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周瑾反手撑在柜台上,两人这样面对面,她得以看着江寒声,光影勾勒出他半边侧脸的线条,带着伤,俊得有些锐利。

    江寒声抬起她一条腿,打开她的身体,紧窄艳红的穴早就湿透,流出滑腻的爱液。

    胯下的性器终于从束缚中释放出来,江寒声抚着周瑾发汗的小腹,抵到穴口挺身而入。

    瞬间被侵占的涨痛让周瑾叫出声,他的滚烫强硬,恶狠狠往她身体里顶,深到可怕的地步。

    周瑾的腿轻微发着抖,喉咙间阵阵窒息,一时发不出声音,只能满足地喘气。

    周瑾手指伸入他柔软的黑发里,忍不住抓紧,唤:“江,江寒声……”

    她清晰地感受着江寒声在她身体里小幅度地抽送,耐心碾着,要碾碎她的清醒,她的理智。

    趁着微光,她看见江寒声微抿起唇,仿佛在克制情绪,乌黑的眸下燃烧着一小簇火焰,越烧越不可收拾。

    他坚硬,她就柔软,跟她的性格一样,柔软到能容尽他硬挺粗长的器官。

    尽管很辛苦。

    江寒声握住她的腰,缓缓撤出身,又狠狠地一下送进去,反复几回之后,周瑾连叫也叫不出,剧烈喘着气。

    周瑾仰起头,发出混乱和难受的呻吟,“不行……不,不行……”

    上次做,也没有进到这么深的地方。

    江寒声放缓速度,低头仔细审视着她,看她被情欲烧红的脸,看她轻咬起的唇。

    对于江寒声来说,比起身体上的愉悦,更让他满足的还有现在是他在占有周瑾。

    周瑾意乱神迷,眼睛里漾着细碎的光,见他很久没有动静,就伸手去解江寒声的衬衣。

    他捉住她的手腕,没让她碰他受伤的身体,只顺势将她的胳膊往自己颈间一带。

    他说:“抱住我。”

    忽然间,周瑾身体凌空,浑身过了一阵酥麻,剧烈的刺激下,周瑾忍不住“啊”地叫出一声。

    江寒声托抱着她的臀,轻微蹙起眉,呼吸也乱了节奏。

    他对伤痛全然不觉,转身将她抵到墙上,又凶又狠地顶了几回,要听她再那样地叫。

    周瑾被欢愉逼得无法喘息,脚尖蜷缩,随着江寒声深沉猛烈的律动,在半空中一点一荡。

    “周瑾,”他贴过去,含住她的耳垂,哑声问,“喜不喜欢这样?”

    “放我,放我下来。”周瑾颈上全是热汗,腰肢发软,“太深了……唔……”

    他吻住她的嘴巴,意犹未尽地再插了几回,才抱着周瑾一起倒在沙发上。

    硬胀得狰狞的凶器再次挤进她的身体里,狠厉地撞入、抽出。

    周瑾不受控制地叫出声,下意识抱紧他,“慢点,啊,江寒声……”

    反复的抽送间,江寒声无意中抵到敏感点,周瑾声音一下变了调,浑身痉挛起来,那处越发缠紧男人灼硬的性器。

    江寒声很快察觉到她的新变化,就抵着那处反复碾磨,看她在他的进犯中双目失神,崩溃地呻吟。

    濒临高潮的前一秒,周瑾在迷乱中有一刻清醒,推着他,说:“别,别射在里面。”

    江寒声仿佛没听见,按住她的手,与她十指交缠。

    周瑾听见他在耳畔急促地喘息着,似乎痛苦极了,男人搂着她的手臂越发她箍紧,继续强悍而固执地占有。

    很快,他将她送上高潮迭起的浪尖,又疯狂地宣泄了好久,才从她身体里射出精。

    这一过程浓烈又漫长,足足过了两分钟,江寒声才抽离出身。

    两人身上汗津津的,彼此的呼吸缠绕。他吻她汗湿的鬓角,还有水汽湿得乌黑的眼睛。

    周瑾在高潮的余韵中不断发着抖,声音已经哑了,原本睡意全无,现在经他这么折腾,累得要命,睡意滚滚袭来。

    她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也再没心思跟他计较别的东西。

    沙发很狭窄,两个人侧身躺着,周瑾的背紧紧贴在他的胸膛里。

    江寒声半抬起上身,抚摸着她的头发,半晌,他低声问:“周瑾,我们补办一个婚礼,好么?”

    “我们不是说好……”她想反驳,转过头去,与他对视。

    江寒声握住她的手,眸色微深,说:“属于我们的婚礼。”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无法拒绝江寒声,她心头软了软,想起与他结婚前后,总是江寒声一再迁就她。

    她知道婚姻是一生中的大事,尤其是对于江寒声这样的人来说,他对婚姻一向忠诚,所以更加看重。

    周瑾想,也是该有些仪式感。

    她反手揽住他的颈子,抬头往他嘴巴上轻啄了一下,答应他:“行。”

    他眉眼清冷,难得有些笑容,低头回她一个吻。

    “明天就搬过去。我帮你。”

    周瑾抿笑,再答应:“行。”

    两人相拥着,安静了一会,周瑾就睡着了。

    江寒声将她抱到卧室的床上去,他帮她简单擦拭过身体,妥帖地盖上被子。

    周瑾跟他道,翻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没有再做噩梦。

    ……

    深夜,黑得像密不透风的墙壁。

    江寒声站在窗户下,逆着极其微弱的光线,半边身子仿佛与浓稠的黑暗溶在一起。

    他静静凝望着周瑾的睡颜,眼窝处有阴影。

    他摸到肋下疼痛的伤处,想起蒋诚昨天用那样强硬的态度,朝他放狠话:“离周瑾远一点。”

    江寒声心里清楚,没有谁能比蒋诚更有资格对他说这句话。

    五年前,他从“817”卷宗中翻到蒋诚的档案,就猜测到一个他难能背负的真相。

    一直以来,他都相信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意外,所有巧合背后,皆需要筹谋

    譬如蒋诚在快要跟周瑾结婚时,被她抓到出轨;

    譬如赖正天所使用的杀人凶器,正好是“817”大案中的失枪;

    譬如,现在的蒋诚正好与赖正天同在一个组织做事。

    而又正好是他,亲手将赖正天送进监狱,除了派系斗争,或许还有另外一种解释。

    “对不起,周瑾。”

    江寒声半张脸隐没在黑暗当中,略微垂下的眼神,阴郁而冰冷。

    这些事,他将会当做秘密一样保守。

    直到周瑾知道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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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处黑黢黢的废弃码头,只有近处的微弱灯光,穿过夜幕,散着淡淡的亮。

    蒋诚反手握住小型手电筒,照向前方的路。

    四周漆黑,一片孤寂,风中的咸湿味道更加浓重了,远远传来海涛的声音。

    忽然,眼前有刺目的白光闪了两下,蒋诚一抬手电筒,精准地捕捉到光源。

    灯光那么一晃过去,他就看到不远处立着的瘦长黑影。

    蒋诚很快确认对方的身份,关掉手电筒,向他走过去。

    “来了?”

    对方是一个男人,声音有些老态,听上去已经有了年纪。他整个人隐藏在黑暗里,身材清癯,站姿笔挺。

    蒋诚:“老姚。”

    男人往前走了两步,他戴着副眼镜,镜片下的目光有些晦暗,尽管两鬓斑白,可精神矍铄,与年轻的蒋诚相比,气质更加沉稳。

    这人就是姚卫海,曾担任“817”专案组组长,蒋诚的上峰。

    或者说,蒋诚就是他精心策划以后,安插在贺武身边的红色线人。

    蒋诚还没有开口说话,姚卫海率先质问:“赖三的案子是怎么回事?”

    蒋诚抬起略显疲态的眼皮,懒散回答:“他杀人,我借警察的手把他给办了。”

    姚卫海轻微皱眉:“怎么没有提前报告?”

    “事情突然,没来得及。赖三杀人的时候,黄松就在他身边,他打电话过来问我怎么办。我知道赖三那小子多半要跑,先教黄松稳住他,然后再到警察面前反咬一口。”

    姚卫海说:“赖三是跑不了了,可黄松也要跟着坐牢。”

    他眼里有厉色:“蒋诚,你别没有分寸。”

    蒋诚皱眉,身上快要麻木的疼痛又提醒着他,江寒声也曾这样站在他面前,站在干净的、光亮的高地指责

    「蒋诚,他还只是个心智不成熟的学生。」

    蒋诚无声地骂了一句。

    姚卫海见他手覆在腰腹,似想到什么,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说:“阿诚。”

    蒋诚沉默片刻,终于肯解释:“黄松为了给他母亲治病,自己偷毒品去卖。他坏了道上的规矩,留下来迟早要断手断脚,到监狱里反而能活一命。”

    微淡的光影,打在蒋诚高挺的眉骨、鼻梁上,他气场不那么咄咄逼人时,反而有种端正磊落的英俊。

    他说:“我把这孩子交给你了,好好照应。”

    姚卫海轻笑,答应他:“你放心。”

    蒋诚对这件案子不再做过多解释,直接报告:“他们最近要进货,从津海线运过来一吨的冰,时间地点还没有确定。”

    “一吨?”男人表情立刻严肃,“这么大宗的交易,他们能吃得下?”

    蒋诚点头:“大宗交易,一般是由贺武牵头,‘老蝎’亲自过来监场。贺武到时候需要帮手,没有赖三,我就能让他选择我。”

    “……”

    两个人陷入了一会的静默,没有谁能知道,这样一两句简单的话,需要他们付出多少努力与牺牲。

    终于,姚卫海长叹道:“五年,快五年了,我们才把这条交易线真正抓在手中。”

    津海线是以“老蝎”为首的交易链条,从上游的货源,到下游的买卖市场,都完整地囊括其中。

    这条线上走毒,贩枪,甚至买卖人口。它蛰伏在最普通不过的商业交易之下,目前不排除有政府高层在其背后充当保护伞。

    如果没有当年的“817”大案,或许直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海州市中还存在着这样的一条交易链。

    姚卫海:“这个老蝎在幕后潜藏那么久,终于有点动静。”

    蒋诚点上一根烟,说:“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结束后,我就回家。”

    “你真有办法得到贺武的信任?”姚卫海谨慎道,“赖三这个节骨眼上栽了跟头,他一定会起疑心。”

    烟吸过大半,蒋诚丢在地上,狠狠碾了碾,说:“这个你不要管,我有我的办法。”

    他的语气算不上尊敬。

    姚卫海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问:“今天怎么回事?还没见你闹过情绪。”

    蒋诚压抑的情绪一下被这句话激起,他抿起薄冷的唇,此时,反而平静得有些可怕。

    “周瑾结婚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黑幕下,姚卫海的身影明显一滞。

    蒋诚有敏锐的嗅觉,沉声道:“你知道?”

    蒋诚忽地苦笑起来,他咬上一根烟,笑得手发抖,好几下才点上火。

    蒋诚狠狠吸了一口,直到满腔里都翻滚着烟草味,麻痹着他的味觉,麻痹着他的心脏,麻痹着他的神经。

    姚卫海艰涩开口:“就是最近的事,我也是刚刚接到消息。”

    “老姚你给我看好了。”蒋诚一只手扯卷上衣,露出精壮的腹肌。

    那么浓重的夜,姚卫海当然看不清,但不用看他也知道,在蒋诚的肋骨下有一枚硬币大小的疤,是枪伤。

    蒋诚仰起下巴,脖颈硬得不肯弯,咬着牙说:“上次交易,我他妈挨了自己人一枪,差点死在手术台上,才重新回到这个地方!”

    “……”

    “我从小没有爸妈,除了周瑾,这世上没有真正挂念我的人。那时候阎王爷都快把我拉走了,可一想到周瑾还在等我,我连死都不敢死,硬是咬着牙挺了过来!”

    “阿诚。”

    姚卫海痛心,可与快要濒临崩溃的蒋诚不同,他仍旧保持着镇定,试图劝服他:“我知道你不容易,可你不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现在是收网的关键时期,你不能为了一个周瑾,让这五年的计划……”

    “我就是因为周瑾!”蒋诚厉声打断他,“我因为周瑾,才接受这个任务。”

    “有句话,你说得很对,人要想办成什么事,必须有信念。周瑾就是我的信念。”

    当初蒋诚答应做卧底,姚卫海对他唯二要求:第一,坚定信念;第二,活着。

    当时的蒋诚那样自信沉着,神采飞扬,接受任务时,只有一句话

    “我会的。我不能再看见小五掉眼泪了。”

    此时的蒋诚,一双眼睛赤得骇人,与当初的状态大相径庭。他以往的嚣张与骄傲,在这一刻全盘崩溃。

    他控制不住,委屈和暴怒像野火一样燃烧,五年里,压抑在心底的负面情绪在一瞬间无限放大。

    “我操他妈的缉枪!操他妈的卧底!!操他妈的!操!”

    蒋诚眼底戾气腾升,握紧拳头,一下下捶在身旁的集装箱上,穿透夜幕,发出砰砰砰的巨响。

    “蒋诚!蒋诚!”姚卫海揪过来蒋诚的领子,怒声大吼,“你发什么疯!你别忘了,没有周瑾,你也是一名警察!”

    蒋诚剧烈喘息,浑身痛苦到麻木,这一刹那,他感官尽失,只有耳朵在嗡嗡作响,以致于他忽然捕捉到在轰鸣中,不一样的声音。

    连姚卫海也迅速察觉。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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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影在黑暗中狠狠一晃!

    蒋诚的身体反应,先于他思考的速度,拔腿就朝那人冲过去。那人飞速地跑,蒋诚穷追不舍,两人一前一后,隔了不过数十米。

    咸湿的风往嘴里灌,刮割着他的喉咙。蒋诚身影如矫捷的猎豹,攀上集装箱抄近路,捕食般从上扑向那个黑影!

    他力量凶悍,手肘制住对方的肩颈,用手电筒往他脸上一打,没想到竟是熟面孔,贺武的手下。

    他面部狰狞,爆喝一声:“蒋诚!你出卖我们!”

    蒋诚瞳孔紧缩,心脏仿佛要炸裂般怦怦直跳,每跳一下,他的手臂都窜过去一阵麻,差点制不住他。

    “操你妈!蒋诚!我把你当兄弟,你给条子做事?贺老大知道,要你死全家!”

    蒋诚一听,眼底惊惧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悚然的冷光。

    他按住男人的脑袋,沉声问:“谁让你来得?”

    男人不吭声。

    蒋诚:“贺武?”

    他气息突然急促,咬住牙没有回答,发泄似的喝骂,说:“蒋诚,老子栽到你手上,我认!你够狠,在道上混,比我们的手还黑,结果你他妈说自己是警察?哈哈哈!”

    他恶狠狠地笑起来,半晌,又喘着气说:“那个女警察,跟你认识吧?那天我就看出来了,你对她不一般。”

    “闭嘴!”蒋诚额头上的青筋凸露。

    “你最好每天都祈祷自己永远不要暴露,贺老大怎么对待叛徒,你最清楚。他不要你死,当着你的面,先把你的女人玩烂!”

    蒋诚将他拎起来,用手肘从后勒住他的脖颈。

    黑夜下,长期压抑的情绪扭曲了蒋诚的面目,手臂迸发钢铁般的力量,越收越紧。

    男人双脚不断蹬动,手指在蒋诚的手臂上抓出道道血痕,长时间的无济于事,他脸色涨成紫红,眼球几乎突出来。

    “你,你……喀……”

    他气息微弱,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最终,在窒息前最后一刻的痉挛和挣扎猝然归于平静。

    他死了。

    很久,直到姚卫海赶到,喊了蒋诚一声,他才渐渐松手。

    姚卫海看着地上的人一动不动,面皮抽动了几下,“你把他杀了?”

    蒋诚从地上站起来,黑色T恤勾勒出他紧绷的肩背,身线冷硬。

    “贺武的人。”蒋诚说,“他怀疑我了。”

    姚卫海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问:“你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蒋诚扬手,将额头碎发一拨,越发桀骜不驯,“祝我好运吧。”

    “蒋诚!”

    蒋诚笑起来,人浸透在夜色下,样子简直英俊逼人。

    经这么一遭,他的戾气发泄干净,反而冷静下来。

    任务还没有结束,潜藏的危险时刻保持着吞噬力,走错一步就要粉身碎骨。他只能继续往下走,不能回头。

    可无论如何,蒋诚都想活着回去,以警察的身份,再见一见周瑾。

    “在我联络你之前,别再见面了。”蒋诚沉了一口气,对姚卫海说,“重案组有个特聘教授,叫江寒声,他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但查出来是我搞了赖三。”

    姚卫海一扬眉:“江寒声?”

    “就是周瑾的……”蒋诚咬了咬后槽牙,忍住凶狠,没有往下说,转而道,“总之,你看紧他,别让他坏我的事。”

    姚卫海点头,片刻,语重心长地嘱咐他:“一定要注意安全。”

    蒋诚嗤笑:“能不能挺过这关,就看运气了。我没命,你要给我收尸。”

    姚卫海:“别说这种话。”

    “没跟你开玩笑。”蒋诚嘴唇微微抿紧,正色道,“还有我做卧底这件事,也别告诉周瑾。”

    ……

    ……

    视觉记忆或许很快淡化,但味觉与嗅觉却扎了根一样的长久。

    他又闻到那股混着腐烂气息的血臭味,肮脏、污秽,让他有种难以忍受的窒息感。

    黑洞洞的枪口抵上他的额头,男人的手指勾在扳机,嘴里戏谑地发出“啪啪”两声。

    但没有开枪。

    男人声音冷冰冰的,说:“死,也太容易了。我真想看看你能坚持多久,才肯向我下跪求饶。”

    男人仿佛看到什么,嘴巴一咧,枪口往他心口处寻去,一抬,勾住垂下来的银质链条。

    一块怀表猛地坠在地上。

    他眼瞳骤然缩紧,寡淡到没有情绪的脸,终于起了变化。

    怀表就掉在他面前,可他双手双脚仿佛被无形的黑暗束缚着,拼命地想要拿回,明明差一点就可以拿回来。

    最后,却被男人轻而易举地捡到手中把玩。

    “啪”地一声,是怀表弹开的轻响,很轻微,但对于他来说,竟比枪响还要震人心肺。

    “还给我!”他忍不住大吼,紧接着就再没有发出声音。

    怀表垂下来,小小的照片里有张女孩的脸,像是活了,在朝他哭。

    “江寒声!”

    他倒抽一口冷气,猛地睁开眼睛,从黑暗,又跌入了另外一个黑暗,使他一时难以分清梦境和现实。

    江寒声轻促地喘着,后颈似乎窜着冷飕飕的风。

    “怎么了?”

    温暖干燥的手掌覆在他的后颈上,在他上方,是周瑾很亮的一双眼。她贴近他,小声问:“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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