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时光宁静到仿佛停止,他有着从未有过的心安。

    那晚夜色很好,周瑾在他身边,他看着玻璃窗外流淌的街景,连风都是柔和的。

    离开之前,江寒声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跟她说:“周瑾,明天见。”

    就这一次,仅此而已。

    江寒声从来没想过打扰她的正常生活,他想要的是看着周瑾肆无忌惮地走在阳光里,为此,他做她脚下的影子。

    影子可以不被看见,却会一直存在。

    周瑾听他说这些,沉默了一会,问:“你就为了一块不知道丢到哪里的怀表,跟了我三年?”

    “是。”江寒声将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惮于承认,“那块怀表,是你哥哥周川的东西。”

    周瑾轻皱眉头,回想起周川似乎真有过一块怀表,是奖赏,也是他的荣耀,周川用不上那么文雅的东西,她却很喜欢。

    周川本来说好要送给她的,她跟他讨要,周川却神神秘秘地说,已经把怀表送给了另外一个更需要它的人。

    她没想到这个人会是江寒声。

    周瑾越听,心头就越沉重,她想到小时候与江寒声的那些模糊的记忆,再想到结婚后的种种……

    周瑾忽然呵出一口气,像是在释放某种沉重感。她闭上眼睛,手抵着额头,低声道:“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江寒声看不到她的表情,无法精确捕捉她的真正情绪,以为她是难能接受。

    他道歉:“对不起。”

    周瑾苦笑了一下,“对不起?你好像总在跟我说这句话。”

    江寒声的自厌在默默发酵,他说:“那天你不该来相亲,不该走进那家餐厅,更不该答应跟我结婚……”

    他性格里有卑劣的偏执,偏执到只要周瑾。

    以前觉得自己只要能远远看着她就足够了,可一旦真的有了拥有她的机会,那些偏执就会化作无穷无尽的占有欲。

    江寒声知道自己会嫉妒,可他自以为能将这份嫉妒控制得很好,永远不会凌驾于爱之上。

    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蒋诚,不在乎她跟其他男人有亲密举止,可与周瑾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他就越难以忍受。

    难以忍受别人碰她一根头发,难以忍受她对其他人的关心,更难以忍受她和蒋诚的纠缠不清……

    他渴望周瑾爱他,只爱他,最好比爱蒋诚还要深沉,还要坚定。

    他的灵魂贫瘠又空洞,周瑾是他的宝藏,两个人在一起,他将无穷无尽地向她索取,得不到时,就会控制不住地想要伤害她、霸占她。

    “我很痛苦,周瑾,我讨厌我现在的样子”

    江寒声如弦一样绷紧到极限的身体,在说出这句话后,终于崩断。

    他伸手将周瑾的头按到自己的肩颈处,声音有些不正常的颤抖,“别跟我在一起了。”

    周瑾抬手回抱住他,贴在他胸膛里,闷闷地说:“那你以后也别喜欢我了。”

    江寒声心脏仿佛停了一下,他抿起唇,低声说:“好。”

    他忍下胸腔里翻涌的痛苦,松开手,要将周瑾放开,跟她好好交代一下离婚后财产分割的事。

    可周瑾搂着他,手臂没有丝毫放松,反而越抱越紧。

    “周瑾?”

    他颈肩忽然有些热热的湿意,让他惊住。

    周瑾在哭?

    “换我喜欢你好了。”

    “……”

    周瑾咬了咬发颤的齿关,说:“我会喜欢你,喜欢到你不讨厌自己为止。江寒声……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她攥紧他身上的病号服,闭着眼流泪。

    五年前,遭受周川的死亡,蒋诚的背叛,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下来的,那段日子仿佛让她心上缺失了一大块,跟口窟窿似的,回头再看一眼都觉得冷飕飕的。

    可当她知道,知道那段她一个人穿梭在冰冷的钢铁森林中、只能用无休止的工作来麻木痛苦的时光里,原来还有江寒声陪着她,守着她……

    那块填不上的窟窿一下被暖意充盈得满满当当。

    周瑾眼睛酸热。

    原来她还是被偏爱的,还是被眷顾的。

    再谈两章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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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瑾最近总在流眼泪,把过去五年倔强到不肯掉的眼泪,一并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

    江寒声舍不得推开她,手掌按住周瑾的肩膀,轻轻抚摸着,可他也不敢再拥抱她。

    一切都太不真实。

    周瑾或许是出于对他的一时愧疚,一时心疼,才在情急之下说出喜欢他的话。

    江寒声需要令自己保持足够的清醒,避免重蹈那天的覆辙。

    等哭够了,抱够了,周瑾小声问:“我们不要离婚,好不?”

    她说话尾音有些少女才有的俏,像是撒娇,也像是在哄人。

    江寒声有点为难,“周瑾,我不想再伤害你了。”

    “伤害我也没关系。”周瑾伸手摸他的脸,“我愿意接受任何考验。江教授,我想对你好,想爱你,你要月亮,我不摘星星。”

    她直白又热情,那些轻浮的话让她说得很认真,带点暧昧的语气。

    “……”

    江寒声听后,心跳有些不稳。

    周瑾见他不给反应,也不气馁,就说:“你现在不答应,我总能把你追到手。我擅长这个。”

    周瑾没有多想,旨在表达自己势在必得,江寒声却对她的话极其敏感。

    他心里一沉,问:“你当初怎么对付蒋诚,现在就怎么对付我?”

    江寒声话语中有抑制不住的嫉妒,给周瑾斗志满满的热情猛泼了一桶冷水。

    周瑾哑然片刻。

    话一说出口,江寒声就后悔了,看到周瑾笑容僵在脸上,愧疚感再次涌现。

    他没有再道歉,心想该让周瑾知道他本性就是这样恶劣。

    江寒声沉默着挪开了视线。很快,周瑾扳过他的脸,她目光雪亮,簇着火焰,能灼得冰也融化。

    “这是第一道考验吗?”她质问。

    周瑾显然是有点生气了,脱掉鞋,直接上床,横跨在江寒声的腰际。

    她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说:“那我用点专门对付你的招。”

    她按住江寒声的手腕,手指溜上去,与他十指交扣。

    江寒声尚在惊讶当中,周瑾的嘴唇就已经覆压下来,她的唇柔软,吻却热烈。如果说在匡山的亲吻里夹杂着歇斯底里的野蛮,现在这一吻则全是缠绵悱恻的爱意。

    甚至有了一些勾引的味道。

    周瑾食指抚上他凸起的喉结,指甲挠了两下,江寒声在长吻中发出一声低低的哼叫,隐忍又性感。

    他轻蹙起眉,闭眼,任由周瑾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周瑾与他分开稍许,摸着他红热的耳朵,心里起了点促狭。

    她调侃说:“江教授,你叫得真好听。”

    “……”

    江寒声气喘吁吁着,脸更红了,恨不能直接把周瑾掀下去。

    他忍不住低斥道:“周瑾!”

    周瑾问:“这样追你可以吗?”

    “……”

    “还要不要离婚?”

    “……”

    江寒声俊脸上隐着恼怒,始终不肯松这个口。

    “小气鬼。”

    周瑾嗔了一句,俯身正准备咬他,外头有人敲了敲门,传来林秋云的声音,“寒声?”

    周瑾惊慌之下,一个骨碌从床上滚下来,飞快地扯扯衣角,理理头发,又心虚地看了江寒声一眼。

    江寒声刚才还被周瑾调戏得窘迫不已,现在周瑾慌了,他反倒气定神闲,仿佛终于盼来个能降住周瑾的,他拉了拉歪斜的领口,不禁笑起来。

    笑容有些漂亮。

    周瑾牙痒痒,忍着继续啃他的冲动,去给林秋云和周松岳开门。

    林秋云往里瞅,怕打扰江寒声,轻声问周瑾,“好点了吗?”

    周瑾说:“醒了。”

    林秋云和周松岳这才进去,江寒声先喊:“爸,妈。”

    周松岳看江寒声脸色憔悴,一下想到谭史明说,江寒声冒着生命危险截停了周瑾所在那辆失控的车,连人带车差点掉进悬崖。

    周松岳内心又感激,又欣慰。

    “没事就好。你这孩子,脾气怎么跟小时候一模一样……”他顿了顿,对着小辈实在说不出太多煽情的话,转而道,“以后别做那么危险的事了,也少陪着周瑾瞎胡闹!”

    林秋云跟他埋怨不该支持周瑾、让女儿平白遭遇危险时,周松岳会跟林秋云解释,这是她的工作,可真到了周瑾面前,他也是忍不住要训斥的。

    “特别是你!真不要命了,当自己是个小子么,还是在演好莱坞大片?跳车的事那么危险的事都敢做。说了多少遍,安全第一,安全第一,不拧你耳朵,你是永远记不住这句话!”

    周松岳一板起脸,人就很严肃,别说周瑾,就连周川也会怕,他一呵斥,周瑾只好低下头乖乖听教。

    江寒声却不怎么怕周松岳发脾气,开口为周瑾说情:“爸,这件事我也有错,是我没拦着,不能怪周瑾。”

    周松岳一向对别人家的小孩最好。

    周瑾见状,赶紧抱住江寒声的胳膊,往他肩膀后藏,拿他当挡箭牌。

    周松岳佯装瞪向江寒声,不一会儿,果然就朗笑起来,“我教训她,你还护起来了?”

    林秋云在一旁也笑,笑多了,眼里便有些酸涩。

    两个孩子到底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劫难,作为长辈的此刻越开心,就会越庆幸,庆幸他们都还好好的。

    林秋云拍拍江寒声的手背,“周瑾还活蹦乱跳的,我是不担心了,倒是你伤得重些,要好好休养。”

    “只是一些小伤,没关系。”

    林秋云说:“你吃得要好点儿,我看医院周围那些饭都不怎么样,妈一会儿去家里煲些汤,晚上给你带来喝,怎么样?”

    江寒声说:“妈,不用麻烦了。”

    林秋云笑得温温柔柔的,坚持道:“一家人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周瑾听着就有点馋了,举手道:“我也想喝。”

    林秋云看她还争宠,又气又笑,“鱼汤你喝不喝?”

    周瑾瘪嘴:“……那就算了。”

    紧接着,林秋云跟她聊起煲哪种汤好,说着说着,又不禁念叨起周瑾的身体,往深了又问她周瑾以后生小孩的事。

    话题东扯西扯,唠唠叨叨个没完,周松岳偶尔会说上两句,提出总结性的意见。

    江寒声在一旁更多的则是倾听。

    很热闹,周瑾和她爸妈在一起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正到了中午,热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病房。

    这里的空气还是一样飘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墙壁还是一样白茫茫的,可江寒声第一次觉得原来医院也可以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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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意思联系:院观察了三天,得到医生的准许后,江寒声和周瑾双双出院。

    周家二老已经来回奔波许多天,毕竟年纪大了,也禁不起太大的折腾,周瑾不想让他们再烦心,就替他们订了回乌城的高铁票,嘱咐严斌去高铁站接驾。

    林秋云和周松岳在走之前,原本还想再见一见蒋诚。

    不过谭史明那边说,因为他在匡山中违反命令,擅自行动,差点给警队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暂时被关了禁闭,正等待接受调查。

    以及,下一步针对匡山制毒工厂的审讯工作还需要他的配合,因此蒋诚暂时不能见任何人。

    周家二老也只好作罢。

    送走了他们,周瑾和江寒声回到他们的家里。

    这里已经被周瑾简单收拾过,江寒声爱干净,她的生活标准也随之提升不少,江寒声好多天没住,好像被她恢复成了原样。

    玄关处,江寒声的腿受伤,行动有点迟钝。周瑾更照顾他,先替江寒声脱了外面的黑色大衣,挂在衣架上,又蹲下来帮他换鞋。

    “你晚上想吃什么?”周瑾给他脚下递过去一只拖鞋,“抬脚。”

    江寒声顺从地穿上。

    周瑾站起来,抬手给他解开衬衫上的扣子。

    刚解开一半,周瑾忽然想到什么,停下手,狡黠地望向他:“江教授,你非要离婚,那我还能给你解扣子吗?”

    “……”

    明明没征求过他的意见,也已经解开一半了。

    江寒声看周瑾眼睛弯弯的,越看越似势在必得的小狐狸,勉强撑住一副冷淡的神色。

    他拒绝道:“不能。我自己来。”

    一些甜甜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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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越过周瑾,走到衣柜前,脱了衬衫,拿出一件灰色浴衣准备换上。

    周瑾好整以暇地倚在衣柜旁边看着他,目光过于热辣。

    江寒声薄唇一抿,无可奈何地问:“周瑾,你不要耍无赖了,好不好?”

    “好的。”

    周瑾见他耳朵又红了,不再逗他玩儿,问:“那你洗澡,用我帮忙吗?”

    江寒声再次拒绝,“不用。”

    她乖巧点头,“好的,好的。”

    周瑾径自走到衣柜前,一件件脱掉自己衣服,也要换上家居服。

    黑色的胸罩束着她雪白的乳,挺翘丰盈,往下细腰长腿,常年锻炼的肌肉线条匀称又秀美。

    周瑾身上倒没有受过特别严重的伤,就是小伤不断,加上她皮肤又天生偏白,那些小伤口也显得触目惊心。

    特别是江寒声留给她的牙印、吻痕还没有完全消除,这样仅穿着内衣内裤站在他面前,隐秘地刺激着江寒声的罪恶感。

    他很想拥抱她。

    周瑾穿上衣服,将头发从衣领里撩出来,说:“我去做饭,你注意腿上别沾水。”

    “嗯。”

    江寒声洁癖发作,浑身不舒服,去浴室擦过一遍身体,出来以后,周瑾已经把饭做好了。

    周瑾平常忙工作,一般不进厨房,有时间就刷刷碗,因此她厨艺不算精湛,仅仅到了能吃的级别。

    不过江寒声也不嫌弃就是了。

    吃饭期间,周瑾一直拿着手机回消息,中途还接了一个重案组的电话,得知最新的工作进展。

    贺武拒捕时死亡,这无疑是对恒运物流骨干人员的重大打击,原本忌惮贺武、咬紧牙关不开口的人也开始主动交代一些事情。

    这条以恒运物流作为依托,从事毒品、人口、军火等非法买卖的交易链条,盘踞在海州市下见不得光的“津海线”,逐渐浮出水面。

    从上游的供应商,到下游的买家,一一露出的真面目。

    但谭史明清楚,仅仅一个恒运物流,没有那么通天的本事,他们背后肯定有更大的靠山。

    特别是“老蝎”戚严,匡山行动后,他就似人间蒸发一样,查不到一点踪迹,而唯一知情的七叔在被捕后,死活不肯开口招供。

    戚严失踪。

    面对这四个字,周瑾不禁皱起眉头。

    周瑾把进展告诉了江寒声,说:“他不会又要躲个五六年,准备东山再起吧?”

    江寒声将粥喝得干干净净,才回答:“我们还有最后一个杀手锏,不怕他不现身。”

    “什么?”

    周瑾顿了顿,一下恍然大悟:“戚真!”

    可是戚真愿意出来作证么?

    周瑾想到那天戚真拿着刀的恐惧模样。

    「我想过安静的生活,我跟我丈夫很幸福,你们放过我吧,放过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死了,你们就不会再来了吗?」

    周瑾连忙摇摇头,说:“她是不会愿意出来协助警方的。而且戚严就是个疯子,万一惹火了他,会让更多的人陷入危险。”

    江寒声同意周瑾的说法,拿出戚真这张王牌打击戚严的心理防线,是最有效的,却也是最高风险的。

    一如五年前,江寒声以自己为饵引戚严上钩的效果一样。但他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却不能拿别人的性命做赌注。

    周瑾脸上有点失望,盼着重案组再传来一些好消息,加上周川的事……

    赵平死前那番话令她非常在意,只是现在警队上下都在围绕着恒运物流的交易链展开扫荡行动,一时空不出手重新调查周川的案子。

    江寒声看她愁眉苦脸,停了一会儿,起身把碗筷收了。周瑾不让他沾水,她负责刷,江寒声负责擦净。

    两个人并肩站在水池边,水流哗哗地响。

    周瑾动作很利落,因为知道江寒声标准高,所有的餐具都刷洗过三遍,她才递给江寒声。

    江寒声低头仔细地擦拭着,半晌,才说:“老师最近找到一个怀光连环杀人案的新证人,陈立的前妻。”

    周瑾一脸疑惑:“陈立?他的前妻?”

    ……

    当年,陈立向警方投案自首,声称自己是犯下怀光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最后由江寒声翻案,陈立仅仅是做了戚严的替罪羊。

    陈立的前妻和儿子出国后就没了音讯,直到最近,陈立的前妻才回国。

    江寒声从王彭泽口中得知此事后,怕夜长梦多,紧接着就跟王彭泽一起去拜访了那个女人。

    江寒声擅长攻克一个人的心理防线,当他在陈太太家里看到她和儿子的合照,毕业照,以及针对贫困儿童捐款的慈善证书后,他就知道该怎么跟这样一个女人谈判。

    江寒声近乎威胁地说了一句

    “如果您不愿意配合,警方只能强制您的儿子回国接受调查。他刚刚毕业,在国外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影响他的前程……也没有关系吗?”

    陈立的前妻本就受尽良心的折磨,一听江寒声这话,心里就慌了,拉着他的胳膊说:“这事跟小孩没关系,他什么都不知道,钱是我收的。”

    据陈立的前妻交代,陈立在去自首前见过她一面,他说自己平庸无能,没能做成一个好丈夫、好父亲,这些年偷偷攒下一笔钱,过几天会有人帮忙送来,拿到钱以后,让她带着儿子出国。

    陈立给他们办理好了一切出国手续,甚至连机票都提前买好了。

    陈立的前妻有预感他可能出了什么事,但当时两个人已经离婚,她也问不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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