整天在这里耗时间有什么意义！”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楼顶。化妆师及其他工作人员也都相继离开，拍摄现场只剩下杨素素和她的助理，还有云言和小王。
云言叹了口气，早知道是这么难做的任务，她真的不如另想其他办法说服韩松了。不过事已至此，半途而废从来不是她云言的性格，她始终相信，事情还是会有转机的。
走到杨素素身边，云言礼貌的说：“今天麻烦你了，杨小姐。回去别忘记喝点姜汤，驱寒，然后好好休息，明天早上九点我会亲自去接你。”
杨素素看云言的眼神有些惊讶，她以为云言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将所有责任都归咎到她身上。
如果云言真的那样做了，哪怕面带一点讽刺，杨素素倒是还应付的来，可是面对如此客气礼貌的云言，她竟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面无表情的站起来，离开了拍摄现场。
云言揉了揉眉心，其实她看得出来，杨素素也不是故意那么傲慢，她想要的是一份尊重，可是偏偏所有人都带着有色眼镜看她，表面尊敬，实则内心是十分鄙夷的。所以杨素素的傲慢，不过是表达内心的气愤，还有掩饰那丝心虚。
小王走过来，递给云言一瓶水，她看得出来云言很疲惫，不过摊上两个难搞的人，不累才怪。
“谢谢。”云言接过水，礼貌的道了谢。她现在满心满脑都是怎样让杨素素进入状态，可是越是着急，越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回到酒店，云言找到了杨素素的，期待着会有什么发现。
其实云言已经好久不玩，上大学那会儿，，有事没事写几句心灵鸡汤，可是后来认识了郑宜良，将所有的空闲时间都贡献给了他，云言也就很少去看，就更没有心情去弄这些无聊时玩的东西了，那时候，她连吃饭都成问题。
登录自己的微博，首页的粉丝还是少的可怜，云言搜到了杨素素的微博，点了进去，想了想，加了关注。
杨素素的，云言翻出她最近一年的微博，开始逐条看下去。
她的，转转星座，转转心灵鸡汤，“昨天做了个美甲，晒个图，大家觉得好看吗？”“刚刚买了YSL，特别喜欢。”……
云言认认真真的把杨素素一年的，最后得出结论：真是一个完全没有灵魂的女人啊……
云言托腮想着自己要怎么办。想要拍好广告，首先得让杨素素配合，她现在明显就是心中排斥，才导致进入不了状态，加上摄影师有意无意的言语嘲讽，增大杨素素的心理压力不说，让她心里更有了种类似叛逆的感情。可想而知，只会越拍越糟。
鼠标无意识的向下拖拽，云言淡淡的扫了一眼，却捕捉到了看起来最有用的一条消息，大概是一年前的了，上面写着“好想念B市的茯苓夹饼，好久没有吃到过正宗的了。”下面配了一张茯苓夹饼的图片。
杨素素是B市人，吴妈的老家恰好也是那里，想到这里，云言着实精神一震。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郑宜良，本来吴妈要接电话，发现是云言打过来的，郑宜良就抢先一步接了起来，吴妈笑笑，继续到厨房忙了。
“云言，有什么事吗？”郑宜良接起电话，开口问道。他听韩松说云言答应帮他完成一个项目，作为交换，他会答应和万华集团合作。
“宜良？这么早就下班了吗？”云言疑惑道，她到酒店的时候还不到六点，郑宜良一般都要九点回家。
“不早了，A市和S市没有时差的。”郑宜良忍不住调笑道。
云言看了看腕表，居然已经快到十一点了！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在电脑前坐了快五个小时了。
“如果真的很难完成，就不要勉强自己了，我们公司还没有那么差，除了韩氏集团，我们还有很多合作方。”郑宜良猜云言这么晚打来，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解决的事情，据说那个模特很难搞，他担心云言受委屈。
听到郑宜良的关心，云言心下一暖，只要郑宜良在乎她，她做什么努力都是值得的。
“放心吧，我可没那么容易放弃。”云言吸了吸鼻子，S市晚上的气温有点低，即便开了空调，还是有些冷。
郑宜良听见云言吸鼻子的声音，皱了皱眉，问道：“不会是感冒了吧？”
“没，就是有点冷。”云言赶紧说道。
被郑宜良这么一岔，差点忘了正事，“宜良，吴妈睡了吗？”
郑宜良心里有些泛酸，原来云言打电话不是找自己。“在呢，找吴妈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吴妈老家好像在B市吧，我想问问吴妈会不会做茯苓夹饼。”云言说明自己的目的。
郑宜良询问了一下厨房的吴妈，对云言说道：“吴妈会做，怎么，你想吃？”云言很少开口要东西，尤其是吃的，郑宜良好奇的问道。
云言将这几天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郑宜良在电话另一边挑起眉毛，有些好笑的问：“所以你是要用茯苓夹饼讨好那个叫杨素素的模特？”
小王想了想，说到，“杨小姐脾气比较不好，怕晒，没拍一会又觉得累，有时候明明约好却不按时间来，让一大堆人等她。”
看小王的样子，大家对这个杨素素都怨气不少。
云言说：“要不然我们在打电话确认一遍吧，以免一会儿出什么问题。”
小王点头，然后毫无所觉的看着云言，对视到最后，小王清澈的眼睛里浮起了一抹疑惑，迷茫的眼神跟只迷路的兔子似的。
云言放弃般的叹了口气，自己拿起了手机，拨通了杨素素的手机号码。
“嘟嘟嘟……”手机响了半天，才有人接起来。
“……谁啊？”接电话的人语气十分不耐烦，
听起来像是还没睡醒。
“您好，我是韩氏集团负责杨小姐广告拍摄的云言，今天约好九点在瓯江大厦拍摄的，杨小姐还记得吗？”
“……知道了，不是九点吗，现在才几点，烦死人了……”
杨素素不耐烦嘟哝了一声，随手挂断了电话。
云言被挂断电话也不生气，她的目的就是提醒杨素素今天的拍摄，杨素素接了这个电话，目的就已经达成了。
云言和小王提前到了大半个小时，摄影师团队是提前十分钟到的，而杨素素，在距九半的最后一秒，才不慌不忙的走进来。
云言从九点钟就给杨素素打电话，杨素素没接，接的是她的助理，一直说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最后整整迟到了半个小时。
摄影师等的十分不耐烦，脸色很不好看。这个团队算是圈子里有名气的一个团队，也和不少名牌大碗合作过，这样等一个没什么名气的新人，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
眼看着摄影师眉头一皱，就要发火。云言赶紧上前递给他一瓶水，“等这么长时间，真是麻烦您了，来来喝点水，您消消气。”
摄影师接过水，看着云言的笑脸，强忍火气。
“我带杨小姐跟您道个歉，您大人有大量，就别生气了。”
“行了，赶紧开拍吧，大家时间都紧，就别浪费了。”
摄影师也明白，杨素素迟到跟云言一点关系也没有，现在骂云言或者杨素素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抓紧时间工作，所以又把火气压了回去。
第九十章
刁蛮模特杨素素
杨素素听见云言替自己道歉，冷哼了一声。“你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你？”
“杨小姐你好，我是今早给你打电话的云言，接下来这个广告就由我全权负责。您要是有疑问的话，可以给韩总打电话。”
杨素素看了她一眼，给韩松打电话？她虽然嚣张，但也知道韩松不喜欢自己，怎么敢自己往韩松手里撞。她冷冷的给云言摆了个脸色，然后默不作声地把这个话题接过去了。
云言微微笑了一下。
“杨小姐，时间已经不多了，您赶紧化妆换衣服，准备开始吧。”
杨素素看了看脸色不好的摄影师，还有微笑的云言，最后一言不发的去化妆了。
她要拍的是一组内衣广告，要求体现出女性的性感成熟的美，用主办方的话来说，就是怎么让人喷鼻血怎么来。
杨素素换完衣服出来，凹凸有致的身材搭配着红色性感内衣，抢眼的很。她的皮肤很白，穿着鲜红的内衣，更显得诱惑。
云言在心里点了点头，虽然这个杨素素没什么名气，脾气又大，不过基本条件还是很好的。
“注意，看前面，做出挑逗的表情……”
“看镜头……表情不对，杨素素……”
“你到底会不会做表情，僵硬的跟死人一样，让你演性感，不是让你演僵尸……”
伴着镜头的咔嚓咔嚓声，摄影师的骂声也越来越大。
云言在一旁干着急，即使她这个外行人也看出来了，杨素素穿着衣服不动站那勾人的很，可是镜头一对准她，她立马就变得僵硬了，表情虚浮，曼妙的身体也变得干巴巴的。
杨素素表情也很不好，被摄影师这样骂，她也已经在发火的边缘了。
“咳，拍了半天啦，大家都休息一下吧。”
S市的天气很热，摄影师拍了半天，累的够呛。杨素素也被折腾的不轻，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了。
云言让小王出去每人买一杯奶茶，大家喝上凉凉的奶茶，激烈的情绪总算缓和了一点。云言在旁边跟摄影师询问拍摄进度，得到的结果依然不如人意。云言正想着等下跟杨素素怎么沟通一下，能让她改变状态。就见杨素素突然回到了化妆室，她的助理也开始收拾他的东西。
“哎，杨小姐等会还要拍呢，怎么开始收拾东西了？”
云言上前问到。
杨素素的助理看了云言一眼，“这都十一点了，我们素素姐该吃饭了。”
云言看了一眼表，确实十一点了，“不能再坚持一会吗？如果很饿的话，我可以先给杨小姐买点吃的……”
“谁要你那些东西啊，别人吃你这一套，我可不吃。”
杨素素已经换完了衣服出来，不屑的说到。
云言看杨素素都已经收拾好了，也不能在把人逼回去换衣服，她叹了口气，“那好吧，杨小姐先去吃饭，我们下午一点再开始拍。”
“一点？”杨素素反问了一句，表情夸张，“不行，我还要睡午觉呢。”
“现在才十一点，一点钟集合，午觉时间足够了……”
“素素姐说不行就是不行，我们还要回别墅呢，你知道什么？”
回别墅？云言不明白。
杨素素突然笑了一声，神色傲慢，居高临下的说：“不如云小姐也去找星宇的老总去问问？”
云言明白了，杨素素这是把刚开始时候的话还给了她，大家都心知肚明她的金主是谁，杨素素用这个理由，别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杨小姐下午几点有时间？”云言退了一步。
杨素素看着她笑，她来的时候表情不好，拍摄过程中也没什么好脸色，此时却频频露出笑容。
那笑容里的挑衅毫不遮掩，“不好意思啊，云小姐，我今天状态不好，下午需要休息。”
云言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杨素素九点半才到拍摄现场，现在才十一点，下午还要不来，那这一天她就工作了一个半小时！
“杨小姐，摄影师的时间都是安排好的，您不能这样随意的旷工，况且我们可是签了合同的，您要负责任。”云言沉声道。
“合同怎么签的？说我今天下午不来就是违约？”杨素素冷笑，“云小姐，谁说我是旷工了，陈总会帮我请假的，相信到时候韩总会通知你的。”
说完之后，杨素素不再理云言，也不理被晾在一旁的摄像团队，径直带着助理，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了。
云言又是生气又是无奈，杨素素的意思就是拿星宇老总压她，可她偏偏被人家压的死死的。韩松都不能不给星宇老板面子，她云言又怎么敢甩脸子。杨素素铁了心要走，云言又不能当众跟她拉拉扯扯，强行把她留下来。
她只能去跟黑着脸的摄影师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摄影师脸色很不好，“以为自己是个明星天王吗？明星天王也没有她这样的，还能不能拍了？如果下次再这样，你就另找别人吧。”
“真的对不起……”
好不容易安抚好摄影师，云言疲惫的呼出一口气。小王跟在她身边，脸上到很平静。估计见过很多次这样的场面了，已经习惯了。
摄影师团队已经拿着设备走了，现场只剩下云言和小王两个人。云言看了会现场，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对小王说，“我们走吧。”
“回公司吗？云小姐？”
云言点点头，“先回公司在说。”
两人回到公司，小王吃饭去了。云言还做在临时办公室里，思考着杨素素的事情。表情僵硬，基本功不行，却不想拍摄，脾气又不好，这些都好办，最难办的是她背后站着的金主。
云言不知道星宇的老板是个什么态度，是知道她的事情但是特别宠杨素素不让她受一点委屈，还是根本不知道杨素素态度这么差？她首先要弄清楚星宇老板的态度，如果他不是个那么没有原则的人，那事情就要好办很多。
云言想到这里，给韩松打了个电话。
“韩总，我是云言。”
“怎么了吗？”
“杨素素说星宇的陈总会跟您说一声，她下午不想来拍摄，我的意思是，如果有消息，您告诉我一声。”
韩松笑了笑，云言这是变相的跟他表达不满，于是他说“陈总忙得很，哪有时间理这些小事？”
“是这样，我明白了，谢谢韩总。”
云言笑着说。
“不用谢，好好工作。”
云言满意的放下电话，看来事情还没有那么遭，陈总虽然指明这个广告是杨素素的，但并没有干涉拍摄的过程。
“云小姐。吃饭吧。”
云言看着小王拎了两份盒饭回来，有些惊讶，然后笑着道谢。
她刚才没有告诉小王给她带饭，小王的行动倒是让她挺感动。
小王腼腆的回了一个笑容。
“快吃饭吧，我们下午还要接着工作呢。”
“嗯？杨小姐不是说下午不来了吗？”
云言笑了笑，“那可不行，她不来，谁来拍广告啊。”
小王不太懂云言的意思，不过也没有仔细问，低头老老实实的吃饭。
“喂，杨小姐吗？我是云言。”
杨素素听到是云言很不耐烦，“怎么又是你，你打电话干嘛？我不气说了下午不去吗？”
“杨小姐，您确定吗？陈总那么忙，忘了说也说不定，要不然我们去陈总面前问问？”
杨素素咬牙，陈总忙的很，没时间理这些小事。但是她知道，如果这件事被云言捅到陈总面前，那陈总对她的印象一定会不好，那她以后的宠爱，可就要打个折扣了。
“杨小姐想清楚了吗？因为这一件小事，而坏了您在陈总面前的形象，可不划算啊。”
“云言！算你狠！”
杨素素一把将手机甩到一边。
旁边的助理小心翼翼的把手机捡起来，看着杨素素铁青的脸色，小声问到：“素素姐，我们下午去吗？”
“哼！不着急，慢慢收拾东西，逼着我去，那就谁也别舒坦。”
杨素素冷哼了一声，回房间继续做面膜去了，只留下苦逼的助理在外边收拾东西。
下午杨素素的迟到是云言预料到的，杨素素被勉强着来，心里憋了一口气，自然要在别的方面补回来。
最后杨素素足足迟到了三个小时，她将近四点半的时候才到拍摄现场。
摄影师的脾气都快磨没了，看着杨素素的表情冷的跟看死人似的。
云言表情也很平静，她已经有了等人的心里准备，而且她也想明白，杨素素就是个长期奋斗要打倒的boss，自然没那么大火气。
倒是杨素素十分不爽，她本来以为会看见云言愤怒无可奈何的样子，可是云言现在这么平静，让她有种一拳打到了棉花里的感觉，说不出的闹心。
“杨小姐，你迟到了三个小时。”
杨素素看着面无表情的云言，有一瞬间突然觉得她这样子挺吓人的，可她马上就鄙视自己，怎么可能，云言说的难听就一个给人家打工的，怎么敢跟自己那么横。
“怎么，我迟到你有意见？”
云言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怎么会，我只是想告诉杨小姐，赶紧开始工作吧。”
杨素素看着云言的表情，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劲。
第九十一章
一别两地诉相思
说什么都是浪费时间，云言不想去和杨素素理论什么，只想抓紧一切时间，做该做的事情。
换好衣服，杨素素对着镜头又开始僵硬，表情极其不自然，几个简单的动作却被她做的很浮夸，就算云言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员，也能看出根本不合格。
最让人头痛的是，云言可以就看出来，杨素素不是故意找茬，她是真的不自在。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杨素素也应该很想将这个广告拍好，毕竟她是刚出道的新人，虽然背后有靠山，但是那毕竟不是长久的，且不说女人会年老色衰，单单是那些老板总裁，这一刻宠着你，下一刻就不知道将谁揽进怀抱里了。
云言绝对不相信杨素素会笨到错过这个进入大众视野的机会，这个广告的投资不算小，只要拍好了，就是杨素素之后事业的一块敲门砖，发展的好，就会顺风顺水一路到达巅峰。现在有人肯花钱捧她，但凡聪明一点，就不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
“不拍了不拍了！”摄影师收工，看也不看镜头前的杨素素一眼，他们在等杨素素主动说放弃拍摄。
可惜没有。杨素素有一瞬间的尴尬，随即傲慢的转身，招招手，助理赶忙小跑过来将外衣披在她的身上。虽然S市中午很热，但是毕竟已经到了下午，云言穿着针织衫都觉得有些冷，看着只穿了内衣的杨素素，心里还是有些同情的，那些忍在心里的怒火也在看到她捧着热水杯瑟瑟发抖的时候，烟消云散。
“为什么不继续了？”云言走到摄影师旁边，小心翼翼的问道。从云言第一次见到摄影师开始，一直到现在，他全程脸色阴沉，看起来比杨素素更加吓人。
“你觉得现在的光线能继续拍了吗？你看看都几点了！”摄影师一边整理工具一边说道。眉毛始终皱着，眼中满是不耐烦。
“等你们协调好那位或者换一个模特再来找我吧，不然整天在这里耗时间有什么意义！”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楼顶。化妆师及其他工作人员也都相继离开，拍摄现场只剩下杨素素和她的助理，还有云言和小王。
云言叹了口气，早知道是这么难做的任务，她真的不如另想其他办法说服韩松了。不过事已至此，半途而废从来不是她云言的性格，她始终相信，事情还是会有转机的。
走到杨素素身边，云言礼貌的说：“今天麻烦你了，杨小姐。回去别忘记喝点姜汤，驱寒，然后好好休息，明天早上九点我会亲自去接你。”
杨素素看云言的眼神有些惊讶，她以为云言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将所有责任都归咎到她身上。
如果云言真的那样做了，哪怕面带一点讽刺，杨素素倒是还应付的来，可是面对如此客气礼貌的云言，她竟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面无表情的站起来，离开了拍摄现场。
云言揉了揉眉心，其实她看得出来，杨素素也不是故意那么傲慢，她想要的是一份尊重，可是偏偏所有人都带着有色眼镜看她，表面尊敬，实则内心是十分鄙夷的。所以杨素素的傲慢，不过是表达内心的气愤，还有掩饰那丝心虚。
小王走过来，递给云言一瓶水，她看得出来云言很疲惫，不过摊上两个难搞的人，不累才怪。
“谢谢。”云言接过水，礼貌的道了谢。她现在满心满脑都是怎样让杨素素进入状态，可是越是着急，越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回到酒店，云言找到了杨素素的，期待着会有什么发现。
其实云言已经好久不玩，上大学那会儿，，有事没事写几句心灵鸡汤，可是后来认识了郑宜良，将所有的空闲时间都贡献给了他，云言也就很少去看，就更没有心情去弄这些无聊时玩的东西了，那时候，她连吃饭都成问题。
登录自己的微博，首页的粉丝还是少的可怜，云言搜到了杨素素的微博，点了进去，想了想，加了关注。
杨素素的，云言翻出她最近一年的微博，开始逐条看下去。
她的，转转星座，转转心灵鸡汤，“昨天做了个美甲，晒个图，大家觉得好看吗？”“刚刚买了YSL，特别喜欢。”……
云言认认真真的把杨素素一年的，最后得出结论：真是一个完全没有灵魂的女人啊……
云言托腮想着自己要怎么办。想要拍好广告，首先得让杨素素配合，她现在明显就是心中排斥，才导致进入不了状态，加上摄影师有意无意的言语嘲讽，增大杨素素的心理压力不说，让她心里更有了种类似叛逆的感情。可想而知，只会越拍越糟。
鼠标无意识的向下拖拽，云言淡淡的扫了一眼，却捕捉到了看起来最有用的一条消息，大概是一年前的了，上面写着“好想念B市的茯苓夹饼，好久没有吃到过正宗的了。”下面配了一张茯苓夹饼的图片。
杨素素是B市人，吴妈的老家恰好也是那里，想到这里，云言着实精神一震。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郑宜良，本来吴妈要接电话，发现是云言打过来的，郑宜良就抢先一步接了起来，吴妈笑笑，继续到厨房忙了。
“云言，有什么事吗？”郑宜良接起电话，开口问道。他听韩松说云言答应帮他完成一个项目，作为交换，他会答应和万华集团合作。
“宜良？这么早就下班了吗？”云言疑惑道，她到酒店的时候还不到六点，郑宜良一般都要九点回家。
“不早了，A市和S市没有时差的。”郑宜良忍不住调笑道。
云言看了看腕表，居然已经快到十一点了！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在电脑前坐了快五个小时了。
“如果真的很难完成，就不要勉强自己了，我们公司还没有那么差，除了韩氏集团，我们还有很多合作方。”郑宜良猜云言这么晚打来，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解决的事情，据说那个模特很难搞，他担心云言受委屈。
听到郑宜良的关心，云言心下一暖，只要郑宜良在乎她，她做什么努力都是值得的。
“放心吧，我可没那么容易放弃。”云言吸了吸鼻子，S市晚上的气温有点低，即便开了空调，还是有些冷。
郑宜良听见云言吸鼻子的声音，皱了皱眉，问道：“不会是感冒了吧？”
“没，就是有点冷。”云言赶紧说道。
被郑宜良这么一岔，差点忘了正事，“宜良，吴妈睡了吗？”
郑宜良心里有些泛酸，原来云言打电话不是找自己。“在呢，找吴妈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吴妈老家好像在B市吧，我想问问吴妈会不会做茯苓夹饼。”云言说明自己的目的。
郑宜良询问了一下厨房的吴妈，对云言说道：“吴妈会做，怎么，你想吃？”云言很少开口要东西，尤其是吃的，郑宜良好奇的问道。
云言将这几天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郑宜良在电话另一边挑起眉毛，有些好笑的问：“所以你是要用茯苓夹饼讨好那个叫杨素素的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