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蒋诚一听,笑了:“就凭你?怎么保护,来,我看看。”尾音已然咬着牙,他有些发狠,手下更加使劲地按住江寒声。

    江寒声没有他力气大,挣扎也无济于事。

    蒋诚警告他:“记好了,离小五远一点,小心我揍你!”

    余光瞥到有人过来,蒋诚很快松了手,江寒声捂着肩膀转身,两人对视,蒋诚从他眼里看到幼兽一样的怒。

    “老大!”身后传来周瑾清脆的声音,是在唤蒋诚,过了一会儿,她又疑惑地问,“咦,江寒声?你怎么还不回家?”

    江寒声看了周瑾一眼,低头抿抿嘴巴,没有说话。

    蒋诚见江寒声这样子就烦躁,仿佛是他欺负人一样。他抬手拧正周瑾的头,让她的目光朝向自己,说:“你管别人干什么?今天没作业?”

    两个人并肩往家的方向走。周瑾一边走,一边朝他双手合十,像是撒娇:“发数学卷子了,你悄悄帮我签个字行吗?”

    蒋诚扬眉:“又没及格?我也算白教你了。”

    周瑾笑起来,眼睛像新月牙儿,又弯又亮:“多教教就会啦。”

    蒋诚听后不禁失笑,趁着空档,他回头瞥了眼身后的江寒声。

    他还站在原地,捂着肩膀,拿不似孩子样的冷淡目光盯着他。

    蒋诚从没把江寒声当一回事,要不是那天在酒吧再见到他,蒋诚甚至忘了世界上还有这一号人。

    现在,江寒声重新站到他面前,用低而冷的声音,反过来质问他:“是不是你做得?”

    蒋诚:“哦,什么?”

    江寒声:“将赖正天送进监狱。”

    蒋诚若有所思地看他。

    黄松在审讯过程中没有表现出任何说谎的迹象,但却隐瞒了一部分事实。而这一部分事实,才是整件案子的关键所在。

    有一个人,看似与案件毫无关联,却跟每个参与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个人就是蒋诚。

    黄松有句话,或许是无意透露,却彻底激发了江寒声新的思考。

    他说,蒋诚以前做过警察,能杀人不见血。

    人人都知道,蒋诚跟赖正天积怨已久。

    原因也很容易猜想。虽然蒋诚一直以来受贺武器重,但是跟赖正天比,贺武始终更相信这个与自己有血缘纽带的亲表弟。

    贺武信不过蒋诚,所以两年前,当蒋诚跟赖正天的内斗不断升级时,他选择调走蒋诚。

    两年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能回来想必很不容易。

    经过这件事,蒋诚就明白,只要有赖正天在,他很难再进一步。赖正天挡了他的前途,必须要想办法搬走这块绊脚石。

    可对于江寒声的话,蒋诚却不以为然。他笑着反问:“我有这样的本事?”

    “并不难。”江寒声冷眼,“你利用了一个孩子,黄松。”

    黄松在情感上极度缺乏关爱与认可,名、利、义,能满足其中任何一点,都能让这么一个孩子赴汤蹈火。

    关灵的死是意外,然而整个抛尸过程却处理得细致谨慎。侦查员、法医始终未能确认第一案发现场的具体路段,可以看出主导抛尸的人具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

    这人就算是赖正天,也不该是黄松,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

    江寒声:“蒋诚,他还只是个心智不成熟的学生。”

    面对江寒声的指责,蒋诚没有一丝愧疚,反而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你想象力真丰富。不过,警察做事要讲究证据的。”

    蒋诚转了一下伞柄,笑意渐渐收敛,他抬起眼皮,继续质问:“你有证据吗?”

    江寒声沉默,而后说:“没有。”

    “哈!”蒋诚嗤地笑出声,“说你是狗,真敢乱咬人啊。怎么,你就这么想让我死?”

    江寒声面色沉郁,盯了蒋诚片刻,坦诚道:“曾经想过。”

    “太遗憾了。”蒋诚一耸肩,“我这人什么都不占,就占个命大。”

    风雨如晦。

    蒋诚点了根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很快消散在风中。

    “废话不要讲了。”他声音变得低沉,“江寒声,从前警告过你的,现在再说一遍,离周瑾远一点。”

    江寒声稍作沉默,说:“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说这句话。”

    蒋诚手中的烟迸溅着火星,朝江寒声弹去,掉在他鞋前,一下就湮灭在雨水里。

    江寒声将雨伞收拢,握在手中,细密的雨丝转眼打湿他的肩背。

    他面色平静,目光似手术刀那样锋利,一字一顿,坚定道:“她是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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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雨水打在蒋诚的鼻梁,更冰冷的还有他的眼。

    黑漆漆的伞面再一旋转,他猛地一脚踹向江寒声的腹部。

    江寒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嘭地一声倒在雨水中,泥泞的雨点瓢泼溅飞。剧烈的钝痛使江寒声短时间内失去行动能力,他咬咬牙,正要起身。

    蒋诚脱掉外套,随手一扔,身形像矫健的狼,闪电般扑上来!

    他揪起江寒声领子,握拳朝他的脸狠狠砸下去,他骂:“你他妈,是不是,听不懂我说话!”

    江寒声硬生生挨了蒋诚两拳,用雨伞横到他的腋下,架住生猛的力道。一瞬间,蒋诚就意识到江寒声绝对训练过搏击与格斗,果然,他黑眸收紧,趁蒋诚不备,发力狠狠一翻。

    蒋诚顿时被反制在地。江寒声握起拳头,毫不犹豫还了蒋诚两拳。

    野兽般的喘息间,江寒声再道:“你没有资格。”

    两人在雨中激烈地扭打,拳拳到肉,打在身体上的响声又闷又快,听得人心惊肉跳。

    厮打间,两人从地上滚起,蒋诚知道他刚受过伤,单挑江寒声的右胳膊上打。

    江寒声痛极,忍不住闷哼一声,右手力道卸去大半。蒋诚半露的小臂青筋暴起,趁势绕到他身后,狠狠勒住江寒声的咽喉。

    江寒声下意识抬手扳住他的手臂,不过一两秒,蒋诚不知道看到什么,手下猛地一松。江寒声反应迅速,在他再次扼紧前,抓住他的手臂给了一记凶猛的过肩摔。

    谁也没占上风,蒋诚从地上爬起来,两人都是满身泥泞,狼狈不堪。

    他左手无名指上有淡淡的光,蒋诚看得清楚,是一枚款式极其简单的婚戒。

    蒋诚有些绝望的愤怒。他恶狠狠唾出一口血沫,英俊的面容凶悍异常,盯着江寒声:“为什么就找上周瑾?”

    江寒声用袖口擦去嘴角的血,他没有蒋诚那样剑拔弩张,依旧冷静,低声道:“一直是她。”

    他直直地盯着江寒声,脑海里忽然闪现起片段似的回忆被割烂背带的书包、被关在门外的小孩、还有周瑾那一句“记住我的名字,以后谁也不敢欺负你”……

    没有太清晰,可也足够。

    蒋诚咬牙,给出猜测:“就因为她对你好过?”

    江寒声冷黑的眼稍微有些柔和,很快,他点了点头。

    “操。”蒋诚齿间叱了一声骂,当中有愤怒,也有可笑。

    愤怒,是因为眼前既定的事实;可笑,是因为在他眼里,这样的理由太荒唐。

    那一点好又算什么?

    蒋诚当然不会相信。因为周瑾对江寒声的好,对蒋诚而言,他早就习以为常,在他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

    周瑾就是那样的性子,不单是江寒声,对谁都没办法放任不管。因此蒋诚从没有在意过。

    现在,看着江寒声毫无表情的俊秀面孔,蒋诚在心里不断质问自己他怎么能没有在意过?

    江寒声握着不住发抖的右臂,回应他:“是你不要她。”

    蒋诚:“你他妈懂个屁!这是我跟她的事!”

    此时,蒋诚身后有鸣笛声,从黑色的车上下来三四个人。一个人为蒋诚打上伞,一边盯着不远处的江寒声。

    “诚哥,怎么了?”

    蒋诚忍耐着咬咬牙,将江寒声手上的戒指再看了一遍,说:“没事,遇到个疯子。”

    蒋诚拨开眼前湿漉漉的头发,露出冒着热汗的额头,眼底的锋利没了遮挡,更加尖锐起来。

    他说:“你有种,咱们走着瞧。”

    ……

    这一天周瑾先去了黄毛的家,从衣服柜子上面找到关灵的行李箱,箱子里仅仅是一些寻常的衣物,没有任何异常。

    去到关灵的住处搜查,也始终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可以指向赖正天所谓的“把柄”。

    不过她在关灵床头位置的墙壁上,发现两行小小的字。人躺在床上,翻个身就能看到“只要有心,多晚也没关系,人是可以重新来过的”。

    周瑾抚摸着这两行字,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口气。

    她想,原本关灵的人生马上就可以重新来过的,却在那一枪中戛然而止。

    她哥哥周川难道不是么?他明明很快就要结婚,走向人生的下一段旅途。

    只要一枪,就能打断他的生命,就能将那么重要的人轻易夺走。

    “……”

    周瑾随手抹了一把眼泪,从床上坐起来。小赵徘徊过来,看她眼眶有些发红,小声问:“没事吧?”

    周瑾摇头示意。

    小赵说:“带黄松去指认现场。”

    周瑾起身,很快恢复如常,“走吧。”

    重案组带领黄毛指认第一案发现场。黄松还将自己之前埋好的弹壳重新挖了出来,经过鉴定科对比,确认系同一把警枪。

    完美的证据链摆在赖正天面前时,他一下抓狂得面部狰狞,在审讯室里对着墙壁乱捶乱喊:“黄毛,你竟然出卖我!你敢出卖我!”

    两个警官很快将赖正天制服。

    他双眼布满血丝,长时间的抵抗与坚持,在这一刹那全盘崩溃。

    谭史明敲敲桌子,提醒道:“赖正天,你现在还有立功的机会。”

    赖正天缓缓抬起头,看向谭史明。

    “回答我,你把警枪藏到哪儿了?又是从哪里买来的这把枪?是怎么联络的?只要你肯配合,帮助警方进一步的调查,以后在法庭审判时,也会根据你的表现酌情处理。”

    单向玻璃的另一面。

    周瑾手指紧紧攥在一起,屏住了呼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赖正天想要根烟,谭史明很快满足他的要求,等他沉默着将一根烟抽完。

    终于,他说:“我不知道那是警枪。”赖正天狠狠摁熄烟头,往后一仰,声音里已经没有气力:“那把枪是我捡来的。”

    “砰”的一声,谭史明握拳砸向桌子,他吼道:“赖正天!你没有那么多机会,最好给我想清楚!”

    赖正天选择沉默。

    周瑾的心脏忽然狠狠一沉,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折腾这么久,“817”一案的线索,又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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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关灵被杀一案已经算是尘埃落定,但背后所牵连的“817”大案,仍然是一团迷雾。

    重案组临时接到通知,上级对于“817”一案的侦查工作有了新的部署。

    变更的具体原因和内容还不清楚,不过市局已经指名道姓,“817”一案将继续由曾经的专案组组长姚卫海全权负责,重案组进行全力配合。

    周瑾怕姚卫海空降重案组以后,会不让她参与下一步的行动,于是提前探了探谭史明的口风。

    谭史明说:“具体安排,要看姚副局的意思。你只要记住,以后一定服从命令。从前师父还能给你兜着点儿,现在可不一样了。”

    周瑾微抿起唇,想到姚卫海,也只好听话。

    临走前,谭史明忽然叫住周瑾,问:“小瑾,那个蒋诚是不是你以前的……”

    谭史明是在姚卫海升职之后才被调到海州市重案组的,他没有见过蒋诚,只对周家的事有所耳闻。

    周瑾点了点头:“是他。”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我跟他已经没关系了。”周瑾说,“他的出现不会影响我的工作,所以我认为自己没必要报告。”

    谭史明看她一脸警惕,仿佛生怕自己的能力再次被怀疑否定。

    他不禁笑了笑,态度难得宽厚,说:“都是结婚的人了,没有一点稳重的样子,该让江教授好好管管你。”

    周瑾嘟囔他:“你怎么跟老妈子一样?”

    谭史明忍不住瞪她:“你还学会顶嘴了?”

    周瑾见势,脚底抹了油似的,当即开溜。

    谭史明笑容一点点收拢,看着周瑾纤瘦的背影,他长叹了口气。

    他想起凤凰火酒吧里那个气势强劲的男人。谭史明隐约记得,周家从前的这位女婿,曾经在警队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人物。

    也难怪那天在接受盘问的过程,蒋诚表现得那么游刃有余。

    可惜了,按照过往本该成为战友的人,如今却是最棘手的敌人。

    ……

    周瑾回到家其实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她没有去江寒声的公寓,而是回了她结婚前自己住得地方。

    她强忍着睡意,先去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以后就直奔冰箱,起了一罐冰啤酒,仰头灌尽。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半躺到沙发上,用毛巾胡乱擦揉着头发,打开手机,屏幕壁纸是她和哥哥周川的合照。

    以前放久了,也没特别注意过,今天不知怎么着,她的视线一下就落在周川的脸上静止的定格画面,不会动也不会笑。

    周瑾合上眼,手臂搭在眼睛上,睡意渐渐从黑暗中涌来。

    似乎像是梦,在她很小的时候,年轻的周川站在马路口,眉眼清晰舒朗,神情总是温和的。

    她一见到他,就蹬蹬地向他飞扑过去。周川张开双手接住她,抱到怀里,然后把她稳稳当当地放在路灯下。

    周瑾第一个扑,她身后的孩子也学她,一个接着一个地朝周川扑过去。周川大笑着,耐心地将他们当小萝卜似的,依次摆在马路边上。

    路灯在夜晚是明亮的,能看见灯影里飘扬的雪花。

    她去牵他的手,小声问他:“哥哥,你是不是要走了?”

    周川随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唇弯着,正要说什么,忽然“砰”地一声枪响,滚烫的血猛地溅满她的脸!

    周瑾一下睁开眼,从梦中惊醒!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急促喘息,缓解未定的惊惧。过了好一会,溃散的意识才逐渐回笼。

    后颈上凉飕飕一片,全是冷汗。她捂了捂眼睛,才从阵阵耳鸣中听到手机铃声的叫嚣。

    她按下接听,很快传来对方略微有些低沉的声音,问:“你在哪儿?需要我去接你吗?”

    是江寒声。

    周瑾睡得天昏地暗,这时候再看看窗户外,才知道已经是深夜。她反应了半天,才回答:“要换衣服,所以就回我家了。你不用管我,早点休息吧。”

    “……”

    “江寒声?”

    “好。”

    周瑾来不及回应,听筒里就传来嘟嘟的忙音。周瑾觉出有些不对劲,从沙发上翻了个身,也没想明白哪里不对。

    睡是睡不着了,周瑾也不敢睡,怕再做噩梦。

    她从冰箱又拿了一罐啤酒,翻出来平板找电影看,挑来挑去也没找到感兴趣的,不知怎么,就想起江寒声入睡前常看得那本。

    她手指在平板上敲,输入“指环王”,心想:“了解一下江教授的业余爱好。”

    电影还没有看入状态,门突然被敲响了。周瑾家里很少来客人,更何况是深更半夜,她有些谨慎,从猫眼里往外窥探,心里一跳,忙打开门。

    抬眼,就是江寒声的脸,“你怎么……?”

    楼道里的光有些微弱,顺着他挺拔瘦削的线条流淌。周瑾注意到江寒声侧颊、嘴角有红紫的伤痕,横在淬玉般白的皮肤上,看得人心惊。

    她也顾不上问他为什么来,抬手去摸他的脸,“这是怎么回事?”

    她抬起的手腕,被江寒声一把握住。那一瞬间,周瑾几乎陷在他深黑的一双眼里,恍惚着,就被他推进门内。

    房门合上,江寒声身上还携带着外面湿润的凉风,混着他特殊的清冽气息,一起朝周瑾扑过来。

    就在玄关处,他抱住周瑾的腰,让她坐在柜子上面。身体侵入她的双腿间,与她贴得更近。

    江寒声按住她的后颈,手指渐渐缠入周瑾的头发,热烈放肆地亲吻。

    周瑾偏了偏头,躲避他。江寒声后脊一僵,霎时间停住。

    江寒声以为她不喜欢,心沉了沉,可越发揽紧她的腿,始终没有松开。

    周瑾脸色通红,手骨轻抵了一下唇,说:“我喝了酒。”

    江寒声拨开她耳边的发,看了一会她发亮的眼,低头,像是在咬她耳朵。

    房间里那么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与心跳声,薄凉的唇似有若无地触碰着她的皮肤。

    周瑾阵阵战栗,眼神有些乱,“江寒声……”

    他的唇印上来,贴在她的耳垂下,说:“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好么?”

    “最近没时间。”周瑾想撤开些距离,去看江寒声的脸,跟他商量一下这件事。

    江寒声按住她的腰,不准她动。他第一次用那么明锐的口吻向她表达:“我不喜欢你住在这里。”

    这里,是她跟蒋诚住过得地方。

    我是,我是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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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这样说?”

    周瑾疑惑着,目光落到他的嘴角。江寒声五官太过清俊,脸上添了伤,反而有种破损的美感。

    周瑾无法不在意,伸手抚上他的脸颊,问:“到底怎么回事?”

    他用指腹摩擦她的背。

    江寒声不敢再说下去,在嫉妒进一步扭曲情绪之前,他紧紧按住周瑾的腰,继续亲吻她。

    她尝到他干净的气息。

    从噩梦中醒来后,满屋子的孤独感,就被江寒声灼热的呼吸一点点驱逐。周瑾闭上眼睛,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不禁想

    真好,这时候有一个人能在她身边。

    她的手慢慢滑到他的后颈去,抱住他,热情地回应这一记长吻。

    江寒声舌尖轻轻着力,逐开牙关,吻得越发深入沉重。舌侵犯进她的嘴巴,他的身体也以强势的姿态往她腿间挤。

    隔着衣裤,男人坚硬的性器抵住她大腿内侧,形状鲜明,张满危险的情欲。

    血液在沸腾、燃烧,冲击着仅存的理智。周瑾柔软的唇轻张,迎接他的热烈,随着舌的进与出,江寒声挺身,一下一下顶蹭她的腿心。

    周瑾背后靠着墙,躲无可躲。两人衣料摩擦出的声音,无端端催生出些许暧昧。

    若有似无的快感让周瑾错乱颠倒。

    “等等……”她试图找回理智,躲避他,“换个地方。”

    “周瑾。”

    他轻易看透她意不在此,用手掌握住她的后颈,不准她有任何躲避与退缩。

    他的不准,缘于内心深处的恐惧,他害怕得到后又会失去,一想到这样的结局,就怕得要发疯。

    江寒声忍着通红的眼,说:“就在这里,我会轻一点。”

    周瑾不知道他也会恶劣,也有卑鄙的品格。从前他没有机会,现在只要有任何能够与蒋诚一较高下的战场,他都想赢。

    他非要在她跟蒋诚住过的地方,最好是每一处,与周瑾做爱。

    他的手探进她的衣服下,轻握住白而紧致的乳。乳尖红似樱桃,在他指间滚弄,牵引起的酥麻如电流,一阵阵往她脚心里钻。

    江寒声这样紧追着不放,周瑾也没有再抗拒,在他的抚摸下彻底沦陷。

    她任由江寒声放肆地吻她的颈,咬她的肩,他单薄的唇仿佛带着火星般,点燃她每一寸肌肤。

    江寒声扯掉她的内裤,将睡裙也蜷缩到腰际,露出周瑾一双修长匀称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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