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江寒声挺了挺背,再次确认道:“割腕自杀?”

    于亮满脸愁苦,说:“对,自杀。她当时脸色很不好,跟我说自己忍受不了现在的生活,想早点结束这一切,我说为了孩子怎么也要坚持活下去,可她当时给我的感觉就是、就是很绝望。幸亏那时候有派出所的民警上门调查户籍的事,及时救了她……

    后来我再去医院看望真真,护士说她已经出院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于亮慢慢地垂下头,十指穿过自己的头发狠狠揪扯了两下,喃喃道:“我一直觉得真真还活着,或许就在怀光,这么多年,我有几次仿佛在某条街上看到过她。可那些又会不会是我的错觉?其实她早就死了。她当时真的很绝望,一直想死,要自杀,自杀……”

    江寒声看着于亮,看到他悔恨的神情。人无法对后悔的事做出任何补偿时,总是痛苦莫及的。

    江寒声任他沮丧片刻,直到于亮的心情舒缓了一点,才继续问道:“在你的印象中,戚真有没有穿过红色的衣服?裙子一类的。”

    于亮抬起发红的眼愣了一会儿,不知道江寒声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么奇怪问题,但他想了想,肯定地点了下头。

    “她喜欢红色。戚真在这一带……”于亮不太想说她做妓女,改口道,“她在这里工作的时候,有个花名叫‘红蔷薇’。她说自己穿上红色的时候,感觉像花一样盛开,不会枯萎。”

    于亮追忆着当年的戚真,然而周瑾的思绪全在案子上打转。

    她皱起了眉头,与江寒声对视一眼。

    两人心照不宣,都想起了这一系列凶杀案的被害者,所有女性死者的死因一样腕部割伤。

    流血过多导致的死亡。

    因为案件一开始就被定性为他杀,死者腕部的致命伤很难让人联想到“自杀”这层含义。

    但江寒声现在可以肯定,戚严在作案过程中,不断布置出一个个充满仪式色彩的现场,其实就是他对母亲戚真割腕自杀场景的投射。

    戚严通过重现当日的情景,不断使自己回到那一个时刻,以此寻求某种心理上的安慰与解脱。

    可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导致戚真自杀的原因,导致戚严对自杀现场不断重演的原因……

    如果能弄明白背后的隐情,或许他就能从心理上完完全全把控住戚严这个人。

    鉴于于亮的配合,他们已经取得了不小的收获,能拿到戚真这个名字已经是意外之喜。

    临走前,于亮将他们送到门口,问:“你们如果找到戚真,或者她的家人,能不能告诉我一声?不用告诉我具体的信息,我就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如果她想回来,我一直等她。”

    周瑾注视了他一会儿。

    刚才进屋子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于亮不像已经组建家庭的男人,他是单身独居。

    他看上去已经四十多岁了,还对戚真念念不忘,至今未娶。

    下了楼,周瑾坐上副驾驶,感叹了一句:“孽缘啊。真有人愿意为了一个可能永远不回来的人等一辈子吗?”

    江寒声握了握方向盘,片刻,他伸手帮周瑾扣上安全带,若无其事地问她:“你愿意吗?”

    周瑾没想太多,笑了笑说:“我爸教过我,如果觉得坚持不住了,那就说明是时候了。”

    “什么时候?”

    “放下,往前走。”

    江寒声沉默着,没有回答。

    两个人回到酒店,江寒声先去洗澡,周瑾则拿出手机,向谭史明报告了最新的进展。

    谭史明听说了情况以后,知道尽快确认戚真的身份是当务之急,找到戚真,就能确认戚严的真实身份,还有双胞胎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谭史明说,他会尽快利用公安系统查一查戚真的名字。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周瑾说,“戚真当年有过割腕自杀的行为,而在连环杀人案中,死者腕部的致命伤又是统一的犯罪标记。江教授觉得这不是巧合,戚真自杀的行为很可能是影响戚严犯罪模式的重要因素,所以我想找到当年救助戚真的民警,询问一下具体情况。”

    谭史明说:“这个不难,你们直接跟当地派出所对接一下,管户籍的人不会太多。”

    周瑾捂着额头,道:“怀光这边的警察都拿江教授当瘟神,我们碰了好几回钉子了。就是各种推诿扯皮,拿手续搪塞我们,不肯办事。”

    谭史明知道其中原因,哈哈笑了起来,“没想到江教授的名头也有不灵的时候。”

    周瑾道:“师父,你就别笑他了。”

    谭史明恢复正经,说:“你放心吧,我去跟他们说。现在有了实打实的线索,他们就算再讨厌江寒声,也不敢真耽搁我们查案。”

    周瑾说:“行。”

    扣下电话后,周瑾懒懒地伸了个腰,揉着发僵的肩膀。

    她侧首,看见自己肩膀上的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明天就找个医院把线给拆了。

    她正想着,修长白皙的手指就抚摸上了她裸露的伤痕,是江寒声。

    他轻声问:“还疼吗?”

    周瑾说:“没什么感觉了,明天就去拆线。”

    周瑾站起来,转身看他柔软的黑发上滴着水,似乎有一点点长了,显得有些凌乱。

    他没有穿上衣,靠近她的时候,周瑾能直观感受到他皮肤的温度,还有沐浴露清爽的味道。

    江寒声望了她一会儿。

    周瑾被他盯得脸上有些发烫,扯过来他手中的毛巾,盖住他湿漉漉的头发,也盖住了他沉着深沉炙热的眼。

    江寒声看出来她耳朵有点红。

    他低下头,鼻尖轻微蹭过她的侧脸,嘴唇似乎就要吻在周瑾的脸颊上,可他始终没有亲吻下去。

    没亲吻比真正直接亲吻的还要撩人心弦。

    周瑾感觉到他轻热的呼吸若即若离地扫过她的肌肤,痒得不行。

    江寒声低低地说:“周瑾,我以为你开一间房是想跟我睡在一起。”

    周瑾愣了愣,“我们就是睡在一起啊。”

    江寒声反问了一句:“是么?”

    他伸出手揽住周瑾的腰,将她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在她肩膀伤口的周围亲了一下。

    柔软,亲昵,周瑾再不明白,这时也明白了。

    她觉得有点好笑,也去抱住了江寒声,她的手抚摸着他紧致坚实的背脊,眼睛弯起来,眼仁儿又黑又亮。

    她说:“你本来睡觉就浅,我怕睡在一起,你会休息不好。”

    这是真心话。

    那天在金港码头,她被那个背着狙击枪的男人在肩膀上划了一刀,一开始疼得连生活都不能自理,全靠江寒声照顾,连牙膏都要他帮忙挤。

    夜里她疼得厉害的时候,迷迷糊糊要醒,枕边的江寒声醒得比她还快,起来打开床头灯,给她的伤口消消毒、换换药,这样后半夜她就又能睡得安稳了。

    她睡安稳,江寒声多半就睡不好。本来出差就够累的,她不想江寒声夜里再担心她。

    她一解释完,搭在江寒声头上的毛巾滑了大半下来,落在她眼前,挡住她的视线。

    她看不见江寒声了。

    只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忽然侵入她的唇间。

    江寒声衔住她的唇,用牙齿轻咬了一口,咬得周瑾后腰一软,下意识用手撑住身后的桌子。

    他咬过一下就收,衔吮住她的下唇,声音又低又哑,问她:“你怎么知道我睡觉浅?”

    我们通常把这种从浴室出来还不穿上衣的行径称之为“色诱”。

    在一起久了,什么都会知道。

    江寒声警惕性高,感官比一般人敏锐,能够完全放松精神的时候很少很少。

    比如现在。

    周瑾扯开他头上的毛巾,摸上他的后颈,手指伸进潮湿柔软的头发。

    他低头,周瑾以为他要亲吻,唇齿半张着,等待他的唇覆下。

    可江寒声只在她的唇角轻轻擦了过去,没有亲吻,而是用手抚上周瑾的喉咙,拇指抵住下颌,使她偏开头。

    女人漂亮的颈线露出来,江寒声咬住她发红的耳垂。

    “周瑾。”欲望似乎烧得他声音沙哑,他用脸颊蹭着她的,问,“想要我吗?”

    他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又在最后,将主动权交回给周瑾。

    周瑾发现江寒声这时候坏得可以,也坏得可爱。表面上他愿意听从她的心意,可此时此刻,就算她拿回主动权有什么用?

    江寒声让她无法拒绝。

    周瑾双手揽上他的肩颈,踮脚吻住他的嘴唇,把江寒声刚才若即若离的亲吻全部讨算回来。

    江寒声就是想要她的无法拒绝,想要她的主动。

    他喉咙里滚出低低的笑声,像讨到糖的小孩,略弯下腰,轻柔地吮住她的唇,配合着回吻。

    周瑾去咬他的下巴,亲他脖子上凸起的喉结,还有他赤裸的胸膛。

    江寒声肌肉坚实匀称,在周瑾的撩拨中,皮肤的温度渐渐滚烫起来。

    江寒声揽起她的腿,两个人贴得更紧,他的小腹紧致,因浓烈的欲望凸起几条青筋。

    硬挺的器官已蓄势待发,隔着衣料,一下一下往周瑾的腿心间抵。

    以往他总是迫切的,冷静的面容下有炙热的情欲,吻得热情,要得也激烈。可今天不同,江寒声有很好的耐心和策略,他开始用在周瑾身上。

    他永远不做到最后一步,只是暧昧地缠着她,磨着她。

    周瑾在他的引诱下不断沉沦,将所有事抛之脑后,目色迷离,在他颈间肆意啃咬。江寒声顶着她敏感处,始终没有下一步动作。

    不一会儿,周瑾觉得私处湿润起来,有团火在她心上烧。

    她有些口干舌燥,停下,望着江寒声,问:“你到底想不想做?”

    江寒声啃了一口她的鼻尖,搂着周瑾继续用勃发的性器去顶她、蹭她,他说:“我是属于你的,周瑾,你说了算。”

    周瑾被江寒声磨得耐心全无,他嘴巴上顺从得很,可周瑾总觉得自己一路被他牵着走。

    怪不了别人,怪她色令智昏。

    她被激起莫名的胜负欲,一扬眉毛,说:“做。”

    周瑾推着江寒声到床上,心里冒出一个想法

    “我必须吃了他。”

    江寒声躺下,表现得任她主宰。周瑾屈膝跪在他的上方,单手脱掉自己上身白色的短袖。

    黑色的胸罩束出她雪白紧致的乳,她平坦的小腹浸出一点汗水。

    江寒声看着她伸手撩开头发,露出白皙秀气的侧脸,眼睛亮得跟月亮一样,弯弯的,看着他。

    周瑾伸手抚摸他裤子上的凸起。

    江寒声喉结滚了一滚,发觉自己的耐性和控制力或许不如他自以为的那样好。

    周瑾帮他脱掉长裤,有些凉的手握住那硬起的器官时,江寒声轻皱眉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轻撑起上身,看见周瑾将头发别到耳后,低头张嘴轻含住他。

    江寒声喉咙里发出一声性感的低哼,而后,缓缓闭起眼睛。

    周瑾是有野性的,她热情,活力四射,此时就像头要享用大餐的小狼,他跑过来,甘心做她嘴里的猎物。

    周瑾嘴巴被撑得满满的,舌尖舔过性器上凸起的青筋,在顶端含吮打转。

    江寒声的味道干净好闻,她很喜欢;因为她,江寒声忍不住发生的声音,她更喜欢。

    江寒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喘着口气。周瑾起身,脱掉了自己的短裤,露出两条修长白皙的腿。

    她脸颊有些酸疼,不再用嘴巴,手扶着那根挺翘,在内裤上磨蹭。她抚慰了他一会儿,看到江寒声额头淌下汗水,然后问:“你要不要?”

    江寒声:“……”

    她怎么能这么好强?连这种事都要在他身上讨个胜局回来。

    他眼睛忍得发红,没有说话。

    周瑾伏下,在他脖子上乱啃乱咬,又摸着他发烫的耳朵,小声说:“老公?”

    江寒声心头一紧,将周瑾扯开点距离,两人四目相对。

    周瑾感觉到抵着她腿肉的东西更硬更热了,眼睛越发乌黑。周瑾觉得他眼神很危险,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过火了,脸上红着周瑾又改口:“江教授?”

    江寒搂住她,颠倒了个上下,手扶在她的后脑勺放她在枕头上。

    他盯着她,“你怎么……你叫我什么?”

    “老公啊。”

    周瑾就是想逗逗他,当时在车上她这样喊江寒声,看他结结实实愣住的反应,有点好玩,可她不清楚这称呼到底于江寒声而言有什么特别。

    他们已经结婚了,不是吗?

    江寒声望了她半晌,手拨开她凌乱的发,再三确认着。

    没多久,他轻笑了一声,埋头在周瑾的颈间浅吻不断,伸手拨开她的内裤,将硬胀到极点的性器往她身体里挺送。

    一寸一寸,缓慢又坚定地插到最深处。空虚了半晌的身体终于得到满足,周瑾舒服地呼出一口气,手指拨弄着江寒声颈后的头发。

    江寒声轻咬住她的耳朵,哑声说:“你犯规了,周瑾。你……”

    江寒声不会气恼周瑾,语气还有点委屈:“你不讲道理。”

    为什么周瑾最先爱上的人不是他?不讲道理。心里明明还记着蒋诚,又为什么答应跟他结婚?不讲道理。

    现在为什么又能这么轻易地来哄他?

    不讲道理。不讲道理。

    他心里控诉她一句,就往她身体里顶送一次。周瑾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曲起双腿,接纳着他的进入,他的索取。

    江寒声那么硬,那么热,一下一下将她送到顶端,又完全退出,将她抛回原地。周瑾腿间流出透明的爱液,腻得一塌糊涂,粗长的性器插进去,发出不堪的水响。

    周瑾咬着唇不断呻吟,江寒声每一次抽出,都牵得她腿肉打哆嗦。

    江寒声揽着她趴伏下,从后方进入,低头吻上她的后背和肩膀。

    周瑾看不到他,只能感受到那挤进她身体的器官的形状,粗硬得让她难能受住。

    江寒声牵起她的手腕,在她手指上吻了几下,然后扣住她的手指。

    他进发得越来越快,阵阵汹涌海浪似的快感席卷了周瑾全身,她从头麻软到脚,控制不住地叫出声。

    两人十指交扣得越来越紧。

    江寒声另一条手臂也环住她,气息喘得越来越粗重,他吻她的头发,吻她的耳垂,吻得胡乱又肆意。周瑾身体热得发汗,两人皮肤腻贴着,听周瑾在他身下叫,江寒声撞得更加密集深沉。

    周瑾受不住,身体攀上顶峰,紧窄的小穴一紧一紧地收缩着,高潮迭起的崩溃让她本能要将江寒声挤出体外,可越是这样,含吞就越深。

    她发起颤,发出无意识破碎的呻吟:“不要,不要……”

    江寒声起身,握住周瑾细细的腰肢,忍着低喘几声,又深又狠地撞了最后几下,精液疾射,全部浇灌进周瑾的体内。

    他长呼一口气,没有撤身离开,从后抱着她躺下。

    半硬的器官在周瑾身体里细细地磨弄,给她最后的欢愉。周瑾在余韵中一阵阵颤抖,人已经精疲力尽,闭着眼睛,与他挨蹭着温存。

    江寒声亲了亲她发湿的额角,手抚摸上她平坦的小腹,闭着眼低声说:“周瑾,等我们有了孩子,该叫什么名字才好?”

    周瑾睁开眼睛,按住他的手,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可江寒声顺势牵住了她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蹭。

    “我或许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

    江寒声的呼吸是热的,掌心也是热的,跟他的愿望一样。

    周瑾抬手摸了摸他俊美的脸,没有回答他。

    第二天清晨,周瑾从睡梦中醒来。忘记拉上遮光的窗帘,阳光透过柔纱洒进来,洒在床上。

    周瑾鼻端有淡淡的气味,是江寒声,他安静地躺在她身边。两个人睡一张床,空间稍微有点局部,因此他们贴得很近。

    周瑾腰有点发酸,不太想起床。她翻身滚到江寒声身边,曲起腿搭在他身上,胳膊横过去,一并缠住他。

    江寒声轻易就醒了,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掌心覆上她的手背,手指在她的皮肤上乱划了两下。

    周瑾抬头,发现他还闭着眼,说:“装的?”

    江寒声还是没有睁眼,搂着她趴在自己的胸膛上,低哑说:“再睡一会儿。”

    周瑾笑了笑,埋头枕住他的身体,两个人继续眯了半个多小时才起床。

    昨天周瑾跟谭史明说了最新的进展,今天中午就有了回复。

    谭史明发了一份资料给周瑾,包括出警记录,还有当年救下戚真的那个民警的联系方式。

    民警叫简良,二十多年前在下城区派出所做管户籍这一块,后来迁到桂平县做派出所所长。

    桂平县是怀光市辖属的小县城,离市区不远,加上两地通着高速,开车一个小时也就到了。

    因为案情重大,谭史明没有在电话里说太多细节,只让他们转告简良尽力配合办案。

    下城区派出所的人回答,简良这人老实得很,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瑾和江寒声辗转来到桂平县,他们下高速的时候,周瑾按照联系方式给简良打了一个电话。

    简良知道是海州市重案组的人,应答得很热情,又问:“到底是哪件案子?”

    周瑾说:“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我们当面谈一谈,简所长,我们直接去派出所见您怎么样?”

    简良看了看时间,说:“也快到中午了,我是东道主,该请你们一起吃个饭。不过就不在外面吃了,上头有命令,不能搞腐败,不能公款吃喝,上行下效。两位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去家里用个便饭吧,不是我自吹自擂,我爱人的厨艺很好。”

    他说话天生带着一股实诚劲儿,热情洋溢。

    周瑾答应下来。

    简良发给她一个住址,江寒声按着导航走,一路驱车到桂平县的金顿小区。

    简良住得是单元楼,楼房已经很旧了,没有电梯,又住在六层。

    周瑾爬上楼,呼了一口气,敲了敲简良家的门,很快,她听见有个女人的回应:“来了。”

    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个穿着蓝绿色白碎花裙的女人,头发松松懒懒挽着,手腕上戴着一条红石榴手链,她身上有着成熟的风韵,丰满又迷人。

    楼道里光线晦暗,可她的出现无疑令周瑾眼前一亮。

    她一看来得是一男一女,想起来丈夫简良交代给自己的事,笑起来说:“你们就是周警官和江警官吧?快进来,快进来,老简临时有点事情要处理,没回家呢。我是他爱人,你们这么年轻,叫我简阿姨就行了。”

    简太太将人迎进来,请他们坐到沙发上,自己转去厨房泡茶了。

    江寒声坐得端端正正,出于习惯,他下意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的结构。

    还有一面墙,上面贴着大大小小的相片。相片里的人几乎都是简太太,在海边的,在家里的,在餐厅的,多数都是对着镜头羞涩地笑,拍摄者应该就是简良了;

    偶尔夹杂着简良和简太太两个人的合照,以及两位老人的老照片,江寒声推测是简良的父母。

    一个没有小孩的幸福家庭。江寒看脸红文扣号230可2069心430声如此判断。

    而后,在客厅中,对着门的那面墙上挂着一件正装警服,不像是常穿的,倒像是挂起来展示欣赏的。

    除此之外,客厅的角落里还立着一架钢琴,钢琴的盖没有合上,凳子歪歪斜斜,像是有人刚刚坐过那里,又匆匆忙忙起了身。

    周瑾的注意力放在那身警服上。

    简太太端着茶杯出来,见周瑾看着警服,温柔地笑道:“好笑吧?谁会把警服挂在自己家的墙上。我丈夫像个自恋狂。”

    周瑾忙说:“没有。”

    简太太放下茶杯继续说:“老简做警察的第一天起就有这个习惯了。他每天早晨起来都要看一遍,提醒自己忠于职守,兢兢业业。还说我经常一个人在家不安全,摆身警服在这里,小贼进家都不敢偷东西。”

    她抿着唇笑了笑,“他就是这么一人,让你们这些做小辈的笑话了。”

    她走过去,坐到周瑾身边,说:“孩子,你们中午想吃什么?告诉简阿姨,我给你们做。”

    周瑾说:“我们不挑,不太辣都可以。我来帮您打下手吧?这次过来办案,也是要麻烦简所长了。”

    简太太说:“好啊!我最喜欢跟你们这些孩子待在一起了。家里不常来客人,有人来玩我正高兴呢,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她是比较喜欢女孩儿的,跟周瑾说得多一些。简太太拉着周瑾去厨房,让江寒声留在客厅吃水果。

    厨房,锅里正在熬着玉米排骨汤,周瑾洗了手,去帮忙削着土豆皮。

    简太太切着五花肉片,她用刀很小心仔细,随口问着周瑾:“听老简说,你们是海州市重案组的警官?看年纪这么小,真是年轻有为啊。工作累吧?”

    周瑾坐在小板凳上,说:“还好。有案子的时候会忙一些。”

    “老简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做你们这一行就是这样。”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轻松愉快。

    没多久,简太太问道:“对了,你们这次来是办什么案子吗?总不该是老简犯纪律了吧?”

    江寒声坐在客厅当中,手合拢在一起,目光微深,来回看着墙上的相片、警服,还有客厅里的钢琴……

    他想起从王彭泽手中接过来怀光连环杀人案,做了第一份犯罪嫌疑人侧写报告。

    凶手年龄在13至18岁之间,成长于单亲家庭,由母亲独自抚养长大,因此患有严重的俄狄浦斯情结。在成长的过程中,很有可能遭受过母亲的虐待、抛弃、背叛等,人格渐渐扭曲,变得极度仇恨女性群体,因此犯下一系列的凶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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