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探手过去,况鹭的额头已经烫到吓人,那热度立刻就顺着他的手传递上来,仿佛是能灼伤人的火。

    “况鹭!”

    已经几乎陷入昏迷的况鹭听见声音微微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可他无法对靳司阳的话作出任何反应。

    靳司阳拿手机的手隐约有些颤抖,甚至连拨电话的时候都差点拨错号码,等待手机接通的几秒几乎让靳司阳心中的不安扩大到了极点,以至于刚一接通他就吼了出来,“现在过来,况鹭出事了。”

    “……水。”况鹭嘴里轻轻哼着,声音极细,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掉似的。

    靳司阳得凑的很近才能听到他在说什么。

    他站起身想去倒水,但是起的太猛没站稳跪了回去,膝盖砸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但他似乎感觉不到,脸上没有半分疼痛的神色,伸手去拿杯子时,床上细微的声音如同利箭般穿透他的心脏牢牢钉在原地。

    “居案,水……”

    靳司阳猝然回过头,假如那时候况鹭是清醒的,他就会发现当时靳司阳的眼神有多么狠厉可怖,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生生撕碎。

    靳司阳全身肌肉绷紧,目光死死盯着床上的人,脖颈青筋脉动,但况鹭濒死挣扎的样子还是暂时让他冷静了下来。

    他去倒了杯温水,再回来时搂着况鹭起身,在况鹭急切地循着本能去喝水时,靳司阳微微一抬。

    得不到水的况鹭睁开并不清醒的眸子,他脸红的厉害,嘴上脱皮,整个人都仿佛置身火炉中,而那点水就是救命的东西。他探过身子,用了全身的力气一点点挪动着去够水。

    在马上要靠近水杯时,靳司阳自己将水喝了一口,接着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冷冷看着况鹭,意思很明显。

    然而况鹭呆呆的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闭上眼,整个人跟触碰到外界危险的蜗牛般缓缓地缩了回去,但他身后没有壳,只有靳司阳坚硬的臂膀。

    靳司阳神色更冷,一手锢着况鹭不让人动,另一手卡住对方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低头凑过去将水哺过去,还用舌头抵着对方的舌根让人完全的咽下去,哪怕喝完水也咬着那发烫的唇舌厮磨半天。

    半晌松开人,再喂一口过去,大半杯水就这么被喂完了。

    况鹭神志不清醒,虽然勉强挣扎两下,但对靳司阳来说跟小猫伸爪子没有区别。

    靳司阳打电话过去时,何世敛还睡着觉,他看了眼时间,这大清早的。

    但靳司阳催得急,好像他晚来一刻人命就要没了。

    等他到靳司阳发给他的地址时,已经过去了半小时,他蹲在床前看况鹭的情况,脸色十分严肃。

    “怎么会发这么高的烧。”

    他抬头看向靳司阳,目光中带着一丝谴责,这眼神看得靳司阳心头更加烦躁,“我没碰。”

    于是何世敛就慢悠悠收回目光,“哦,你没碰,他嘴上那四五个伤口都是他自己咬出来的是吧?”

    靳司阳沉默着没吭声。

    “再烧几个小时可能会变傻子,不过现在没事了。”

    他最后把医用贴贴在况鹭的手背上,站了起来,“行了,等他醒了把这药喂他吃了,休息两天就好了。”

    “那他今天没办法动吗?”

    何世敛用一种讶异又带着点不解的眼神看着他,“当然可以动,他又不是植物人,去个厕所吃个饭什么的……”

    靳司阳打断他,“我是说出门。”

    何世敛收了表情,“不行,以他的状态,至少也得等明天。”

    靳司阳顿了顿,而后轻轻点头。

    何世敛敏锐的从他表情里看到了一丝其他的东西,“怎么?你今天要做什么?”

    “没什么,”靳司阳并不愿意跟他聊这个话题,他说,“没事你就先回去吧。”

    何世敛打了个哈欠,摆摆手走了。

    送走何世敛后,手机有个短信传来,说今天房子周边停了辆车,没有什么动静,也没看到车主下来。

    靳司阳没有回应,反身回到卧室静静守着况鹭,神色晦暗不明。

    手机不时有短信发来,靳司阳盯着看了会儿,又看向床上的况鹭,他像是在思考,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想,单纯只是个不会动的雕塑。过了很久,他把手机关上,放在了一边。

    丢下发着高烧的况鹭自己离开。

    还是留下来,搭上自己所有的前程。

    他在分岔路口做了最后的选择。

    他这一生做过各种各样的选择,几乎从来没做过什么让他犹豫的选择,以他敏锐的头脑和眼界,他也从来没出过错。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当初送况鹭进监狱这件事,他错了,大错特错。

    而他现在愿意做一次他认为“错误”的选择。

    点滴有规律的往下落,靳司阳时不时地摸摸他的头,看他还烧不烧。

    昏睡了三个小时后,况鹭醒了,他喉咙疼的要命,只能用气音出声,全身没有力气,睁个眼仿佛就废了极大的劲儿。

    况鹭被人扶起来,一杯温水递到了嘴边,他本能的吞咽了大半杯,有水从嘴角滑下去,而后又被人轻柔地擦去。

    只是嘴上的伤口被水一泡,蛰疼蛰疼的,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好点了吗?”

    视线往边上一瞥,见是靳司阳就垂下了眼,况鹭看到自己手背上还带着输完液后的医用贴。

    靳司阳重新倒了杯水,又递过来几片药,“把这个吃了。”

    因为刚退烧的缘故,况鹭反应慢了半拍,过了会儿才把药吃了。

    “再睡会吧。”靳司阳安静的看着他,语气平淡到没有任何起伏,“今天我们不走,所以安心睡吧。”

    话音一落,况鹭猛地睁开了眼。

    靳司阳脸上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似乎前一刻恨不得要杀人的不是他。

    他不得不说,自己已经有了弱点。

    就比如现在,他不可能放下生病的况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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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九章

    车祸】

    居案接到具体位置的消息时,立刻便赶了过去。

    外面有不少人守着,不过没多久就被居案带来的人解决了个干净,他踹开了那扇铁门,径直迈了进去。

    大门是被专业人员用工具卸下来的,居案闯进去时,几乎瞬间就闻到了属于况鹭身上的味道。

    他一间一间地找过去,最后推开了那扇卧室门。

    靠坐在床上的况鹭紧紧盯着门口,居案一推门他便挣扎着要起,被靳司阳强硬压着肩膀坐了回去。

    居案先是上下仔细扫了况鹭几眼,这时的况鹭刚退烧,面色还是有些苍白。

    怎么瘦了这么多?

    与这个疑问一同升起的还有几乎无处排解的愤怒。

    这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然而床边坐着的靳司阳似乎并没意识到现在的处境,注意力没有往门口的不速之客身上分半点。

    “靳司阳,把他放开。”

    居案声音里的威胁极具压迫感。

    靳司阳望着况鹭,却见对方的眼神和心思都挂在别人身上,不禁眸色一冷,伸手掐住况鹭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到自己这边,接着发狠般咬了上去。

    居案目眦欲裂,“靳司阳——!”

    他从后腰处掏出什么东西来指向靳司阳,靳司阳狠狠咬了况鹭一口便松开了他,那抹血色竟让况鹭的气色变得红润了些,他偏过头,看见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自己。

    可他知道居案不会开枪。

    要是易地而处,靳司阳也不会开枪。

    况鹭离自己这么近,谁能保证不会误伤呢?

    他轻柔地摸着况鹭的脸颊,机票都已经买好了,原本他今天可以带况鹭一起走的。

    居案骂了句脏话,把枪一扔,大步冲上去揪起靳司阳的衣领,两人瞬间打成一团,每次出拳都结结实实地砸在对方的骨头上。

    况鹭下了床,他身上没有力气,可还是扶着床站起来,“居案,我……我走不了。”

    互殴之中,居案瞥了他一眼,视线最后落在脚踝处的黑色脚铐上,这一分神就狠狠挨了一拳。

    居案眼前发黑,可那血腥气反而像是刺激他身体里暴虐因子一般,两人随即更加不要命地打在一起。

    不多时,居案从靳司阳兜里掏出钥匙扔过去,况鹭连忙捡起来把自己脚上的东西解开。

    此刻靳司阳已经颧骨青紫,整个人被居案死死压在地上。

    居案不比他好多少,起身的时候还摇晃了一下,被况鹭扶住。

    居案一把抓住况鹭的手,力道很大,还有些不稳的颤抖,似乎害怕况鹭再次消失,他闷咳一声,最后踹了脚地上的靳司阳,“我们走。”

    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出去,只是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靳司阳沙哑的声音。

    “况鹭——”

    况鹭脚步一顿,居案拧眉回过头,眼神不善。

    靳司阳望着他的背影,又因为对方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而苦涩,“我爱你。”

    居案的拳头瞬间紧了,然而况鹭却像没听到一样,面色如常地往外走。

    等他们走到楼下时,有人听见动静走了过来,“居总,没事吧?”

    居案脸上的伤看着吓人,但其实都是皮外伤,他以前也没少受过,并不在意。

    “我没事。”居案揽住况鹭的肩膀,对自己带来的那些人道,“我先带他去医院,你们收拾好这里就回去吧,今天多谢了。”

    况鹭脸色还是很难看,居案探身过去把安全带给况鹭系好,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烧了?”

    “已经退了。”

    况鹭睁开眼,眼底隐约藏着不安,他在靳司阳这里的日子,提着的心一天都没有放下过,如今骤然松一口气,全身上下都疲惫不堪。

    居案抬手捧起他的脸,带着血腥气的吻轻柔地落在额头上。

    “我来晚了。”

    他将况鹭紧紧抱在怀里。

    “是啊,”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况鹭安心的闭上眼,“来得真晚。”

    这里十分偏僻,行人都很稀少。

    况鹭开了点窗,风呼呼的灌进来,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摘下来,毫不拖泥带水地丢了出去。

    “你扔了什么?”居案看他一眼,“窗户关上,别再吹风了。”

    窗户升上去,声音都变得清晰了不少,况鹭欲言又止,“我……”

    “怎么了?”居案深吸口气,拧起眉头,有些着急地问,“哪儿不舒服?”

    况鹭摇摇头,半晌小声说,“我把戒指弄丢了。”

    居案憋住的那口气于是松了下来,“丢就弄了,我当什么事。回头老公再给你打个更大更好的,镶个鸽子蛋那么大的宝石。”

    况鹭:……

    “你先睡会儿吧,到了我喊你。”

    居案的声音仿佛真有某种催眠功能,况鹭闭上眼,没两秒就睡过去了。

    僻静的公路上突然出现另一辆车时,居案透过后视镜多看了两眼,他认出是靳司阳的车,于是加大了油门。

    况鹭被剧烈的颠簸感给晃醒了,他转过头,看到了居案严肃的面孔。

    “没事,”居案安抚他,“靳司阳追来了。”

    不过很快,后面的车忽然爆了个轮胎,距离瞬间拉远,靳司阳的车停在了马路中央,居案不屑地笑了一声。

    他早叫人把那车的轮胎扎了一个。

    他刚想说什么,下一个路口突然高速冲出来的车让他脸色骤变。

    刺耳的刹车声响彻天际。

    那瞬间他连思考都做不到,出于求生本能的就要往左打方向盘,可另一种更大的本能让他生生转了方向,将方向盘右打,自己迎面撞了上去。

    车胎摩擦地面在马路上留下了一道格外醒目的痕迹,紧接着就是碰撞后的巨响。

    居案短暂地昏迷了一会儿,他是被况鹭叫醒的。

    空气里散布着烧焦的味道和难闻的汽油味,额头上黏腻不堪,他现在半张脸都是血,看上去十分骇人。

    况鹭全身都很狼狈,只有一双眼睛明的发亮,“居案,你没事吧!”

    居案语气虚弱,勉力睁开眼,那双带着无数道被玻璃割开伤口的手紧紧握住了况鹭,“你怎么样?”

    居案刚刚踩了刹车,又几乎将整个车横了过去,况鹭基本没受什么伤。

    “我没事,快下车。”

    况鹭去帮他开车门,可车门坏了动不了,况鹭推半天都没推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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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章

    爆炸】

    不知碰到了哪,小腿被撕裂皮肉的痛苦让居案闷哼一声,虽然失血过多,可他神志却是从未有过的清晰,仅仅是几个瞬间,他就迅速判断出自己现在的处境。

    单凭况鹭自己,根本不可能把这卡死变形的车门推开。

    那双粗糙带着血迹的手攥住况鹭扒着车门的手,力道微弱,却牢牢的攥住了。

    从肺腔传出来的闷咳让居案喘不上气来,那声音光是听着都极其难受,况鹭的心就像被什么抓住了,接着扭曲撕扯,疼的他几乎直不起腰。

    “况鹭,刚才……刚才我过了一个加油站,你去那儿,找人。”

    况鹭没动,他还在尝试要把居案救出来,居案朝他摇摇头,说了个几乎让况鹭绝望的消息,“我的腿卡住了,出不来的。”

    那手抚上了况鹭的脸颊,血腥气随之而来,接着他听见居案带着笑意的沙哑声音,“别哭,你可是老子捧在手里的宝贝,掉眼泪珠子我可心疼。”

    况鹭这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居案将他的眼泪轻柔抹去,又捞着他的后脖颈把人拉过来狠狠吻住,带着几乎令人沉溺的缠绵和几乎把人嵌进骨肉的不舍,“去吧,我就在这等你。”

    “等着我,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跟你说一句话。”

    居案咧嘴笑起来,半边脸带着可怖血迹,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但况鹭一点都不害怕。

    他站起身来,先来到了跟居案相撞那人的车前,脸色冰冷至极,透过玻璃他一眼就看到了宋瑾乐的脸,对方受的伤似乎要更重一点,人歪在一边不知生死。

    况鹭抬手摸了摸对方的颈部动脉,没摸到动静,又确认宋瑾乐不会再醒来,而后才转身往回走。

    奔跑。

    筋疲力尽的身体在竭力奔跑,呼出的气息全是血腥气,眼前的场景也阵阵发晕,肺更是想要炸了一般,可他还是不停地跑。

    要快点,再快点。

    直到身后传来轰的一声。

    况鹭怔怔回头,他呆愣的眼瞳里映着涌动的红黄色,火光冲天。

    双腿一软,况鹭跪在了地上。

    没过多久,况鹭又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往前走,热浪扑了过来,可他却像感觉不到一样,那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好像只是跟随本能回去。

    得去找居案。

    要是找不到呢?

    找不到……

    找不到就死在这吧。

    反正居案也在这里。

    可他没走多久就看到了地上扑倒的人,那人简直已经血肉模糊了,况鹭视线钉了两秒,接着冲了过去,居案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他走过的那条路延着一条长长的血线。

    当天A市最好的医院来了几个大人物,他们都守在一个手术室前,谁都没有吭声,走廊里安静的可怕。

    况鹭坐在椅子上,垂下来的视线紧紧盯着地上。李文绪已经帮他简单处理过身上的伤了,自从居案推进手术室,况鹭就在这坐着一动不动,他脸上没有任何担忧或不安的神情,只是淡淡的,没有任何表情。

    同样等在边上的还有李老爷子。

    老爷子接到消息便赶了过来,居父也收到了消息,可他不知有什么事耽搁了,晚了很长时间才来,一过来便劈头盖脸地骂了居案身边跟着的人。

    “好好的连个人都照顾不了,养你们有什么用!要是居案出了什么事,我……”

    老爷子掀起褶皱的眼皮,不怒自威,隐约还能看到年轻时的热血模样,“你想怎么样?”

    他半生戎马,也最是看不得这种动不动就威胁的做派。

    居父脸上暴怒的神情一顿,接着缓和了声音,“我也是看小案出事,太着急了。”

    “你急?”老爷子冷笑着站起身来,“你要是急,也不至于现在才来,你安的什么心?是想着一来正好给你儿子收尸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不来台,居父脸上的表情尴尬又僵硬,但他还是不敢跟老爷子杠上,好声好气道,“爸,我真的有事。”

    “别叫我爸。”老爷子横了一眼过去,“我担不起你这声爸。”

    居父便讪讪的不说话了,他视线扫了一圈,最终落在况鹭身上,“是不是你?你就是况鹭是不是?”

    来的时候他都打听好了,要不是为了救这个况鹭,他儿子怎么可能出事?

    李文绪脸色一沉,抬眼冷冷地看着居父。

    “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他话音没落,老爷子就用拐杖狠狠敲了居父一棍。

    居父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我孙子挑的人,轮不到你在这说三道四。你那个儿子做了什么好事,你心里清楚。”

    说到这居父就有些心虚,原本他也十分生气,可家里的女人又是哭又是闹腾的,大有自己动居季泽一下她就上吊跳楼的架势,居父烦不胜烦,他平日里工作忙得很,听说最后也没什么事,就不了了之了。

    “居案好歹是你亲生儿子,你们居家哪怕帮不上他什么,最起码也别害他,可你是怎么当父亲的?等这次居案醒了,我让他迁户口,从此跟你们居家半点关系都没有,也省得你天天假惺惺地往这边跑。”

    居父脸色变了又变,“爸,小案是我的儿子,是我跟雪雅的亲生儿子,再怎么样,这层血缘关系是抹不掉的。”

    “别提雪雅!”

    在李老爷子看来,从居父嘴里提到雪雅就是种侮辱。

    老爷子脸色难看,“你要是真心疼这个儿子,就马上回去跟家里那个离婚,别的好女人你随便娶,我不在乎,但是你现在这个,三番两次对居案下手,真当他后头没人,凭她一个第三者蹬鼻子上脸的欺负吗!”

    居父说,“这,这……”

    李老爷子自然也看得出他的犹豫,看着这个卑劣的男人,连最后半点耐心都没有了,“反正你现在还有个儿子,居案怎么样用不着你管,滚。”

    这时况鹭目光一动,抬眼望向了手术室,李文绪察觉到他的动静,也跟着看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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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一章

    分道扬镳】

    有医生走了出来,李文绪上前去,那医生拉着他走到一边,况鹭跟老爷子在边上沉默着,反倒是居父拖着还隐隐作痛的腿走上前去,急着在老爷子面前表现表现,“我才是他亲生父亲,有什么你跟我说。”

    老爷子不悦的沉声,“让开。”

    那医生瞥了居父一眼,接着朝老爷子点点头,李文绪跟着往边上走了两步,语气止不住的担忧,“老师,他……”

    医生说了大致病情,李文绪安静的听着,全程没有说一句话,最后医生拍拍他的肩膀,离开了。

    他转过身,先是看向老爷子,老爷子中气十足,“你说,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挺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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